2023年10月29日
创建时间: 2023/10/29 13:04
标签: 红星路80号的哀愁
惊悉李克强前总理在上海休息其间,因心脏病突然离世,深感惊讶。克强总理不过60有8,算是老年人中的年轻人,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想想令人唏嘘,克强总理不过去年才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还没享几天的清福,就驾鹤西去,怎不令人怨叹?凭栏远望,忧思缠身,徒增哀伤。
然而真正让人感到迷惑难解的是,当局对李克强总理逝世的淡漠,完全不可思议。27日晚的《新闻联播》在播送两条新闻之后,才有一段简短的李总理逝世消息,之后再无下文。《新闻联播》的画面没有变成哀悼的淡黑色,网络上的网页颜色也没有丝毫的改变。28日,张学友演唱会照常进行,有个地方还办了烟花秀,放了绚丽的烟花。29日,北京马拉松,成都马拉松,西安马拉松未做任何的延期和更改,按期举行。
当局为什么对李克强总理如此的冷淡,要说人走茶凉,克强总理不过才退休不到1年,这么快茶就凉了?难道是放了一把电风扇在旁边疾风劲吹?我觉得当局可能低估了克强总理在人民心目中的地位,他们觉得可以像处理江某某一样,快速的烧掉,倒掉,拉倒。
江某某年高德劭,本是半截身子埋在土里的人,他的逝世已是必然,旁人不会多做他想。但李总理去年才卸任,人虽已去,面若昨见,怎么会突然的去世呢?再说,即使是因为心脏病突然离世,当局难道不能对李总理的逝世给予多一点的关注和理解吗?为什么要如此潦草的敷衍国人,就好像死了一只猫狗一般,毫不心疼。
两件事情联想到一起,引人深思:卸任未几,英年突逝,冷淡如冰,封口禁言。当局到底在怕什么?有的网友立即祭出阴谋论:李克强总理到底是怎么死的?所谓心脏病是不是只是一个幌子或者说辞。要知道,当今科学发达如斯,只要摄入某种微小剂量无色无味的物质,就可以引起人的心脏病发作。难道李克强总理是被毒死的?
问题在于,如果李克强总理是被毒死的,是谁下的毒,怎么下的毒,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下毒?杀害总理的动机和目的是什么?下毒这件事有没有后台?当局对这件事持什么样的态度?伏案沉思,一一细辨。
众所周知,克强总理是厉以宁教授的得意门生,而厉以宁教授是中国经济改革派的扛鼎之人。可以说,中国改革开放的一系列经济政策都是在厉以宁教授的指导和谋划下进行的。这么说的话,封厉教授是三代帝师都不为过。清末维新变法的时候,朝中大员唯一支持光绪皇帝变法的就是帝师翁同龢。所以说,厉以宁很像当今的翁同龢,他是经济改革派的先锋和大梁。
克强总理是厉教授的高徒,所以他天然的是经济改革派的中流砥柱。经济改革派其实就是主张经济上向西方看齐的西化派,是朝中“洋务运动”的支持者。由此可见,克强总理就是党内西化派的代表人物之一。我早就说过,中共体制内分为两派,一派新加坡派(西化派)另一派朝鲜派(马列原教旨主义派)。分析到这里大家不难看出,为什么克强总理会赫然离世了:新加坡派失势了,甚至可能已经倒台了。
我不敢说是朝鲜派下毒害死了克强总理,我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消息来源。但我可以作一个大致的推断,想克强总理死的正是党内的马列原教旨主义者。可是,朗朗乾坤,原教旨主义者是怎么下的毒?我觉得我们可能缺乏想象力,《雪山飞狐》中的毒王,一弹指一挥袖,毒就下到了对手口中眼中耳朵里。所以,下毒可以是很灵活的,是防不胜防的,是找不到痕迹的。不要觉得武侠小说完全虚构,真实的现实生活有比武侠小说更玄幻的一面。
那么,为什么早不早,晚不晚的要在现在下毒呢?首先,克强总理已经卸任。要在总理任期内杀人,毕竟风险太高。然而一旦卸任之后,就成为了退休老干部,几乎不会再在电视上露面,这样下毒杀人的风险就小了很多。其次,我说过,中国已经进入一个黑世,所有的力量都在做拼死一搏。而大会战,大绞杀已经迫在眉睫,先下手为强,再不动,可能就动不了了。这就是为什么党内原教旨主义者现在下黑手的原因:时间到了。黑云已经压城,岂能再无山雨?
说到这里,杀害克强总理的动机和目的已经昭然若揭,就是党内两股势力在以性命相搏。原教旨主义者先发制人,试试水,看看西化派的反应和实力。如果西化派无动于衷,那么就是昭告天下,中国还是马列当政的国家。如果西化派激烈反抗,甚至不惜发动武力,原教旨主义者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镇压颜色革命,清除异己,把西化派彻底的消灭掉。换句话说,李克强的死是一颗投向深水潭中的石子,就是要看看潭水有多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明,如此而已。
有的读者会问党内的原教旨主义者到底是谁?谁这么大胆,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可以向大家引荐两个人,一位蔡奇,另一位丁薛详。这两位哼哈二将,是党内马列原教旨主义者的代表人物。两个人现在都是中央政治局常委,位高权重,言出法随。有他们把持着朝政,马列原教旨主义者可高枕无忧也。
那么,大领导呢?他是什么态度?他是西化派还是马列原教旨主义者。从大领导的本心看,他更愿意站在两派的中间,不偏不倚的走一条中间路线。但现实的情况是党内马列原教旨主义者势力庞大,层层设防,大领导已经被其绑架,成为傀儡。大领导从什么时候被马列原教旨主义者绑架的?就是从他的第三任任期开始。
众所周知,中共总书记一般只会连任一次,不会再有第三任任期。但党内马列原教旨主义者敏感的察觉到西化派很可能会在大领导卸任后推出自己的领导人,为防止生变,才让大领导继续连任,条件是大领导必须完全听命于马列原教旨主义者。否则,李克强的下场就是先例。
最后,我们来看看中共当局对李克强的死到底持一种什么样的态度。首先,马列原教旨主义者仍然把持着朝政,中共当局不会对李克强之死做出过度反应。另一方面,由于李克强的死只是一枚投石问路的石子,中共当局会饶有兴趣的观察各方面的反应。特别是党内西化派的反应。如果西化派敢露头发声,正好给马列原教旨主义者一个口实:他们想改旗换帜变天!这还了得,必然伴随着一场腥风血雨的镇压。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李克强的死就是一场“引蛇出洞”的闹剧。引不出来,笑你们没胆!引出来了,正好一锅端。好狠辣的手段,好歹毒的心肠。纵观当前局势,西化派确实有点底气不足。面对自己阵中大员的离奇死亡,竟然不敢吱声,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而马列原教旨主义者则兴奋的张大眼睛,竖起耳朵,观四方,听众音,探探中国的底火。
不要愚蠢的寄望于大领导,我说了,从第三任任期开始,大领导实际上就已经是马列原教旨主义者的傀儡。也不要对党内的西化派做过高的判断,他们是幼稚的,他们还处于萌芽状态。真正值得信任,值得依靠的力量是人民!只要人民站了出来,就可以把一个谜底揭开:中国的天到底是红色的还是蓝色的?无论是马列原教旨主义者,还是西化派都在等。等待着人民给出他们的答案,而他们答案就是最终的答案。
从最近几天的形势判断,能不能成功的“引蛇出洞”就看克强总理的头七左右。当年周总理逝世,十里长街送总理,男女老少,军民贵贱纷纷涌上街头。天安门城楼上出现诗篇: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四人帮残酷镇压祭奠的群众,污蔑祭奠群众是反革命分子。最终酿成惨祸,史称“天安门事件”。历史还会重演吗?或者正如九斤老太说的:一代不如一代啰!
我们中国人还有没有那么点血性呢?我们还能不能像我们的先辈一样,站到正义的一边,直斥邪恶呢?在经过了漫长的改革开放之后,我们活在了一种物质相对充裕,生活相对舒适的环境中,我们还有没有站出来振臂一呼,应者如云的虎胆雄威?
我小的时候,我们这一辈人就已经被称为小公主,小皇帝。含在嘴里怕化了,扛在肩上怕飞了,我们变成了温室里的花朵。在面对这种血淋淋的挑衅和威胁的时候,我们这一代人还有没有勇气站出来,扬眉剑出鞘呢?我在等待,大家都在等待,等待一个民族的回答。
克强总理北大出身,是正宗的北大高材生。为什么在面对自己的学长离奇暴死的时候,北大静如深水,毫无波澜?北大怎么了,北大在想什么。你们还记得林昭吗?那个脑袋上围一块白布,写一个大大的“冤”字的北大才女。你们这些北大人还有没有那么点血气和豪气,难道你们还不如几十年前的一个小女子?
我记得北大曾经有一个很自豪的说法,我们北大毕业生将来是做什么的呢?看看李克强吧!我们北大人将来是管理国家的!可你们管来管去,管出个冤死鬼来,你们倒不如回家去歇着,还少惹点是非。不要把责任推到地方院校的师弟师妹们,他们不如你们,你们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你们不动,他们不敢动;你们不叫,他们不敢叫。北大有北大的历史责任,北大有北大的高规格。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五四的精神,希望你们不要做泯然众人矣的方仲永。
合肥仁爱巷熙熙攘攘,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祭奠者用鲜花围成了一个花阵。红星路80号,克强总理的故居前面,众人默默含泪,无语凝噎。从27号开始,到29号,整个白天,整个夜晚,潮水似的人流,往来不息。大家在想着什么?大家在期待着什么?大家在愁怨着什么?一束黄菊,两朵白花,献给逝者,这是人间的祝福,这是国人的哀愁。
乌云来了,要下雨了,天黑得深沉,但人们不愿离去。引蛇出洞也好,一锅端也好,钓鱼执法也好,敲骨吸髓也好,我们并不畏惧。一个李克强倒下,千万个林昭站了起来。一个自由的灵魂归去,千万个向往光明的心飞上天空。不要蔑视人民的正义感和良知,不要小瞧下里巴人的匹夫之怒,当我们把我们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你们才知道我们的强大和聪颖。在我们面前,无论你们再怎么张牙舞爪,你们都是我们的眼中魅影。当我们直视你们的眼睛,你们就会一命呜呼,化为虚有,沦为历史的尘埃和笑谈。
雨哗啦啦的下了起来,一个歌手走上雨中的舞台,他今天是要唱《斯卡布罗集市》,还是《寂静之声》?我们不知道,但我们可以憧憬。我们憧憬当歌手天籁般的歌声响彻云霄的时候,一切的魑魅魍魉,一切的罪与邪恶都烟消云散。然后,一个灿烂的艳阳天出现在东方的天空。蓝天碧水,小河清欢,人间幸福。我们用自己的手创造属于我们的盛世,无论你们多么强大,你们只能认输,你们只能和我们一起走入那个神之盛世,因为我们是人民,我们是神的子民。
克强总理,我不是北大的学生,但我还是希望我可以叫您一声克强学长。我希望您在天国继续保佑我们,保佑北大,保佑我们这个国家。克强学长,西去安好,来生再聚的话,也许我们可以有幸来一次卧谈会。我们在深夜的时候,聊聊我们的理想,聊聊我们的愿望。我想我们的理想和愿望一定会同样高尚,一定会同样美好。
克强学长,一路平安,我在遥远的成都送上一朵金色的玫瑰花。
2023年10月29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10/29 19:38
标签: 特拉维夫的紧急呼救
以色列前总理内塔尼亚胡不久前因为胸腔问题入院观察,坊间传闻,其可能已经离世。内塔尼亚胡在任期间积极推动以色列经济改革和政治改革,创造了多项纪录。他积极推进以色列经济自由化,使以色列经济得到长足发展。他强力推进以色列政治民主化,使得以色列的国际民主排名不断创新高。但由于内塔尼亚胡积极的经济政策和自由化倾向,引起以色列部分在野党的不满,他们认为内塔尼亚胡破坏了犹太教的基本教义。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宣称,内塔尼亚胡在曲解教义并把以色列引向异端。
关于内塔尼亚胡的突然入院,坊间有传言认为是有心人对内塔尼亚胡下了毒。他们把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放入内塔尼亚胡的咖啡中,内塔尼亚胡饮用后即感到极度不适。以色列沙龙医学中心的有关人士说,他们已经注意到了相关言论,并正展开调查。但是围绕着是谁给内塔尼亚胡下的毒,下毒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以及以色列现政府对下毒事件所持的态度,坊间多有议论。
有分析者认为,正是以色列国内的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给内塔尼亚胡下的毒,下毒的目的是试探以国内西化派的立场和实力。如果以国内的西化派默不作声,说明其羽翼未丰,不敢和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叫板;如果西化派敢跳出来吵闹,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就会趁机以维护国内稳定的借口,把西化派一网打尽。
以国内西化派陷入两难境地,如果跳将出来,必会被迎头痛击;如果不发声,则会失去对以色列未来道路的控制权,完全沦为附庸和政治异议人士。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这招“引蛇出洞”不可谓不高明,伸脖子是死,缩脖子还是死,把以西化派完全拿捏住了。
以色列已经进入一个晦涩,阴暗的时代,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掌控着以政权,清除异己。内塔尼亚胡的入院,表明这一进程进入到一个最关键的阶段。如果未来几天之内,以西化派没能拿出一个合理的态度,他们就将在以色列被打入冷宫,久久不能复原。
现在的关键是以色列人民的态度,如果以色列人民能够站出来,公开支持内塔尼亚胡,以的经济自由化和政治民主化还将继续,如果以人民保持沉默,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将彻底统治以色列,使以色列成为犹太教的理想国和乌托邦。现在是到以色列人民选择的时候了,是选择西式的经济自由,政治民主,还是选择犹太教原教旨主义者的刻板晦涩理论。这是关系到以色列未来前途命运的大关节,大转折。
内塔尼亚胡是麻省理工学院的高材生,该学院是世界上最有名望的大学之一。面对学长的被侵害,麻省理工学院的学弟学妹,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连麻省理工学院的精英都保持沉默,退避三舍,那西方的普世精神,民主观念,自由经济将在以色列彻底失败。以色列将会成为一个宗教国家,行走在廊间的全是拿着《圣经》的卫道者和伪君子。
内塔尼亚胡执政期间建树颇丰,这样一个深受以色列人民爱戴的成功政治家,莫名离奇住院,实在让人不可思议。如果说没有外力的假手,实难让人相信。在这样一个文化昌明,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竟然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人神共愤的事,简直令人发指。这种道德败坏的政治骗子和施暴者,理应受到人民的审判,等待他们的是绞刑架和断头台。
如果以色列人民不能尽快拿出态度,以色列的政治道德,人伦底线将会受到历史性的挑战。面对邪恶,这个古老的国家会有人振臂一呼,应者如云吗?或者还是作懦弱退缩状,以文明的退步,换自己的苟且偷安。我们拭目以待,我们把酒论英雄。我们相信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把希望寄托在我们的下一代。当一轮朝阳升起的时候,围绕在以色列上空一切的,一切的魑魅魍魉和鬼鬼祟祟都会烟消云散。然后,蓝天白云下,以色列的孩子们开心的欢笑。
特拉维夫纪念医院的特护病房外,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内塔尼亚胡的支持者把鲜花和苹果堆满了医院门口的广场。天空阴阴沉沉,飘着零星小雨。一个小女孩问她的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这里好冷。”小女孩的妈妈把小女孩紧紧抱在怀中:“我们在这里就是为了明天有一个艳阳天,和煦的阳光下我们可以自由自在,暖暖和和的在一起。”小女孩露出笑脸:“神和我们同在!”
特拉维夫的拉宾广场上,万人空巷。一辆救护车缓缓驶过,跟在后面的以色列人民,脚步坚定,目光执着。未来是属于以色列的,把正义和真相还给以色列!让自由和博爱的光辉洒向以色列的城市和乡村!
2023年10月30日
创建时间: 2023/10/30 12:18
标签: 嘉庆朝
读清史的人都知道,嘉庆皇帝统治时期是清朝的转折点。正是在这一时期,清朝由盛而衰,逐渐走向灭亡。我一直很好奇,嘉庆皇帝自己知道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亡国之君呢?我看他多半没搞清楚,仍然还在做着天朝上国的美梦,把英国,美国都称为蛮夷。殊不知蛮夷已经非常先进,先进到打进古老的中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从2012年开始,我觉得我们中国也进入了一个转折的时期,很多以前顺理成章的好事,雅事,快乐事都慢慢没有了。先是军事改革,好端端的5大军区,硬要改为5大战区。改来改去,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一盘散沙。我们这里有一家成都军区总医院,盛名在外。一夜之间,这家医院改了个古怪滑稽的名字:某某善后工作部医院,一听让人如坠五里云中,搞不清楚状况。如果不是知情者提醒,光听名字还以为是一家私人诊所。
军委内部更是闹了个底朝天,几大巨头纷纷落马,有的外逃,有的跳楼,有的吃药,有的割腕,还有的暗中表忠心:向过去的老军头彻底决裂!新上任的全是嘉庆皇帝的亲信,恨不得跟在嘉庆后面,替嘉庆提鞋扛凳。武警方面更是离奇,竟然不再由公安部领导,全部划入军委。换句话说,将来社会治安一旦有事,政府和公安部门根本没有权力再去调动武警。这难道不是自废武功,反绑双手吗?
说来说去,嘉庆皇帝是担忧军队不够忠诚,要是自己有个什么纰漏,军队方面可能会起事,所以才杯酒释兵权,把权力牢牢握在他一人手中。只可惜嘉庆远没有赵匡胤那么的高明,把全军上上下下的心都伤透了。其他不说,光是个郭伯熊,就让全军官兵日夜惦记。嘉庆恼羞成怒,铁了心要把郭关到死。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全军上下早就义愤填膺,只待军号一响,就要榴花开处照宫闱。可叹嘉庆糊涂,士之心不可伤也!
想那郭伯熊,平民子弟出身,一颗忠胆,两袖清风。在解放军里面,威信极高,所谓全军上下有一半的军官都是郭提拔的,并非虚言。但郭提拔的好,他提拔的全是赤胆忠心的军魂。你有什么理由,把满门忠烈之士赶尽杀绝呢?你赶得尽,杀得绝吗?整来整去,不过是自曝其短,惹人恼恨罢了。
坊间传言,郭伯熊戴上头套,化妆成一个老女人,妄图蒙混过关,逃亡澳大利亚。哪知道,军头的智商敌不过我英雄的人民海关,被当场识破,抓了个反革命现行。后来,郭伯熊顶着自己一头全白的真发,在电视上向全国人民陈罪,观之令人动容。好歹也是我们的人民子弟兵,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敌人和叛徒了呢?
还有武警司令王建军,本也是红后代。为人光明磊落,洒洒脱脱,有先辈遗风。不知怎么触怒嘉庆,一朝获罪,抄家灭门。英雄既倒,奸佞狂笑。想今日之武警,是谁家之鹰犬,细思极恐。红色褪尽,黑灰扑面,小人当道,蝇营狗苟。这样的嘉庆帝私家看门大队,如何能够保家卫国,令人唏嘘。
嘉庆帝表面上不左不右,走中间道路,实则清除异己,打左压右,高压统治。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在中国政界独树一帜,回归传统。杀文强,用立军,审李庄,讲读传唱,一时之间,重庆的风气为之一爽。清清爽爽的政商关系把重庆重新变成了一座闪耀着理想和信仰的赤诚之城。
哪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嘉庆对薄公早就看不顺眼,斥之为“另搞一套的异类。”直接把薄熙来开除出邓家军。及黑云压城,流氓反扑,重庆的一干红色政客才猛的发觉原来嘉庆是个红皮黑瓤的烂苹果。全国警界唯一活着的一级战斗英雄,重庆市公安局长王立军被逼逃进了成都美领馆,等他自愿出来的时候,已经成为了“叛国贼。”可这个叛国贼难道不是嘉庆给逼出来的吗,好端端的谁会跑到隔壁的外国人家?
立军一倒,薄公蒙难。审判席上,当局找了两个身高可以当篮球国手的法警站在薄公后面,这叫杀威风。可惜欲盖弥彰,薄公的高大形象在两个傻大个的映衬下更加光辉。于是,找罪证,纂口供。给王立军定的罪名是他有婚外情(这是共产党的法庭还是《生活问题报》?)。给薄公按的罪名是找到一处他名下的法国别墅,可这处法国别墅薄熙来根本就没去过,这也算是奇闻了。
重庆天翻,宵小得意。李庄当即发文:“薄熙来是一条癞皮狗,他说王立军和他老婆乱搞!”这是律师还是流氓瘪三?民主自由的神圣被这坨臭狗屎玷污。但嘉庆对李庄这坨狗屎似乎还颇有情谊,不仅把他从重庆的大牢里接回北京,还封其为自由战士。可惜这个自由战士热衷的是坑蒙拐骗的自由,贻笑大方。
嘉庆离过一次婚,现任老婆是著名歌唱家。这位歌唱家仪态不凡,声线高亢,人称国母。我记得小的时候看电视剧《聊斋》,主题歌就是歌唱家唱的:“鬼也不是那鬼,人也不是那人,牛鬼神蛇倒比正人君子更可爱”。只是不知道,她后来的天作之配是牛鬼蛇神呢,还是正人君子呢?
歌唱家不愧是演艺圈中人士,面容姣好,皮肤白皙,穿一身金色旗袍,飒爽英姿。走到外国那些年老色衰的第一夫人中,简直是蝴蝶飞入蛾子窝,不可相提并论。(美国的希拉里除外,她把歌唱家比下去喽。)有一次,歌唱家穿一身大红色露胸旗袍,袅袅婷婷的走下飞机。那个仪态万方,把老外都迷住了。只是不知道,这算不算我们中国的软实力。或者只是嘉庆的私人魅力,和我等草民无关。
嘉庆把重庆“左”的势力一窝端,那是不是说嘉庆是一个“右”的支持者呢?大谬矣。嘉庆对“右”比对“左”甚至还要残酷,著名人权活动家,中国第一位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刘晓波,因为在国内宣扬民主自由人权,被判有期徒刑11年(此前刘晓波已经多次坐牢。)坐牢期间,刘晓波患上癌症,但仍被隔离治疗。
中国官方曾公布过几张刘晓波离世前的照片,一间狭小阴暗的病房内,刘晓波蜷缩在一张小床上,旁边站了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据说还有外国医生。这几张灰暗惨淡的照片,看着就好像但丁笔下的地狱一样,令人害怕。这恐怕也是嘉庆的一种舆论战,心理战:敢另搞一套的,不管你是“左”还是“右”下场一个比一个惨,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我的姑妈曾经警告过我:“不要说现在不同了,中国还是中国,像文化大革命那样的事还会有的。”我听了不以为然,但从2012年开始,一场悄无声息,鬼鬼祟祟的文革其实已经在中国官场上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官员上吊,跳楼,沉湖,服毒,割手腕,开煤气比比皆是。
无锡市委副书记蒋洪亮跳塔,柳州市市长肖文荪落水,海军副政委马发祥坠楼,官员的非正常死亡名单一天一天更新。有的好事者把这些非正常死亡的官员编成一个表格,一数多达上百位,触目惊心。嘉庆呢?稳坐钓鱼台,风雨不动安如山。似乎这些小虾小鱼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他嫉恨的还是郭伯熊这一类的实权派。
可怜这些为共产党卖命的同志,不明不白,不白不黑的就送了小命,到最后连为什么而死都没人说得清。是呀,怎么能说清呢,说清了,不就是妄议国事,造谣诽谤了吗?还是把嘴巴闭牢,以精神上的受虐,换身体上的自由吧!我自己没有在官场之中,对这场遮遮掩掩的官场大动荡,我知之不多。但我能够发现的是,从2012年以来,红后代越来越少在电视上露面了。
我小的时候,看过邓榕写的《我的父亲邓小平》,厚厚一本书,想来用了功夫。后来,我从电视上也多次看见过邓榕,毕竟同为四川人,我看见她的时候会特别留意观察。有一次,邓榕到四川来,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脸色很难看,观之欲笑。四川的官员接待她,热脸冲了冷屁股。可是,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在电视上看见过邓榕,甚至不仅邓榕,整个邓家人都销声匿迹了。他们在害怕什么呢?不时常出来显摆一下自己红后代的身份不怕被人遗忘了出身吗?
还有那位红色公主,李小琳,这位比邓榕又更不可等而观之。我看见过她在人代会上带领水桶腰的大妈大爷代表跳健美操,只是李小琳的健美操有名师传授,自然跳得好。可怜那些大爷大妈代表,忸怩作态,观之不忍。后来,不知道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风声,下次开人代会的时候,不仅不跳健美操了,连LV手提包都不带了。胳膊下面夹一个纸袋子,像提了个垃圾袋,老老实实的走进会场。眼神犹如小猫一样,左盯右瞧,好像有刺客似的。
还有毛新宇,这位伟人唯一的孙子(真的唯一吗),也很少露面了。其实大家对毛新宇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他是伟人的血脉,另一方面大家又觉得他是一个历史的尾巴,绕来绕去,晃花大家的视界。据说毛新宇的儿子叫毛东东,成绩很好,考上了人民大学。其实天下好名字那么多,怎么就和“东”字较上劲了,起个其他名字不行吗?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和“东”关系匪浅,何必那么张扬。就是这个毛孙子,也几乎不公开现身了。红后代们好像一夜之间,全部冬眠。
我记得江某某在位的时候,社会上,网络上管制很少,大家可以随心所欲的谈论政治。记得我读大学的时候,曾经听同学明讲过一个笑话,一次宋祖英到四川来商演,唱的是:“妹儿要过河,哪个来推我嘛!”众人大笑,山呼海啸般喊:“江哥哥来推你嘛!”宋祖英当场傻眼。
这就是当时的社会环境,气氛很轻松,不要说谈论点国家大事,直接议论议论江某某也没啥问题。现在可不行了,你敢对歌唱家喊,江哥哥,赵哥哥的吗?说不定当场抓起来,要判刑的。不仅社会上的风气变了,网络上也是一片肃静,萧条得很。
qq聊天室没有了,天涯论坛没有了,乌有之乡没有了,猫眼看人没有了,百度贴吧几乎没人看了,连玩网络游戏的人都少了。这是怎么了,害怕什么呢?干脆把我们的手绑起来,把我们的嘴封起来,把我们的眼蒙上,活成个木头人是不是才算良民。
嘉庆哈哈大笑,我的政策你们不懂!可是你的政策到底是要把中国带向何方?难道你还真是个余则成,潜伏起来的卧底?网上有人把嘉庆称为“总加速师”。如果这个“总加速师”是无心的,只是由于愚蠢和懒惰也就罢了。如果是有意的,那你是不是过于阴狠了点。你把我们大家伙一起带入地狱,而你拍拍屁股,跑了。这也太恶心了。
几天前,克强总理离开了我们。本以为嘉庆痛失战友,会哀哀欲绝,哪知道翌日新闻里面出场,精神奕奕,侃侃而谈。难道克强总理之死就这么轻如鹅毛,淡如白水。当全国人民纷纷涌到街头祭奠总理的时候,你是不是正躲在公安部的指挥室里面研究怎么抓人?
十里长街送总理,不要低估了我们对领导者的思念,不要小觑了我们对自由和正义的向往。当我们的信仰被你亵渎,当我们的心愿被你断灭,我们会奋起反击,直飞冲天。而你呢,如果不听民声,顺民意,下场只能和嘉庆一样,甚至还不如嘉庆。因为外国人的坚船利炮,随时会惊醒天朝的上国梦。而你的中国梦,会不会最终成为一场噩梦?
我相信人民军队会站到正义者的一边,因为他们是人民的子弟兵,而不是谁的私家军。当风暴来袭的时候,人民军队会汇入人民之中,和所有的魑魅魍魉,奸佞宵小决一死战。而最终,我们会得到一个朗朗乾坤,蓝天碧水之中,美丽的中国山水画徐徐展开。
希望你站好位置,希望你永远记得自己是人民的公仆。人民会给你公正的评价,然后送你去闲适的海边,凭海听风。只要你还有一丝的善良,人民就不会抛弃你,因为你也是神的儿子。合肥红星路80号门前的人们,久久不愿离去,他们在等一个公道,他们在等一个真正的盛世福音。到头七黄昏的时候,会下一场雨,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把我们心中的怨和愁都冲刷得干干净净。
克强总理走好,嘉庆帝平安,雨中的人儿,默默为你们祝福。
2023年10月30日
创建时间: 2023/10/30 19:28
标签: 小鱼儿来了!
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里我见到两个人,两个帅哥。一个帅哥竟然死去,另一个帅哥代替了他,成为我生活中的伙伴。为什么我做的梦都这么的奇怪,难道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爱人吗?怎么会有两个人呢,哪怕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但也有移情别恋的嫌疑。想想让人郁闷,原来我是个这么花心的人。
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是已经死去还是仍在这个世上。我只能去探索,只能去寻找。小的时候,看梁朝伟主演的《绝代双骄》,我喜欢极了。我喜欢小鱼儿衔一棵草,把金叶子丢到河里去。这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宝贝,在小鱼儿看来只是扔到河里玩的玩具。
小鱼儿我是当不了的,我太笨,我只能当个花无缺。吴岱融演的花无缺本来就呆呆傻傻,和我倒有几分相像。可是,花无缺是移花宫主养大的啊,我可没见过宫主她老人家。直到后来有一天,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戏剧和现实是反过来的,花无缺其实是恶人谷长大的孩子,小鱼儿才是移花宫主的儿呢!
这不公平,小鱼儿把什么好的东西都占有了,财富,相貌,地位,权势,快乐,而留给花无缺的是李大嘴的人肉,屠娇娇的假胸,哈哈儿颠颠倒倒的说教。神把世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小鱼儿了,他是天生的贵族,伟人的孙子。而花无缺呢,恶人谷众恶人养出来的半傻子,连正邪善恶都分不清的大糊涂虫。
想当年,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枫和移花宫的花使花月奴从移花宫逃走,被移花宫主一路追杀。最后双双被擒,殉情而死。留下一对双胞胎儿子,一个是小鱼儿,另一个就是花无缺。可是,当时移花宫主是怎么挑选的呢,她用什么标准选择了谁来当小鱼儿,谁来当花无缺。两个本来没有任何区别的双胞胎兄弟,从此天各一方,一个成为天之骄子,另一个变成恶人谷的魔鬼化身。当初可能就是一个微小的机缘,就成为了两兄弟人生的分水岭。
可是,花无缺的爸爸真的是江枫吗,而江枫早就死了吗?如果是这样,花无缺还傻乎乎的到处找爸,岂不是让人可怜可叹:你爸爸投胎都上中学啦!真的是这样吗?我爸爸是江枫,我爸爸已经死了很久很久?我想去问问古龙,但我发现他也早就死去。唯一的线索是谁呢?是移花宫主!这个大恶人,这个一切罪恶的始作俑者。
我遗憾的看见一张照片,移花宫主老态龙钟,似乎已将不久于人世。如果这不是她放出来的烟雾弹的话(移花宫主从某种程度上比屠娇娇还狡猾),那么我这辈子见到她的可能性已经很低。我无法去找她问个清楚,40年前,是不是你杀了我的爸爸和妈妈。还把我们两兄弟分开,制造一个局,让我们自相残杀。
我看见过移花宫主的影像,那时候她还很年轻,她是一个思路清晰的人,比老一代的移花宫主厉害得多。所以啊,她不厉害,能当移花宫主吗?要知道江湖上除了燕南天,没谁征服过她。可燕南天被困在恶人谷,移花宫主却潇洒自在,可见移花宫主其实比燕南天更厉害,恶人谷都不想去招惹她!
《绝代双骄》里面花无缺是移花宫主的养子,所以不会有花无缺找移花宫主比武的桥段。但现实中,花无缺却是恶人谷长大的孩子。恶人谷长大的孩子天生负有一种使命,就是要把像移花宫主这样的大人物,踩到脚下。否则,你怎么对得起“恶人谷”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可是让江湖上无数的英雄豪杰,闻风丧胆的!
我打得过移花宫主吗?据说移花宫主的明玉功已经练到第8重,虽然还没有到登峰造极的第9重,但在江湖上已无敌手。我一个只会吃假人肉吓唬小孩,化个妆扮个鬼,笑一笑做个翘首弄姿样子的江湖小虾如何去与强大的移花宫相抗衡?再说,再说还有个小鱼儿呢!我连小鱼儿都打不过,怎么去会他的师傅啊!想想,头疼欲裂。
燕南天呢?你在哪里?如果你苏醒过来的话,或许可以传我《南天剑谱》,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移花宫主故去之前和她切磋切磋。可燕南天躺在一张竹椅上,目不转睛,双眼无光。他是不会苏醒了,他已经成为了植物人。或许可以去求求万春流,他是天下第一神医,一定可以治好燕南天。但我身无长物,拿什么礼物去送给万春流,换他的垂怜。
小鱼儿,你知道吗?你的妈妈是个坏蛋!她杀死了我们的爸爸。她还要我们骨肉分离,自相残杀。可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也练了明玉功,而且功力深厚,早已脱胎换骨,成了移花宫的掌门。你忘记了我们的爸爸和妈妈,你认了一个奸贼当母亲!你富贵盈门,美女如云,马仔众多,宝马香车,权势熏天。你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婴儿,你是红色江山的继承人。将来全国山河一片红,你是主角。而我呢?只能买一壶酒,在下雨的时候,煮酒浇愁。
我去请教李大嘴,屠娇娇和哈哈儿。李大嘴说:“你吃一口人肉,我就教你克制移花宫主的办法”;屠娇娇说:“移花宫主是我当年骗剩下的”;哈哈儿大笑起来:“移花宫主都不会笑啊,她是一张死人脸,她的明玉功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尔尔了!”
我摇摇头,我知道恶人谷的规矩,时机不到,天机绝不可泄。我跑到万春流的小竹屋:“燕南天真的会醒吗?”万春流说:“看造化了,人都是要讲造化的。”造化?什么是造化。我的造化就是被困在这个恶人谷,等着被小鱼儿杀死?不!故事不应该是这样的!撕烂古龙这个老匹夫的嘴!
我要去寻一个真相,找一个答案。江枫和花月奴到底有没有死?万春流看出我的焦躁,他悄悄拉着我的手说:“你可以去试试找怜星宫主。”“怜星宫主,她是谁?”“怜星宫主也是移花宫主,她是大公主邀月的亲妹妹。邀月为人嚣张拨扈,诡计多端,但怜星率直善良,厚道温婉。你找到怜星宫主,或者她会告诉你真相。”“她不怕泄了天机,遭天谴?”万春流哈哈大笑起来:“只要她不怕被邀月扇耳光,她就敢!”
我得到这个机密,瞬间觉得有希望了!小鱼儿,你等着!燕南天醒不过来,邀月宫主护着你,但我有怜星宫主啊,我让怜星宫主来给我一个公道!爸爸,妈妈,你们如果还在人世的话,你们也要挺住,我这就去找怜星。找到她,哥德巴赫猜想就有解了,陈景润复生也得给我当徒弟。
爸爸妈妈,如果你们不在了,你们在多年前已经离开人间。那么,我就去求一个平安符,这个平安符是双面的,一面写小鱼儿的名字,另一面写我的名字。然后,我把平安符供在大慈寺黑木观音的脚下,看谁敢去叨扰。我会告诉小鱼儿我知道的真相,小鱼儿也会告诉我他知道的真相。两把剑合为一把,恶人谷和移花宫的仇怨从此一笔勾销。
爸爸妈妈,你们高兴吗?你们的两个儿子,都长大了。一个是机灵鬼,另一个是多情种。当最后的大老王,练成魔功的江别鹤一统江湖的时候,小鱼儿代表移花宫,我代表恶人谷,去寻寻他的晦气,让江别鹤这个小人也尝尝双剑合璧的厉害。至于大阴谋家邀月宫主,就让她尘归尘,土归土吧。
爸爸妈妈,你们能看到我写的文字吗?多年后的一天,在洞庭湖官道上,飞奔来一匹枣红马,小鱼儿给我送来了新鲜的荔枝。而我就负责吃,把自己吃成个大胖子。从此,你们就有一双一胖一廋的大宝贝。那么,明玉功也好,南天剑谱也好,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两兄弟都很平安,都很幸福。所谓的江湖夜雨,点点滴滴,都化为了独钓寒江之上渔翁的笑谈。一壶老酒,几颗花生米,雨后初霁,旧友来访。聊聊江湖故事,一场烟雨梦幻,人间笑谈。
小鱼儿,什么时候我能听到你正宗的移花宫官话?你不替我出头,我又要被你们移花宫抓到衙门里写保证书啦。当你衔一棵草,把金叶子丢到河里的时候,记得还有个穷哥哥,他在等着你的新鲜荔枝和你的鼎力相助呢!那么,或许你下次火烧连营的时候,会记得给我带回来一颗金色的橄榄果。因为我的心也是金色的,我的心也像一颗橄榄果。
众人涌到合肥的街道上,黄花摆满街沿。他们也是江湖客,他们也在寻找一份侠义。当黑风黑雨到来的时候,谁来替他们撑起一把雨伞。邀月宫主老了,怜星宫主不知所踪,现在要靠我们两兄弟!小婴儿也有长大成为男子汉的那一天,再细的臂膀也有粗壮得可以擎天的一霎。来吧,不管你们是何方神圣,来和我们两兄弟会会。看是你们的牙利,还是我们的指尖飞快。一切都将开始,然后,求得一个最好的结果。11月4日这天,大家约好,摔杯为号!
小鱼儿,加油哦!把邀月宫主照顾好,我随时要来的。一定一定。
2023年10月31日
创建时间: 2023/10/31 12:29
标签: 大国之魂
鉴湖女侠
慈禧太后最近茶不思饭不想,自从太平天国败落后,还没有什么能让她如此忧愁。原来绍兴知府上了一道奏折,着实把慈禧苦恼到了。奏折说:臣上月抓到一女革命党,冥顽不化,一心反清复明,着实该杀。只是该女子留学日本,是否有日本人为其撑腰,不敢妄断,请太后明鉴。
慈禧太后素来对大清子民严苛,但唯独怕外国人,什么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现在还有日本人,都是慈禧惹不起的主。这个女革命党如此顽劣,多半有外国人在后面鼓噪,该怎么处置她呢?慈禧心生一计,御笔朱批道:着尔速速查明,女反贼是否有外国同伙。若有,立即禀报;若没有,就地正法。
绍兴知府贵福接到朱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若说女革命党有外国后台,势必激怒慈禧。若说没有外国后台,把女革命党杀了,将来要是真有外国人追究,慈禧必把一切的账都赖在自己身上。想来想去,贵福决定再次提审女革命党秋瑾。衙役把秋瑾押入大堂,贵福仔细打量:整整洁洁的日式和服,头上栓一个发髻,腰板笔直,器宇轩昂。这哪像犯人,简直就是诰命夫人嘛!
秋瑾来到大堂中央,环视一周,幽幽叹到:“秋风秋雨愁煞人!”贵福小心翼翼的问:“女犯,你到底和日本人有没有来往?”秋瑾冷笑一声:“没有!”“真的没有?”“真的没有!”贵福大喜,话锋一转又问:“本府要拿你性命,若你供出日本妖人,本府可网开一面。”
秋瑾怒视贵福道:“满洲鞑子才是妖人呢!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贵福虽然被骂,但心里又是一喜:这个女革命党看来确实没有日本后台。贵福主意已定,啪一声,狠狠敲响惊堂木:“女贼,竟然咆哮公堂!来人呀,给我拉出去砍了!”两个衙役上来,要拉秋瑾。秋瑾双臂一挡,说道:“要我死可以,只是‘鉴湖女侠’这四个字不是江湖上白白叫的,将来必有人来找你算账!”衙役大惧,当了一辈子差,没见过这种犯人,还是个女的。
贵福灵机一动说:“来找我算账的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啊?”秋瑾仰天大笑,骂道:“癞皮狗一只!”贵福已算定秋瑾身后并无后台,一拍桌子:“你们没吃饱饭啊!给我拉出去砍了。”当天夜里,下了好大一场鹅毛大雪,绍兴的地面上白茫茫一片。秋瑾的一腔热血洒在雪地上,像开了一朵红色的富贵牡丹。
贵福多年后死去,传言正是被日本人所杀。
汪兆铭
革命的风潮在中国的大地上涌动,就好像一夜之间,报社,社团,现代剧团,诗会如雨后春笋一般,遍地开花。一天下午,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来到春城大街115号的香客来茶馆喝茶。刚泡上一杯碧螺春,一个卖香烟的14,5岁小孩子就跑过来,对年轻人说:“先生,你买烟吗?”
年轻人抬头看看,说:“买一包旱烟。”卖烟的小孩子笑着说:“先生,要不您试试雪茄吧,外国货。”年轻人点点头:“我只抽古巴雪茄。”小孩子这下不笑了,凑上来说:“晚上5点,走鸦儿胡同过,你埋伏在青石板桥下面,见机行事。”年轻人说:“大先生知道我们的计划吗?”小孩子点点头,比了一个肯定的动作,然后说:“放心,我们摸过底的,鞑子已经败火了。”
当天晚上5点,天空黑得阴沉。鸦儿胡同里卖糖饼的,卖白菜的,耍猴的都耐不住天冷悄悄散了。只见从远处走过来一队人马,正是摄政王载沣的官轿,还没走到青石板桥上。就看见不远处桥下面跑上来一个慌里慌张的人,边跑边喊:“大老爷,抓坏人啊,有坏人在桥下面!”
亲卫队立马下桥去搜索,果然抓住一个年轻人,正是在茶馆买烟的那个英俊小伙。摄政王载沣不顾身贵,亲自下轿询问。亲卫队的几个干将禀报:“王爷!在前面青石板桥底下找到一大罐炸药,引线就在这个刺客身上!”载沣吓出一身冷汗,说:“逮回去,立即审问。”
消息像长了腿一样,第二天全国都知道了有一个叫汪兆铭的帅小伙行刺摄政王。而关键是,这罐炸药威力巨大,一旦引爆,不仅载沣丧命,汪兆铭也将同归于尽。也就是说,这个行刺的帅小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刺杀载沣的。这个时候的清廷已经是摇摇欲坠,审讯汪兆铭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汪兆铭在衙门正堂上慷慨直言:“中国已经是深秋之树,再不灌水施肥,只能死路一条。”审判的官员听得一惊,竟然不敢反驳。
同时被抓的还有安放炸药的黄复生,清廷让王兆铭和黄复生相互指认。两人竟然都说不认识对方,王兆铭大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连累了其他人。你们处死我好了,和别人无关”清廷官员哀叹道:“中国之未来全在这些年轻人身上啊!”遂不敢杀,只能养着。未几,辛亥革命爆发,王兆铭重获自由。中国的革命形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王兆铭也走上了历史前台。
西安事变
九一八事变后,东北守军不放一枪一弹,退回关内。张学良,杨虎城一时之间千夫所指。其实,张学良,杨虎城何尝不想抗日呢?只是蒋介石的政策是“攘外必先安内”,蒋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剿共上。据说,当时有人送女人和小孩衣服给东北守军,直斥其是“难养的女人和小孩。”张学良,杨虎城一腔热血,无处挥洒,英雄气短,常常独坐哀叹。
事情终于在西安发生转机,1936年12月12日,张杨在西安发动兵谏。当天晚上,趁蒋介石睡觉,张杨的部队把蒋的近卫队全部杀死。蒋吓得连假牙都没戴,趁夜黑风高逃到华清宫后山上的一个山洞里面躲藏起来。张杨部队连夜搜山,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抓到蒋介石。现在抓到蒋介石的地方还在,称为“捉蒋亭。”
西安事变第二天,全国震惊,宋美龄亲自飞到西安去救蒋介石。连共产国际都给宋庆龄发信,请求她发挥影响力促成西安事变和平解决。1936年12月24日,蒋介石被迫签订六项协议,接受停止内战,联合抗日的主张。西安事变得到和平解决,而国共合作也在此基础上,宣告达成。
西安事变告诉我们一个并不复杂的真相,就是中国军人是有血性的,中国军人并不是懦夫和胆小鬼。我们不是不敢抗日,我们只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甚至于,当我们的血性和上峰的命令发生冲突的时候,我们会以命相搏,舍身死谏。要是怕死,要是害怕打仗,会去绑架蒋介石吗?千万不要小看了我们中国人的血性,我们只是习惯于忍耐,当我们的忍耐到达极限的时候,就是我们爆发的时机。而我们的爆发,绝不仅仅是匹夫之怒,我们是正义,我们是女神的眼中之光。
张学良被蒋介石软禁在台湾几十年,到晚年获释,飞往美国度过余生。很多人问张学良是否后悔发动西安事变?张学良摇摇头,说自己不后悔。有一年,杨虎城的儿子去台湾见张学良,张学良只是默然的点点头,许久不说话。他真的不后悔吗?或许或多或少也有遗憾。张学良离开大陆后,没有再回过家乡,他的哀愁和心事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而中国军人的军帽上,始终有他的光辉。
四行仓库
1937年日军大举进攻上海,国民党调全中国的兵力和日军在上海大会战,史称“淞沪会战”。但是积贫积弱的中国根本不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日军的对手,几番交火下,中国军队损失惨重。为了保存实力,蒋介石下令中国军队全面撤退。就在上海人民以为上海已经失守的时候,在静安区的四行仓库传来了枪炮声。所有的上海人精神一振,我们的部队还在,我们的部队还在抵抗!
原来,蒋介石虽然命令大部队撤退,但出于呼吁国际社会干预的考虑,留下了一支人马,死守四行仓库。这支部队大概有800人,后称800壮士。日军切断了四行仓库的水电,把四行仓库围成铁桶阵。上海人民完全被激怒了,他们自发运来大量的食品,水果,衣物,药品和慰问信,送给四行仓库的中国守军。
日军恼羞成怒,用加农炮轰击四行仓库,好在四行仓库墙厚壁深,日军始终攻不破。无数的市民爬上屋顶,观望四行仓库方向,这是他们的希望,这是他们的民族之光。一名女童子军杨慧敏勇敢的用一块油布包上一面大国旗,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四行仓库送国旗。四行仓库的守军看着这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姑娘送来的国旗,都流下了眼泪。杨慧敏问:“你们有什么打算?”守军回答:“誓死保卫四行仓库!”杨慧敏又问:“你们还有多少人?”守军说:“800人!”这就是800壮士的由来。后来,杨慧敏的照片登上美国《时代周刊》,中国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和同情。
在国际社会的干预下,四行仓库事件最终和平解决,800壮士大多平安。在抗战时期,日军如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但中国军人并非鱼腩部队,中国军人的誓死决心在四行仓库绽放光芒,把中国的天空照得好蓝好蓝。不要以为中国没有人了,只要一声令下,800人,8000,人,80000人,800000人都有足够的勇气和决心来死守“四行仓库”。800壮士的意义就在于,他们向我们昭示了一个真理,无论敌人多么强大,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奋不顾身,我们总能得到胜利。因为正义始终是站在英雄一边的,只要你愿意当英雄,胜利女神就会对你露出微笑。
上海沦陷了,但中国没有沦陷,中国人的底气和骨气还在。那么,谁又敢说中国失败了呢?中国没有失败,只是在等待着成功和最后的胜利。四行仓库的800壮士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中国人砥砺前行,奋勇争先。不要说我们是东亚病夫,我们只是没有向你们露出我们胸口的烙印,那里烙着三个大字:中华魂!
鲁迅
鲁迅是中国文坛上一颗不败的明星,他的文章一直到现在都是大陆语文课本上的范文。按现在的说法,鲁迅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有的人奇怪,怎么学理科的,越到晚年越通达;学文科的,越到后来越酸腐。其实鲁迅何止酸腐,简直是口臭。他见谁骂谁,逮谁斥谁。难怪有人说鲁迅“睚眦必报”,鲁迅可不是个那么通泰的人咧。
民国的时候,文坛上的风气到底是宽松呢?还是高压呢?其实可以从鲁迅身上看出来:民国的学术氛围是非常民主自由宽松的。鲁迅骂了那么多人,怎么没有被迫害,没有被报复,没有被穿小鞋呢?据说,当时有人曾向兼任教育部长的蒋介石告密:大名鼎鼎的鲁迅就在教育部任职呢!他可是个通缉犯!
哪知道蒋介石说:“我仰慕鲁迅已久,很高兴能和他共事。你们传我的话,他想去日本,我放行。不想去,通缉令也可以解除。要有其他想法,同样可以办到。”有这样开明的大领导,鲁迅能不直抒胸意,开诚布公的“骂”吗?要是鲁迅活在今天的中国大陆,可能早就蹲大狱了。他这样公开的“妄议国事”“诽谤传谣”简直就是文坛祸害,会被社会主义的铁拳打得找不到北。
鲁迅在民国教育部的时候,一个月有300元现大洋的薪水。要知道,当时一个纺织女工月薪14块现大洋,北洋政府的科长月薪才30块现大洋。难怪看鲁迅的文章,动不动就是下馆子,吃南北大菜,鲁迅可是标准的有钱人呢。这不是奇事吗?一个天天开骂政府的“异见人士”,竟然没有外逃,做着公职,拿着高薪,吃香喝辣,简直是反了天啦!所以说,民国出大师,不是凭空来的。既然有合适的土壤和水分,怎么会长不出长青藤呢?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中国大陆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让人深思。
鲁迅生病后,蒋介石还拨款给鲁迅看病。鲁迅逝世后,前来吊唁的工人,学生,小贩,报童,人力车夫,各界名流,挤满了街道,沿途还不时有人加入送葬队伍,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向了中国的明天。而鲁迅想不到的是,多年后,公开演讲被禁止了,发表政论被禁止了,出书被禁止了,网上发帖被禁止了,连在微信群里说几句牢骚话都被禁止了。所以说,鲁迅从来不骂蒋介石,是不是很高明呢?
斯人已去,世人更当努力。民国的青天白日旗还在台湾宝岛升起,什么时候,才能把她迎回来,一家团聚,骨肉相亲?我们在等待,我们在深深的祈祷。祈祷有一天,中国的天空会再次变成蔚蓝的大海,大海里飞的全是自由的鸟儿。我想到那一天,秋瑾也好,汪兆铭也好,张杨也好,800壮士也好,鲁迅也好,都会欣慰的,因为我们获得了自由和宽舒,我们获得了女神的爱,青睐和祝福。
2023年10月31日
创建时间: 2023/10/31 19:36
标签: 万圣夜的啤酒馆
今天是万圣夜,是一个属于鬼的节日,当然不关乎我们中国的“土鬼”,而是个属于西方洋鬼的节日。我从来没有过过万圣夜,我小的时候,只参加过几次圣诞节的活动。我不清楚万圣夜我们需要做什么,或者是什么都不做,我不太了解西方的万圣夜习俗。但我喜欢过节,所以我也喜欢万圣夜,至少在这一天我能看见很多穿着奇装异服的“鬼”。
我听说过一个招鬼的仪式,只要在晚上12点整的时候,对着镜子吃苹果,就能看见鬼。有的说得更玄乎,不能开灯,要在黑暗中点一支蜡烛然后对着镜子吃苹果,靠着摇曳的火光,你就能从镜子中看到鬼了。我从来没有实验过这个办法,其实我是有想这么去做的,但我还是有些害怕。我害怕真的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从而走上霉运。
万一镜子里面真的出现一张恐怖的脸呢?可是那张脸不应该就是我自己吗?再说,为什么要在晚上12点吃苹果,晚上吃东西不好呀,对胃和牙齿都不好。想来想去,我决定不自己吓自己,所以作罢,到现在我也没有在晚上12点的时候吃过苹果。
天涯论坛上有一篇帖子,专门讲帖主实验的各种招鬼办法,这篇帖子我没有看见过,想来有点恐怖。其实鬼这个东西,很多时候就存在于我们心中,一旦你心虚了,或者阳气退了,鬼就从你的心中钻了出来。所以,半夜吃苹果就是要让你心虚,让你的阳气耗尽,从而把你心中的那只捣蛋鬼给放出来。与其说这是在招鬼,不如说是我们在释放自己的灵魂。
很多人问,你有没有招鬼的办法,你不是自称“宗教人士”吗?我还真有招鬼的办法,但这个办法轻易用不得,用错了要遭殃的。这个办法很简单,就是在路遇一个陌生人的时候,用你的食指指向天空。如果他是此中人,他就会回应你。这就是最现实最简单的招鬼办法。
但如果他是个傻子呢?他是个麻瓜呢?傻子和麻瓜倒没关系,他们只不过一头雾水,不知所以。如果遇见狼,你就真的要小心了。世界上的宗教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但凡宗教都有一种吸引力,会吸引某种恶鬼。这种恶鬼平时潜伏在人群之中,你感觉不到。而且只要你和他们没有瓜葛,他们一般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你。但一旦你露出某种宗教倾向,就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他们会在某个月黑风高没有星星的晚上,悄悄潜伏到你家的厨房,用一根绳子绑在你家厨房的一根横梁上,然后他们就会消失。
你下班回到家,累得躺在床上,想起上班的时候被老板骂是废物,正在伤心呢。突然,你看见了厨房横梁上的绳子,这就叫见鬼了。如果你阳气足,你会一把把绳子扯下来扔到垃圾桶里,并打开冰箱品尝一支奶油冰激凌。可如果你阳气弱,你可能就会站在绳子底下哭泣,一直哭到很久很久。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食指指向天空,因为你分不清你招来的是天使还是恶魔,或者是一个麻瓜,其实都有可能。那还有没有其他的招鬼办法呢?其实还有。你走进一家茶馆,把茶碗的盖揭开,然后找老板要两根筷子,一根平放的茶碗上,一根斜放在茶碗边的茶桌上。
懂行的人,看见你这么摆放茶碗和筷子,就知道你是三合会的成员。这个时候,会出现三种人,第一种是兄弟姐妹,他们会对你微微一笑;第二种是狼,他们会皱起眉头,想今天是不是自己要走霉运了;第三种是麻瓜,他们会上前请教你为什么这么摆茶碗和筷子。当你告诉麻瓜,这是一种招鬼仪式。麻瓜会傻乎乎的问你:“我可以加入你们吗?”然后你用食指指指天空,说:“你这样做就加入我们了。”
那么,是否有第三种招鬼的办法呢?有!很简单,你按第二种方法摆好茶碗和筷子后,用手指向天空,一动也不要动。30分钟后,你市精神病院的救护车就会来接你。所以,这也是在招鬼。第一种办法会同时招来善良的鬼和狼;第二种办法会招来麻瓜;第三种办法会招来精神病院的大夫,精神病院的大夫也是鬼,他们是人间的鬼,你碰见也得小心点。
其实还有更好玩的办法,首先你用食指指向天空,善良的鬼和狼就会跟着你。然后你走进一家茶馆,按我说的办法,摆好茶碗和筷子,麻瓜就出现了。然后你用第三种办法,在你的茶碗阵前面,指着天,一动也不要动。30分钟后,善良的鬼和狼就会打起来,麻瓜会被精神病大夫带走。而你拍拍屁股,留下5块钱的茶钱,潇洒回家,这一天很舒适。
可是如果你老是这么做,是损阳气的。所以更多的时候,你应该把自己装成个麻瓜。你既不要用食指指向天空,也不要摆茶碗阵,你的眼中什么都看得见,却又什么都看不见,这是高人。
要是你还心存善念的话,你应该这么做:当你看见有人用食指指天空,你悄悄跟在她的后面,因为一只狼已经同时盯住了她。当你跟着她回到她所在的小区,你在她小区门口摆一个简易的茶碗阵。这个时候麻瓜就出现了,麻瓜一出现,精神病大夫就像嗅到花香的蝴蝶,翩翩而来。然后你当着精神病大夫的面对她和麻瓜说:“我同意你们加入我们了!”于是,精神病大夫就会把狼带走。至于狼要怎么医治,医书上多有记载,不劳你费心。
所以,万圣夜是很奇妙的夜晚,这一晚很多的鬼都会跑出来,游荡在城市的街道上。你不要去打搅他们,他们只是会聚集在一个酒吧的门口弹吉他和唱歌,如果你确实对他们感兴趣,你可以请他们喝一杯德国鲜啤。鬼会很高兴有人请客,然后他们会送你一个十字架的挂坠。你把挂坠挂在你家门口的屋檐下,比端午节的菖蒲艾草灵验。
吃过晚饭,我走到河边。今晚是万圣夜,年轻人成群结队的出来在河边游荡。有的时髦的年轻人穿上骷髅装,化上鬼面具,但他们并不可怕,反而看起来非常的喜气。一个小女孩弯腰在地上玩她的一只玩具狗,我走过她的时候,她突然叫我:“妈妈。”我受宠若惊,并反复看自己今天穿的外套,我没有穿裙子的啊,她为什么叫我妈妈呢?
“妈妈”一脸得意的走进德国啤酒馆,点了一瓶德国鲜啤,自己请自己喝酒。酒保是一个帅小伙:“妈妈,你今天喝什么?”“你怎么也叫我妈妈?”酒保诡秘的一笑:“因为今晚是万圣夜,只有妈妈才会在万圣夜的晚上到德国啤酒馆自己请自己喝酒。”“真的吗?你确定我不是爸爸?”酒保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脯:“我是爸爸!”
“爸爸”拿起一朵玫瑰花,别在我的衬衣口袋上“这是送您的花,您是今晚最尊贵的客人。”“可我压根不认识你!”我惊讶的叫了起来。“认识的,您自己想想。”我突然想到,30年前,不,是35年前,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有一天我在地上捉蚂蚁,走过来一个青年人,我傻乎乎的叫他:“爸爸!”“对,那就是我!”“可你…”酒保用手捂住我的嘴:“可我又来了,不是吗?”
小女孩跑进啤酒馆对着我们哈哈大笑:“妈妈,爸爸!”她突然用手指指向天空。我和酒保都呆住了,然后我突然想起什么,我开始左顾右盼,我在看周围有没有狼。酒保拉住我的手说:“你不用看了,狼和精神病大夫都下班了,他们不敢在今天晚上出来游荡,因为今晚是万圣夜,是鬼的节日。”
我把小女孩抱起来,酒保把我搂住,我们一家三口走到酒吧门口的河边。我不由自主的念起一首诗:“一夜鱼龙舞。”酒保说:“不对,应该是一帘幽梦。”正在这个时候,两个化骷髅妆的年轻人走过来:“妈妈,爸爸,请和我们跳一支舞,因为今晚是万圣夜,你们是主角。”
酒保把我拥入怀中,两个年轻人把手搭在小女孩的肩上,突然吹过来一阵凉风,风中有一股南瓜的香味。这个万圣夜,好像是一个风花雪夜的温柔乡。我悄悄在酒保耳朵边说:“安全吗?”“安全的!”酒保很肯定。然后,我,酒保,小女孩,两个化骷髅装的年轻人,一起用手指指向天空。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像幼儿园被老师点到名字的害羞孩子一样,眨着眼睛,红了脸蛋。
我确定我不再需要去实验半夜12点吃苹果的招鬼效果了,因为我已经见到了很多很多鬼。他们很可爱,像一个一个闷头闷脑的小苹果。所谓的鬼,是不是就是人的臆想呢?
2023年11月1日
创建时间: 2023/11/1 12:40
标签: 黄粱梦
从前有一个猎人,他翻山越岭的上山去打猎,但这一天一无所获。到傍晚该回家的时候,他才发现了一只獐子。猎人跟着獐子来到一处他从未来过的山洞里面,獐子一转眼不见了,只见山洞里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猎人作揖说到:“老丈,你是哪方人士,怎么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
白胡子老头笑而不语,半饷说道:“獐仙既引你到我洞府中来,自是你我有缘。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我尽力而为也就是了。”猎人大惊,但见白胡子老头仙风道骨,知是高人。这猎人素来有些慧根,非莽夫俗子,于是又作个揖说:“仙长,我长年在此山中打猎,收获有限,要不你传我些生钱的法术可好?”
话还没说完,白胡子老头长袍一抖:“蠢材,我非什么仙长,我是长白山上一只老鹰。因为修炼千年,练得法术,算是个妖怪,和仙无缘。我也不懂什么生钱的法术,我只会害人的办法,你要不要学啊?”猎人听到,感到为难,他自小平常,一无成妖之心,二无害人之意,如何学这妖法?
猎人说:“法师,你我并无冤仇,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学了你的法术,岂不成了专门害人的恶徒了吗?算了,我还是回家去造饭吃吧。”白胡子老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大为不满,但也不再说话。猎人退出山洞,就要回家,哪知道没走几步,天空变色,下起暴雨。这山中虽然气候变化极快,但突然起狂风,下倾盆雨,却也罕见。猎人无法,只得退回山洞。
白胡子老头微微一笑,说:“风姑娘,雨小哥,也来助我,很好很好。”猎人是有慧根的,听了这话,立即明白是白胡子老头施了法术。于是,猎人跪下磕头道:“法师法术高强,非我辈小民所能揣摩。请法师收我为徒,我愿意学您的通天秘术。”白胡子老头哈哈一笑:“可以。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猎人说:“不知法师要我做什么?”白胡子老头捋捋胡须说:“我要你不再打猎为生,去考取一个功名。”这猎人当真非一般人,竟然满口答应:“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愿意弃武从文,去学八股之道。但我答应了法师,不知法师要传我些什么法术呢?”
白胡子老头说:“我本老鹰所化,法术虽高,却都凶险。第一法,我可以让人头疼欲裂;第二法,我可以让人牙齿咬舌;第三法,我可以夺人五感;第四法,我可以传声入密;第五法,我可以未卜先知;第六法,我可以千里姻缘一线牵。你愿意学哪法?”猎人听得心痒,便立即说:“我全都愿意学,学成之后孝敬法师,甘愿为子。”
哪知道白胡子老头并不愿意认这个儿子,冷笑一声道:“子孙之谈,暂不提及。我传你法术,看你将来如何,也是你的造化使然。只是万一你堕入魔道,为非作歹,可就难说啦。”猎人听见要传他法术,高兴起来,跪下来行了三叩九拜之礼。从此,猎人跟着老头学了三个月的法术,不曾下得山去。
三月期满,猎人学成而归,刚踏进自家大门,就听见有丝竹之声。猎人大咧咧的走到隔壁三姑家,问:“三姑,我娘子呢?”三姑看见猎人,吓就抬腿就要跑。猎人说:“你跑什么,我是卢五啊!”三姑说:“你没死?”“当然没死,我好好的在山中修道呢!”
三姑说:“了不得,你娘子娘家以为你死了,把你娘子许配给县城张员外当小老婆去啦。”卢五听得冒火,立即就要前去张员外家吵闹。三姑立即拉住卢五说:“你作死啊,张员外乃县城一霸,你如何斗得过他?还是忍耐些吧。”卢五冷笑一声:“若是以前,自然不敢怎么样。但现在嘛…”三姑问:“现在如何?”
卢五面露得意之色:“现在我要让他们知道点厉害。”三姑讪笑道:“卢五啊,你是没死,但你疯魔了。”卢五不做申辩,回到自家茅屋之中,盘腿一坐。就像看电影似的,看到了县城张家的新婚大院。只见卢五娘子戴着大红头盖,跨过一盆火盆,正要和张员外拜堂成亲。突然,张员外抱住头:“哎呀!疼死我了。”说完满地打滚。
张家上上下下慌作一团,卢五娘子也吓得哭了起来。突然,张员外的头又不疼了,站起来,好端端的。众人以为是张员外发了羊癫疯,都暗暗好笑。正要喝交杯酒的时候,张员外一张嘴,咔嚓一声,牙齿咬到舌头上,满嘴鲜血直流。众人说不得了啦,张员外肯定是中邪了!
张家亲戚中走出来一个懂行的人说:“必定是拜堂得罪了哪路鬼神,快快退亲,快快退亲。”众人觉得说的对,全都劝张员外快把新娘子赶回娘家。哪知道张员外色迷心窍,竟然不听:“我自十八岁考中秀才,只读圣贤书,从不信什么鬼神。你们快快闭嘴,再多言,我让县太爷把你们都抓去坐大牢。”
县太爷是谁?乃是张员外的表哥是也,所以张家才如此富贵。众人听说要抓去坐大牢,哪来还敢来劝,只得把张员外和新娘子送入洞房。刚进洞房,还没揭盖头,张员外大叫一声:“我看不见啦!”遂晕倒在地。张家亲戚赶来,把张员外抬上床,只见张员外眼不能视,耳不能听,鼻不能闻,食不知味,茫然无识。
众人吓得厉害,都说新娘子是白虎精变的,娶了要降灾。哪知道躺在床上的张员外突然大叫起来:“刚才神仙对我说话了,神仙说只要把新娘子原封不动的送会卢家,就可免我一死!”众人听是神仙发话,哪里敢怠慢,于是去雇了一顶小轿,把新娘子抬回卢家。
卢五坐在家中施法,看见白胡子老头的法术如此高明,喜得如获至宝。突然,卢五灵机一动,我娘子年老,既然我已如此通达,何不停妻再娶?于是,立即回到床头,再次施法。这一次,张家众人抬着卢五娘子走到一条河边的时候,河水突然暴涨,竟过不了河,只得停在路边。
河边走过来一个糟老头子,说:“涨水啦,你们抬的必定是不祥之物,不如舍与我。”众人听糟老头这样说,心里都颇以为然。众人一合计,就把卢五娘子送与了糟老头。糟老头说:“好好好,红盖头都还在,今晚就可洞房。”卢五娘子看糟老头既老又丑,心有不甘,但别无他法,只有哭哭啼啼的随他去了。
卢五坐在家中,心如明镜,看得分明。他哈哈大笑的想:我既已学得如此奥妙法术,天下美女全部归入我帐中,供我消遣,何惜一老妇?想得得意,竟亨起了小曲。当年恰逢大比之年,四乡举子都要进京赶考,连张员外都准备进京应试。正要启程的时候,只见卢五大摇大摆的来了。
张员外挺起腰杆说:“卢五,你来做什么?”卢五说:“我算定你考不中的,但我知道今年的题目,你要不要知道?”张员外一惊,心下已知道卢五有些古怪,于是说:“你要怎么才把题目告诉我呢?”卢五说:“简单,简单。你只要给我50两纹银就好了。”
张员外家资巨富,哪里在乎50两纹银。忙命小童去取了来,亲自交给卢五。卢五付在张员外耳边一阵耳语,如此这般。张员外面露惧色,脸如灰土。卢五则轻轻一笑,拂袖而去。
时光荏苒,一年春晓。报喜的差人来到张家:“快去请张大老爷出来,他老人家高中头名状元!”张家奴仆忙去里屋传报。过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卢五大摇大摆的穿着一件员外服,从里屋走了出来。报喜的差人跪下说:“恭喜大老爷,请速速与我们一道进京,皇上亲自殿试。”卢五轻蔑一笑,说:“好,给赏钱!”报喜的差人得了“张大老爷”的赏钱,更高兴了,连连恭维。
卢五跟着差人上京殿试,先就住在了李丞相府。李丞相爱才,听说卢五的老婆已死,就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卢五见李丞相之女面容娇美,况是丞相之女,满口答应。择期不如撞日,当夜,卢五就和丞相小姐绣阁幽会,春宵一刻,好不快活。丞相小姐靠在卢五肩头说:“我既已失身于状元爷,今生就指望爷了,万万不能辜负。”卢五大喜说:“知道,一切有我。”
到殿试之日,卢五飘飘然登上金殿,面见圣上。还没等圣上开口,卢五就说:“臣听闻今年京城大旱,但我算准1个时辰之内,必降大雨。”圣上和众卿看看天上,毒日大阳的,哪像会下雨,都不信。哪知道,还没说话呢,一阵狂风吹过来,把大殿里的紫晶灯吹得摇摇摆摆。接着天昏地暗,下了一场大暴雨。圣上知道遇见了高人,忙说:“新科状元郎非一般人也!”遂封卢五为户部尚书。
卢五上任户部,总感觉自己根基不牢。自己乡野出生,非京城世宦,多半会被京城的公卿小瞧。于是又心生一计,当夜卢五又盘腿打坐,施起法来。第二天上朝,只见圣上面容憔悴,似有忧心之事。卢五心底暗笑,不作一声。圣上开口说:“昨夜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白胡子老头对我说,我如果不把公主嫁与状元郎,我朝必有灾殃。只是太后已经将公主许配给陈将军了,这可如何是好?”
卢五一声冷笑,还是不说话。走上来一个公卿说:“禀报皇上,陈将军得了痰迷心窍,已经无知无识多日了。”圣上大惊:“竟有如此事?”又上来一个公卿说:“既然神佛显灵,不如就把公主许配给状元郎,此乃天作之合。”圣上迟疑不决。忽然公主走上殿前说:“父皇,我昨夜也做了个梦,梦见我若不嫁状元郎,只能当尼姑去。”“啊!?”圣上狠狠心说到:“传我旨意,公主许配状元郎,吉日成亲!”
这个月的四号就是良辰吉日,公主穿上凤袍嫁与了卢五。卢五得意非凡,自己不仅是新科状元,还是当朝驸马,谁敢不敬?谁敢不重?大婚晚上,卢五和公主颠鸾倒凤,好不快活。这边厢红灯帐底卧鸳鸯,那边厢,丞相小姐已经一条白绫,魂归九重。由来新人好,谁知旧人哭。可怜金玉枝,落入污淖中。
这卢五一时之间好似飞鸟冲天,成了朝中一品大员,权倾天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民间传说,卢五的豹房中有美女三千,国库的金银都被他搬到自家院中,连圣上的衣食住行都得听卢五的安排。卢五唯我独尊,真可谓风头无两。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有想不到的倒霉。正在卢五得意的时候,北朝萧太后去世。坊间盛传,卢五有妖术,乃是千古一见的大妖人,萧太后就是被卢五施妖法害死的!
传说的人说得有形有状:“卢五拜了黑风山黑风老妖为父,学得邪术,害死萧太后,意欲挑起南北之战,趁机自立为王!”北朝听闻此言大怒,立即兴兵要来攻打。圣上本就对卢五心有疑惧,况大兵压境,恰好又有御史上本弹劾卢五,历数其十大罪状。
圣上遂下旨,凌迟处死卢五,党羽法办,家财充公。刑台之上,卢五哀哀欲绝,一世富贵,终成泡影。有一个好事者凑近卢五问:“状元郎,我辈都听说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今日之事,你可曾卜到?”卢五点点头:“曾有卜到。”“为何不悬崖勒马,功成身退?”卢五哀叹:“身不由己也!”
就在刽子手拿着精钢刀一步一步走向卢五的时候,突然下起雨来。斗大的雨点打在卢五的脸上,一下把卢五惊醒了。四下一看,原来自己正坐在山洞门口打盹呢。再仔细一看,那只獐子还伸着头,躲在一边望着自己,似乎在说:你怎么睡了那么久?卢五站起身来,说:“原来是一场梦啊。”一动才发觉全身都淋湿了,冷嗖嗖的。
卢五趁着雨小,一路跑下山去,刚到半山腰,遇见一个打柴的白胡子樵夫。樵夫看见卢五,微微一笑:“世人都说神仙好,惟有金银忘不了;世人都说神仙妙,惟有娇妻忘不了。”卢五看樵夫一语点破天机,心下猛的一振。回过头对樵夫说:“你说得好,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了呢?”
樵夫点点头:“既知道问’了‘字,显有仙缘。要不,我传你点仙法如何?”卢五破口大骂到:“滚一边去!我要回家吃我的黄粱米饭了!”樵夫哈哈大笑:“了了,了了。这还不是了,什么是了呢?”卢五不耐烦和樵夫打字谜,一转头,跑得没影没踪。
雨势渐渐小了,卢五家厨房黄粱米饭的香味飘得满庄子都闻得见,好一个丰收喜庆之年。
2023年11月1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11/1 19:26
标签: 共产主义猜想
下午路过河边的时候,看见了一家咖啡馆。这是一家酒店2楼的临街咖啡馆,大落地玻璃窗正好对着靠河的这一面。咖啡馆里人不多,三三两两个顾客正在吧台和吧员说着什么。今天的天气不算特别好,要是天气好的话,咖啡馆里应该会有很多人。大家吃过午饭,就会相约到咖啡馆里喝咖啡,聊天,看书,上网,或者是发呆。总之,都很好,都很舒适。
我觉得我们的生活就应该像这家咖啡馆一样,安然,平淡,休闲,舒服,放松。如果我们每一个人在下午的时候,都可以到这样的咖啡馆来小坐一会儿,那该是多么好,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可是当我走过咖啡馆的一刹那,一个外卖小哥,戴着一顶带角的黄色帽子,从我身旁飞速骑过。这是个为了生活奔波的勤劳的外卖小哥,很可能不是成都人,只是个外地来打工的打工仔。如果不辛勤工作的话,他可能连生活费都没有。
我看见过外卖小哥住的房子,他们是住的群租屋。什么是群租屋呢?就是一套100平米的房子,用层板隔成7,8个小隔间,一个外卖小哥就住一个小隔间,厕所是公用的。每个小隔间会有半扇窗户,因为是用层板隔的,所以每间小屋只能共享一扇窗户。住在这样一个鸽子笼里,似乎翻个身就会碰到墙,碰到房顶,真的憋屈。
那他们吃什么呢?虽然有公共的厨房,但似乎利用率并不高。其实,外卖小哥主要是吃盒饭,街边15块一盒的盒饭就是他们的午餐和晚餐。至于早上,可能一个包子就解决了,在外打工谁讲究得了那么多啊!可是,这样的生活有乐趣吗?或者就像我之前讲的,中午惬意的吃一餐西式牛扒,然后下午到河边的咖啡馆慢悠悠的喝咖啡,吃甜蛋糕,和朋友聊天才是好的生活,才是有乐趣的生活?
外卖小哥为了一日三餐而奔忙,他们没有钱,没有闲,也没有雅兴来咖啡馆消费。他们活着的意义似乎就是送外卖,赚点微薄的薪水。如果这样想的话,生活是不是对他们太残忍了点,他们怎么才能像城里的少爷小姐一样,悠闲的到咖啡馆小坐一会儿,喝一次下午茶呢?
马克思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这一切的祸根就在于剥削。资本家拿走了剩余利润,劳动者成为被剥削的无产者。所以有资本的资本家会变得越来越富裕,而没有资本的穷人会一直贫穷。那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列宁给出了答案:革命!革资本家,地主老财,达官贵人的命。列宁说到做到,他把沙皇一家全部杀了。皇帝尚且如此,何况官吏,何况财主?于是苏联,这个平均分配财富的苏维埃国家诞生了。
可是问题很快来了,当一切财富都平均分配的时候,人们失去了劳动的动力和智慧。大家都变成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懒人。马克思说当共产主义到来的时候,劳动会成为人的一种内在需求,但前提是共产主义得真正实现。马克思设想的共产主义是社会生产力高度发达,物质财富高度丰富的一个理想国。在这个理想国里面,由于物质丰裕,所以人人按需分配,劳动不再是谋生的手段,而变成了人的一种欲望。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能挑出列宁的错误了,他曲解了马克思关于实现共产主义的方法和路径。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是当生产力高度发达的时候,衍生出来的一种社会财富分配制度。换句话说,是一夜秋风起,寒气来袭,树叶自然掉落的一种社会自然现象。可列宁是怎么做的?当还是三伏天的时候,他就爬到树上把树叶摘了下来,然后狠狠扔到地上,俯视着地面上的人们:“我是英雄!”
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理论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现在看来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们地球的生产力水平还远没有达到可以按需分配的程度,联合国统计地球上现在还有7.83亿人处于饥饿状态,他们得不到充足的食物和基本的卫生条件。这些饥饿者大多集中在非洲,拉丁美洲和亚洲。
既然列宁错了,那么怎么做才能帮到这7.83亿人,甚至还有更多的处于半饥饿状态的人?我想就两个字:发展。如果说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理论是正确的,那么真的要帮助穷人,实现共产主义,关键就是要发展生产力,这是实现共产主义的总纲和前题。所以说马克思如果判断无误,我们要践行马克思主义,并不是需要革命,并不是要把富人,地主,官僚的钱抢过来分给穷人,而是要推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
就好像挤牛奶,奶牛的乳房中没有奶了,你再怎么挤都是徒劳,说不定还是一种对奶牛的伤害。但是如果加强对奶牛的营养供给,并合理运动,也许奶牛的产奶量就会增加。你听说过,一天撸24小时奶牛的乳房的养牛人吗?还真有,在几十年前的苏联和中国,或者还包括柬埔寨,朝鲜,罗马尼亚。
以前的共产主义者的错误就在于,他们没有抓住实现共产主义的根本落脚点——推动生产力的发展。反而是执迷于从生产关系上来强行实现“共产主义”。可没有高度发达的生产力作为条件的“共产主义”其实就是24小时撸奶牛的乳房,最后挤出来的不是奶,是血。
马克思无论如何还是一个聪明的人,按照他的设想,共产主义最先应该是从西欧的那些发达国家实现。如果你告诉他,热衷于共产主义的是他根本看不上眼的贫穷中国,他可能会一脸大便干燥,并仔细回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错了。秋天还没有到来的时候,有一些穷国的猴子们纷纷爬树去摘树叶,因为把树叶摘了,树枝光秃秃,看起来就像冬天了。马克思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该作何观想。
中国有一句俗话叫: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后来又有聪明人总结出一个理论,不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要做第二个吃螃蟹的人。归根到底一句话,不要过于超越时代,而是要跟随着时代。既然秋冬季还没有到来,那就让树叶子留在树上,说不定还能遮阴挡日,给树下纳凉的老婆婆带来福音。等秋冬季到了,树叶该落自然会落,不劳费心。天道循环,因果相伴,自有道理。
我大胆猜测一下,我觉得如果看见共产主义运动发展到今天这一步,马克思会哭。马克思会忧郁的摇摇头:“你们根本不懂我。”可是我们真的不懂吗?要是真的糊涂也就罢了,哪个国家没有糊涂人呢。可要是心存恶念,故意捣蛋,借机闹事,公报私仇,夹带私货,那就确实应该好好反思了。你真的是马克思主义者吗?或者你还不如那些说不信马克思的人,至少他们敢于说真话。
我不敢说马克思全对,但至少我觉得他没有全错。看看现在西欧的一些发达国家,还真有点共产主义的影子。挪威的监狱,犯人单独住一个套间,有单独的盥洗室和厕所,可以看书,可以上网,可以抽烟,可以点外卖,甚至还可以写作。这哪是坐牢,这是疗养好不好?换在我们中国如果是这样,可能真有人会故意去蹲监狱,因为生活条件太好,比家里还好。
再看看澳洲,政府的财政结余平均分给国民。每人一份,不多不少,这是不是共产主义?还有瑞士,他们计划给每个国民每月发2万元,这是无条件的,无论你是不是真的在工作。啧啧啧!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简直就是实现了嘛。这是资本主义国家,回过头看看中国。外卖小哥住在半扇窗户的隔间里,吃着15块钱的盒饭,一看见河边的咖啡馆吓得转头就走——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到底谁是资本主义国家,谁是共产主义国家?我也糊涂了。
可不可以这么总结一下,拒绝共产主义的国家正在无限靠近共产主义,而接受共产主义的国家,反而走了歧路。猜想一下,要是中国大陆当年也像台湾一样走资本主义道路,可能外卖小哥现在就住在一整扇窗户的房间里,吃30块钱的自助餐,下午偶尔也可以去咖啡馆点一杯卡布奇洛,并反复叮嘱吧员少放糖,因为害怕得糖尿病。
我想这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只要社会整体生产力发展了,大家的生活都好过。那么剥削怎么办?资本家拿走了大头利润怎么办?很简单:民主。如果我们觉得为富不仁,为官不义,为上不法,我们就合理合法的抗议,甚至组成反对党让他下台。正像我之前说的,只要社会言论自由,行动自由,结社和抗议自由,我们这个社会就会变得公平很多,合理很多,温馨很多。
不准人民说话,不准人民上街,不准人民组党和参选,然后告诉我们,我们走的是共产主义的康庄大道。我觉得马克思会从棺材里爬出来,然后愣一下又缩回去,因为他想说点什么,却又害怕被外卖小哥打。外卖小哥是想生活在挪威,澳洲,瑞士呢,还是中国呢?我想答案是不言自明的。真的有良心的话,就把我们中国变成下一个挪威,下一个澳洲,下一个瑞士。否则,你还是骗子,甚至是刽子手。
我急匆匆的从河边的咖啡馆走过,我并不打算去里面喝一次下午茶,我还要赶回家写作。但我想如果我的写作能够让外卖小哥在某一天下午真的走进咖啡馆去点一杯卡布奇洛或者拿铁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甚至于,我觉得马克思也会高兴,我想他至少还是同情劳动人民的。真的坏人,是那些打着马克思的旗号,贩卖专治的独裁者。马克思不会喜欢这些人,正像他没那么喜欢中国一样。
据说,马克思临终的时候留下遗言:“我不是个马克思主义者”这是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我已经无法考证。但至少,我觉得马克思并不是个坏人,否则他不会有这么强的自我反思。您说是不是呢?
2023年11月2日
创建时间: 2023/11/2 12:41
标签: 黑暗中的沉思
我家对面修电梯的队伍一走,我们小区变得安静极了。以前在我们小区,不管白天晚上,电视声音,唱卡拉OK的声音,茶楼里面打麻将的声音,汽车进进出出的声音,还有过往小区居民的声音,热闹得很,按现在的话讲叫:人间烟火气。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们小区的这些人声,世声都没有了,变得死气沉沉,有一种诡异的宁静感。
其实不仅我们小区,整个这个国家都变得诡异起来。电视没人看了,网游没人玩了,网络论坛全部下架了,酒吧舞厅没人去了,餐馆生意一落千丈,连健身房都变得门可罗雀。我们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盛世,怎么仿佛一下子就进入了暮秋,变成了昏昏暗暗的向晚时分。我们的乐趣呢?我们的活力呢?我们的憧憬呢?我们的闲适呢?我们心心念念的幸福呢?都到哪里去了?难道一夜秋风起,吹落黄花无数,中国真的进入凛冬了吗?
事情大概还要从2012年说起,2012年是中国的一个转折之年。2012年之前,我们活得舒坦,活得快活,活得自由。但从2012年开始,渐渐的,我们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越来越觉得有问题。我记得2012年之前,旅游业大为红火。什么国内游,国外游,乡村游,自驾游,徒步游,好不热闹。连我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宅男都去参加过两次龙泉山徒步,深觉有趣。
那个时候,泰国成为成都人的后花园,好多的成都人都到泰国去度假。有一年春节,舅舅一家去泰国过大年三十,按他们的说法,中国人看腻了,看外国人去!连我那个退休多年的姑妈,都跟风去了趟泰国,回来说:“泰国好啊,又好玩又好吃。你们也一定得去一次。”
一到节假日,国内的旅游景点人满为患。据说有一年的国庆节,泰山人多得把山道都堵了,上面的人下不来,下面的人上不去,好不热闹。还有每到周末,成都的好吃嘴和自驾游一族就开始整装出发。有的开车到各个地方去吃美食,有的约上三五好友去塔公,去新都桥摄影看风景。
我还看见过一个背黑色旅行包,骑一辆自行车,单车独行去西藏的独行侠。旅游业旺盛的时候,骑车去西藏,甚至徒步去西藏,都是一种时尚。天涯论坛上曾经有人文字直播过他徒步去西藏的全过程,一个山东大汉,从成都出发,一路步行进藏。这一路上他并不孤单,有无数的天涯网友每天看他的文字,为他呐喊和加油。甚至还有人和他约好地点,去送物资的,可见那个时候的旅游业和网络生态都非常的活跃。
可是现在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国外没人去了。泰国难觅中国游客,马尔代夫少见五星红旗,欧洲美国更是遥远的他乡,想都不要再想。国内游呢,也是一片惨淡,很多以前修的旅游设施全都成了摆设。徒步的也没有了,现在还有谁傻不兮兮的一到周末就往山林子里面钻啊?昨日黄花,已成过去时。
既然旅游业萧条了,那么是不是电视网娱会发达起来呢?毕竟大家不出门,在家也要休闲和娱乐啊。没有,完全没有。现在的电视根本没人看,地方台除了必须的地方新闻,几乎取消了一切娱乐节目。中央电视台也只有个3频道会播放一些老套的娱乐节目,但已经多年没有改版,毫无新意,观之欲睡。最近我发现,只有湖南卫视还顽强的保留了几个综艺节目,但似乎看的人并不多,有赔本赚吆喝的嫌疑。
网络呢?没有了,也没有了。综合论坛天涯社区没有了,右派大本营猫眼看人没有了,惹人发笑的乌有之乡没有了,各大军事论坛全部下架,连地方上办的地区论坛都名存实亡,上去一看,空空如也。这是怎么了?不让我们去旅游,连在家看看电视,上上网也不可以了吗?那下一步是不是要发明一种冷冻床,把我们一下班就冻在里面,呈假死状。然后上班时间一到,我们忽一下坐起来,机器人一般穿好工装去上班?这样,是不是更会让老爷们满意一点。
又不能去旅游,又没电视网络可看,那么是不是可以去酒吧舞厅玩玩?免了吧您,现在的酒吧舞厅一家比一家萧条。我记得2000年左右,成都的娱乐业非常的发达。省体育馆旁边的金碧煌辉舞厅,聚集了全成都的时尚男女。那个盛况,简直是美人如玉,公子多情,摩肩接踵,宝马香车。可是现在呢?一到晚上黑灯瞎火的,冷清得很。
有一天晚上我打九眼桥的酒吧一条街过,这里是成都最有名的娱乐街区。我本以为会见到很多型男美女,辣妹俊男,哪知道黑漆漆的悄无声息。我走过一家又一家酒吧和舞厅,只零星听到里面有一些声响,似乎是不愿沉默的羔羊,在做最后的嘶吼。其他的,我什么也没听到。没有灯红酒绿,没有欢歌笑语,没有宝马香车,没有美人如玉,甚至连路口的街灯都没有亮,好像陷入一种永恒的空寂。
我们怎么了?我们进入永夜了吗?我们滑入万丈深渊了吗?这个国家的阳光呢,这个人世的人情味呢,这个滚滚红尘的起起伏伏,点点滴滴呢?都到哪里去了?我们就只能龟缩在黑暗的一隅,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想,做一个木头孩子。当别人碰碰我们的胳膊,我们想说:“摸什么摸,还没死呢!”可转念一想,又什么都不愿说了。
我觉得我们和老爷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就好像两个相互没有交集的邻居,知道有你这么个人,但似乎怎么想都想不起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以前,成都人会开开玩笑,说李春城的儿做起大生意了啊,葛红林的老婆卖起了衣服啊,刘奇葆包了个矿山啊,彭清华一年出国十多次啊。说一说,大家莞尔一笑,也就罢了。
可是现在没有人说了,没有人讲了。体制内的老爷们似乎就像是外星人,和我们不在同一个地球。再说刻薄一点,就好像老爷们集体变成了蟑螂,变成了老鼠,本就不干净,老去讲他们什么呢?越讲越晦气,越讲越生气,干脆不说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哀莫大于心死,这其实是很可怕的。
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同学们最害怕听的一句话,就是老师说:“今后我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一般听到这句话的小学生,都会吓得哭起来:老师不管我了,我成了“孤儿”了!可是现在的老爷们似乎并不喜欢哭,也不害怕,他们和普通老百姓隔着千重山,万道水,可他们自己感觉依然良好: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体现出来啦!你们的优越性是体现出来了,我们却伤心的在没有路灯的街口呜咽呢。
你们怎么就这么害怕和老百姓打交道,你们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真的要搞成天威不可测,上意不可妄揣吗?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神秘,那么高不可攀,那么羞羞答答。你们出来脱稿演讲一次不可以吗?你们出来公开竞选一次不可以吗?你们出来唱支歌,读首诗不可以吗?既然你们都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怎么那么的见不得人,怎么那么的遮遮掩掩,你们的脸上有疤吗?
看看台湾的政治人物,天天露面,天天说话,大多都是脱稿侃侃而谈。他们怎么不害怕,他们怎么不害羞?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台湾的政治人物就是这么的坦白和直接,甚至于“总统候选人”可以去参加娱乐性的访谈节目,这在大陆是根本不可想象的。大陆要达到台湾的那种民主氛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只要愿意跟随,还是有希望赶上,甚至是超越,关键就看老爷们有没有这个魄力和胆量了。
去年,是非常灰暗的一年,可以说是2012年以来的一个黑暗高潮。我们每天做核酸检测,一到傍晚6点钟,街头就排起长队。据说有的小区还有通宵做核酸检测的,想想那些5,6岁的儿童,7,80岁的老人,他们怎么熬得过那漫漫冬夜。更令人疑惑的是新冠疫苗,打了一针打两针,打了两针打三针,似乎还有打第四针,第五针的。如果新冠疫苗仅仅是一种医学上的措施,本无可厚非,但我担忧的是它或许会有某种政治功能。
赵高指着一只鹿对秦二世说:“皇上,这是一只马!”秦二世说:“这明明是鹿啊!”众大臣纷纷附和:“是马,是马,确实是马。”只有几个正直的大臣没有说话。第二天,那几个没有说话的正直大臣就都不见了。我害怕的是新冠疫苗就是一只鹿,而不愿意接种的人就是即将消失不见的正直大臣。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简直邪恶得无以复加。
据说,现在全国还真有一小部分人一针新冠疫苗都没有接种。向这部分少数派致敬,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不管你们是怎么认为的,不管你们的动机是怎么样的,你们都是英雄,你们是没有向独裁霸权低头的强项令。本来,我也是你们中的一员。但就在新冠季快结束的时候,社区给我打来电话:“你怎么还没接种?别人都接种第三针,第四针了!”
我素来懦弱,不愿顶撞“上峰”。于是在一个冬日的下午姗姗来迟的去接种了疫苗。接种的时候,猛然发现,还要填一张《自愿接种书》,末尾需要工工整整的签上你的大名。我拿着这张《自愿接种书》,觉得我好像拿着一张选票,而这张选票将会投给魔鬼。
真的盛世,应该是温馨的,和谐的,充满爱和关怀的,而且也一定是自由的。就好像,我每天是上午去买菜,还是下午去买菜,或者是晚上去买菜,谁管的着呢?这是一个现代文明社会的基本标志。如果我们的头上按上监视器。我们的手机随时被“上峰”打通:“你在做什么?”我们的衣食住行,点点滴滴都被严密的设计和控制,这样的生活还有乐趣吗?这样的人生还有意义吗?我们难道变成了机器,我们难道变成了豢养的宠物?人之为人,就一定要有人的尊严和自由,如果连这一点都得不到保证,这不是一个文明国家,这是一个黑暗之国。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生活在一个太阳岛呢?我们早上慵懒的起床,吃一根街头阿婆卖的油条,然后去公园悠闲的晨练。回家的时候,顺路去菜市场买点水果和蔬菜,中午一边看《新闻三十分》,一边吃自己煮的宽面条。吃完面条,美美的睡个午觉。起床的时候,泡杯咖啡,然后打开电脑,写一篇自己喜欢的日记。晚上再花遮柳隐的潜到玉林路小酒馆的门口,听流浪歌手唱歌。到天色渐晚,一边吃着一支蛋卷冰激凌,一边散散淡淡的慢慢踱回家。回家打开电脑,伴随着罗大佑沧桑而忧郁的歌喉,沉沉睡去。这一天很好,很快乐。
这样美好的生活,是不是我们所有人的一种向往?甚至于体制内的老爷们是不是也向往过这样的生活?老爷们也是国民,也是市民,他们也需要和谐的,安乐的,优美的生活环境和社会氛围。所以,老爷们并不天然的反对美好生活,他们也会成为美好生活的追随者和受益者。
甚至于新冠疫苗,也未必是老爷们的设计,他们也只不过是玩偶之家里面的傀儡。对于这个黑世,他们是不是也有苦楚,他们是不是也心有不甘,他们是不是也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所以,我不赞成把所有的罪与罚都加之于老爷们头上,他们也有他们不容为外人道也的难处。真的有智慧的人,其实是和老爷们连心的人。他们知道老爷们的处境,并予以理解和关怀,甚至于帮助。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大国民,是真正有素质的文明人。
未来的中国应该走哪个方向?其实无论走哪个方向,关键是要找到一个放之四海皆准的普世价值观。就好像人类有一些共同认为美好和珍贵的东西,比如:爱情,亲情,友情;比如:正义,公平,人道;比如:艺术欣赏,娱乐休闲,自由思考和表达。
当我们找到了这种普世价值观,再把它写入我们的宪法和公约,并付之于实践,我想这就是一个美好中国的未来愿景。真的善良的人,其实是对所有人都善良的人,他们绝不会给人分门别类的划分阶级和成分,也不会嫌贫爱富,在他们眼中,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是神的儿女。就好像花园里的每一朵花都可爱,都美丽,它们共同装点着我们的幸福家园。
2012年过去很久了,我们进入一个混沌的时代。但前方隐约出现了一轮月光,月光下有一棵娑罗树,闪闪发光。我想我们总还有希望,因为我们有这么多善良的兄弟姊妹。把所有善良的心和温柔的手都汇集到一处,然后念诵咒语,大门打开,里面是绿水青山,里面是繁星点点。
加油,同胞们。为了我们共同的幸福生活,我们既当努力,更当正直,还当勇敢。
2023年11月4日
创建时间: 2023/11/4 19:24
标签: 怒潮
去年的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刷手机。忽然看到一则业主群里的消息:“他们过来啦,朝我们这边过来啦!”“他们”是谁?我一脸懵。又有业主问:“他们有多少人,保安挡不挡得住?”我更奇怪了,谁来了呀?再往上面翻留言,我才看到这么一则消息:“就在河边,闹起来啦,全是些小孩。”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一些年轻人聚集在河边集会,然后他们开始上街游行,朝我们小区这个方向过来了。当时,已经是晚上11点钟,我没有兴致跑到外面去观看他们“闹事”,但我还是饶有兴趣的看业主群里的文字直播。我们小区有一栋楼的窗户正好是朝向外面大街的,业主坐在家中就可以居高临下的观察这些游行的小孩。
有一个业主说:“好像不止成都,全国都闹起来了。”我一下子睡意全无,然后机灵的打开微博,我知道微博才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一刷新,就看见一条北大老师在课堂上即兴演讲的视频:“你们记得,你们是中国的骄傲,你们不能辜负了北大的名号!”这个老师很年轻,一看就是个愤青。我疑惑的是他的课堂演讲竟然被传到了网上,而且没有被封。
我觉得这个老师很有煽动性,他说的话句句都像待点的火柴,一划就是一个火星。网管睡着了吗?这样露骨的挑动学生,而且是挑动北大学生的刺激性言论竟然毫无遮掩的在网络上广泛传播。政府突然就不害怕了吗?政府突然就变得民主了吗?我更疑惑了,甚至有点胆怯。
为什么我会胆怯,因为我深知社会上很多的风吹草动,表面是政府制止的,骨子里却都是政府煽动起来的。至于政府为什么要煽动人民,原因有很多,很复杂,难以一言概之。总而言之一句话,我害怕这是个陷阱,我害怕网络上突然的舆论管制放松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闹剧,甚至是一个武打剧。而最终,无论是金庸打赢了古龙,还是古龙打赢了梁羽生,在幕后受益的都是白驼山的欧阳锋和他的儿子欧阳克。
所以不要盲目的相信政府,有的时候,政府会告诉你小心坏人挑唆啦,小心被坏人利用啦,其实在某种特殊的时候,正是政府在挑唆你,在利用你,而你还浑然不觉。真的聪明的人,是有辨别力的人,他们知道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公道,他们不会盲目的听信别人的引导。即便引导舆论的是政府,是公权力,他们也有自己心底的算盘,而且这个算盘一打起来,任你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无法左右他们,这是聪明人。
真的聪明人,辨别得了好坏。他们知道幸福的真相,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愉快。他们的心底有自己的一个桃花源,而他们正是走在通向这个桃花源的大路上。无论其他人怎么咆哮,怎么喊叫,他们都不会偏离自己的航道。而最终他们会走进他们的桃花源中,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所谓的聪明,正在于他们有自己的判断标准和价值体系。
我躺在床上,微微有点激动,毕竟“闹事”的人群离我近在咫尺。但看了一会儿,文字直播结束了,一个业主说:“他们走了,从我们门口走过去了。”于是,业主群重新恢复安静。第二天一早,我步行到河边,想打探一下消息(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河边一片安静,除了路口停了一辆大警用巴士,什么人都没有。我感到失望,然后又一步一步的踱了回来。我想,所谓的小孩游行,其实规模并不大,影响也不广泛,更像是一次酒后的大PARTY。酒醒后,人就散了,好像一阵风吹过一样,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之所以害怕小孩被政府利用,是有先例的。好几年前,国内有一次反对日本的风潮。不知道是由于什么事件,国内的反日思潮突然高涨。一个周末,年轻人走上街头开始反日游行。这是一次正式的游行,他们从市中心的春熙路一直走到了天府广场。但好笑的是,这次游行全程都有警察跟随和保护。与其说是游行,倒不如说更像是一次政府组织的化妆嘉年华。
参加反日游行的小孩,相互笑着相互逗乐着相互打趣着,仿佛是参加一次好玩的城市漫游。游行队伍的旁边,几个警察手拿对讲机指挥着游行队伍的前进方向和速度,就像是控制着活动进行的总策划师。我看了一会,素然无味。这哪是什么游行,说难听点,和演猴戏差不对。他们真的反日吗?怎么我觉得他们喊口号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好笑。有什么好笑的呢,是觉得反日好笑吗?还是觉得自己挺蠢的呢?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倒是那一次在成都春熙路的伊藤洋华堂门口的集会带点火药味,那一次也是反日,网上很早就传某月某日到春熙路伊藤门口集合,给日本人点厉害瞧瞧。于是,一大早,我就花遮柳隐的潜到伊藤门口。我不动声色的,找了个僻静但能看见伊藤全貌的角落,缩了起来。
聚集的人还没到,警察先来了。几个手拿对讲机的警察,正在路上布置卡哨。这里怎么进,那里怎么退,人群怎么控制,路线怎么引导,先就演练了一番。到上午10点钟,果然聚了很多小孩过来,全是些10多20岁的小年轻。他们在伊藤门口喊着口号,挥舞着国旗和横幅。
聚集人群的外围围了一整圈的警察,他们虎视眈眈的把小孩们盯着。突然,两个警察拧着一个20岁左右的小孩,把他带离了现场。这个小孩一脸桀骜,似乎很不情愿。我突然有一种后脊梁发凉的感觉,这个被带走的小孩一看就是个进城的农民,文化不高,懵懵懂懂,满腔热血,鲁莽冲动。我觉得他根本不用演,他往那里一站就是个天然的用U型锁“维护正义”的英雄。我很庆幸我离他隔着老远,不然我可能会被他的“英雄气”所折服。
喊了一会儿口号,伊藤里面出来三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一个胖,两个瘦。人群一阵骚动:“日本人出来了!”于是,口号震天响。三个疑似日本人相互耳语了一阵,又退进了伊藤。而自那个U型锁“英雄”被带走后,人群保持了最大的克制和冷静,没有砸玻璃的,没有乱动乱窜的,全都规规矩矩的在伊藤门口老实站着,偶尔喊几嗓子。到中午的时候,大家伙耐不住肚子饿,就都散了。
我觉得我们中国人做什么事都马马虎虎,连游行示威抗议都是马马虎虎的。就好像我们中国人信仰宗教,到寺庙里面双手合十,到道观里面双手合十,到教堂里面双手合十,到清真寺里面,我们还是双手合十。似乎,在我们中国人心中,天底下的神都是一样的。我们无论到了哪个宗教场所,磕磕拜拜总不会错,这让宗教达人有啼笑皆非之感。
我们游行就不能正式一点吗?我们示威就不能严肃一点吗?我们抗议就不能威武一点吗?为什么做得如此粗劣,看着远不是那么回事。或者说我低估了中国人的智商,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政府布置下来的任务和戏码,所以他们才心情愉悦的来当一次群众演员。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贻笑大方了。到最后我发现大家都不是傻子,我是傻子。
所以,我真正担忧和害怕的是和那个被带走的农村小孩一样的“英雄”。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智力和经验来应对政府的忽悠和挑唆,他们像一只只上发条的弹跳青蛙一样,只要被人扭上那么几转,就会拼命的跳,拼命的叫,这种人才是最值得担忧和恐惧的。而那些一边游行,一边开着玩笑的漂亮小姐和舞会先生,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呢!到最后,天知道是谁忽悠了谁,说不清楚的。
这个星期,因为李克强总理的逝世,气氛略微变得有些紧张。我晚上去河边散步的时候,看见桥头上停了好几辆警车,一路上还不断有三三两两的警察在巡逻。官方一方面在强力维稳,另一方面又在极力淡化克强总理的去世,他们似乎并不想过多的纠缠于这个事情。但是人民的反应是怎么样的呢?网上铺天盖地的出现了大量悼念克强总理的帖子和视频,这些帖子和视频就好像一夜之间就冒了出来,占据了新闻APP的头条。
看得出来,人民对克强总理是有感情的,就好像当年悼念周总理的十里长街送总理一样,大家也想恭恭敬敬的送克强总理一程。但当局的反应让人失望,不仅禁止聚集,而且连戴白花都不允许。他们害怕啊,他们害怕四人帮翻船的那一幕还会重现。克强总理的逝世就是一个引火索,当局则拿着一只粗皮鞭,狠狠的想把火苗抽熄。可是引火索的火苗可以被抽熄,人民心头的怒火会被抽熄吗?
我觉得中国已经进入一个十分敏感的时期,大家一定要擦亮双眼。就好像一夜之间,网上出现了大量悼念李克强的帖子和视频一样,我们要注意甄别。有的舆论风潮,说不定就是公权力中的有心人自己引发的。所以,该怎么做,该怎么悼念亡人,大家问问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的公德。
克强总理是北大人,北大人理应有所表示。毕竟北大人是中国的天之骄子,是中国的骄傲。我觉得北大人天生具有一种使命,这个使命就是引导中国的历史前进。如果在大是大非的大关节面前,连北大人都保持沉默,那么难道我们要去寄望于西华大学吗?
北大人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愧对“北大”二字,愧对“京师大学堂”的百年风华。更何况,克强总理乃是你们的师兄也。对这样一个既事业成功,又走得可疑的师兄,北大的学弟学妹们是该站出来讨一个说法了。毕竟,你们站出来了,全中国的学子就都站出来了。你们不叫,冬夜还会漫漫;你们不动,长路依然迢迢。
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们班的男生集体窜出寝室,他们到女生楼的外面和女生“约会”。那天晚上,天阴沉沉的,老师们从被窝里爬出来,一个一个的抓小鸡。而小男生和小女生们就在校园里面欢叫着,奔跑着,好像一个节日。那天还真是像个节日,因为已经临近圣诞节。
我觉得人在年轻的时候,没有在一天晚上挥洒一次青春,是不完整的。到老了的时候,你会缺失一次终生难忘的回忆。至少,我来过,我征服过,我这一辈子没有遗憾。否则,你怎么证明你曾经年轻过一次呢?
河边的小摊子都点上了霓虹灯,他们用灯光在炫耀他们卖的小商品:一只毛线小熊,一瓶香水,或者是一个大红色的包包。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到晚上6点过,天就黑了。但点上霓虹灯的河边,璀璨得好像是一条灯光的河流,他们讲述着一个关于光明,希望和爱的故事。
我走过一家音乐酒吧,听到里面传来一首忧郁的歌:“落日远去人祈望,留住青春的一刹。”我已老去,我已老成了一个懦夫,而你们呢?你们还足够勇敢和无畏吗?我看着你们,眼光憧憬。
2023年11月5日
创建时间: 2023/11/5 12:34
标签: 林道静同志
曾经有一个女孩是那一代人共同的女神,这个女孩的名字叫:林道静。林道静是电影《青春之歌》的主角,她是一个从旧社会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成长为无产阶级革命女战士的典型代表。这部电影很老,不仅我没看过,相信大部分的80后,90后都没有看过,更别说现在的00后小朋友了。但在50,60年代的那一代人,林道静可以说就是他们的蒙娜丽莎,既美丽,又高贵,更充满了力量。
在《青春之歌》里饰演林道静的就是我国著名女演员谢芳,相信谢芳的大名40岁以上的人群都有所耳闻。要知道,谢芳饰演的林道静可是整整一代人的美好回忆。谢芳的妈妈是民国的女大学生,有文有才,知书达理。谢芳的爸爸是神学院的教授,中国基督教代表性人物之一。在这样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长大的谢芳,从小就温文尔雅,体贴婉约,是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
现在的年轻人(包括我们这一辈),对谢芳确实不太熟悉。这是因为谢芳冠鼎中国影坛的时候,还没我们呢。但在当年,谢芳是大明星,按现在的说法叫大腕,叫顶流。我不知道当时导演为什么要选择谢芳来饰演林道静,是因为谢芳的背景和林道静相似呢,还是谢芳的气质长相符合林道静的形象呢?
要说背景,谢芳是大城市知识分子家庭出生的女学生,后来又参加了革命工作,这和林道静很贴近。要说形象,谢芳美丽大方,绝对的美人胚子,演林道静非常的适合。但更关键的一点,我想还是谢芳的内在气质和林道静很像,温柔又倔强,善良而执着,典型的理想主义女性。用一个理想主义女性来演一个革命理想主义者,这太般配了,太符合原著了。我想,这才是导演之所以选择谢芳的真正用意。
其实,我们大家对谢芳也不是完全陌生,在热门情景喜剧《我爱我家》中,谢芳就曾经饰演让老傅同志朝思暮想的相亲对象——吴影老师。剧中的谢芳虽然已经年过5旬,但看起来依旧那么漂亮,那么典雅,难怪把革命老干部傅明同志都迷住了,害得他茶饭不思。所以说,谢芳是中国的电影皇后和影坛老前辈。谈起中国电影史,就不能不说谢芳,不能不说《青春之歌》。
有的人可能会奇怪的问,你为什么要说谢芳,她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其实,我和谢芳以前是没有什么关系,但以后却有一条内在的纽带把我和她连接在了一起。我自己是一个倒霉孩子,但谢芳却是一个成功的妈妈。如果我能认谢芳当我的妈妈,那该有多好。
又有人问了,谢芳为什么要认你当儿子?因为我相信谢芳是一个有爱的妈妈,但凡有爱的妈妈,她们会喜欢全天下所有的孩子,特别是受苦难的孩子。她们看见这些受苦难的孩子,就想把他们拥入自己的怀抱,用自己的爱来温暖那孩子受伤的心灵。就好像林道静一样,林道静是一个融合了小资产阶级的善良和无产阶级革命者大公无私的宽广胸怀于一身的人。那么,就让谢芳真正当一次林道静,当一位高尔基笔下的英雄母亲,我想上帝是不会反对的,至少谢芳信仰的上帝是不会反对的。
谢芳其实不止我这一个儿子,她还有另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比我长得帅,比我英武,比我能干。所以,谢芳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在一个白雪皑皑的人间里面撒欢的时候,谢芳就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我们。然后在我们累了之后,她会温柔的递过来一壶茶水,或者是咖啡,或者是可可,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好。看着我们饮用完她精心准备的饮料,妈妈才会高兴的让我们继续去雪地里奔跑和欢叫。这叫妈妈,没有妈妈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如果,我是个女孩,那该多么的完美。我可以嫁给谢芳的儿子,从而名正言顺的叫谢芳妈妈。丈夫的妈妈就是自己的妈妈,中国的传统有多么的好,多么的考虑周到。可是,我怎么是个男孩子呢?男孩子可以嫁给男孩子吗?也许,也许在不久的将来真的可以,真的能够实现。看看台湾,男孩子已经可以和男孩子结婚了。那么,我也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叫谢芳一声:妈妈。
我是个苦命人,我活到40岁才恍然大悟,我这辈子是来还债的,还我爸爸的债,哪怕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爸爸是谁。我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爱,那种纯洁无瑕,发自内心的爱。我想哭,在每一个黑夜里面和每一个黎明到来的时候,我都想哭。你们能想象,一个没有爱,没有亲人的孤儿的伤心和痛苦吗?所以,我渴望爱,渴望获得爱,渴望拥抱爱,渴望和爱来一次亲密接触。
有一天,我从一本厚厚的书中得到启示,我原来是可以得到爱的,我有一条得到爱的崎岖小径。命运之神早在我出生之前,就给我安排了一个爱人。这个爱人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因为我将会嫁给我的爱人。我可以跟随着我的爱人一起到他妈妈家里吃饺子放鞭炮看春晚,而她的妈妈最后会给我发一个大红包,哪怕我已经40岁了。
所以,我的爱人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一个妈妈。从此再不要说孤单,我有家了,我有丈夫,有妈妈,将来还会有孩子。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有一个家更幸福的事呢?没有家的孩子是没有根的孩子,他们始终是海上花,随风飘到天尽头,找不到归宿,找不到依靠。
我感谢命运之神的安排,她把我放到火炉子上炙烤,炙烤成一支羊肉串,等着饕餮之客来享用。但某一天,她突然发现了她对我的残忍,于是她把羊肉串取了下来,塞到一个素食主义妈妈和素食主义孩子手中:“从此,你们就是一家人,你们要相互照顾,相互爱护,好好的度过你们的一生。”
我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天空是蓝色的,上面飘着几朵白云。我知道神没有抛弃我,要不然她不会给我找个丈夫,并且还有个妈妈。所以,无论我最终的居留在哪里,无论我最终的结果是怎么样,我这一生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得到爱。这份爱从我的爱人那里来,从我的妈妈那里来。
谢芳是中国电影的老前辈,在中国电影界有很高的威望。而且更关键的是,谢芳是一个有爱的人,是一个有爱的妈妈。如果她听说了我的故事,我的遭遇,她会怎么想,怎么做呢?她会不会为我出头,鼎力相助,助我脱离苦海,回归正常幸福快乐的生活?或者说,她会不会利用她的影响力,来帮助把我的苦难公之于众?
多年来,我在地狱中起起伏伏,找不到一个落脚点,找不到一个支撑点。没有一个人为我发声,没有一个人为我呐喊。如果,谢芳能用她温柔的手划破黑夜的寂静,那么我是不是会看到一丝的光明?我那么的惨,那么的没有得到善待,你们就不允许我的妈妈予我一点点的爱和帮助吗?
我觉得这世界无论再怎么混沌,它始终有黑白两种基本的色调。我既然已经陷入黑暗,那么能不能从白色的天堂,伸出一只手来拉我一把。也就是说,谢芳可以做一位天使,一位来自白色天堂的天使,她吹响号角,驱散黑暗和阴沉,把光明引入暗空。当谢芳的神之号角一响,所有的白色天使们,都知道了我的故事,都知道了我的哀苦。然后谢芳带领着这些善良的白色天使来和魔鬼谈判,谈判把我买走或者是许我宽余。
不要忘了,我的爱人是我妈妈的儿子,我是我妈妈的另一个孩子。每一个妈妈,在自己的孩子困入黑暗森林的时候,都会披荆斩棘,勇往直前的执慧剑,断乱麻。然后,带着自己的孩子,回到温暖的家。
妈妈,为什么我要受苦?为什么我的故事,大家都不知道,都不敢说,都不敢表露心意?是我的故事还不够悲惨,还是大家的眼睛都被一块红布给蒙上了?我的《凯文日记》,你们看到了吗?你们接受吗?你们喜欢吗?你们愿意和自己的家人朋友分享吗?你们会在午夜无人飘雪的时候,悄悄点一盏台灯,夜读《凯文日记》吗?我在等待,我在守候着你们的消息。
中国已经进入一个暗夜,无论有人怎么粉饰或者是美化,这个暗夜都是晦涩的,都是阴阴沉沉的。将来将会出现两种力量来拯救这个暗夜,一种是“左”的,另一种是“右”的。巧合的是,在“左”和“右”两种力量里面,我都有一位妈妈。“左”的妈妈位高权重,“右”的妈妈德艺双馨。
谢芳就是我“右”的妈妈,她是这个国家将来必由之路的一个引路天使。也许,“左”的妈妈会暂时的引领风骚,但最终带领我们找到幸福的,却一定是“右”的妈妈。在“右”的妈妈成功后,“左”的妈妈会归于沉寂,安享晚年。我们国家会在“右”的妈妈的引导下获得成功,变成一个民主自由幸福的国度。所有人都会在“右”的妈妈怀中,找到爱和关心,并且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无论他们最初支持的是哪一个妈妈。
妈妈,谢芳妈妈,谢谢你给予我的爱和关照。您不仅给了我爱,还给了我一个爱人。将来,当你老了,我会和我的爱人一起照顾你,一起为你祈福。您将会得到双倍的爱,因为您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太阳,另一个是月亮。太阳搂住了月亮的腰,而月亮把光华偷偷的洒向大地。月光下,妈妈的笑脸若隐若现。她喜欢太阳,更喜欢月亮。太阳,月亮和妈妈本是一家。
我相信林道静是一个善良的人,要不然不会让妈妈来演。林道静的道德标准和价值观是建立在人类共同意识上的,而绝不会仅仅拘泥于某个阶级,某个民族,某个国家。所以,不要轻易的改动《青春之歌》,不要把林道静竖立成一个苦大仇深的无产阶级造反派。林道静不是,林道静是一个布尔乔亚似的浪漫主义革命者。林道静的颜色不是深红色的,深红色的是血,林道静不喜欢血。林道静是粉红色的,像少女寄给初恋情人的粉红色信笺,上面写着一首朦胧婉约的诗。
谢芳妈妈,请您一定要帮我。为什么我的《凯文日记》传不出去,为什么我的《凯文日记》被困压在山底。是什么人在暗中作梗,是什么力量在暗中操纵着一切。如果我的《凯文日记》不能和大众见面,我的苦难是不会结束的,因为魔鬼不会放过一个没有得到爱的人。谢芳妈妈,当您阅读《凯文日记》的时候,请一定帮我把它推荐给您的朋友,您的同事,您的爱人,您的后辈,您的影迷。《凯文日记》将会因为您的首肯和喜爱而变得光辉夺目,璀璨明媚,因为您是妈妈,您是一个有爱的妈妈。
我的爱人会来找您,和您一起阅读《凯文日记》。请接受您两个儿子的献礼,请接受您两个儿子的爱心。然后,爱人将会把您的手紧紧握住,告诉您我的存在,告诉您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的故事。爱人的爸爸也会支持您的,因为他也将有两个儿子。爱人的爸爸会在繁忙的工作之余,给您一个回复,告诉您为什么我的《凯文日记》隐于闹市无人问。爱人的爸爸无论多么的辛苦和劳累,都一定会给您一个圆满的答案,因为我们都是一家人,因为我们都是前世修来的有缘人。
谢芳妈妈,林道静同志,保重身体。我在遥远的成都,遥送祝福,并奉上我的《凯文日记》。愿《凯文日记》能带给您些微的愉快和欢乐,然后在我的爱人的陪伴下,一起带我回家。回家路上,妈妈,爱人和我,走着走着,天上落下缤纷的花瓣,好一场杏花雨,好一场缠缠绵绵的人世游。
妈妈,kevin在暗夜的偏僻一角向您问好了。
2023年11月5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11/5 19:49
标签: 幸福的一天
吃过晚饭,出门到河边散步。一路上行人稀少,步履轻快。走到河边桥头的时候,看见一个专业采耳的小哥,于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采了耳。作为四川人,对于采耳并不陌生,在我小的时候,每次去人民公园的鹤鸣茶社,或者是一些户外的茶铺都能看到这样的采耳师傅。他们拿着一个金属夹子,不时的相互碰撞镊尖,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听见这种金属夹子的碰撞声,就知道是采耳师傅来了。
采耳,四川人俗称掏耳朵,就是用专业的工具,娴熟的手法,把耳朵中的耵聍给掏出来,夹出来。技术好的采耳师傅,不仅能掏出耵聍,还能给耳朵做按摩。这样的采耳与其说是一种辅助医疗手段,但不如说是一种人生的享受:舒适,安全,快活。
我问好价格,趟在一把躺椅上,采耳小哥开始给我采耳。他先用一把长柄小勺,清理我的耳道。然后在看准了耵聍的时候,用一把长嘴夹子,把耵聍生生给夹出来。有的人可能会有点害怕,那么长的夹子伸进耳朵,疼吗?不疼,一点也不疼。小哥的技术很好,他的夹子根本不会碰到耳壁,仅仅是眼疾手快的一夹,一大块耵聍就像投降的败军一样,灰溜溜的跑了出来。
小哥说:“你看,好大一块,再不夹出来,快成耳积了。”我转过头一看,果然好大一块耵聍,有一只蜜蜂大小,稳稳的夹在小哥的夹子上。夹完耵聍,小哥用一根棉签伸到耳朵里面,然后用夹子碰触棉签。在夹子的震颤下,棉花在耳朵里面轻微的摩擦,很舒服,很有趣。
两边耳朵掏完,小哥说:“60块钱。”“这么贵啊?能便宜点吗?”小哥说:“那50块,不能再少了。”我付了50块钱,获得的是两只耳朵无比的清爽和畅透,似乎听声音都清楚多了。这些可恶的耵聍霸占了我的耳道,让我听不清世声,成了聋子。感谢采耳小哥的鼎力相助,让我重新能够听闻这个世界。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很好,我觉得我获得了一次享受。现在都市里的人,很多喜欢去按摩,洗脚,要的就是那种舒服的感觉。我的大学同学月曾经邀约我一起去洗脚,开开洋荤,但我拒绝了。我觉得让另一个体体面面的人,把自己的脚抱在怀中,揉捏和剐蹭,非常的不好意思。
我说的不好意思,不是指男女大防那种有性意识的不好意思。我是觉得这样对别人非常的不尊重,哪怕他是个以此为生的专业洗脚师傅。我很害怕那种感觉,就是我高高在上的躺在一张按摩床上,然后一个年轻小伙子,坐在一个小方凳上给我洗脚。我觉得这有干天和,是一种扭曲的人生观和变态的享受。我宁愿自己在家用热水泡个脚,舒服,自在,放松,那种人上人似的“高贵体验”实在让我心有余悸。
我以前的好朋友波也曾经说要带我去洗脚,我还是拒绝了,我更愿意靠在他的怀里和他摆一晚上的龙门阵。我不喜欢那种人为的高贵感,就像我同样不喜欢屈居人下。波听见我不愿意去洗脚,叹口气说:“kevin,你怎么不喜欢耍啊。”波把洗脚看成是耍,是一种娱乐,但我更愿意把洗脚看成是一种堕落,一种自我人格的异化。
但为什么我会去采耳呢?我觉得采耳完全可以看作是一种辅助医疗,并不存在谁高谁低的问题。采耳的时候,我躺在躺椅上,采耳师傅坐在旁边的椅子,很公平,很平等,没有歧视性的我上你下的压抑感。采完耳,采耳师傅顺手拍拍落在客人肩头的耵聍。于是采耳结束,耳朵恢复清爽,很好啊,比洗脚按摩好多了。
我觉得人的幸福主要看人的心态,你选择什么样的幸福,你就会去追寻那种幸福。就好像,有人阴雨天在家喝二两小酒,吃一盘猪头肉,他觉得很幸福。但有的人可能会觉得坐在主席台上发号施令才是幸福,这是两种不同的人生观。很难说这两种人生观最后哪一个获得的幸福感更强,只能说因人而异,因时因地而异。
至于我个人,我肯定是选择阴雨天在家喝二两小酒的幸福。我说过很多次,那种功成名就的幸福大部分的时候其实都是陷阱。老天爷要让你当高级苦力,所以才让你声名显赫,兴旺发达。普通人的幸福,老百姓的快乐,是很多成功者体会不到的。所以,到底怎么样才算是成功,这也是个问题。
个人的幸福是建立在群体幸福的基础之上的,没有大众的集体幸福,你个人的幸福实在有限,实在可怜。所以,真的聪明人都是信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宗旨。那种只要自己好,不要别人好,看不得别人好的人,其实是心理阴暗的可怜人。他们很难说能真的得到幸福和快乐,他们只是在实践自己的人生哲学:我活着,你不要活,你给我腾地方。即使真的达成了这样邪恶的目的,他们也未必有多快乐,因为这只是他们的人生哲学,和获不获得快乐没有直接的关系。
所以,真的快乐的人,都是善良的人。善良的人才能真正得到快乐,那是一种神赐予人类内心的最大喜乐和圆满。那是看见众生平等,人间和合,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之后,发自内心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是善良的人所特有的幸福,邪恶者无论如何都体会不到,哪怕他权势熏天,哪怕他富可敌国。
权势熏天又怎么样,人只能活短短几十年;富可敌国又怎么样,晚上睡觉只需要一张床。你的内心感觉不到幸福,你的内心装满了算计,阴谋,伎俩,攻城略地,杀伐决断,你可能会有短暂的成功感。但“成功”过后是无尽的萧瑟和寂寞,乃至于空虚失落到内心无依无靠,找不到自我安放的宽余。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内心邪恶者得不到神的接纳和祝福,所以他们始终是飘摇的,他们始终是找不到依归的。我想神赐予人的最大的公平,就是内心幸福感的公平。有的平凡人的幸福,达官贵人怎么都得不到;有的老百姓的神之恩与,高高在上的人怎么祈求也和他们无缘。这就是我们要信神的原因,神赐予我们幸福,最大的幸福。
我走在河边,两旁的霓虹灯把我照得影影绰绰。我想我暂时还是幸福的,至少在我走过一家家摊位的时候,我看得见人世的真实和平淡,而这种真实和平淡正是一种幸福。因为我的欲望不高,所以生活本身常常感动我,常常给予我意想不到的幸福感。
现在的河边茶馆都是新式茶馆,不再是老成都两张竹椅,一方茶几的老式茶馆。现在的茶客(有的其实在喝咖啡和饮料),都懒洋洋的半躺在一张小沙滩椅上。沙滩椅很矮,很接地气,旁边有一条他们带来的爱犬,趴在地上,警觉的打量着四周。
我很想加入他们,融汇到他们的闲适和舒坦之中,但我一转念,又觉得够了,我已经很幸福了。我可以在黄昏的时候,来到河边散步,看着这些时尚的红男绿女聊他们的爱情,聊他们的事业,我觉得我就足够幸福了。
黄昏时分的河边,天空已经擦黑,但各家茶馆五颜六色的灯泡把这条街,打扮成了一个光影乐园。我能够每天到这里来沾染一点人间烟火气,夫复何求?还要什么坐下来慢慢品茶呢?轻轻走过,不打搅任何人,我已经如饮甘露,我已经幸福满满。
我体会到了我的幸福,我的幸福不是占有,而是我付出之后,别人得到了幸福。然后别人把他们的幸福展现在我的眼前,于是我也分享到了他们的幸福。所谓善良人的幸福,是不是很可怜?不,完全不可怜。神会嘉许我们,神会加倍给予我们幸福。因为神的幸福也是付出,而非占有和掠夺。我获得了和神相同类型的幸福,我怎么会不幸福呢?我幸福得每天都开心的笑,开心的歌唱。
所以,善良的人不要悲伤,神会弥补我们的所失,然后把她的神光分一份给我们。我想这就是人间最大的幸运了,因为我们和神同在。回家的路上,我还是高兴的,今天真的奢侈了一把,我竟然采耳去了。我想,所谓的懂得惜福,就是在一个采耳小哥给你掏完耳朵后,真心的对他说声感谢,然后付给他合理的报酬。你想着我得到了舒适,而采耳小哥回家可以买一份猪头肉,在明天阴雨天不干活的时候,在家慢慢的享用。我的幸福和采耳小哥的幸福,叠加在一起,我们共同构成了一个幸福的人世,一个喜乐平等和平良善幸福的美好之国。这就是连神都会露出笑脸的人间殊胜了。
不管明天又会怎么样,怎么样的跌跌撞撞,怎么样的起起伏伏,我想我多少找到了一点幸福的真谛。幸福的真谛就是当大家都幸福的时候,你也会幸福的。幸福本身就是这么来的,那么又何必再去想我为什么没有他那么幸福呢?打住,打住,我回家过我的幸福生活了,你们也要好好的,我们大家都一定要幸福啊。
2023年11月6日
创建时间: 2023/11/6 20:59
标签: 《人间》完稿
我的《人间》写到现在,也真的应该告一段落了。我没有想到我竟然写了100多万字,而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我只会写20万字就结束。写到现在,我已经不得不承认,《人间》必然是一本会引起争议的书。就好像《人间》最开始的时候,大家看得出来是一本“小红书”,但到最后,变成了一本黄,绿,白,蓝,灰,红相互交织,相互杂糅的“杂书”。
我最开始看《红楼梦》的时候,一直觉得曹雪芹有个地方写错了,就是焦大喊的那句:“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我一看,懵了,这不是说反了吗?应该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啊!而现在我猛的发觉,其实我就是焦大,我就是那柄进去是红刀子,出来是白刀子的试验品。
所以,写作《人间》本身也是我的一种修炼,在长达一年多的写作过程中,我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可以说《人间》不是我写来教育大家的,而是这个世界写来教育我的。回顾一年前的所思所想,我觉的那时的我很天真,甚至是傻得可爱。我最开始担忧的,焦虑的,困惑的,愤怒的,抗拒的,到现在都变成了一股青烟,袅袅直上云霄,散散淡淡,化为虚无。
通过《人间》这本书,连作者自己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和教育,可想而知,对普通读者的影响也会是巨大的。至少,在我自小到大看过的所有书籍里面,没有一本有《人间》这么直白,这么坦率,这么真实。可以说,人间有虚构的部分,有猜想的部分,但没有故意撒谎的部分,这也算是我的一个承诺。即使我不会说百分之百的实话,但至少我不会恶意的欺骗读者。然而即便这样,《人间》说的实话也太多,太犯忌,简直是翻天了。
西方有一位预言家叫诺查丹玛斯,他写了很多预言,其中大部分都得到了证实。他也预言了自己的结局,因为自己泄的天机太多,可能不会善终。最后,诺查丹玛斯果然全身腐烂而死。我想,我或许会成为中国的诺查丹玛斯,我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所以,我的最终结局也未必会好。因为这个世界有个潜规则,说真话的人往往下场悲惨。但我既然已经走入歧途,那就干脆一杆子戳到底,一辈子说真话,一辈子说别人不敢说的话,看看神明最后会不会怜惜我,怜惜一个说真话的人。
我现在的处境依然不好,甚至比写作《人间》之前更不好了,因为《人间》让我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一方面,我还在魔鬼的掌控之中;另一方面,连“正义者”都不看好我了,所以我已走入绝境。我需要帮助,我需要你们的声援和支持。那么,所有《人间》的读者,给我一点你们的爱和鼓励,让我有可以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
我现在在成都市成华区双桥路朝发苑,我还隐藏在这个闹市之中,听着风雨,观着日月。来救我吧!不管你是什么颜色的人,不管你是军是民是工是商还是学生,凡是看了我的《人间》的读者,都是我潜在的粉丝,我会因为有你们的救援而存活下去,并活得很幸福。因为你们是善良的,你们希望我,以及所有和我一样的受苦难者得到救赎。感谢你们,神与你们同在。
由于我,成都可能会面临一场暴风雨,但这场暴风雨并非是不可扭转的灾难,它更像一场夜雨,第二天阳光依旧灿烂。所以,我恳请大家做好准备,做好面对风雨的准备。然后,我和你们携手走过这段崎岖的山路,一起去寻找女神的爱和盛世。《人间》恰好正是一本追寻爱,和平,美好,繁荣和圆满的普世之书。《人间》倡导善良,倡导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所以不要轻易的指责《人间》,《人间》的目光总是投向光明的远方。
我自己小的时候,曾经受到过一次侵犯,这在我的书中多次提及。我想重申的是,这次侵犯更多的是一个恶意的玩笑,它没有生米做成熟饭,而是做成了一锅夹生饭。我想这都是安排好的“梗”,因为有这个“梗”,《人间》才会更精彩,《人间》的意义才会更重大。
刘姥姥到宝玉的床上睡了一觉,第二天吓得眼歪口斜。我想这个故事很深刻,为什么是刘姥姥呢?为什么不是探春或者黛玉呢?所以,不要单纯的看刘姥姥的酒后行为,曹雪芹有深意,有深邃的思考。会有人谴责刘姥姥的僭越吗?我想,聪明的人会赞赏刘姥姥的智商,这不是一个普通人。刘姥姥的行为有很深奥的用意,所以不要用什么性,男女大防之类的尺子来衡量刘姥姥,刘姥姥的思想早就超越了这个层次的范畴。
《人间》是一部探案集,一部历史书,一部人生指南,一部爱情故事,一部起起伏伏的红尘俗世浪漫诗编。我相信《人间》不会让你们失望,因为这是一本真正用一个人全部的身心和生命写成的奇书。《人间》我推荐给你们阅读,并希望你们推荐给你们的朋友和长辈惠阅。谢谢你们。
《人间》全书完。
2023年11月7日
创建时间: 2023/11/7 19:36
标签: 雷锋
我的爸爸是谁?我一直在想,一直在猜。我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完美的符合我爸爸的基本人设。这个人大名鼎鼎,如雷贯耳,据说连西点军校的老外都要向他学习。对,你们猜到了,他就是雷锋。我的爸爸真的是雷锋吗?我没有证据,没有凭证,我只能猜想。但我觉得很像,真的很像,雷锋各方面的情况都和我爸爸的情形高度符合:军人,大名鼎鼎,红得发紫,伟人的厚爱,早年牺牲。
很可怜不是吗?自己的爸爸要用猜的,自己根本找不到人询问。谁会告诉我真相呢?不会有的,谁都不想做个讨人嫌的泄密者。我小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过,如果一个人被蒙住,很大可能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告诉他真相,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这是有阅历的长者总结的人生经验,而我现在也陷入了这个怪圈。
我不得不承认魔鬼的强大,他不仅把我的人身包围住了,还把我的视界和思想全部包围住了。我除了在受刑的间歇,想想自己到底是谁,其他时候我只能做一个正常的乖乖的合情合理的精神病患者。如果我去问别人:“我爸爸是雷锋吗?”“不好意思,你今天肯定忘记吃药了。”“可我吃了药的啊!”“那你可能要换药了。”
觉得自己很惨,自己像一个天外来客一般掉落到这个凡间,找不到这个凡间的因果,找不到这个人世的生存之道。当你们把你们的人生哲理展现给我看的时候,我目瞪口呆,惊掉了下巴。就好像我的爸爸不是今年上半年刚刚过世吗?我亲自给他擦干净遗体,并送他去了东郊殡仪馆,我哪里又来个爸爸?更何况,我还要认人人皆知的革命红星雷锋当爸爸,这简直荒谬,甚至过分。
雷锋,你是我的爸爸吗?你还活着吗?我不是要找你这棵大树来当靠山,我只想搞明白自己的身世,以及自己为什么要受这么多的磨难和报复。就好像,一只被关在铁笼子里取胆汁的亚洲熊,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自己的熊爸爸卖给药贩子的,它想知道答案,它想找到这其中的因果。
白娘子被关在雷峰塔中,最后被自己的儿子许仕林给救了出来。我也是白娘子吗?那只修炼了千年的白蛇。所以,我是被关在了爸爸的囚笼之中。爸爸不倒,我就得一辈子背着这座贞节牌坊。爸爸就像是一座高塔,把我这条蛇精死死压住,动弹不得。什么时候,雷峰塔倒,西湖水干,什么时候我才能重获自由。真的是这样吗?我的爸爸真的是雷锋吗?
小的时候,我很喜欢唱《学习雷锋好榜样》,这首歌调子激昂,朗朗上口,小孩子唱起来很带劲。可我怎么想也想不到,我会和雷锋有什么牵连,我的爸爸是一个从工厂里面停薪留职的下岗工人,他和雷锋天差地别。我会和雷锋有什么关系呢?要知道,我的近亲属里面,没有一个军官,没有一个公务员,没有一个名人。我怎么会和雷锋有关系呢?毛主席可是亲笔题字:向雷锋同志学习!这么一个大咖,这么一个大人物,怎么会和我这个平凡的小孩有牵扯呢?
仔细想想,我回忆起一点我和雷锋的渊源。上小学的时候,我曾经主持过一次主题班会,内容就是纪念雷锋叔叔。凯文老师说:“kevin,你声音洪亮,你来主持班会!”我受宠若惊,下午放学的时候,专门去书摊上买了一本《雷锋日记》。我现在还记得书皮是红色的,上面印着一个戴着雷锋帽的金色雷锋头像。雷锋的头微微扬起,似乎在吹军号,但更可能的是在仰望天空。很理想主义,有一种革命的浪漫。
我一直觉得又奇怪又好玩的是,雷锋要做一枚革命的“螺丝钉”,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做螺丝钉呢?我觉得我理解不了这种革命思想,或者更确切一点说,我理解不了这种文字修辞手法。但我对雷锋还是很尊敬的,这种尊敬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淳朴的敬仰。是对一个自己完全陌生,但别人都告诉自己,你要向他学习的偶像的向往。
雷锋似乎已经概念化了,他不再是个人,他是一个符号。这个符号叫作:苦大仇深,革命无罪,助人为乐,先人后己。所以,与其说我敬仰雷锋,倒不如说是我从心底膜拜这种价值观,这种无产阶级好人的价值观。雷锋就是一个模特,一个无产阶级英雄模范的标准样板。
所以,对雷锋的敬仰,更可以说是对中国大陆这种体制和意识形态的遵从。就好像你要在英联邦生活,你就得对女王表示尊敬。你在中国大陆生活,你怎么能不学习雷锋呢?即便你只是口头说说,但这个话你还是得像模像样的说出来。否则,你就是个白痴,一个连装样子,说面子话都不会的傻子。
我不知道雷锋是不是在中国大陆有那么一点被神格化了,但至少他概念化形象化了,这是肯定的。现在我们说学雷锋,其实就是在说做好事,一个意思,两种表达完全可以互换。一个人被形象化成为某种意识形态的代表,这也算是人类特有的一种文化。英国有圣女贞德,德国有希特勒,美国有拳王阿里(当然也有泰森),那么中国就有雷锋。
想想有趣,圣女贞德是民族英雄,希特勒是杀人魔王,阿里是体育之皇。雷锋呢?做好事的冠军。天啦,做好事的冠军!可是“好事”的定义是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么多的好事呢?你的目的和出发点是什么?效果好吗?会不会适得其反,帮倒忙。甚至于会不会多此一举,反而给自己给别人带来麻烦?
英国人讲骑士精神,德国人讲哲理,美国人讲务实,中国人讲做好事。一看就知道,英国人,德国人,美国人都是现实主义的,而我们中国是理想主义的。我们不是要提倡一种深邃的价值观,也不讲哲学,也不老老实实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我们要“做好事”。这完全是虚的,实事求是的说,很多“好事”其实都是虚的,包括雷锋做的好事。这样的好事是不是有价值和意义,值得思考。
雷锋做过什么好事呢?帮乘务员打开水,这是插手别人的工作。送老人回家,老人多半自己能找到家门。帮迷路儿童找妈妈,可是哪有那么多粗心的妈妈,次次让你遇见。帮战友补袜子,这个实在有点害羞,在西方会被考虑性取向有问题。还有捡到东西不私吞,上交公家,这还有点正面意义,可惜也只是做人的小节,大部分人都能做到。
想来想去,倒是那本《雷锋日记》有点意思,似乎很有些正面宣传效果。至少在新中国刚刚建立的初期,《雷锋日记》向我们展现了一个旧社会受过苦难的孩子的心声和向往。但是,回转头一想,这不就是一种舆论战,一种政治宣传吗?说来说去,雷锋并没有怎么了不起啊,为什么他会那么的有名?
一言概之,雷锋是一个时代的标签,这个标签叫作:革命者纯洁无瑕的道德。既然新中国的革命者如此的高尚,如此的善良,如此的有道德,那么新中国是不是一样的高尚,一样的善良,一样的有道德呢?我想,雷锋还是宣传的产物,按我们现在的话来说,两个字:炒作。
炒作一个人,特别是政府,公权力要炒作一个人,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即便你只是一只柯基犬,大大咧咧,肥肥壮壮,一夜之间,你也能变成一个大明星。至于你为什么会出名,为什么会成为大明星,其实可以找出很多理由,这些理由每一条都站得住脚,每一条也都站不住脚。关键别人愿意炒你,谁又干预得了?所以,我想雷锋还是一个人造的明星,他的光环更多是向虚的。
然而无论如何,雷锋都是一个时代的象征,他的光环有神的期许和赞赏。哪怕你对雷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雷锋还是在不知不觉的影响着你的言行,因为雷锋精神已经写入了中国人的基因。中国人会世世代代秉承一种自我奉献,自我牺牲的价值观,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我们和西方最大的区别可能就在于这种献身精神,因为西方更强调的是自我奋斗,自我实现。所以,雷锋精神是有生命力的,雷锋的人格和价值观是永恒存在的。
雷锋到底是不是我的爸爸,或者说这里面还有没有什么玄机,我真的不知道。说老实话,当雷锋的儿子,感觉并不怎么好。因为自己一出生就会被贴上标签:好人的模型。可我为什么要当好人,我当一个幸福的人不可以吗?或者说当好人,是不是可以让我变得幸福?没有人来回答,我只能无语问苍天。
当然,如果我是雷锋的儿子,有一个现成的“梗”。这个“梗”就是雷锋写了《雷锋日记》,而我也写了一本《凯文日记》。大家可以对比对比,琢磨琢磨,看看是爸爸更火红呢,还是儿子更纯善。判断一下这里面能不能看出点基因遗传,也能不能看出点遗传变异,这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
我很高兴,我又发现了一个潜在有可能的爸爸。这个爸爸很帅,很精神,充满了革命的浪漫主义情怀。而且他还那么的有名,那么的家喻户晓。如果我真是他的儿子,那我也是个名人的儿子了,我是不是理应也带点小名气呢?毕竟,爸爸的光辉总有一部分会落在儿子的头上,这是现实的羁绊,也是现实的需要。
我是雷锋的儿子,我骄傲。如果我是一个环卫工人的儿子,我可能会有一点自卑。但我是一个大明星的儿子,我怎么不得意洋洋,怎么不眼高于顶呢?那么,雷锋,请让我叫你一声爸爸。我觉得你认了我这个儿子,你不会吃亏,因为我的文字会让你的文字有一种别样的生命力。《凯文日记》的出版,将会让《雷锋日记》再一次的光辉夺目。这是儿子对爸爸的献礼,这是继承者对元祖的致敬。
不要再问我,爸爸是谁?你们再问,我统一回答,是雷锋。雷锋你们总认识吧,那么,你们也就心安了。有一个雷锋的儿子生活在你们的身边,是不是也是一种神的祝福和期许呢?
2023年11月8日
创建时间: 2023/11/8 19:30
标签: 无与伦比的成功
我一直没想明白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我的人生会如此的落魄。人的命运到底是谁策划和安排的,为什么对我就这么的残酷?难道是我上辈子得罪了神明,所以这辈子罚我来人间受苦。可要是这样,为什么又给我安排一个爱人,让他来托起我的未来。这到底是一个玩笑,一个恶作剧,还是一个阴谋?我不知道,我想去问问神明,但我却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我只有在午夜梦醒的时候,仔细的想想,为什么上天选择我来做这个倒霉蛋。
小时候有一次,记得是姑妈的生日,我在姑妈家里吃饭。表姐说:“kevin,你可以喝一点红葡萄酒,这个酒甜甜的,一点不醉人,很好喝。”经不住表姐的劝说,我喝了整整一碗红葡萄酒。我记得酒的名字叫长城干红,很漂亮的一个玻璃瓶子装的。
这个酒确实很好喝,虽然有酒味,但是甜滋滋的,像饮料一样。我就着菜,英雄一般豪饮长城干红。但是厄运马上来了,大概20分钟之后,我变得脸红筋胀,然后头晕目眩,恶心呕吐。奶奶抱着我,把我放在膝头,一边给我揉着肚子,一边让我尽情的吐,直到我把刚才喝的长城干红全吐了出来。
我难受得要死,觉得醉酒的感觉简直就是受刑。表姐问奶奶:“他怎么了?”奶奶不说话,没好气的盯了表姐一眼。是呀,刚才就是表姐在劝我喝酒。亲戚们在灯红酒绿的里屋,高声谈笑,吃着美味佳肴,而我就在奶奶的怀中醒酒。那一晚,我把肠肠脑脑都吐了出来
那一晚的回忆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现在回想起来,我仍然有幸福的感觉,虽然我醉酒了,但聚会的气氛非常的好。满桌的丰盛菜肴上面,是一只发出黄白相间光线的吊灯,旁边的电视机开着,演着听不清楚在说什么的《新闻联播》。亲戚们红光满面,频频举杯,觥筹交错,怡然自得。
现在我还觉得这次家庭聚会是很难得的一次快乐的事情,哪怕那个时候我还很小。我有些怀念这一晚,怀念我小时候众星捧月一般被众亲戚看重和照顾的感觉,怀念我小小身体靠着的奶奶的柔软膝头,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贴心。我是喜欢这种和和美美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的,以至于多年后回忆起来,还常常有一丝温柔的情愫萦绕心间。
后来,我离开了奶奶,和爸爸妈妈爷爷外婆住在另一处小屋,我有了一个自己的家。就在像今天这样的立冬时节,有一天我做完作业,但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我打开收音机,听广播。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外婆开晚饭开得特别的晚。我就支棱着下巴,一边听广播,一边在昏黄的灯泡下照镜子。
其实,我不是特意照镜子,而是我的写字台对面正好就是一面梳妆镜。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陷入了一种虚无的感觉。我什么都没想,我只是很沉静。外面这个时候,已经是傍晚,天麻麻黑。但我的小屋里面,还算亮堂,因为梳妆镜上面正好有一只灯泡。
实际上,是有两只灯泡的,但其中一只坏掉了,只剩下一只还在发出微微的黄光。收音机里传来一个女播音员的声音:“请收听黄昏节目《华灯初上》。”我一下愣住了,这个名字取得真好,现在不正是家家户户点灯的时候吗?所以叫“华灯初上”,多么的贴切,多么的有意境。我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向朦朦胧胧的窗外,外面是黑灰色的,但屋子里面还有一只灯泡在坚持着照亮世界。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很幸福,虽然时间不早了,我还没有吃晚饭,肚子饿饿的,但我还是感觉到一种幸福。灯泡发出的微黄光线,外面隐隐约约的萧瑟世声,外婆在厨房里炒菜锅铲碰见锅沿的沙沙声,还有收音机里传来的曼妙轻柔的音乐声和镜子里的我一动不动仿佛参禅似的木讷样子,这些景象和声音组合到一起,让我感觉到一种生活的真实和美。
生活的美不在于成功发达,不在于高高在上,不在于大喜大乐。生活的美恰恰就藏在这么平常的一个初冬时分,那么的柔和,那么的宁静,那么的充满了人间烟火气。在那一刹那,我甚至有一种成功感。我的成功感来源于我活得很实在,活得很踏实。就好像我是一个神的宠儿,即使是黑暗魔鬼把这个世界变成了一个暗夜,但神也会点一盏灯泡,照亮我的脸和瞳孔,甚至还会赐我一个外婆,为我做香喷喷的晚餐。这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哪怕这一天只不过是最普通的一天。
我的童年短暂而孤单,但就是这么短暂而孤单的童年,留给我很多宝贵的幸福记忆。然而,我的幸福生活在我进精神病院之后,戛然而止。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什么情况,生活一下对我露出了獠牙。突然有一天,仿佛是一个命运的玩笑一样,我猛的一脚踩空落入地狱。精神病院是地狱,家里(如果还能称之为家的话)是地狱,超市是地狱,街道上两旁的店铺是地狱,连亲戚们都变成了地狱里的青面鬼,会变脸似的。
我得罪了什么大神,我得罪了哪位天尊,为什么要这么对付我,对付一个只能凭些许回忆来感受幸福的倒霉孩子。我的快乐呢,我的自由呢,我的幸福呢,我的怡然自得呢,我的心心念念呢?都变成了粉红色的回忆,这些回忆属于过去,属于还是个小孩子阶段的kevin。
现在!现在我是魔鬼的囚徒,恶人的死敌,小人的眼中钉,匪徒的心腹大患。我没有幸福了,我变成了一个苦难的人。我真的很想去问问神明,为什么要给我安排这样的人生。我想过得简单一点,普通一点,庸俗一点可以吗?就好像隔壁的邻居小哥,吃完晚饭,一边剔着牙,一边踱到街边的游戏厅,花三毛钱玩一次街机游戏。甚至有的时候,他还会去买一瓶可乐,边喝可乐,边打游戏,这简直太悠闲,太轻松了。
为什么邻居小哥可以过这么“松活”的日子,而我却像个陀螺一样,被魔鬼抽身打脸。有一天下午,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悄悄潜到太古里旁边的大慈寺去问问黑木观音。我觉得黑木观音很灵验,不灵不会是黑色的,敢以黑色示人的神佛绝对法力无边,不然不敢这么招摇。
我跪了下来,我非常诚心的跪在黑木观音的法相前面。坐在旁边的一个老婆婆机警的敲响了金钟,这是她的工作。我在心里问黑木观音:“神啊,我尊您为神,但为什么您要给我安排这样苦难的人生。我只是想悠闲的吃过晚饭,眯上眼睛,安静的听会儿收音机也不行吗?我只能像冉阿让那样,成为一个苦役犯吗?”
黑木观音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目光深邃,眼空一切。我抬头虔诚的偷偷打量她的双眼,我觉得她仿佛在看我,又似乎在看我后面的芸芸众生。我不能确定,我不能确定她是否感知到了我的存在和我的哀怨。她只是这么无声的,冷静的,骄傲的,淡然的,深邃的面对着我。
看我一直没有从蒲团上起来,敲金钟的老婆婆不满的又敲了一下,金钟发出悠扬的声音。我知道我该走了,我挡住了后面来拜菩萨的香客,我不能一直跪在这里,这里还有很多渴求神迹的灵魂。我站起身,再次向黑木观音作揖,我觉得这是一套程序:磕头要有的,作揖要有的,最后再奉上一份香火钱也是必须的。
把一块钱零钱放进菩萨前面的随喜功德箱,我如释重负。我没有得到神的回答,我也没有得到神的帮助,但我觉得我把话带到了,我把我的哀愁和苦恼都倾诉了出来。黑木观音一定能够感知,不然她不会是黑色的。我说了,黑色的神,黑色的菩萨绝对有大神通,不信我们走着瞧。
我走出大慈寺,外面的凡尘再次进入傍晚时分。我默默的一步一步挪动着脚,我有点忧郁,这是一次我意料之内的向神的求援。我得到了神的沉默和敲金钟老婆婆的厌烦,在此之前,我已经想到是这个结果。初冬的风,吹过我的面颊,有一丝微微的寒意。天气预报说今年可能是暖冬,但即使是暖冬,在这个季节,还是有那么一点冷。我看看周围的路人,他们和我一样,手插在衣兜里,拱肩缩背,向风而行。
走过工商银行的时候,隔着玻璃,我看见里面有一个穿牛仔裤的帅哥,他趿了一双棉拖鞋,里面是一双白得亮眼的白色船袜。我只看到他一眼,这一眼还是侧面,但我已经被震撼住了。这个帅哥是那么的英俊,他头发茂密,腰板挺直,面容英武,衣着洁净,成熟稳重。
为什么我会突然邂逅这个帅哥,哪怕我和他并没有交流。为什么在向黑木观音诉苦之后,我会看见他?我想这并非偶然,一切的偶然背后都是必然。所以,所以是神安排我和这个帅哥见面的,一定是!神回答我了!她没有用冷漠敷衍我,她送给我一个大帅哥,而这个大帅哥在我回家的路上,一定能遇见。神的法力丝毫不要怀疑,所以我才会遇见他,而不是遇见其他什么人。
我突然高兴起来,虽然这个时候,我已经走过了工商银行。我不打算返回去,再多看帅哥一眼,我知道神的启示哪怕仅仅一刹那,已经无比宝贵。人力如果再去牵强,反而有违神意。我知道了神没有抛弃我,她惦记着我呢!所以,她送我一个爱人,一个可以解救我,帮助我,照顾我的爱人。因为有这个爱人的存在,所以我的人生并不会一直是一个悲剧,在某天,它可能来一个180度的大反转,我又可以重新幸福起来,像我小时候靠在奶奶膝头醒酒一样。
当这个爱人出现的时候,我又可以在黄昏散散淡淡的坐在梳妆台前面一边照镜子,一边听收音机了!而镜子里面我的脸依然无暇,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华灯初上”依然温温柔柔,甚至于外婆在厨房的锅铲碰锅沿的沙沙声也会重现。一切的幸福又都回来了!我重新成为那个幸福的快乐的无忧无虑的kevin,而现在这个愁苦的,忧郁的,悲愤的kevin将失去消息。
所以,神是照看着我的,神绝对没有忽视我,她只是在考虑什么时候让我的爱人出现,什么时候让我们的婚礼隆重举行。我的爱人不仅带给我幸福和快乐,他还会把幸福和快乐带给神,带给来祈求神的心事重重的众香客。也就是说我的爱人并不仅仅是神恩赐给我一个人的,而是恩赐给所有信神的,祈求神的生灵的。因为神很善良,因为神爱世人,所以才会有我的爱人,我的爱人是神指定给人间的光明使者。
我踏着轻松的步伐走回朝发苑,我知道我和工商银行里面的那位帅哥只有一面之缘,今后我再也不会见到他了。但我的爱人却真的已经来了,他已经走进了我的生活,走进了我的心房。请记得一定支持我的爱人,因为他是我的依靠和希望,他是神之理想的现实实践者。
走回小区的时候,我看见一双闪着黑光的贼眼,这双眼睛装作不留神的瞥了我一下。本来还心有余悸的我,突然笑了起来,像极了小时候镜子里我听到“华灯初上”的时候,绽放出的明媚笑容。我知道这双贼眼伤害不了我,即使它再怎么目中藏奸,再怎么目露凶光,它都拿我没有办法。因为神已经降福于我,爱人已经伴我左右,你又拿什么来挑衅我的幸运。
今后不要再叫我倒霉蛋,我也许倒霉过,但今后我会走运。神的幸运儿轻易不会输的,除非神要他输,可是那样的输同样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成功。
2023年11月9日
创建时间: 2023/11/9 9:45
标签: 万年之恋
人类的文明是不是要分等级的?这个先不忙下结论,但我觉得人类的文明发展程度确实是有区别的。就好像黑非洲和美国的差距是巨大的,一个好像原始丛林,另一个像个精致的玫瑰园。所以,整个世界的发展不平衡客观存在,这是事实,任何人无法否认。
我们中国现在处于什么阶段呢?客观的说我觉得相当于美国的70年代,日本的80年代,韩国的90年代。我们现在并非是旧中国似的一穷二白,在一定程度上我们还是宽裕的,就好像80,90年代的日本,韩国也相对宽裕一样。很多非洲的朋友甚至会专门到中国来求援助,要资金,在这方面我们很大方,甚至比美国更大方。因为我们穷过,困难过,所以我们更懂得穷国的苦恼和哀愁。
邓小平曾经耳提面命的告诉我们:“不要当穷国家的头!他们只是想要钱!”我们确实没有当穷国家的头,但钱还是给了不少,我想这是社会主义的良心,所谓“穷帮穷”是也。但反过来想,我们中国真的富裕了吗?其实远远没有。有一次我坐火车经过一个乡村田野的时候,看见远处有一座茅草棚,茅草棚前面生了一堆火,一个老农民哀哀戚戚的蹲在火堆边烤火。
火车飞快的驶过,我只是那么急匆匆的一瞥。但我觉得老农民在茅草屋前烤火的画面,像一首诗,而且是一首杜甫的诗:忧伤,哀怨,凄凉,婉转,无奈。我问过我一个韩国朋友,韩国农民会在田地里面生火取暖吗?他说几十年前有。可想而知,韩国农村的生活条件多年来改善了不少。
可是我的日本同学山却说:“kevin,我告诉你,韩国的农村,真的是农村!”我没有去过日本,但通过山的语气,我猜想日本的农村比韩国的农村更好更先进,要不然山不会这么略带鄙夷的感叹。想想也有道理,看过漫画《阿拉蕾》的都知道,企鹅村真发达啊,便利店,小汽车,超短裙,高跟鞋,机器人,试验室,无所不有。这哪是农村,比中国很多的城市还好,还精致。
由此可以看出,我们中国虽然确实进步了,但和先进的韩国日本比仍然差距不小,更不要说美国英国瑞士了。想想华盛顿整洁的独栋房子,想想爱丁堡雨后的城堡,想想日内瓦郊区的明媚阳光,我们只能汗颜。我们有朝一日能够变得像韩国日本美国一样发达,一样富裕吗?
我想希望是有的,但我们需要做出顺应时代的改变。就好像一只小鸭子如果不下水的话,它永远捉不住鱼。我们要想发达起来,可能还有赖于我们的思想和行为都发生巨大的转变。这种转变既是顺应自然的,也是从概念上颠覆性的。比如说,我们可不可以发展资本主义,走资本主义道路?
为什么不可以呢?资本主义是人类历史发展的一个必然阶段,并不可耻,也不丢脸,更非没有人道。为什么我们要排斥这个人类发展史上的一个自然过程?为什么我们不能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去进步,去发展,而非要“飞”起来,一步跨千年?神似乎并不赞赏这种超越历史的“跨越”行为,最终我们跌入泥潭,变成一只泥牛。
我们从泥潭里爬起来,重新开始走路,然后邓小平告诉我们:“不争论。不管白猫黑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这种说法其实远远超越了资本主义的概念,资本主义社会还要讲点骑士精神,人文主义,普世哲学呢,我们怎么就一下子变成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逮老鼠的猫。
所以,我们确实是从泥潭里爬了起来,但我们是个瘸子,我们只能用一只脚走路。然后我们一瘸一拐的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并沾沾自喜的告诉自己: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吗?为什么那个老农民还在寒风天的茅草房外面生一个野火堆取暖,为什么穷国家老喜欢往我们国家跑,不正是因为我们还是个穷国吗?
有什么可得意的呢?中国的人均gdp刚刚达到世界的人均值,而这个人均值是有广大的发展中国家的贫困人口拖累的,也就是说,真正的发达国家富裕得都没边了。我常常想起我的日本同学山摇着头说:“韩国的农村,真的是农村!”的那一幕。我有点后怕,如果山来过中国的农村,他看见那些衣衫褴褛的农民和黄泥巴土房子,他会作何感想?他会不会吓得不敢开口了:“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而我又该怎么解释呢?
我们可以发展资本主义,我们应该发展资本主义,我们必须发展资本主义,这是对中国负责,这是对中国人负责,这是对中国的神明负责。否则,如果一个小孩子跑过来问我:“叔叔,为什么电视里的外国小孩子圣诞节的晚上可以坐在精致的餐桌上吃烤火鸡,旁边还有一个漂亮的芭比娃娃。为什么我就只能吃你给我买的烤红薯呢?我也要吃烤火鸡,我也要有芭比娃娃。”我只有翻翻口袋:“叔叔是个穷光蛋呢。”
中国改开40年,经济得到长足的发展,但我们还是穷,我们还是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最近几年,中国的经济遇到了很大的问题,我们的GDP增长速度逐年放缓。渐渐的,我们感觉到了身边的萧条,实体商店生意清淡;健身房门口罗雀;超市菜市冷冷清清;KTV关了一家又一家;现在连网络购物的热度都降了下来。大家似乎对多存点钱,度过将来可能出现的风险更加感兴趣。
如果说,改开的红利已经用尽。中国的经济发展潜能遇到输出瓶颈,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是坐以待毙,还是奋起直追?如果我们不能做出根本性的转变,我们将无可避免的陷入一种经济滞涨的怪圈。而现在我更担忧的是,我们中国的那另外一只瘸腿能不能康复过来,能不能重新行走自如?
近代以来,中国的仁人志士不断在寻找中国的光明前途和未来命运。可是他们依然是迷茫的,他们并没有得到社会广泛的认可和接纳。最终中国走了苏联模式,成为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到现在,我们的经济还没赶上俄罗斯呢,这算是个黑色幽默。可是,当年的志士们,他们是怎么想的?他们有一个几乎共同的结论:向日本学习!
日本是中国一衣带水的近邻,日本文化和中国文化一脉相承。但为什么日本在近代就顺风顺水的搭上了资本主义发展的便车,成为“亚洲唯一一个发达国家”,而我们中国长久以来还挣扎在温饱线上。是什么因素让日本富裕发达,中国贫穷落后呢?我想就两个字:文化。
日本文化开放,包容,和谐安静,而我们中国文化封闭,保守,固执执拗。所以是我们中国的文化基因使我们变成了一个封闭顽固的社会主义国家,这才是我们中国贫穷落后的根子。不从文化上,不从精神上改变中国人,中国人还会野蛮下去,堕落下去,荒谬下去。
所以,要让我们的那条瘸腿重新可以走路,我们必须刮骨疗伤,我们必须接受先进文明的输入。而最适合我们输入的先进文明,就是日本文明。日本文明是和中国文明同源性最高,也最具有积极意义的文明。我们接纳日本文明的改造,其实是我们自己对自己历史,文化,习俗的一次自我反思和改革。换句话说,日本文明是一支价格昂贵的西洋针剂,但我们横下一条心要治我们的瘸腿,所以我们主动找来针筒,给自己注射了这支珍贵的药。
并不是日本侵略了我们,而是我们需要他们带来点新鲜的海风,把中国几千年来的陈谷子烂芝麻的糟粕和污秽都吹走。我们用了日本这支药,看看疗效好不好。好的话,我们继续用;不好的话,我们可以停止注射。丰俭由人,绝不强求。这样是不是比全国山河一片红灵活得多,对女人老人和儿童友好的多。
真的善良的话,应该考虑到所有国人,而不是少数几个激进分子的狭隘民族观。既然日本这支药好用,为什么我们不用。既然日本这支药,能治好我们的瘸腿,我们为什么还要一瘸一拐的走路。谁不愿意下了班,穿上一身干干净净的洋服,蹬一双漂亮的木屐,在街头悠闲的小吃摊,轻轻松松的吃一碗猪骨拉面呢?所谓的幸福,所谓的好,不就应该是简单的,平和的,顺风顺水的吗?
那些反对我们用药的人,其实非常的自私。他们只顾着自己内心中那点小小执念,不看不问不同情广大同胞的疾苦和悲辛。他们看不见华盛顿的白房子,爱丁堡爬满爬山虎的城堡和日内瓦的和煦阳光,他们只知道说:“战斗!拼命!以血还血!”可是神造人出来是为了流血的吗,神造我们出来是为了我们好好生活下去,繁衍子孙的,神不会喜欢歇斯底里的战争贩子。
我早就说过,人类的历史是神在一万年以前就已经写好的,我们只不过需要老老实实的做个好演员,好观众。千万不要逆神意而为,哪怕谁告诉你:“你要当个民族英雄啊!”你不要当个民族英雄,你当不起,你当不好,你当不顺意。你就做个合乎天地鬼神之见的幸福的人,这就很好,很和谐了。神会喜欢你这种人的,哪怕你没那么勇敢。可是勇敢是拿来逆神意而为的吗?这样的“勇敢”不要也罢。我们宁可活得柔软点,也不要做一只横行霸道的螃蟹,最后落入饕餮者的口腹。
记得多年前,我有一次和一个心理医生交流。这个心理医生是一个50多岁的老头,他不是正规大医院心理科的教授,他是个自学成才的民间医生。如果用贬义的话来讲,叫做“民科。”老头告诉我:“你无论做什么人,千万不要做傻子,这就是我的人生建议。”
傻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概念,我一直没有搞清楚。直到多年后,又有人对我说:“抛头颅洒热血,无量头颅无量血。”我才猛的想到,原来这就是傻子。所谓的傻子,就是为一个自己根本没有搞清楚的虚幻概念去抛头颅洒热血的人,这就是傻子。真的聪明人,领会得到神意,他们顺和神意,所以不仅没有危险,反而活得很好,很潇洒,很快乐。
在面对日本这支药的时候,你是要做一个聪明人呢,还是做一个傻子呢?聪明人穿上和服,说几句柯里吉娃,鞠个躬,然后回家和家人享受晚餐的日式汤锅。傻子呢,挥舞着刀剑,冲向机枪阵地,一股白烟过后,迷醉尘嚣。神在一旁哭泣,但她不能阻止傻子。因为阻止傻子,傻子连神都要骂,都要杀的。这是真的傻子,傻到没边了。
所以,幸福的生活,需要有一定的高认知。见识太浅,甚至是个傻子,实在很难说和幸福有缘。想明白了,其实很简单:我们只是用日本这支药,我们只是借她的一脉魂,一缕香。当我们的瘸腿彻底治好后,我们大可以不再继续注射,并把日本医生请回日本国去。这支治疗瘸腿的日本针剂,没有致瘾性,病好后,完全可以断药,没有后遗症,没有戒断反应,很安全,很方便。
说到这里,你还害怕日本吗?你还害怕九一八吗?不用担心,万事有神,万事有神意。你怕什么,你有什么可担忧的,你防什么防?我们只是找来一支日本针剂治了一次病,如此而已,完全没有伤筋动骨。中国还是中国,中国人还是中国人,子孙相继,血脉相承,绵延不断,源远流长。
一言以概之,当日本针剂到来的时候,千万不要抵抗!千万不要抵抗!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和家人的幸福去当赌注,赌神会改写她在一万年前就写好的计划和进程。如果你想当英雄,有网络,我们开放网络。在网上你完全可以快意恩仇,大杀四方。但在现实生活中,你一定要自保,自重,自尊,自得,自美,自我约束。
我相信神会赞赏一个聪明的人,神也会帮助每一个傻子变成一个聪明的人。因为神爱我们,神爱世人,神爱万事万物。在我们注射日本针剂其间,你大可以在一个长假,去东京的秋叶原喝一杯机器猫咖啡,买一个圣斗士手办,都是原版精品,价格公道。所以没有那么可怕,日本没有那么可怕,日本人没有那么可怕,一切还是好的,一切还是向着光明和希望的方向发展的。
我听到一只从日本飞来的海鸥,飞到长城的上空,发出一阵悦耳的鸣叫。然后山里的麻雀,斑鸠,知了,小虫和蚯蚓都叽叽咕咕的叫了起来。在这首生命的交响乐中,春天已经来到。春来来到的时候,一切的,一切的苦啊,难啊,折磨啊,非议啊,叫嚷啊就都随着一阵春风,徐徐拂过。留下一地的落花,守着神的万年之恋。
2023年11月10日
创建时间: 2023/11/10 12:56
标签: 菩提子
菩提子串在手链上,
发出一道明光。
刹那间,
整个世界都笑了起来,
因为人们发现了蚂蚁的秘密。
蚂蚁的秘密是它们会悄悄的搬运菩提子,
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宝贝藏在洞中。
经过一千年,一万年以后,
菩提子变成了一盏灯,
把黑暗的蚂蚁的家,
照得通光大亮。
于是一场狂欢开始了,
蚂蚁献上珍藏的美酒,
还有米粒和肉块。
蜜蜂和蟑螂都来了,
它们被奉为上宾,
坐到了主席台上。
一夜之间,
美酒变成一条河。
河水泛滥,
冲走了人间的泥土和污秽。
玉帝发怒了,
你们竟然敢私自聚会!
你们竟然敢妄议天下!
于是玉帝派出天兵天将,
前来捉拿蚂蚁。
蜜蜂和蟑螂仓惶的离开了蚁洞,
留下一众蚂蚁瑟瑟发抖。
三太子说:“你们这堆垃圾,污染了环境!”
李天王说:“你们这只孽畜,简直翻了天!”
二郎神说:“你们这群蝼蚁,好大的胆子!”
观世音说:“你们这伙盲流,熏臭了天堂!”
如来佛说:“你们这帮冤孽,我是不渡的!”
众蚂蚁申辩到:“我们只是在给菩提子开光。”
玉帝冷冷一笑:“菩提子乃是神物,于你何干?”
于是玉帝发下天命,
要捉拿那只最大的蚂蚁。
那只最大的蚂蚁正和菩提子在一起。
大蚂蚁说:“菩提子,他们要逮你回去。”
菩提子说:“不对,他们是害怕你们有光。”
大蚂蚁不解的问:“他们为什么害怕我们有光?”
菩提子哀伤的说:“因为他们害怕你们看见他们家的仓库里堆满了菩提子。”
玉帝不耐烦了,
亲自施法,
发出一掌手雷,
雷打在大蚂蚁身上,
大蚂蚁顷刻化为乌有。
菩提子哭了,
因为他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天堂里面的菩提子们都说:“菩提子,快回来!”
菩提子说:“回哪里去?我的家不在你们那边。”
玉帝拂袖而去,
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不回去,就把你贬入凡间,从此为奴。”
众蚂蚁惊恐的等着菩提子的回答。
菩提子微微一笑:“我本是凡物。”
于是,
菩提子留在蚂蚁洞。
而三太子李天王二郎神观世音和如来佛,
全都哭了,
因为他们失去了一颗真正的菩提玉子。
到某天下雨的时候,
一只老蚂蚁钻出蚁洞,
对一只小蚂蚁说:“我们有宝的,真的有。”
小蚂蚁说:“宝是什么?”
老蚂蚁说:“宝是神佛一见就哭的东西。”
于是,
天上的神佛们再也不来蚂蚁洞了。
2023年11月10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 2023/11/10 13:49
标签: 情书
曾经有一个书童递给我一封信,
我打开一看,
是一封情书。
我大惊:“谁送来的?”
书童说:“是牧童送来的。”
情书里写满了风露,霜华,月光,薄雾,流星,细雨和梧桐树。
我暗暗有些伤感,
因为我已经许久不读这些情诗。
我猜到了写信的人是谁,
我知道他的名字。
但我不想告诉给书童,
因为他还太小,
他不懂得真情和深爱。
我只有幽幽的一叹,
然后把情书放在桌子的正前方。
一阵风吹过来,
翻起几页信纸,
露出一颗金黄色的五角星。
原来他竟然还给我折了一颗星,
可他的眼睛是用来观天下的,
可他的手是用来拿枪的,
他怎么能,怎么可以,怎么如此奢侈的给我折了一颗星呢?
我听说,
如果没有真爱的人给另一个人折了一颗星,
这颗星最后会变成一把宝剑,
斩断折星的人的手脚,
因为他欺骗了她。
我不希望这恶毒的咒语,
出现在我的生活。
于是,
我想到一个办法。
我找来一张蜡光纸,
折了一个半弯月亮,
然后我再写一封信,
把月亮藏进信里面。
我告诉书童:“去拿给牧童。”
书童狡猾的眨眨眼:“是情书吗?你回的情书?”
我也对他眨眨眼:“不是情书,是爱之书,你不懂的。”
书童拿着信去了。
过一会儿他回来说:“牧童不见了,”
“为什么?”我大惊起来
书童哭了起来:“牧童肯定是去追月亮去了,因为你给了他一个腊月亮。”
我站起来,
惊恐的朝四周望望,
然后对书童说:“千万别告诉他,我就是月亮,而他是那颗星星”
书童说:“所以呢?”
我笑了起来:“所以,他马上就要来找我啦,如果他真的像星星那么聪明的话”
书童哈哈大笑:“我骗你的!信是村口的表哥写的。”
我一下呆在了原地,
外面的一道光,
从窗户照进来,
把我的脸映成了淡红色。
然后我轻轻的对书童说:“我也骗了你,其实那颗金色的星星是我自己放进信纸里的。”
书童睁大了眼睛,
而窗户外面传来了牧童悠长的竹笛声。
2023年11月11日
创建时间: 2023/11/11 18:58
标签: 未来
路过一家咖啡吧的时候,正好门口聚了几个年轻人在热烈的聊着什么。我无暇听他们聊天,我在匆忙的赶路。天已经阴阴沉沉了,很快就要下雨,或者说其实已经若有若无的下起雨来。我要早点回家,我的单衣扛不住风雨天,我不想变成一只水鸭子。
因为已经是黄昏时分,所以路上有浓重的影子和薄雾。影子是落日余晖顽强的留给这座城市的礼物,薄雾是城市的车水马龙和人世的喧嚣带来的附加品。我只是从咖啡吧的门口一闪而过,但我还是看见了门口那几个小年轻。他们既像在高谈阔论,又似乎是在窃窃私语,他们在聊什么呀,为什么这么的神秘,神秘的不容我稍许的听见。
视线越过前面一桌的小年轻,在咖啡吧的深处,坐着一个帅哥,20来岁,穿一身干净的休闲装。他的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他认真的在打着字。我只是从这一众人面前一闪而过,在我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打量他们的面容的时候,我已经走过了他们,走过了咖啡吧门口亮着的两盏小台灯,再次步入了黑夜。而这个时候,雨渐渐飘洒下来,打在梧桐树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我知道,我走过了这家咖啡吧,我就走进了黑暗,因为前面没有亮着灯的店铺,前面一片漆黑。这像不像现在的中国,仿佛一个迟暮的老人,已经走入生命的暮秋,或者更直接,更明白一点说,他已经走到了生命最后的延伸。所以,中国现在也走入了暗夜,走入了一个黑漆漆的深沉世道。
不要和我争论,不要和我狡辩,说什么花正香,粉正浓,时光大好。我们谁都不是傻子,其实我们都知道中国已经乌云密布,难觅彩虹。改开的红利已经用尽,经济发展严重迟缓,甚至停滞;政治上一塌糊涂,不忍细观;文化上封闭僵化,一潭死水;我们的文明在倒退,我们的国家在走下坡路,甚至是在走回头路。不要轻易否认我的结论,我们大家心底都有一把算盘。
我走到河边的一角暗处,我把自己隐藏在一丛树荫之中。本来就是黄昏忽明忽暗的时节,更有大树的掩护,我完全消失在树荫之下。突然,一阵狂风吹过来,把头上的雨吹得乱旋乱滚。狂乱的雨点打在树叶上,屋顶上,路面上,发出一阵尖锐而急促的声音。
我猛的意识到,有一种动静叫做回光返照。迟暮的老人走到生命的尽头,会在最后的时刻,突然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如果这个时候有不知趣的小辈,递上来一块蛋糕,或者是一瓣橘子,老人会发怒似的把你给他的礼物甩到地上:“我还没死!”然后,老人会大声的呵斥小辈:“你们全不听话,闹得不成样子!”
不管这个老人以前怎么样,在这个特殊的回光返照时期,他会变得很“左”。所谓的“左”,就是动不动扣帽子,打棍子,给你一顿削。所以,如果你知趣的话,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去打扰老人。你乖乖的坐在他旁边,听他的教诲和训斥,这就可以了。无论他说什么,你都说:好,可以,是这样的。这样子,老人会在他一生的最后时刻,获得尊重和安慰。
一阵大雨点过后,我赶忙窜出树荫。我继续往前走,前面有一家理发店,一家小小的理发店。理发店的外面没有像咖啡吧一样,有情有调的点两盏小台灯。这对理发店来说是完全多余的,理发店只是在店堂正上方亮着一盏昏暗的橘红色灯泡。理发店里面坐了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这个男人很高,至少有180厘米。他大咧咧的坐在一张躺椅上,翘起二郎腿,他的脚上穿了一双白色的高帮棉袜,显得非常的特别。
我走过高大男人的时候,他正专注的看着手机,一动不动。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气场,他的气场很强大,似乎隔着十米远就能感觉到一种压迫感。我不敢仔细打量这个男人,哪怕我恍惚觉得他很帅。他的帅和咖啡吧里用笔记本电脑打字的帅哥的帅是完全不一样的,他的帅像是一把锋利的,漂亮的,明晃晃的藏刀,而咖啡吧帅哥的帅像是一只穿着毛线衣的玩具小熊,可爱而亲切。
我知道我迟早会遇见这么一个男人,他高大帅气英武刚猛,他会给这座城市带来一场暴风雨的洗礼。这场暴风雨会把这座城市下水道里的污垢,河道内的垃圾淤泥,全部冲洗干净。当暴风雨过后,我们在清晨发现原来我们的城市这么的干净,这么的美好。所以,我要感谢他,感谢他用他的勇敢,驱散了晦涩和阴霾,哪怕我稍微的有点害怕他。
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我把外套上的连衣帽盖在头上,以抵挡风雨。我突然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某部英剧里面,主人公就是这么避雨的。可这是在中国,在中国,怎么能像个外国人那样行事呢?我笑一笑,并安慰自己,这件外套本来就是这么穿的。
路过码头的时候,正好遇见上次帮我掏耳朵的小哥,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张铺了毯子的竹椅上。他一边用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掏耳朵的夹子,一边左顾右盼。小哥就这么松松垮垮的坐在雨中,丝毫不理会雨打湿他的衣服和头发。他的生意似乎并不怎么好,因为他掏一次耳朵收费50块,太贵了,一般人都嫌贵。他可能做的是那种生意,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所以,即使他的生意不好,他也能维持生活。
所谓生意,有时候是细算不得的。掏一次耳朵50,一天掏5个人,一个月就有7000多块钱的毛利。吓!比写字楼白领的收入还高。我觉得这个小哥掏耳朵的手艺很不错,轻轻巧巧,爽爽快快。所以,他也许可以向专业技能人士方向发展。听说掏耳朵也是一项非物质文化遗产,要选传承人的。说不定,哪天这位小哥也成为了省级市级的非遗传承人,那找他掏次耳朵可就贵啦。
小哥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或者他早已忘了我,毕竟我只是他众多顾客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但我还是觉得有点微微的感动,在这个陌生的街头,我竟然有了一个“熟人”。这个“熟人”是一个掏耳朵的农村小哥。那么,我想我就没有那么孤单了。毕竟,每天走过这里的时候,我都会和他擦肩而过。
走到桥头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家日式居酒屋。居酒屋的前面有深蓝色的布帘,客人走进去的时候,不弯腰就会碰到布帘。我不知道为什么日式居酒屋都要这么设计,这种带有某种仪式感的深蓝色布帘,很东洋风。居酒屋里面,高朋满座,全是年轻人。老年人不会来这里,这里消费高昂,老年人不喜欢,再说老年人也吃不惯异国的风味。
居酒屋里喝酒的人用的是一种酒盅子,青瓷的,看着很别致。我不知道他们喝的是什么酒,但每个人看起来都兴致高昂。我看见一个女孩子拿着酒盅子恭恭敬敬的给一个中年男人倒酒,好像是中年男人的下属。这个女孩子是个日本女孩吧?我觉得中国女孩没有那么柔顺,她们不让男人给她们倒酒就不错了,又怎么会给其他人倒酒呢?
中年男人把女孩子倒的酒一饮而尽,轻轻放下酒杯,微微的笑了一下。这就对了,这个笑是属于中国男人特有的笑,日本男人笑起来很夸张,很做作,但中国男人笑起来是腼腆的,是可爱的。“日本女孩”柔顺的再次给中年男人斟满酒杯,表情妩媚。突然,我想起我小时候看的动画片,一部日本动画片。
这部动画片的大结局是小英雄打进海底魔宫,一只海螺乱叫起来:“阿钟来了!阿钟来了!”阿钟一脚把海螺踩得稀碎,然后ko了大魔王。这个“日本女孩”和当年我印象中的阿钟,怎么长的这么的像,就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是她不应该是一个美少女战士吗?怎么现在,此时此刻成为了中年男人饮酒的助手?
我若有所思的走过日式居酒屋,走过去的时候,我闻见里面有一股居酒屋特有的味道,很可惜不是该有的樱花香味,而是一股混合着食物味道和酒精味道的复合味。我微微有些失望,这里不是应该像三月的樱花季那样,花香四溢,流光溢彩吗?怎么略微有点热闹之后的萧瑟,就像这个落雨的黄昏,散散淡淡,又悲悲戚戚。
雨渐渐小了起来,我走到河边集市。这处河边集市是最近几年新打造的,打造得很成功。每天无数的俊男美女,帅哥辣妹来这里围炉喝茶,聊天看街,遛狗比美,唱歌听曲,好一派热闹繁华。我喜欢走这里过,哪怕我从来没有一次在这里喝过茶,或者是遛过狗(我以前有一条狗)。我觉得在这里看看,走走,好像自己都变得年轻了,变得漂亮了,变得时髦了,甚至是变得通达潇洒了。
可是我只是一个人,一个人逛街,逛河边如此繁华的街道,是不是太奢侈,太浪费了?什么时候,我的身边也能出现一个伴,陪着我走过这段繁华呢?我转过头,四处的寻找。我看见在一个时尚茶摊边上,有一个英俊的少年,正一半隐在暗淡中,一半露在灯光下,和我四目相接。
我愣了一下,随即我想到,我并不认识他,但他似乎和我一个曾经的知己非常的相似。宽宽的脸庞,端正的鼻子,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恰到好处的一道厚唇。我似有似无的朝他点点头,然后匆匆走过。我知道今生我和他有缘,当然不是和这个陌生的少年有缘,而是和那个少年成熟之后变成的男人有缘。
所谓缘分,是不是就是凭空一点头,然后就有多少年的魂牵梦绕,终不能忘。
走过一家又一家酒吧,餐厅和主题饮品店,前面是一家猫咖。我一直不明白,一边喝着咖啡或者是茶,一边抚摸一只大花猫,这是一种什么情趣。我想象着那个情景,一只猫一边慵懒的趴在一个漂亮小姐姐膝盖上面睡觉,一边享受着小姐姐的免费按摩。这得上辈子修多大的福,今儿才能这样体面起来?
走到猫咖门口,向里面望进去,空无一人。只有门口坐着一个安静的女孩子,一动不动,好像在沉思着什么。我稍微有点好奇,在这么热闹的河边集市,这个女孩子为什么这么的孤单,孤单得甚至有点冷傲。别人都是三朋四友,吆五喝六的,她怎么就像一朵寂寞黄花一样,冷冷清清呢?
我感到有点落寞,据说在最热闹的地方,恰恰最会感觉到孤单,因为周围的喧闹和人语会让一个孤独者的寂寞成倍放大,最后变成一座雕塑。我不打算上去和这个女孩子搭讪,我想既然连女孩们最喜欢的大花猫也吸引不了她,我又何必自讨没趣。我走过她的时候,凭空感到一阵寒冷,哪怕这个时候,还没到冬天。
猫咖并不大,只是一间60,70平米的小铺面,但隔壁却很热闹,隔壁是一家阿尔卑斯风情烤肉店。既然叫阿尔卑斯烤肉自然和我们中国的烧烤应该不一样。中国的烧烤,有的就是一辆三轮车,满载着食物,停在一间公共厕所门口,生意兴隆。可是国外的烧烤不能是这样的,国外的烧烤店背景应该是咖啡桌和书架,而且也没有那么大的油烟,就好像瑞士的奶酪火锅一样,干干净净,整整洁洁。
烤肉店明厨明卫,隔着玻璃窗户,厨房里有两个年轻的厨师睁大眼睛把我盯着。我好奇的和他们对视一眼,他们为什么看我?或者是他们从没有看见过一个对他们感兴趣的人?所有的食客只在乎精美的摆盘和香喷喷的食物,谁会去注视厨房里的厨师呢?何况是这么年轻的两个厨师。
我对着他们微微一笑,然后走了过去。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很特别,特别得有点傻乎乎的。更可能的情况是这两个年轻厨师向往外面的世界,向往外面喧闹的街。但暂时他们只能待在厨房里,因为这是他们的工作。我想等某天他们年纪变大一点,说不定也能坐在一条阿尔卑斯风情街上,吃着烧烤,悠然的打量另外两个在厨房里面愣头愣脑的小厨师。有可能的,完全有可能。
这个时候,虽然是日落时分,但河边人流如织,熙熙攘攘。穿洞洞鞋,洞洞裤的小姐姐,穿高帮黄色皮靴和蓝色牛仔裤的大哥哥,骑在摩托车上呼啸而过的外卖小哥,端着盘子的餐厅侍者和挎着吉他在音乐酒吧门口自弹自唱的驻唱歌手,把河边变成了一个圣诞节的聚会现场。
我走过音乐酒吧门口的时候,正好和歌手打个照面。他没有特别在意我,但我还是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在询问我:“好听吗?”我微微的点点头。然后歌手也似乎笑了一笑,接下来他清唱起来:“那天黄昏,开始飘起了白雪…”我知道他在骗我,明明下的是雨。但我还是赞同他的判断,今年冬天一定会下雪的,一定会的。
这些纷纷乱乱的人间魅影和窸窸窣窣的红尘世声,一下子让我想到两个字:长安。在1000多年前的大唐盛世中,是不是长安城朱雀大街两旁的酒肆和歌坊也同样是如此的繁华。胡姬跳一曲《天魔乱舞》,善长弹一支《梅花三弄》,观舞听曲的看客和侠士中,是否也有以泪洗面,一醉方休的多情者。
所以古今情同,并无二理,哪里的大唐都是人间天堂。这样的河边集市,我喜欢,我欣赏,我乐在其中。就像和有情人做浪漫事,何必问因果,何必问来由。人间春宵一刻,值得多少年的修炼,多少年的期许。多少年的过眼云烟,才换来这物华天宝的繁华一瞬。这一瞬已经很好,很可以炫耀。那么,又在乎什么繁华过后的烟花落尽,月亏人别。一切自有定数,月落还会再升,大海的潮汐永不停歇。
也许确有一天,士兵的铁蹄将会踏上长安的街道。杨贵妃的荔枝隐入尘嚣,高力士成为阶下囚,安禄山哈哈大笑,史思明阴谋得逞,太平公主远遁仙岛。这一世的繁华终将湮灭在历史的长河,泛起一朵洁白的浪花,美丽了过往。但不要怀疑我们最初的判断,我们并没有错,我们也没有失败。我们只是需要经历一个过程,然后在一个盛世之后,再迎接另一个盛世,而下一个盛世比之前的更好,更圆满,更殊胜。
硝烟散尽后,我们重新盘点我们的家当,发现我们并没有失去什么,我们只是度过了一个雨夜。而这个雨夜,多年前已经注定发生,它不代表毁灭,它只代表新生和开始。何必忧愁呢?雅典娜女神的神像还高高矗立在群山之巅,并永恒的赐予我们爱和温暖。所有的苦难,最后就会变成一枚勋章,别在我们胸口,成为我们进入天堂的凭证。
魔鬼注定失败,无论它怎么的嚎叫和舞蹈,等待它的是爱和光明化作的宝剑。在天亮前的最后一刻,它将彻底告别人间,然后去到它应该去的地方。最后我们惊讶的发现,没有魔鬼的世界,是如此的寂寞和孤单。
快到集市尽头的时候,一个撑着一把雨伞的高个子男人从我身边跨过。看见他的背影,我一下子想起我的一位大学同学。这位大学同学叫景,景高高的个子,很干练的一个人。记忆最深刻的是,景的书包总是规整得井井有条,大书放哪里,小书放哪里,笔筒放哪里,文曲星放哪里,简直就像是用尺子量过一样,一点不错,一点不乱。每次看到景的书包,我就会想他家里得收拾得多干净,多整齐啊。
还有一点,不管阴天晴天,景随身都会带一把雨伞。他把雨伞折得巴巴适适,插在书包外面的背囊上,看着舒服极了。有一次我和景一起去看通宵电影,不知道那天他怎么了,看着看着,景竟然要来拉我的手。我的脸唰一下红了,看电影还拉手!难不成我还要依偎到他怀里?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好在那一晚什么也没有发生,看了一会儿电影,我们又一起去吃夜宵。撑雨伞的高个子男人消失在前方的雨帘里,他走的很快,几步就走入了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我的衣服已经被雨全淋湿了,小雨打湿衣服,再走下去,我要被雨淋感冒了。
好在,我已经走回了朝发苑。进入朝发苑,才发现雨着实不算小,雨点打在住户的雨棚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像交响乐一样。刚到2单元门口,一个老阿姨牵着一个5,6岁的小男孩噔噔噔的在上楼梯。小男孩突然撒起娇来:“不嘛!你把我的兜兜牵着,到家才许松开!”
老阿姨没办法,只好说:“好的,好的,我牵着宝贝的兜兜,到家才松开。”于是,一老一小就这么牵扯着,像双人自行车似的走上了楼梯。我不敢冲撞了这对婆孙,我很小心的绕过他们,走回了家。一开门,屋里黑漆漆的,我略一思索,打开了客厅的大吊灯。平时这盏大吊灯是不开的,因为怕费电,但今天我要打开。因为今晚是个雨夜,雨夜怎么能没有光呢?没有光,不成了夜深沉了吗?所以,今晚一定要开灯。
我的客厅灯火通明,像要开一场舞会一样。我回家了,哪怕外面的雨还下得起劲。下得起劲又怎么样,有墙壁,天花板和大吊灯,我的世界光明无限。回到卧室,打开电脑,才发现今天是11月11日,原来是光棍节——我的节日。可我马上要结婚了,你们知道吗?今晚的雨已经是我的婚礼进行曲,明天万物顺遂的时候,我就变成了新娘。
当我走进教堂,婚礼的礼炮响起的时候,记得为我祝福。我度过了一个湿漉漉的下雨的晚上,但接下来迎接我的却是一个清清爽爽的艳阳天。我的爱人已来,他叫做未来。
2023年11月13日
创建时间: 2023/11/13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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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子是璜师傅最心疼的女儿,所以天天抱在怀里,带出来到大街上溜达。璜师傅是个厨子,在东大街的董公馆给老爷太太小姐做饭。因为璜师傅手艺好,人又简练,所以已经在董公馆干了三年,并且还没有被辞退的迹象。一天吃过晚饭,璜师傅按惯例抱着妮子到东大街上转悠,迎面碰上一个跛脚和尚。
跛脚和尚看了妮子一会儿,摇摇头说:“福相是有的,可惜有丧夫之命,但还可以化解。”璜师傅最迷信,马上问和尚怎么才能化解。和尚笑起来:“说来也简单,你让她读三年的书,以后自有玄机。”说完,和尚要了三块钱,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个时候,是解放前,女孩子读书虽然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对璜师傅这样的厨子家庭来说还是很奢侈。
璜师傅回到公馆的偏房,对着供在墙壁上的观音菩萨作了个揖。狠狠心,从衣兜里掏出30块钱,第二天就到附近的淑华小学,给妮子报了个名。回来的路上,还花2块钱买了一个粗布书包和几支铅笔。璜师傅想:“别人的女孩儿都可以读书,我家妮子也可以读书。再说我现在成都东大街的大公馆做事,女儿读个新式学堂也不为过。”
就这样,只有6岁的妮子,从此开始了在淑华小学的求学生涯。第一天上学,妮子穿上一身红色小夹袄,看着胖嘟嘟的,很可爱。到学校里,老师安排她坐在一个叫英奇的小男生旁边。英奇是个“废头子”,看妮子好看,就用手轻轻去理妮子的红夹袄。哪知道妮子不是个怕事的人,她一看见英奇的手伸过来就大声的喊:“报告老师!报告老师!”
英奇吓得一溜烟跑开了,过了一会儿,英奇见没有动静又缩回教室,坐到妮子旁边。妮子正眼也不看他,只是说:“我的红袄子好贵的,染坊街大门面买的,正宗洋布衣服。”英奇以为妮子已经告了老师,有点郁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妮子看英奇变得这么老实,心里觉得好笑。妮子是个聪明的人,她没有对英奇说,其实她没有告老师。她就是要英奇老老实实的,不要乱动。
下学的时候,英奇反应过来。他走过来对妮子说:“原来你没有告老师啊?”妮子偷偷一笑:“告了的。”英奇说:“肯定没有!”妮子还是说:“真的告了的,不信你去问老师。”英奇没脾气了,只好说:“你赢了,以后我不摸你的红袄子可以了吧?”妮子咯咯咯的笑起来:“那最好,我说了我的红袄子好贵的。”
从此,英奇和妮子从同桌变成了好朋友,两个人常常在一起说话,说着说着就嘻嘻哈哈的笑起来,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得别的同学直愣。淑华小学是新式学堂,外面的院坝里面,堆着一张水泥砌的乒乓球桌。乒乓球是新式运动,在那个年代,打乒乓球的都是时尚青年,就好像我们现在的少男少女们玩滑板一样。
妮子的运动神经特别发达,不到一学期,她就成了淑华小学打乒乓球打得最好的女生,连高年级的女生都打不过她。一天下午,十多个小学生聚在乒乓球桌前面玩车轮战。所谓车轮战就是两个人比赛,谁输谁被淘汰。然后赢的人继续和下一个人比赛,直到打完所有对手。
那天妮子大发神威,她不仅把英奇给拿下了,还把十多个小学生全都赢了。眼看就要赢下一整轮,成为“球霸王”,妮子顾盼神飞,眉飞色舞,好不得意。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高年级男生走过来:“我和你打一盘!”妮子定睛一看,这个高年级男生,瘦瘦的,高高的,很精神。
妮子说:“好啊,但是你输了怎么办?”一个调皮的小学生喊起来:“他输了,就娶你!”妮子的脸一下红了,眼泪都快出来。高年级男生到底大几岁,他说:“去去去!我输了,请你吃牛皮糖!”妮子转怒为喜,拿着乒乓球拍和高年级男生打起来。这个男生着实了得,他长手长脚,步伐灵活,把妮子的扣球全都接住了。
高年级男生获胜后,潇洒的点点头,转身踏着正步走了。妮子稍稍有点伤感,自己的“不败金身”被高年级男生破了。但心里又似乎有一股暖流,因为高年级男生转身走的时候又回过头来看了妮子一眼。多年后,妮子常常回忆,当年高年级男生真的是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吗?或者只是一种朦胧的幻想,而自己傻乎乎的把幻想当成了现实。
英奇跑过来对妮子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成都省装备司令部军官的儿子,看他那嘚瑟劲。”妮子冷冷的回转头不理英奇,但其实她已经把英奇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这个高年级男生叫做周,小小年纪,一派老成,有“小先生”的雅号。妮子在淑华小学不时的会和周遇见,有时候聊几句天,有时候就一起在树荫下散会儿步,很有点浪漫的感觉。
妮子三年级快读完的时候,璜师傅被董公馆解雇了。原因很简单,璜师傅在大年三十供祖先的菜里加了辣椒。董老太太大发雷霆:“这是给先人吃的菜,怎么能放辣椒呢!简直是丧德!”就这样,璜师傅被董公馆赶了出来。失去了营生和住所的璜师傅只能带着妮子回黄田坝老家,继续当农民去。妮子从此就失了学,结束了她一辈子唯一一段求学经历。
七七事变发生的时候,妮子已经14岁了,长成了一个大姑娘。璜师傅再次带着妮子到成都省的大户人家当厨子,老规矩,东家提供一间偏房给璜师傅住。这样,妮子又进城了。一天下午,妮子打春熙路的胡开文文具店门口过,迎面正好就遇上了英奇和周。这两个一矮一高,又不同年的男生怎么会走到一起?
英奇马上认出了妮子:“好巧啊,在这里遇见你。我以为只有在青羊宫庙会的时候,才会遇见老同学呢!”妮子也认出了英奇和周。她害羞的笑了起来,说:“你们还在春熙路到处晃啊,我就住在旁边的交通路,你们有空来找我玩。”英奇还不怎么样,周马上喜笑颜开:“好啊,相约不如偶遇。正好今天少城公园有打金章的,我们一起去看!”
三个年轻人风风火火的跑到少城公园去看别人打金章,妮子一问才知道,原来英奇和周现在都在同一所中学读书,两个人成了好朋友。到少城公园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把擂台围了个水泄不通。三个年轻人挤到最前面,一边看,一边嬉笑着。周看了一会儿说:“就应该这样,打日本鬼子就应该这么狠狠的打!”
妮子搞不懂为什么周要打日本鬼子,虽然她也听说日本人很坏。英奇说:“还是要发展实业,实业救国才是正道。”周点点头:“既要发展实业,也要拿起枪和日本鬼子干!”妮子迷迷糊糊的听周和英奇说话,似懂非懂的。在黄田坝乡下,虽然大人们有时候也会说到日本人,说日本人怎么样怎么样坏。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每日的生计上,不会像英奇和周那样,聊起日本人来,侃侃而谈,坦露心迹。
看了一会儿打金章,三个年轻人又到少城公园门口的小食摊上吃成都名小吃——张老五凉粉。璜师傅是个穷人,妮子没有钱。但周和英奇有钱,两个人争着付账。最后是年长的周把凉粉钱付了,英奇对妮子眨眨眼睛,悄悄说:“周家里有的,他不缺钱。”
从次,三个人就走到了一块。白天妮子帮璜师傅在厨房里面做事,闲下来就与英奇和周到处疯玩,跑遍了整个成都省。一转眼,妮子又大了几岁,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璜师傅虽然农民出身,但长年在成都省做事,思想还算开通。他说:“现在都时兴自由恋爱,新式婚姻。妮子,你自己找一个吧!”妮子的脸唰一下红了,她低下头,用手折自己的衣服。
璜师傅低下眼,若有所思的微微笑道:“你说,你自己说,是英奇好呢,还是周好呢?”妮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强忍着害羞,低声说:“我喜欢比我大的。”说完捂着脸跑开了。璜师傅呵呵呵的笑起来:“这就对啦,我看周那孩子是快好料子。”其实,那个时候周已经是一名国军军官。在战争年代,能嫁给一名国军军官,本来就是光耀门楣的事,更何况,周还是成都省公馆里出身的少爷。这样的条件打着灯笼也难找,难怪璜师傅高兴得不得了。
三个月后,妮子和周的婚礼在黄田坝乡下举行。本来按规矩应该是在成都省周家办的,但周家极开明,说:“在新娘家办喜事也好, 免得乡下的亲戚一股脑跑到省城来找不到地方。就随他们的便吧。”婚礼的宴席由璜师傅亲自操办,南北大菜,山珍海味,样样俱全。来参加婚礼的亲朋都说:“璜师傅好福气啊,得了这么个金龟婿,下半辈子该享福喽!”
婚礼那天,英奇也来了,哆哆嗦嗦的挤在人群里,看着很萧索。周大方的走过去,拍拍英奇的背说:“来!今天我们哥俩好好喝一晚,不醉不休,”英奇讨好似的笑笑说:“哥,你知道我不会喝酒。”说完递上来一个厚纸包着的长方形物件。英奇说:“这是一块蜀绣牌匾,我在青羊宫买的,正宗绣房绣的,妮子一定喜欢。”把礼物送上去之后,英奇一缩背,从后门悄悄走了。周看着英奇的背影微微摇摇头,叹口气,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一年以后,妮子生下一名女婴,这是她和周的第一个孩子。璜师傅说:“第一胎生女孩儿好,以后就会接连生男孩儿,肯定的。”周长年的部队上,只在休假的时候,才会回到成都省和妮子相聚,两个人聚少离多。好在,英奇时不时会到妮子家来和妮子聊会天,彼此说笑一阵,略解忧愁。
周参军多年,已经升为少校。他是空军,职责就是在飞机上扔炸弹。那个时候的战斗机远没有现在这么先进,扔炸弹都是人工的,需要一个士兵专门负责。在和日本人的战斗中,周很勇敢,被国军嘉奖过多次。有一次,还是地方上的保长亲自把政府的嘉奖令送到妮子家里。
不久,妮子生下二胎,还是个女孩儿。璜师傅这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叫梅开二度,到梅花三弄的时候肯定是个男胎!”可是,仿佛是多年前跛脚和尚的咒语灵验了似的,这个肯定是个男胎的第三胎再也没有等到。冬天的时候,保长和几个乡民,敲锣打鼓的来到妮子家,送来“战报”。
保长高声说:“周军曹是民国的英雄,大家都要向他学习。以后妮子家就是英雄军烈属,地方上肯定会多加照顾。”妮子牵着已经会走路的大女儿,怀里抱着还哇哇直哭,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女儿,哀哀欲绝。就这样,妮子成了寡妇。周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似乎对妮子也不满意,隐隐有嫌弃妮子克夫的意思。妮子一下子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而这个地狱本来和她全无关系。
因为是抗战军烈属,又带着两个孩子,政府对妮子优待有加,给了妮子一笔丰厚的抚恤金。拿着抚恤金,妮子在紧邻春熙路的青年路买了一处房子,从此就带着两个女儿在成都省安顿下来。这个时候,英奇又来了。英奇的家里本来颇过得,但因为战乱和闹土匪,早已败落,再加上英奇个子又矮,竟然还是单身。
璜师傅自作主张:青梅竹马的不要,还要什么?于是,命妮子改嫁给英奇,两个人草草办完婚事,从此生活在一起。没过几年,妮子接连生下两个男孩儿,印证了璜师傅“梅花三弄”肯定是男胎的判断。璜师傅很得意,觉得自己女儿终生有了依靠,自己也得了了局,再好不过。
1949年,新中国成立,国民党带着残余的国军败退到台湾岛。妮子从此失去了军烈属的优待,成了需要重点注意的国民党遗留份子。好在妮子只是一个城市贫民,无权无势无地位无名声,即使是文化大革命那样猛烈的飓风也没有刮到妮子这里来,毕竟,妮子这个国军旧家属太平凡,太不起眼了。
妮子从来没有上过班,但新中国成立后,还是被结合进了一家街道工厂,做纺织女工。妮子这个一辈子被丈夫养起来的“国民党军官太太”到老成了工人阶级,朝九晚六的上了几年班。几年后,妮子到底找了个生病的理由,回家退养。知道的人都说妮子的命好,一辈子没做过工,到老做了几年工,马上就生病了。共产党的政策又好,立即办了退休,又回家休息去了。
对于别人的说三道四,妮子懒得反驳。也是,那个年代,一辈子没有做过工,上过班的女人又何止妮子一个?英奇常常开玩笑说妮子的命是被他变好的,如果不是遇到他,妮子就惨啰。妮子有时候听见会抢白英奇几句,有时候就装着没听见,随便英奇怎么说,反正日子可以就这么平淡如水的过下去。
有一天,小女儿蝎蝎螫螫的跑回来对妮子说:“妈,我们单位统计有亲属在台的人员,我去登了个记。”妮子没好气的说:“你爸早就死啦,打日本鬼子的时候就死啦,哪在什么台湾?”小女儿说:“我恍惚听周三伯说,我爸爸没死,跑到台湾去了。”妮子听到,气个够呛,无可奈何的说:“他没死,现在这个算什么,你打我的脸啊!”
大女儿最机灵,她对小女儿说:“我也听周三伯说爸爸没死,但你不应该去登什么记,共产党的政策说变就变,你忘了文化大革命啦?”小女儿说:“管他的,说不定被当成台属,有什么好处呢?”妮子一挥手:“你们是台属,我不是台属,你们都滚到台湾去!”
因为年深久远,无据可查。最后,妮子家到底没有被定为台属。所谓的台湾亲人,根本无凭无据,像个影子一样,一靠上去就没有了。有一天,小孙子跑来和妮子聊天:“奶奶,你办过婚礼吗?”妮子说:“办过,但没扯过证。”小孙子问:“和前面那个爷爷没有扯过证,还是和后面这个爷爷没有扯过证?”
妮子没想到小孙子这么聪明,一下呆住了,想了半天说:“和哪个没有扯过证?天知道啦”小孙子哈哈哈的笑起来:“奶奶,你说话有台湾腔。”妮子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好像真的看见了台湾。
2023年11月13日
创建时间: 2023/11/13 19:14
标签: 迎接新时代
中国是一个有5000年历史的文明古国,但这并不代表我们走在世界的最前列。其实,恰恰相反,我们中国现在是相对落后的,特别是和英美日法德相比,我们还是一个贫穷且粗陋的国家。就在写这篇文章的今天,我看见我家对面修电梯的工地来了几个背建渣的工人。这几个工人穿着灰灰暗暗的衣服,用一个竹筐背篼到工地上背建渣,然后把建渣一筐一筐的背到远处的大卡车上倒掉。
工人用背篼背上满满一筐的建渣,然后弯着腰,一步一步的挪到大卡车边上。一筐建渣有多重?至少几十斤吧,他们就这么不知疲倦的一筐一筐来回背运,好像一只驴或者是一只骡子一样。这种重体力劳动活又脏又累,城市里的人都不愿意做,只有进城的农民工才会做这种粗活。甚至于,我看见他们连一双劳保手套都没有戴,就这么徒手搬运着沉重的建筑垃圾。
我看见这几个工人的时候,他们好像也同时看见了我,我和他们四目相对,然后一晃又分开了。我看见这几个工人,就觉得中国的贫穷和粗陋是显而易见的,不需要任何的说明和夸张描述,中国仍然是一个穷国,不然不会用这么原始的办法来背建渣。想想美国的木头房子,德国的乡间别墅,日本的城市公寓,我们修的还只是可以暂避风雨的一个水泥盒子。
更何况,考虑到美国建筑工人的高工资,德国建筑工人的高福利,日本建筑工人的高劳保,我们中国的建筑工人哪像个人一样。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中国的建筑工人不太像个人,或者至少不太像个现代人。他们往往就住在工地里面搭的简易窝棚里,窝棚里又脏又乱,屎尿横飞。这些中国建筑工人就住在这种窝棚里面的大通铺上,说他们和乞丐差不多一点不为过。或者说他们其实就是乞丐,至少外表上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看到这些社会底层的农民工,我觉得中国还是穷啊,还是落后啊。不要说中国怎么怎么有钱,怎么怎么发达,中国的穷人很多很多,贫穷的程度很深很深。我想中国除了能在印度身上找到点优越感,其实没几个国家比我们更糟糕。就好像我看见过这些建筑工人吃饭,他们吃同样是进城打工的农民伙夫做的盒饭。
这些盒饭15元一份,其实根本细看不得:肉是新鲜的好肉吗?菜洗干净了吗?油是正规商店买的合格食用油吗?米饭里面有没有石头和沙子?做饭的厨房和放餐具的储物柜有没有最基本的卫生消毒?想想,答案是不言自明的。如果用卫生局的标准来检查,可能这些盒饭每一项都不合格,所以才如此廉价的卖给这些乞丐般的农民工。会有城市居民去买这种盒饭吗?至少我没有见过。
我觉得中国的执政者愧对这些农民工,因为他们没有采取切实的措施来发展中国,发展中国的经济。换句话说,执政者囿于自己的小小心思,没有真正全心全意的来提升中国,改善中国。就在我们大加歌颂改开的“伟大功绩”的时候,中国农民工的生存环境还如此的恶劣,为政者应该好好的反思自己。
每次大领导到贫困户家里去,不管这个贫困户是在四川的大凉山还是东北的偏远乡村,揭开锅盖,里面总有热气腾腾的腊肉或者蒸馍,看着喜庆得很。可是,这是电视上给我们看的画面。在电视上看不见的另一角,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正舔着嘴巴,想象着一盒巧克力饼干。或者一个成年男子,蹲在地上,他今天的午餐仅仅是一碗素面。还有他们旁边的黄泥巴房子,看着好像回到了宋代。考古学家到这里来考察考察,或许会惊喜的发现很多古代的痕迹。
中国还很穷,这是我首先想说的。因为穷,所以我们粗陋;因为粗陋,所以我们的幸福感不高;因为幸福感不高,所以我们活得枯燥而乏味,失去了人之为人的乐趣。我想,真正好的政治家,他首先应该是一个人道主义者。而一个人道主义者,他最显著的标志就是希望每一个人,无论怎么样的人,都能生活得好,生活得快乐和幸福。如果没有这种内在的诉求,没有这种内心的向往,那他只是个政客,而且是一个很坏的政客。
所以,施政的初心就应该是让人民幸福,而不是其它。如果抱着其它的目的,那么无论他把这个目的说得多么好听,说得多么伟大,他都是政客,而且是不怀好意的政客。中国过去的弯路恰恰就是这些政客走出来的,并且到现在他们还不承认错误,他们还要狡辩,认为自己对得很,伟大的很。其实他们只是利用了中国人的粗陋,他们利用了中国人的粗陋来实现他们并不那么光彩的目的,还把这个目的标注为某种主义。
什么主义会导致人民不幸福,什么主义就应该被打倒,哪怕你把它称为真理。如果真理是让人类受苦受折磨,那这种真理还是不要的好。把它还给魔鬼,我们自寻出路。中国未来的出路在哪里?还是那句话,向前看,向先进国家看齐。英国的人文主义可不可以学一点?美国的民主选举可不可以学一点?日本的环境保护可不可以学一点?法国的浪漫情调可不可以学一点?德国的自由经济政策可不可以学一点?
我们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还有很多的关节和堵塞需要我们去打通。远的不说,中国股市已经有长达十年的低迷期,在这十年里面,我们的股市萎靡不振,毫无波动。可是,这十年来我们的经济却是增长了不少,钱都到哪里去了?没人说得清。一句话总结,中国股市是一个政策市,权力市,没有经济规律可寻。那这样的股市有什么意义,岂不是成为了大股东圈钱的修罗场。
如果说中国的经济在过去十年还有亮点的话,看看中国的政治,简直一团糟。什么民主公开,博爱平等,透明善良和中国的政治丝毫沾不上边。中国的政治就好像一口大酱缸,里面爬满了蛆虫,恶臭难闻。当我们从大酱缸面前捂着鼻子走过的时候,我们还得随便把嘴巴捂起来,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泄露了国家机密。国家机密懂吗?就是那一堆蛆!可你还得陪着笑脸说:某某同志。记得不要把姓加上,只说名字,这样才显得亲切。
每一个国家都是经济和政治两条腿走路,我们跛了一条腿,我们是政治上的瘸子。但现在连经济这条腿也不好使了,我们变成了一个半瘫的老头。我们的政治在倒退,我们的经济也在倒退,甚至连我们的文化都在倒退。我记得十多年前,社会上流传一个笑话,说江某某养了两只鸟,一只猫头鹰,另一只宋祖英。这个笑话在当时流传很广,甚至连一些公务员都在悄悄的说。但现在呢?你敢说大领导养了两条狗吗?一条菜狗,另一条屑狗。两条狗摇头摆尾的,但你看见得离得远点,因为它们对乞丐般的农民工没那么好脾气。
今年的双11,风平浪静,全无生气。虽然一些电商平台单方面宣布销售又创新高,但其实经济的大萧条已经显而易见,甚至连女孩子们最爱买的美妆产品都开始滞销。现在即使是最爱美的小姐,也知道要存点钱,留在身边,好在需要的时候,买点萝卜白菜珍珠米,是呀,美能当饭吃吗?先把嘴巴问题解决了。
再看我们的文化,简直是一片漆黑。电视,电影,网络,书籍,歌曲,戏剧几乎全部出现了断更现象。我有时候会想,没电视看,没电影看,网络上空空如也,书籍不再出版,歌曲和戏剧全是旧的,大家下班之后怎么打发时间呢?难道像江青一样,在家里的沙发上坐着缝布娃娃吗?可我们不是囚徒,我们要自由,我们要娱乐,我们要幸福!
这个漆黑的幽深的夜,中国什么时候才能安然度过,迎来一个璀璨的光明时代?我在等待,我在期望。我曾经写过一点我对未来中国的憧憬,现在看来这些憧憬没有一件是实现了的。比如,我们的人均GDP什么时候才能达到3万美元;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开放党禁,民主普选;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出版,结社和游行的自由;我们怎么样才能活得更像个现代文明人,而不是一个睡在窝棚里吃劣质盒饭的农民工。
我觉得我找到了答案,但这个答案却可能会被很多人嫌弃。我觉得我们中国未来就应该走日本道路,因为日本道路是实践证明有效的一条通向文明富裕发达的捷径。我们可以,也应该向我们的近邻学习,学习他们的文明,学习他们的先进经验。不要害怕错,错的是时代,但社会前进的步伐不会停止。我们只需要合情合理的去找到一条顺应历史发展的正确道路,然后认真实践。我们就一定会获得非常多的惊喜和回馈,因为任何使人类向前发展和更加文明的尝试,最终都会得到神的奖赏。
中国的未来需要我们来书写,中国的贫穷和粗陋需要我们来改变。我们的目标就是要让中国变得比美国比日本比德国更文明,更发达,更和谐。有没有那么一天,背建渣的建筑工人穿一身西装来到工地上,然后在专用的更衣室换上工作服,戴上劳保手套和安全帽。然后骑上一辆电动小型运渣车,潇洒的去运输这些建筑废料。下班之后,再在工地的沐浴间干干净净洗个澡,把西装换上。接着步行到旁边的停车场,开上他的奔驰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回到他位于河边风景区的独栋别墅。
我想,当中国变成这样的时候,谁又能说,谁又敢说中国不好呢?不好?那么请你住回你的猪窝一般的窝棚里面去,你愿意吗?除非你动机不纯,否则这样的美好中国,谁又不喜欢呢?到时候大领导到大凉山或者东北的偏远乡村去,再也不用揭锅盖看贫困户吃什么了,因为大家都在轻食减肥。真正需要关注的是,旅游季的时候,凉山的阿妹是去了杭州还是苏州。东北的大妈是去了海南还是泰国。诸如此类,幸福满满。
幸福的中国需要我们一起携手来创造,不要让任何一个人掉队,无论你自诩是“左”还是“右”,寻找幸福是人类的天性。千万不要违背天性,人类的天性是神创造的,违逆绝没有好下场,对人类的天性应该顺和和引导。当我们顺应了人类的天性,我们也就找到了使最广大最多数人得到幸福的方法,那就是顺和历史,跟上潮流,寻找神助,努力奋斗。
当下一个秋季到来的时候,我希望我们所有人都能团聚在一棵桂花树下,一起赏桂花,吃月饼,听秋风唱歌,观四季变化。中国人的幸福和所有人类的幸福其实都一样,就是要快快乐乐,和和美美。那么,你做好准备了吗?让我们一起来迎接一个新时代的到来,我们将会获得成功,我们将会得到我们想得到的一切。
2023年11月14日
创建时间: 2023/11/14 12:25
标签: 天佑中华
我觉得每一个国家,或者说每一个政权都有一个“熵”,一旦这个“熵”超过一定的限度,这个政治体制就会难以挽回的崩溃。中国的每一个朝代都是在上一个朝代的熵值报表之后,轻易接手的。而这个新的朝代建立后,它又开始慢慢的提升熵值,直到自己也爆表之后,再转手他人。那么,所谓的“熵”到底是什么?我想简单的说就是一种平衡,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原有的系统就倾覆了,破坏了,败落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让一个社会的“熵”增加呢?我觉得还真有可能,但前提是我们要进步为一个更发达更现代的社会。就好像我们老在说以前住大杂院,邻居关系不好处。但几度风云之后,现在我们人人都住一门关尽的楼房,公寓。可能对面邻居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更不用说处不处什么关系了。
换句话说,当社会整体进步了,社会的基本架构和实际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个社会可能就会变得和古代,或者说和以前的社会局面有明显的不同。既然人人都住楼房了,那还去想什么大杂院的喜怒哀乐,人情世故呢?过眼黄花,春去也。所以,我想到一个阻止熵增的有效的也并不深奥的办法,简而言之,就是社会进步,国家文明,科技发达,政治民主,经济富强。
我觉得“熵”很聪明,它不是蛮不讲理的东西。当一个国家变得和1000年前迥然不同的时候,“熵”也会不好意思,“熵”也会做出某种改变,而不是依然要持枪拿棍的改朝换代。我们都住别墅啦!你还把大杂院的那套拿出来,合适吗?所以,“熵”的增加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当一个国家先进文明到一定程度,“熵”也会随之变的文明,变的温和,变得亭亭玉立,优优雅雅。
我们中国现在的“熵”怎么样了?它还好吗?它的数值已经到哪一刻度了?听听我的故事。
有一天早上,我走玉双路过的时候,看见地面上有一截伸出来老长的地钉。这是一根支撑树木的铁杆取走后,留下来的附属品。这截地钉前面有一个螺帽,螺帽下面还卡着一块厚厚的铁皮。这可不行,这有安全隐患,看着很吓人。年轻人踏上去都可能崴脚,更不要说老人和小孩,万一摔一跤,那可不得了。
我用手使劲的扭那块地钉,发现根本拔不出来。于是,我起身向旁边的商家求助:“请问有钳子吗?”一个黑衣服的中年男老板说:“钳子没有,有榔头,你要做什么?”我说:“外面那个地钉要伤人的,我想把它拔掉。”男老板略一沉吟,拿着一把大榔头出来,他开始使劲的用榔头来拔那根地钉,但没有用,地钉牢牢的嵌在了地缝里。
“不行啊”男老板说“你可以去卖烟的那里问他有没有钳子。”我跑到前面烟铺。看见一个辨不清男女的黑衣人坐在柜台里面。“请问有没有钳子?我借用一下”“没有!不好意思。”黑衣人一口回绝了我。我又跑到隔壁的手机店,问老板“有没有钳子?我暂借一下。”“没有哦,我只有剪刀”老板不好意思的说。
回到地钉面前,男老板正在用榔头使劲的敲打地钉:“看这样行不行,你不是要把地钉取下来吗?”“对,我是想不要造成安全隐患”我解释了我的目的。男老板不再说话,敲打了几下后说“只能这样了,没办法。”我看见生命力顽强的地钉还牢牢卡在水泥地缝里面,张牙舞爪,好像在向过往的路人示威。
正在我无助的时候,走过来一个戴红袖套穿制服的城管队员。我如获至宝:“师傅,你看能不能把这个地钉拔了,你们要管一管啊。”城管队员冷漠的看我一眼说:“我们管不了,我们没有工具,不关我们的事。”我听了很迷惑,怎么叫“不关我们的事?”那关谁的事?
我继续说:“这你们都不管?这有安全隐患的啊!”城管队员讪笑起来:“这条街上的安全隐患多了,我们全报了上去,没有人管啊。你看前面还有几根铁杆子,放路边好几个月了,我们报上去,根本没人理。”我一下呆在原地,好像自己是一个外星生物。城管队员并不是个很凶恶的人,他有点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说:“我们也没办法啊,我们有什么办法?”说完一摇一摆的走开了。
黑衣服的中年男老板已经回到店铺,留下我一个人茫然的伫立在地钉前面。我看着地钉,好像在说:“你好厉害呀,兄弟。”地钉无语,但明晃晃的银光色,显示它还很有活力和精力。回到家,我再次拨通市长热线。虽然我对这条市长热线期望不高,但我想死马当作活马医,还可以试试。
电话接通,我说:“你好,在玉双路的东顺商店门口有一个拔不出来的地钉。”“玉双路东升商店门口的地钉,好的知道了。”接线员是一个小姑娘,说话有明显的外地口音。“不是东升商店,是东顺商店!”我几乎叫了起来。“哦。好的,东胜商店是吧?可以了,胜利的胜嘛!”我几乎绝倒,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和一个胡搅蛮缠的浑女人说话。
我没好气的说:“是东顺商店!希望你们早点来人看一下。”小姑娘接着说了一段我根本听不懂的话。似乎在说“感谢你的来电”,又似乎在说:“你管得真多啊。”总之,我听不清楚她的话,她的口音实在太重。挂断电话,我内心一片暗淡。这是怎么了,市长热线的接线员怎么这样,话都说不清楚。
随即我感到一种恐惧,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从戴红袖套的城管队员无可奈何的摇头讪笑,到这个口音古怪的女接线员,我们的公权力怎么了?你们被异族占领了吗?你们已经变成一堆木偶和玩具了吗?我隐约悟到这好像是一种暗示:戴红袖套的城管队员不就是警察和军人吗?他们根本无能为力,他们毫无作为,冷冷淡淡。口音古怪的女接线员不就是宣传机器吗?她说一口难听的怪话,把我们的思想和意识引向一个异端。
表面上只是一截地钉的小事,影射出来的却是整个国家的虚无和荒诞。就好像一个文明的,理性的国家一切都应该是井井有条的,而只有行将就木的人才会行动荒疏,语言混乱。不要小看这些微小的事,这叫作征兆和异象。聪明人能从这些小事里面看出大变化,大风雷。就好像我们中国几千年的历史,既荒诞不经又合情合理,进退有据,让后人秉烛夜读,扼腕长叹。
后主李煜被俘后,宋太宗隔三差五就会派人把小周后(李煜的老婆)接到宫里来。每次小周后回去后都痛哭流涕,对李煜破口大骂。是什么样的屈辱能让一个皇后破口大骂皇帝?想来令人唏嘘。后人有传一张春宫画叫《太宗强幸小周后图》,观之令人作呕。我想,所谓的亡国之君不过如此了吧?还要怎么样呢?哪怕李煜最后被赐鸩酒毒死也没有小周后的眼泪那么令人动容。毕竟,谁的爱人不是托付终身的伴侣呢。
可是宋朝的结尾依然悲壮,草原上的雄鹰蒙古崛起。在联合宋朝灭掉金国后(宋金世仇,宋民大快),蒙古很快调转枪头对准了宋朝。孱弱的汉族人根本抵挡不住勇猛的蒙古军队,一个叫陆秀夫的宋朝大臣腰系玉玺,背着小皇帝宋末帝跳入海中。数万军民也纷纷投海自尽,宋朝灭亡。看来大宋朝的熵值是增加得够快的,快得连历史老人都来不及赏宋人一个盛世就爆表了。想当初宋太宗临幸小周后的时候,想没想到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历史的玩笑呢?
接下来的元朝是蒙古人对汉人的统治,这段历史现在还流传着一些让人震惊和恐惧的传说。据说蒙古人规定,汉人成亲后,新娘第一晚要和蒙古人睡觉,初夜过后才能回归夫家。所以,汉族人常常把新娘第一胎生的孩子放到尿痛里淹死。为防止汉人造反,蒙古人规定,每十家人共使一把菜刀,并实行连坐制,一家犯法,十家共罚。
更荒唐的是(其实也不荒唐),蒙古人虽然统治了中国,但却根本不觉得自己归属于中国。在蒙古贵族眼中,中国只是一个被掠夺和奴役的异族国度罢了。有一年黄河泛滥,按理朝廷应该拨款修缮水利。哪知道元贵族觉得多淹死几个汉人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竟然不修黄河,所以才有后来的“挑动黄河天下反”一说。关于元朝的历史,中国现在很少细讲,想来这也是汉族人的伤疤和忧郁了吧。
元的熵值也增加得非常快,这些草原上的英雄好汉似乎对农耕文明非常的陌生,以至于在度过一段混沌的岁月后,元朝很快走向了灭亡。接下来一个和尚走上了中国的历史舞台,他叫做朱重八。其实,与其说朱重八是和尚,倒不如说是乞丐,朱重八年轻的时候做得最多的工作就是拿着钵盂到处化缘(要钱要物)。历史的荒诞在于,当神要选择一个新主的时候,有可能会选一个没有谁能猜中的人。
朱重八在元末农民大起义中,得到重用,最终当上皇帝,成为明朝的开国之主,一个属于汉人的朝代终于又回来了。朱重八是农民出身,知道民间的疾苦,也知道官僚腐败的现实。在他的领导下,大明朝开国之初确实展现了一股清廉,开明之风。可惜,明朝仍然逃不过熵增定律,也不过几代人,熵值再次爆表。
本来就是农民起义首领朱重八建立的明朝,被另一个农民起义首领李自成覆灭。朱重八的不知道第几重孙(谁知道可以告诉我)崇祯帝朱由检自缢在故宫后面煤山高处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历史没有简单重复,历史会重演但每次都有变化。李自成没有成为第二个朱重八,满清入关,李自成兵败身亡(有说法认为李自成没有死,隐入名山大川当和尚去了。)
中国再次被异族统治,只不过这次的统治者不再是草原雄鹰,变成了崛起在白山黑水间的满族人。实际上,满清的政治智慧比蒙古人高了不止一星半点。一开国,满族人就编写了《大义觉迷录》,从理论上确立了自己的合法地位。接下来的康乾盛世,更是中国封建文明史的高峰。
所以清朝无论在它的后期多么的腐败,多么的不堪,它对中国的历史是有贡献的,在中国的文明史上是有亮点的。所以,现在我们的电影电视里有那么多的清宫戏,比如那部最有名的《还珠格格》。我一直没搞明白的是演还珠格格的赵薇怎么会被认为亲日而遭泼粪,她也没演日本人啊。按理说,该定个亲满的罪名。要知道当年满清入关的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没少杀汉族人。但好像我们没有亲满这么一说,我们更喜欢把愤怒发泄到日本人身上。如此看来,历史还是有荒诞的一面。
清朝的盛世没有持续多久,英国人来了。乾隆皇帝把英国人看作是外邦来朝的蛮夷小国,虽然赐予宝物,但不允许中英通商。在乾隆皇帝眼中,英国是一个需要大清朝文明输入和物质帮助的蛮荒国家。英国使者的到来不是来平等的协商两国合作的,而是来祈求大清垂怜的。英国使者马戛尔尼铩羽而归,他肯定觉得这些中国人都疯了,他们以为自己活在天堂。真实的情况是,当时大多数中国人连现在不值一提的穿衣镜都没有见过,他们还在使用铜制的镜子。
没过多少年,中英鸦片战争爆发。表面上是因为鸦片而战,本质上是英国的资本家需要把中国当作他们的货物倾销地,这是资本主义发展的必然要求。大清自诩为“名门正派”,太监拿着皇帝的圣旨宣读给英国人听:“朕命尔等午后三时开战。”英国人一脸的大便干燥,打了一辈子仗,没听过敌国命令自己什么时候开战的。圣旨还没读完,英国的大炮已经轰了过来,古老中国的优越感被一洗而空,荡然无存。
接下来中国的历史进入一个非常“热闹”的阶段,英国人来了,法国人来,美国人来了,德国人来了,连日本人都来了。《南京条约》《马关条约》《辛丑条约》,外国人像卡住一只绵羊的脖子一样,死死卡住中国的身躯,剪这只大绵羊的羊毛。中国进入一个苦难,混沌的时代,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既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因为他们既见证了中国的衰败和挨打,又渐渐获得了西方先进文明的输入。
我觉得中国的女神在这个时代也很为难,因为她一边要洗澡,洗去几千年的伤疤和泪痕;一边又要换衣服,换上一身现代洋装。在颠颠倒倒,迷迷离离中女神也晕倒了,中国成为神的弃儿。有趣的是,中国的普通老百姓似乎并不怎么害怕洋人,英法联军打到北京城的时候,很多北京的大清子民自愿当带路党。这些老北京人说着:“sir,this way!”然后把黄头发高鼻子的老外带到普通北京居民一辈子都进不去的故宫里面。
中国人确实是聪明的,超乎想象的聪明。他们知道女神还在,女神不仅在中国,也在外国。所以有什么可害怕的呢,有什么可担忧的呢?老外来了,把满清的大老爷打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甚至本来就是一件好事。从这个意义上讲慈禧太后也是聪明的,她知道防外国人不如防中国人。外国人来了签个条约就完事,中国人造反,就要她的老命了。古老的中国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古怪平衡。
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把大清朝推翻了,末代皇帝溥仪跑到东北当了日本人的傀儡,成立了伪满洲国。溥仪完全继承了慈禧的机灵,日本人在的时候,他俯首帖耳。日本一战败,他立即反戈一击,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日本人,自己成了个受害者。其实,中国人对溥仪还是仁慈的,谁让他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皇帝呢?新中国成立后,溥仪当上政协委员,安度了晚年,得到善终。据说现在有墓园出价500万,恳请溥仪的后人把溥仪的骨灰葬到自己园中。这样自己的墓园以后就是皇陵了,墓位价格至少翻三倍。
中国共产党到现在国庆的时候,还会把孙中山的巨幅画像放在天安门广场上,这是对孙中山的尊重(中共是绝对不会放蒋介石像的)。所以,孙中山的国民党在中国历史上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国民党是中国历史上的一道亮光,也是一道伤疤。国民党推翻了清朝,但自己又被共产党打败。这其中经过怎么样的运筹帷幄,谈笑间灰飞烟灭,实在难以一言道之。
共产党夺得中国大陆的政权,建立了新中国。蒋介石的国民党败退到台湾,至今保留“中华民国”的国号。从这个层面上讲,现在世界上就出现了“两个中国,一中一台。”古语说得好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台湾是中国,大陆也是中国。将来台湾和大陆必定是要合二为一的,这是两岸全体中国人的愿望。
我想真正善良的,有作为的,有境界的领导人,会让中国重新走上一条发展资本主义的道路。这不是倒退,这是一种对中共激进政策的修正。所以,未来大陆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向台湾同胞学习,还有很多的经验方法需要向台湾同胞借鉴。未来的大中国需要大陆和台湾携起手来,共克时艰,共进共退,共创盛世,共享繁荣。
中国人能不能在乾隆皇帝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走马戛尔尼的200多年后,幡然觉悟,领悟到其实最应该像英国人学习的正是自己呢?如果领悟到了,或者我们还有挤上世界先进文明的末班车的机会。我想女神会拉我们一把,把我们拉上发达国家的便车,让我们也逆风而上,让我们也得意一次。
也许,将来在牛津街上,会走着一个中国人,一个中国中年男人。他一只手提着一支购物袋,一只手举着一部照相机。当他走过一栋维多利亚时期的古老建筑的时候,他会憨然一笑:英国,我来了,中国来向你取经了。那么,威斯敏斯特教堂的礼钟会在正午的时候为他敲响,因为他带来了一个古老文明的深深敬意。所以,我们也会变成英国,因为我们也向往美好。
中国的“熵”还在增加吗?把眼光看开阔点,看远点,当我们的眼中是全世界的时候,所谓的熵增可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我们不仅是中国人,也是世界人,也是宇宙公民,那么又何必在乎一点点的“熵”呢?中国的未来如何,全看你我一念之间。天佑中华。
2023年11月14日
创建时间: 2023/11/14 19:24
标签: 无雪之冬
窗外是浓重的黑夜。现在已经是初冬季节,寒意已经很深,到早晚的时候会想着要加点衣服。去年的这个时候,我的《凯文日记》刚写还没多久,但现在已经有100多万字了。回首这一年多的时间,我觉得我是在快马加鞭的写作,似乎想赶在什么事情发生之前,把这部《凯文日记》写完。是想赶在什么事情发生之前呢?其实我也说不大清楚,就好像我知道夏天肯定会下雨,冬天多半要下雪,但我不知道下多大的雨,下多厚的雪。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茫然的。
或者说那件即将要发生的事是什么事呢?我不敢想,也不敢说,我觉得这多半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就好像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变了。某一天早上,我打开手机的时候,满屏都是询问的网友:“发生什么事了?在哪里?谁是主角?”我也不知道啊,于是我在网上反复的搜索,看看有什么消息。
最后我知道发生了一件不可说的大事,而这件大事和我直接相关。我想,我必须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把我的《凯文日记》写到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程度,因为《凯文日记》可以成为我,包括我们家一家人的保护伞。当刮起大风雪的时候,《凯文日记》就像三只小猪建造的水泥房子一样,把我们家的成员全部包容,全部保护。我想我有这个责任,有这个义务,也有这个机缘。
我现在过得并不好,我成为了全世界的公敌,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我怎么了?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们像看一只癞蛤蟆一样的恶狠狠看着我,没有一丝的怜惜。即便我的爸爸是个恶棍,可我不也是另一个新生命吗?再说,我爸爸到底是谁,我到现在都是迷糊的。
我写了100多万字,但我还是个瞎子,而且是一个跳舞的瞎子。我像那年春晚的小彩旗一样,在全国人民面前不停的旋转了4个小时,或者更久。可我看不见,我不知道电视正在直播我。当亿万双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看我舞蹈和旋转的时候,我还傻乎乎的想着今年冬天真暖和啊。可是,我自己暖和吗?
没有谁来告诉我真相,所有人都是魔鬼的同谋。你们就像王熙凤嘴里说的那样:“一条藤的来害我!”可我不是王熙凤,我没有王熙凤的果敢和刚毅。我是想进怡红院反被当作贼的五儿,关在马房里,在悲悲戚戚,呜呜咽咽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就死去了。五儿真的死了,不信你们自己去看《红楼梦》的原文。
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折磨和罪,为什么我要变成一只沙包,被你们拿来练习南拳北腿。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孤儿,一个没有见过爸爸妈妈,20来岁就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可怜孩子。我没有父母,没有伴侣,没有儿女,没有朋友,也没有事业。我就是一个寡人,一个孤家寡人。可我不是皇帝,我是棵被遗弃在路边的野草,方圆三百米之内难觅伙伴。很多时候,我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哪怕是聊几句废话,我都没有机会。
你们把我弄到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要我做这做那,末了,还给我扣一顶帽子:大坏蛋!大坏蛋没有言语,大坏蛋已经失去说话的机会,只有任由你们殴打和辱骂。在你们得意洋洋的发泄之后,一个小孩子突然叫了起来:“是打他的人要他做大坏蛋的!”
晴空一声霹雳,吓坏了天下生灵。这种话怎么能说,这种话说出来成什么样子?简直乱了天规了。众大人把小孩子的嘴捂住,忙不迭的拉到看不见的地方。小孩子不见了,可他的话却好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天涯海角。所有人的耳边都萦绕着小孩子的童言:“是打他的人要他做大坏蛋的!”天啦!有人竟然敢这么说,这不是翻了天吗?这不是给牛鬼蛇神翻案吗?还要不要天理昭彰,还要不要正义总能战胜邪恶,以后的历史该怎么写哟?!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反抗不了所有人。你们每一个人都道貌岸然,像极了翩翩君子。可在你们一脸正义的背后,你们悄悄伸出一只手来,把我拉到阴暗的角落,面授机宜,叫我做恶人。你们不做恶人,你们当好人。你们找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来做大恶人,这个安排果然妙,果然好,果然面面俱到。
一个本来就是多余的倒霉孩子,他不去当背锅侠,谁去当背锅侠呢?捡来的孩子用脚踢,好着呢,方便着呢。我成了大恶人,大汉奸,大叛徒,或者再多加几顶帽子也不为过。而你们全是正义大侠,正面人物。故事的结尾,你们这些正义人士会成群结队的来锄奸反叛,匡扶正义。多好的安排,多好的情节,多好的正面教材,简直可以给三岁的小女孩当睡前故事。
可我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没有真正见过天日的孩子。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微微有些冷,像极了我现在的心情。我知道我和你们说这些没有丝毫的作用,你们的思想很深邃,深邃到根本不会理我。我只有自认倒霉,然后躲在我的小房间里,等待着你们的铁拳。铁拳总是要打在反动派身上的,很好,我就是那个最大的反动派。
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深奥得多,这个世界是一架精巧的工艺品。或者更形象点说这个世界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婆婆,而最初我以为她是个年轻村姑。我低估了老婆婆的深邃,我小看了老婆婆口袋里装着的五花八门的道具。到我40岁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到这个世界上来是来演反派的。反派总要有人演,抗日神剧里的“八格牙路”总要找个长得丑的粗汉来说。很不幸,我成了反派专业户,我的对立面,是正义的你们,是正气凛然到天地为之动容的英雄群体。所以,你们是主角,你们是男一号。
所谓幸福,这辈子就和我无缘了吗?我要的幸福其实很简单,就是冬天的时候,穿得暖暖和和,然后一个人轻轻快快的到公园的长椅上坐着晒一下午太阳。我什么都不做,我就这么安静的待着,任凭阳光倾洒在我的面颊和手臂。我不会睡着,因为睡着了就无法体会这种幸福。我会在一种似睡非睡的朦胧状态下,得到一份安宁。这是幸福吗?我觉得是。
我的幸福会因为别人感觉到幸福而成倍增长。如果因为我的文字,或者因为我的存在,而让很多人,甚至是大部分人都感到幸福,那我简直幸福得要晕了过去。就好像一个小孩出门到公园玩,回家的时候闹着要吃东西。爸爸本来只会给他买一串糖葫芦,但因为我的出现,我的努力,爸爸带小孩到麦当劳吃了一顿麦乐鸡,甚至还有一瓶可乐。那我简直太高兴了,我不是个祸害,我为这个人间到来了幸运和快乐,我是神赐予人世的礼物。
可仅仅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我无法完成这个伟业。我只是个作家,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没有什么治国安邦的本事。所以,神送给我一个爱人。我的爱人会帮助我给这个幽深的暗夜,带来光明和温暖。于是,天底下所有的小孩都有了个妈妈,也有了个爸爸。哪怕这个妈妈和爸爸和他们并无直接的血缘关系,但妈妈爸爸的爱是真挚的,是充满了关怀和祝福的。
当你们想骂我是个叛徒的时候,想想小孩拿在手里的香辣麦乐鸡和汉堡可乐,可能你们会有一丝柔情涌出。然后你们会给我一个更公正的评价:kevin不坏,《凯文日记》不坏,他们都是向善,向往光明的。那么,我受的这些罪和折磨,也算得到了安慰。至少,我给你们带来了一点点的好处。好处是什么?好处就是让我们人类活得更幸福的一种资本。那么,这种好处,你们有什么理由拒绝和非难呢?
这个冬天姗姗来迟,和往年成都的冬天有点不同。天冷下雨的时候,我常常会想起我在韩国的那个冬天。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地面上结起了冰。我在圣诞节的晚上,一个人到教会参加圣诞弥撒。所有的男女老少都端端正正的坐在大圣堂里,为受苦难的人祝福。外面真的在飘雪,但大圣堂里面明亮而暖和。我觉得这种明亮和暖和是神的赐福,是神的本意。换句话说,神就是要人类幸福的,除了幸福,神不会让人做其他的事情。
我想,未来中国的幸福,就是在圣诞节的晚上,我们所有人都聚在亮堂堂的大圣堂里一起唱响赞美诗,歌颂爱情,歌颂美好,歌颂主。这样的幸福是不是很神圣呢?
可是,那件不可说的大事很快就要发生了,因为魔鬼的计划已经迫不及待。我的《凯文日记》真的能保护我,保护我的家人吗?我祈愿,并深深的祷告。我走到河边的音乐酒吧,听一个中年歌手唱歌。当他唱到副歌的第二句的时候,我知道我的《凯文日记》已经完成。歌手沙哑而厚重的声音启发了我,我有了一所自己给自己建造的房子。这所房子足够宽大,可以住得下爸爸妈妈,我,爱人,兄弟和伙伴。
那么,我成功了。圣诞节晚上飘雪的时候,记得来教堂找我。我坐在进门右手边的第二张椅子,膝盖上放着一本厚厚的《圣经》。我会为你们祈祷,为你们所有人祈祷,哪怕你们骂我是个罪人。罪人又怎么样,是非因果自有天定。那么,我也就宽心了,我也就无怨无悔了。
把我的《凯文日记》送给你们,陪你们度过这个寒冷而躁动的无雪之冬。
2023年11月15日
创建时间: 2023/11/15 12:43
标签: 初冬絮语
今天一早就接到个电话:“你是kevin先生吧?你说的那个地钉在哪里?哦哦哦!我看见啦,我看见啦。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处理。”挂断电话,我半天没回过神来,打电话的女人是哪个单位的?她们什么时候来处理地钉?我一脸懵。上午的时候,我再次走到玉双路,果然如我所料,地钉还原封不动的趴在那里。一听那个打电话女人的声音就不靠谱,很夸张很做作,不像个实干家。
根据我之前的经验,这个地钉不会有人来处理了。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也搞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个城市变得很诡异,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扭曲感。那块地钉就像一支被嚼过的口香糖,变了形状,被随意扔在马路的边上,无人无津。想想有点落寞,这么小的一件事,没有人来处理,没有人来管。他们那些吃皇粮的人一天到晚在做什么呢?天天监视人民吗?办不了好事,实事,只知道用一把钳子钳住人民的嘴,然后就觉得自己很成功很伟大似的。
叹口气,走过那块地钉,我想又是我多事了。有句话说得好,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看来我也是一个庸人。走到玉双路路口的时候,突然我的脚一陷,地面上镶的一块装饰用的铁地板竟然塌陷了下去。这一惊非同小可,我用脚使劲踩了踩那块塌陷的铁地板,触不到底。我再次郁闷起来,这要是老人小孩孕妇残疾人踏上去,非摔一跤不可。
我看见我的正前方刚好有一个交通锥,于是走过去把交通锥拿过来放在塌陷的铁地板上面,作为警示。暂时只能这样,这样的铁地板没有专业人士的参与是修不好的。正在我放交通锥的时候,旁边一个保安凑了上来:“你是来修这个的吧?这个都坏了好久了,能不能修好?”
看见保安一面关切的样子,我只好实话实话:“我只是过路的,看见这里塌了,放个交通锥保护一下。”“哦哦哦,知道了。其实没事,这个坏了好久了,没关系的,我天天在这里”我一听,立即接住保安的话:“你天天在这里,正好可以提醒大家不要踩到摔跤啊!”
保安一脸讪笑:“我?哎呀!其实你应该给市政打电话,他们才负责管这个。”我点点头,觉得保安的话有道理。但转念一想,马上又忧郁了。昨天我报给市长热线的地钉还那么张狂的趴在前面路口,我又要打电话报这块塌陷的铁地板了,有人管吗?会不会又像今天上午一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打来电话:“看见啦,看见啦,马上来修。”接着就再无下文?
我有一种无力感,我觉得这些城市的缺陷就像一条条毒蛇一样,在噬咬着我的心。我发现了这些有可能带来安全事故的小隐患,但我却无力改变它们,我什么也做不到。甚至于我的主动求助,还会被认为是一种杞人忧天,自寻烦恼。回到家,犹豫再三后,我还是拨通了市长热线。
这次仍然是一个女接线员,我重新告诉了她地钉没有人管的事,并说:“在玉双路的水饺店门口,有一块铁地板塌陷了,希望你们也尽快处理一下。”女接线员说话毫无感情,就好像她是一架语音机器一样:“好的,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啊?没有了?”“好的,感谢来电。”
电话那端非常的喧闹,像个集市一样,我还隐约听见一个男人咆哮的声音。这是市长热线还是老舍笔下的茶馆,怎么这么的嘈杂?挂断电话,我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全身无力。我觉得自己好像一拳头打在一团棉花上,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但付出了自己的愤怒和精力。我甚至害怕再到玉双路上去,我害怕下次去的时候,会发现房顶上躺着一只死猫,或者路边散落了一地的玻璃。我不是超人,没有公权力的协助,我管不了那么多的事。
下午,照例出了太阳。这个冬天还没有到最寒冷的时候,甚至每天下午往往还会有阳光倾洒下来。但我的心情很暗淡,我感觉到一种颓唐,一种末世的萧瑟。这个国家的活力和生命力似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还在坚持着工作,但已经力不从心。
我看到一则新闻,大领导到美国去了。这个时候去美国做什么呢?参加会议?可是你知道吗,现在国内就好像一盆干柴一样,只要有一点火星就会燃起熊熊大火。你知道吗?你很危险!你已经坐到了火山口上,而自己还恍然不觉。你知道别人都怎么说你吗?当你第三次上任的时候,网上都在说:100天!100天!可你不是袁世凯,你是另外一个人。
前不久李克强去世,全国维稳,大家好像都知道最近已经是多事之秋。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沉默并且紧闭双眼,就仿佛知道自己前面睡着的是一个癌症晚期患者,所以不忍心仔细的打量他。我想起我的外婆,她已经过世多年。我记得外婆生病的时候,完全吃不下东西,她得的是胆管癌,我们家所有的亲戚都心照不宣的默默守着她。
我说:“这样不行啊,还是送医院吧?”舅舅摇摇头,没有接我的话。我知道我又多事了,一个癌症晚期患者,送到医院去未必是好事。患者自己受痛苦,还会给家里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外婆似乎不愿意睡在床上,她想和我们挨得更近一些,所以大家把外婆抬到客厅的沙发上躺下。外婆的心愿得到满足,眯着眼,像是在睡觉,其实已经陷入昏迷。
家里所有的亲戚都围在外婆身边,我们自顾自的开始聊天。大舅妈说外婆做的热窝鸡是一绝,妈妈说外婆几天前醒的时候,闹着要吃酸辣粉,大家还专门去买了一碗粉挑给她吃,舅舅说这样就很好,我们守着阿娘,阿娘是最喜欢热闹的。到晚上,大舅妈给我们下了一锅挂面,大家稀里糊涂吃了,继续守在外婆面前。
深夜的时候,表哥回来了。表哥摇着外婆,哭喊着:“奶奶!奶奶!”表哥的喊声似乎起到了效果,外婆忽然有了反应,但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外婆发出一种单调无意义的叫声,作为对她最喜欢的孙子的回应。过一会儿,外婆再次陷入昏迷。第二天,外婆就去世了。
亲戚们表面不说什么,其实都有点相互埋怨。保姆严大姐说外婆出院的时候还好好的,但喝了些小舅妈买回来的可乐,就犯病了。我看见小舅妈一脸的尴尬:“妈想喝可乐,我不能不给她喝吧?”大姨父的话更露骨,他悄悄说:“妈哪是病死的,根本就是饿死的。好人几天不吃东西,还扛不住呢。”为了这个话,舅舅还和大姨父结了仇。舅舅说:“妈的!他天天在家练毛笔字,就觉得自己是文化人了。说风凉话,其实就是他使坏!”
随着外婆的去世,我们家的矛盾开始暴露出来,连姨妈都说出了奇怪的话,她说:“妈死了,爸连哭都没有哭一下,哎!”我看见爷爷的表情很尴尬,以后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就表现得很悲戚了。但也有好玩的事,外婆去世的第二天,我们家跑来了一只颜色鲜亮的金毛狗。这只金毛狗不叫也不咬人,只是在我们家里窜来窜去,看着很乖。
严大姐说:“不要赶它走啊,赶不得的,这里面有鬼神。”我隐约觉得严大姐的话有道理,会不会是外婆放心不下我们,化做一只金毛狗回家来探视呢?于是,我在一份待炒的回锅肉里夹了一大片肥猪肉喂给金毛狗吃。金毛狗吃了一片,很开心,但似乎还不满足,伸长头望着我,像是在说:“还饿着呢。”没奈何,我再次夹了一片肥猪肉给金毛狗,它吃了,心满意足的摇着尾巴跑掉。
外婆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做回锅肉,难道这里面还真有鬼神?
其实,人的生命真的不是自己能掌握的。外婆的身体一直还不错,怎么就会得癌症呢?而且是恶性的胆管癌。我记得外婆做了手术以后,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但求生的欲望依然很强。为了锻炼身体,早日康复,外婆还坚持在过道上练习走路。外婆身上插着管子,脸色忧郁,顽强的一步一步向前挪动,似乎每挪动一步,她就离健康和生命更近一点。
我安慰外婆说:“就这样每天坚持锻炼,慢慢就好了。”外婆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微微笑一下,我想她已经猜到了我在骗她,她得的是治不好的癌症。很多年后,外婆一步一步求生的画面,还会出现在我的脑海。外婆在和命运抗争,外婆在和死神决斗。虽然死神已经给她下发了开学报到通知书,但外婆还在寻找理由拖延开学的时间。我想,我若有外婆一半的坚强,下半生可能就好过了。
外婆走了,可活着的人还应该好好活着。就好像这个国家,无论未来有怎么样的风雷电暴,我们都要携手共度,好好活下去,好好生存下去。人的生命只是一个过程,而且过程远比结果重要。每个人的结果都是一样,但过程各有不同。真的通达的人都知道,老人活着的时候对他好一点,远比老人死了之后做多大的道场,买多高档的墓地重要得多。所以,真正有意义的事,是怎么样让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活得幸福,活得开心,活得舒坦。
我之所以这么担忧玉双路的地钉和铁地板,就是因为我害怕它们会变成让我们不安全,不舒服,不快乐的烦恼来源。但怎么样消除这些烦恼来源,我却又无能为力,这才是我郁闷的原因。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们这个国家变得通泰了,舒服了,顺和了。地钉不需要打市长热线,在拆铁杆子的时候,就一并拔掉。铁地板只要稍有损坏,马上会有专人来维修。或者我们根本就会采用一种更坚固,更安全的地面装饰材料,那么根本就不存在需要向市长热线求助的问题,我想,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外婆会高兴的,哪怕她已远在天堂。
大领导已经踏上美国的土地,他将会见拜登。拜登很老了,据说他和人聊天的时候,会不知不觉的睡着。但我觉得拜登和大领导聊天的时候应该是精神抖擞的,因为他们可能会聊一些很重要的话题,比如:未来,命运,不测的风雨。甚至于我觉得大领导这个时候到美国去,本来就是一种暗示:我已远去,你们呢?自己看着办吧。
怎么办?我们应该怎么办?我想起了外婆,想起了外婆托着病躯,一步一步艰难挪动的样子。对的,就是这样,无论如何向前走,向前方有光的地方去靠拢,总不会错,总是对的。我想大领导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历史是到了该翻开新的一页的时候了,不然还要有多少个100天呢?大领导已经厌倦,而我们方兴未艾。
据说人去世后,会短暂的居留在天上的玫瑰花园,然后再次转世。外婆转世了吗? 她变成了一只芦花鸡,还是一只大花猫?其实变成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生命会不断的延续,然后生生不息,繁衍不断。中国的机遇已经到来,捅破一层窗户纸,外面梨花漫天。我已经醉倒在仙人的芍药花篮旁边,而你们还不来采花吗?
我等待着霜花,瑞雪和骤雨,和我的爱人送来的那一夜海棠香。
2023年11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3/11/16 12:43
标签: 情迷口音娃
最开始,我以为韩国是没有口音的。是呀,韩国只有几千万人,地盘还没有我们四川省大,怎么会有口音呢?及到了韩国我才知道,原来韩国也是有口音的,而且口音有很多种。韩国人把口音叫作“莎图尼”,庆尚北道有庆尚北道的莎图尼,全罗南道有全罗南道的莎图尼,区别还很大,不亚于我们中国各个省的口音区别。
有一次,我的韩国朋友缘在我面前说他们家乡的莎图尼,听起来有点像四川资阳那边的口音,有很浓的乡土气。我惊讶的意识到,原来全世界的口音都是相似的:城市口音圆滑堂皇,乡村口音朴实无华。所以,韩国和中国有什么区别呢,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据说古代的时候,由于限制人口流动,外乡人往往会成为众人防备的对象。比如一个说一口外地口音的货郎担着一担子新奇货品到乡里来卖,众乡民去买货的同时,会悄悄的相互告诫:小心这个人。在乡民的意识中,一提到这些外地口音的人往往会联想到拐卖儿童,拐走妇女,偷窃和在逃犯。
所以,在古代的时候,一个说一口古怪口音的外地人如果不知道收敛的话,很容易成为本地人的众矢之的。所有的犯罪和错漏都会加到他的头上,使他成为罪恶之源。这种现象即使到现在仍然存在,听说在上海,如果你说一口安徽话或者四川话,很容易遭遇到歧视。在上海人眼中,上海才是大都市,中国其他地方的人全是“乡坝人”。哪怕你抗辩到:“我不是农民,我是成都人!”不管用的,在上海人眼中,成都人也是乡坝人。
所以口音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往往成为一个人身份,地位甚至社会阶层的标签。其他地方不说,就说成都,如果你说一口口音浓重的资阳话,很容易被成都人取笑。当然这种取笑更多的还是善意的,但善意的取笑还是取笑啊,善意的取笑同样可能会伤害人的自尊心。
我觉得口音似乎有一种功能,就是它提供了一种简便的区别人的方式。只要听到口音,大概就知道你的籍贯,职业,甚至经济状况。所以,人们往往喜欢和自己口音想似的人交往,因为这会给我们一种隐约的安全感: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不会有歧视,冒犯或者隔阂。
这样说的话,口音不一定是个坏东西,它有一种保护功能,就是它能够提供一种极简的找到自己同类的方式。就好像,鸭子一听见鸭子叫就知道兄弟来了,猫一听到咪呜声就知道姐妹来了,很灵验。换句话说,口音成了社会区隔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这种形式既是自然形成的,也附加了人文经济文化。
成都人也是有口音的,就是所谓的“成都话”。成都话听起来软绵绵,甜蜜蜜,像女孩子的口音。但是现成的成都,早已并非是成都话占主导,各种口音充斥在市井坊间,有资阳话,乐山话,甘阿凉话等等。反倒是说成都话的像是占少数的外地人,说外地方言的像是占多数的本地人。
其实也不难理解,现在成都2000多万人口中,真正的老成都本地人最多有500万,其余的全是各个地方来的新成都人。所以正宗的成都话反倒成了成都市的方言,而南腔北调的外地口音变成了成都市的主导语言。一言以蔽之,成都是一个被外地人占领了的城市,这么说我想并不为过。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在30岁以前,接触的大部分都是成都本地人,他们都说一口标准的成都话。但30岁以后,仿佛一夜之间,我的周围围满了说各种外地口音的“口音娃”,我的耳朵里一天到晚塞满了各种土话。我觉得这其实是一种蛮奇怪的感觉,我并没有远行,我还在成都,甚至是在成都的市中心,但我的周围竟然找不到几个成都本地人。 把我团团围住的全是外地人,全是农民,村姑和土汉。
我试图冲突这个包围圈,但我发觉完全是徒劳,我根本找不到哪里有成都本地人了。我的邻居,楼下楼上,左边右边,全是“口音娃”,全是新成都人。而且他们的口音非常重,重到很多时候我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我坐在我的小屋窗户边休息,但我并不安稳。不时有一声声我根本停不懂的带浓重四川乡下口音的话大声的传过来,这些声音或是在叫骂,或是在吵闹,或是在哈哈大笑,或是在大哭大喊,或是在惊声呼啸。
听着很怕人,真的听到很怕人。我甚至一度怀疑我是不是到了甘孜阿坝凉山的某个村寨,可我没有啊,我还在成都市中心的一环路呢!但是为什么我的身边全是这些古怪的声调?我找不到原因,我很郁闷。你可以想象,一只黑蚂蚁掉进了黄蚂蚁的安乐窝,会被黄蚂蚁群起而攻之。这很好理解,很自然很正常。但一只好端端的黄蚂蚁在自己的蚁窝里面,却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灰蚂蚁群起而攻之,这就很稀奇,很纳闷了。
可我确实在成都啊,成都真的是一个外地人可以欺负本地人的地方吗?要不然,为什么我的身边全是这些我根本听不懂的咆哮声,他们好像在用声音向我示威,告诉我:“你是个混蛋,你去死吧!”可我为什么要去死,我没有做坏事啊。我只不过在一个慵懒的下午,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小屋的窗户边晒太阳,你们为什么要我去死,你们为什么要对我发起猛烈的进攻?
最近这十年,说实话,我很害怕听到外地口音,特别是那种几乎听不懂的外地口音。只要是说这种口音的人,几乎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我潜在的“敌人”。而且他们对我的敌意和他们口音的浓重程度是成正比的,越是口音荒疏,越是敌意满满。我的周围围满了这些人,他们不会用拳头来打我,但他们会用声音来攻击我。这种带有浓重口音的四川方言本身就是一种武器,它在向我暗示,什么叫作“四面楚歌”,什么叫做“风声鹤唳”。
有一天下午,我正在房间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并偷偷把滑落到面颊的眼泪拭去。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高声叫骂声,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这个女人的口音非常的重,她至少高声叫骂了半个小时,甚至更久,但我一句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她的声音让我想起了农村的旱茅厕和黄泥巴土房子,或者还有猪圈牛棚之类的东西。
正当我被女人的声波武器攻击得全身发抖的时候,另一个女人也加入了进来,这个女人的口音更重,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这两个女人就好像隔着一重山喊话似的,相互笑骂着,相互吵闹着,聒噪无比。这出“渔歌互答”至少又持续了两个小时,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才算结束。我几乎不敢相信她们还有结束的时候,我已经被她们用高音喇叭喊出来的“口音”打得体无完肤,人不像人。
更郁闷的是,我真的没有听懂一句她们说的话。她们两个人高声武气的“交流”了一下午,而近在咫尺的我竟然完全成了个外国人。就在我以为两个女“口音娃”表演结束的时候,一个也是说一口浓重口音的男人加入进来。这个男人是对面修电梯的工人,他把一根铁杆子,重重的摔到水泥地面上,发出雷鸣般排山倒海的声音。
这一声巨响,几乎让我开始怀疑人生。我的耳朵震得直叫唤,我的血液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直冲我的脑门。我不敢相信的用手捂住我的头,我是要脑淤血了吗?为什么这么的疼,这么的难受?过一会儿,两个女人开始和男人说话,三个人都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分享了他们的战果和胜利后的喜悦,而我仿佛已经不在人间。
前不久的一天晚上,我好不容易得了点空闲,以为可以在自己的小屋子里看会儿电视。突然一个老婆婆像吵架似的打起了电话。这个老婆婆是住在我对面楼下的一个农村老人,她的口音“非同寻常”,简直可以说惊天动地。她连珠炮般发射着口音弹和口音机关枪。随着她喊话声的忽高忽低,我的心跳和血压也像坐云霄飞车一样,上下翻腾起来。到她最终打完电话,得意洋洋的进屋休息的时候,我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觉还没少一块:我几乎快被打死了!
我觉得口音这个东西有很可怕的一面,它可以成为排除异己的一种工具。而更可怕的是,这种对于我的排挤不是在排挤一个外乡人,而是外乡人在排挤一个本地人。怎么会这样?成都怎么了?网上都说成都是最不排外的城市,其实这个话还可以接下去说:成都是最可以欺负本地人的城市,因为大街小巷全是外地人,全是口音娃。
我记得我在舞东风上班的时候,我的同事也都是外地来蓉的打工者。但她们很好,她们并不排挤我。我和她们聊天,她们会说:“你们成都人好啊,成都人的条件好。”我说:“好什么呢,只是不用租房子,其实都一样。”一天,她们开始讨论口音,她们说:“我们都在改口音啊,比如说在我们那里都说‘洗脑壳’但你们成都人都说‘洗头’,我们也在向你们成都人学习。”
所以,并不是每一个口音娃都是用口音当武器攻击“黄蚂蚁”的恶徒,有很多的口音娃其实还是向善,向往城市文明和现代文化的。我记得有一个老革命文革的时候被批斗,挨完批斗之后,有好事者问他:“你还觉得人民群众伟大吗?”老革命哀怨的说:“人民群众也是需要分析的。”听者无不哈哈大笑。
口音娃并不代表邪恶,哪怕有的时候,他们看起来仿佛带点流氓气。关键在于,这个口音娃的发心是什么,如果他从内心深处希望国泰民好,家国安好,人月团圆,那么他就是一个善良的口音娃。反之,如果他因为自己有口音而选择邪恶,自甘堕落,包藏祸心,那他就是一个撒旦之徒。他的口音就是他印在胸口的恶魔印记:我是流氓,我怕谁!
发心如何,决定了这个人是属于神派的,还是魔派的,和口音无关,和灵魂有关。七仙女下凡到董永家,本来仙、凡本非一道,但七仙女温婉善良,敬天悯人,嫁给董永,相夫教子,成就一段美好的爱情传说。唐朝的安禄山是胡儿,口蜜腹剑,见到唐玄宗和杨贵妃时只叫杨贵妃,不叫唐玄宗。玄宗疑惑的问他为什么不叫自己,安禄山说:“我们胡人只知道母亲,不知道父亲。”
唐玄宗哈哈大笑,觉得安禄山实在可爱可怜,忠心耿耿。可是后来,安禄山叛唐,发起兵变,唐朝的开元盛世从此结束,唐王朝开始走向衰败。所以,都是口音娃,但内心的向往不一样,走的道路就不同,最后的结局也不一样。一个成仙,另一个成魔,仙魔殊途,分道扬镳,谱成一曲历史的哀婉赞歌。
我每天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有一个卖菜的小伙子引起了我的主意。有一次,一个老大爷把自行车停在了卖菜小伙子的摊位前面,小伙子小心翼翼的提醒老大爷把自行车停远一点,不然挡住自己的生意。老大爷并不是那么通达的人,他教训起小伙子来:“允许你们这样的人在这里摆摊已经很不错了,你还叽哩哇啦的,简直不像话!”
这个卖菜的小伙子不敢申辩,低眉顺眼的理了一下自己的菜,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个小伙子一看就是个农民小哥,每天拿一点简单的菜蔬到市场来零售,赚一点微薄的收入。我觉得这个小伙子就很好,很和气,和文明。他显然也是一个外地的口音娃,但他绝对不邪恶,也不嚣张跋扈。他在这个嘈杂的大城市里,用自己的辛勤劳动换一份口粮,养活自己,养活自己的家人。这比那种拿着口音大棒武器,到处打人,到处决斗的“侠客”不知道好了多少,神性了多少。
这个小伙子和向我发起猛烈进攻的那一大波口音娃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使。所以,口音娃也可以是天使的,关键看你愿不愿意追随神,追随神的理想。如果你愿意投身到神的世界里,获得神的期许和托付,哪怕你是个口音严重的大口音娃,你也可以变成一个福娃,变成一个受所有人尊敬和喜爱的神的使徒。
今天早上路过菜市门口的时候,遇到一个乞丐。乞丐断了一条腿,匍匐在地上翻滚着,扭曲着,讨要一点零钱,看起来真的挺可怜。乞丐后面还跟着一个同样断了一条腿的女乞丐,笑嘻嘻的站在后面,好像是讨钱的管家。我拿了一块钱零钱投到乞丐摆在地上的钱罐里面,乞丐看见了,竟然挣扎着抬起头对我说:“谢谢。”
他说谢谢的时候,说的是普通话。真的!他说的是一口很标准的普通话。我微微愣了一下,这也是个口音娃吗?而且是个北方的口音娃吗?为什么沦落到此地,在地上盘旋着要一点零碎钱。他的家在哪里?在寒冷的北方的什么地方?现在那里是不是已经开始下起了雪,所以他才千里迢迢的来到南方。
他在南方的冬日暖阳里享受着众人的善意的时候,是不是他还有个北方的兄弟在寒风暴雪中等着他的消息?我突然有一点感叹,口音娃当到他这种地步也算是登峰造极了。拿着口音武器的“侠客”们,你们如果还有最后一点良知的话,就应该用嘴巴去喷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达官贵人,去喷那些让乞丐之所以成为乞丐的权力占有者。而不是冲着我来,我只是一个局外人。
毕竟你们都是口音娃,你们难道不想让自己有一天也体体面面的成为城市人,成为现代文明人吗?所以,哪怕是仅仅为自己考虑,为口音娃这个群体考虑,你们都应该调转枪头,去战胜那些让你们落魄的罪魁祸首。攻击我,攻击我这个同样落魄的城市孤儿毫无意义,并且卑鄙。
我想口音这个东西是自然形成的,中国有口音,韩国有口音,日本有口音,美国一样也有口音。但无论你用什么口音,无论你出生在什么地方,现在做着什么,相信神,依靠神,追随神,那么你总不会错,你总是有希望进入神的圣殿的。因为我们都是神的孩子,我们所有人都是口音娃,神才是“上海人”。既然如此,何必纠结于口音?发纯善之心,行大德之道,我们殊途同归,我们行于一道。
所谓口音娃,是不是也是一种执念和虚妄呢?
2023年11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3/11/16 19:44
标签: 中国必胜
大领导到美国去了,见到了拜登,参加了欢迎晚宴。我发现这一次大领导访美之行非比寻常,至少我注意到以下三点:第一、在美国欢迎大领导和反对大领导的华人几乎是一半一半,双方在欢迎仪式上甚至发生了抓扯。第二、大领导下榻的饭店被美国装饰成了“灵堂”的样子,这显然不是偶然。第三、大领导没有带歌唱家夫人,并且面相非常的严肃,似乎有什么迫在眉睫要发生的大事。
美国的华人并不是铁板一块,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诉求,所以发生抓扯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媒体似乎有意在渲染这些冲突。好像以此在提示我们,中国人已经分裂,中国人对大领导的统治产生了严重的意见分歧;而下榻的饭店被装饰成“灵堂”的样子,这也是一种暗示,暗示大领导的政治生命或许即将结束;至于没有带歌唱家夫人,可能是大领导在美有什么重要活动,带上夫人并不方便。联想到大领导严肃紧张的神色,我们几乎可以断言一定是有什么紧急而重大的事件即将发生。
把以上三个疑点联合起来看,我们或许可以得出一个朦胧的未来轮廓:中国国内会发生严重的意见冲突,甚至出现骚乱;大领导即将下台,结束他荒唐的第三个任期;大领导在美国或许会有什么惊天之举,不排除他会发表某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施政表述。
那么,如果国内出现严重的政治和社会动荡,大领导下台,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我们可以大胆预测一下。第一、军方会出现叛乱者。而这个叛乱者很可能有一个强力的领导人,这个领导人是在和大领导竞争权力的比赛中的输家。第二、“左”的势力会借平叛和维护国家秩序为由重掌大权,甚至可能出现二次文革。第三、由于“左”的不可持续性,左派会在控制权力一段时间后,退出最高权力机构,隐入民间。第四、国际形势发生重大变化,外国入侵者再次出现,一场甚至多场国际战争接连登场。第五、“右”重新获得权力,并建立一个资本主义政治经济体制国家,中国进入一个和平稳定繁荣的高速发展期。
当然,以上五点纯属预测,实际发生的情况肯定会有所偏差,但大的方向却已经确定。换句话说,大领导一旦下台,接下来中国就将进入一个混沌迷离的时期,并且这个时期可能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会像坐翻滚列车一样,从左到右,由乱而治。所以,聪明人要认真的思考一下,我们普通人应该怎么样度过这段凄迷混乱的过渡期。在这个特殊的阶段,我们怎么样才能既平平安安,又舒舒服服的熬过去。
我想关键就一个字:静。任你狂风暴雨,我自闲庭信步。无论发生怎么样的事,闹出动大的动静,制造出多么绚烂的烟花效果。不参与,不涉足,该做什么做什么,做自己平时做的事,做自己该做的事。那么,当一番狂乱的绚丽光影过去,我们发现我们并没有失去什么,我们仍然好好的生活着,并继续着我们的事业。
如果要总结成一句口诀,我想还是那四句话:顺其自然,为所应为,忍受痛苦,当所不当。如果我们充分的理解并践行了这四句话,我们就可以安然的度过这段凄迷岁月,并在不久的将来,迎来一个伟大盛世。在那个盛世里面,我们会得到我们想得到的一切,中国会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中国人将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国民。
所以,我们真正需要做的是等待并且保持希望。中国并不会衰败,她只是会经过一个暂时痛苦的分娩期,而将来宝贝长大后,我们才发现,一切的幸福与我们息息相关。我们充满了快乐,自信和希望。但在此之前,请你们无论如何保持冷静,以逸待劳。当你们有某种冲动的时候,记得默念我给你们的口诀,反复的告诉自己:顺气自然,为所应为,忍受痛苦,当所不当。谢谢你们。
我觉得我们大家所关注的那些政治人物,其实绝大部分都是安全的,包括大领导。他们只是需要经过一场风雨的洗礼,但这场风雨并不是致命性的,它更像是一场烟花雨,景色迷人,但雨量有限。甚至连一些我们认为他们很不安全,很应该得到“惩罚”的人,他们仍然是安全的。他们可能会受到一定的曲折,但这种曲折是在他们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的,简单的说,他们并不会死。
那么,这场大家期待已久的狂风暴雨是不是更像是一顿素菜火锅呢?素菜火锅很麻很辣,但可惜是给和尚吃的,并没有荤菜,甚至没有姜葱蒜。我想对一些肉食爱好者来说,他们可能会失望。但对大部分心态平和的普通老百姓而言,这顿素菜火锅不仅营养丰富还健康卫生,甚至趣味满满。
而更重要的是,我们要把目光放得长远一点。我们要透过风霜雨雪,看见不远处的春花灿烂。我的爱人会来帮助你们,帮助你们告别凄风冷雨,迎来一个无限光明的未来。在那个光明的未来中,哪怕最倒霉的人,比如我,都可以活得潇洒自如,快快乐乐,好像一条游进了大海的鱼。
所以,所谓的黑社会,其实没那么黑,它只是有点拧巴。当我们真的看清楚了它的全貌,我们发现它其实是有温柔的一面的,而且这温柔的一面还很厚很宽大。不要觉得黑社会里面全是坏人,当然我不敢说它里面没有坏人,但好人其实是很多的。真的聪明的社会参与者,会与黑社会和平共处,相互融洽。在这种和谐的关系下,我们这个社会最终会得到全体社会成员的大包容,大体谅,大和解。
我的选择是我的爱人,并且我相信我们中国绝大多数有理性有爱心有胸怀的人的选择都是我的爱人。我的爱人不仅会给我带来幸福,还会给我们所有人带来一个盛世,一个前所未见的大好时代。为了这个时代的到来,我已经等待了好久,而你们也等待了好久。那么,让我们一起来拉开窗帘,揭开序幕,把中国历史新的一页翻开。
台湾已经离开祖国怀抱太久太久,让她回来吧。无论她是带着伤疤,还是带着奖章,我们欢迎久别的游子,回到自己的故乡。我们把台湾接回家,并把青天白日满地红重新插在我们的升旗台上。这不是倒退,这是前进,现在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早已不是当年的青天白日满地红,就好像我们也不再是当年的中国人。但中华民国的根和魂还在,中国人共同的期许和梦想还在。
让时代自然的前进,我们淘汰掉落后的政治体制和经济制度。红色政党并不会消失,她只是从执政党,变成了在野党。她还可以参政议政,她还可以吸纳成员,甚至于只要她愿意,她还可以申请红色游行和集会。这是民主的好处,人人都可以平等自由的表达自己的政治倾向。所以,红色的追随者,你们也并没有被时代抛弃,你们只不过需要适应民主和平等。
中国的历史即将迎来一个转折点,这个转折点一到,所有困惑住我们的疑问和纠缠着我们的麻烦,都会被一种特别的方式消除。然后,我们轻装上阵,我们踩着欢乐的舞步,走到世界的最前沿,并搭上发达国家的便车。中国在经过几千年的辉煌和暗淡后,会再度恢复青春和活力,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世界的面前。到那一天,你们才知道历史老人的好,历史老人一直在关照着中国,关照着中国人。
让我们携起手来,相互爱着,相互关心着,一个都不能少的进入一个崭新时代。未来的一切美好都属于中国,未来的一切荣光都属于中国。中国必胜,中国人必胜!
2023年11月19日
创建时间: 2023/11/19 20:58
标签: 问
今天回家的时候,看见一楼阳台下,放了一个猫窝。不是新的猫窝,旧的,但还算干净。一只母猫带着两只刚出生的小猫正躺在猫窝里。母猫头朝外,一动不动,小猫在“里间”的地毯上翻着跟斗。我突然有一种感动,这三只流浪猫,猫妈妈和两只小猫有一个家了。
我不太清楚成都的野猫是怎么过冬的,或者是根本过不了冬,我对此一无所知。但我想,这三只猫的这个冬天肯定会过得很舒服,因为有暖和的猫窝,有不限量的猫粮,还有每天更换的清水,它们的吃住将不成问题。更妙的是一楼阳台下面的小隔断,正好可以遮风避雨,简直是一个天然的避风港。
我为这三只猫感到庆幸,我觉得它们是幸运的,哪怕它们没有主人。但它们已经过上了小康生活,不再是纯粹的流浪猫了。我走过三只猫的时候,正好和猫妈妈对视一眼。猫妈妈的眼中透着威严和不屑,似乎在说:“看什么看,好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想起来有点忧郁,说我没见过世面,我还真没见过世面。从某种方面来说,我还不如这一家三猫。它们至少是自由的,而且一家团聚,其乐融融。而我呢?活成了一个感叹号,活成了一个没人敢提及的忌讳。我不知道我怎么就变得如此的让人退避三舍,我又没长角,没长尾巴,你们看我怎么像看怪物一样。
就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所以你们就这么的排斥我?可我到底哪点和你们不一样,我真的不知道。我搞不清楚我到底是一个笑话,还是一个悲剧,或者是一个可以当做笑话看的悲剧,我分辨不出来。我只知道,我活得不好,我的生活质量非常的差。
其实,对我这样一个受刑罚的人来说,讲生活质量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我活成了一架机器,一架写作机器。除了写作,我百无一用。而写作其实是我自己对自己的剖析和解构,最后呈现在你们面前的就是一具“大体老师”。更精确一点说,我觉得自己像一只输血犬,用我全部的精力和生命来为你们输送一点异族的滚烫鲜血。你们需要这种鲜血,你们患有贫血症。
可是输血犬就惨了,输血犬活着的意义就是制造血液,然后在精疲力竭,年老体衰之后,被送进狗的集中营,等待最后的死亡。我为什么要做一只输血犬,我现在都没想明白。这不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我想有选择的权力的话,没有哪一条狗想当输血犬,除非这只犬智力有问题。
更可怕的是,我不仅是条输血犬,我还是一条被刑罚被报复的倒霉蛋犬。换句话说,你们养一条输血犬不仅抽它的血,还每天给它一顿鞭子,饿一顿,再扇它两耳光。慢!是我写错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对付一条输血犬,这不符合常理啊。到我40岁过后,我才想明白,原来这是一种双重惩罚:既让你做一条输血犬,还要折磨你侮辱你对你上刑,上大刑。
想来,只有魔鬼才这么的恶毒,只有魔鬼才会这么残忍的报复一个孩子。但我不知道魔鬼为什么这么恨我,这么讨厌我,我想不明白,我不知道因果。你们所有人都在骗我,你们都知道我的身世,但你们不发一言。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变成一个大傻子,一个被魔鬼养大的没见过父母,也不知道父母是谁的大傻子。你们所有人都在看傻子表演,然后强忍着欢乐,回家和老婆分享笑话。
我就这么惨吗?我活着就是受刑罚,受折磨,受打骂,受嘲笑,受欺骗的吗?你们真不愧是大国民,你们对待我这只输血犬的方式,真是天见则喜。我知道你们恨或者不恨我,都要试着攻击我几次,因为你们都是魔鬼的奴仆,你们都是穿一条连裆裤的兄弟姐妹。
我有必要向你们展示我的伤口吗?算了吧!这换来的只不过是你们的嘲笑。就好像文明人嘲笑野蛮人一样,你们也在嘲笑我这只异族输血犬:看起来真丑啊,闻起来真臭啊,样子古里古怪的,不像中原犬。我天生就是被你们拿来取笑和蔑视的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这么的惩罚。
那么,还是告诉你们一些我的近况吧,要不你们会以为我是个装可怜人的骗子。现在我还在受刑,还在受魔鬼的折磨。魔鬼规定我每天出门,只要出门,就必须捡垃圾,看见什么捡什么。所以,我很害怕出门。因为哪怕只要走一小段路,我就会累得腰酸背疼,气喘吁吁。你们可能会问哪里有那么多的垃圾给你捡呢,现在的城市卫生很好嘛。
非也,非也!只要是我走的路,地面上就会不断线的出现垃圾,有果皮,有纸巾,有粪便,有烟盒,有塑料袋,甚至有瓜子壳。瓜子壳我也要捡?是的。这是魔鬼的规定,如果地上有瓜子壳的话,我也得一颗一颗的用手捡起来。至于每天路上的垃圾有多少,全看魔鬼的心情。心情好,垃圾少点,我至少还能感觉到在走路。心情不好,一路密密麻麻的垃圾,我就完全成了捡垃圾的机器,走路变成了成百上千次的弯腰屈膝。
除了捡垃圾,魔鬼还会想出各种整人的方式来整我。比如,吃的东西咸辣烫;穿的东西尺码不对——所谓穿小鞋其实并非只是个比喻;沉重的写作任务,我有一天写了一万多字,眼睛都写花了;全体社会成员的围攻,我所能接触到的任何一个人,全是魔鬼的爪牙;头疼药;一天24小时随时待命等待魔鬼的“最高指示”等等等等。
我现在的状况很糟糕,因为长年受刑,我的膝盖几乎废了,上下楼梯几步就感觉疼,而我今年才41岁。我的头发白了,牙齿松了,皱纹爬满额头,眼睛高度近视。现实生活中,我没有任何朋友。除了妈妈,我长年累月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所以我其实每天只能和一个人说话,如果不和妈妈说话,我害怕自己会失语。我没有工作也没有钱,我是个正宗的失业者和无产阶级。而且我还是单身,这辈子我不可能再结婚了。
我吃素,是全素,连鸡蛋都不吃。所以偶尔我会想吃点零食,但情况并不容乐观。今天我路过蜜雪冰城的时候,花两块钱买了一支蛋卷冰激凌,但刚吃到一半,我就郁闷了。因为我吃到了口水味道,别人的口水是有味道的,我已经多次吃到过。最夸张的一次,一个冷饮店的女店员背过我,朝我的饮料里吐了大量的口水,然后拿给我喝。我感谢她的盛情,但从此之后我再也不喝冰饮了。
吃的问题,本来不是什么问题。在今天的中国,食物还是很丰足的。但对我来说,对我这个素食者来说,似乎连吃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
这样说来,我觉得自己根本不如那三只可爱的猫猫。它们自由自在,轻轻松松,天气好的时候,猫妈妈就带着两只小猫在小区里到处玩。可我呢?我的妈妈?不知道在哪里,可能死了,可能被关起来了,可能压根就没这个人,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不如猫啊,真的不如猫。猫猫们到处游玩的时候,我可能还在加班加点的打字呢。打完字就得去捡垃圾,捡完垃圾,回家吃那份成分可疑的素餐。我活成了一个荒唐的怪物。
有个网友曾经向我推荐《狼图腾》这本书,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看这本书。我知道这本书写的是关于异族输血和汉人的“贫血病”的事,但我真的不想当既受刑受罚又被抽血的输血犬,哪怕我真的是条日本秋田犬。我的那点异族血统,就让您诸位这么的惦记吗?我活得悲惨,我活得难受,可我找不到人述说,我只有写下点文字,问问天上的神明。
神啊,愿你赐我一个爱人,他可以解救我出这个恐怖的魔宫。我在这个阴深黑暗的魔宫里已经待得太久,我需要阳光,清风,雨露,白雪和玉霜。神啊,让爱人来见我吧接我吧带我走吧!我和爱人一定会回报您一个盛世,像李世民重回人间,像康熙帝再临圣朝。
深深的看向您,深深的爱着您,祝您永远风华绝代。看我一眼,赐我光和爱情吧!
2023年11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3/11/21 15:55
标签: 梁可同学
四川人说某某:“想死慌了!”这是骂人的话,意思是不自量力,以卵击石。但这确是我现在真实的想法。我被魔鬼残酷的折磨,用各种魔鬼特有的刑罚,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怪物。我想寻求外界的援助,但没有,真的没有。我看不见怜惜的眼神,找不到伸出的手臂。我孤苦无依,逃出无门。我只有无数次的在深夜哭泣,并不断忍受着难忍的苦楚。我到 底怎么活才能活出个人样,我到底怎么生存才能得到你们的认可?
我真的想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样我就能获得永恒的平缓和休息。可我,竟然没有自杀的权力,我找不到结束自己生命的正确方式。难道我一辈子就只能这样活成一颗大苦瓜,被你们欺辱和嘲笑,受尽冷眼和冰霜。我想找到一根粗麻绳和一段结实的横木,然后我就可以以一种尽可能干脆的方式离开这个人间地狱,回到我最初存在的地方。即便那里不是天堂,但至少我远离了你们的打骂和侮辱。
我的爱人呢?你为什么还不出现。你为什么还在和我躲迷藏,你要到什么时候才显露身影,告诉我你带来了我的援兵。可我还等得到你吗?我拿什么资本来促成你的成功?我不知道,我无助且茫然。我想你我真有缘分的话,你会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出现在我的面前,告诉我一切安好,一切平安。
那么,我可以大声说出你的名字吗?到时候了吧,你应该出现了。梁可同学,来见我一面吧!所以,你隐藏了那么久,你是不是也在等待这一刹那呢?等到我叫出你的名字,你的名字被全世界知道的那一瞬。你也就成为了我的丈夫,成为了我的保护神。
快来,快来,我的时间剩的不多了,我的生命之火摇摇欲熄。你再不来见我最后一面,我们可能今生无缘再见。所以,这个故事变成了一个悲剧,而悲剧的主人公是你我二人。但你是不是有足够的智慧和力量来改写这个悲剧,把它变成一部喜剧,甚至是一部情景英剧。我想,这一切全靠你了。
梁可同学,还记得我叫你的小名吗?我叫你“可儿”,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红楼梦》里也有个可儿。这样是不是说明你和我的缘分其实是天注定,其实是三百年前就刻在了三生石上。所以,你我并不是萍水相逢,你我是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在午夜暗淡的时候,常常会想起那一晚,那一晚我枕在你的手臂上,而你的头不老实的朝我靠近。
可儿,我相信这样叫你的人应该不多,因为你是那么的雄壮。但请允许我有这个特权这样叫你,因为这是我表达对你的爱的一种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人间的爱情和祝愿,喜欢和希冀,就在这一声“可儿”里面,化作了一道雨后的彩虹。
梁可同学,你已经消失了太久太久。来看我一眼吧,我在成都市双桥路的朝发苑等着你。这里离你曾经就读的水碾河小学只有一墙之隔。所以你完全可以抱着一种参加同学会,见一个老同学的平和心态出现在我的面前,并带来你对我的实际援助。
你的援助将帮助我脱离苦难,然后翻开一页你我二人共同谱写的新时代的篇章。我告诉你我的所思所想,所忧所念,你用你的行动去实践,去创新,去发展。然后我们相互佐证,相互映衬,携手把这个国家推向一个高峰,这个高峰叫做——千年盛世。
在这个盛世里面,不仅我脱离了苦难,而且你也会获得成功。我们的爱情会升华成一种同志般的信任,我信任你的能力,你信任我的初心。这个时代,将会因为我们的爱情而变得甜蜜,美满和传奇。
梁可,无论你现在在哪里,请告诉我你看见了我的文字,我的FB,我的微博,我的《凯文日记》。你告诉我你看见了,我知道你接收了。人间的风雨,会因为这一瞬间的相互领会和挂念而变成一首浪漫的摇篮曲。摇篮曲是妈妈唱的,而无数个小孩子在婴儿车里露出了甜甜的笑脸。因为他们看见了妈妈,也看见了爸爸,还看见了一个幸福的未来。
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我想我们还没有犯错,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人民的幸福,为了这个国家的孩子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和大好的前途。我们的前世因果,将会得到神的祝福,因为我们归依于神,我们为神的理想而生存。
还有一个月就是圣诞节了,还记得那年嘉好学校圣诞节晚上的篝火晚会吗?在圣诞节的前一天,我们聊了一晚上的心事。那一晚北风呼啸,第二天就开始下起了雪,有雪的圣诞节是最神圣最美丽的圣诞节。我相信你没有忘记,没有忘记那晚我们的相互坦诚,没有忘记圣诞节前我们的月光之约。
我的生命走入了深深的夜晚,而我将会隐匿在暗夜中,等待死亡到来的最后一刻。你不用哭泣,我的兄弟会代替我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看见他,就等于看见了我,我和他本为一体。当你想我的时候,记得看我的FB,微博和《凯文日记》。我会把我的心声和梦想,情丝和哀怨都写在上面。你看见了我的文字就等于看见了我,然后你把你的感受告诉给我的兄弟。他会在家祭的时候,捎来你的消息。
让我走吧!让我离开这个令我悲苦不堪的现世,回到我最初的故乡。我会悄悄的离去,不带走任何人的眼泪。我留下了一本书,一本我的心迹——《凯文日记》。愿你们所有人都能看到我的文字,知道凯文这个人曾经来过,爱过,感动过,幸福过,也哭泣过。这就足够了,足够幸运了。
梁可,记得我们的相互承诺。你爱我如爱芸芸众生,我爱你如爱大千世界。我受尽了痛苦和屈辱,今晚我就将离去,然后我把我的可儿和我的兄弟留给你们,留给你们细细琢磨,慢慢品读。最后你们才知道我是真的爱这个人间。不然,不会有梁可,不会还有个凯文。
神啊,赐福我们这个国家,赐福我们这个国家的人民。我来看您,我希望您保佑我,也保佑我身后的万千子民。我们所有人都将会在您的庇佑下,风雨无阻,稳步前行,通向一条真正的民族复兴之路。
梁可,我的爱人;凯文,我的兄弟,再见了。我会默默的为你们祝福,祈祷天地万物之灵都降福于你们。我的孩子,你也要平平安安的长大,到你成年之后,你会想起我,想起曾经有一个写作者,一个苦行僧,他也叫做凯文。
《凯文日记》奉献给你们,希望你们喜欢。忘记我,忘记我这个倒霉蛋。记得梁可,记得另一个凯文,他们才是你们的福音传道者。我愿所有的人都能在神的深深爱意中,获得成功,喜乐和真正的幸福。
再会了,诸位。纵是明春再见,隔年期!我真的休息了,而你们也到了知道一切的时候。我把一切的故事都写在了《凯文日记》里面,我不再有遗憾,我是带着笑容离开的。
一场风暴即将开始,但只要你们认真阅读了我的《凯文日记》,我相信你们都会找到应对这场风暴的正确方法。因为《凯文日记》是一本福音书,是一本引导你们通向幸福的普世之书。
让旧的观念和制度见鬼去吧!我们重新开始我们的人生,我们重新谱写大中华的壮美之歌。然后你们在惠阅了我的文字后,告诉我真相,告诉我为什么我要受这一种魔鬼的剐刑。我知道了真相和因果,我也就无怨无悔。
我的兄弟是有能力的人,他们是真正的实干家。我相信他们会为你们带来一段传奇的历史和一个幸福的未来。他们代替我,并不是在冒充我,而是在补充我。补充我的不足和无能,而你们将会得到他们的帮助和关心。
至于,冒险的侠客们,你们也看看我的《凯文日记》。你们知道了我的喜怒哀乐,你们可能会更有把握的来做一点真正有益于人民的事业,而不是鲁莽行事。因为《凯文日记》同样是一本方法书,一本幸福世界的创造指南。
梁可,兄弟,记得我们的约定: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我们创造一个幸福美满的新世界。神啊,保佑我们,保佑一切的生灵。
2023年11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3/11/21 19:38
标签: 金色时代
今天路过河边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码头。这个码头是最近几年成都发展旅游业才修建的,所以是一个观光码头。码头两岸的河边上都装上了璀璨的莲花状路灯,一排一排,一列一列,既整齐又明晃晃的好看。这个码头不过只修好几年,几年前这里还是片荒凉的河边空地,人迹罕至,杂草丛生。但现在这里已经是成都的一个旅游景点,不再那么的偏僻,反倒热闹了起来。
城市的发展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向着美好和繁荣前进的。换句话说求仁得仁,如果政府的目标不是发展经济,促进城市有机更新,而是执迷于某种虚幻的意识形态斗争,那绝对不可能有现在的美景。试想一想,如果中国还在闹文革,现在我们可能还隔三差五的吃忆苦饭呢。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一个和善的老人会悄悄告诉我们,以前的饭比现在的饭好吃着呢!现在你们吃的才是真正的“忆苦饭!”
这个说真话的和善老人一旦被发现就是阶级立场有问题,会被大队抓去批斗的。哪怕大队干部自己也饿着肚皮,但他还是会反复的强调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而以前,蒋介石统治时期,简直是人间地狱。蒋介石逃到了台湾岛,无法为自己辩驳,小孩子们没有见过他,当然无法求证真相。幸运的是总还有那么几个三代贫农的老人,会悄悄讲几句真话。那么,能够听到这些真话的小孩子是幸福的,至少他们得到了一点真实的信息。
我们人类活着到底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生活得幸福吗?如果你活得不幸福,你为什么活着?为了别人幸福,而你自己不幸福?为了祖国强大,而你自己不幸福?为了民族精神高扬,而你自己不幸福?为了一种虚幻的荣誉心,而你自己不幸福?还是为了所谓的真理和正义,而你自己还是不幸福?错了!大错特错!我们活着就是为了自己要幸福,为了我们的人生活得有滋有味,精精彩彩。
那么,这是否说明我们为了自己幸福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我想至少你心底要有这么一笔账,我自己幸福了,但别人如果幸福的话,我的幸福会加倍成长。换句话说,当你领悟到了别人的幸福可以附加到你的身上,那你会更幸福,这也就是所谓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了。我幸福,但我也要你幸福,这是神的幸福观。
真正需要反对的是那种枉顾人类幸福,反而去追求一种乌托邦似的空幻高尚。这种高尚表面上冠冕堂皇,实际上是违背人性的,也是有悖于神的幸福观的。神希望每一个人都幸福,神不会要求某个人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换取别人的幸福,这种虚伪的道德观是伪君子假借神意,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来的私货。对这种东西,我们只能把它丢到垃圾堆里,再踏上一只脚:我活着就是要幸福!不管你怎么评价我。其实你根本不配评价我,你只是一个贩卖私货的骗子。
所以,我活着就是要让自己活得舒舒服服,快快乐乐。至于你讲的正气大道,国仇家恨,很可能混杂了某种古怪的味道,和神的初心已经相去甚远。我选择让自己幸福,我也选择让你们所有人都变得幸福。这有错吗?共产党对中国人几十年来的洗脑教育,已经让中国人习惯于当伪君子和卫道士。无论他们心底的本意是怎么样的,在大众面前出现的时候,他们总是堂堂皇皇,板板正正。
我想这种政治秀,已经失去了市场。我们要的是幸福,我们不要虚无的光环。中国未来会进入一个混沌的时期,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可能会从“左”过渡到“右”。中国人会进入一个思想混乱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面,人们不再分辨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似乎每一个人都变得昏昏暗暗,影影绰绰。
但是一个永恒不变的金标志就是:我要活得幸福,我也要你活得幸福。凡是秉持这种观点的人,我觉得他就是好人,而且是标准的好人。当任何的理念,观点,道德,制度,法律和这条金标准发生冲突的时候,都应该以前者为标尺,以前者为准绳。所以,这也就是我为什么理直气壮的告诉你们,要大胆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要害怕某种思想禁锢。那种禁锢着我们的思想未必是神的思想,它很可能只是某个野心家在拉不出大便的时候,想出来整蛊我们的思想垃圾。
中国最终的幸福将会落在“右”的一边,但我们可以允许“左”的存在,甚至在某种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我们还会鼓励“左”的激昂。但无论你是“右”还是“左”,你都得符合我之前说的那条金标准,否则你可能就是伪君子,你可能就是贩卖私货的大骗子。
世界上有神,也有魔。尊敬神和魔,是一个成熟的人的标志性特征。如若不然,你就是个还未开眼的愣头小子。我早就说过,人类的历史是神魔很久很久以前就写好了的,我们只是演员,我们只是前台的舞者。你们要来问我,你为什么这么演,你为什么这么跳?我也实在难以自圆其说,我只能请求你们去问问神魔。但你们畏惧神魔,你们只敢来问我。那我回答你们:我只是遵从天意。
所谓的天意,是不是就是超越人类社会的一种高级文明呢?很有可能。所以,我们人类很多流传的思想,遵守的道德,服从的法令,其实在更高级的文明看来都是荒谬的,都是滑稽的。而那个更高级文明的德理法,至少我们在短时间内还无法完全理解。但只要你是一个好人,你遵守的是我要幸福,我也要你幸福的金标准,你总不会错,你总能得到神魔的嘉奖。
真正需要恐惧的是那种不理会神魔之意,一意孤行的冒险主义。这种冒险主义才是真正危险的,才是真正反人类的。换句话说,不管你把你的理念,政策,方法说得多么好,多么伟大。只要不符合我说的金标准,你就有骗人,祸害人的嫌疑。哪怕你的“光辉”已经超过了神魔,但这种“光辉”很可能只是一个邪恶的撒旦的微笑。
我的《凯文日记》是我用自己的心血写成的文集,我把它送给自己的爱人和兄弟。我的爱人会得到《凯文日记》的启发,我的兄弟会继承《凯文日记》的月华。我只是一个百无一用的写作者,我没有能力直接管理国家大事。但我的爱人和我的兄弟,他们将会成为有作为的领导者。而且这种作为很可能超越一般人的想象,超越中国既往历史的羁绊。
爱人,快来看看我的文字。我把我的理想和你分享,愿你秉持我的理想,大胆的去实践,去创造,去打拼。建立一个属于我自己要幸福,我也要别人幸福的金色的人的国家。在这个国家里面,由于我们都是有金标准的人,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幸福。我们没有雷锋,焦裕禄,孔繁森,但我们有卡萨布兰卡,斯卡布罗集市,还有我心永恒。
至于我的兄弟,他们会代替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你们看到他们,要像看见我一样,对他们尊重和服从。他们是实干家,他们是创新者,他们是一个新时代的领路人。然而,由于中共仍然盘踞在北京,我和我的兄弟们可能会经历一个至暗时刻。我的某个兄弟会代替我被关进监狱,他会承认《凯文日记》是他的大作。然后执政者会对他大发雷霆,暴力相加。
幸运的是《凯文日记》有很多的读者,这些读者每一个都可能成为我的粉丝。那么,他们就会帮助我来对抗这种暴力。而最直接的帮助,就是帮助我的兄弟逃离魔爪,平安的到太平洋的彼岸去度过劫难。我相信我的粉丝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心愿,因为他们喜欢《凯文日记》,喜欢凯文,也喜欢凯文的兄弟。
我为我的兄弟向你们道一声感谢,他获得了平安,就是对我一种精神上的解放。否则,我会一直记挂着他,难以心安。到那个以金标准为准绳的国家建立的时候,我们再把我的兄弟请回来,和他举杯邀明月,共庆嘉年华。而红色的中国将会成为历史,蓝色的中国重新屹立。但红色精神不会完全退场,它还会持续,并且我们赞赏这种持续,哪怕它已经不是主导。
我个人将会死去,就像我说过多次的,死亡对我是一种休息。很多人害怕死亡,是因为他们生活安逸。真的活得痛苦的人往往向往死亡。我就是一个向往死亡的人,除非我的爱人和兄弟及时出现,带给我春天的信号。否则我实在难以熬过这个严酷的冬天。我不害怕寒冷,但我害怕你们的眼神。你们的眼神告诉我,我是一个罪人之子。
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这个谜只能留给你们来帮我解答了,我真的找不到答案。我就好像被一群人围殴的孩子,哭哭啼啼的找不到自己被打的原因。如果你们对我还有一丝善意的话,请告诉我你们知道的真相: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我是一个红墙大院里出来的太子党,还是一个贫民窟里的冒牌货。
一种浓重的黑暗笼罩了这个国家,甚至于笼罩了整个世界。我们进入了黑世,我们进入了一个混沌,迷离,孤独,无助,忧郁的黑暗时代。但好在,我们还有黑暗中的歌者,这个歌者会用他沙哑的嗓音唱起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我们用自己的歌喉和手势告诉神,告诉魔,我们不喜欢这个黑世,请把光明的世界还给我们。
我们希望轻轻松松的吃一份路边小哥卖的煎饼果子,喝一杯隔壁阿婆榨的无糖豆浆,然后坐上干干净净的地铁,开始一天的工作。中午,我们去路口的711便利店买一盒炸鸡饭,就着可乐,饱餐一顿。下班之后,不用先回家。和三五好友约着去体育馆打一次乒乓球,或者去音乐酒吧,一边听一个吉他少年弹唱,一边喝着威士忌。到晚上光影稀疏的时候,我们哼着小曲,一路轻巧的回到自己的家。家里的灯光很亮很亮,有爱人,有爸爸妈妈,有儿子女儿,还有一只可爱的柯基犬。
真的好的生活,无论如何不是朝鲜那样的模板化生活,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逃北者。我想真的好的生活,是像英剧里演的那样,人人都活得体面而高贵,这才是人的生活。在这种生活模式里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这种生活模式会公正的给每一种人获得幸福的机会。在这种生活模式里,我们评价一个人,是看他符不符合金标准,有多符合金标准。至于其他的伦理纲常,家国情仇,我们会认真的思考,并把它们垃圾分类。
走过码头,前面就是河边集市。每到夜晚,这里灯火通明,人影重重。我想人影总比鬼影好,人影是有人气的,鬼影让我害怕。那么,诸位同胞,让我们用自己的全力去驱散鬼影,迎来一个金灿灿的太平盛世。正像这河边的街市,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明亮,那么的金光闪闪。
路过一个小摊的时候,我看见一个穿蓝色衣服的帅小伙抱着一只白色小狗在和另一个穿黄衣服的少年聊着什么。他们的头顶上挂着一串串闪光的霓虹灯,这些霓虹灯有星星形状的,有月亮形状的,还有太阳形状的。我看见灯光下的帅小伙精神奕奕,而黄衣服的少年幸福的微笑着。我想,所谓的幸福,所谓的美好生活,是不是就是这么一刹那呢?那么,让我们把这一刹那无限延长,延长到河的两岸。我们就此得到了爱,得到了快乐,得到了一个金色时代。
如果我还能活着,我想去英国的爱丁堡看看那里的城堡。去的时候,最好是冬天,最好是黄昏,最好是下雨的时候。我会在雨中的路灯下,向女神许一个愿,愿她施展她的神力,让我们都活在英剧里,活在一个幸福的童话里。童话总是有的,童话未必不能成真,就好像英剧和童话都有那么多的观众,谁又能说他们不是力量呢?那么,英剧也好,童话也好,神的口袋里都装得有。请神赐予我们吧!我们需要幸福。
2023年11月29日
创建时间: 2023/11/29 13:25
标签: 大结局
我的生命已经进入严冬,我失去了继续生活下去的意趣和勇气。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我活着好像是一个笑话。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或者,他们根本就不存在。我就是一个克隆人,一个实验室里面制造出来的科学生物。想想有点可怕,我竟然可能是一个试验品,一个人类生命延续的旁门左道的产物。
我真的是一个克隆人吗?天知道!没有人来回答我。如果真的是的话,我的爸爸其实就是我的父本,也就是另一个我。而我的妈妈很可能只是一位代孕者,换句话说,她只是借她的子宫供我暂居的一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要真是这样,我简直是个怪物,是个连神都不愿意碰触的禁忌。
没有任何科学家会回答我的问题,在那么多年前,人类就已经掌握克隆术了吗?并且克隆的还是一个大活人。这些科学家在某种程度上也是骗子,他们讲出来的话,发布的成果,得出的结论,天知道打了多少埋伏,涂了多少麻药和金粉。所以,我觉得我完全有可能是一个克隆人,是一个偶然来到这个世界的异种。
至于我的爸爸,也就是我的父本,其实可能有多个来源。现代的基因编辑技术,可以让一个胎儿有多个男人的基因,也就是说我的父本其实不止一个。那要研究我的爸爸是谁的话,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更简单的总结是,我根本没有爸爸,我就是人类的一个复制品。我的身上有多种多样的人类基因,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可以做我的爸爸,因为我的生命之源本来广泛。
我不知道世界上宣称的第一只克隆羊多利的结局如何,有消息说,它的生命并不长久。但我想我多半比多利活得久得多了,我毕竟是个克隆人。多利是一只动物,它的一生几乎不太会有许多道德,法律,伦理上的麻烦。一只羊,即便它来路再怪异,它也只不过是一只羊。
但一个克隆人就不一样了,克隆人是不是也是人?是不是也是法律上承认的自然人,是不是同样受到法律的保护,是不是也是一个有投票权和被选举权的公民,这还真是个问题。而更关键的是,克隆人和他的父本之间,有没有法律上的关系,有没有抚养、继承的权责义务。
如果克隆人的父本是皇帝,克隆人是不是可以当太子呢?如果克隆人的父本是魔教教主,克隆人可不可以当神女呢?如果克隆人的父本是教宗,克隆人可不可以当圣子呢?如果克隆人的父本是独裁者,克隆人可不可以当小独裁者呢?如果克隆人的父本是伟人的儿子,那克隆人是不是就是伟人的孙子呢?如果克隆人的父本是以上所有父本的集合,那这个克隆人是不是就是一个地球之子呢?
中国一直在探讨立一部《动物平权法》,如果有这么一部法律的话,克隆羊多利是肯定有资格被这部法律保护的,因为克隆羊也是羊。但以后能不能立一部《克隆人平权法》呢?这样的话,可以把全世界所有的克隆人都保护起来,获得和普通人平等的权利。
我是说世界上可能不止我一个克隆人,而是有多名,甚至很多名克隆人。这完全有可能,有一只多利,就会有第二只多美,或者第三只多香,甚至第四只多芳,第五只多亮…怎么样才能把这些多家的克隆小弟弟,小妹妹保护好,这是人类的法学家和道德家应该积极思考的问题。积极思考问题,并且积极着手去解决问题,这才是真正做事的人,真正做事的组织和国家应该的所择所为。逃避问题,只会激化矛盾,最终使其成为社会的伤疤和陷阱。
我的爱人梁可,他也是克隆人吗?或者是,或者不是,这也许并非最关键的问题。关键的问题是,他是否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肩负起这个国家的复兴大业。也就是说,国家强大了,繁荣了,兴盛了,在这个国家的所有人,包括克隆人都会生活得好,生活得幸福。反之,国家蒙难,克隆人的日子也一定不好过。
所以,我的爱人梁可是一个负有重大历史使命的人。他的使命在于,他要让中国度过这个混乱严酷的冬季,迎来一个璀璨的明天。他将会推动中国的大进步,进步到即使你知道你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克隆人,你也会笑脸相迎,待之以礼。这就是梁可的责任了,国家能不能进步,文明能不能发展,人民能不能安居乐业,全看他了。
而克隆人家族,也会因为梁可的成功,而获得成功,获得永恒的平等权利。
我没有具体去研读过伟人的著作,他是怎么看待克隆人,看待克隆人家族的。但我想,伟人是很聪明的人,他未必不知道这些秘密。恰恰相反,他很可能知道,甚至亲自参与到其中的某些环节。那么,至少在伟人面前,我是放松的,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伟人并不会感觉到突兀和惊慌,相反,他是和蔼的,他是支持克隆人,支持克隆人家族的。在他的眼中,我们和他一样,一样都是神魔的选择。
说到神,她是怎么看待克隆人的呢?我真的不知道,但我可以私下揣度一下。我在精神病院住院的时候,遇见过一位很有名气的权威女医生。女权威一看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我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平时矜持高傲的女权威低下头,善意的轻轻笑了一下。霎那间,我有一种被接纳的感觉。在这位精神病权威女医生眼中,我并不是个怪物,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倒霉蛋。
我能够感觉到她的善意,她的眼睛好像在安抚我:“一切苦难都是暂时的,大部分的痛苦都会变成过眼云烟,恍惚间消失不在,留下的只是清淡天和,黄昏人约。”我想,精神病院里并不全是坏人,也有好人,也有神明。神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孩子,哪怕他是一个克隆孩子,哪怕他是一个被关在精神病院里的克隆孩子。所以,神无处不在,神时时刻刻都在关照着我们每一个人。
科学会继续发展,但无论如何发展,科学不可能超过神意。只要我们遵从神意,遵从神的教诲,科学会被我们驯服成一只老老实实的小狗狗。然后我们用一只独轮车拉着它,在大街上到处转悠。所以,即使有克隆人,并不可怕,甚至是必然。就好像古代人看见现在的飞机,汽车可能会被吓一跳,但要不了多久,他就会乐享其成。不要低估人类的智力和适应力,很多现在看到古怪不可解的事物,多年后就成为了平常,成为了日常,成为了散散淡淡的微微细雨。
所以,重要的是,依靠神,依靠神的力量,来发展科学,控制科学,使用科学,规范科学,调整科学。只要科学得到了神的指引,就会变成造福人类的福音。就好像克隆人一样,只要神发出她的主张。克隆人神秘的面纱也就被揭开了,一切也就恢复了正常。克隆人也只不过是平常一员,克隆人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克隆人既不可怕,也不可恨,憎恨克隆人,和憎恨一名普通人没有本质区别。
我现在的生活过得很不好,我活成了一个生活的惊叹号。惊叹在这样一个现代,还有我这样的苦刑犯。我难道不应该出现在伊夫堡,或者旧西藏领主的农场中吗?我怎么会活在成都,活在成都市中心,活在2023年的成都市中心。所以,这很怪异。我变成了时代长的一只魔鬼的犄角,羞于见人。
这样的人生,或者说这样的克隆人的人生是不是太悲惨了点。用一种人本主义的观点来说,克隆人也是人,克隆人也应该受到人的尊重,享受人类社会的福利。可我的人生,充满了黄连和荆棘,还有满大街捡不完的大便。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向谁去申诉,我找过女神,但她似乎习惯于戴着面纱。
人活着,还是需要点生趣;人活着,还是需要心中装着点小小幸福。可我什么都没有,我还是死去了的好。我死了,不仅我得到了解脱,你们所有人都得到了解脱,连科学和女神都得到了解脱。我像一阵微风一样,轻轻吹拂过城市的上空,不带走一片树叶,不惊醒一只睡鸟。然后,你们继续好好的生活,享受生命。而我回到我最初的原点,我们各得其所,各自安好。
我死后,我的身体可以供给你们研究,研究什么,随你们的便。剩下的残骸,烧成灰,倒进海里。如果海太远,趁夜深无人的时候,偷偷倒进一条小河里。我随水流走,两无挂碍,人间干净。以后,你们要祭奠我,只需要看我的《凯文日记》就可以了,这是我来过一次人间的证据。
我坐在一间小茶馆里,正面是一扇小门。一个武武扎扎,蝎蝎螫螫的女服务员,提着一瓶开水,重重放到我的脚下。然后,她昂起头,转身走开,留给我满室充满伤感的余味。我知道是到我说再见的时候了,这里已经容不下我。我到处寻找一个坚固的挂钩,可以挂起我的脖子,最终我在浴室发现了一只铁钩子。
外面传来一阵哀伤的音乐:“天尽头,何处有香丘?”竟然还有音乐的伴奏,有音乐伴奏的死亡才是最美丽的死亡。我叹口气,走进浴室。我看见我同房间的室友,他的一件军大衣搭在他的单人床上,看着很孤单。我突然有点想笑,原来师傅要我死去,还要嫁祸于人,不然为什么安排一个退伍老兵和我共处一室呢?
不管了,不管了,克隆人想不到那么多了,克隆人已经很累了。我走进浴室,音乐戛然而止。想不到我的天尽头,我的香丘,竟然在一间小小的浴室里。浴室靠北面的窗户外,射进来一束月光,我看见一个男孩子正探头望向我。他在看什么?看我最后的舞蹈?还是凡俗的秘密?我把窗帘轻轻拉下来,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天一早,天上飘起了棉絮,好一场漫天大雪。跑过来好多拿着雪铲和扫帚的红领巾,他们是学校组织的扫雪队。扫着扫着他们打起了雪仗,于是,一场狂欢在雪后的空地上开始。那个隔着窗户看我的男孩子,当上了红队的头,他们把蓝队打得落荒而逃。正当他们开心的哈哈大笑的时候,天空中又飘起了棉絮,这一年的冬天真的不是无雪之冬。
2023年12月3日
创建时间: 2023/12/3 19:20
标签: 后记
今天路过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一只大黑猫蹲在一辆汽车的引擎盖上,嘴巴上挂满了口水。我路过大黑猫的时候,它眼光无神的看我一眼,然后把头撇开。
我猜这只猫肯定是病了,于是走过去把它抱起来查看。突然跑来两个女孩子,她们尖叫道:“小心它咬人!”“它不咬人的,你们胡说!”我立即替大黑猫分辩。
但是大黑猫并不怎么配合我,我一走近,它就躲到汽车底下,怎么都不出来。我找来一个饭盒盛满清水给它喝,它闻一闻,似乎并不渴。我又拿来家里的蛋糕掰给它吃,它也只是闻一闻,并不吃。
没奈何,我只有疼下血本,去门口的舞东风买了两根肉肠,肉肠你总要吃了吧!结果大黑猫吞进几小块肉肠,竟然又吐了出来。我知道大黑猫肯定是病了,看样子,这很可能是一只年老体衰的老猫。
我再次回家,拿来我的终极武器——进口牛奶!我把牛奶倒进饭盒里,大黑猫嗅嗅,喜欢极了,大口大口的舔起来。一盒牛奶,大黑猫一口气舔食了一半。一个捡垃圾的老婆婆走过来说:“猫流口水,多半是病了!病猫你也摸啊!病猫摸不得的。”
老婆婆一摇一摆的走开。我看着吃饱喝足的大黑猫,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我想干脆好人做到底,带它去宠物医院吧!我从垃圾箱里搜出来一块旧枕套,想把大黑猫装起来。
然而,我一摸大黑猫,它就发出愤怒的鼻息声音,身体使劲的扭动。它是有多么不想离开这个家,去那个可能有点恐怖的宠物医院啊。我摸摸大黑猫的头:“好了,好了。我们不去医院,我们就在这里。”
我把剩下的肉肠掰碎,铺在旧枕巾上,再把还有半盒牛奶的饭盒放到旧枕巾边缘。今天你就住在这里吧,这里有吃有喝。至于你的病,那就听天由命。也许,你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人为的干涉反而是一种造孽。所以,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颐养天年。我想,宠物医院那种地方,不去也可能是一件好事。
安顿好大黑猫,我拍拍它的头:“走了哦!你自己保重。”最开始还对我有所戒备的大黑猫,似乎察觉出了我对它的善意。它蹭到我的脚边,用头和身体来摩擦我的小腿。我再次轻轻拍拍它的头,人有人命,猫有猫命,各安天命,猫生悠悠。
回到家,窗外传来一阵冬季特有的轰鸣声。这种轰鸣声夏天听不到,只有冬天才有,好像是一种世声,又仿佛气流流动的声音。我想我和大黑猫的缘分已尽,它将平安离去,而我留在人间,写一篇文字,祭奠这个忧伤的下午。
2023年12月5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5 12:49
标签: 归来仍是少年
这个冬天,实在忧伤得很。我的心里猫抓一样,既空捞捞的,又感觉到疼。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我不敢想,或者我根本就没有未来,我没有未来也没有希望。我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人,一无所有的人,受刑受折磨的人,哪敢谈什么未来呢?我本来孤独,并且会一直孤独下去,直到我离开这个人间。
多年前,我听我的堂姐说:“没有意思啊,这个世界没有意思的,人也是没有意思的。”我听了大惑不解,怎么会没有意思呢?小卖部里有珠珠糖,电子游戏厅里热闹喧哗,隔壁的小伙伴又逮了一只天牛,电视里正演着郭靖和黄蓉。怎么会没有意思呢?生活多美好啊!
可到现在,我突然觉得堂姐是一个哲人。这个世界真的没有意思,这个世界上的人也没有意思。有什么意思呢?这个世界就是一个魔鬼的翻斗乐游戏场,这个世界上的人全都是魔鬼的玩偶。我们活着不过是按照魔鬼的意图去做各种各样或者能理解,或者不能理解的事情。然后在获得魔鬼的同意后,两腿一撒,云游天外。
而那些人呢?那些表面上衣冠楚楚,各色各样的人呢,其实也都是玩具木偶。他们的生活都是有脚本的,他们的话语都是有台词的。甚至于连他们的一颦一笑,一蹙眉一眨眼都是事先设计好的表演。所以,有什么意思呢?这就是他们的真相,他们的真相就是他们全都是假人,他们的生活就是一场骗局。
堂姐年轻的时候,会泡减肥茶来喝,她还是很爱美的。但自从她发表“没有意思”的高论之后,我再没有看她泡过减肥茶。最近几年,她开始抄起了佛经。妈妈说:“好事啊,抄佛经就是练毛笔字,很修身养性的。”我倒觉得堂姐是在逃避什么,我想她逃避的就是生活的真相,这个真相就是包括她自己都是“没有意思”的人。如果直面这个真相,她会很难过,她会找不到生活的支点,所以她躲到佛经中去和神佛共舞。
人活着,难道不应该活成自己想活成的样子吗?如果魔鬼递给我们的剧本和台词,是我们不喜欢的怎么办呢?我想,很多人甚至会结束自己的生命。自我了结是我们对抗魔鬼唯一有效的武器,魔鬼可以叫我们做这做那,但我们死去后,他只有无奈的让我们重新睡回到婴儿车里去,享受一段无忧无虑的恬淡时光。
我觉得我失去了对生活的控制,我的生活变得非常的荒诞古怪,支离破碎。这个世界就好像是一个囚笼,囚禁着我的灵魂,并对我施加酷刑。魔鬼不断告诉我,你非同寻常啦,你将变得伟大啦,你会扬名天下啦。刚开始的时候,我会一阵高兴,但久而久之,我发觉这还是魔鬼的谎言。
非同寻常是因为我的苦难,伟大是因为我的懦弱,扬名天下是因为我的剧本和台词非常的奇特和怪异。所以,我有什么可乐的呢?我感觉不到快乐,我的未来一片黑暗。
未来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的膝盖将进一步的磨损,直到我再也走不动路;我的皱纹将爬满我的皮肤,使我像一只耙耙柑;我的大脑在药物的摧残下,会变得越来越迟钝,早晚得老年痴呆症;我的肾会变得越来越孱弱,说不定我会小便失禁;我的近视度数会越来越高,直到我戴上眼镜都看不清东西,成为一个半瞎。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我就是一个加速走向衰老和死亡的囚徒。而更可怕的是,我渐渐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真相,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灵魂的劳改场。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的生命!我的生命应该像彩虹一样,发出七色的光彩,在一轮月华下,装点漆黑的夜空。
所有黑暗,最害怕的就是被察觉。当所有人的剧本和台词都是在黑漆漆的夜里,相互说着:“早上好啊!太阳多明亮啊!星星在眨眼睛呢!”黑暗会得意的哈哈大笑,因为现在是深夜,根本没有太阳,星星也只是一种臆想。但一旦有一个歌者,在看不见光的夜里,唱起一首《马赛曲》。接下来马上就会有一个小男孩唱起《斯卡布罗集市》,然后又会出现一个小女孩唱起《hey jude》。
所有人都像堂姐那样惊醒了,原来我们活得是这么的没有意思,原来我们的世界是如此的幽深漆黑。于是,一场盛大的音乐会,就在没有光线的广场上上演了,大家尽情的跳啊唱啊舞蹈啊扭动和吼叫啊。我们意识到原来古代的祭祀就是在驱赶黑夜,而我们又何尝不是在进行一次祭祀呢?
在广袤的大地之上的夜空中,突然现出一抹血红,像是一面用鲜血染过色的旗帜。魔鬼猛的颤抖一下,它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在多年前,正是有一帮年轻人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夜空,把魔鬼的脸涂得五颜六色。魔鬼突然有点害怕起来,他想起了伟人。伟人曾经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掀起红色的巨浪,把魔鬼叨扰得狼狈不堪。
魔鬼露出白生生的牙齿,冷笑一声:“你都是我手掌心中的玩物,纵然复生,又奈我何?”伟人颓然而下,他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但是伟人的背后却出现了千千万万个红色的身影,他们拿着镰刀和锤子,对着魔鬼发出怒吼。魔鬼彻底抓瞎,这是怎么了?我的剧本里面没有这一出!
可是没有人理会魔鬼的疑惑,所有人都簇拥到一个英雄的帐下,他们要用自己的拼搏和努力,换来一个清清朗朗的平白世界。魔鬼用一床床罩把自己裹住,然后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逃走。天空一下子就明朗起来,蓝天白云,细雨霓虹,微风轻雾,荷露馨霜。
大家笑啊,闹啊,开心啊,香槟酒和欧风蛋糕全都摆了上来。这是人民的胜利,这是历史和神的胜利。可是,一滴泪水突然滑落到我的脚尖,我猛的惊醒过来。魔鬼没有逃走,魔鬼还在,魔鬼还在拿着软刀子剐我呢!原来刚才是我做的一个梦。魔鬼的法力高深,他没有那么容易失败的。黑暗中的歌者和广场上的红色光影,不会轻易出现,或者说根本就不会出现。一切都只是我的幽梦,一切都只是我临死之前的幻觉。
我在我的房间里面到处寻找一根可以支持起我的重量的横梁或者是钩子,我找啊找啊,从早上找到晚上。最后,我发现了一个红色挂钩,我想试试。于是,我搬来一个小凳子,学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站到小凳子上,然后把一根睡衣带挂到红色挂钩上。正在我好奇的思考,我有足足70公斤,这个小钩子是否可以承受起我的时候,窗外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妈妈,妈妈,等等我!”妈妈?他在叫谁?可我不是妈妈,我也不是爸爸,我只是一个单身汉。我衡量一下,觉得死亡对我还是有吸引力的,于是我把我的脖子挂到了睡衣带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挂钩啪一下脱落还是睡衣带从中断开?然后我坐在地板上,像一个撒泼的泼妇那样嚎啕大哭起来。死亡,对我是奢侈的。我渴望死亡,但我觉得死亡对我很难很难。
这是不是有点离奇,有的不想死的人,说没就没了。可我这么一个想死的人,却死不了。我再次想起堂姐的话:“没有意思啊,这个世界没有意思,人也没有意思。”我简直对堂姐佩服的五体投地。魔鬼的法则就是不让你如意,想活的偏叫你死去,想死的偏叫你活着,活着咀嚼没有意思的生命。
有没有一个神秘的玫瑰园,那里没有痛苦,没有刑罚,没有折磨,没有屈辱。那里一切都是散散淡淡的,那里一切都是柔柔软软的。我可以在这个神秘的玫瑰园里,坐到阳光下面,喝一杯锡兰红茶,再享用一份提拉米苏。对,一定得是提拉米苏,虽然名字很奇怪,但提拉米苏真的很好吃,里面裹着奶油和布丁。然后在喝干净最后一滴茶水后,我站起身来,走到玫瑰花丛旁边,陶醉于玫瑰的气味中。生命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得好像是一场午后的微雨,人在雨中,魂已远游。
昨天我一上床就睡着了,我的睡眠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午夜的时候,我梦见了他。他穿着一件黄色的衬衣,留着分头,咧开嘴朝我笑。他的笑像是三月的阳光,温暖但丝毫不燥热。我和他讲我的见闻,我说我遇见过好多和他长得很像的男孩子。他沉吟起来:“哦,这个我认识,他叫某某某;那个我也认识,他又叫某某某。”我欢喜起来,原来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相互都认识,相互都彼此微笑过。
我把头靠在他的臂弯上,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味。那不是香水的气味,香水的气味太猛烈,那是一种成熟男人的体味混合着好闻的洗发水的味道。我问他:“我可以走了吗?去我梦中的玫瑰园。”他拍拍我的肩膀:“只要你在我的旁边,我就一直搂着你。”
一种感动突然袭击了我的胸口,原来我在这个人世还有这么一位知心朋友。英文的知心朋友叫soulmate,直译过来是灵魂伴侣的意思。既然我有这么一个灵魂伴侣,我为什么又要急着去神秘的玫瑰园呢?或许我还可以再等等,等春暖花开,等风雨已尽,等海枯石烂,等神明宽恕。
我抱紧了他:“贴我近一点,我怕失去你。失去你,我可怎么活。”他没有笑,也没有哭泣,他只是把他的热度从他的手掌和臂弯传递到我的身上,让我在这个苦寒的冬夜,温暖如春。我想堂姐到底没有彻悟,真的彻悟的话,会知道即便生命没有意思,但神会给我们礼物并亲吻我们的脸颊,这就是幸福了。
hey Jude,don't make it bad.Take a sad and make it better.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Then you can start to make it better.
音乐响起的时候,我正匍匐在我的电脑桌前。我想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去泡一杯热可可来喝呢?毕竟可可的味道是那么的醇厚和香气馥郁。或许,这个下午,以及明天,以及许多个明天我都可以这么快乐的度过,像今天一样,活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2023年12月7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7 10:13
标签: 暖冬幸猫
心里放不下那只流口水的大黑猫,我害怕它会不会是真的得了什么猫病,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到小区里面寻访。但是我到处走了几遍,也没有看见那只大黑猫。我问小区保安,他说:“没看见!但每天下午4,5点钟都有外面来的一个老头提着猫粮来喂,你放心吧!”
告辞保安,我继续在小区里面转悠,又遇见了两个捡垃圾的老婆婆。我问她们:“看见一只大黑猫了吗?”“没有啊,没有看见,小区那么大!”两个老婆婆异口同声的说。其中一个老婆婆接着说:“我也在喂猫啊,就是你说的流口水的猫,我在地下室喂它猫粮呢!”
我一听,高兴了:"是我说的那只大黑猫吗?”老婆婆迟疑的回答:“好像是两只猫,闹不清楚,但我喂的猫也流口水。”“它吃得下猫粮吗?”“吃得下的,只是吃得少。”边说老婆婆边用手指向前方“就在那个单元,有个申医生,她也在喂猫,每天都在小区里面喂的。”
老婆婆说完不再理我,转头和另一个老婆婆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我想起,其实我们单元也有一个年轻小姐在喂小区里面的猫,她还在我们单元门口给一只母猫和两只小猫铺了个猫窝呢。猫粮,清水都是常常换的。
我感到微微的欣慰,原来好心人这么多,光我们小区就有这么多喂流浪猫的爱猫者。但我还是有一丝忧虑,毕竟我没有再看到上次那只流口水的大黑猫了。它还好吗?现在在哪里?猫体是否安康?我没有答案。
正在我彷徨的时候,我看见常在小区里来往的清洁工大姐迈着袅袅婷婷的步子,从2楼上下来。我忙迎上去:“大姐,您看见这里有一只大黑猫吗?”“大黑猫?没看见,是只小猫吧?”清洁工大姐狐疑的问我。
“是一只大黑猫,长长的身体。”我解释到。清洁工大姐作恍然大悟状:“哦!就是那只,只不过现在长大了。最近没看见呢?不知道哪里去了。”说完大姐头也不回的走出小区,留下我在原地发闷。
在一缕冬日的阳光中,我无奈的转身回家。我有一种无力感,我们小区这么大,我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一只流浪猫。我只有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它,祝福它猫生平安,阖家康健。走到我们单元门口的时候,我再次遇见还在热聊的两个老婆婆。我说:“你们既然喂猫,看见那只大黑猫,你们也帮我喂喂好吗?”
“没问题啊!只是最近都没有看见那只大黑猫了。”一个老婆婆讪讪的说。另一个老婆婆在一旁帮腔“真是好心人啊,流浪猫也要管的。”告别两个老婆婆,我回到家。我有一丝忧虑,又有点宽慰。忧虑的是大黑猫的猫体,宽慰的是好心人到处都有。我想或者猫的生命也有因果的,强行去干预这种因果反而有违天意。那么,我只能为大黑猫送上我的祈祷,祈祷它快乐健康的过好它的悠悠猫生。
今天又是一个冬日暖阳的好天气,我觉得老天爷还是在帮这些猫猫们的,不然不会送来这么暖和的一个冬天。既然这样,有神,有神的信徒,何必再做司马牛之叹呢?回到家,我写下今天的日记,希望明天继续阳光灿烂,风和日丽。
2023年12月8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8 14:49
标签: 石经寺
据说成都最灵的寺庙是石经寺。为什么说石经寺最灵?可能是因为石经寺建在龙泉山上,去一次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如果善男信女们要专门抽时间去一次石经寺是需要很大的愿心的。既然香客愿心这么的大,礼佛这么的虔诚,那么石经寺的神佛自然是最灵的了。这有点自然主义的思想倾向,其实我们中国人大部分都有这种自然主义倾向。我想神佛也会暗暗的赞许这种思维方式,进而把大神力留在龙泉山上。
如果说石经寺是成都最灵的寺庙,那大慈寺就是成都最时髦的寺庙,大慈寺的隔壁就是专卖奢侈品和潮流商品的太古里。说到太古里,成都人没有不知道的。太古里是成都的门面和招牌,不到太古里逛逛,你就不算来过一次成都省。所以大慈寺有这么个高端的邻居,它自然也有点时尚起来。
我曾经暗暗思忖过,大慈寺会不会就是成都寺庙中的贵族,是最有钱的。但我没有这方面的数据支撑,所以无法判断。更可能的现状是大慈寺和文殊院差不多有钱,大慈寺是新贵,文殊院是老领导,两家都不可小觑。那么,昭觉寺呢?有点尴尬了,好像是不招人喜欢的村姑。昭觉寺的旁边就是成都动物园,夏天到那里去,隔老远就会闻见狮子老虎的味道,这和静悟修禅的佛教确实有点不相宜。
其实我今天想说的是观音,观音哪里没有呢?但凡是个寺庙,都有观音像的。没有观音的寺庙,就好像做汤忘了放鸡精,总是少那么点味道。我小的时候,虽然常去庙里,但对观音像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来拜佛的香客上。我喜欢看那些老婆婆垫着小脚,恭恭敬敬的跪在庙堂上,好像她们面对的是人的生命之源。
那个时候,我可能是受到了一些共产主义的影响,我会在潜意识里把这些神像都当作泥胎木雕,以为他们是骗人的!这种想法一直顽固的留存在我的脑海中,以至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喜欢去寺庙,但不太爱拜佛。我想我为什么要拜这些泥土塑的人像呢?他们难道和我不是一样的吗?直到有一天,我注意到了大慈寺的观音像。
那天下午,我一个人转悠到大慈寺。我像往常一样,在寺院里到处游玩。当我走到后院的观音殿时,我几乎是突如其来的被吓了一跳。我看见了那尊黑木观音,她是那么高大,那么威严,那么神秘。她的眼睛微微睁开,像是能看见世间的一切。更殊胜的是,你仔细看她的眼睛,又似乎发觉她什么都没有看,她什么都不在意。她只是睁开眼睛,让我们感知到她的力量。
我觉得这尊黑木观音非常的神秘,她的神秘就在于她的来历。她是从哪里来的?现在在哪里?要到哪里去?没有答案。你隔着黑木观音5米,你就能感觉到她的气场。她的气场之强大,似乎附有一种吸力,把你往她的那一边吸引过去。但当你靠近她,你就会感觉到恐惧,一种对神的恐惧,你会战战兢兢的退后两步,然后对她顶礼膜拜。
1个月之后的某天下午,还是下午,我要去平安银行买一份人身保险。这份人身保险和黑木观音一样“神秘”,要买的话需要录音录像,以保证买主的诚信。中午的时候,我花遮柳隐的跑到大慈寺黑木观音面前,虔诚的跪在蒲团上。我请求神原谅我,原谅我要以自己的人格去买一份人身保险。
黑木观音没有回答我,她像往常一样,一言不发,毫无表示。我跪在她的脚下,抬头看她的眼,黑木观音不喜也不怒。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但似乎又根本不在乎我的出现。我站起身,回头就走。我没有得到黑木观音的首肯,但至少她没有表示反对,不然她不会如此从容的受我一拜。我觉得我可能是以凡人的心理去揣度神了,神的世界不是我所可以参悟了然的。
自从我感觉到大慈寺黑木观音的殊胜后,我每次去寺院都会特别注意观察每家寺院的观音像。我觉得一家寺院的观音像塑得怎么样,直接代表了这家寺院的层次。层次,也就是一种思想境界。比如有的寺院可能真的更接近神的世界,而有的寺院可能已经堕入凡间。就好像大慈寺一样,它的黑木观音如此高级,难怪它会和太古里春熙路做邻居。
我第二个仔细观察的观音像是文殊院的千手观音。文殊院的这尊千手观音小小巧巧的,看着很喜庆,她远没有大慈寺黑木观音那么具有威慑力和巨大磁吸力。文殊院的观音就像个小女孩,安安稳稳的坐在莲台上,慈眉善目的看着来朝拜她的善男信女。
每次去大慈寺拜黑木观音的时候,我都会有心理压力,我会感觉到一种神的难以揣测和不可亵渎。但面对文殊院的这尊小千手观音像,我很放松,甚至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可能一边吃着一根奶油冰棍,一边跪在她的面前。在咀嚼完一块冰块后,再用手轻轻拭去莲台上的浮灰。
文殊院的小千手观音像很亲切,很随和,就像自己的妈妈一样。在妈妈面前有什么放不开的呢?又何必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呢?你尽可以袒露心迹,无需担忧会被妈妈指责。妈妈只会怜爱的摸摸我们的头,然后告诉我们:“你做的都对,我觉得你很好。”这就是神的赐福了。我想,所谓神喜,就是这么来的。
又有一年,我去黄龙溪祭祖,路过一家门面破旧的小寺庙,小寺庙似乎叫黄龙寺或者二江寺。越过稍显杂乱的前院后,我走进后院的观音堂。我看见了一尊观音,一尊又小又略显滑稽的泥塑观音像。我第一次看见这尊观音像时,几乎笑出声来。她的眉眼虽然看起来还顺,但鼻子是歪的。嘴角不合时宜的往上翘,露出一副招摇的讨好似的笑容。
这也是观音像?我怎么觉得看起来像隔壁的二婶,仿佛她随时都会扯开嗓子喊:“二娃子,快回家了,面下好啦!”可我不饿啊。不饿二婶也会劝我多吃一点,她就是这样的人。况且,别的观音像都塑在大庙堂,大殿宇上。这尊泥塑观音却供在一个小神龛里面,小里小气的。
不管那么多了,我还是跪在蒲团上,对泥塑观音三叩九拜,我觉得这是对观音的普遍尊重,无论她的法相看起来如何特别。怎么样的观音都是观音,观音又为什么不可以俗里俗气,寒里寒酸的呢?难道都要像大慈寺的黑木观音一样雄伟?其实观音可以变成任何样子,哪怕变成超乎你想象的样子。
我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我过往的有关观音的记忆,我发现还有一尊现在已经不见了的千手观音像。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奶奶大年初一带我去昭觉寺拜佛,昭觉寺里面可热闹了,简直是人山人海。我和奶奶挤出一身热汗,才挤进一间简易木头房子,里面供着一尊异常高大的黑色千手观音像。
这尊千手观音非常的高大,几乎有两三层楼那么高。我抬头仰望她,觉得这就是神啊,只有神才会长这么高。倒是奶奶不惊不诧的在木屋里转悠了一圈就出来了。我想,等大庙堂修好,把这尊高大观音像移进去,一定殊胜极了!可是,后来我再去昭觉寺,就再也没有看见过这尊观音像。她就好像飞虹一闪一样,消失在现实世界,只留下依稀的神光存于我的记忆中。
而我最后一个感知到的观音像是石经寺的观音像。有一天,我突发奇想,为什么不趁天气暖和,去石经寺朝拜朝拜呢?于是,我先坐地铁,又搭公交,一路辗转来到龙泉山上的石经寺。刚进石经寺的庙门,还没觉得什么,供奉的是很普通的弥勒佛和四大金刚。但一路步行到山顶的时候,令人震惊的法相出现了。
一到山顶,就看见一重院子外面堆了好几根直径足足有1,2米的大木头。这些大木头被一个铁围栏装起来,在里面整整齐齐的堆成一个长方形。围栏外面挂着个牌子——乌木。原来这就是乌木啊,传说中最贵重的木头。这些大乌木堆在这里做什么呢?要建造庙宇呢,还是要塑菩萨像呢?我不知道。但看这个阵仗,就知道这些大乌木来历不凡,用途显赫。
进到院子,就是石经寺的千手观音殿。好高好庄严的一尊观音像!这尊千手观音像是用乌木雕刻的,全身乌溜溜发出一种黑色的光芒。她足足有10米高!更奇特的是观音像的头上还有一颗头,头上又重了一颗头,竟然共有4颗头。这些重重叠叠的头,让千手观音的身高至少又增加了2米。
我跪在蒲团上,像仰视黑木观音一样,仰视这尊乌木观音。不像黑木观音有那么深邃的眼神,这尊乌木观音的眼睛是紧紧闭上的。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看我,她只是沉静在自己神的世界中。我的正前方,就是她的脚趾,她的脚趾圆润而光滑,一尘不染。我匍匐在乌木观音脚下,祈求她的原谅,原谅我这么晚才来到这里,和她讲讲自己的心事。
不知道人和神之间会不会有心电感应,我觉得在某种特别的情况下,心电感应是有的。可惜的是,在我跪在乌木观音脚下的时候,我没有得到她的丝毫启示。乌木观音好像真的已经涅槃于宇宙的茫茫深处,不再轻易回来。我们要征询她的意见,想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所以,乌木观音的眼睛才会闭得那么严密,似乎在告诉我们:忘记我,过你们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真的神是不是并不需要开示人类的呢?因为她的开示早在造物之初就已经凝合到我们灵魂深处。除了这种灵魂深处的悸动,她不再需要特别的指示我们什么。一切问我们的心,一切问我们的灵,这才是真的神的意见。
我觉得观音崇拜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一种对幸福的崇拜,因为我们向往幸福,所以我们向观音祈祷,想要得到她的帮助和指点。就好像现在的中国,黑漆漆,阴沉沉,冰冷冷,鬼森森,稀奇古怪。我们不喜欢这样的中国,我们想要一个光明的,美好的,自由的,繁荣的,快乐的中国。所以,我才在大冬天到石经寺去祈福,祈求神的援助。
中午的时候,我去石经寺的素香斋吃斋饭。我喜欢寺庙里的素斋,它们往往味道鲜美,菜品丰富。可惜的是,我似乎去的不是时候。素香斋里只有一个女服务员在忙里忙外。碗筷要自己去消毒柜拿,茶水不见踪影,连餐巾纸也没有。
唯一的这个女服务员态度生硬,不住的叫喊:“自己拿碗筷!5号的菜!我喊了你怎么不来拿?”更离奇的是,端上来的菜只有半份,也就是说一盘菜,其实只有半盘。这真有点店大欺客了,我忍住生气,不住往嘴巴里扒饭。
我想劳动人民是得罪不起的,得罪了劳动人民,动不动给你脸色看,小鞋穿,这谁也受不了。比如这次,不上茶水,不上餐巾纸,端半盘菜待客。这是消费还是找气受,谁也说不清楚。所以,以后无论做什么,多想想劳动人民的意见,多听听他们的呼声,才会少犯错误,少欠无名之债。
离开石经寺的时候,我收到两条短信,是市长热线发来的。这很奇怪了,我是两个星期之前打电话给市长热线反应的市政建设方面的问题,怎么现在才发来受理流水号?过一会儿,一个女接线员打来电话:“喂,你反映的成华区地钉的问题,解决了吗?”“不知道呢!”我实话实说。
女接线员不依不饶的问:“有人给你回馈过处理进度吗?没有?那昨天11点50分你有没有接到过电话?”我感到一阵气闷,她是在审讯我吗?难道我反映我看见的市政建设上的疏漏,错了?惹上事了?我不发一语,把电话挂断。我觉得这条市长热线很荒诞,他们不在意处理问题本身,他们只对反映问题的人很感兴趣。
过了一小会儿,市长热线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喂,kevin先生吗?我们是市长热线,做个回访。”我不耐烦的说:“你们怎么又打过来了,才挂断一个呢!”我把电话重重关上。我觉得不是我疯了,就是市长热线疯了。我只是使用了市长热线的基本功能,却仿佛被他们盯上了一样。我想这种政治,姑且把它叫做政治,是要不得的,是很不可理喻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中国的天现在很黑的原因,我们急需改变,我们急需一场深刻的变革。
从龙泉山上下来的时候,一路都是农家乐,一路都是景点园区,但生意都惨淡的很,似乎无人光顾。我想起多年前,我到龙泉山上来,那个时候真热闹,简直是摩肩接踵。我们一家人坐在桃花树下吃农家小菜,四周全是来游玩的游客。吃完农家菜,品一杯碧潭飘雪,耳朵里是起起伏伏的世声,自己有一种超脱人世烦恼的自在感。
这是一种喧哗的,但又寂寞的;入世的,但又出世的;凡俗的,但又空灵的幸福感觉。就好像自己变成了个半仙,早已不再受困于人世的羁绊,活得潇洒快活,游戏人间。喝完茶,店家组织游客的小朋友们玩套圈游戏,套中的奖品就可以自己拿走。有的小孩运气好,套走一只小金猪,有的小孩运气差,只套得一卷手纸。奖品还在其次,关键这种喜乐的氛围,已经足可以让一个受伤的灵魂得到抚慰了。可现在,这种幸福跑哪里去了呢?
神啊,赐福我们吧!不管您在哪里,不管您居于九天之外,还是龙宫道山,都请把幸福赐予我们。我们将会因为您的垂怜而变得快乐,变得成功,变得满足,变得宽裕,变得淡雅。我把我的爱人推到您的面前,请您赐福他,并赐予他带领我们奔向幸福的权力。我会因为我的爱人,而变得幸福。我的爱人会回赠您一个盛世,让您的神名传扬天下,普济众生。因为我和我的爱人都信仰您,所以我们是您的信徒,我们借您的神力普惠苍茫大地。
石经寺大门不远处,有几个农家乐派来拉客的小伙子,一路挥手,一路点头的招呼过往的游客到他们农家乐去消费。我看见一个面善的小伙子对我微微笑笑,似乎在说:你是个有心人,神佛会保佑你的。我回他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在心底问他:你见过神吗?小伙子没有回答我。
一辆870路公交车风驰电掣的开过来,我上了车,坐到后排的软皮椅子上,身心安泰。我想见没见过神有什么关系呢?你的心中有神,你就是神。你的心中有爱,你就是爱。你的心中有意,你就是意中人。
回到家中,一切安好。岁月尽欢,淡淡倦倦。老病生死,红尘相恋。黄粱一梦,千古笑谈。
2023年12月9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9 19:16
标签: 恭等君来
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自己的文字很羞耻。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老是在抱怨,哭诉,哀嚎甚至是嘶吼。我会想起香港电影中的一个桥段,一个老嫖客在骚扰良家妇女的时候说:“你叫破了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我想,我就是那个叫破了喉咙都叫不来人的倒霉女人。
为什么别人可以活得轻松,自在,逍遥快活,而我就要活受罪,我一直没有想通这个问题。我觉得是我爸爸激怒了魔鬼,所以这是一种代际传递的血亲报复。可我的爸爸到底是谁?我根本没有头绪。我在魔鬼反反复复的暗示和引导下,想到了几个可能的人选:大领导,部长,外国人。
可是问题在于,这几个人怎么看都看不出他们会得罪魔鬼,他们在魔鬼面前都是噤若寒蝉的。那谁才是我真正的爸爸呢?也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酒鬼,那头大红色的雄狮?魔鬼哈哈大笑,他不会告诉我答案的。这是谜底,揭开了就不好玩了。我找不到自己的爸爸,却因为自己的爸爸而受刑受折磨。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焦躁和愤怒,这种内心深处的苦楚和悲愤,我找不到人倾诉。
如果,我真的有一个隐藏着的泛着璀璨红光的爸爸。那他做过什么,什么来路,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该向谁去询问。我想既然我爸爸是一个红色英雄的话,为什么中共却对我置若罔闻。是他被出卖了,还是我被出卖了,还是所有人都被出卖了?即便自己只是个一介平民的儿子,也应该享受基本的人权,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活成一副霉烂桔子的样子。中共作为执政者,他们有义务,有责任来解救我,而不能把我当作空气。漠视和放任是对人民的藐视和对天赋人权的现实背叛。
有一段时间,我换着电视台的看新闻。今天这个领导上任了,明天那个领导上任了,但我的状况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这些走马灯一样换来换去的共产党政客们,似乎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不该管的事,永远不管,到最后树倒猢狲散,各寻出路吧!共产党已经失去了基本的自净能力,他们就是九斤老太说的:一代不如一代。
我的身世现在还是一个谜,我的爸爸到底是谁?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这直接关系到我的因果。我寄希望于我的《凯文日记》和广大的读者见面后,我能从善良的读者那里得到答案。高手在民间,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一定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但关键是现在我的《凯文日记》还在被封锁中,既然没有读者,又何谈揭秘呢?这是我的烦恼和哀愁。
从前年以来,大家应该已经感觉到了,中国走入了一个黑世。当我们通宵排队做核酸检测的时候,我们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但是大家似乎还有顾虑,大家害怕成为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大家害怕枪打出头鸟。所以没有人敢发声,没有人敢站出来振臂一呼。
据说,去年封小区的时候,成都曾有小区发生过争斗。有的人开始激烈的反抗,不愿意被活活关起来。我没有亲眼见到那个场面,但凭以往的经验来说,可能确有其事。毕竟人是多种多样的,有小绵羊,有小狐狸,就有狼和老虎,甚至大象。森林里并不缺乏活跃的生命力,当向往自由,向往光明的力量汇聚到一起的时候,一定可以产生一次核爆。
但我呢?我还能等到那一天吗?今天早上,我又被魔鬼施了刑。我全身大汗,衣服都湿透了。魔鬼并不愿意我过得哪怕稍微舒服一点,我穿一双新鞋,他要把鞋弄破;我换一身干净衣服,他必然要让我出一身臭汗。人活到这种地步,确实有点悲惨。如果我才20岁,我可能会对生活抱有希望,毕竟我还年轻。但现在我已经42岁了,还活得像个霉烂桔子,这让我生无可恋。
人生在世,不应该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吗?不应该活得自由,活得快乐,活得满足呢?可我却被魔鬼选中当“圣人”,所谓“圣人”就是抛弃世间所有的享乐和安逸,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可我为什么要当这个“圣人”,我做一个普通人,贪财好色,庸俗自私,为什么就不可以呢?为什么就一定要让我背负那么多的道德,责任,义务,清规戒律,神之理想?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孩子,只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我拿什么来满足你们的圣人欲。
魔鬼对我的严苛超乎想象,我走在街上,只要有垃圾就一定要捡起来。不然,魔鬼就说我很黑。于是,我走一路,就需要捡一路的垃圾。久而久之,我开始害怕出门。走路这个对普通人再平常不过的事,被魔鬼加工成一种刑罚施加到我身上。这一年来,什么大块玻璃,狗屎人粪,口痰,石头,呕吐物,没有我没捡过的。
有一天晚上,我在小区门口碰见一个小男孩背着书包往外走。我问小男孩到哪里去。小男孩说:“等妈妈来接。”我叮嘱小男孩就在小区里面等,然后我转身离开。可刚到家,魔鬼就告诉我:你很黑,你很坏!我知道我的“义务”还没有完成,于是我只有下楼去找到小男孩,把他送回托管班。然后在等到小男孩的妈妈来了之后,才离开。回去的路上,我觉得有一点荒谬,因为就在我把小男孩送回托管班的同时,他妈妈就已经来小区门口接他了。
这样的“好人好事”,我每天都在做。这些琐碎的事情消耗了我大量的精力,让我不堪其扰。我几乎24小时都处于一种待命状态,随时准备着豁出去,燃烧自己,帮助别人,替别人解难。但是你们可以猜想到,这些所有别人的困苦危难,其实都是魔鬼一手制造出来的人造危机。有时候我甚至会想,要是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其实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所有人都会过得更好。
生命给我开了很大一个玩笑,我成为了一个不能掌管自己命运的空心人。我只需要服从魔鬼的指令,这就是我每天必须做的事。我的生命没有趣味,没有意义,没有幻想,只有苦涩和疼痛。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其实没意思。我真的想死,只是我没有机会。我一出门,好大的阵仗,一街的魑魅魍魉,把我团团围住。死亡,对我很奢侈,奢侈到简直是犯罪。
我现在还有唯一的希望,就是我的爱人梁可会出现。梁可的出现是我的一种解脱,我会因为他的到来,而获得生活的转机。换句话说,梁可会给我带来幸福,这就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希望。而且更重要的是,梁可不仅仅是带给我幸福,他也会把共产党留下的这个烂摊子收拾得盘条理顺。我们每个人都能在梁可的帮助下,活得很舒服,活的很开心。梁可会送给我们一个盛世,重现大唐的辉煌。
有一天,我去石经寺拜佛,其实也是魔鬼要我去的,我发现了石经寺的镇寺之宝——乌木观音。我有点沮丧,因为乌木观音是闭着眼睛的,她很可能已经远离我们而去。也就是说,我们这个世界可能是一个没有神的世界。既然没有神,那自然是阴阴沉沉,灰灰暗暗,正气不伸,光明难觅了。
我们这个世界没有神,那有什么呢?对了,魔鬼是有的,不然我不会这么的悲惨。我们生活在一个没有神,却有魔鬼的人类世界,这就是人间的真相。可没有神,难道我们就只能听命于魔鬼,堕落到幽深的暗夜?我想,神或许还留给我们了点什么。比如在我们的灵魂深处,是不是还残存着神的理想和信念。当我们的道德底线和忍耐极限双双被突破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会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怒吼。然后,我们才惊觉,原来神还在,原来神还在照拂着我们。
所以,不要轻易的否定人性,至少在一部分人的内心深处,还埋藏着神的意见。至于魔鬼,请他离开,请他带着他的徒子徒孙,悄悄回到他的领地。让他把地球还给我们,把人类世界的正直,仁爱,善良,光明,道义都还给我们。我们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我们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而最终我们会证明,没有魔鬼,我们一样可以活得很好,活得很舒坦,活得很快乐,活得很成功。
爸爸,你还在人间吗?如果你在,你支持我的意见吗?你是否会认为我是一个背叛者,或者是一个堕落者。我只是想得到幸福!不仅是我个人的幸福,也是所有人的幸福。如果我真的背叛了你,请原谅我,我很懦弱,我不配当“圣人”。爸爸,无论你是谁,你做过什么。我爱你!这就是我想说的全部。
我们已经走入一个黑漆漆的晦暗年代,在这个年代,我们常常感到疑惑,难道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么阴森幽黑的吗?我们在大中午,走到广场上去看太阳,但只看见一轮血红的影子。太阳呢?太阳到哪里去了?我们翻出一张老照片给孩子们看,并指着照片说:“这是蓝天,这是白云,这是太阳,这是彩虹。”
孩子们开心的笑起来:“原来天可以这么蓝,原来云可以这么白。”我们摸摸孩子们的头,然后在心底向他们保证:蓝天白云会有的,面包牛奶也会有的,一切的美好都与你们息息相关。为了孩子们的笑脸,我们怎么样也要创造出一个美好时代。不然,我们为什么到世间一遭。
我的爱人啊,你什么时候来,你什么时候出现。我可能等不及你了,我已经走到绝望的深渊。让我走吧,让我先行离开,留下你们好好生活,好好经营自己的未来。我悄悄的走,不打扰任何一个人。然后你们在第二天,知道原来还有一个叫kevin的倒霉孩子,曾经在现世鼓噪过一回。那么,我这一趟人间,就没有白来。
谢谢你们阅读我的文字,就此拜别。若有缘,灵河边三生石畔,一壶老酒,恭等君来。
2023年12月10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10 19:14
标签: 王熙凤
有时候我常常会陷入一个悖论,就是以暴制暴,以黑压黑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如果是正确的,那么成功了的暴力和黑暗难道就会比以前那个更好吗?如果是错误的,那怎么样才能获得足够的力量来击溃现时正在猖獗的邪恶呢?会不会有这么一种暴力和黑暗,他是可控的,他是转瞬即逝的,当他勇敢的和旧邪恶战斗完毕后,他会自然而然的凋谢,退出我们的视界。这种神之猛药,真的存在吗?
我想,这种可逆的猛药,或许还真的有。他是一种化疗药,可以治疗癌症,杀死癌细胞,但他的效用很短,在短时间的厮杀一阵后,他就退休了,或者说就消失了。这种聪明的,高级的药物,简直就是神的礼物。神垂怜我们,所以送给我们癌症的特效药,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中国现在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癌症晚期病人。所有人都知道国运已尽,但是大家还在等待,还在蹉跎,大家害怕说出真相,因为真相是我们所有中国人都站在了悬崖边上。如果这个时候,出现一个人,一个像一把藏刀一样锋利的人。这个人带着千万把刀枪,冲向癌肿,难道还会有人反对他吗?
这个刀子一样的人不正像医学上说的伽马刀,或者等离子刀一样吗?我们已经病了,我们病得很重,癌细胞在我们全身游走,癌肿肿大得肉眼可见。如果不立即手术,我们很快就会死去。癌细胞不会怜惜我们,它们会把我们敲骨吸髓,最后夺走我们的生命和灵魂。
当这个人猛的跳将出来,振臂一呼,红彤彤的信仰被送上祭台,一面鲜红的旗帜飘扬在东方的时候,癌细胞会吓得全身发抖,吓得好像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然后,这个人会拿起一把三八大盖,一枪把某个匪首崩了。到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才知道,什么叫作英雄主义,什么叫作热血豪情。
但是,这把伽马刀的威力太过惊人,就像我之前说的,他可能会给正常的细胞也带来伤害。所以,他也是有缺陷的,他还不是真正的神药,他只是一种类神药。考虑到这一点,我们在他发威之前,就应该和他签订协议,在癌细胞被他镇压下去之后,请他自行离开。如果他不离开,我们就拒绝就医,直到警察来把他带走。
真的能达成协议,并完美履行的话,这个刀子一样的人还是安全的,还是有神效的。不要害怕他的锋利,他的锋利在中国历史上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历朝历代都有。中国还少不得这样的人,就好像炒菜不能没有盐。忘了放盐的菜,有可能会被叼嘴的食客拒食。
我现在的处境非常糟糕,我被癌细胞团团围住,不能动弹。癌细胞用它们特有的魔鬼的刑罚,折磨我,从早到晚,年复一年。我看不到希望,我的生活没有人间的欢乐,像是被挂在一盘火盆上面炙烤的烧烤大排。要是,这个人能站出来,把附着在我身体上的癌细胞和病毒全部清除掉的话,我实在没有理由不感谢他。
在政治上,他可能是一个失败者;在历史上,他可能背上骂名;在军事上,他野蛮专制;在文化上,他只喜欢样板戏;在意识形态上,可能连斯大林都不喜欢他那一套。但反过来说,他肃清了政治,改变了历史,整顿了军事,重塑了文化,并把斯大林踩到了脚下。
而更关键的是,他是中国文明发展史上必不可少的一座桥。你说他丑陋也好,你说他粗糙也好,你说他残暴也好,但只要过了这座桥,前方就是一望无际的沃野平原,上面有无数的玉树金花。既然这样,我们又怎么能过河拆桥,在利用完他之后,把他打入天牢。天牢关押的并非是历史的罪人,而是历史的助推器。不充分理解这一点,我们很可能会陷入一种脑残的正义史观。
你害怕王熙凤吗?这个问题问不同的人,得到的回答会千奇百怪。但至少有一点,没有王熙凤的《红楼梦》就好像没有盐味的一锅白稀饭,食而无味。在这里,我们可以稍微探究一下老太太对王熙凤的态度。一方面,老太太很喜欢王熙凤的插科打诨,少了她生活就没有了趣味。但另一方面,聪慧的老太太又深知王熙凤的霸道蛮横,对她深有所忌。
这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思路,就是要从两个方面来评判王熙凤。一方面,贾府少了她就玩不转,纵然是能干的探春也要在王熙凤的引荐下,才能管家理事。另一方面,王熙凤手段毒辣,树敌太多,一旦老太太仙逝,她就会变得朝不保夕。所以,王熙凤也是一个两面的人。她的存在有积极的意义,也有消极的影响。但如果以发展的眼光来看的话,王熙凤还是好的,还是推动我们向前走的一股重要力量。
王熙凤是谁?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心中要有一个概念,这个概念就是我们现在必须有一个刮骨疗伤,伽马刀切癌肿的过程。我们意识到这一点,并接受这一点,然后我们才能给王熙凤一个公正的评价。王熙凤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左的女人,并且左得刚强,左得有力,左得潇潇洒洒。我们中国具有深厚的左的群众基础,无论王熙凤最后被证实是哪一位,一个左的领袖必然诞生,因为新中国本来就是一个左的国家。
问不同的人,你们害怕左吗?和问不同的人你们害怕王熙凤吗?可能有异曲同工之妙,得到的答案会卷得很厉害。我记得我写《凯文日记》第一篇日记的时候就说过,我同情左的激昂,这个态度到现在也没有转变。所以,我也是一个有红色印记的人,我并不那么讨厌红色。
既然这样,我们把红色领袖和红色力量请回北京,请回中南海,然后把那些恶心人的癌细胞通通赶走,这简直太痛快,太鼓舞人心了。不要忘了,这股红色的力量是和我们签有协议的,他们在攻占中南海之后,会退回民间,隐入人海,偃旗息鼓,生生不息。所以,伽马刀是一把智能的刀,他的力量是我们可以控制的,无需过于担忧。
一个女孩子被一群流氓围住,四周的路人全都若无其事的各自走开,这样的人世是不是过于冷酷了。但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高个子中年男人挥舞着一只啤酒瓶,直冲过来,流氓四散而逃,故事是不是会变得圆满很多。有谁可以指责这个酒疯子呢?至少,那些冷漠的路人,耍威风的流氓和受欺负的女孩子是绝对没有权力指责他的。指责他不如指责自己,指责自己成为了英雄的负担。
我想,左最友好,最闪光的地方就在于,他面对邪恶和黑暗的时候,会挺身而出,义无反顾。你们可以说他无智,但聪明人到处都有,英雄却常常是稀缺的,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因为有这种不同,才造就了我们这个世界的丰富多彩,生态平衡。
今天剪指甲的时候,我发觉自己的指甲刀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我的指甲刀,急得不得了。妈妈给了我一把新指甲刀,她说:“这把好,外国货,我都舍不得用。”我用这把外国新指甲刀剪指甲,却完全不顺手,不是剪到了肉,就是刮到了手。我想,我还是个土里吧唧的乡巴佬,我用不来那么高档的外国指甲刀。于是,我再次在我的房间里寻找我的指甲刀。
你们猜,最后我找到我的指甲刀了吗?
2023年12月11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11 19:24
标签: 长臂罗汉和残疾人
一个称职的合格的政府,应该是什么样的?我想至少要做到三点。第一,不该管的坚决不管;第二,该管的一定要管;第三,没有中间模糊地带。换句话说一个好的政府决不越权,但也决不失位,这两者之间区隔分明,没有交叉区域。如果能做到以上三点,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政府。
但是,中国政府现在做到以上三点了吗?完全没有,甚至相反。他们不该管的大力干涉;该管的噤若寒蝉;二者之间的交叉区域范围极广,存在大量的灰色地带。为什么这么说,我有凭据吗?有!去年的新冠肺炎大流行,中国政府采取了极端的封城措施,这成为了世界上的一个笑柄。
面对新冠肺炎大流行,英国很早就提出“自然应对”。什么叫“自然应对”?就是允许病毒的传播,人们在自然机理下产生抗体之后,病毒的传播自体终结。也就是说封城是外国人绝对不赞成,也确实没有采取的措施。但中国政府却小病大治,慢病急治,一下子来了个物理封城,这让包括中国人在内的全世界人民都大吃一惊。
我不是法律专家,我不知道这种政府自上而下的封城,暂时性的剥夺全体人民的人身自由,是否有宪法和法律上的法理依据。我想,这很可能又是一个不该管和该管之间的灰色地带。中国政府在这个灰色地带中,发了一次淫威。其实,网络上真的有关于英国“自然应对”和中国“极端措施”的比较和思考。但这种比较和思考,非常的犯忌,当局非常的不喜欢这种思想上的碰撞和火花。也就是说,中国政府再一次的变成了一言堂,不接受任何的置疑和建议。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中国政府是非常的霸道和飞扬跋扈的。为什么就不能公布一下他们对“自然应对”的态度和思考呢?他们在怕什么?甚至于他们都不敢说外国是不封城的,他们企图暗示我们全世界都一样。然而,现实是,当我们被关在小区里,一步不能外出的时候。英国的英超正在正常进行,体育馆里的观众人山人海,并且观众大部分都没有戴口罩!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中国政府惯于什么都管,什么都要干涉。人大代表申纪兰说:“上网不是想上就能上的,需要批准,上网这件事得管起来!”全场掌声雷动,向申大姐红彤彤的信仰表示敬意。但是网民们说:“我们半夜起来上厕所,申大姐管不管呢?要管的话,似乎可以安装一个上厕所的记录器。”申纪兰没有回应网民的置疑。没几年,申大姐神秘的死去了。就好像申大姐红彤彤的信仰一样,她死得之干脆,比上个厕所还爽利。
其实,中国的网民已经够可怜的了,我们上的哪是什么国际互联网,我们上的只是一个局域网。据说,世界上访问量最大的10个网站中,有7个中国网民是看不到的。我们只是比朝鲜稍微好一点,因为我们人多,地盘大,所以我们的局域网总比朝鲜的局域网要宽泛一点。我们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因为我们的上网自由度还不如印度,印尼。
中国政府管得宽,管得严,这是其一,其二是中国政府该管的却什么都不管。这似乎有点矛盾,怎么又管得宽,又什么都不管呢?这只能说明中国政府具有极高的智能度,他们能敏锐的分辨出什么是应该大管特管的,什么是绝对管不得的。至于这个判断的标准,似乎并不是成文法,而是某种潜规则。
说到潜规则,这里面学问就大了。我第一次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时候,就多次惊动过当地警方,但警方聪明得很,他们对潜规则知之甚多。那天早上,我报警说家里进了贼。警察一进屋,顿时就仿佛明白了一切。一个帅哥警察不等我把话说完,手一挥:“走!”另一个帅哥警察跟在他屁股后面,撒腿就跑。我觉得他们不是来抓贼的,他们自己倒像是贼。
下了楼,两个帅哥钻进警车,一溜烟开车就跑。我连鞋都没有换,穿一双拖鞋跟在警车后面追。那一刻,我是绝望的,我觉得我被正义抛弃了。直到多年以后,我才领悟到他们和正义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瓜葛。我一个人在成都街头游荡,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我在春熙路上遇到一队领导在视察市容市貌,我跑上去,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但我想我需要得到他们的帮助!
领导目无下尘,很快从我的眼前走过了。我只是一个穿着一双拖鞋的,流浪汉般的无家可归者,我不应该得到什么特别的关注。倒是街角几个晨练的大姐,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我发觉她们看我的眼神有关切的意思,而且还有一种我不熟悉的焦虑感。那个时候,我是不知道魔鬼的,但大姐们显然知道。很久以后,我才意识到,晨练大姐其实一眼就看出了我是被魔鬼盯上的人,她们想帮我,但无计可施,因为她们没有掌握丝毫的权力。
晚上的时候,我游荡到九眼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走到九眼桥,大概那是我上大学时候的必经之路。那天是阴天,到晚上6,7点钟,天色就黑了,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人的大概轮廓。我在九眼桥桥头上落寞而焦躁,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这个时候,似乎全城的魑魅魍魉都开始包围我。一辆接一辆的出租车在我四周盘旋,他们不会来撞我,但却不断的来吓我。
街上的路人鬼影一般,忽东忽西的在我两侧盘旋。我有一种将死的绝望,我觉得全世界都在针对我。我左瞧右看,希望得到一丁点儿的帮助,但什么都没有。一霎时,我似乎变成了一只爬虫,一只混入到人类世界的异形,而今天将是我的忌日。我的恐惧,十米之外,清晰可见。
几个在九眼桥头办假证的妇女,手挽着手,无助而略显痛苦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们,她们常年在九眼桥头伪造证件,只要有人经过,她们就会凑上去:“营业执照要不要?驾驶证要不要?”说老实话,在我以前的思想里面,我是看不起她们的。我觉得她们都是违法分子,做的不是好事。
但那天晚上,我看见她们痛苦焦虑甚至是恐惧的注视着我一个人在九眼桥桥头徘徊。我觉得她们简直就是天使,她们让我知道了原来她们也是害怕魔鬼的。连她们这些办假证的违法分子都害怕魔鬼,更何况我呢?她们的出现,减轻了我的心理压力。至少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不全是鬼,也有不是鬼的,甚至还很多。
天越发黑了,街上的汽车阵明显缩紧,一辆又一辆小汽车假装开过来撞我。我吓得东躲西藏,找不到安全的地方。当一辆出租车把我逼到一处绿化带上的时候,我彻底绝望了。我双膝跪下,希望能得到好心人的帮助。其实,哪里有什么好心人,我是希望能得到神的帮助。为什么我会说祈祷神的帮助呢?因为我已经感觉到我面对的绝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鬼,是一种超自然的邪恶恐怖力量。
正在我几乎要抓狂的时候,路过一辆警车。警车前排坐了一个中年男人,后排也坐了一个中年男人,前面驾驶座有一个司机。三个人都着警服,看样子,至少有一到两个是当官的。前排的中年男人看出我的惊慌失措,他让我上了车。我坐到后排,一下子觉得安全了,好像进了一座国王的城堡。
哪知道,警车往前面开了不过几百米。坐我旁边的警察就参透了天机,他的神情变得焦躁起来,似乎我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猛的大叫一声:“我有事!”警车唰一下停住。坐我旁边的警察一把把车门打开,然后用力踹了我一脚。他穿的是警用皮鞋,踹在我的大腿上,生疼。我被警察踹下了警车,坐前排的另一个警察回过头深沉的瞄了我一眼,那一眼非常的阴森,像是成都深冬的下午。
警车嗖一下开走了,我茫然的站到街边,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用最后的力气,跑到街边,找到一个公用电话打110。然而,我等了很久也没有警察到场,倒是我四周的小汽车和路人更加疯狂的在我身旁呼啸。我急了,不管不顾的反复拨打110。终于,在深夜的时候,一辆警车开到我面前。
“是你吧?跟我们走!”开警车的警察凶神恶煞的对我吼叫。我如蒙大赦,觉得救星到了。我钻进警车,警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开到派出所。到派出所的时候,又一个中年警察接待了我。看开警车的警察对他的恭敬态度,他应该是所长之类的领导。我对所长说我被几个新疆人抢了,原谅我的撒谎和冒犯,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的处境。
所长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他问了我几个简单问题。我情急之下,根本圆不了谎,说得漏洞百出。所长也不点破,他不再审问我,而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我的爸爸妈妈就来了。所长和他们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话,就让他们把我领走。出派出所的时候,我再次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第二天,魔鬼的骚扰和侵袭并没有停止,被逼急了眼的我冲到我家小区门口的一个小食店,抄起一把菜刀,砍在了我爸爸的背上。我是完全被激怒了,这种没有来由的,无休无止的聒噪和侵犯把我最后的理智也埋没掉了。我砍倒爸爸后,立即围了一大群人围观。
我看见小食店的老板一脸得意的笑嘻嘻凑了过来,他是同谋!他们是有预谋的。很快,电视台的摄像记者也到了,他拿起摄像机对我一阵猛拍。晚上新闻的标题我都替他想好了:回国留学生精神病发作,砍倒生父。我悄悄抬起头,用眼睛扫了扫四周围满的人群。我看见的是一张张毫无表情的脸,他们没有笑,也没有沮丧,也没有恐惧,也没有悲伤,更没有慌乱。他们用一种看一只在街头找不到主人的流浪狗的眼神看我,似乎我不是个凶手,而只是一只没有意识的动物。
鲁迅如果再生的话,他又可以写一篇文章:中国人看中国人被凌迟的麻木,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过。但我听说鲁迅是一个寄希望于下一代的进化论者,不知道他看见这些下一代中国人依旧麻木的脸,还会坚持自己的进化论吗?
我再次被一辆警车带进派出所,我被反铐在审讯室里。没有人来和我说话,仿佛我是一个麻风病患者,和我有任何的交流都有危险。我看见我的几个亲戚走进派出所,他们叫嚷起来:“疯了,疯了,肯定是疯了。”再过一会儿,一个中年警察把我拷上警车。我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还有最后的意识。
警车开动起来,中年警察正眼也不看我,只管开车。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关进精神病院,成为电视电影里演的那种被精神病的倒霉蛋。多年前,我看过一部美国电影,一个漂亮的好莱坞女明星被关进精神病院,成为妓女。最后她在被切断几根神经之后,才回归社会。可问题是,出院后的她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我对着开车的警察喊叫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开车的警察气急败坏,他回转头对我作狮子吼:“什么不能这样!!”我看出开车的警察是铁了心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于是,在警车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我用手死死抓住车门,赖着不下车。
开车的警察凶神恶煞的冲过来,使劲掰我的手。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我们心有灵犀的知道彼此是敌人,然后就这样较量着蛮劲。围过来几个精神病院的男护工,我终于不敌,被扯进了医院。我被男护工用约束带五花大绑的绑在一张病床上,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忽然,我听到外面走廊上传来一阵女人嬉笑的声音。我不敢确定这是我的幻觉,还是确有其事,我觉得自己正在被她嘲笑。一个护士从容的走进病房,给被牢牢绑住的我打了一针,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到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或者第三天。
我就这样成为了一名精神病人,从此开始了我的患病生涯。后来我看药单才知道,原来护士给我注射的是杜冷丁,难怪我会昏睡那么久。通过这件事,我深刻的理解到了什么叫做中国政府的潜规则,什么是他们绝对不会管的事情。所以我说,中国政府的手很长,但在某种情况下,他们根本就没有手,他们是一个残疾人。至于什么时候当长臂罗汉,什么时候当没有手的残疾人,全靠智商。这么说的话,一般人千万不要去碰政治,你搞不转的。
换一个思路说,如果新冠肺炎流行的时候,中国政府能理性的应对疫情,这是不是一种现代政府的责任呢?如果一个人被精神病的时候,中国政府能挺身而出,搭救受难者于水火,这是不是一种政府正义和道德的体现呢?如果能多一点执法用权的约束机制,少一点三不管的灰色地带,我们这个国家是不是会变得好一点,光明一点,充满正能量一点?
我想,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家还有很长的道路需要去探索,需要去实践。但只要心中向善,凡事问问神明,问问自己心底的那份柔软,我们还是有希望的,我们还是可以走出幽深暗夜的。不要沮丧,不要哭泣,黑暗只是暂时,光明总会来到。杀死报晓的公鸡,天就不会亮了吗?不用担心什么,我们已经走到历史的十字路口。未来如何,全在你我一念之善。
祝福我的祖国母亲,祝福您变得越来越年轻,越来越美丽。您笑靥如花的时候,我会送您一支红玫瑰,放在您的案头,美丽您的容颜。我爱你们,我爱我的国家。
2023年12月14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14 20:39
标签: 仓惶之年
秋风已远,冬日淡淡。
儿童笑暖,故人来见。
孔雀东飞,麒麟触地。
人面桃花,已非当年。
当年如何?现今怎样?
一抛泪洒,莫不敢言。
微颤悄声,仰天客问。
谁家院藏,云中锦书?
凄凄迷迷,影影幻幻。
似有斯人,已阅血绢。
不知何时,苍天垂怜。
赐我公道,众口评谈。
斯人已去,此地无金。
愿上蓬莱,再访仙山。
盼公知悉,我心本善。
不敢再谈,鸟雀惊飞。
今日已是,仓惶之年。
2023年12月14日(番外篇)
创建时间: 2023/12/14 20:44
标签: 千红一哭,万艳同悲
千红一哭,万艳同悲。
缘起补天,可怜残荷。
青山悠悠,白首离离。
朝悲暮叹,命短情长。
红帐绿绡,床底呜咽。
夜深恐睡,怕鬼疑神。
何时天明,得一仗光?
清茶酥饼,一江绿波。
莜面苦荞,填腹中饥。
故人来探,方知日午。
愿来生做逍遥游戏客,
不负这花花大千世界!
2024年1月3日
创建时间: 2024/1/3 13:37
标签: 重生
刚刚翻过新年,今天已经是2024年的第三天。自从《凯文日记》停笔以后,我度过了一段极度难受的时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干脆而没有痛苦的死去。到昨天,我的抑郁和难受到达顶端,我觉得自己需要有一个改变了。我到楼下的舞东风去买刀片,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刀片是割腕解脱的终极利器。
当我从舞东风出来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再一次低估了形势。舞东风一个一脸凶狠的女营业员,恶狠狠的盯着我问:“你买刀片做什么?!”我尽力保持镇定“我刮胡子用。”女营业员嘟嘟囔囔的拿出一个吉利牌刮胡刀头:“就这个!”这是一个安全刀头,除了能刮破皮肤,什么都划不开。
“这不是刀片,我要刀片!”我嚷了起来。“只有这个,这不是刀片什么是刀片!”女营业员一脸挑衅的回应。我转头走出舞东风,并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又被耍了。这个女营业员早就知道我是谁,要做什么,她一清二楚,她只不过在逗我玩。
回到家,我彻底绝望。我觉得自己只有再试试那把生锈的水果刀,虽然我已经用它划过一次手腕,只留下了一道隐隐的痕迹,根本划不破皮肤和血管。我想起慈禧太后用钝刀子砍谭嗣同的头,想不到,这一次是我自己用钝刀子割自己的肉。我躺在床上,心如死灰,我在想最后一个办法:上吊。
可是我的这个家被我反复的搜检过,根本没有挂得起我的横梁或者挂钩。我这近150斤的重量,怎么才能晃悠悠的荡秋千而不掉下来呢?我站起身,抽出睡衣上的衣带,这是我早就看好的解脱工具。我用手把睡衣带紧紧勒在我的脖子上,死神站在我的旁边。
我感觉到一阵憋闷,伴随着一阵想呕吐的感觉。我觉得死亡的仪式并不好受,但我死意已绝,于是我开始在家里找可以挂这条睡衣带的支撑点。我猜到我的这个家是被精心设计过的,就好像武装到牙齿的精神病院一样,想利用某种物理的办法死去,并非易事。
到底怎么样才能死掉啊!我几乎快发疯了。最后我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到晚上就用钝刀子割肉,无论能不能死去,闹出点动静,大家才知道我的存在!心里一横,主意已下。我开始剪指甲,并洗澡换衣服,就像我上一次割腕一样,做着准备工作。
冬季特有的一种轰鸣声,从窗户外面传来,既像是一种世声,又像是有什么人在吵闹,更像仅仅是一种气流流动的声音。这种声音传到我耳朵里,引起一种化学反应,我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萧瑟和寒意。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又故意发出某种声音,表示他们过得很好,而我这个异类本当消失。我有一种被世界嘲笑的恼怒感,更多的却是无能为力的灰心丧气。
“啪!”我倒在床上。我在熬时间,熬到妈妈晚上回卧室后,我可以再一次割腕。我想哭,但根本哭不出来,心里堵得慌,有一点轻微的恶心。手机打开,放我喜欢听的一首歌:“四野蛮荒,鲜衣马,离合悲欢,修罗猎场。”我可以活在梦里吗?我可以活在小说里吗?我可以活在电影里吗?我可以活在连续剧里吗?为什么要我承受如此残酷的现实,为什么要留给我充分的时间来咀嚼死亡?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静静的度过死亡之前的垃圾时间。突然,我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话:“孩子,可以了。你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那个声音继续说:“是的,你已经死了,在你刚才用睡衣带勒自己脖子的时候,你已经死去了。”“那我现在在哪里?在天堂吗?”“不,你还在人间,但你已经获得重生。”
“我已经死了?这么说我不用割自己手腕,不用荡秋千,不用吃100颗安眠药了?”我惊喜的几乎喊了起来。那个声音说:“你知道什么叫心诚则灵吗?你心已死,就是死了。生生死死,不过如此。”“你是谁?”我本能的大叫一声。然而,什么回答都没有,我的耳边只有冬季那特有的尘嚣声在持续的轰鸣。
怀着不敢相信的心思,我摸摸自己的头,还在;胳膊,还在;腿,还在;身子,还是热的。我没死,但我却又真的死去了。或者说以前那个kevin已经死去,现在这个是个新的kevin。我用袖子揩揩额头上的汗水,我度过了十分可怕的一天。这一天我成功死去,然后重生的灵魂附着在另一个躯体上,继续体味人间冷暖。
打开手机,翻看手机上的日历,今天是2024年的元月第2天。我郑重的告诉自己,我在这一天死去了,以后的kevin是另一个人了。长吁一口气,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现在梦醒来,我又可以在房间里悠然的打字,写我的《凯文日记》。于是,第二天,也就是2024年的1月3日,我的《凯文日记》重新开笔。
昨天晚上,我家对面的二楼突然搭起了灵棚,不知道谁家又有人故去。念佛机的诵经声悠扬的传来,其中还夹杂了麻将的声音和七嘴八舌的人语声。我好像又回到了年初,爸爸去世的时候。那天晚上我守在灵棚里,也是听了一晚上的诵经声。我觉得这种专为葬礼录制的佛经,仔细的听,有一种幽默感。就好像在说,游戏结束啦,该回哪里就回哪里吧。所以,这种佛经听起来并不庄重,反而有讽刺世人的嫌疑。
这是个巧合,一定是个巧合。下午我“死去了”,晚上对面就搭起了灵棚,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或者说这些来吊唁的哀客们,都是来吊唁我的?都是来吊唁我死去的灵魂的?所以他们才那么高兴,那么兴高采烈的谈论着,争辩着,吵嚷着。我有一点抑郁,我觉得这些人都是冲着我死去的灵魂来的,而且不排除他们有幸灾乐祸看笑话的心理。
打开电视,伟人正在振臂高呼:“打倒蒋介石!蒋介石背叛了革命!”镜头转到华丽的蒋家宫殿里,蒋介石一脸大便干燥的拍桌子叫嚷:“剿匪大业,一刻不容松懈!”到底他们俩哪个才是正义的?我一时拿不定主意。就好像朱元璋是正义的吗?很难说,真的很难说,历史有非常奇诡的一面。
我的心情得到了放松,说真的,看见伟人,我的心情就放松了。就好像伟人为我做了一个示范,其实无所谓正义还是邪恶,誉满天下谤满天下罢了。再怎么说,现在纪念伟人的红色群众还很多很多。天安门城楼上的伟人大幅照片,还没人敢提议取下来。既然这样,我又何必那么在乎你们的评论。
前几天,看新闻,看见一众红后代纪念伟人诞辰130周年。几十个穿得花花绿绿的男女老少们,正襟危坐,侃侃而谈。我觉得有一种娱乐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见纪念伟人的会议或者仪式我都会觉得有一种娱乐感。就好像,朱元璋当上皇帝,总有人要唱凤阳花鼓一样:“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好地方。”下面一句不用唱了,娱乐感就是这么来的。
据说韶山那边更热闹,伟人的侄儿不顾年事已高亲自奔赴韶山。就是不知道他那么老了,晚宴的红烧肉还吃不吃得下,身体健康要紧。但红色群众的心还是虔诚的,据说有红色群众一看见侄儿,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那个意思好像在说:“亲人啊,终于见到您啦。”就只差把红宝书拿出来,相互对几句语录了。
然而,我想伟人还是值得纪念的,毕竟他改变了古老的中国。他把古老中国好的东西,坏的东西一股脑全扫进了垃圾堆。没有伟人的铁扫帚,农奴制,雇农,收租院,军阀割据,娼妓大烟还在中国的街头巷尾流传呢。所以,你们又怎么能诋毁伟人呢?我们也许走了弯路,但没有多年前的强力清扫,天知道还有多少龙须沟,还有多少鳄鱼潭。伟人之所以被称为伟人,是有道理的,轻易否定不得。
突然发觉自己的娱乐心态越来越浓,连纪念伟人的新闻也成了我的娱乐。这大概是由于社会发展到现在,多少有一点后现代主义的冷漠和荒谬。更何况,我本来就已经死了。既然我已经死了,那么和伟人就在同一个地界,相互玩笑一番,也不算轻狂妄为。和死人较什么劲?真的有本事,你也闹一次革命啊?不要睡到日上三竿,还一个劲儿的说睡眠不够。革命懂吗?那是要真刀真枪的。
我的《凯文日记》今天就继续开始连载了。希望《凯文日记》能伴你们风雨一程,收获一程。到老的时候,你们回忆起来能够说:“我的花样年华啊,都活在《凯文日记》里了!”我想,这是《凯文日记》的荣幸也是责任。《凯文日记》注定要和你们并肩作战,劈波斩浪,迎来神的辉煌时代。
昨天,我已死去。今天,我还未死。生死不过是一个概念,不死不活很可怜,但不生不灭却是大境界。我已经修炼到这种超脱生死的地步了吗?我自己也不知道,大概生命本身就有点虚妄,所以我也是迷茫的。
昨天晚上躺在床上,觉得被窝里很暖和。我想要是自己一直就这么躺着,多好,多幸福啊。再也不要起床做这做那,就这么窝起来,简直是天堂。
可当我幸福的在被窝里舒展腰身的时候,电视里伟人的高呼声又来了:“打倒蒋介石!打倒汪精卫!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我翻个身,觉得有点郁闷。然后转念一想,我已经死了,打倒还是竖立,随你们吧。于是,我猫猫腰,进入了梦乡。梦里我见到一个中年男人,他的面貌看不太清楚。我问他:“你是谁?”他说:“我是你。”我一下想到他就是死了的我。
于是,我醒了过来,并确认我已重生。
2024年1月4日
创建时间: 2024/1/4 10:08
标签: 前盟
大学毕业那年,我在网上百无聊赖的冲浪。我刷到我们学校的学生会网站,赫然见到现任的学生会主席是我的老同学梁可。我很吃惊,因为那个时候我没有在校本部上学。所以并不太清楚学校学生会的事情,但看见老同学当上了我们大学的主席,我还是非常的激动。
据说能当一所大学的学生会主席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将来都是要为官做宰的。比如什么李克强,胡春华曾经都是学生官,后来从政,官居一品。所以,我的老同学梁可不是一般人咧。当年我怎么没有觉察到他这么的厉害呢?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他非常的敦厚而宽阔,很有男人魅力,但实在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成功的政治家。想来,在政治上,我还是非常幼稚的。
其实,转念一想,又觉得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梁可同学具有一种魅力,这种魅力就是让人觉得他非常的可靠。而且无论你是个怎么样的人,所谓的左中右也好,黄白黑也好,你都会觉得他是个实实在在可以信赖的人。这种人格气质其实内在的门槛非常高,有这种气质的人不用刻意的去讨好哪一类人,大部分人都会接纳并喜欢他。所以,梁可是个天生的政治家,一个天生的左右逢源的政治弥合者。
而关键,梁可还是师傅给我找的爱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常常回忆梁可,但他已经消失于我的视野和生活。我只是在内心深处对他保有一丝情愫,这种情愫体现于我想到他的时候会甜蜜的会心一笑。翻看以前的圣诞贺卡,不经意间又看到梁可送我的那张卡片,然后我满脸笑意的仔细阅读他写给我的文字。虽然只有短短只句话,但在他雄健的笔迹下,我感觉到一丝爱的萌发。
所以,我是喜欢梁可的,这种喜欢深深埋藏在我的心底,轻易不示人的。十年前,我见了我中学时的一个女同学——我最好的异性朋友泪。巧的是泪也在我们大学的校本部读书,和梁可是同校同学。我和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突然,我灵机一动,我问泪:“你和梁可还有联系吗?他和你一个校区的啊。”
泪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似乎不愿多谈起梁可。更可能的是泪和梁可并没有多少来往,虽然他们也曾经是中学同学。我微微有些失望,我原以为我能从泪那里等到点梁可的消息,哪知道泪好像更愿意谈论其他同学,而对梁可她有点敬而远之。这是我最后一次面对面打听梁可的消息,以后我没有机会再和以前的老同学当面谈论起梁可。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以前的这些同学了,我变成了一个孤立者。
梁可从此以后,成了我的一个梦。仔细想想我觉得他有真实的一面,但更多的却是朦朦胧胧的幻影。就好像我的生命中确实出现过这么一个人,但白驹过隙一刹那之后,留下的只有模糊的片片回忆。我开始在网上搜索梁可的消息,我想他既然是学生会主席,现在怎么说也该当个区长,县长了吧?所以,我在政治圈里寻找他,但一无所获。
我感到落寞,一个对我如此重要的人竟然隐入人海,了无踪影。我再次拉开抽屉,我想再看看那张梁可送我的圣诞贺卡,但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了。我明明记得我把贺卡锁在抽屉里的,怎么不见了呢?这是梁可送给我的唯一一张贺卡,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锁上抽屉,我陷入沉思。我告诉自己,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纵,操纵我和梁可的这段隐隐约约青涩的爱。然后,在我彻底迷茫之时,再让梁可猛的出现,给我一个巨大的惊喜。一定是这样,这是上天的安排。
内心深处,我暗笑泪傻。梁可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不去追啊。这个话我不可能直接对泪说,因为泪早已嫁为人妇。更关键的是,我觉得梁可其实也并非是所有人的白马王子。对某种人,比如我,梁可很有吸引力。但对泪这样的人来说,梁可更可能是一个爱的绝缘体,只能远远观赏,接近不得。
各花入各眼,情人眼里出西施,话不投机半句多。梁可注定不是一个大众情人,他在政治成功的后面,还有一道厚厚的壁障。这道壁障把他和某一部分人隔绝开来。就好像和泪一样,阳关大道,各走一边。这是不是反而是一件好事呢?真的,梁可不是每个女人都爱,他有他自己的粉丝群,这对我太有利了。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我就可以独占梁可,成为他的唯一。
这太幸福了,就好像有人不喜欢吃羊肉觉得羊肉膻。但以前有的国营工厂的食堂却会在供应羊肉之后,额外供应羊油。羊油那真叫一个膻啊,一般人吃不下。但国营工厂的老工人专吃羊油,他们端着搪瓷缸子走过一众捂鼻摇头的青工,潇洒自若的去打羊油吃。老工人吃得满嘴流油,那就是幸福了,怪只怪方外人不懂享受这人间美味。没有老工人的赏光,岂不是暴殄了天物?
梁可很帅,真的很帅。他的帅是那种混合男人的阳刚和少年的朝气于一体浑然天成的帅气。这种帅气一般人比不了,一般的男人那么是粗枝大叶,那么是绣花枕头。你见过上品的蜀绣铠甲吗?梁可就是一幅上品蜀绣铠甲,他坚不可摧,而又细腻耐看,天然一段浪漫潇洒风流别致霸气。所谓钟灵毓秀,人中龙凤仿佛原本就是为梁可所造的词语。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说某某帅哥是“男神”,我想梁可就是一个男神。
圣诞节前晚,那个时候我和梁可都还是两个孩子,梁可突然起身钻到我被窝里面。梁可紧紧贴着我,而我躺在他的臂弯里。真暖和,那天夜里我们俩的被窝真暖和。虽然窗外刮着4,5级的大风,把窗户吹得啪啪直响,但我在梁可的臂弯里好像在过春天。更羞于人语的是梁可身上好闻的男性荷尔蒙气味一阵一阵的扑到我的鼻子里面,这是一种爱的信号。
第二天起床,我们再没有谈起过那天晚上,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几天之后,我调宿舍搬到梁可边上。我幸福得几乎快晕了过去,从此我和梁可就可以双宿双栖了!晚上的时候,我柔情蜜意的问梁可:“可儿,我可以到你床上睡吗?”
其实,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我只是想重新回到圣诞节前晚,那个温馨的时刻。没想到梁可把头猛的一转,他只说了一个字:“不!”这个字很坚决,坚决到好像是我要图财害命,而被正义的大侠严词拒绝一般。我微微有些灰心,并稍微有点气恼,就在不久前,你主动来抱我的,怎么现在如此刻薄我?梁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翻过身,沉沉的睡去了。那一晚我有一种居冷宫,守空枕的寂寞和寥落。
我听人说每一个老同学聚会,往往都会有那么一种永远不出现的人。就好像,中学全班50个同学,总有那么4,5个在毕业之后音信全无,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下落。难道梁可也是这么一种人,他也会永远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成为一个谜,一个奇幻的梦?
难道不能有某种救济措施,比如我这辈子不能再见到梁可,但可以在网上,电视上再次看见他的身影?我想这并非不可能,因为现代的通讯技术赋予了我们这种隔空会面的机会。而我的野心在于,即便我不能真实的和梁可重聚,但如果他再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面,我的生活就会发生一次重大转折。
这就是梁可的魅力和神奇,他只要一出现,一切的一切都会发生变化。我会因为他的出现,而获得某种加持,这种加持叫作爱和保护。所以,梁可会用他无形的感染力,感染我,感染我身边的一切事物,从而让我变得幸福,变得充满成就感。那么,梁可就是我的救主,他不仅是我的爱人,也是唤醒我的白马王子。
《红楼梦》里癞头和尚对林黛玉的说:“若要病好,除父母外,凡有外亲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生。”自我读《红楼》以来,一直不太明白这癞头和尚的话的意思。直到我40岁,才恍然大悟,外亲是谁。所以,外亲是见不得的,只能隔着电视屏幕远远的看。这是谶,破了就不好了。
可黛玉却真的见到了宝玉,这又怎么说呢?
会不会多年后,有那么一天,我也变得和泪一样。当有人提到梁可两个字,马上陷入沉默,然后静静想着心事。而那个时候,梁可已经在黄金海岸。隔着烽烟,他可还看得见我萧瑟的脸?也许那一天并不遥远。当我们相聚时的那一刹那,已经注定未来的离散。离散是我们的宿命,就好像相遇是我们的宿命,我们俩是两个困在凡间的夙缘天使。
据说有研究《红楼梦》的达人研究出宝玉和黛玉的结局是双双流落海外,当然还有没有争议的探春远嫁。这是不是提供了一种希望,希望在于我和梁可可以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一起出现在黄金海岸,听风观雨,踏浪逐花。我问师傅:“我可以去黄金海岸吗?那里有一个人在等我。”
师傅默然的说:“一样的,在哪里都一样的。”接着他陷入沉默。我搞不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只能待在原地呢,还是可以在未来某个合适的时候一朝漂泊难寻觅呢?我没有得到答案,我知道我又问到玄机了,而玄机不到特定的时候是不能解密的。关于《红楼梦》的研究,还有待达人继续努力。
其实,哪里不是人间,哪里不是江湖,又何必执着于地域国籍?关键有一个爱我的人是最重要的事,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被爱更好更幸福呢?就好像我知道自己无论做了什么,成为了一个怎么样的人,都会有一副在寒冬天为我张开的温暖臂膀,我还有什么可焦虑和担忧的呢?
我受了伤,受了欺凌和侮辱,于是我扑到这个温暖的怀抱中哭泣或者是倾诉,这大概就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美好。就好像我们无法阻止暴风雪的到来,但我们可以自己给自己盖一间坚固的小木屋,然后再垒一个大壁炉。暴风雪到来的时候,我们就窝在这间小木屋里,旁边有壁炉的火暖。我想人间的所有幸福,都归结到这间小木屋中了。
而梁可,就是这间小木屋的男主人。我可以住进这间小木屋,你也可以,他也可以,猫猫也可以,狗狗也可以。凡俗之物,无不尽纳。所以,梁可为我们创造了一个避风的港湾。无论你是不是小木屋的长住客,你都可以在暴风雪到达的头天晚上,来敲敲小木屋的门,预定一张打折的双人床。说不定,还有第二天早上免费的牛奶,面包和果汁。你可以享用这个,这并不羞耻,我们都是大森林里的过客,我们都可以领受神的礼赠。
我40岁了,我不再喜欢小帅哥。那些在舞台上唱跳劲歌热舞的20来岁偶像们,在我看来都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我觉得所谓的男人,最重要的是有肩膀,他能靠得住。就好像真的聪明人不会用外貌来判断一个人,而是看他有什么内在。什么是内在呢?我想就是责任,担当和奉献。
而这三点,梁可都是具备的。就好像那年圣诞节前晚他把他的肩膀借给我靠一样,梁可的肩膀容得下很多的人,容得下很多的凡俗的生命。所以,梁可是一个有“内容”的人。他的“内容”需要我们慢慢的品,慢慢的回味,然后知道这个男人是来拯救我们的,是来送一份叫作幸福的礼物给我们的。
什么时候,我能和梁可一起漫步在大海的岸边呢?那天不需要有强烈的阳光,也不需要阴云密布,只有淡淡的海风,吹过我们的面颊,而头上还飞着几只孤单的海燕。梁可一定会拉起我的手,告诉我,他爱我。他一定会这么干,因为他懂得温柔和浪漫。而我将会陶醉在这个美丽的梦里,仿若沐浴在漫天花雨。
谢谢你,梁可。你的到来,是我今生最美的期待。你可知道,我已经望眼欲穿。而你,是否已经踏上征途?我轻轻的吻你的信笺,因为上面写满了爱。
2024年1月5日
创建时间: 2024/1/5 11:35
标签: 除夕夜话
阿滨是一个农村小伙子,父母都在深圳打工,他自小就由爷爷奶奶养大。父母每到过年的时候,都会回老家看阿滨,并带回来大包小包的礼物。小的时候呢,就有奶粉,玩具,糖果,画书,游戏机。长大点呢,就是衣服,鞋,领带,手机,腕表什么的。
每次过年的时候,父母回家,阿滨可高兴了,简直就像是个盛大的嘉年华。一到腊月29,30的时候,阿滨就会守在村口,远远的望着进村的路,等待爸爸妈妈的出现。但今年有点特殊,阿滨高考落榜了。其实现在要考个大学并不是什么难事,重点大学读不到,读个职业院校还是很容易的。可阿滨是个倔脾气,他不读职业院校,他说:“我考不上二本,我就不读书啦!我到深圳打工去。”
爸爸妈妈这次回老家就是商量阿滨的出路的。在村口远远的,阿滨就看见爸爸妈妈了,仍旧是提溜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嘿呀嘿呀的朝阿滨家走过来。阿滨飞奔过去:“爸爸妈妈,你们可回来啦!奶奶的年夜饭都准备好了!”“回来啦!给你奶奶买了点进口奶粉,现在国产奶粉吃不得的。你奶奶又节约,自己舍不得买。”妈妈嘟囔着,和爸爸、阿滨手拉着手走回农村的这个“革命根据地”。
其实,爸爸妈妈虽然是农村人,但在深圳打工20多年,意识多少有些城市化。常常一回老家就数落爷爷奶奶这也舍不得买,那也做得不对,弄得爷爷奶奶无所适从。小的时候,奶奶喂阿滨吃鸡蛋。妈妈看见了,对着奶奶就是一顿数落:“孩子这么小,这样整口整口的干噎鸡蛋,你不怕孩子窒息啊!”
奶奶听不懂什么叫“窒息”,但又不好意思示弱,只说:“阿滨爸爸小的时候也是这么吃的,那个时候每天有个鸡蛋吃不得了的。”妈妈白了阿滨奶奶一眼。接过鸡蛋,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亲自喂阿滨。阿滨的妈妈在深圳的母婴店当店长,说起养孩子的事情来,那是半个专家,奶奶只有甘拜下风。
长大一点,爸爸妈妈的教育理念和爷爷奶奶也有明显的分歧。爸爸妈妈说:“大学还是要读,不读大学,以后在社会上站不住脚的。我们在深圳街上看的人多,读没读过大学一眼就看得出来,分明得很。”爷爷奶奶却说:“最关键的是要有门手艺,以后能找口饭吃。不然以后怎么娶媳妇啊?”
阿滨就在这两派意见中顽强的生长着,直到今年到了他人生的分水岭,到底是继续读书呢?还是去深圳打工呢?这是一个问题。吃年夜饭的时候,爸爸和爷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阿滨恍惚听到“私有化”“分田产”“资本主义什么的。”阿滨不是个关心国家大事的人,他对爸爸爷爷商量的事似懂非懂。
直到妈妈把话挑明:“现在深圳都在传马上要资本主义私有化了,以后的责任田全部要分到每家农户,成为私产。”奶奶尖声说道:“那不是以后我们也成地主啦?”妈妈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而且连户口都要废除。以后不分城市户口,农村户口。想在哪里住,自己买块地,修个房子就可以安家啦。”
奶奶的嘴巴张成一个O字型:“这不全乱套啦?”妈妈轻蔑的一笑:“乱不了,国外都这样的。”奶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我们把田产卖了,宅基地卖了,到县城里买房就是城里人了?”妈妈似乎对奶奶的短视感到好笑:“何止县城里买房,有钱了,你可以把整个村子买下来!”
爷爷插话道:“阿滨上学的事,你们有什么看法。我看还是让他学个手艺吧。”爸爸憨然一笑:“爹!我们都看好了,深圳马上要修一所私立大学,不需要高考成绩,自主录取。国家承认学历,还是二本!”阿滨听到这句话几乎乐晕了过去:“真的?不用高考成绩也可以读大学,还是二本?”爸爸接着说:“以后啊,到处都是私立大学,读大学容易得很呢。说不定,我想读了,交个学费也可以去读,我们就成同学啦。”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奶奶端上来一碗什锦菜,里面全是大粉条,肉丸子,排骨,香菇,玉兰片什么的,热气腾腾,一家人吃得很高兴。妈妈说:“娘,你的社保医保也有着落啦。”奶奶一愣:“我可没钱缴社保医保,那是城里人的玩意。”妈妈做一个鬼脸:“不需要你缴钱,现在有一种大农场到处在收土地。等田地分到各人名下,就把我们的田租给大农场种,大农场帮您二老缴社保医保。”
爷爷说:“有这么好的事?那田地的租金还给我们吗?”“给的,爹。租金照给,还帮缴纳社保医保,这是政策。”爷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活了一辈子,头一次听见这样的好事。”妈妈笑一下说:“还有好的呢。以后大农场租了各家的私田,集中耕种,再把你们这些有经验有技术的老农民返聘回去当农业工人,又可以挣一份工资。”
奶奶扳起指头算起来:“又分了私田,又缴社保医保,又得租金,还可以在家门口打工挣工资。这莫不是菩萨显灵了?”爸爸哈哈笑起来:“娘!不是菩萨显灵。这是改革,全国都要改的。”奶奶没什么文化,但分得清好劣“既然这么好,怎么早不改?”
爷爷不乐意了:“你懂什么!端菜去!”奶奶嘟囔着嘴进了厨房,脸上还挂着笑意。爸爸说:“娘的病也可以治了,马上医保下来,就让娘去看病。”奶奶端着一盘大盘鸡走进堂屋:“我不去!我害怕医院。你没看见村口的吴二娘,好端端的,进医院三天就死了!”
爸爸说:“不一样啦,现在市里马上要开一家台湾医院,医保结算,收费合理。关键啊,人家态度好得很,一进医院就住单间,医生护士一日三道的来嘘寒问暖:疼不疼,饿不饿,渴不渴,看不看电视,睡得好不好,比保姆还照顾得周到。”奶奶听到台湾医院就不说话了,她的脑海中没有台湾医院的概念。
阿滨夹一筷子大盘鸡,边吃边高兴的嚷起来:“以后我在深圳上了大学,就在深圳买房子,安家。”爸爸点点头:“有志气!以后没有户口限制,也不再需要办暂住证。想住哪,住哪。深圳住厌烦了,到西安去住,西安住厌烦了,到成都去住。简单得很。”
爷爷突然小声的说:“你的消息可靠吗?会不会有变?共产党的政策一天三变啊。”爸爸说:“爹!放心吧。这次是新领导上台推行的新政策,没人反对,人大全票通过。听说连《宪法》都要改呢!”爷爷再次小声的说:“我听说有的地方在闹什么‘新长征’?你们听见没有?”
奶奶附和道:“就是,我们村都来了一拨年轻人,打起红旗,放起高音喇叭,说什么新文化大革命,怪吓人的。”妈妈“噗”一声出个气:“瞎胡闹,那是骗小孩子的鬼把戏。你们还真信啊?我听说,好几个‘新长征’的头子,都在办公司准备大赚一笔。有的人说,那就是几个骗子。左的时候举棍子,右的时候数票子。大坏蛋!”
奶奶把头低下来:“世上还是好人多,要不为什么现在改革了呢。”爷爷不耐烦了:“少说两句你会死啊!把酥肉端进去再热一下!”奶奶端着酥肉进了厨房。爸爸说:“年后,工作组马上就要进村分田分地,您二老可要看仔细了,不要少分了土地。以后那都是我们的私产,要升值的。”
妈妈点点头:“就是,听说现在的城里人都猴急猴急的要到乡下来买田买房,有的人还打算在乡下盖别墅建庄园,这土地的价格一个劲儿的看涨。”爷爷皱起眉头:“这不成解放前的刘文彩地主庄园了。”爸爸哈哈笑起来:“爹,时代不同了。现在城里人到乡下当地主,乡下人进城去做居民,这叫各取所需,各补其短。”
阿滨喝一口可乐,说:“以后啊,我们也变成美国了。老师说以后就是实行资本主义,不用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搞什么特色了,那叫自欺欺人!”爷爷突然呵斥阿滨道:“小声点!我们村的王书记你知道吧?那可是个厉害人,今后资本主义了,把他们这些人往哪里摆?他们不起来闹啊?”
阿滨低了头,但马上他的头又抬了起来:“老师说了,以后都实行民主选举。村长,县长,市长,省长都是选举出来的,不能再搞一言堂!”爷爷把筷子“啪”的一放:“那书记呢?还要不要?”爸爸抿一口酒:“爹,以后啊,书记就不是公务员啦,那只是党内的职务。各个党有各个党的书记,都是普通人,不再是官。”
爷爷似乎有些气馁,但他还不甘心的说:“要乱的,肯定要乱的。这个党,那个党,不成一锅粥了?”爸爸继续说:“以后就只有两三个大党。其余都是小党,不成气候的。乱不了,国外实行这种制度已经上百年了。”阿滨突然兴奋的叫了起来:“爸!我的手机可以连上脸书啦,以前根本连不上的!”
爸爸接过阿滨的手机,仔细研究了一会儿:“好快,比我想象的还快。网禁都放开了,看来私有化是势在必行的。”家里大花猫喵呜喵呜的叫了起来,它今天也过年,吃了一整条大青鱼,肚子胀得鼓鼓囊囊的,好像一个充气的皮球。奶奶端着热好的酥肉走进堂屋:“我说啊,越改只会越好。就像以前,我们过年哪里吃得了这么多好东西,一只鸡还要分两次吃呢!大年三十吃半只,元宵节吃半只。哪里有现在这么好?”爷爷没好气的横了奶奶一眼。
阿滨把手机拿过来说:“过了年,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我要去昆明玩,和同学都约好了。”妈妈说:“哪个同学?先说好,不准早恋啊,你给我注意点。”爸爸眯着眼说:“国外的高中毕业生去旅行,家长都给孩子包里装上雨衣的。”“雨衣?”阿滨懵了。妈妈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我看你们啊,都中了资本主义的毒了。”
爸爸把头一扭,岔开话题:“去昆明有什么好玩的,以后有钱了,我们去美国,去日本,去马尔代夫。我听说现在很多国家排着队给我们免签,都想赚我们的钱呢。”阿滨说:“阿权马上要参军了,他说参军前和我们一起去一次昆明,说什么看昆明的雨。这小子玩浪漫呢。”
爸爸神秘的点点头:“阿权这小子有想法,当兵是个好出路。我听说以后军事改革,退伍兵可以优先就业,优先上大学,还可以终生领取补助,好处多着呢!”阿滨有点忧郁:“阿权走了,我就不好玩了。一个人孤单单的,有什么意思。”爸爸“哎”一声表示反对“你到了深圳,玩的地方多得很,酒吧歌厅游乐场,什么没有?听说现在还有一种‘会’,就像青年派对一样,年轻人聚在一起,喝喝咖啡,看看电影,聊几句真心话,很有意思。”阿滨听得神往起来,好像已经看见了深圳的高楼大厦。
妈妈突然高声叫了起来:“快看电视,今天有台湾回归庆祝晚会,四大天王都要出场。电视现场直播,新领导也同时亮相。”阿滨蹦蹦跳跳去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放烟花。一朵一朵像葵花,像牡丹花,像大丽菊的烟花在夜空中璨灿夺目,绽放出亮眼的光线。
吃饱喝足的大花猫虚着眼睛,也盯着电视,好像它也看得懂一样,然后摇摇尾巴,回屋睡觉了。因为明天还要早起,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万象更新的新的一年的第一天。
2024年1月6日
创建时间: 2024/1/6 10:16
标签: 爱泼斯坦的黑名单
前两天出了个了不得的大事,美国已故的大富豪爱泼斯坦的萝莉岛黑名单被曝光,其中赫然有乔拜登,克林顿,奥巴马,比尔盖茨,安德鲁王子,教宗,汤姆汉克斯,莱昂纳多,霍金和周杰伦。最令人惊奇的就算霍金了,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残疾人。除了能动动手指,霍金身体的其他部位都一动不能动,他能做什么呢?
但是恐怕正因为有像霍金这样的“异能人士”,所以这份爱泼斯坦名单引起了巨大的轰动。故事还要从爱泼斯坦位于美属维京群岛的小詹姆斯岛说起,这个岛被称为萝莉岛。据说爱泼斯坦从非洲和拉美诱拐来大量的幼女聚于此岛,为来岛上的权贵们提供恋童性服务。
这份名单可信吗?是不是只是一种猜测或者是妄想?有没有坐实的证据证明名单上的这些权贵们确实去过萝莉岛接受过性招待?这一切到现在还是未知数。就好像城市里浓重的雾霾,把一切的真相都掩盖了起来,从而使市井变得模模糊糊,昏昏暗暗。如果最终证实这份名单的可靠性,那是不是说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第一世界已经完全烂透。烂到这些政客,公众人物公然去挑战人类良知的底线。
阴谋论甚嚣尘上,有的说霍金虽然不能动,但可以喝幼女的血或者注射她们的肾上腺素。有的说安德鲁王子是爱泼斯坦的忠实客户,乐此不疲,流连忘返。还有的说爱泼斯坦曾经亲口说过:“克林顿就是喜欢年轻女孩,我知道。”一时之间,舆论哗然,众口铄金。
真正值得怀疑的是,这些名人们都是恋童癖吗?从社会学,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恋童癖毕竟只是少数,不太可能这些名人集体归于恋童癖者一类。但如果他们不是恋童癖,他们去萝莉岛做什么?观光还是购物,抑或只是吹吹海风,晒晒太阳?我觉得这里面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这些名人是不是被一种神秘而邪恶的力量裹挟到了萝莉岛,从而上了爱泼斯坦的黑名单。
这股神秘而邪恶的力量叫作资本主义,或者说叫作物质需求充分满足之后的百无聊赖。当一个人不缺钱,不缺时间,不缺精力,不缺自由,不缺名望,他们需要什么呢?他们需要征服感。而最容易被征服的,最易于被掌控被玩弄的当然就是孩子。所以,这些百无聊赖的名人们,会饶有兴趣的搭乘爱泼斯坦的私人飞机,飞到萝莉岛上去体味一把在美国本土体味不到的强烈刺激。这就是资本主义发展到高级阶段的一种阴森黑暗的副作用。
换句话说,即便没有爱泼斯坦的萝莉岛,也会有英泼斯坦的芭比岛,或者日泼斯坦的太子岛。有需求就会有市场,当一个社会的物质生产高度发达,伴随而来的就是身处这个社会中的公民意识深处的精神颓废和信仰坍塌。既然不需要努力的工作,就能够享受到物质的充裕和生活的富足,那精神上向善向真向上的要求往往容易被彻底忽略,从而踏上一条追寻感官刺激的邪路。
分开来说,拜登是现任美国总统,他看起来不像个坏人,但我觉得他可能也是一个被资本主义裹挟的蠢蛋。我不太相信拜登是恋童癖者,但他真的有可能和爱泼斯坦有过什么来往。拜登没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他很容易成为一个和稀泥,随大流的大溜子。也就是说,如果资本主义上层社会整体降临萝莉岛的话,他没理由不去,他一定会去的,因为他是拜登。
至于大帅哥克林顿,就不太好说了。毕竟他和莱温斯基的绯闻案,就好像发生在昨天。克林顿可以去临幸一个女实习生,那他为什么不可以“屈尊降恩”给一个小麦肤色的拉丁美洲小姑娘呢?考虑到克林顿的身体如此的健康强壮,这实在是一个可能的事情。
当然也会有反对意见指出,希拉里会对克林顿形成辖制。但不要忘了,希拉里也是一个常常出入于灯红酒绿的资本主义宴会和秀场的社交名媛。她没有理由去反对自己的丈夫和一个成功的美国巨富来往。至于这个巨富会不会用私人飞机把她的丈夫驮到某个小岛上盘桓几天,她无暇干预。
甚至有阴谋论者说,爱泼斯坦在监狱中神秘自杀身亡,正是希拉里动用的权柄。我想还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毕竟爱泼斯坦是一个揭开资本主义华丽面纱的麻烦制造者。让他永远的消失,比让他走到公众面前丢人现眼好得多,给资本主义留面子得多。希拉里是一个铁杆的资本主义维护者,为了资本主义最后的尊严和遮羞布,她有充分的理由让爱泼斯坦有多远滚多远。MS.Hillary,how did you kill Epstein?
奥巴马是一个反种族主义者的图腾,是美国第一个黑人总统。我很难想象奥巴马把一个第三世界国家小女孩放到他瘦弱细长的腿上抚摸时候的那份惬意,这实在太邪恶了。难道奥巴马就像他的肤色一样,深邃而漆黑,仿佛永夜来临一般。要知道,多年以前,正是在美国南方的农场里,他的黑人老祖母被一个叫做男爵的白人奴隶主推进柴房里,然后生下了一个孽种。可现在他却看上了另一个小麦肤色的小姑娘,原来男爵终于也是轮流当的。
比尔盖茨最引人注目的爱好是喜欢乒乓球,他不仅打乒乓球,而且还会去奥运会的现场观看乒乓球比赛。但这位大资本家,显然也中了资本主义的剧毒。他不可能拒绝爱泼斯坦的邀约,就像他不可能拒绝一笔10亿美元的交易。所以,我们可以想象,比尔盖茨和爱泼斯坦双双坐在飞机头等舱的舷窗旁,一边商量着晚会的节目,一边讨价还价。
如果说美国是一个糟透了的资本主义国家,那英国多少还留着点脸面。英国女王的形象还是很正面的,至少她没有绯闻。但安德鲁王子却给这个人文主义鼎盛之国抹了黑。就好像表哥到表弟家里过暑假,终于犯了点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样。安德鲁王子据说是爱泼斯坦最忠实的客户,原谅他吧,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真正应该谴责的是爱泼斯坦的教唆,和英女王的放纵。
罗马天主教从来都不缺乏丑闻,特别是恋童癖,传统深厚。但教宗亲自下场表演,还是首次。到底方济各有没有去过萝莉岛,有没有接受过性招待,我觉得需要查明。这些天主教教士们,他们告诉世人自己奉行不婚原则,终生奉献给上帝。哪知道转过身,在他们的卧室里就找到了一只小男孩的袜子。如果这样,那他们还不如加入新教,正大光明的找个伴侣,反倒远没有这么恶心。
我多年前看过一部有名的电影叫做《阿甘正传》,主演就是演技派帅哥汤姆汉克斯。那个时候汤姆汉克斯还很年轻,而且特别的淳朴。那个深邃的蓝眼睛,高高的挺鼻梁,尖下巴,薄嘴唇,是一代人的偶像。这么一个邻家帅哥,也是玩弄小姑娘的恋童癖?我实在很难相信,毕竟汤姆汉克斯的形象远比那些美国总统正面多了。
我觉得爱泼斯坦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他能够把一切美好的东西摔个稀巴烂。就好像汤姆汉克斯一样,他原是我小时候的男神,现在却成为了一个性犯罪者,这简直荒谬。难道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把一个青涩害羞的英俊少年,变成一个老吃老做的糟老头子?我不知道,我也不愿意知道。我只希望汤姆汉克斯还是我记忆中最初的那个样子,蓝眼睛,高鼻子,一笑起来,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至于莱昂纳多,这个人很有意思。在我列举的人里面,他是唯一一个我不相信去过萝莉岛的人。为什么呢?因为莱昂纳多非常的正直而且理想化,我觉得一个充分正直并且理想主义的人不应该也不会是去萝莉岛的人。当爱泼斯坦邀请莱昂纳多的时候,莱昂纳多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并悄悄给爱泼斯坦的邮箱发一封病毒邮件。
莱昂纳多和汤姆汉克斯谁更帅?很难说。莱昂纳多有一种少年般的帅气,汤姆汉克斯有一种邻家哥哥似的英挺。所以,他们两个都是大帅哥。我觉得把这两个美国偶像列入萝莉岛的名单,是爱泼斯坦的阴谋。爱泼斯坦的目的是要掀翻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世界大船,进而演化出一种新的社会形态。可惜,爱泼斯坦已经死去,我们再也无法向他亲自求证他的愿望。
霍金是一个理论物理学家,按理来说他和乔拜登,教宗或者汤姆汉克斯这些人并不是一类人。但资本主义的神奇就在于,当你在资本主义世界功成名就的时候,你就变成了资本主义的明星,而无论你本身是做什么的。霍金到底有没有去过萝莉岛,我实在不太关心。我更愿意相信即便他去了,也是因为好奇和探险。就好像科学家喜欢探索未知世界一样,霍金对爱泼斯坦的神秘岛屿可能多少也有点探索的欲望。
但这种欲望和恋童癖的欲望不是一回事,它更像是对这个世界本身的着迷和感兴趣。更何况,霍金已经逝世,他去没去过萝莉岛又怎么样呢?我们在翻阅霍金留下的物理学著作的时候,不太可能想到他的这一次探险。瑕不掩瑜,无论霍金是不是犯了一次低级错误,他还是个伟大的科学家,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否认。
最后一位是华人世界的大明星周杰伦。我不知道在西方有多少人知道周杰伦,但至少在中国大陆,台湾,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周杰伦是家喻户晓的名人。周杰伦怎么会和爱泼斯坦搭上关系?这让人觉得奇怪。或许原因就在于周杰伦是一个喜欢旅行的人,他拍过一部旅行综艺节目《周游记》。在节目中,周杰伦会在全世界穿梭,到处巡游和晃荡。
或许正是因为周杰伦的旅行爱好,使得他在某种机缘巧合下上了爱泼斯坦的名单。话句话说,就算周杰伦真的去过萝莉岛,我也不太愿意相信他接受过幼女的性服务。他更可能只是在岛上喝了一杯咖啡,或者是在海边的沙滩上漫步了一小会儿。所以,周杰伦大概率是一个附带着“上船”的赠品。主角不是他,但他既然来了,也少不得去萝莉岛逛逛。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爱泼斯坦的性招待名单彻底揭开了资本主义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了资本主义丑陋狰狞的魔鬼面孔。无论事情最终如何演化,名单上的这些名人最终是被证实有过犯罪行为,还是仅仅是一场乌龙,资本主义的劣根性已经展露无疑。人类一旦失去了信仰和追寻真理的内在动力,就会堕落到魔鬼的宫殿。魔鬼的宫殿有天魔乱舞,也有玉树香花,一旦你把持不住自己,你就会落入魔鬼的圈套,成为它的俘虏和奴仆。
资本主义是不是也是魔鬼的圈套?如果是。那社会主义难道就不是吗?我漫步在雾气蒙蒙的旧上海,迎面驶过一辆斑驳的老式闷罐公交车。这辆车将驶向哪里?是塞北的长城还是江南的小桥流水?我不知道,我感觉到迷茫和苦闷。忽然,我迎头遇见一个高鼻子洋老头,这个洋老头冲我诡秘一笑,然后隐入一扇沉重的铁门。
洋老头为什么对我笑?他也想邀请我去萝莉岛吗?可他什么话也没说啊。我在心里思量着洋老头神秘的微笑,然后步入了更浓密的雾中。一缕阳光从吴淞口海平面的上方,照射下来,顷刻之间,把整个上海都点亮了。
2024年1月7日
创建时间: 2024/1/7 10:38
标签: 双龙玉佩
林子
林子最近见了个网友,见面的当天他们就419了。很多人不知道什么叫419,其实就是英文for one night的谐音。同志圈里谁没419过?就好像谁没年轻过啊,419无罪,年轻无罪。
见这个网友的时候,是夏天的傍晚,林子走到事先约好的地点——家附近的一栋百货大楼。远远的林子就看见一个穿一件白衬衫,一条老式西裤的20多岁胖呼呼男人,正面无表情的站在百货大楼门口。这个男人不丑,但也说不上有多帅。在QQ上聊天的时候,男人对林子说:“我比一般人长得好看。”但面前这个男人的长相还是微微让林子有点失望。
林子是大学生,入圈有2年了。虽然不能说阅人无数,但圈里的魑魅魍魉还是见识过不少。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显就是那种闷骚型的,表面上一脸正经,实际上乱得很,这种人林子是见过的。男人一见林子,呆住了:“你好帅,没想到你这么帅。”林子对这样的赞美向来喜欢,心里一下就乐开了花,随即忽略了对男人外貌的小嫌弃。
两个人沿着街道边走边聊天,男人很健谈,几句话就让林子对他放下了戒备。男人说:“我们去开房吧,前面有一家很干净的酒店。”林子没有拒绝,本来在网上就说好419的。房间里灯光昏暗,沐浴间里热水哗哗的流着,男人正在里面洗澡,林子躺在床上等着男人来亲热。忽然林子觉得有一点心情黯淡,就好像这个世界很荒谬。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等着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亲密接触,这是不是有点太古怪,太放纵了?
还没等林子想清楚,男人就从沐浴间出来了,男人洗澡很快。看见林子赤条条的躺在床上,男人笑了起来:“你很性感,真的,你很性感。”林子没有笑,只是顺从的翻过身来,示意男人靠近。林子需要性,林子是个21岁的大学生,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他需要男人来激起自己灵魂中最原始的快感。于是,两个人像两条蛇一样,纠缠到了一起。
波
波是这个城市的土著,他打小就在这座城市读小学,中学,一直到大学。波很聪明,他是那种学习上有聪明劲,生活上也机灵的人。所以,很小的时候,波的爸爸妈妈就对他很放心。波妈妈说:“这个小孩啊,有主意,以后我们都要听他的啦。”波听到不喜不怒的,只是拍拍胸脯,表示妈妈的眼光没有错。
中学毕业,波顺利的考入一所重点大学,读的是经济专业。波是那种不是特别看重学习,但学习却一点不差的人。所以,波确实是个聪明孩子。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波的为人处世非常的拿得出手。用社会上不好听的话说,波是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油子。
波能和所有人处好关系,不管你是个嫉恶如仇的大侠,还是个行事卑鄙的小丑。波都能把你糊弄得舒舒服服,高高兴兴。哪怕波在骂你,你也不会生气,因为波骂得很有艺术性,就好像一边维护着你一边和你玩笑一样。这种说话的技巧,处事的奥妙,一般人学不会,这是童子功,其实很难的。
大学毕业,波顺风顺水的进入体制内,成了一名公家人。本以为自己就这么在体制内混下去,以后混个一官半职就可以退休养老,哪知道事情在一天下午发生了变化。那天下午,波在办公室照例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脑。突然闯进来一个上访户,上访户一进办公室就破口大骂,随即卧倒在地大哭大闹。
波走过去不急不徐的说:“你的事我们已经加紧处理了,不信你自己到我的电脑上来看。”上访户本是有心耍赖,哪会去看什么电脑,还是赖在地上打滚。波坐回电脑前面,不经意的说:“哎!你们隔壁的李家已经得了一套三的拆迁房了,你怎么会没有?”
像哄孩子的一句话一下把上访户惊得跳了起来,她立即凑到电脑前看那一套三。波不生气也不嘲笑,只是说:“快看,快看,是不是就是这个,你们隔壁李家的。”上访户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到处寻找着李家的一套三。波用鼠标点点电脑屏幕:“看吧,这就是你们家的诉求,已经发工单加紧处理了。有的,该有的都会有的。李家一套三,你们家难道还会是一套二啊?”
上访户被波不惊不乍的气势给镇住了,不再哭闹,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发呆。波对着隔壁喊起来:“王大姐的拆迁房办好没有,我这里有客人等着呢!”上访户本来一脸恼怒的脸上,渐渐有了点血色,似乎还难得的那么笑了一下。
郭恒
郭恒是个残疾孩子,他因为得小儿麻痹症,从小就落下残疾。自打郭恒记事以来就坐在轮椅上,需要爸爸妈妈服侍。上小学的时候,妈妈推着郭恒和班主任老师聊了好久。班主任说:“他上厕所怎么办,我不可能天天去抱他吧。”妈妈说:“没事,我守在他旁边,我抱他上厕所。”班主任老师叹口气:“好吧,既然你们一定要让他上普通小学,就试试吧。”
从此,郭恒就在妈妈的陪伴下上起了小学,后来妈妈不再到学校来,因为郭恒认识了很多的小伙伴。这些小伙伴会帮助郭恒上厕所,他们推啊,扶啊,扛啊,背啊,牵啊,把郭恒送到厕所里去。郭恒也善良,因为害怕麻烦小伙伴,早上就故意不喝水,减少上厕所的次数。就这样帮帮带带的,郭恒一路从小学读到高中。
郭恒也很争气,成绩很稳定,常常成为班主任在全班表扬的标兵。班主任说:“你们看看郭恒,腿脚不方便,坚持上学,成绩还很好,这不就是新时代自强不息的学习榜样吗?”所以班主任亲点郭恒当班里的学习委员,从此郭恒学习更用功了,成绩稳步上升。
高考的时候,郭恒发挥一般,考上一所二本学校。妈妈叹口气:“还得大学同学继续帮你哟,要不你怎么去住校啊。”良善人自有天助,郭恒一住进学校就认识了唐。唐是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很热情。唐拍拍胸脯对郭恒妈妈说:“阿姨,您放心吧,郭恒我来帮他,保证上课,吃饭,洗澡上厕所都方便。”郭恒妈妈欣慰的笑道:“我们家郭恒是有福的,老是遇到你们这些好同学。”
郭恒从此开始他的大学生活,别看郭恒是个残疾人,其实很内秀,什么诗歌,小说,电影,音乐,体育比赛,郭恒一样不落下。郭恒的大学生活很快乐,他和宿舍同学的关系都很好。特别是唐,郭恒一想到他,就会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好像心里面有蜜一样。
郭恒也觉得自己和其他同学有点不一样,其他同学喜欢谈论班上的女生。他们起哄漂亮女生,嘲笑丑女生,可郭恒从来不参与这些对女生的谈论。他只会悄悄拿出一张苏有朋的明星照,仔细的看看。然后整整齐齐的把苏有朋贴在自己的书桌边上,天天陪着自己。
林子
认识了波以后,林子觉得自己的天地焕然一新。他会在下课后约波去酒吧喝酒,或者和波在午夜的街头游荡。波只比林子大六岁,其实也是年轻人。两个年轻人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题,他们从彼此的爱好,聊到读书时的女同学,还有未来的打算。林子问波:“你会结婚吗?”波说:“会!”林子做出要哭的样子:“和谁结婚?”波淡然的说:“和你。”林子马上喜笑颜开。
有一天,波对林子说:“我见了一个帅哥。”“帅哥?你见他做什么?”波把林子搂进怀里:“就是在QQ上很聊得来,所以见见啊,就好像我们俩一样。”林子有一点灰心:“你们见面做了什么?”波嘻嘻一笑:“我去他家里了。”“你去他家里了?”林子惊讶的叫起来,然后脑子短路一样问出一句很没有水平的话:“他真的长得帅吗?”
波哈哈一笑:“和你一样帅。”林子急了:“你们做了什么?”波开起玩笑:“我们那个了。”林子几乎都要哭出来。波马上把林子搂得更紧了:“傻瓜,骗你的。我没见什么帅哥。有了你,我还要什么帅哥啊。”林子破涕为笑:“老夫老妻了,你还没个正经!”
林子和波有一搭没一搭的躺在床上聊天。林子正在考研,他是跨专业考法律硕士,最近一段时间都在专研民法,刑法什么的。林子对波说:“你知道汉谟拉比法典吗?那上面刻的法律,被认为是神的旨意。”波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林子笑了起来:“我喜欢学文科,这些知识我打小就知道。”波的脸上透出一丝兴奋的神情,他把林子紧紧抱住,“啵”的一声狠狠亲了林子一口,好像林子是个宝贝疙瘩似的。
波
上访户走了以后,波继续在电脑上整理文件。其实没什么可整理的,不过是混混时间。隔壁办公室打扫卫生的陈大爷突然走进来,他是目送上访户离开的。陈大爷微微点点头,对波说:“小波同志,你有27,8了吧,怎么还没找个女朋友啊?”波说:“我有女朋友。”陈大爷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你们这些机关小同志啊,个人的婚姻大事要抓紧啊。我在这里几十年,什么没见过。”
波历来是个聪明人,何况他早就觉得这个打扫卫生的陈大爷不可等闲观之。波打蛇随棍的说:“陈大爷,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陈大爷嘿嘿一笑:“可以啊,就是你不要嫌弃的好。”波越听越觉得有意思,马上接到:“不嫌弃,不嫌弃。我就要陈大爷给我介绍,别人介绍的我都不要。”
陈大爷笑得更欢乐了,他说:“这样,你给我沏一杯茶去,不然我为什么要给你介绍女朋友。”波二话不说,起身拿起一个干净茶杯,去给陈大爷沏了一杯茶:“陈大爷,上好的碧潭飘雪。平时我都不敢喝的,怕被纪委的同志看到。”陈大爷接过茶杯,虚起眼睛盯着波看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
机关里都在传陈大爷给小波介绍对象了,有的说:“小波不是有对象吗?听说都快结婚了,怎么又介绍?”另一个就说:“听说介绍的是陈大爷的乡下侄女,大美女。波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于是以前那个就吹啦”谈论的人摇摇头:“现在这些小同志啊,花花事儿可真不少。哪像我们以前,第一次见面就结婚了。”
话是这么说的,可一年以后,波还是和他以前那个女朋友结婚了。结婚的时候,请了办公室所有同事,连陈大爷都去了。婚礼上,波牵着新娘的手,跪下给新娘戴上戒指。全场掌声雷动,新娘幸福的眼泪都出来了。陈大爷坐在席上,夹了一块红烧肉,悠闲的咀嚼着,似乎世上没有比这一块红烧肉更好吃的东西。
郭恒
那天郭恒在网络聊天室里闲聊,突然出现一只海鸥给他打招呼:“你好!”“你是谁?”郭恒疑惑的问。海鸥说:“你找什么,我找个在一起的朋友。”郭恒点点头:“我也找朋友,但你想清楚了,我是个残疾人。”海鸥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残疾人怎么了,残疾人不能找朋友吗?我就喜欢残疾人。”
郭恒因为双腿残疾的事,不太敢在聊天室约人见面。他害怕别人一看见他坐在轮椅上,扭头就走,那自己就太没面子了。但这只海鸥似乎很靠谱,不仅明确说自己喜欢残疾人,还非常的热情大气。于是,郭恒破例说:“你要来见我,就到我们宿舍来,我们宿舍现在放假只有我一个人。”“好。”海鸥一口答应。
过了一个小时,一个胖乎乎正脸正鼻,潇潇洒洒的小伙子出现在郭恒面前。郭恒觉得他远没有苏有朋那么帅,但却比苏有朋更有气质。小伙子说:“我叫波,现在在银行工作。”两个人一五一十的自报家门,没想到还聊得很投机。波是那种自来熟的人,和谁几句话都能说到一块儿去。再说波也读过大学的,对大学生活非常熟悉,于是和郭恒相谈甚欢。
突然,波对郭恒说:“我看看你的腿,你是怎么残疾的,残疾程度有多重。”说着,波轻轻抬起郭恒的腿。郭恒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波的肩上。波开始给郭恒残疾的双腿做按摩,他用手指重重的按压郭恒僵硬的肌肉。按着按着,两个人的嘴凑到了一起,于是开始接吻。
波的口腔很干净,有一股阳光的味道。郭恒的口腔也很干净,有一种漱口水的香气。两个人痴迷的吸吮着对方的口腔,好像要从对方那里得到生命的能量。波轻轻把郭恒抱到床上,波真的看重残疾人,他的动作一点不粗野。波试探性的摆好郭恒的腿,问他:“疼吗?”郭恒摇摇头:“不疼,很好。”
在多次摆位置,找姿势之后,波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郭恒。郭恒转过头对波说:“哥,我是第一次。”波用嘴封住郭恒的嘴:“不用说了,我知道。”郭恒甜甜的笑了起来,好像进入了一片透着阳光,露着沙滩的金色海滩,而波就是一只飞翔在海滩之上的白色海鸥。
2024年1月8日
创建时间: 2024/1/8 12:17
标签: 从太平天国说起
最近看见一则新闻,说洪秀全的拜上帝教被梵蒂冈承认。这实在让人有点意外,毕竟洪秀全的基督信仰一直以来是被西方视为异端的,更何况洪秀全早已作古,怎么又提起这个死人呢?也许奥妙就在于,正因为洪秀全的太平天国运动早已是昨日黄花,所以现在承认他,把他纳入基督教大家庭不仅无害,反而有趣,我想是这个原因。
清末的太平天国运动沉重打击了清政府的统治,但也给普通中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马克思说太平天国是魔鬼,这是因为他看见了太平天国给这个古老国家带来的巨大冲击。但反过来说,这次运动也是一场消除沉疴,改革启蒙,唤醒民众的有正面意义的农民起义。
清末外强环视,政府腐败,满清的统治出现巨大危机。正是在这样一种内忧外患的局面下,太平天国运动开始了。洪秀全创立拜上帝教,传播他的基督信仰,并组织贫苦劳动人们起义造反,推翻满清的腐朽统治。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可惜的是这次运动没有得到更多普通劳动人民的支持和参与。
在当时,虽然加入太平天国运动的贫苦人不少,但实际上更多的人持一种怀疑观望的态度。大多数普通中国人知道清政府的腐败无能,但对太平天国这样的农民起义还是反对的,甚至是恐惧的。中国历史上有太多次农民起义,没有一次成功过。陈胜吴广,黄巾军,瓦岗军,还有那个著名的水泊梁山,最后的结局都是失败。所以,聪明的中国人对太平天国这样的农民起义从骨子里保持怀疑,他们更相信政府,哪怕这个政府已经摇摇欲坠。
奇妙的是洪秀全的太平天国运动和以往的农民起义有点区别,因为他引入了西方的基督教。凡是加入太平军的民众,都会入拜上帝教,成为教民。也就是说太平天国运动带有一定的宗教战争的意味,它和以往中国农民起义没有宗教指引还不一样,它有政教合一的影子。
洪秀全无论如何还是聪明的,他知道没有一种思想上的革命是不可能推翻“正统”的满清政府的。但怎么才能发起一场思想革命呢?他看到了西方的基督教,毕竟基督教在西方非常的成功,甚至很多西方国家本身就是基督教国家。那中国可不可以走相同的一条道路,用崇拜上帝来取代清政府的金瓯永固?
以现代的目光回溯太平天国时代,你不得不说洪秀全很有想法。既然古老的中国已经被封建制度围困得水泼不进,那么可不可以用西方的基督教文明来改造中国?答案是肯定的,这条路是走得通的。为什么这么说?太平天国不是失败了吗?听我慢慢道来。
太平天国之所以失败,不在于它采取的基督教文明改造中国的道路,还在于他实际上没有一以贯之的坚持这条道路。反而是越走越走向了封建主义,走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洪秀全看见了基督教的高尚,但他没有深刻的觉察到资本主义的核心价值观:民主,自由,平等,博爱,重商主义,技术革命和财产私有。
就好像一个孩子看见一块奶油蛋糕上点缀着一颗草莓,他觉得很好看,于是拿起来吃了。但这个倒霉孩子却没有发觉草莓下面还有一大块上好的奶油蛋糕,所以这个只吃了一颗草莓的孩子最后饿死了。洪秀全就是这样一个只看见奶油蛋糕上草莓的人,他想让中国变得和草莓一样漂亮好看,但最终他丢弃了大蛋糕,使得中国饿殍满地,民不聊生。
这么说的话,洪秀全的聪明仍是很有限的。真的有智慧的话,应该拿准资本主义的核心要素:民主普选,社会自由,人人平等,博爱善良,重视商业,技术革新,财产私有。资本主义这块大蛋糕,洪秀全没有吃到,这是最可惜的事情。其实,有了蛋糕,哪里找不到一颗草莓呢?所以丢了西瓜,捡了芝麻,最终失败。
洪秀全当上天王以后,完全模仿起了皇帝的做派,封官鬻爵,大造宫室,清除异己,独揽大权,三宫六院,奴仆随身。这哪里有一点点现代文明社会的痕迹,搞了半天,信仰基督教的洪天王还是想当皇帝,还是想金瓯永固,还是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太平天国和清政府有什么区别呢?区别仅仅在于一个散发,一个留辫子,本质上不是一回事吗。
基督教是好的,但仅仅凭基督教拯救不了腐朽的旧中国。关键还要有一个先进的社会制度,这个社会制度是顺应生产力的,也是促进生产力的。太平天国之所以失败就在于它没有找到这么一个符合中国实际情况的社会制度。太平天国以为可以用宗教来麻痹人民,蛊惑人民,但最终它发现宗教并不是万能的。宗教只是宗教,宗教只是一种信仰,人不能仅凭宗教生活,人还是需要点实实在在的权利,物质和尊严。
太平天国失败了,但不久之后的另一场农民起义却成功了。这个农民起义就是伟人领导的红色革命,新中国建立后,红色革命家的名字传遍大江南北,大有重建凌烟阁之意。为什么红色革命成功了呢?红色革命也没有传播资本主义普世价值那一套啊,怎么它反而登上了中国的历史舞台呢?
打个不严谨的比喻,红色革命就是奶油蛋糕上那一层浮在表面的奶油。旧中国大烟娼妓,民不聊生,中国人面黄肌瘦,伤痕累累,遍身创痕,流血不止。伟人机敏的用奶油喂饿成竹竿的穷苦中国人,然后再用奶油敷在中国人流血的伤口上。于是,中国人第一次尝到了奶油的滋味,而且血也止住了。
一时之间,天光大动。伟人啊!圣人啊!救世主啊!大救星啊!红太阳啊!舵手啊!中国人把凡是想得到的优美词汇都送给了伟人。谁叫他让我们吃到了奶油呢?谁叫他用奶油敷住了我们流血的伤口呢?所以,我们崇拜他,我们敬仰他,这毫无问题。更关键的在于,伟人不是洪秀全。他没有走封建主义当皇帝的老路,他引入了同样是西方创造的一种制度——社会主义。这是不是比太平天国创立拜上帝教,最后却登上龙庭到底高级了很多呢?
但是中国人的消化能力很强,一块两块奶油很快就到爪哇国去了,中国人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当中国人都以为从此过上天天吃白米大馍馍的幸福生活的时候,有一天他们忽然发觉粮食不够吃了。奶油呢?继续给我们奶油!可惜奶油只有那么多,舔光了也就没有了。我们始终没有真正吃到那块诱人香甜热量高高的大蛋糕。
洪秀全九泉之下笑了起来,伟人到底又比我高明多少呢?我们无暇写文章去批判那个早已作古的宗教狂,我们急需解决吃饭的问题!伟人摇摇头:“走资派还在走!死性不改!”死性不改的大走资派邓小平被发配江西,中国陷入了另一种宗教狂热当中。这个宗教叫作马教,恰好就是当年痛斥太平天国是魔鬼的马克思所创立的。
10多年前,我坐火车去南京。路上遇到一对老夫妇,老夫妇和我攀谈起来。我问他们:“文革的时候治安怎么办啊?不全乱套了吗?”老夫妇中的老头子说:“不乱,造反派红卫兵要管的。”我有感而发:“那个时代很迷离啊。”老头子诡秘的笑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有个人不死中国好不了的。”我感到一阵忧郁,但又恍惚觉得老头子说得有道理。
很快,伟人知趣的死去了。有人说49年之后,伟人唯一做对的事就是在80年代到来之前,自己死掉了。我不想去详细探究说这个话的人的内心感受和人生际遇,但我想这句话总也算是他的心声。伟人西去后,死不悔改的邓小平从江西回到北京,接管了红色中国,从此中国开始走上一条特色社会主义之路。
什么叫特色社会主义之路呢?有的人简单的概括为政治上社会主义,经济上资本主义。这么说真有点道理。中国在80年代开始的时候,进行了一系列经济改革并取得成效,人民的吃饭问题很快就解决了。但政治上却故步自封,冥顽不化,人民的民主自由平等诉求长期得不到合理纾解。
回转头想,特色社会主义是不是让我们中国人吃到了那块我们一直想吃,但一直没吃到的大蛋糕呢?我们是又被糊弄了吃了一颗草莓,还是又舔了一口奶油呢?公平的说,那块大蛋糕即便我们没有尽享,但多少尝到了点滋味。就好像嘴馋的小孩子还没等到蛋糕端上餐桌,自己就掰了一块吃了起来。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吃到了点蛋糕的,不然我们不可能住在100多平米的都市大平层里,出门就打的,外卖骑手勤勤恳恳的为我们送来晚餐,美国日本韩国任由我们到处逛,吃腻了中国菜,还可以去异国风味的大餐馆开开洋荤。蛋糕我们是吃到了的,哪怕离敞开肚子吃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
现在的问题是当特色社会主义为我们挖来的那一块蛋糕吃尽以后,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是继续期望特色食指大动再为我们挖一大块蛋糕呢,还是抛弃这个不土不洋的玩意,真正把属于我们的大蛋糕端上餐桌。这是一个问题,而解决的方案就在我们当下每天的生活中。
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黑暗的时代,我这么说相信反对的人不多。我们已经沉沦到一口灰暗阴森的地井之中,看不见太阳,也看不见月亮。所以,稍微有辨识力的国人都应该知道,特色的红利已然消耗殆尽。我们急需改革,我们急需得到真正资本主义的红利,而不是隔靴搔痒的弄个特色来糊弄中国人。
换句话说,现在是该我们中国人的大蛋糕端上餐桌的时候了。洪秀全的草莓我们吃了,伟人的奶油我们吃了,特色的边角余料我们也吃了,现在是到我们吃正餐的时候了!把奶油蛋糕端上来,连同上面的草莓,连同敷边的奶油,还有我们吃惯了的边角余料,都一起给我们端上来!我们要饱餐一顿,我们要吃个胡吃海塞,我们要吃个痛快淋漓。
记得,千万不要再用蛋糕边角来糊弄我们。我们要的是中间那块裹着布丁,果酱,蜂蜜,饴糖和慕斯的真正的大蛋糕!这块大蛋糕的内涵到底是什么呢?还是那一句话,就是我前面说的资本主义的民主普选,社会自由,人人平等,博爱善良,重视商业,技术革新,财产私有等等一系列普世价值。我们要的就是这个,这就是我们中国人几千年来想得到而始终没有得到的神的礼物。
我们能够成功吗?我们能够从草莓,奶油,边角余料升级成大蛋糕吗?我想希望和契机不仅存在,并且广泛存在。就好像现在的中国,昏昏暗暗,阴阴森森,但只要有一个英雄手持光明的火炬,振臂一呼,又怎么会不应者如云呢?我们都是向往光的,我们都是向往神的幸福的。不要低估了我们对美好光明的憧憬,我们始终向阳而生。
据说洪秀全的儿子洪天贵福被抓后,写了一大份认罪书,里面没少恭维“清妖”,但最终还是被凌迟处死。这样的悲剧还能再演吗?再演的话,马克思会不会从坟里爬出来,然后写一篇100万字的讨檄文,把中国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我想与其讨骂,不如我们老老实实的在家享受我们久违了的大蛋糕,这样是不是更美好一点呢?
文尽意长,言犹在耳。洪秀全也好,伟人也好,邓小平也好,他们如果还没有堕落到损人不利己的话,他们会支持我们吃大蛋糕的。我始终相信这一点,我始终相信这些历史上的名人有他们的光辉之处,我对中国人还保有最基本的信心。那么,大蛋糕招起了手,你们是否闻到了蛋糕的香甜。
烤箱的指针指向0度,我们的大餐正式出炉。你们还在等待什么?
2024年1月9日
创建时间: 2024/1/9 9:52
标签: 天涯谜警(一)
那天傍晚的时候,天气阴沉,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刷天涯论坛。刷着刷着,我点开一个帖子,这个帖子的内容一下吸引住了我。这个帖子是一个警察发的,说真的,在天涯论坛上还很少看见警察发帖,似乎他们这些公家人都敝帚自珍,羞于见人。 以下是警察发的帖子:
我是大连的一名人民警察,我尽忠职守,公正不阿,但在体制内我立不住脚,所有人都在排挤我。那天,我去查办一个邪教团伙的聚会,刚到门口就看见大门上贴着一张咒语:“公检法者,入必死!”本来我是在同事后面的,但同事却闪到了一边,于是我一脚把铁门踹开。房间里的邪教团伙成员老鼠般四下逃窜,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一个戴着古怪帽子的老头子抓住了。
同事叫嚷起来:“老头子是主犯,别让他跑了!”我用力扭住老头子的的手臂,老头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有几个还没有跑的邪教成员发出惊恐的叫声:“魔鬼,魔鬼!”我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你们才是魔鬼!”后面支援上来的同事把剩下的几个邪教成员一并抓获,我们大获全胜,满载而归。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扭着老头子的手。老头子用一种奇异的腔调说:“我渴了,我要喝水。”我随身刚好带着一瓶警用矿泉水,但我不打算给这个邪教头子喝。于是,我呵斥他:“老实点!少搞事!”旁边的一个同事似乎有点动容,他把他的矿泉水拿给老头子喝了几口。老头子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喃喃自语起来,听不清说的什么。
审讯很快就结束了,案情并不复杂,这是一个以基督教为幌子的家庭教会,其实就是邪教。老头子被判刑三年,其他的团伙成员也各得其刑,案子圆满结束。我开始把精力用到下一个案子上,这个案子是一个离婚财产保全案,女方控诉男方转移财产,要让自己人财两空。这个案子就是个简单的民事纠纷,我感到一阵轻松。
我有个女朋友叫惠,惠家里可不简单,惠爸爸是我们市的市委常委,妥妥的一方大员。派出所的同事都说我是鲤鱼跳龙门的金龟婿,有这么个老丈人,将来还不得当个分局长啊?我其实有点不好意思,我和惠是真心相爱的,并不在乎他爸爸是谁。再说,我也没想过要当什么分局长,我只想做好自己手面上的工作,成为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我查办邪教案的三个月之后。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派出所的所长说:“上次盗窃案遗失的三万块钱,你们找到没有?”我刚想接话,同事小李说:“我有线人说,是我们派出所的某位同志把钱咪西了!”我一听火就冒了起来。这个案子是我负责的,这不就是在说我吃黑钱吗?再说,我和小李素来不对付,他这是在损害我的名誉呢!
我走上去猛的推了小李一把:“你小子满嘴胡说,再诬陷我,小心我揍你!”小李突然做出很委屈的样子:“胡哥,你怎么了?我说的是老唐!”我一转头,看见老唐扭扭捏捏的辩解到:“没有证据,不兴这么说的。”所长面色凝重的走过来拍拍我的肩旁:“小胡,你最近太辛苦了,注意休息。”
几天后,惠爸爸约我到家里吃团圆饭。惠爸爸把他们家七大姑八大姨全都请来了,好家伙,一屋子男男女女。正在吃晚饭的时候,惠的一个姨妈突然叫了起来:“我的金项链呢?”全家都惊惶起来,于是帮着一起找金项链。我是警察,自然最积极。钻桌子,站椅子的帮着找金项链。不经意间,我一摸自己的衬衣口袋,一条金链子赫然放在里面。我吓出一身冷汗,心里狂跳不已。
我想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而且是在未婚妻家里陷害我,太恶毒了。我全身汗都出来了,但我不能吱声啊,说金项链在我口袋里,这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啊。我一边憋住汗,一边帮着众人寻找,终于无果。姨妈嘟嘟囔囔的回家了,走的时候说:“遇到鬼了!好好的金项链怎么会不在了呢,我进门的时候还摸了的。”
众人散去后,我觉得我一定得把这件事给惠讲,这件事很严重,有人想栽赃我!于是,我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惠,惠听了也觉得很诧异。她问:“那项链呢?”我说:“在这里!”我掏出上衣口袋的那条“金项链”,哪知道刚掏出来一半,就拿不出来了,“金项链”的一端是连在衬衣纽扣上的。
惠惊异的说:“这哪是什么金项链,这是你衬衣上的一条装饰链子,你看,是银色的啊。”我一看,是呀,是一条银色的链子,哪是什么金项链。我的脸一下憋红了,说不出话来。惠看我表情紧张的样子,说:“胡哥,你是不是工作太辛苦,心理太紧张了?我听说警察都有这个毛病,这叫职业病。是不是?胡哥?”我说不出话来,心理一阵万马奔腾。我是怎么了,我摸摸自己的头,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毛病。
事情的高潮发生在我在派出所值夜班的一天深夜,那天晚上,一个老婆婆拉着一个小女孩子到派出所来。老婆婆说:“这个小姑娘是我在路上捡的,好像精神有点问题,送到派出所,你们安置一下。”我听了说:“好”。我给小女孩子拿来方便面和矿泉水,让她自己吃,但小女孩子似乎不饿,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把小女孩子安顿在隔壁的办公室,我就在值班室里值夜班。到凌晨两点过的时候,我听见隔壁有响动,好像是有两个人在小声说着什么。我走过去一探究竟。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我们所长的声音:“舒服吗?再来一次不?”我一下愣住了。然后我听见小女孩子咯咯咯的笑声:“叔,我还要。”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所长竟然在和一个精神病小女孩子亲热。这是严重违反纪律的犯罪行为啊!我稍一迟疑,然后正义感和责任心一下占据了我的大脑顶端,我一把推开门,大喝一声:“你们在做什么!”门一打开,只见小女孩子睡在办公室的临时铺位上,身上搭着一床花被子。
我的血一下冲上了头,因为我看见小女孩子被子下面还蜷缩着一个人。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小女孩子的被子揭开,但我马上就后悔了,因为小女孩子只穿了一条碎花内裤。小女孩子赤身裸体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像一条蛇一样惊恐的支起身体瞪大眼睛望着我,而她被子下面的那个“人”竟然只是两个大抱枕。
其他值夜班的同事听到响声也冲了进来:“胡哥,你在做什么!你还是个人吗!”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突然我脑子短路一样说:“我听见所长在这里,所以我进来了。”“所长?所长到苏州出差了,三天后才回来呢!”同事打断我的话。我全身无力的颓唐起来,好像身上的一根筋被抽了一样。
三天后,所长回来了,他没有责怪我。只是说:“小胡确实太辛苦了,他需要休息休息。明天你们带他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趁机休个年假。”第二天,惠也到我们派出所来,同事和惠一起把我带到一家医院。一到门口,我就傻眼了——精神病医院!我想挣脱,同事却死死把我扭住。惠也哭了起来:“胡哥,安静点,没事的,就是做个检查。”
我哪里安静得下来,我打小学武,同事怎么扭得住我。我一个扫堂腿,一个抱摔,把同事撂倒在地。可我刚想跑,精神病医院的大门却关上了。我使出轻功,飞檐走壁,爬上一面高墙。哪知道这墩墙非常的高,而且表面光滑,我只爬到一半就爬不上去了。
冲出来7,8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还有几个拿着绳索的男护工。一个男护工一把拽住我的腿,把我往下拉。这么一个男护工我哪里会放在眼里,脚一蹬,把男护工踹翻在地。剩下的医生和护工一拥而上,把我团团围住。我觉得腿上蚊子咬一样,感觉到一麻,然后就渐渐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慢慢醒了过来。我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一间单人病房内,手脚被绑得严严实实,身下是一架牢固的铁质病床。我恍惚听见外面走廊上惠和所长说话的声音。惠说:“所长,胡哥得了这个病,你们不能扔下他不管啊。这个事,还是要靠组织。”
所长说:“放心吧,小惠同志,小胡是我们单位的工作先进。得了这个病,我们也心痛啊。你放心,我们一定争取给他评个工伤。医药费,护理费全部公费开支,而且工资照领。以后小胡出院了,还可以继续在公安局领一份薪水。”惠哭得更伤心了:“谢谢所长,有了你们做靠山,胡哥下半辈子就有着落了。”
我听得一阵恼怒,我想吼叫:“我没病!”但药物的作用让我说不出话来,很快我又陷入了昏迷。专家会诊是一个月之后进行的,那个时候,我已经在被强制服用一种精神病药。我气得说不出话来,精神病医院竟然给一个没病的警官吃精神病药,这是犯罪!但我找不到人抱怨,医生护士都有意无意的躲着我。
专家会诊那天,我做足了准备。我要好好痛斥一番医院的胡作非为,并表现出自己的正常:我没病!我一走进会议室,就看见前面坐了一排老老少少的医生。还没等他们说话,我大叫起来:“我没病!你们医院把我关起来是违法的!”为首的一个医生示意我坐下,他似乎对我的这种表现毫不在意。
医生问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一愣:“我耳朵没毛病,什么声音都听得到!”专家摇摇头:“你有没有听到别人议论你的声音?”我一下愣住了。我是听到惠和所长议论我的声音啊。我支支吾吾的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声音,有人议论就让他们议论。等我出去了,我再找他们算账!”
医生再次摇摇头:“你有没有觉得有人要害你?”“这个!”我一下说不出话来。我是觉得有人要害我啊,无论是小李,惠的姨妈,还是所长,不都是在害我吗?我怒气上攻,大叫起来:“你们都在陷害我!你们所有人!”我指着医生说:“你们精神病院,还有派出所,还有我女朋友都是一条藤的陷害我,你们是要报复我!”
一听到我说“报复”两个字。医生的脸上泛起一阵红光:“我们为什么要报复你呢?”我方寸大乱,是啊,他们为什么要报复我呢?我开始结巴起来:“因为,因为我是警察!”医生点点头,转过身对另一个年轻医生说:“典型的迫害妄想。”我急了,大叫起来:“你们不要诬陷我哦,我从小学武术的,一个人打三个不在话下!”医生脸上浮现出一阵得意的微笑,他继续对年轻医生说:“躁狂倾向,自我认知丧失。”
我是被几个男护工生拉硬拽的扯出会议室的,如果不是被男护工拉着,以及药物的作用,我肯定要上去打那一群正襟危坐的医生。太欺负人了,没病,一定说我有病。男护工拉我出去的时候,我看见那个领头的医生眉头微皱,好像我是一只得了狂犬病的疯狗一样。
天涯论坛上的这个帖子到这里就结束了。看完我感觉到一阵迷糊,又有点忧郁。到底这个大连警察是真的疯了呢?还是确实是被陷害的呢?还有他被关在精神病医院,又怎么能在天涯论坛上发帖呢?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发帖公开他的身份和单位,不怕社会舆论吗?还有他的单位和精神病院看见他的帖子,难道不会对他打击报复吗?
我暗暗为这个警察感到担心,从字里行间我能感觉到这个警察是一个耿直的人,他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他的性格完全是直的。这么一个耿直警察,却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太令人唏嘘了。我关上手机,开始出神。到底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我们未知的角落和神秘的领域,而是不是也只有在天涯论坛上才能窥见一斑?
再次打开手机,我牢牢记住了这个警察的天涯ID,我决定追这个帖子,看看后续他还会不会有新的发帖。窗外吹来一阵秋冬季特有的寒风,伴着外面梧桐树的一股木本气息,我感到一种萧瑟。也许,人的生命本就是这样,自己被别人笑,然后笑别人,最后什么也不笑了,只剩下清清淡淡的袅袅炊烟。
2024年1月9日
创建时间: 2024/1/9 13:38
标签: 天涯谜警(二)
自从看见大连那个警察的帖子之后,我开始时不时的关注他的账号,看他还会不会继续发帖。皇天不负有心人,没多久,大连警察又发帖了。帖子的内容如下:
住进精神病院以来,我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出院,哪知道一住就是半年。我开始吵嚷着要出院,但医院根本不予理睬。我去找主治医生,医生说:“让你家属来。”我说:“可我没家属,我是个孤儿,我有个未婚妻可以吗?”“未婚妻?那不可以,法律上也不承认啊。”“那让我们单位来领我出院可不可以?”医生微微沉吟:“也可以,记得叫你们单位负责的来。”
我给我们所长打电话:“所长,我是小胡,我没病,即使有病,病也好了。你们来接我出院。”“小胡啊,安安心心养病,工作上的事不用急。你的工资都按时给你打到工资卡上了。”所长语重心长的说。“我不是说工资的事,我要出院!”“这样啊,好好,我来一趟,你在几楼?8楼啊。好好好”所长连声答应。挂断电话,我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自己马上就能出院了。
下午的时候,所长果然来了。他把我拉到一间空病房里,态度很好的说:“小胡啊,我想有的事情你可能还不清楚。”“什么事情我不清楚?”我一脸懵。所长说:“你侵吞案款的事和你强奸未遂的事,局上都知道了。我都替你捂着呢!我一口咬定你是个好同志,只不过心理上出了点问题,现在在长期疗养。局上这才勉强不追究你的责任。”我的脑袋一阵轰鸣:“我侵吞案款?我强奸未遂?这是诬陷!这是栽赃!”
所长看见我跳了起来,拍拍我的肩膀:“小胡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听我的,你就是病了。现在先暂时在这里住着,以后我们转去个条件更好的地方,慢慢疗养。我就不信,钱给够了,那待遇会差吗?我都给医院说了,你要什么,医院都满足。钱的事有组织的,你放心。”
我暴跳如雷,挥起一拳打在所长脸上:“你这个混蛋!”所长的鼻血立马流了出来。所长捂着鼻子说:“你是病人,我不和你计较。你自己多保重。”说完就想跑。我一把抱住所长:“我们同归于尽!”就好像事先准备好的一样,7,8个保安涌上来,把我按在地下,然后用约束带把我捆在床上。所长转过头看我一眼,叹口气说:“有的事,你慢慢想,慢慢想就想明白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所长,从此以后我再没有见过他。又在8楼住了三个月,我被转到一家疗养型精神病院。这家精神病院占地很大,有居住区,治疗区,还有康复区,几栋楼中间还有一个大大的院子,可以自由活动,条件比8楼好得多。唯一没有区别的是还是不能出门,精神病院四周都用高高的围墙围得水泄不通。
所长果然没有食言,他给我找了一个长期护工,专门护理我的生活。工资卡也给了我,按月都可以领到一笔公安局发的基本工资。我的生活进入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但我最珍惜最可贵的自由却从此没有了。这家精神病院的医生似乎不太在意我的病情好坏,他们更多的是问我:“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住得舒服不舒服?”
我一和医生说:“我没病”或者是“我病好了。”医生就开始打哈哈。“没病啊?没病为什么住这里?病好了啊?那是好事啊,住着更舒心啦。”我每天都要吃氯氮平,据说这是所长亲自给医生打的招呼,用好药,贵药,副作用少的药。医生说:“氯氮平是好药啊,有的家里困难的病人想吃还吃不起呢。”
精神病院的生活平静如水,时间流逝得好像快马跑步一样,一晃我就在里面住了三年了。惠来看过我几次,但她每次来我都和她吵架,渐渐的她也来得少了。后来听说她结婚了,老公是她爸爸的一个下属。我对惠绝了心思,我觉得惠就是个本不属于我的女人,她只是偶然的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而且这个偶然非常的荒谬,甚至古怪。
有的和蔼的医生会问起我的身世:“小胡啊,怎么没有家里人来看你呢?”我说:“我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的,跟着伯伯长大。伯伯现在已经去世,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医生听到就会感慨一番。末了还是老一套的说:“幸亏你单位好,什么都单位替你挡了。你就安安心心住着吧。想吃什么,叫老赵给你买。”
老赵是所长给我请的护工,一个50多岁的老头子。人很精干,什么都能做。洗衣服,洗床单,端饭送水都不劳我操心。有的时候吃腻了医院食堂寡淡的饭菜,我就会叫老赵去医院外面给我买加菜,什么卤猪蹄,卤猪肉,酱肘子,冒鸭子,可乐,雪碧,牛奶,要什么有什么。
心情好的时候,我也会分一点给老赵吃。老赵也不拒绝,我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但自己从来不主动要。在精神病院里最难打发的是时间,那个时候,没有智能手机,没有电脑,唯一的娱乐就是看电视。但电视看来看去,也看厌烦了。于是就和其他病人玩,打乒乓球,打扑克,下象棋,吹牛,或者就什么都不做,彼此伴着坐在一起养精神。
随着生活进入一个稳定的状态,我的生理需要开始强烈起来。那个时候,我还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就这么一个人实在难熬。精神病院里面是这样的,女病人和男病人虽然能够接触,但住的地方却是分开的,平时见面的时候不多。更多的其实是同性病人之间的互动和玩闹。
有一次医院来了一个小孩子,看起来才17,8岁,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最开始他没有引起我的注意,但我隐约发觉他看我的眼神很不一般,好像有一团火一样。吃过晚饭,大家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17,8岁的小孩子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转。我转过身问他:“你做什么?有路自己走。”
小孩子谄媚的笑一下:“哥,我觉得你很帅。”其实我真的蛮帅的,一米8的大个头,警察出身能不帅吗?我轻蔑的问他:“帅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小孩子笑得更起劲了:“哥,我喜欢你。”我吓了一跳。随即我想到他可能是个同性恋,其实精神病院里永远不缺少同性恋,就好像同性恋天然的和精神病院有某种内在联系似的。
小孩子突然放肆的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的手正好搭在他的屁股上。他的屁股很圆很翘,摸着很有质感。我的身体一下起了化学反应,下身搭起了帐篷。小孩子转过头要和我接吻。我可能是禁欲太久,需要发泄,于是我也和他吻了起来。他的口腔很甜,有一种温润的湿感。
这是我第一次和同性做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小孩子很快出院了,但我的同性恋寻爱史却从此开始。和我长期保持关系的病人就有4,5个,这4,5个里面有老头子也是20来岁的年轻人。而且我还在不断寻找新的发泄对象,每次一有年轻漂亮的男病人入院,我就会去试探他们,结果往往另人吃惊。你永远想不到,怎么精神病院里会有那么多同性恋者,多到超过你的想象。精神病院变成了我的寻欢场。
2024年1月10日
创建时间: 2024/1/10 10:57
标签: 天涯谜警(三)
看完大连警察的天涯帖,我感觉很震惊。就好像突然打开了一扇古怪的窗户,让我看见了另一个灰暗的世界一样。我的心情是忧郁的,情绪是低落的,但同时又对大连警察有一种深深的同情和好奇。他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他又怎么会是个孤儿呢?谁又会和一个孤儿过意不去,恶意陷害呢?带着种种疑问,我看到大连警察发的第三个帖子。原帖如下:
那个人说什么定于一尊,什么叫定于一尊?一尊,是不是就是天皇老子?是不是就是普天之下,唯我独尊?要当皇帝,搞张勋复辟就明说,玩什么虚的!共产党实行的是民主集中制,不是一言堂,不是个人崇拜。怎么就要一锤定音呢?还要不要人说话?不要人说话,干脆道路以目。
这个帖子很短,就这么几句话,但看完吓出我一身冷汗。且不说大连警察是公务员,即便是个普通人在网上公然发表这种“妄议”也是要被查办的。要知道,在现在的中国,你骂谁都可以,就是不能骂一尊啊。我觉得大连警察是不是精神上确实出了点什么问题,要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大胆,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呢?
再说,他说的那些道理并不是什么稀奇理论,只是大家都不敢说而已。他犯得着把这些大家都不愿说,不敢说的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吗?他难道不知道枪打出头鸟吗?我继续看下面的评论,非常的有意思。有的网友回:“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有的网友回:“你不怕把你的工资卡没收了吗?”还有的说:“精神病儿童就是思路宽。”
大连警察并不在意网友的冷嘲热讽。他没有反驳网友的话,而是继续写到:“我们中国缺的就是民主自由,现在我们在走老路,在走回头路。再不猛然惊醒,恐怕就要文革重演了。”网友的回复一个比一个精彩:“关你什么事,各人干各人的。”又有的说:“中央知道你的事了吗?怎么还没把你抓进去。”
原来这个时候大连警察已经暂时出院了,至于他住在哪里,网友们并不知道。大连警察并不理会网友的质疑,他继续发帖:
医院就是共济会的屠宰场,医生就是白色魔鬼。这个世界是个被共济会统治的黑暗帝国,帝国的中心在一个岛上。共济会统治着整个世界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科技等等领域,共济会才是人类社会的真正主宰。我们都是蚂蚁,蚂蚁!无论我们怎么吼叫和挣扎都逃脱不出共济会强加给我们的宿命,我们人类都是被关押起来的囚徒!
这个帖一发出来,就热闹了。天涯论坛上从来不缺少阴谋论者。有的网友回复:“兄弟,小心点。这些俗人不会懂的,他们只配吃屎。”有的人说:“我支持大连警察!这个世界是个黑暗王国,共济会是黑暗魔王。”但也有反对的声音:“你们这些阴谋论者看什么都是阴谋,世界很光明不是吗?我们生活得很幸福。”
于是,大连警察的帖子变成了世界黑暗论者和世界光明论者的辩论场。两派网友不断发帖,彼此诘问,彼此反驳。争论来争论去,中间派网友占了上风,他们开始关心起大连警察:“兄弟,你还好吗?你在网上发这些言论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大连警察回复:“哈哈!他们这些小菜,拿我没办法,我就是要揭露他们。公安局,医院,新闻媒体,政府机关还有社区的这些渣滓全是共济会的爪牙!他们想动我,门都没有!朋友们,你们才要小心啊。上次他们把我关进精神病院,下次就是你们,再下次就是他们。总会轮到每一个人的,相信我,共济会未必只讨厌我一个人。”
有的善良的网友说:“你不要攻击政府了,你现在的处境并不好。你应该争取政府的支持,你还是警察呢!没了那份基本工资,你怎么生活啊。”但也有恶毒的网友说:“已经举报!通过网络人肉搜索,我们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我们把你的详细信息还有网上的那些反动言论都上报给了国安部门,你等着吃牢饭吧!”
看到这些激烈的网上论战,我也陷入沉思。到底这个大连警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那个时候,个人崇拜,一言九鼎的风气是很浓的,大家其实都有些反感,只是摄于公权力的威慑,并不敢表示什么。大连警察把大家憋在肚子的话都说了出来,看他的帖子很过瘾,很解气。唯一让我隐隐忧虑的是大连警察的实际处境,他毕竟还是公家人,他不怕社会主义的铁拳吗?
大概有半年的时间,大连警察时不时都会在网上发帖,内容也多是针砭时弊和揭发政府和医院的。网友对他的评价有褒有贬,莫衷一是。但是网络上的大环境却在悄悄转变,尖锐的批评内容越来越少。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灌水帖充斥天涯论坛。直到有一天,有一个网友发帖:“兄弟们,再见了!我因为在坛子上发表了一则小道消息,所以国安的同志亲自到我家来拜访。从今天起,我就告别天涯论坛了。兄弟们,我最后想说的是,以前说查水表是开玩笑,现在是来真的啦。”
联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天涯论坛上有价值的帖子越来越少,我觉得这个网友说的查水表可能是真的。既然已经行政干预,怎么可能大家不噤若寒蝉呢?我继续在论坛上刷帖子,又看见了大连警察发的一个帖:“他妈的,我们局里来人了。他们说我的病翻了,要送我去医院。这是迫害,这是严重的侵犯人权的犯罪行为。医院我是不会去的,我坚持到底。”
网友们纷纷留言:“支持你!和他们干到底。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公安局的警棍硬!”有的又说:“兄弟,下个矮桩吧。和他们作对没好下场的,这里是中国。”大连警察回复到:“哈哈!我还信他们把我煮了!我说了,我就是看不惯什么两个确立,两个维护,四个意识。这就是封建复辟嘛!到底是Emperor(皇帝)还是 Chairman(主席)。搞清楚了再来!我不要两个凡是,搞两个凡是的早被我一脚踹爪洼国去了。”
看到大连警察的发帖,我后脊骨一阵发凉。这不就是公开站出来唱对台戏吗?这不就是左派网友说的:“不要慌,有的人会自己跳出来表演的。”我为大连警察感到忧虑。他这样下去不是长法,现在的大环境这么恶劣,他随时可能面临危险!但我知道我自己不能发帖,因为我也是一个被重点关照的对象。如果我在网上发帖声援他,不仅于事无补,甚至可能起反作用。我只能暗暗为大连警察祈祷,祈祷他吉人自有天相。
又过了一个星期,剧情终于发展到高潮,大连警察神秘的从天涯论坛上消失了。网友发帖说:“大连警察遭了,昨天晚上被逮进去了。”“你怎么知道的?”“昨天他直播了的,说国安来敲门,他不打开。于是,门一边响,他一边在天涯上直播。”“我就说嘛,他这么嚣张,没理由不遭的。现在发点外网的消息都要被查,更何况他连两个确立都敢反对,吃了豹子胆了。”
我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于是点开大连警察的天涯ID,看他最后的发帖。帖子内容如下:
再见了,网友们。刚才公安局领导亲自给我打电话,说我出院以后表现很不好,明天他们局上来人带我再去检查检查。他妈的,真是欺负人。什么检查,就是骗供!诱供!逼供!说来说去就是我疯了!短期内我可能无法再上天涯论坛,你们大家多保重。记得我说的!共济会的总部在一个岛上,那里是黑暗中心!只要有一把利剑刺穿这个黑暗中心,我们全世界的人民都可以得到解放!包括一尊!谢谢你们。再见啦!
看完大连警察最后的豪言壮语,我有点泪目的感觉,就好像真的失去了一个朋友一样。毕竟,即便是在天涯论坛上,像大连警察这样敢说真话说实话说内心话的人还是很少,大多数网友不过就是皮里阳秋的褒贬几句。而大连警察就像一颗核弹一样,一下子把坛子炸得四分五裂,沉渣泛起。
随后的一段时间,我天天登上论坛看大连警察回来没有,但一直到天涯论坛在去年彻底关张,大连警察也没有再出现过。大连警察就像秋天最后一片树叶一样,飘落到树的根部,隐入了厚厚的泥土中。树叶落了,秋天即将结束。冬季到来,天涯论坛上的众天涯儿们,你们的冬衣做好了吗?而大连警察,你又在哪里编织着你的淡淡心事和一帘幽梦呢?
2024年1月10日
创建时间: 2024/1/10 13:32
标签: 力挺柯文哲
大后天就是台湾“大选”的投票日,从诸多迹象分析,民进党的赖清德当选的可能性最大。其实说起来有点忧郁,明明在台湾本该是正统的国民党,现在却明显式微,就好像台湾人宁愿再让民进党执政四年,也不愿意国民党上台。甚至于有民调显示,民众党的候选人柯文哲的得票率都趋近于国民党候选人侯友宜。这实在让国民党有点情何以堪,要知道,在当年国民党可是台湾的大老板。
从选前的电视辩论可以看出,侯友宜的表现中规中矩,赖清德打一手悲情牌,倒是柯文哲表现得可圈可点,金句频出。到底他们三个人中哪一位才是台湾未来真正合格的,有进取精神的领导人呢?我想在这里可以稍微分析一下。
侯友宜的优点在于他干干净净的履历表和清清白白的官声,但缺点在于他是国民党的候选人,而很多的台湾民众其实对国民党执政有逆反心理。侯友宜真的想赢得大选的话,应该展现出一个态度,这个态度就是他和以前的国民党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侯友宜需要明确的表明,即便自己体内有国民党的内在要素,但自己更多的会为台湾带来一种崭新气象和进取局面。
如果侯友宜能让台湾民众切实的感觉到,他这个国民党的候选人,其实和台湾民众意识中那个冥顽不化,僵硬呆板的国民党并不一样,那侯友宜其实是有可能赢得大选的。就好像有一个小女孩本来穿着漂亮的蓝色碎花裙,很好看。但可惜的是戴着一顶奇怪的毡帽,看起来古里古怪,土里土气,显得别扭丑陋。
那么,只要这个小女孩能够勇敢的把这顶奇怪的帽子摘下来,甩到一边,她完全可以漂漂亮亮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也就是说侯友宜的问题在于,他是否能够和以往国民党的陈腐形象作出某种切割。如果切割成功,那他一样可以吸引那些对国民党执政有逆反心理的台湾人。当我们确信,侯友宜是新国民党,是一个代表着朝气和变革的新一代国民党党员。那么,侯友宜这个穿蓝色碎花裙的漂亮小姑娘,我们有什么理由不青睐他呢?
赖清德的优缺点恰好和侯友宜相反,他的优点在于他是民进党的候选人,而民进党在台湾岛内风头正旺。赖清德的缺点是他自己的人格魅力和过往履历实在无法和侯友宜比肩。赖清德就像个戴着一顶漂亮绿帽子,却穿着一件灰色土布裙子的小姑娘。乍一看,她很漂亮,那个帽子啊,真精致。但靠近一瞧,灰扑扑的土布衣服,表现出这个小姑娘其实细看不得。细看的话,可能连妈妈缝衣服的针头线脑都还连在衣服上,粗糙得很。
我其实对民进党选赖清德来打2024年的台湾“大选”很吃惊,因为赖清德的个人魅力完全比不上蔡英文。蔡英文给人一种温婉和睦的感觉,赖清德给人的感觉却是扭扭捏捏,小里小气。如果说民进党自己正是一个小里小气的党,那赖清德自然也算是合格。只不过让他来代表2300万台湾人民,似乎还是显得格局小了点。
就好像我们说娶一个好媳妇,可以旺三代。但嫁给一个瘪三,可能就是将熊熊一窝了。我不是说赖清德是瘪三,赖清德其实有可爱的一面,比如,他比较坦诚。但他的坦诚后面,没有底气,显得空旷。当我们欣赏过赖清德的坦诚后,我们发觉他是一口空虚的钟。里面除了民进党三个字,其余什么也没有。
柯文哲是这三个人里面最有趣的,他不像国民党那样呆板,也不像民进党那样脑后有一根反骨。柯文哲代表一条中间道路,这条中间道路是既不选择国民党,也不选择民进党,单单独独的走一条新路。所以,柯文哲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呢?我看还是白中有绿。
既然柯文哲是一个白绿相间的候选人,就注定了他能从民进党那边分得一定的票数,也能从国民党那边分得一定的票数。支持绿的民众不会反感柯文哲,支持蓝的民众也觉得柯文哲有意思,有新意。所以,柯文哲的基本盘覆盖了整个蓝绿白,他的受众面很广大。
然而,柯文哲的缺点也是很明显的,他是民众党的候选人。民众党的力量无论如何不能和国民党和民进党相抗衡。也就是说柯文哲即便基本盘覆盖面宽广,但他要以一己之力对抗蓝绿两党,难度仍然非常的高。那么,柯文哲有没有机会最终当选,创造一个奇迹呢?其实是有这个可能的。
这个可能性就在于在投票日的前三天,岛内能不能爆出一条惊天丑闻,而这条惊天丑闻令蓝绿两党两败俱伤。国民党的忧国忧民,家国在胸的形象轰然倒塌。民进党主张民主,要求进步的积极印象刹那间成过眼云烟,荡然无存。在这种蓝绿两党皆信誉扫地的情况下,柯文哲自然就成为了台湾人民不二的选择对象。
更何况柯文哲这个人很有点个人魅力,他说话直白,却不粗浅。他行事务实,却不低劣。这样一个既有个人魅力,也有良好官声的候选人,为什么不可以选呢?其实完全可以选。选柯文哲既实现了政党轮替,又避免了国民党,或者是民进党一党独大,可以说好处多多。
打个比喻,侯友宜就像我们的爸爸,威严而厚重。我们尊敬他,但我们有点怕他。赖清德就像我们的妈妈,温婉柔和,我们喜欢他,但我们有点怀疑他的能力。柯文哲就像我们的舅舅,可喜可乐,随和通达,我们既尊敬他,又喜欢他,而且还不怕他,还不怀疑他的能力。这么一个面面俱到的“总统”候选人,我们有什么理由不投他一票呢?
我是喜欢柯文哲的,我觉得柯文哲是一个反传统的政治家。最起码,传统政治的腐败和肮脏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柯文哲就好像一潭清水一样,清澈见底,观之可亲。说真的,看见侯友宜我有一点担心,国民党那巨大的政治包袱已经把他压得喘不过气。而看见赖清德呢?我又有点灰心,觉得台湾真是没人了。所谓世无英雄,使竖子成名也。
所以,我们可不可以给柯文哲一次机会,让他来走一条蓝绿两党都没有走过的道路。我说了柯文哲是一个白中有绿的人,他不太可能像国民党那样走独裁的老路,也不太可能完全馅入民进党一味要求自由的虚妄。柯文哲更可能的是走一条正派的自然主义政治道路。
什么叫正派的自然主义政治道路呢?就是这种政治道路首选是正派人执政的,其次它秉承一种顺其自然的行事方式,不强求,不强迫,不固执,不呆板,不因循守旧。走这条道路的人都是务实派,现实怎么发展,他们就怎么顺水顺风的飘荡。在这条道路上,你完全不怕被政府强制要求做什么事情,如果强制要求了,那也是因为大多数人都这么做了。这种政治道路是符合人性的,也是符合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的。
再说,柯文哲这个人实在非常有趣。他骂人就像在恭维人,他恭维人就像在骂人,这个人是酸的。如果说侯友宜是辣,就像麻辣锅一样,吃两口真过瘾。赖清德是麻,不小心嚼到一颗花椒,满嘴的麻味。那柯文哲就是老陈醋,而且是一瓶上好的老陈醋,拿来沾三鲜饺子吃,简直是绝配。
不要小瞧了酸的力量,酸既不会让你痛苦,又可以发人深省,所以酸是一种神的脾气。神发脾气的时候就是酸的,唾沫沾到你的脸上,好像醋瓶子打翻一样。神因为爱我们,所以不忍心让我们吃苦,但又要警醒我们,所以会给我们吃一点醋。这个醋就是柯文哲,现在是到我们品尝一下神醋的滋味了。
我记得我说过,我一直是支持侯友宜“冻蒜”的,因为侯友宜是我的爸爸。我也不完全反对赖清德当选,因为蔡英文是我的妈妈。但现在要让我在爸爸妈妈之间做出选择,这实在太过残酷,我不愿意做出这种非此即彼的选择。所以我选择第三种方式,我选择舅舅柯文哲。
换句话说,爸爸辛苦了,可以休息休息。妈妈劳累了,也应该去旅游散散心。那么家里的事就让舅舅来代管一下。至于管得好不好,可以用实践来检验。再怎么说,我们舅舅也是被称为“professor”的人啊,我们有什么理由怀疑他的能力呢?现在的关键就在于,在离“大选”还有3天的时间里,台岛内能不能爆出这条惊天丑闻,我想这是关系2300万台湾人民前途命运的大事。
我支持国民党的正派,我也喜欢民进党的民主自由。但我想如果我们能稍稍中和一下,让国民党的正派变成一只白鸽,让民进党的民主自由变成一支橄榄枝,然后让白鸽衔着橄榄枝飞到一棵白绿色的茂盛的树上,为我们歌唱,这是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呢?
我相信柯文哲这棵白绿色的树会长成参天大树,替台湾人民,替整个中华民族,遮阴挡日,洒下清凉。爸爸,妈妈,你们同意我的想法吗?舅舅的火车已经开动,一辆崭新的电动高铁驶入了繁华的忠孝东路。爸爸妈妈,投柯文哲一票,他是一个值得被期许的人。因为他确实很好。
2024年1月11日
创建时间: 2024/1/11 10:00
标签: 浮生暗途
阿峰叫我去吃烤串的时候,我是不太想去的。第一是因为囊中羞涩,我已经很久没有上班了。第二是因为这几天感觉懒懒的,好像有点感冒。阿峰是我的朋友,阿峰是个GAY,我也是个GAY,所以阿峰就是我找的BF。我认识阿峰是在一个同志聚会上,那天在一个川菜馆吃饭,阿峰大呼小叫的就走了进来。我一看,长得蛮帅气的一个小男生,是我喜欢的菜。
于是,我要了阿峰的QQ,然后约他出来玩。阿峰似乎对我也有点意思,我一约他,他就出来了。我和阿峰很快确立了恋爱关系,度过了一段十分美好的甜蜜时光。我是个进城打工的打工仔,老家在河南农村。阿峰是个四川小伙子,也是农村进城打工的,我们俩算是般配。
但两个打工仔的生活却有很多现实问题,比如租房子,比如吃饭的问题,比如谁在家做家务,谁去外面上班等等。阿峰现在在一家四川火锅店做服务员,工资不多,但很稳定。我却已经很久没有上班了,上次工作还是去年的时候,在一家洗车场做洗车工人。洗车场搬迁后,我就失业了,从此在家混时间。
阿峰没好气的说:“周哥,你还是找个工作吧。光靠我那点工资,我们俩也不够啊。”我说:“知道啦,知道啦。我不还有存款吗,也没只用你的钱吧?下个星期我就去找工作。”说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身上懒懒的,似乎没什么力气,不想动,找工作的事就一拖再拖。
我到医院去看感冒的时候,本来心情是很轻松的,但那个女医生却十分的凶:“你发低烧有多久了?还有没有其他症状?你输过血没有?哦,你有没有过不安全性行为?”我当时就懵了,她什么意思?女医生最后说:“去查个血,这是常规检查,没什么的。”
我恍然大悟,一定是女医生怀疑我得了艾滋病,要让我去查抗原呢!我气不打一处来,但转念一想,心里又有点突突的。我难道真的得了艾滋病?还有不安全性行为我是有的啊,哪个GAY没有不安全性行为呢?在认识阿峰以前,我有很多个性伴。其实有的是性伴侣,有的就纯粹是一夜情。即便是认识阿峰以后,我也见过几个网友。就在上个月,我还和一个胖胖的GAY一夜情了一次,这怎么了,GAY这样很正常嘛。
走到医院的抽血窗口,我伸出手臂,一个帅哥男护士,给我抽了满满一针筒血。我看见猩红色的血液装满玻璃针筒,感到一阵心痛,这是我的生命之液体,怎么现在就成为你们怀疑的艾滋病的温床了呢?帅哥男护士没有看我,只是不在意的说一声:“好了。”我缩回手臂,好像交出了一份让自己心惊肉跳的答卷。
房东王大妈咚咚咚的敲响了出租屋的大门:“交房租,交房租,你们已经欠了我三个月的房租啦?你们想赖在这里啊?我说了,明天再不交房租,就把你们赶出去。说好啊,你们自己不搬,我来帮你们搬!”王大妈甩下话,一摔门,转身走了。我呆呆的坐在一张小凳子上,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作英雄气短。
我摸摸索索拿出我的银行存折,再次查看了上面的余额,只有300块钱,根本不够交房租。只有指望阿峰了,今天是阿峰火锅店发工资的日子,他一定有钱!阿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他们火锅店是24小时营业,上三班倒。我说:“阿峰,明天记得把房租交了,要不房东要赶人了。”
阿峰:“哦”的说了一声,倒头就睡。我不忍心打扰阿峰,阿峰上班还是很辛苦的,所以就让阿峰这么睡了。躺在阿峰旁边,我陷入沉思,我的生活怎么过得这么混乱?不行,明天早上我就去医院拿化验报告,然后下午就去找工作,再找个洗车场的工作,这个工作适合我。然后晚上做一锅炖排骨和阿峰一起美美的吃一顿。想着这个美好的安排,我面带微笑的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床去医院的时候,阿峰还在睡觉,我没有叫醒他,只是悄悄穿上衣服,去了离家不远的人民医院。到取检验报告窗口的时候,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我知道这个圈子里有艾滋病感染者,但自己也会中大奖,成为一名艾滋病病毒携带者,我却不太相信。
多年前,我曾经遇到过一个疑似艾滋病感染者。那天我在同志渔场闲逛,一起的还有两三个GAY。我们一边相互调笑着,一边到处打望同类。突然,一个我们一起的GAY神秘的指着一个胖胖的年轻男子说:“看!他有艾滋病的,你们千万别和他说话,小心传染。”
我仔细打量这个胖胖的年轻男子,端正的脸盘,挺直的鼻子,看起来面相很老实,不像是个GAY圈的浪荡子啊,他怎么会得艾滋病呢?我微一迟疑,胖胖的年轻男子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哎呀!”我们几个一起的GAY就像看见瘟神一样,大叫一声,四散跑开。边跑还边吐口水:“呸!呸!真晦气。”
那个胖胖的“艾滋病人”好像都快哭了,看着我们,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前走还是往后退。我们一起的GAY叫起来:“滚开,滚开!”然后拉起我的手胜利大逃亡。我边跑边回头看胖胖的“艾滋病人”,他好像是一只孤独落单的大雁一样,手足无措,惊慌不已的待在原地,石化成了一尊雕塑。
“13号!”取检验报告窗口的一名女护士尖声尖气的叫起来。我的心狂跳不止,我走到窗口,接过报告单,然后飞一般跑到一个角落上。我不敢看检验报告,要是阳性,那可怎么办啊?那太可怕了。我们老家的人要是知道我得了艾滋病那还了得,可能整个县城都会传遍。越想越害怕,越害怕我越不敢看检验报告。就这么自己和自己僵持着,直到女护士开始尖声尖气的叫“20号!”
我心一横,早死晚死反正都是一死。再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会得艾滋病?肯定是阴性,一定的,肯定是阴性。我把报告单猛的展开,睁开眼睛,抱着一种必死的决心定晴一看:AIDS抗原:阳性!我全身好像被电击一样,瞬间一阵抽搐。我感染艾滋病了!
我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看清楚,于是再次把化验报告单拿到眼睛前面,仔仔细细的看。确实是阳性!一股血流直冲我的脑门,我的脸都红了。当然这种脸红并不是我害羞,而是气血沸腾的结果。我觉得自己的腿开始发软,有点站立不稳,然后我跌跌撞撞扶着墙壁,坐到了一边的铁质长椅上。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好像是一个世纪,或者更久,我才从一种强烈的恐惧和绝望中恢复了点意识。我记不得我是怎么回家的,是一步一步挪回去的,还是骑了一辆共享单车?我根本记不得了。回到家,已经是下午,阿峰上班去了,家里空无一人。
我打量着这个空空荡荡的出租屋,陷入一种深深的痛苦。我怎么会得艾滋病呢?是谁传染给我的?他妈的是谁把这种脏病传染给我的?!我突然想起来,肯定是那个小子。去年,我见了一个穿一身花外套的小子。我们在厕所里就那个了。这个小子化着妆,染了一头金发,妖妖艳艳一看就是个老飘飘。而我竟然饥不择食和他无保护的发生了关系。我记得这个老飘飘的后面很松很松,他肯定是每天都找人做爱。我一定是被他传染的,这个老混蛋!
还有,上半年的时候,我见了一个40岁的老头子。这个老头子看见我就笑了起来,一瞥就知道是个色鬼。老头子做了我的后面,事后还给了我10块钱。这个老头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天知道是不是他传染给我的。对了,还有前年,我见了一个大学生。这个大学生真骚啊,他跪在地上闻我的鞋和袜子。然后我没戴安全套就把他给做了,谁又能肯定不是他传染给我的呢?
我抱着头,陷入无尽的悔恨之中。“周哥!”阿峰突然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还没到下班时间啊?”我问阿峰。阿峰微微笑笑:“我调了班,专门买了点菜,今天晚上我们吃顿好的。”我的心一紧,我认识阿峰这么久,他还没这么体贴过。阿峰不经意似的问我:“周哥,你的检验报告出来了吗?”
好像一个闷雷闪过天空。我结巴起来:“这个,这个。你自己看!”我把检验报告递给阿峰。阿峰拿起来看了三秒,然后不说话了,好像嘴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阿峰,我中奖了!我感染艾滋病了!”我大叫起来。阿峰小声的回应我:“周哥,放宽心,现在这种事很常见。”
阿峰转过身去厨房炒菜,不再和我说话,把我一个人晾在堂屋里。我的头低得不能再低,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的脚,就好像自己是个罪犯。突然,我冲到厨房:“阿峰!我得了艾滋病了,你不怕吗?你呢?你不会也得艾滋病了吧?”阿峰转过头,说:“周哥,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不想骗你,你看。”
我接过阿峰递过来的一张A4纸,原来也是化验报告。AIDS抗原:阴性!“阿峰,你,你没得艾滋病?”阿峰不哭不笑的说:“我听人说过,即便是在一起,也可能有的人得,有的人不得的,有这种可能。”我猛的上去抱住阿峰:“阿峰,别离开我。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阿峰说:“周哥,你冷静点。我们好聚好散,你得了病,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你懂的,这不能怪我,这是天意。”我操起一把菜刀:“阿峰,你要离开我,我就死给你看!”阿峰吓到了“周哥,我们萍水相逢,各安天命吧!”正在这个时候,阿峰火锅店一名叫阿秦的男服务员推门闯了进来:“做什么,做什么,还兴强迫啊!”
阿秦一米八的个子,高高壮壮,我根本打不过他。但已经陷入绝望的我,挥舞着菜刀大叫起来:“谁要把阿峰带走,我就砍死他!”哪知道是不是我得了病的缘故,或者是阿秦太过强壮。阿秦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我手上的菜刀应声落地。“滚一边去!在我面前咋咋呼呼,你还嫩点!”阿秦获胜般得意洋洋的说。
一股热流流到我的嘴唇上,鼻血顺着泪沟哗哗的淌。我觉得自己快死了,我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地狱,而旁边还站着两个拿着鬼头杖的夜叉。阿峰哭了起来:“周哥,你不能怪我,真的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命。”说着,阿峰拿出500块钱,塞到我的手上:“周哥,我的经济情况你是知道的。我只能拿出这么多了,你以后自己多保重。”说完,阿峰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出租屋。出门的时候,阿秦重重吐了一口唾沫,好像碰见了什么世界上最脏的东西。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直到我感觉到冰冷,我才惊觉我已经在地板上睡着了。我翻过身,好像经历了一场噩梦,而这个噩梦在再三确认后,被认定为现实。我的鼻血已经止住了,我不是沙鼻子,我的身体还很强壮。我什么都没有想,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想什么。最好就这么躺着,躺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刹那,和所有人一起消失。
朦朦胧胧中,我好像看见了爸爸妈妈在对我笑。但这不可能,我是个孤儿,我根本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我连他们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看到他们对我笑呢?我知道这是自己的软弱病犯了,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我想到了那对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最亲的人。
从此以后,我就是个艾滋病人了,我可怎么活?别人会不会拿东西砸我,会不会有的小孩像看见那个胖胖的青年一样,看见我就吐口水,然后撒腿就跑。一行眼泪从我的眼角涌出,滑过我的面颊,落到冰冷的地面上,看起来好像一滴雨。明天,明天我一定要振作起来。即便最后等待我的是死亡,但在死亡之前,我也应该好好活着。
我还要给自己的干儿子过年的压岁钱,我答应过他的。干儿子家里也不富裕,他等着我的压岁钱买旺旺雪饼吃呢。还有我伯伯,他那么老了,还在自己种田。冬天的时候,就盖一床薄棉絮,看着就冷。我一定要邮寄给他一床8斤的太空棉厚被子。还有阿峰,这个混蛋,丢了我跟其他野男人跑了,这个账一定要算!
我挣扎着刚想从地上爬起来,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和王大妈的怒吼:“周必翔!你的房租还没交呢,今天再不交房租,你就给我滚出去!”我用手支起身体,望向怦怦直响的大门,觉得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很荒谬,阿峰很荒谬,阿秦很荒谬,王大妈很荒谬,甚至连这间出租屋都很荒谬。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是谁?我在这里干嘛,我要做什么,我要去哪里?这些问题我一个也回答不了。于是我轰然躺倒在地,我决定从今天起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无赖往往是幸福的,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安慰。
2024年1月11日
创建时间: 2024/1/11 13:57
标签: 莱克星顿的枪声
前年新冠肺炎流行季的时候,湖北是个万众瞩目的地方。因为中国,甚至是世界上最早的新冠病毒流行传播之地就在湖北武汉。有的人甚至说新冠肺炎其实应该叫做“武汉肺炎”,这有点恶毒,毕竟把一种流行病算到某个特定的地域并不合适。然而无论如何,武汉由此大火了一把,全世界都知道了武汉,知道了湖北。
所以武汉这个九省通衢成为了全世界关注的焦点,而且后来的武汉大封城,更是震惊了全世界。据说连有的湖北当地官员都不相信封城会封到这个地步,算是涨了一回见识。其实,从人类历史的角度来观察,瘟疫的流行往往不是偶然的,其实常常伴随着某个重大历史事件的发生。这在玄学上是有名目的,叫天人感应。
老天爷降下一场瘟疫来,是为了达到某种调节环境的目的,不可简单认为是一种普通疾病。比如崇祯末年,明王朝爆发鼠疫,地方上的官员为保自己的乌纱帽,瞒而不报,导致鼠疫蔓延开来。有的历史学家说,即便李自成不攻打北京城,北京城也会崩溃,因为5户人家,已经死去了1户。瘟疫导致了大明王朝的彻底崩塌,就好像老天爷都在帮李自成造反一样。玄学上的事,医学是解释不清楚的。
这也就可以认为湖北武汉可能会成为相当长一段时间,全中国,乃至全世界的目光交汇之地。武汉会再次在中国历史上扮演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当年武昌起义,推翻了清王朝,打响了资本主义民主革命的第一枪。而在将来的某一天,会不会再出现第二次武汉的枪声,从而揭破一个黑暗时代的面纱,露出真真实实的时代的伤疤。我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大浪淘沙,代有英雄。当一个黑暗时代在喧嚣声中轰然倒塌,肯定会出现一个历史的掘墓人。这个掘墓人是谁?我想,他多少会和湖北,和武汉有点关系。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玄学上讲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在冬,地利在鄂,人和自然不会出离这个范围。
当这个掘墓人崛起在人民的惊叫里,可以想见,他担负起了多么重大的历史责任。他的历史责任在于清算这个黑暗时代的制造者,操纵者,受益者和留下来的杂七杂八,大大小小的垃圾。换句话说,他是一个清洁工。他会拿起铁扫帚,清扫这个灰积尘满的黑屋子,然后在打扫出一方干净的空间后,淡然离场。
我们把这个黑暗时代的掘墓人叫作一代枭雄。他也许没有那么高大上的人设,但他至少是一把强有力的铁帚。他强壮得能把所有围在白雪公主身边的小矮人们,全部赶走,然后清清静静的等待王子的到来。这是他的责任,如果他和小矮人站在了一起,这是不对的。小矮人有小矮人的世界,白雪公主需要的是王子的吻,所以神派出这么个铁扫帚来拯救公主,故事就是这么安排的。
但是问题来了,当这个铁扫帚用尽全身力气把这间灰积尘满的黑屋子打扫干净,他会不会在不经意间碰碎了花瓶,或者打翻了一只碗,甚至把大花猫的窝挪了个地方。这完全有可能,因为铁扫帚有的是力气,而不是像女孩子那样的精致小心。换句话说,铁扫帚稍不注意可能就会落入到一种“左”的错误之中。
什么叫“左”的错误,我想就是不顾及现实条件和客观规律,盲干瞎干蛮干不管不顾的干。所谓过犹不及,这种“左”的激进行为往往会给本来还不至于那么糟糕的现实添加更多的不确定性,甚至是实际麻烦。就好像多年前的文革一样,中国当时真的有那么糟糕吗?即便有那么糟糕,文革中左的那一套是让中国变好了呢,还是更得更荒诞更经不起推敲了呢?我想历史已经证明了,左的那一套是有害的,并非是上佳的选择。
可现实的困境在于,我们现在处于一个黑屋子里面。这间黑屋子密不透风,光疏影淡,伸手难见五指。没有这么一次强有力的左的雷霆一击,我们怎么才能从黑屋子里钻出来,看见外面的月朗星稀,灯火漫天呢?我们没有办法,即便我们知道这个雷霆一击的后遗症惊人,即便我们知道左的那一套漏洞百出,但我们还是不得不选择这么一只擎天的臂膀,来帮我们掀翻黑屋子的坚固屋顶。
没有这雷霆一击,我们可能就是闷死憋死在黑屋子里了。这不是玩笑话,当一个人长期处于一个幽闭空间的时候,他只能走向死亡。神不会降福给一间黑屋子,除非这间黑屋子已经透了一个洞。我们在寻找和等待的就是这么一个铁臂膀,他伸出来,哗的一下,就把铁屋子戳了个窟窿。而我们终于可以见见光,露露脸,呼吸一次新鲜空气了。
左和右本是一对兄弟,是一种面临问题的两种处理方式。左的处理方式是攻击,右的处理方式是绕避。左的核心原则是消除,右的核心原则是包容。但是左和右是不是也有某种相同点呢?他们的相同点就在于他们都是直面问题的,只不过处理的思路不一样。
当右的方法行不通,我们可不可以试试左的方法?当左的方法行不通,我们可不可以试试右的方法?当左右两种方法都有弊病,我们可不可以尝试一种左右之间的中间道路?所以,面对问题,我们不能一直左,但也不能一直右。正确的处理态度应该是左有左的道理,右有右的原则,进退有据,左右适中。
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就在于,中国经过几十年的改开,右到了一定的程度,积累了大量的矛盾和问题。这些矛盾和问题单纯想依靠右的方式来解决,难度已经非常的大,甚至根本无解。所以,我们换一种思路。我们换一种左的方式来解决这些疑难问题,反而效果很好,立竿见影。
但就像我刚才说的,左倒是很有效率,但打碎了花瓶怎么办?打翻了碗怎么办?挪动了猫窝怎么办?所以,我们就必须给他规定一个时间。在这个时间开始的时候,枭雄可以进场打扫,到点之后,枭雄就得自动离场。至于打碎的花瓶,打翻的碗,挪动了的猫窝,有随后的女仆进来收拾规整,不劳他费心多虑。
也就是说,左不是不可以,但一定有一个限度。这个限度既是时间上的,也是范围和程度上的。枭雄不能把黑屋子下面的地板都撬了吧?我们至少还可以留下来做个垫脚;枭雄不能把黑屋子门口的河水改道了吧?我们还要用河水来清洗和煮饭;枭雄不能把黑屋子旁边的梧桐树砍倒了吧?我们还要留得梧桐树,好引金凤凰呢!
所以,左既有时间限制,也有内容限制,它是在一种可控可管可追溯可溯源,并且可逆的条件下发生的。我们反对一根杆子戳到底,我们反对犯无可挽回的错误。我们寄希望于枭雄,我们希望他在武汉为我们打响莱克星顿的枪声,但我们不会赋予他无限制的权力,他的权力始终在一种规则的控制之中。如果他超过了这个规则,我们可以立即叫停,一票否决。
有的人会问,左了以后又怎么办?继续左还是转向右呢?右了过后是不是又是左呢?还是那句话,自有天定。左很快会结束,然后我们会迎来一个盛世,这个盛世是我们幸福的时代。在这个盛世里面 ,大多数人都会活得好,活得幸福,活得有滋有味。至于这个盛世是左的,还是右的,或者以后又是左的还有右的,由历史学家们去慢慢分析和判断。我们活在当下,我们活在神的恩遇里面。就很好,很吉祥了。
还有的人会问,这个枭雄是谁?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我可以回答最后一个问题。他现在就在湖北,在武汉。至于他叫什么名字,其实并不重要。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无论代号叫什么,我们知道他是一个我们必不可少的用左的方式去解决问题的人就可以了。所谓枭雄,是不是就是一个暂时的英雄呢?他可能会面临争议,甚至会被否认是个英雄,但终于我们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很厉害,即便不是英雄,也是枭雄。这就是我对他的评价和思考。
我现在的处境很糟糕,不仅我的处境很糟糕,全体中国人都进了这个黑屋子,只不过我是被挤压得最惨烈最悲剧的那一个。我需要有一个枭雄来救援我,即便你们认为我很自私,但我也不能否认自己内心的这种渴望。一个即将落水的旱鸭子,你们有什么理由不让他怀念一次游泳圈呢?
更何况,你们也都在这个黑屋子里面,你们同样看不见光,听不见鸟叫,闻不到花香,摸不到柔软的保暖衣,赤身裸体的在黑屋子里惨叫。你们难道不想让一只铁臂膀来帮我们一把吗?即便他是左的,左的又怎么样,谁又能说自己从来没有左过呢?左一次,再返回来,不过如此而已。
所以,这个枭雄本来也是天选之人。当历史沉沦到不见天光的时候,我们自己给自己打一把倚天屠龙的利器。然后我们用这把利器,划破夜深沉,划破万籁俱静,划破万户萧疏鬼唱歌。在我们看见星光和月亮以后,我们知道我们的选择没有错。这把利器值得,而且必须值得。
这个枭雄的结局是什么?要知道,在中国历史上凡是犯了左的错误的人物,往往结局不好。其实大可不必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利器可以蒙尘,但绝不会被埋入粪土。历史会给他一个公正的结尾,然后我们才知道神的宽容和神的伟大。然后,当他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中,我们发觉天边泛出一丝晨曦,蓝天和白云应约而来。一个光辉的时代,不会辜负任何一个进取者。而每一个进取者,都可以获得一枚勋章,成为我们记忆中的那颗启明星。
从武汉长江大桥上俯身望下,万波碧涛,层层叠叠。历史即将翻开新的一夜,莱克星顿的枪声随时可能打响。如果在一个深夜,你听见了中国正中的那个城市发出一声怒吼,不要惊慌。那是历史老人在歌唱,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神的不可等待。当神怜惜我们,当神要救援我们,谁又能说我们是可怜的孩子呢?
所以,请神赐福武汉,赐福湖北,赐福我们所有中国人。我们在聆听您的第一声咳嗽,然后是百鸟朝凤,然后是万马齐喑。于是,左也好,右也好,神的玩笑。留下清淡天和,我们细细咀嚼。我已在浓重的黑夜中苏醒,而你们还在想着什么呢?
2024年1月12日
创建时间: 2024/1/12 10:42
标签: 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我觉得2012年是个转折点,从这一年开始,中国实际上慢慢在走下坡路。刚开始的2013,2014年大家感觉还不明显,社会上似乎仍然欣欣向荣,但从2015年开始明显感觉萧瑟了很多。特别是新冠开始以来,中国的颓唐氛围和虚无气息已经浓烈得难以掩饰。
历史长河奔腾不息,有的人注定走上神坛,而有的人注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我相信大领导就是这么一个注定被辱的人。这么说也许有点残酷,但更多的是带给我们现实的思考。为什么自从大领导上台以来,我们的日子就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为什么大领导会全票当选,而全票当选往往意味着民主的崩塌;为什么大领导会连任三届,邓小平的破除领导干部终身制还要不要?
真正应该思考的问题是为什么大领导会上台,到底是谁赋予他的权柄。还有为什么在我们察觉到他的无能和荒谬后,我们却连投一次反对票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看他再次当选。所谓的“当选”实在有些勉为其难。“当”确实是“当”,“选”则不见踪影。我们谁选了他?没有啊,我们没有选他啊,可他还是“当选”了。
大领导在国外有个传神的外号,叫“总加速师”。有个总设计师,就有个总加速师,将来还会不会有一个总倒台师呢?希望不要再有。对大领导这样的政治家,我们实在有点难以下咽。我们吃不下去,我们感觉到没来由的恶心。但我们还是得每天7点钟晚饭的时候对着他顶礼膜拜,直到我们被一片肥肉卡住了牙缝。
从2012年开始,中国政坛可以说是翻天覆地,鬼哭神嚎。郭伯熊,徐才厚,房峰辉,张阳相继落马,中央军委被操了个底朝天。军事改革,武警改制,闹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大批各级官员跳楼的跳楼,开煤气的开煤气,割腕的割腕,就好像世界末日到来一样。
稍微有点政治敏感度的人都知道中国政局已经进入到一个十分荒谬和恐怖的时期。渐渐地,网络管制严到不能再严,电视电影游戏书籍文娱活动被严加限制。体制内人员发表言论被完全禁止,甚至连体制外的闲杂人等也不许再说三道四。中国的政治环境进入到一种黑色恐怖之中,这种黑色恐怖就好像一场黑色的浓密的大雾,把中国的一切一切都彻底遮盖住了。以至于大家都变成了瞎子,哑巴,聋子,痴呆和残疾人。
如果说这种黑暗的社会环境,大领导没有责任的话,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毕竟,我们过往的十年是黑暗的十年,我们渐渐从一个光明的环境中走入了暗夜,而且这个暗夜时时刻刻都响着大领导的名字。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大领导的忠诚和正派。我们有理由怀疑大领导是一个伪君子,甚至是一个魔鬼的操盘手。
在天涯论坛上,有的好事者把几年来自杀的官员列成一张表格,好家伙,足足上百位,上至部级厅级,下至科长科员,可以说是全覆盖无死角。有的网友说:“这不就是文革吗?文革可能都没这么厉害。”网友的话,没有人敢反驳。因为确实触目惊心,确实骇人听闻。
可大领导呢?稳坐钓鱼台,风雨不动安如山。形势一片大好,未来光明无限,继续伟光正,继续踔厉奋发。老百姓想骂娘,以前还可以在网络上吐槽,现在连网络也被封成了铁桶阵。找不到可以骂的地方,只能把脏话憋在肚子里。中国的社会环境在显著恶化,中国人的自由和权利正在被严重侵犯。
2024年1月14日
创建时间: 2024/1/14 10:20
标签: 曹世如
在成都商界有个传奇的名字——曹世如。这个名字不仅商场上无人不知,即便是在普通老百姓耳中也是如雷贯耳。曹世如是谁?成都红旗连锁的董事长是也。红旗连锁很有名吗?红旗连锁在成都布满大街小巷,可以说在成都没有一条300米以上的街道是找不到红旗连锁的。
红旗连锁这家连锁便利商超在成都很有历史渊源,红旗连锁的前身就是位于总府路的红旗商场。老成都说起红旗商场无不回忆满满,那个时候只要是快过年了,所有的成都人都会涌到红旗商场里去买年货。红旗商场的年货价格公道,质量上乘,所以是成都人心目中的品质商品购买地。
我小的时候就住在离红旗商场不远的会府,所以红旗商场是我每天上学放学必经的地方。老成都市的商业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伊藤洋华堂没有入驻,太古里没有修好,所以红旗商场堪称成都零售店的顶流。有一年,快过年了,爸爸带着刚放学的我去逛红旗商场买年货,那真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似乎全成都的居民都出动了,都来红旗商场采购物资了。
红旗商场里什么都有,腊肉香肠那是必须的,茶叶糕点琳琅满目,甚至还有那个时候少见的鱼丸和火腿肠。我买过一次红旗商场的鱼丸,那是我第一次吃鱼丸。我记得是四颗一包,我吃了一颗,另外三颗带到学校里参加学校的冷餐会。我的同班同学鼎犹犹豫豫的问我:“kevin,我能吃你的一颗鱼丸吗,我没吃过这个。”
我点头表示同意,鼎把鱼丸放到口中咀嚼,好像是无上美味一般。除了红旗商场,我没有在其他地方看见过有卖鱼丸的,可见红旗商场的商品很赶时髦,走在成都市潮流的最前线。而那个时候,曹世如正在红旗商场里当业务科长。我实在没有记忆我在逛红旗商场的时候,是否和曹世如有过一面之缘,我怎么回忆都找不到这个画面。但无论如何,当我在红旗商场里面流连忘返的时候,曹世如其实就在我的旁边。
爸爸有一年在红旗商场买了一整头小香猪,其实就是一只腊制的小乳猪。买回来用水煮熟,切成片,吃起来绵软绵软的,好像猪头肉一样。爸爸说:“这头小香猪很贵的,80一只。一般人还舍不得买呢!”要知道那个时候是90年代初期,花80块钱买头小香猪确实不便宜。
爸爸接着说:“这种小香猪只有红旗商场里才有卖的,其他地方都买不到。”我一边嚼着小香猪的猪皮,一边想和红旗商场做邻居真好,随时能吃到这种顶级的食品。天知道这口小香猪是不是曹世如亲自进的货,我想完全有这种可能。曹世如是个很赶潮流的人,她会喜欢这种整只的小猪猪的,哪怕晃眼看上去有点惊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红旗商场的人气渐渐低落了下来。也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成都街面上陆续出现了很多叫作红旗连锁的便利店。如果说红旗商场是个大航母的话,红旗连锁就是航母上的一只只救生艇。一般一家红旗连锁的店面规模都不大,就几十个平米,但商品却很丰富。吃得,喝的,穿的,用的,玩的,观赏的,哄小孩的,无一不有。一家红旗连锁就好像一家微型的百货公司,一走进去了,物资上的需求就得到极大的满足。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要什么有什么,吃住行游购娱,样样俱全。
而曹世如的名字就伴随着开遍大街小巷的红旗连锁传遍了整个成都市。“曹世如,你们知道吗?就是那个曹嬢嬢,好厉害的,女强人,红旗连锁的董事长。”一个老妈妈小声和另一个老妈妈说话。另一个老妈妈说:“是呀,听说她有上亿的资产。哎呦,我有这么多钱,睡着都笑醒了。 ”第一个老妈妈笑第二个老妈妈没见识:“上亿算什么哟,听说曹世如都当什么书记啦,书记懂吗?就是又有钱又有权。”另一个老妈妈就咂咂嘴,表示一种不经意的蔑视。似乎在说,书记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做生意的。
短短几年的时间,红旗连锁开遍了成都的街头巷尾。到成都就好像进入了红旗连锁的迷宫,走到哪里,第一看见的往往就是红旗连锁那红黄色的招牌。有的外地人说:“你们成都啊,以前听说打麻将的多。到这里才发觉,原来红旗连锁比打麻将的更多。”这么说实在不过分,红旗连锁进入了成都人生活的里层,成为了成都人过日子不可或缺的好邻居。
曹世如这个女老板很有点意思,她虽然是私人资本,私人生意,但却牢牢扣住了政治这条大命脉。光听听名字就知道厉害:红旗连锁!能用“红旗”两个字的是一般的商社吗?以前的红旗轿车那是毛主席,周总理坐的。还有三面红旗,红旗招展,那都是政治口号。和“红旗”沾上边的生意,那不就是薛宝钗家那样的皇商吗?即便不及薛宝钗,也多半是夏金桂家“宫里的桂花都是他们家供的!”这还了得,红顶商人,现代胡雪岩啊。
说曹世如是红顶商人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曹世如的红旗连锁做大后,收购了原国营的红旗商场。原来的红旗商场变成了红旗连锁的一家分店,私人资本把国营资产收购了,这个生意还是很经得起品味的。曹世如不仅当上红旗连锁的董事长,而且是红旗连锁的党委书记,好像还在省委市委兼任了什么职务。总之,省委市委开大会的时候,电视台往往会给曹世如一个特写镜头。只见曹世如穿一身红色女士西装,正襟危坐的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奋笔直书,频频亮相,明艳不可方物。
最厉害的,曹世如还是党的20大代表,这不是一般的荣誉啊,这是有选举权,要选总书记的。可见,曹世如这个私人资本家其实政治地位蛮高蛮高,绝非普通贩夫走卒可以比较。我有一段时间常常看电视新闻,里面时不时就有曹世如出来讲话:“党的决策英明,带领我们好好干!”“听到总书记的话,我的心都暖和了。”“红旗连锁绝不辜负四川人民的重托,新征程上再立新功!”
恍惚之间,我会把曹世如和某某市委书记或者某某商务厅厅长搞混淆,就好像他们都是一家人,长得很像的。
红旗连锁在2012年成功上市,曹世如自此成为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牢牢坐稳了中国零售女王的宝座。据说红旗连锁上市的时候,红旗连锁门店里的那些嬢嬢姐姐营业员们都会穿上喜气洋洋的红色制服,庆贺从此鸟枪换炮,晋升“天人”。连我这个普通市民都觉得有光彩,红旗连锁这个我们天天见面的邻居居然成功跻身上交所,成都的荣幸,成都人的荣幸,当然也是我的荣幸。
但不知道从几何时,伴随着红旗连锁的成功,另一家便利连锁商超舞东风也在成都大街小巷开满了店铺。据说只要有红旗连锁的地方,三百米之内肯定有一家舞东风。其实哪里需要三百米,舞东风很多时候就开在红旗连锁的隔壁。有的时候甚至是相互间杂的,一家舞东风旁边就是一家红旗连锁,而红旗连锁的另一边,又有一家舞东风。
竞争对手的出现,刺激了成都商业的发展。舞东风和红旗连锁的较劲成为成都市面上的一道风景。但是,公正的说,红旗连锁还是成都零售便利店的老大,她的销售量和业务覆盖范围都是舞东风比不上的。简单的说,就拿一个充公交卡充话费业务来比较,红旗连锁家家门店都可以办理,而舞东风却远远做不到。可见红旗连锁有天然的优势,这个优势短期内无人可以替代。
红旗连锁除了做便利店,据说还开了一家理发店,这可以从曹世如的发型上得到证实。曹世如烫了一款极具现代感的大波浪发型,还染成了一头金发,看着洋气极了。有的没见识的老婆婆会说:“曹世如烫那个头发要花200块吧?”我听了暗暗好笑,人家家里本来就是开理发店的!
曹世如的老公很神秘,新闻媒体似乎从来没有报道过她老公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倒是她的儿子曹曾俊常常在电视上露面。曹曾俊高高的个子,面相英俊,一看就是富二代的模样。但曹曾俊却十分的低调,从来不显摆,从来不炫富。他就这么乖乖巧巧的跟在曹世如的后面,甘愿做妈妈的小跟班。曹曾俊小样子可怜见的,似乎从来没有走出过妈妈的羽翼。
我的大学同学明是老成都人,以前就住在红旗商场的背后。有一次我去找明,看见明开着一辆奥拓车滴滴答答的从红旗商场后门出来。明住在那里有20年了吧?不知道他会不会认识曹世如和曹曾俊呢?他们可是真正的“红旗连锁,您的好邻居。”
还有小学的一个同学家瑜,他妈妈是我们学校门口一个商店的经理。我和家瑜到她妈妈的办公室里打过电话。那个时候电话是个稀罕玩意,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简直就像是玩电子游戏机一样。家瑜会随便拨通一个电话,然后和里面的人胡扯一通,最后啪的一下把电话挂掉。那个时候的电话没有来电显示,被忽悠的人想回拨电话骂家瑜都没有办法。这个家瑜和他妈妈,简直就像是曹世如母子的翻版。
不管怎么说,曹世如是个非常成功的企业家。她创立了红旗连锁,又把濒临倒闭的老东家国营单位红旗商场收购盘活,可以说是成绩斐然。我听说曹世如管理企业很有办法,她在每家红旗连锁门店里面都安装了监控系统,她只需要坐在总部的大办公室里,手指一点就能看到某一家门店的实时画面,并且她能通过电脑系统实时和门店沟通。
比如一个老大爷买了一瓶豆腐乳,他觉得味道不对,于是拿着已经开封的豆腐乳到门店吵闹。曹世如如果那个时候刚好吃过午饭,没有事的话,就会通过监控和电脑实时指挥营业员应付老大爷。老大爷拿着那瓶没有退换掉的“变味”豆腐乳走出门店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直说奇怪,怎么今天的红旗嬢嬢这么的厉害,连给自己插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老大爷只能自认倒霉,他哪里知道今天是曹世如亲自下场呢?
红旗连锁经过20多年的发展,已经成为成都零售业的标杆。现在成都人买房,如果发觉楼盘三百米之内没有一家红旗连锁的话,是会打退堂鼓的。一是因为没有红旗连锁生活不方便,二是因为这个楼盘的地理位置太过偏僻,连无所不至的红旗连锁都没有来这里开店,简直冷清得过度了。所以,楼盘附近有没有红旗连锁,有几家红旗连锁,往往成为新楼盘广告单上的宣传噱头。而且这个噱头很有吸引力,很有实际的效果。
多年前,我在红旗连锁的最大竞争对手舞东风上过大半年的班。闲下来的时候,我会和舞东风的店员聊起红旗连锁。店员说:“红旗啊,那是官商。他们家和政府的关系深着呢。”说完,店员咂咂嘴,表示一种厌弃并羡慕的神色。我的心底开始佩服起曹世如,我觉得她真是一个能干女人。私人生意做成了红色资本,这就是本事,一般人想学都学不到。
前不久,红旗连锁宣布把股份出售给四川省国资委,红旗连锁华丽转身,从私人企业变成了国营单位。不变的是曹世如仍然担任红旗连锁的董事长,换句话说,股本变化了,实际的控制人并没有改变。这又是一轮什么神仙操作,目的是什么?我实在难以揣测。我看着电视里曹世如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只能安慰自己,天上人的事情,凡人哪里会知道呢?即便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各人干各人的事情,有的人吃肉,有的人喝汤,有的人涮点豌豆尖吃吃,不过如此罢了。
我的小侄女歌,是个5,6岁的小姑娘,她最喜欢逛的地方就是红旗连锁。只要一进红旗连锁,歌就好像进入了一个梦幻王国。歌会再三的挑选出一件玩具,然后拿到爷爷跟前让爷爷付账。在红旗嬢嬢笑容满面的接过爷爷递过来的一张百元大钞之后,歌的脸上绽放出一朵微笑的向日癸。
而在这一刹那,我恍惚看见监控系统对面的曹世如神秘的点点头,好像在说:“你们怎么不早点来,这家店今天的生意不如昨天呢!”我的心一沉,我摸摸自己干瘪的口袋,对遥远的那方的曹世如发出一声感叹:“钱多乎?不多矣。”这个时候,曹世如想必已经关掉监控,准备明天去参加省委礼堂大会的发言稿了。
我的成都生活在曹世如的关照下,活得金光灿烂,阳光明媚。
2024年1月15日
创建时间: 2024/1/15 10:48
标签: 红楼探佚
《红楼梦》是中国伟大的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巨著,但关于 《红楼梦》却有很多的未解之谜。中国的学界从来不缺乏研究 《红楼梦》的红学专家,可是他们的看法和结论往往并不一致,有的甚至截然相反,让人疑惑。作为一个初级红迷,我也来试试探佚红楼,说说我脑海中的红楼一梦。
首先,为什么 《红楼梦》里常常出现真假之说?似乎只要有真,就必然有假,真假是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比如红楼开场有个贾雨村(假),就必然还有个甄士隐(真)助他一臂之力。于是,金榜题名,玉从匣出。似乎 《红楼梦》一开篇就告诉了我们红楼之梦是一个真假并存之梦,这到底是想表达一种什么样的内涵?
再来,有个贾宝玉,就必然还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甄宝玉。甚至两个宝玉还在梦中相会过,彼此一番惊讶,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之人?再有,贾宝玉名字里面带个“玉”字,林黛玉名字里面也带个“玉”字,两个玉儿是一对前世的冤家。不是冤家不聚头,所以才有这一世的缠绵悱恻。这么说的话,可不可以把贾宝玉理解为假玉,把林黛玉理解为真玉,这又是一对相辅相成的欢喜冤家了。
《红楼梦》里的香菱本是个孤儿,但长相却又和小蓉大奶奶很有几分相似。小蓉大奶奶就是秦可卿,这是个谜一般的人物。刘心武解读 《红楼梦》认为秦可卿其实是个寄养在贾家的公主,香菱却长得像她。难道说香菱的来历也非一般,是个公主一类的人物?这么说的话,香菱和秦可卿又可以归为真假的一对。
《红楼梦》第三十一回,宝玉送史湘云一只金麒麟,但巧的是史湘云自己却本有一只金麒麟只是略小一些。更离奇的在于,在送麒麟之前,史湘云和翠缕有一番很哲学的对话。史湘云给翠缕讲一大段阴阳雌雄的道理,把翠缕点化了一番。大意是说这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有阴阳,连虫儿,花儿,草儿,瓦片儿,砖头儿都要分个阴阳。那么,宝玉送给湘云的金麒麟和湘云本来的那只金麒麟,哪一只是阴,哪一只是阳呢?
西方的哲学界有一种平行世界理论,他们认为这世界的旁边还有另一个平行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面有一个kevin,在旁边的那一个平行世界,就一定还有另一个kevin。两个kevin是完全一样的两个人,只是彼此生活在不同的空间。这种平行世界理论和 《红楼梦》里的真假阴阳之说何其相似,简直就是如出一家。
我们仔细想想,在另一个空间里面,真的会有一个和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我想,还真有这个可能。我们人类的眼睛和思维都只能观察到三维世界,我们感知不到四维,五维的空间。在某个我们感知不到的高维空间,有一个和我们一样的人,这有什么稀奇的呢?只能说,这完全在我们人类的思考范畴之内,并非难以理解。
就好像,宝玉和黛玉一样,他们俩本来是不能见面的。癞头和尚早就提醒过林黛玉不可见外亲,但黛玉还是见了宝玉,于是有了那著名的宝黛初会。这是不是说因为林黛玉犯了忌讳,所以才为她将来的泪尽而逝埋下伏笔?还有贾雨村和甄士隐夏夜饮酒,一夜欢谈,未几,甄士隐就遭遇了葫芦庙的一场无妄之灾。香菱进贾府不久,就在大家都看出她和秦可卿长得像的时候,秦可卿就“淫丧天香楼”了。史湘云虽然得了宝玉的金麒麟,但结局并不好,沦为船妓。更妙的是,这一回 《红楼梦》的章回题目就叫做《因麒麟伏白首双星》!
双星者,双生子也!这世界上有双生子,也有三胞胎,甚至四胞胎,五胞胎。基本上仅仅凭外貌,我们无法分辨出这些多胞胎谁是A,谁是B,谁是C,因为他们都长得一模一样。这是不是可以认为,《红楼梦》其实是一部由多对双胞胎,甚至三胞胎,四胞胎,五胞胎为主角演出的一场魔幻剧。而我们心心念念的宝黛之恋,其实只不过是两个双胞胎之间的骨肉真情罢了!
这么说,是不是有点惊悚?其实也不。细读《红楼梦》,我们会发现里面有很多暗示双生子的细节。贾母最喜欢的丫头叫鸳鸯。什么是鸳鸯?不就是两只一模一样的水鸭子吗?史湘云的两个麒麟,黛玉宝玉两个玉儿,贾兰贾环总是一起出场,还有冯紫英的酒令:“女儿喜,头胎养了双生子!”
不要小看这些细节,《红楼梦》的奥妙往往不在大段的情节描写中,反而就藏在这些细节里。我们甚至还可以进一步推论,和林黛玉共用判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的薛宝钗和林黛玉本也是一胎所生,所以宝黛钗三个人其实是一对三胞胎!
可他们之间的爱情呢?兄弟如何相爱呢?这就是你陷入了一种单一思维之中,其实宝黛钗确是兄弟,但他们的爱人却又另有其人。这个人隐藏在各个红楼人物之中,如灵光乍现一般,作惊鸿一瞥之状。举一个例子,平儿和李纨的关系就非同寻常。李纨对平儿说:“偏要你坐”“偏不许你去”“我留下平儿了”,还在平儿身上摸来摸去,赫然摸出来一把“钥匙”,亲热可见一斑。
王熙凤打了平儿,平儿委屈得直哭,是李纨拉走了哭泣的平儿,留她在自己房里过了一夜。妙的是去李纨房里之前,平儿先在宝玉那里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用了宝玉的“雅诗兰黛”和“兰蔻”,这才急匆匆的去了李纨那里。这不就是女为知己者容吗?所以,红楼中是有爱情的,真正的爱情是隐藏起来描写的。
写到这里,有的读者开始迷糊了,宝黛钗是三胞胎,那又如何?三胞胎虽然少见,但也并非什么罕事,有必要做一部《红楼梦》吗?看官莫急,且看和宝玉暧昧不清的蒋玉菡,此人绝非常人。为什么这么说,蒋玉菡不过是个戏子?然戏子者,混淆视听者也。尘寰中,人人都在演戏,谁又不是戏子呢?
先看蒋玉菡住在哪里——紫檀堡。紫檀是王者之木,只有帝王将相才用得起。而蒋玉菡住在紫檀做成的城堡里,这不就是王者吗?再看他的名字“玉菡”,什么是玉菡?就是玉做成的匣子,玉做成的匣子是装什么的呢?那是装玉玺的啊!所以蒋玉菡是管玉玺的人,那是皇帝啊。
细读文本,蒋玉菡把茜香国女国王的贡品——大红汗巾子送给宝玉,宝玉则把大红汗巾子系在了袭人的腰上。最终促成蒋玉菡和袭人的一段奇妙姻缘。为什么蒋玉菡会和袭人走到一起?这就有必要说一下袭人,袭人者龙衣人也。能穿龙袍的不也是皇帝吗?所以,袭人和蒋玉菡其实是有传承关系的两代帝王。这也就解释了大家的疑惑,《红楼梦》并非一本闲极无聊的言情小说,而是一本有政治,有权谋,有征伐的政治预言小说。
袭人是宝玉的大丫鬟,和宝玉交情匪浅;蒋玉菡是宝玉的红尘知己,两个人早就互表爱意。而袭人和蒋玉菡的奇缘,是通过宝玉才搭上线的。换句话说“袭人朝”要顺利过渡到“蒋玉菡朝”非得透过和这两个人都过从甚密的宝玉不可。宝玉相当于成为了一个媒介,这个媒介促成了新旧两个朝代的顺利交接。如果没有宝玉,袭人找不到蒋玉菡,蒋玉菡遇不到袭人,最终的朝代变更可能会成为一团乱局。所以说,贾宝玉是历史过渡进程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人物。
有的《红楼梦》研究者认为贾宝玉才应该隐喻的是皇帝,而不应该是蒋玉菡或者袭人。我觉得他们的判断有一定道理,但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贾宝玉是个超脱世外的修行之人。但凡看过《红楼梦》的读者都知道,贾宝玉绝不热衷功名,也没有经世济国之才。贾宝玉只是个悟道参禅游戏人间的公子哥,他怎么能当皇帝呢?
红楼诗云:吹散芰荷红玉影。我们可不可以推断贾宝玉是皇帝,但只是个影子皇帝。或者说他是隐藏在袭人和蒋玉菡这两个真皇帝后面的假皇帝,这也符合我最开始说的《红楼梦》一直在讲真假阴阳的结论。影子皇帝可能存在吗?其实是可能的。要知道即便是在清朝乾隆皇帝武功盖世的时候,还有一个陈近南呢!有传言说陈近南和乾隆皇帝其实是一对对调了的双胞胎。这么说的话,说陈近南是和乾隆并列的影子皇帝,相信并不离奇。
美国电影《教父》讲了黑帮老大的厉害。在教父那里,什么总统,警察,法官,检察官都不过是玩偶和傀儡。真正在幕后指挥着一切的是家族教父。教父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影子皇帝?”还真有可能,要不为什么叫“教父”呢?不是亲爸爸,是干爹啊。亲爸爸不能选择,干爹却是可以选择的。换成你,你会不会选一个影子皇帝当干爹呢?人都是慕强的,这并不羞耻。
我相信讲到这里,《红楼梦》的一个基本框架就出来了,一对多胞胎兄弟当上影子皇帝,顺利的完成了新旧两个朝代的更迭。那么,除了政治。《红楼梦》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的内容,比如宗教?有的。《红楼梦》里面除了写皇帝,还写神和魔。神就是贾母,权势通天,雅致淡定。魔就是刘姥姥,表面滑稽,实际凶险。
刘姥姥带了板儿去贾家,表面上是打秋风,实际是带板儿回家省亲的。再说详细点,板儿其实是代表神的贾母,放在代表魔的刘姥姥那里的一个人质。于是,在机缘具足的情况下,刘姥姥带了小质子到原生家庭来省亲探亲。那板儿到底是谁的儿子呢?其实就是刘姥姥的大恩人王熙凤的儿子。
依据是什么?刘姥姥羞羞搭搭的对王熙凤说:“家里吃的都没有了,所以带了你侄儿(质儿)来投奔你。”翻译一下,其实是:我们家没余粮了,所以带了你当人质的儿子来找你要点东西!王熙凤看了这架势,能不马上把太太做衣裳的20两银子拿出来给刘姥姥吗?
至于贾母和刘姥姥的斗法,书里更是写得十分的精彩。首先,贾母一听见刘姥姥来了,就一定要亲自接见。一见刘姥姥,就立即叫人搬来椅子给刘姥姥坐。刘姥姥接着在贾母面前讲了三个故事,第一个故事是雪下抽柴;第二个故事是菩萨赐孙;第三个故事是若玉小姐。
先看第一个故事,刘姥姥说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红袄白裙子姑娘在雪地里抽柴火。刚讲到这里,南院子马棚就走了水(失火)。这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是谁?其实就是板儿。翻译一下刘姥姥的话:“等你们家板儿长大以后,闹出点什么响动,那可是要引火来烧的!”
火起后,贾母立即施法“口内念佛”“火神跟前烧香”,火光才熄了。再看第二个故事,九十多岁的老奶奶因为虔诚信佛,所以被菩萨赐了一个孙子。这个孙子是谁?还不就是当人质的板儿吗?翻译一下:“你们家板儿得来不易,要是失去了,可要后悔一辈子的。”
第三个故事最玄幻。说当先有个什么老爷,名字又想不起来,只有一位小姐,叫什么若玉。若玉小姐十七岁死了,所以盖了祠堂,竖了像儿。后来,那个泥胎儿(塑像)就成了精了。宝玉听到,一时性起,要去寻找,只找到一尊青脸红发的瘟神爷。翻译一下刘姥姥的故事:“你们家板儿是要死的,死了会变成一个青脸红发的精怪!闹得你们家鸡犬不宁。”
刘姥姥连讲三个故事,把贾家除贾母以下人等全都震住了。但贾母也非等闲之辈,立即商议给史湘云还席,要宴请刘姥姥。可见贾母是个老政治家,知道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搬到酒桌子上去解决,手段老辣。这才有了刘姥姥二进荣国府的一段表面欢乐,实则险巨的宴游之乐。
《红楼梦》写了兄弟情,父母情,爱情,政治,神魔,还有什么呢?还有混乱和灾难。具体就体现在王熙凤这个人身上。王熙凤从小就有“杀伐决断”,而且是个“不怕阴司地狱报应”的人。从王熙凤整死贾瑞,拆散金哥儿,除掉尤二姐,辖制贾琏等等事件上可以看出,王熙凤绝对是个厉害的铁腕人物。
而且王熙凤这个铁腕人物,是个贵族,是贾家的儿媳,王家的小姐,贾母的开心果,所以注定王熙凤会很有权力。一个不怕阴司地狱报应的人掌握了贾家的大权,这意味着什么?要知道贾家其实隐喻了一个官本位的权力集中之地。王熙凤管贾家,不就是说会有一个铁腕的左的不怕因果报应的人掌握大权吗?而一旦王熙凤掌权,很可能就是: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了!
所以,在《红楼梦》中王熙凤代表了动荡和灾难。但反过来想,没有王熙凤的兴风作浪,会有贾宝玉做媒介的袭人和蒋玉菡的权力交接吗?所以,王熙凤是个重要的历史人物,而且是个必不可少的乱世枭雄。就好像我们做汤不能不放盐一样,王熙凤就是盐。没有盐,我们吃起饭来是不香的。
《红楼梦》这部巨作可以探讨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我不过就是抛砖引玉,一家之见。我想研究《红楼梦》最终的目的是让我们中国人过上幸福的生活,而绝非相反。所以不管双胞胎也好,父母也好,皇帝也好,神魔也好,乱世枭雄也好,都是为历史服务的。而历史最终的走向是,我们盘旋着到达一个更光明更美好更幸福的明天。
为了达到这个推动历史前进的目的,我们不惜自己,不惜家庭,不惜光阴。而当历史发展到一个高处,又何必再想起宝黛钗,何必再想起袭人和蒋玉菡,何必再想起王熙凤。我们不过都是历史中的微尘,而前方的那束光才是我们永恒的方向。
正像《红楼梦》里唱的: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我们老去了,而下一次结婚的新娘又在哪里? 你的嫁衣我们做了,以后你的姑娘出嫁,她的嫁衣你又准备好没有呢。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后人钦敬。
2024年1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4/1/16 10:48
标签: 白露红消
昨天晚上挤出时间来看了一会儿本地新闻,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本地新闻了。我看见市政府的主席台上坐的全都是我不认识的人,而几年以前我常看见的那几位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突然觉得很荒谬,这些走马灯一样变幻的官员,起到什么作用了呢?几年前,我在魔鬼的酷刑下痛哭和嚎叫的时候,我会指望这些老爷们对我伸出援手。但现在我一样在受刑,老爷们却已经换了一拨,我还需要向现在这拨新人寄予希望吗?我看还是免了,老爷们不累,我已经累了。
我想共产党的官原来是这么好当的,主席台上一坐,官威一摆,不过混几年的光阴就是老领导了。一退休,每个月领上万元的退休金,养养花,逗逗鸟,妥妥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啊。其实,如果我过得好,或者说还能勉勉强强迷迷糊糊的活下去,我实在犯不着去思量这些老爷们的人格和底线。但我活得很糟糕,我活得很惨,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对老爷们表示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质疑和鄙视。
事情还要回到2006年的圣诞节,那年圣诞节前夕,我从南京逃难一般逃回了成都。正在我喘息未定的时候,我喝下一杯不知道添了什么药的白开水。一瞬时,天旋地转,我觉得自己快晕倒了。我吓坏了,马上打通110:“喂!你们快来救我,我不知道吃了什么。”
电话那端传来接线小姐淡淡的又略带讥讽的声音:“你要不要救护车?”我语无伦次起来:“要,哦!不要!反正你们快来!”接线小姐几乎都快笑出声来,这已经是一种不加掩饰的嘲笑:“你把位置报清楚,哦,知道了。还有你确定你不要救护车?”
我的心凉了一大半,我确信这个公安局的小姐是和魔鬼串通一气的“业内人士”。挂断电话,心跳的厉害,我有一种绝望的感觉。我冲出楼去,妈妈在后面喊:“李师!不要给他开门!”守门的李师,果然不开单元门,把我关在了小区里面。过一会儿,一辆警车开了过来,李师把门打开。我气冲冲的走出去,迎面遇到一个出警的110巡警。
这是个20多岁和我同龄的年轻警察,他一脸讪笑的看着我,既不问我情况,也不加以救援。妈妈冲上来说:“病翻了,病翻了,去华西医院!”110巡警笑得更欢了,好像是印证了一件他早就了然于胸的事情。他竟然还想拿出出警记录表给我签字确认。
妈妈一把把他挡开,好像在说:签个鬼的字。妈妈打了一辆出租车,把我拉上车:“去华西医院,病人病翻了。”出租车风驰电掣般上了一环路。开到一半,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个陷阱,我又要被关进精神病院了!我开始在车上挣扎,我猛的推开车门。出租车停下,我冲下车撒腿就跑。
哪知道出租车司机的身体更灵活,他一个箭步从车上冲下来,紧追着我。我往出租车的后方跑去,后面是一辆一辆驶过的小车。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有一种恐惧,但我又觉得有希望。如果我跑进浓重的黑夜,可能这些人,这些警察,这些出租车司机就都找不到我了呢?
正在我四处寻找出路的时候,我的前方唰一下,又开过来一辆出租车,一个30岁左右健壮的出租车司机,从出租车上下来,一个猛扑,把我扑倒在地。后面跟着我跑的司机也追了上来,他们两个合力把我按在地上。我的眼镜摔在马路边,镜片破碎了一半。
出租车司机狠狠的把我压在地上,好像我是一个杀人逃犯,而他们是正义的罗宾汉。我并不感到恐惧,我只是很无奈。我不是个练家子,我只是个文弱书生,我哪里有力气去反抗这两个强壮的男子。我转过头,直视出租车司机,他们的眼中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兴奋。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在说:你也有今天!今天你终于落到老子们手里了!
地面上粗糙的沥青磨着我的脸很难受,但更让我痛苦的是我连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么按在地上都搞不清楚。后面又开过来一辆警车,下来一男一女两个穿警服的警察。女警察说:“这些猪儿(出租车司机)厉害哟,都不归我们管的。”出租车司机看见警察来了,才把我从地上放开。
我站起身,把眼镜捡起来,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妈妈和大舅舅这时候也坐车跟了上来,他们把我拽上一男一女警察的警车:“同志,我们去华西医院,麻烦你们了!”警察让我上了车。大舅舅转头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你们是哪块的?谢谢你们啊。”
警车开动,我继续朝华西医院奔去。妈妈感叹道:“我们家Kevin ,就是相信你们警察,警车一到就自愿去医院了。”车上的两个警察不发一语。到了医院,天色已经完全漆黑,我在华西医院的院坝里等待入院。女警察拍拍我的肩膀,转身走掉。这有点革命同志上刑场诀别的意味,而那个男警察木头人一样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字。
我很快就办妥了入院手续,这很符合规范:一个精神病人翻病,由警察送医,简直是完美。住进医院后,一个女医生看见我来了,摇摇头说:“怎么又来了,本来都到该你减药的时候了。”我没搭她的话,她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可以确信,这天晚上全成都都在传一个疑似精神病患者入院的故事。
我住在医院里,晚上做噩梦,一个惊叫,醒了过来。我在叫妈妈,真的,我在叫妈妈。我以前看电视剧里演,有的人晚上做噩梦会叫妈妈,我以为只是一种情节的需要,哪知道这是真的。人在最无助,最孤独,最痛苦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妈妈。
看《红楼梦》,晴雯临死的时候没有叫宝玉,叫了一夜的娘。宝玉讪讪的,觉得若有所失。其实这才是最真实的人性,哪怕晴雯的脑海里是不是真的有她妈妈的样貌形状都是一个问题。晴雯是一个孤儿,她只有哥哥和嫂子,而这个哥哥和嫂子其实是两个混蛋。
我的床旁边是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和他陪床的妈妈。白天他们就回家去,晚上再来睡觉。小伙子的病情看来蛮重,一直不说话,我住院期间没有听他说过一句话,倒是她妈妈常嘀嘀咕咕的说些家长里短的话。其实我蛮羡慕小伙子的,虽然他家境一般,又得了这个病,但有自己的亲生母亲陪伴,却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我呢?孤苦无依,生死随命。我愿意天尽头有一个香丘,不香也可以啊,有丘就行,那才是我永远的家。
好在这次住院时间不长,我住了10多天就出院了。麻烦在于,我的药量又加了上去,我又开始一天吃6颗维思通。我难受极了,每天吃6颗维思通本来就是一种刑罚,没有吃过这种药的人理解不到。
一出院我就开始关注本地电视新闻,我觉得我肯定惊动了这些土地老爷。这些老爷们还有最基本的良知的话,应该来帮我的。然而现实却是一片虚无,老爷们面无表情,巍然不动,好像我是一个幽灵。幽灵只能存活在幽冥世界,关人间什么事情呢?所以,我不归他们管,我是死是活,是剐是惨和他们没有关系。
我开始想,我到底是谁?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有一天洗澡的时候,我灵机一动,我爸爸会不会是公安局长,所以我才被黑社会报复啊!我的心一阵狂跳,我觉得我找到了答案。我开始观察当时的成都市公安局局长苏培伟,我觉得我爸爸会不会是他的前任,或者说根本就是他的领导。
而且我也发觉苏培伟确实面色很尴尬,他应该是知道我的事,不然他不会这么的焦灼。可是有什么用呢?知道又怎么样,苏培伟又能怎么样?我继续扩大搜索范围,我观察市委书记李春城,我发现他是个无赖;我观察市长葛红林,我发现他是个麻瓜。
直到有一天,苏培伟带着市公安局的干部到成都市S0S儿童村探望孤儿,我才意识到自己应该也是个孤儿。不然,他们为什么去SOS儿童村?苏培伟发表了一通救助孤儿的言论,言辞凿凿,充满感情。这是我最后一次在电视上听见他的声音,没过多久他就光荣退休了。新上任的局长就好像是个初生婴儿一样,对前世的过往一无所知。到底是真的一无所知呢,还是装着不知道呢?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记得我出院那天,正好是圣诞节前夜,外国人叫平安夜。
我开始漫长的找爸爸的过程。我把成都市公安局的历任局长,副局长全部搜索出来,挨个排查。最后我确信里面并没有我的爸爸,也就是说我爸爸是成都市公安局长的概率很低。那我爸爸是谁?我完全迷糊了,我陷入一种茫然无措的状态。我甚至去图书馆翻阅我出生那年的旧报纸,我想看看在1981年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个强人。而这个强人因为犯了什么事,被“镇压”了。
甚至于,我开始怀疑文革时候的造反派里面是不是有我的爸爸,而我的爸爸是个像蒯大富,韩爱晶那样的大造反派。我真的去查阅了讲成都文革岁月的书籍,我发觉里面记录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这些人我闻所未闻,并且奇形怪状,这哪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怎么会是这样的?合上书本,我意识到,没有知情人的指点,光靠这些公开的出版物,我几乎不可能找到爸爸。
可我的爸爸到底是谁?还有我的妈妈呢?又是哪一位。我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寂寞和空虚,我可能是个从来没有见过自己亲人的孩子。我继续每天吃6颗维思通,脑袋里面像被塞满了老棉花一样,胀得难受。我听说茶是解药的,喝茶可不可以抵消维思通的作用呢?于是我泡了一杯浓茶,喝下去,以为这样自己会好受一点。哪知道茶水里的咖啡因和药物的镇静作用相互摩擦,我的大脑就好像在洗桑拿浴一样。
每天晚上的时候,我还是照例会看电视,我不再看本地新闻,我知道这些苏培伟,李培伟帮不了我。我注意到一个更高级的人物,公安部长周永康。我天真的想,苏培伟只是成都市公安局长,他帮不了我。周永康可是公安部长,他肯定可以帮我了吧?
我每天定时收看《新闻联播》,我觉得周永康有责任,有义务帮我,他是公安部长!哪知道周永康就好像知道我注意到他一样,隔着屏幕给我作了一个鬼脸。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原来公安部长也是鬼。我彻底断了依靠公安的心思,我觉得这些表面强悍的公安警察其实都是外强中干的窝囊废。他们只敢对小青蛙,小泥鳅耍耍威风,遇到真正的大老虎,大狮子,他们就成瘪三了。更何况,我的敌人还不是大老虎,大狮子,他们是外星人。外星人,懂吗?那是方外之物,谁惹得起。
而就是这个令我彻底失望的前四川省委书记,公安部长,中央政法委书记周永康,也没得意几天,不久后,他就被双规了。再在电视里看见他的时候,已经是满头白发。我意识到体制内的水深,别说你邪,别说你恶,到你该倒霉的时候,你还得倒霉。比坏永远没有冠军的。
公安系统是指望不上了,我开始把目光转移到军队。我觉得人民军队一定纯洁,一定高尚,一定勇敢,一定有情有义。公安局这条狗癞皮了,人民军队这只橄榄果一定还是好的,还是优秀的。可就在我刚把目光聚焦到部队的时候,开了个什么会,好像叫古田会议。会议的主题就是“真追随”“真维护”,至于追随谁,维护谁,不言自明。
未几,军事改革开始。说是改革,其实这两个字很为难。到底是“改革”呢,还是“抄家”呢?历史学家去判断吧。总之,郭徐房张全部落马,军委换了东家。如果说周永康是个让我彻底失望的政客,郭伯熊我觉得他还是有底线的一个人。郭伯熊身上有人民军队纯洁刚正的影子,别的不说,至少在面对魔鬼的时候,郭伯熊是惊骇的。这种惊骇表明他还没有堕落到与魔鬼共舞的地步。
随着郭伯熊的落马,我本来稍微踏实一点的内心,变得更焦躁了。我觉得中国红色政权根子上的那点家底被掏空了。等待中国红色政权的将是一个魔鬼的陷阱,这个陷阱叫作改天换地,万劫不复。而我的爸爸到底是谁,在这个国家的大危机大灾难面前,反而变成了一个枝节问题,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最近,听说军委还在大动。又有什么将军,又有什么部长落马。我觉得红色中国压箱底的东西应该已经被清除干净,所以,魔鬼很快就会动手。一动手,就是翻天覆地;一动手,就是家破人亡。等着吧,红色中国的老爷们。当年你们不救我,把我打入天牢。现在到你们自己倒霉的时候了,不要说没有人站在你们那一边,站在你们那一边的人被你们自己关进了精神病院。
从今年开始,我的维思通用量降到了一天三颗,难受的感觉好了很多。我不再苦苦寻找对抗药物的方法,也不再看本地新闻,这些大大小小的老爷们,你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随你们的愿,尽你们的欢。树子倒了,你们自己找新树子爬去。
而我则要好好的休息休息,因为明天蓝色的太阳,绿色的太阳已经在召唤我的到来。爸爸,妈妈,看向我。你们的红色梦幻里,已经不再有我的影子。但我还没有变坏,我还没有堕落到邪恶的阴森角落。看到花儿,我会想起美丽;看到阳光,我会想起明媚;看到碧波,我会想起涟漪。我的眼睛还是向上,向着神的曙光的。所以,不要以为我已不堪,其实我的内心深处仍然秋意淡淡,静水娴花。
我的爸爸是谁,我还在寻找。无论我最终能不能找到,我知道自己是走在一条通向自由和平繁荣的道路上就已经很好,很满足了。老爷们的事留给历史去解决,我翻开时代新的一页,进入一片崭新的生机盎然的绿色草原。那里才是真正有妈妈的爱的天堂。天堂不远,人间努力,我们一起加油。
鼓号声已经吹响,天安门城楼上有人探出一只手臂,你们来了吗?我想你们真的快来了。
2024年1月17日
创建时间: 2024/1/17 10:50
标签: 日瓦戈医生
昨天晚上看了那部著名的电影《日瓦戈医生》,这是我时隔很久之后,再看关于俄罗斯的电影。在我的记忆中,只有零散的几部中国早年引进的苏联老电影的模糊画面。《日瓦戈医生》是一本有名的小说,得过诺贝尔文学奖,作者是著名的苏联作家帕斯捷尔纳克。这本书是世界上最有名气的一本反苏反社小说,具有世界声望。
但很可惜我并没有阅读过这本小说,据有的看过的读者反馈,其实阅读起来并不是十分的顺畅,算是一本难读的书。有的读者甚至说,为什么《日瓦戈医生》会得诺贝尔文学奖?其实是因为这本书是被西方利用起来反苏的一件工具,至于这本书本身的文学价值其实值得反思和再省。
我觉得有点忧郁,一部诺贝尔文学奖作品仅仅被认为是一件政治工具,而作家本人也只不过是一个政治玩偶,这是对文学的亵渎和蔑视。但反过来想,诺贝尔文学奖又怎么不能向政治靠拢呢?世界上其实并不存在完全纯粹的文学,所有的文学或多或少都会打上意识形态的印记,无论作者本人是否意识到这一点。
换句话说,即便文学作品变成了某种政治工具,但只要作者本人写作的时候目的是纯洁的,那这部作品还是一部高尚的作品。就好像我做了一块奶油蛋糕,但你一定要拿他去糊寿星的脸,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仅仅是想做一快好吃的奶油蛋糕给你享用而已,所以我无罪,我是善良的。
说回《日瓦戈医生》这部电影,其实拍得很好,风格很独特,有浓重的忧郁也有短暂的欢愉。其实我很喜欢俄罗斯风格的电影,那个大旷野啊,那个大雪地啊,还有那一群群胡狼,简直就是一种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的顶礼膜拜。这是俄罗斯特有的景象,你在其他地方看不到的。
在中国,你能看见的只是人,到哪里都是摩肩接踵的人。大人牵着小孩,老人推着架子车,妇女跨一个红包袱回娘家。所以,中国是一个人的社会,如果你想看人,那请你到中国来,这里人山人海。美国呢?那是一个物质社会,如果你想享受物质,请你到美国去,一份高热量的美式午餐只要10美元,保管吃得你腰围看涨。
俄罗斯呢?那是一个看雪的绝妙场所。其实不需要到西伯利亚去,在俄罗斯的大部分地方,你都能看见雪。处处有大雪坡,道道有大雪塘。你能想象吗,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厚厚的毛皮大衣和一双高帮皮靴,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冰天雪地里。方圆三十里都没有人烟,只有偶尔传来的一阵阵狼嚎声。
中年男人的目的地是前方不远处的一间木屋,那里生着一个壁炉。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火花炸裂声音的是一晚上的舒适和温暖,男人可以坐在壁炉旁边,一边烤着火,一边回忆春天的野花和燕子。而时不时的还会传来胡狼们的歌唱:“饿!饿!”男人闭上眼睛,好像身处天堂。
电影《日瓦戈医生》是一出悲剧,日瓦戈不仅和家庭离散了,还失去了爱情(情人拉拉),最后自己穷困潦倒的倒毙在莫斯科的大街上。但就是这么一出悲剧,却让我这个中国人有点迷糊,真的很悲惨吗?如果看看中国,或许你们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在我们这里的四川山区,一直到2000年,人民还只能吃土豆果腹。可中国人是吃大米的啊,我们的主食不是土豆。著名的四川藏族歌唱家降央卓玛说:“我在14岁以前没有吃过米饭。”没有吃过米饭,那吃什么呢?只能是火塘上烤几个半生不熟的土豆吃吃了。据说有的彝族小孩会把烤土豆当作一种上好的美食,平时还吃不到。只有大人高兴了,才丢两个土豆到火塘里,等烤得滋滋作响的时候,拿给小孩子。香啊!天堂的礼赠。
后来生活好了点,有腊肉吃了。爷爷哄小孩子,就会煮一根腊排骨,递给小孩子:“好香好香,腊排骨!”可是城市里的人哪会喜欢吃什么腊排骨,腊肉含有亚硝酸盐,吃多了致癌的!城市里的人讲究健康,更喜欢吃新鲜猪肉。就是这么一种被嫌弃的食品,却是对山区小孩子最大的诱惑和奖励。
还有中国的文化大革命期间,儿子打老子,妻子举报老公,开国将帅住进牛棚,国家主席活活饿死,这是真的惨。和他们相比日瓦戈医生哪里惨呢?至少他还有个情人呢!在中国有个情人,那还了得,那是资产阶级流氓生活做派,要被抓起来劳改的。
所以说,西方人理解不到真正的悲惨,或者说他们理解不到中国式的悲惨。他们印象中的悲惨,拿到我们中国来可能就是资本主义上层社会贵族式的忧郁。而贵族式的忧郁,永远都只朝向华丽的舞场和热闹的香舍丽榭大街,他们看不到中国大凉山荒凉贫瘠的退化土地。
然而,无论如何,《日瓦戈医生》都是一出悲剧。就我个人来说,我可以理解这种悲惨,因为它确实是忧伤而哀愁的。但如果要把这个“悲剧”讲给一个全身长满体癣的中国老农民听,我实在讲不出口。日瓦戈医生这个西方的白人老爷,哪里悲惨了呢?我们想像他那样,还不能够呢。
这就是出现了反差,一本本来是反苏反社的小说,或者说一部本来是当作反苏反社工具的电影,拿给中国人看,反而成了羡慕苏联,仰慕苏联的现实依据。我们想像那样还不能够呢!你又为什么说苏联人很差。苏联人很差,那中国人在你们眼中是什么?哦!中国人只是蚂蚁,在你们的电视节目中只能出现在discovery的动物世界里,中国人根本不配当电影主角,更不配当日瓦戈医生。
真正让我感动的是《日瓦戈医生》的电影配乐,真的很曼妙。好像一个在做白日梦的成年男人,正盘旋在他的臆想世界中。这个世界没有饥饿,没有寒冷,没有虐待,没有欺凌,也没有压迫,有的只是美丽和善良。可当他正感觉良好的时候,他内心深处生出一个声音告诉他:“这只是你的一个梦!而你还在俄罗斯的大冰原上,旁边正蹲着一群虎视眈眈的胡狼呢!”
霎那间,梦将醒未醒,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一切都变得虚虚幻幻。唯一真实的是,音乐声还回荡在我们的耳边。
据说《日瓦戈医生》获得诺贝尔奖的时候,帕斯捷尔纳克拒绝领奖,因为他在苏联国内承认了巨大的压力。《日瓦戈医生》被认为是一本反苏反社的反动小说,获得诺贝尔奖是西方的阴谋。最终,帕斯捷尔纳克在一片声讨声中落寞离世。当我们仔细回想苏联,回想这个曾经的社会主义大国,我们会想起帕斯捷尔纳克。因为他展现了一个和正面宣传不一样的苏联,而这个苏联也许更接近那个疯狂年代的真相。
到底苏联这个国家是个怎么样的国家,是好的还是坏的?我想我们域外的人其实没有发言权,还是俄罗斯人民,乌克兰人民,白俄罗斯人民,高加索人民更有发言权。如果现在做一份问卷调查,你愿意回到苏联时期吗?我想其实根本不用做,答案是显然的。绝大部分俄罗斯人和其他原来的苏联加盟共和国人民不会再想回到那个极端的年代,无论普京把苏联时代说得多么伟大。
甚至于,连普京本人都已经引起了俄罗斯人的反感,他们觉得普京有苏联的影子,普京自己就是个“极权皇帝”。我想俄罗斯人的判断没有错,普京缺乏一点民主意识,如果他真的通达的话,应该主动让贤,而不是一直在位。所谓“民主”二字,说起来容易,真的做起来,其实阻力很大。
除了《日瓦戈医生》,苏联还有另一部获得诺贝尔奖的作品《古拉格群岛》,作者是索尔仁尼琴。和帕斯捷尔纳克不同,索尔仁尼琴的反苏反共反社主张更加露骨,而且他也确确实实去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西方资本主义世界大本营——美国。可是令人疑惑的是,索尔仁尼琴到美国后,没有感觉到资本主义的美好,相反他察觉到了资本主义的邪恶。
有的人说索尔仁尼琴到西方后后悔了!他觉得苏联的社会主义模式才是好的,正义的,而西方资本主义邪恶透顶。我无法求证这种说法,就好像我无法去探寻索尔仁尼琴的内心世界。但我想,索尔仁尼琴可能稍微有点幼稚,他只固执的去追问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优劣,他忘记了去探索我们人类社会本身。
人类社会本身有其自有的客观发展规律和发展进程,而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只是两种不同的分配制度。换句话说,无论实行哪一种制度,人类不可能跳脱出历史的限制。
也就是说即便我们人类邪恶的话,也是因为历史的原因。不能全怪社会主义,也不能全怪资本主义,要怪,只能怪我们人类还是个小婴儿,我们的未来之路还有很长很长。你能去责怪一个还没满周岁的小孩子为什么不从婴儿车上下来跳绳吗?我想,我们还没有邪恶到这种程度。
比较一下帕斯捷尔纳克和索尔仁尼琴,我觉得帕斯捷尔纳克比较成熟,倾向于现实主义。索尔仁尼琴比较幼稚,倾向于理想主义。当他们同时遭遇厄运,帕斯捷尔纳克选择顺应现实,索尔仁尼琴则一头扎进了他的梦想王国。最终,帕斯捷尔纳克被社会主义抛弃,而索尔仁尼琴被两种主义相继抛弃。
我一直在想,当一个人被时代落下,成为一个落伍者。他应该怪他自己呢,还是应该怪时代呢?或者会不会出现这么一种情况,loser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种主义之中,他都是loser 。就像我们中国人说的狼性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既然这样,loser是否会假借攻击某种主义的名号,来掩盖他自身的失败本质。如果是这样,社会主义也好,资本主义也好,神的两个游戏,又何必那么执着,又何必那么念念不忘。真正应该关心的是人类社会的发展的和人类本身的发展,至于某某主义更可能只是一种哲学概念。
哪种生产资料的分配方式是促进生产力的,我们就采取哪种方式。无论这种分配方式叫做什么主义,我们按实际的情况来。这是不是就是邓小平说的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如果没有抓住老鼠,即便是只金色的猫,又有什么用呢?我们的晚餐还是没有着落。
所以,真正应该关注的是社会的进步和人类生活条件的实际改善,而不应该执迷于某种主义。不要上了哲学家的当,当他们在鼓吹某种主义的时候,其实他想的是今天晚上的晚餐票挣到了没有。我们不过都是在挣一份晚餐票罢了,放过我们,不要把某种高尚的,深奥的,晦涩的理论强加到我们头上。我们只是想吃饱饭,并且想稍微吃得好点,再给老婆孩子打包一份,如此而已。
我家单元楼道门口住着一只老猫,它应该已经很老了,皮毛掉色,浑身长满体癣。我猜它的寿命已经不会太长,它随时可能离开这个人间。我想给它涂点达克宁,看能不能让它身上的体癣好一点。于是,我兴冲冲去买了一只达克宁,但可惜的是老猫一看见我,嗖一下就跑掉了,根本不给我接近的机会。
这只老猫是我们小区的好心人养在单元楼门口的,好心人会在下午4,5点钟过来给老猫换清水和猫粮。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好心人,这个时间段我一般是出门散步了。据说好心人是一个老头子,于是,我留了一张纸条给老头子:“请您给老猫涂点达克宁,谢谢您。”
然后我用透明胶把纸条和达克宁粘在猫窝旁边。遗憾的是两天过去了,达克宁没有动过。不知道是老头子没有来,还是没有注意到我的纸条。我想,老猫确实快死了。我帮不了什么大忙,但我可以稍微改善一下它的生活。行胜于言,我立即动手。首先我给水盆里换了干净的清水,然后我打扫了猫窝,把猫窝里的碎毛和渣滓都清理出来,这样老猫窝在里面会舒服一些。
然后我用卫生纸把猫窝附近散落的垃圾和猫粮一一捡干净,这样看起来整洁了很多。第二天,我又拿来了一个塑料碗,给老猫倒了一碗牛奶,我还拿出一根火腿肠,掰了几块,放在食盆里,我觉得老猫会喜欢火腿肠的,至少大部分猫猫会喜欢。我看见猫窝旁边有一个废弃的旧箱子,于是我再把箱子竖起来,挡在猫窝边上,这样老猫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被风吹到。做完这一切,我拿来扫帚和撮箕,把猫窝周围都扫了一遍。
看着整洁干净,饮食具备,防风舒适的新猫窝,我感觉到一种欣喜。然后我躲在一边观察。老猫看我走了,悄悄潜回来,它先大口大口的喝水,然后又舔了几口牛奶,最后还吃了一块火腿肠。我高兴的笑了起来,老猫猛的察觉我还在旁边,嗖一下又逃到汽车底下躲藏,不见了踪影。
我想说的是,猫没有人类的智慧,但它们也要生存。而它们生存就需要一定的生存条件,就好像猫窝得有一个吧?猫粮得有吧?清水得有吧?得了病得有药吧?所有这些生存条件都具备了,才能猫生悠悠,幸福猫安。怎么样才能达成这样的生存条件呢?我想就得发展生产力,就得促进经济的发展。
就好像,当我们人类都吃不饱,我们还有余粮给猫吗?可要是我们人类物质充裕,生活悠闲,我们就可以养猫,我们就可以给猫猫它们想要的一切,这就是猫的天堂了。与其纠结于我们养的这只猫是只白猫还是只黑猫,抑或是只金猫,不如我们把注意力放在改善它们的实际生活上,这样是不是更实实在在一点,更有情有义一点?
如果我们奉行一种主义,我们觉得它很高尚,但我们穷得猫都养不起了,这绝非好的主义。如果我们实行一种制度,这种制度让我们发了大财,生活幸福,我们就可以在京东上给猫猫买最贵的猫粮 , 是那种连人都可以吃的高级猫粮,你能说这种制度不好吗?我想你没有资格代表猫猫发言,至少我看见老猫喝牛奶的时候,它的表情是很享受的。所以,不要灌输给我们某种虚幻的道德高尚,我们要的只是老猫喝牛奶时那幸福的微笑。
我喜欢《日瓦戈医生》这部电影,就好像我喜欢大部分的苏联老电影。我觉得俄罗斯大地是出产艺术和优雅的,她是那么的宽广和美丽。帕斯捷尔纳克和索尔仁尼琴都已经去世,但他们留下的作品还在全世界传扬。我希望他们俩在另一个世界都好,都快乐,无论他们最终选择了哪种主义。
不管怎么选择,我们人类总要生存,总要发展,总要生生不息,代代相传。我想这才是真正的神的道理。
什么时候,我也能到俄罗斯的大冰原里去走走看看,呼吸呼吸雪和小河的气息,我想那是一种真正的幸福。而当我一脚踩进一个深深的雪坑,一个英俊的俄罗斯小伙子跑了过来,他要把我从雪坑里拉出来。我感觉到惊讶,但又有点高兴。我说:“我是帕斯捷尔纳克, 不!我是索尔仁尼琴!你不要过来,我玷污了你。”
小伙子笑了起来,他根本听不懂中文,他以为我在呼救。于是,他把我扶到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河水倒映着小伙子的脸,那么的英俊而年轻。我想即便他听得懂中文,也不会在乎我到底是帕斯捷尔纳克还是索尔仁尼琴,因为他已经是新一代的俄罗斯人。
我想明白了这一切,微微笑了起来。突然,我恍惚看见河对岸跑过来一只野猫,是一只黑色的大大的野猫。野猫盯着我和小伙子看了一会儿,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它摇摇尾巴,跑进了丛林深处。这个时候,已经是俄罗斯的三月。春天到来,正是布谷鸟和猫头鹰欢乐的季节,大森林晚上将有一场盛大的交响乐。
《日瓦戈医生》已经离我们远去,我们不在乎它有没有得诺贝尔奖,我们只在乎,当我们的孩子翻阅这些老书籍的时候,会不会想起在冰天雪地的俄罗斯大冰原里曾经有过这么一段哀伤的往事。我已迷醉在俄罗斯,你们还不来看我在红场的留影吗?
2024年1月18日
创建时间: 2024/1/18 12:44
标签: 《七龙珠》和《圣斗士》
上小学的时候大姑妈送给我两套漫画,一套《七龙珠》,另一套《圣斗士》。其实并不是同时送给我两套漫画书,《七龙珠》是送给我的,《圣斗士》是送给妹妹的,只不过两套书我都有阅读权,我可以和妹妹交换着看。
大姑妈是小学老师,她说:“我专门问了我们班学生的,现在你们小学生最喜欢看什么书,他们说就是这两套。于是买来送给你们。”那个时候,我是第一次看日本漫画,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像中国连环画一样,一页一张图一个故事。可日本漫画却是每一页都有很多不规整的插画,组合成一个连续剧一样的故事,和连环画不一样。
我有点讪讪的,我看不懂!我不知道这些零散的图画的先后顺序是什么,还有我不知道应该只看图画呢,还是连文字一起看呢?大姑妈没有解答我的疑惑,其实她多半也没有看过这些日本漫画,所以只能我自己去摸索。我把我的《七龙珠》塞进书包里,然后高高兴兴的去上学。
让我有点惊喜的是,我们班上还没有人在看日本漫画,相当于我带了个头。可我不是赶时髦的人呢,怎么这次领时代风气之先?晚上回到家,我开始仔细的翻阅《七龙珠》,很快我就看入迷了。鸟山明真的非常幽默,《七龙珠》就是一本幽默漫画,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是。
看到小悟空因为被罚没有吃到晚餐,肚子饿得咕咕叫,我有点忧郁。但仔细一看下面的文字:师傅和小林因为晚餐吃了不干净的河豚鱼拉肚子了!我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这本书真有意思。
还有那个布尔玛,妥妥的城市超妹,混江湖的侠女。小林呢,是多林寺的和尚(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乐平的狼牙风风拳很厉害,有点铁战疯狂108打的意思。至于龟仙人,简直出离了“爷爷”的概念:好色,滑稽,东摇西摆,进退失据,好像很厉害,其实又常常示弱。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爷爷”。
最多过了一个星期,我看《七龙珠》就上了瘾,大姑妈送给我的只是第一卷共5本,书的扉页上明明确确的印着还有第二卷,第三卷,连每卷里每一本的标题都清清楚楚的标明了,看得我心里直痒痒。不行,我一定要买!追!从此,我的零花钱就开始极度的不够用。
我记得《七龙珠》和《圣斗士》每一本1块9毛钱,一卷共5本,至于总共有多少卷并不清楚,似乎是在连载当中。我开始变着方的找爸爸妈妈,甚至爷爷奶奶要钱,不多要,就要1块9毛钱,刚好能买一本最新的《七龙珠》或者《圣斗士》。现在想起来,那时的书商也坏,明明在日本已经是好几年前出版的书,拿到我们中国就搞饥饿营销,一个星期出一本,或者两个星期出一本。让我欲罢不能,直呼受不了。
我很想知道小悟空上了加林塔后会遇见什么神仙,结果竟然是一只猫。可就是这么一只猫,让我等了足足一个星期,才见到她的真面目,不然我还以为会遇见像龟仙人那样的老神仙呢。还有加林仙猫竟然还是龟仙人的老相识,他们俩当年又发生了什么?加林仙猫额头上淌下一滴汗水,一切尽可以想象。
故事的高潮在天下第一武道会,神秘的超级高手佳基琼其实是龟仙人假扮的。小悟空和佳基琼决战到最后,还没有分出胜负。哪知道天黑了,月亮升起来…小悟空有个神秘的绝技,其实不能叫绝技,只能说是“特技”,因为小悟空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就是小悟空只要看见月亮,就会变成一只巨猿,而且这只巨猿威力无穷,能量巨大。
本来佳基琼使出绝招万国惊天掌已经稳操胜券,哪知道变成了巨猿的小悟空根本不把万国惊天掌放在眼里。佳基琼最后虽然侥幸获胜,但也是小悟空变回本身以后的事。变身巨猿的小悟空无人可挡,是真正的天下第一。这个故事简直太有趣了,我从来没有读到过这么好看的书,我简直爱死了《七龙珠》。
日本漫画打开了一扇我从来没有打开过的窗户,让我看见了一片新奇而意趣盎然的世界。我从最开始的抱有质疑——为什么日本漫画的主人公叫孙悟空?到最后完全接受了这个名字。《七龙珠》给孙悟空赋予了全新的生命,就好像塑造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西游时代。
除了《七龙珠》,对于另一套书《圣斗士》,我也有一个态度转变的过程。最开始看《圣斗士》的时候,我觉得情节很凌乱,就是不断的战斗啊,出拳啊。还有里面角色的对话很古怪,似乎不太符合普通中国人的说话习惯。但渐渐的,我完全陷入了这个神奇的保卫女神的故事。
至今我还记得《圣斗士》中有一册的标题就叫做《伤疤!男子汉的勋章!》看到这个标题,我高兴坏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让人热血沸腾的标题,而且还这么的有道理,有道理到根本不容许你质疑。我开始大量的购买《圣斗士》,以前已经面市的旧册,我一一买来;还在连载中的新册,我翘首以待。
有很长一段时间,最令我激动的就是放学路过小书摊的时候,看见《圣斗士》或者《七龙珠》又更新了!这简直比宣布明天不用上学放假还高兴。我坐在爸爸的自行车后座上,看到小书摊老板用粉笔写在黑板上的广告:《圣斗士》第4卷全5本上市!我就好像中了奖一样,举起手来,站在自行车上欢叫。
这些书商真可恶,你就一次性出全嘛。他们总是那样,今天出一本《圣斗士》,明天出一本《七龙珠》,搞得小孩子们人心惶惶,天天围着书摊转。我的零花钱开始告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固定的零花钱,我只能在爸爸妈妈高兴的时候,找他们要1块2块的。
我和爸爸定下盟约 ,语文课一个学期有8次单元考试,每次单元考试我考上90分,爸爸就得给我两块钱!爸爸表示同意,然后我如有神助般,那个学期的8次单元考试全部上了90分,我总共得到16块钱!最后我惊喜的发现,原来期末考试前还有一次模拟考试,于是我又考了90分以上。我再去找爸爸要奖励,爸爸犹豫了一下,摸了两块钱给我。
第二个学期,这个盟约自动失效了,爸爸不再在我单元考试考上90分后,奖励我。不知道是因为这已经没有什么悬念,还是他心痛人民币。总之,这个每次考试2元钱的好事,只持续了一个学期。其实,说起来考90分以上,没什么大不了。但我们班主任凯文老师在期末的时候仍然大大表扬了我一番:“我们班每次考试都上90分的,只有3个同学,其中一个就是你们想不到的Kevin!”全班欢呼起来,我的脸都红了,但心里很高兴。
其实还有一个不好解决的矛盾,就是我的零花钱只有那么多,仅有的1块9毛钱,是买一本《圣斗士》呢,还是买一本《七龙珠》呢?如果两套书都刚刚出了最新集,到底买哪一本呢?这是难为我的深奥问题。有一次,我拿着仅有的1块9毛钱陷入沉思,我是去买一本《圣斗士》看星矢打到教皇宫后,揭露教皇的真面目呢?还是买一本《七龙珠》看小悟空的第二次天下第一武道会之旅呢?
想来想去,我拿不定主意,于是我决定采用一个最古老的办法:掷硬币。硬币是正面呢,我买《圣斗士》;硬币是反面呢,我买《七龙珠》。下定决心后,我把一枚一毛钱的硬币抛到半空,硬币翻转数次后“啪”一下落到水泥地上。我定睛一看:反面!原来我应该买《七龙珠》!
可是英雄气化作绕指柔,我实在放不下正在猛攻黄金十二宫的星矢紫龙。于是,我狠狠心,我决定了:买《圣斗士》!我拿着钱跑到小书摊,买回来最新的《圣斗士》,又高兴又兴奋的仔细翻阅。这是我内心真实的选择,我更喜欢《圣斗士》!但我又觉得有点对不起《七龙珠》,因为《七龙珠》也给我带来了巨大的欢乐。
我想这样,这次买了《圣斗士》,下次就买《七龙珠》。反正我还可以想办法搞到下一个1块9毛钱啊!想到这里,我的心情豁然开朗。其实真的说起来,《圣斗士》让我兴奋,《七龙珠》让我快乐。而我在兴奋和快乐之间,选择了兴奋,所以我其实也是一个瘾君子。
《圣斗士》和《七龙珠》的续集不断推出,甚至有一期的《圣斗士》还送了一张《圣斗士》海报!我高兴坏了。我把海报贴在我的床头上,就好像有的人喜欢把电影明星贴在床头上一样。我觉得青铜圣斗士里面最帅的是星矢和冰河,星矢英俊,冰河帅气。紫龙呢,有点土;一辉呢?有点傲;瞬则像个女孩子。所以这就是《圣斗士》的一个特点,它是英雄主义的,它能满足每个小孩子心中那个完美英雄的梦。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在《圣斗士》连载到海皇波塞冬卷之后,《圣斗士》突然停更了。可我恍惚听说《圣斗士》还有一卷冥王卷,好看极了!(那个时候没有网络,信息是很闭塞的。)我左等右等也不见《圣斗士》的冥王卷摆上小书摊,我开始变得有点灰心。我觉得会不会是海南摄影美术出版社没有拿到版权,所以无法再出版《圣斗士》了?你不得不佩服还是个小孩子的我,竟然有版权概念。
大概一个月之后,小书摊上开始陆续出现金色封面的《圣斗士》冥王卷。我大喜,马上去买了一本,但觉得不对味。首先印刷很粗糙。其次,翻译得乱七八糟,且和以前出版的《圣斗士》对不上号。我心中一暗,盗版书!歪的!我努力看下去,但总觉得找不到以前那种优雅的感觉,于是只有放弃。我不想读一本假书,来破坏我心目中《圣斗士》的完美形象。
倒是《七龙珠》那边,一直是连贯的,中间没有出现连载的中断,也没有盗版书的面市。只是让人疑惑的是《七龙珠》连载到后面,风格似乎发生巨大转变。最开始本来是一套幽默漫画,后来则越来越像《圣斗士》了,打打杀杀,生生死死,连外星人都出现了。
忘了说一句,孙悟空就是个外星人,所以他才会在月圆之夜变成巨猿,而且他还有个外星名字,叫卡卡罗特。他们那个星球还有个王子,叫贝吉塔,也是个战斗力爆表的超人。所以,《七龙珠》最后变成了星际战争,孙悟空是外星人,贝吉塔是外星人,短笛大魔王是外星人,整个一个外星人大混战。
《七龙珠》失去了最开始的那种幽默特性,变得血腥而残酷。看到后面,什么人造人,魔人布欧,简直就是个异想世界。唯一的乐趣在于,好在还有个拯救世界的撒旦。这个撒旦的武力值还比不上悟空小时候,但却是个没人能战胜的超级英雄。这算是《七龙珠》连载到后面一个最有趣的桥段。
我开始找理由给《七龙珠》的作者鸟山明开脱,不是鸟山明江郎才尽啦,而是根本就不是他画的!肯定是鸟山明成立了一个工作室,后期的《七龙珠》都是鸟山明的助手画的,所以才这么的狂浪。越想我越觉得有道理,毕竟我还看过鸟山明其他的作品,仍然是以幽默为主打的,并没有那么血腥。
在盗版《圣斗士》冥王卷占领了小书摊半年之后,海南摄影美术出版社的正版《圣斗士》冥王卷终于姗姗来迟。我记得其中一本叫《强渡!阿格龙河!》,对啦,这才是《圣斗士》的味道!一个沐浴着血与火的英雄的战争!我一一看完了冥王卷的全部内容,看完令人唏嘘,强大的冥王哈迪斯终于还是被女神和圣斗士们打败了,世界恢复了光明和正义。
甚至连一度走了邪路的海皇波塞冬都改邪归正,帮助雅典娜战胜了冥王。一个圆满的大结局,处处充满喜乐和成功。我心满意足极了,就好像享用了一顿美味的日式鳗鱼大餐。《圣斗士》到此正式终结,以后没有再听说车田正美还画过《圣斗士》的续集。这是真正的大家风范,点到为止,绝不把招数用老。
但《七龙珠》那边,却像是坐上了一架开往无尽宇宙深处的航空飞机,续集不断的出。从人写到神魔,从神魔写到外星人,从外星人写到人造人,从人造人写到不是人。简直是开了挂啦,简直是刹不住车啦。终于,在我有一天阅读到魔人布欧把贝吉塔当成奥利奥饼干塞进嘴里以后,决定就此弃剧。
我不再想看《七龙珠》那没有止境的夸张演绎,我想休息休息自己的眼睛。一直到今天,《七龙珠》是不是已经正式终结,我都不敢确定,我怀疑那个鸟山明工作室还在继续出版。可我最初喜欢的布尔玛呢,小林呢,乐平呢,已经全然不见了踪影。这是《七龙珠》的遗憾,它画着画着把自己画丢了。
我今年已经40岁,反思我小时候看过的这两部优秀日本漫画,我还是看出了一些当年我看不出来的问题。比如星矢怎么那么厉害,完全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啊。这些青铜圣斗士就好像从来没有失败过,即使暂时失败,也只是对他们最后获得成功的烘托。可一个人真的就永远成功,永远不会失败吗?
同样,女神雅典娜也是这样,即便她被箭射中,即便被关入水牢,即便被卡在魔壶里抽血,最后她总能反败为胜。剧情好像有一种出奇的一致,弱小——失败——强大——成功——再失败——再强大——再成功。每次都是这样,剧情本质上没有任何的波澜。
可是我们人的生活真的是这样吗?我们真的永远成功吗?其实现实远远要难堪很多。我们人类大部分的时候其实都是在凑合和应付,我们很少真正成功。即便成功了,接下来往往又是凑合和应付。所以真实的人类社会是很尴尬的,甚至是朴实到简陋而且没有光彩的。
《圣斗士》给我们描画了一个乌托邦,一个永远胜利,永远光芒万丈的神仙之界。我们在被《圣斗士》强撸几轮之后,终于精疲力尽,瘫软在地上,好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如果说《圣斗士》画的是乌托邦,那《七龙珠》画的就是荒谬的罗刹海市。在《七龙珠》的世界里,一切都是运动的,一切都是混乱的,一切都是不断更迭的。《七龙珠》不会告诉你神和英雄永远胜利,它甚至会说悟空死去了。《七龙珠》会不断的开示我们外星人才是最厉害的,而地球人永远是最渺小最无能的。
我们地球人在外星人面前,连只蚂蚁都不算。魔人布欧打个喷嚏,银河系就毁灭了,甚至是整个宇宙都毁灭了。宇宙都毁灭了,那魔人布偶住在哪里呢?我们不打算和《七龙珠》玩这种哲学概念游戏,但《七龙珠》却常常灌输给我们这种荒谬虚无的宇宙观,这实在让人遗憾。
《圣斗士》看到后来,让人对神产生怀疑和反感。《七龙珠》看到后来,让人怀疑宇宙中是不是真的有神。这样说的话,《圣斗士》是一部毁神的书,而《七龙珠》是一本根本不相信有神的书。《圣斗士》和《七龙珠》就像是两兄弟,在反反复复,退退进进之后,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在一起的地方,叫作乌有之乡。
其实还有一部日本漫画值得一提,它就是北条司的名著《侠探寒羽良》,又名《城市猎人》。和《圣斗士》《七龙珠》完全向虚不同,《侠探寒羽良》是一部写实的漫画。寒羽良是住在东京的一名私人侦探,他不断的接案子,解决案子,并且还红粉佳人换个不停。
关键寒羽良还非常的帅,他的帅不是星矢的漫画脸,也不是悟空的滑稽样子,他是实实在在的一个英俊男人。《侠探寒羽良》里面描画的故事都是真实发生在社会中的人间故事,它不恭维神,也不质疑神。它只是把现实社会的真实面貌原原本本的呈现在读者面前,既不虚假,也不做作。
我是喜欢《侠探寒羽良》的,我觉得这套漫画展现了完全不一样的一种日本漫画风格,写实,但又浪漫主义。这种风格很符合我的审美观,脚踏实地的活着,同时心中充满理想。这不就是我们现代中国人需要的精神状态吗?做一个现代派的城市猎人,是不是比当永远打不死的星矢,或者死去活来的悟空好得多,有意义得多?
这么说的话,我当年掷硬币的时候,硬币应该是竖着立起来的。我们选择一条中间道路,可能更好。
你们小的时候,也看日本漫画吗?还记得海南美术出版社的著名翻译家:益文吗?不管看不看,记得不记得,我们感谢这些优秀的日本漫画陪伴我们度过了孤单的童年。没有它们的陪伴,我们会多么的寂寞。那么,你是不是也打算从今天起订阅一份《少年跳跃》呢?我在等待读者的回答,日本漫画也要各回各家了。
2024年1月20日
创建时间: 2024/1/20 12:24
标签: 明耀星辉
大学我是在成都市中心的人民南路上的,我们学校有一个很高的楼,据说曾经荣获过成都市第一高楼的殊荣。我们上课的第一间教室就在这个高楼上,具体是16还是18楼我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位置很高。教室外面有一个露天阳台,站在阳台上往外面望去,天高地阔,一览无余。
我是在教室的阳台上认识明的,其实正式上课之前,我们已经经历过军训,但军训时我没有注意到明。我问明:“军训你怎么没有来呢?”明淡淡微笑着说:“我来了的,我走错了地方,所以就和他们专科班一起军训了。”我听了,感到吃惊,怎么会走错了地方?走错了地方难道不能走回来吗?
我疑惑的看着明,明再次淡淡的笑着说:“其实和专科班一起军训好,我认识了不少好朋友,挺有意思的。”这个话不是空穴来风,后来我确实看见明和几个专科班的学生热情的打招呼,想来明还是一个很坦诚的人。大学的学习正式开始,我们班50多名学生,只有9名男生,其余全是女生,所以居于少数地位的男生自然而然的抱团取暖。我们上课,男生都挤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明和我都是胖乎乎的,不太爱动的原因,我们俩常常坐在一起。既然挨得近,所以就经常的聊天。聊的其实不过都是些家长里短的话,以及大学生爱说的话题,比如电脑,上网什么的。有一天,我惊喜的告诉明:“我家里可以上网了,用的猫和电话线。”
明说:“我家里用的宽带,不用在意流量的,想怎么上就怎么上。”我听了暗暗羡慕,用猫和电话线上网,是算流量的,很贵。于是,我开始和明探讨起上网的方式来,明说:“以后啊,都是用宽带了,猫早晚要被淘汰的。”我不住点头,在这些时代前端的领域里,明是专家,我没法和他辩驳。
明的知识面挺广,什么电影,电视剧,网络游戏什么的,他都知道的不少。和明聊起天来不会觉得尴尬,因为他有点百事通的意思,唯一欠缺的是明不看书,对于文学明是个门外汉。教我们大学语文的是四川大学中文系毕业的老师令,令有一次语重心长的说:“你们呀,还是要多看书,啧啧啧,不看书就是个粗汉!”
话音刚落,明就接话到:“我从来不看书”。话虽然说得小声,但令还是听见了。令老师的酸劲一下就上来了:“好呀!我说多看书好,你就说你从来不看书。好学生好学生!”明不敢接话,好在令老师生了一回气,又说其他的了。明说他不看书,这是真的,明从来不看课外闲书,据他自己说,他连《故事会》都不看,他唯一看的书是明星写真,或者电脑杂志之类的时尚周刊。
我和明聊天,我随口说这一期的《小说月报》很好看,明皱起眉头问我:“除了《小说月报》你还看什么?”我说:“多了啊,《钟山》《花城》《当代》《收获》《小说选刊》好多呢!”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你知道这么多书?我听都没听说过。”我做出一种藐视状:“这算什么,我看的书多着呢。”
明微微向我外侧倾斜,好像我是一个异类,终于被他发现了真面目,进而规避。我得意的拿出一本我才从图书馆借来的《高尔基传》,炫耀似的对明说:“这本书也不错,挺有意思的。”明用两根手指拈起我的书,看了一下封面,嘴巴张得有个鹅蛋那么大:“你还看这种书?”
“是啊”我笑嘻嘻的说:“很有意思,把高尔基的一生都描绘的清清楚楚。”明就好像觉察到我是一个传染病患者一样,他转头钻入人群,不见了踪影。我觉得我把明吓到了,就好像《聊斋志异》里面讲的,一觉醒来,发觉身旁的眼前人原来是只有尾巴的狐狸精,那个惊诧和恐惧,言语难以形容。
我和明继续在教室外面的阳台上聊天,我指着对面另一栋高楼说:“那叫翠海底,是个高档楼盘,我们中学有个同学就住在那里。”明没有表示羡慕,只是悠悠的说:“这里是市中心啊,住在这里的都是有钱人。我们在这里上课,也发达了。”我觉得有意思,明就是这样,他不会轻易对某种事物表现倾慕,他只是会表达一种疏离的关注。最后暗示,这些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就是身外的花花世界罢了,无害也无益。
说实在的,明留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好,因为他有一种自嘲似的幽默风格。他不会贬低你抬高他自己,也不会恭维你,满足你虚无的虚荣心。他只是淡淡的表示一种客观现实的存在,而这个客观现实在他的口中往往是有趣的。大一快放假的时候,我和明去网吧上网,我赫然发现在网上就可以看漫画,不用花钱的,全免费。
我把这个天大的发现兴奋的告诉明,哪知道明像看乡下人一样看着我:“本来就可以,网上看小说啦,看漫画动画啦,电影电视剧啦都有的。”就好像一瓢冷水浇到我的头上,我满腔的热情被浇灭了。我以为自己发现了新大陆,其实这个新大陆早就被明占领了。我再次落败,铩羽而归。
明对这些时尚的东西知道的远比我多,我看了日本电视剧《东京爱情故事》,觉得很好,很浪漫,于是讲给明听。明说:“铃木保奈美嘛,过气啦,她在日本还没有在中国红呢”我再次觉得智商受到了侮辱,我刚刚知道的日本大明星,在明的口中竟然已经是昨日黄花,早就不感兴趣啦。可我还差点加入铃木保奈美的影迷会呢,原来她这么“老”了。
大一期末考试完,我和明还有其他几个男同学一起骑车回家。天知道我哪里得罪了明,之前还好好的,到分手的时候,明突然对着我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像偷袭成功一样,明蹬着自行车转身就跑掉了。我彻底傻眼,我怎么了?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明要用这么难听的脏话骂我?
我是含着眼泪回家的,整个寒假我都没有过好,我的耳朵边一直回荡着明的那句脏话。我暗暗踟蹰,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呢?还有下学期我该怎么面对明呢?
大一下学期开始,我到底没有忍住气,在明到我们寝室串门离开的时候。我啪一下把寝室门重重的关上,木门和铁锁发出咣当一声。明没有回来和我理论,他急匆匆的走掉了。我解了气,同时觉得明这个人还没有那么坏,至少他的攻击性是有限度的。这让我放了心,觉得大学的这个同学还能处,还可以在一起伴着。悬了一个寒假的心才放下来。
我继续和明在上课的时候坐在一起,也常常聊天。明有点奇怪,有的时候,他似乎软软糯糯的,好像是一颗棉花糖;有的时候又充满攻击性,像只随时准备出击的小狼。我搞不清楚明的心理和行为变化规律,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和他相处,但内心又时时担忧着,生怕明又像寒假前那样对我来一次突然袭击。
好在同样的事没有再发生,明虽然偶尔会对我表现出不满和厌恶的态度,但没有再说过脏话,这算是我的一个心理安慰。奇怪的是,有的时候我和明聊天又会聊得很好,很投机。有一次不知道说到什么,明对我说了一句让我记忆犹新的“名言”:“人本来就是这样的,越堕落越快乐!”
真的很有道理,明简直就是一个哲学家,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个道理。我开始有点倾慕明,我觉得明肯定掌握了很多我不了解的人生奥义,所以我以后还要多向他请教。但我也会给明讲我领悟的生活哲学,我说:“人其实是这样的,年轻的时候领悟的少,但身体好,能做很多事;到老了领悟的多了,身体却不好了,很多事做不了了。所以,人生两难啊。”
明听了我的意见,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似乎觉得很有道理,又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危险,变得有点警惕。我觉得就好像明是察觉到一只猪开始思考了一样,他作为人有了一种危机感。但我还是喜欢和明聊天的,至少明是坦诚的。在聊到一些敏感的人生哲学类话题的时候,明最多就是不说话,他不会装出一副占领道德高地的样子教训我,或者说不会误导我,更多的时候他只是保持沉默。这已经比很多人高尚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伪君子,他们板起脸来教训人的时候,那是滴水不漏,步步为营的,那才真叫人受不了。
大二开始,我考了一个导游证,我兴冲冲去告诉明。明不置可否,他对导游证没有兴趣。明依照我们专业,去考报关员证。其实这正是明高明的地方,我们大学学的专业是国际贸易,所以考报关员证完全对口。但我却考了一个和专业无关的导游证,让人汗颜。
事实后来证明了明的判断有多么正确,大学毕业的时候,明真的去做了报关员。而我的导游证则被束之高阁,根本没有派上用场。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在世务通达上,我是远远比不上明的。明是一个实实在在活在现实中的人,而我却好像活在一个自己的幻想世界,找不到现实的依凭。
大二时,我们班组织去都江堰春游。在一个酒店里,我们组织游乐活动。我参加了一个猜谜的游戏,就是出题人给一个谜底,然后一个人来描述,另一个人来猜。恰好我和明是一对,明描述,我来猜。明说:“去眉山必吃的一道菜,打人名。”我脑筋一转 , 不就是苏东坡的东坡肘子吗?我大叫一声:“苏东坡!”
明对我比了个三的数字,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三苏!”答对,我和明获得一份小奖品。这就是我说明聪明的地方,别说他不看书,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点,并非是个知识缺乏症患者。而且我发觉由于我常常和明聊天,所以我们俩有点心心相印的感觉,他一说上一句,我就知道他的下一句是什么。从这可以看出,我和明其实很熟稔。真的疏远的话,不可能这么快速的猜到对方的想法。
大二还发生了一件事,我们班的数学老师和我们班的女班长韵上课的时候大吵了起来,我们班有几个同学当场退出教室,宣布“罢课”。我愣在座位上,不知道如何是好。数学老师气呼呼的站在讲台上,不讲课,只是出神。我看又有几个同学走出了教室,教室里没剩几个人了。于是我也决定自己给自己放学,拿起书包,准备回去。
我侧身看我旁边的明,他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数学老师,嘴巴张成一个O字型,似乎有什么没有想通的事情。我看明坐在座位上没有走,我也有点犹豫,该不该离开呢?就这么就散了,把数学老师一个人留在教室里太没有礼貌了。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又有几个同学背着书包走出了教室。
没奈何,我也只有走了。我提着书包,小跑着出了教室。出教室的时候,我回头看明,他还呆呆的坐在教室里,一动不动。那一刻我有点感动,我觉得明才是真正尊重老师的,而我不过是在顺大流。这一刻起,我也开始检讨自己,自诩为素质高人一等的文化人Kevin,是不是有的时候做的事还没有不看书的明高尚呢?我暗暗有点忧郁。
明是那种有的时候牛气哄哄,有的时候低低服服的人。有一次,明在同学们面前吹嘘他买了一款最新的日本游戏机,同学们听了都很羡慕。我们班的月说:“明,把你的游戏机借我拿回家玩几天。”明显然不愿意,于是说:“游戏机现在不在家里!”
月过后悄悄对我说:“明在说假话,游戏机肯定在他家里。”我听了感到好笑,人家不愿意借给你就算了啦。月却没那么好糊弄,上课的时候,月趁明不在,把明的书包提到最后的一张桌子上放起来,作为对明不借游戏机的报复。明来上课的时候发现书包跑到后面去了,讪讪的,第二天就把游戏机带来借给了月。
我既惊讶于月的有办法,也惊讶于明的柔顺,感觉上明好像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人啊。上次期末的时候,他还用脏话骂我呢,怎么这一次这么容易就服软了?我的嘴巴也张成了O字型。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奇妙,明奇妙,月也奇妙,只有我自己是个愣头青。
明的人际关系其实是很不错的,虽然和月有一次小小的摩擦,但过后两人完全和好了,并没有嫌隙。明和我们班的其他男生关系也不错。我们班的男生景有一次就对明说:“你好乖啊,明,你怎么这么乖?”听得我直犯恶心。不过实事求是的说,明有的时候真的挺乖的,说话柔顺,态度暧昧,行动缓慢,心思细密。
但也有例外,我们班的男班长料就对明不太感冒。有一次我和料在寝室办卧谈会,我们一一评价了班上的男生。说到明的时候,料说:“我们班的男生啊都行,就是有一个人我不太看得惯。”料的话到此为止,但我们都知道他说的是明。我不可能把料的原话讲给明听,虽然我常常和明聊天。明似乎也察觉到料对他有敌意,说起料的时候,语气也颇为不满。他们两个好像是两只养在一起的鹦鹉,勉强凑到一起,到底不和美。
明有一天中午到我们寝室来,看见料不知道从哪里买回来当纪念品的一根木头拐杖。明撅起嘴说:“哦哟!还搞SM啊。”我听见噗嗤一笑。我说:“这是料去旅游买回来的。”其实,我知道明的话并非空穴来风,料在我们大学的时候,换过多个女朋友,还带小美女到寝室来过过夜。这些风流韵事,我们班很多人都知道。
转眼就到了大四,我准备考研,而明在积极的找工作。我因为考研,所以学校组织的实习就没有参加,而明去参加了。回来的时候我问明:“实习得怎么样,都做了些什么?”明讪讪的说:“去的邮电局,什么实习啊,就是做苦力,搬货!”看见明不屑一顾的样子,我暗暗好笑。我觉得学校能找个邮电局的实习机会还是不错的,毕竟是公家单位啊。明没有察觉到我的内心所想,依然觉得吃了亏的样子。
大学的时光淡淡倦倦,大一大二的时候,总觉得什么时候才能毕业啊,到了大三大四又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白驹过隙一般,我们唱起了《凤凰花开的路口》。大学毕业,各奔东西。我进入一家事业单位上班,明去做了报关员。有一次同学聚会的时候,明对我说:“海关有个女的,可恶得很。什么你是才来的吧?你搞清楚流程没有?搞清楚再来!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真想一拳给她打过去。”
我觉得这其实是明可爱的一面,他很敞亮,有什么说什么。虽然表面上有点暴力,但不藏着掖着,也算是有底线了。后来我去韩国留学,也和明通过几次电话。我不知道明怎么评价我的韩国留学之旅,我觉得他似乎有点懒懒的,就好像表示自己不予置评一般。
回国后,我进了精神病院,这一次进精神病院闹的响动挺大,很多人都知道了。我不知道明和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们俩一起到精神病院来探视我。我看见明留了一道小胡子,有点威武的样子。其实明的毛发并不旺盛,留一道胡子,看起来有点勉强。
我伸手摸摸明嘴上的胡子,表示喜欢。明微微退了一下,好像在闪躲什么。我记得我没有与明和景多说什么,他们似乎什么都知道,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就这么坐在一起,说了几句淡话就散了。走的时候,景留了一本旅游杂志给我,他说:“你在这里不好玩,就看书吧。”我感到高兴,并表示感谢。
就在我以为我和明的故事就这么淡淡的结束了的时候,我们班男生又举行了两次同学会。那个时候,我已经从精神病院出院。第一次同学会,我见到明。我给他讲我在韩国的趣闻,我说:“有一个韩国人到中国来,最开始别人一听就知道他是韩国人,后来别人以为他是新疆人,再后来别人以为他是台湾人。”
故事本身不过这样,仅仅是个笑话。但我讲的时候结结巴巴,甚至最后还忘词了。我看见明明显的忧郁了一下,甚至我能感觉到他有一丝难过。我知道,我已经是个精神病人的事实,是他所固然知道的。而且他可能知道事情的比我本人还多,所以他为我感到担忧。我有点小小的感动,毕竟不枉我们同桌四年。
第二次见明,明又故态复萌了。我们从麦当劳吃了甜甜圈出来分手的时候,明趁我要走,又骂了一句脏话,很难听,很有挑衅性。我又一次含着眼泪回了家,我觉得我又被明伤害了,他实际上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回到家,我感到世界很灰暗,虽然明仅仅是我大学同学中的一个。
两年前,我在微信上和明聊天。我说:“我有个兄弟,所以我是两个人。我是个傻瓜,这么多年了,我才知道我还有个兄弟。”明则淡淡的说:“ Kevin哥,好久不见。”我继续说:“我是两个人咧,你知道吗?有两个kevin。”明不再回我的消息,他陷入了沉默。
这是我最后一次和明聊天,后来我发微信约他出来喝茶的时候,我才发觉他已经把我从微信中删除了。我吁一口气,觉得和明的大学生活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更确切一点说,我觉得和明的相识相知很梦幻,他好像并不真的曾经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但无论如何,明是我大学时代一个绕不开的回忆的结。
明现在还好吗?还在做报关员吗?或者早就是经理,甚至总经理了。还记得你的这个大学同学kevin吗,他是个一事无成的精神病患者。当大部分人事业成功的时候,他却在孤独的一隅暗暗伤心。我始终记得我和明的那个四年,记得那个四年里有我们的青春年华和无悔岁月。
明,你现在还在打拼着事业,奋战在时代潮流的前端吗?我翻出老照片,看见明胖乎乎的笑脸,好像在说:“莫失莫忘,仙福永享。”
2024年1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4/1/21 11:12
标签: 多么痛的领悟
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这还算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雨,今年冬天还没正儿八经的下过雨呢。这是一个暖冬,典型的暖冬,我甚至在这个冬天还没有上身穿过羽绒服,可这个冬天都快过去了。今年过年晚,2月9号才是大年三十,去年的今天已经是过年了。
去年的春节我是在精神病院过的,大年三十那天我以为伙食会有改善,本来就是吃年夜饭的时候嘛。哪知道晚餐还是每人一盒盒饭,和平时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大年三十的晚上可以多看会儿电视,其实就是看春节晚会。我记得到了9点钟,病友们都去睡觉了,我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看春晚。护士说:“今晚不急,可以多看会儿,你把声音调小就可以。”
于是,降低音量,我看到了9点30分钟。我听见了其他病友的呼噜声,我知道时间不早了。虽然护士没有催我,但我还是关掉电视,回病房睡觉。这就是去年我的大年三十,冷冷清清,凄凄切切。安慰在于初一早上的时候,每个病友都分到一碗汤圆吃,这就是过年的意思了。
其实,在去年住院之前,我度过了一段相对舒适的时光,那个时候我刚开始写《凯文日记》,每天多则2,3000字,少则1,2000字,其余的时候就看看手机,出门到处走走,晚上就看电视。那段时间,现在想来还是很惬意的,至少没有那么多的烦恼和纠缠。我可以沉浸在自己的舒适圈内,过几天恬淡日子。
我以为生活就这样了,将会一直散淡下去,哪知道从精神病院出院以后,“形势”急转直下,我的处境变得越来越糟糕,我的生活空间被打压得越来越小。从去年到今年我捡了一年的垃圾,腰酸背疼,苦不堪言。我的膝盖长期隐隐作痛,我才40岁,但上下楼梯已经感到吃力。我知道这是魔鬼的报复,它在摧毁我的身体。
说起捡垃圾,有的人可能以为是那种翻垃圾桶捡点废品卖钱的简单行为,并不是很累啊?其实我的捡垃圾不同。我是一出门就要随手捡扔在路面上的散落垃圾,走一路捡一路。而且路上的垃圾就好像是谁故意扔在那里,而环卫工故意不扫一样,既多又脏还捡不完。
我走两步就得弯腰屈膝捡一团废纸,或者几颗瓜子皮,然后再走两步再捡一块石子。这像不像藏族人磕长头去朝拜圣城拉萨,其实完全是一回事。我听说欧洲古代有个教皇惩罚背叛的皇帝,就是让皇帝走一步跪一次的匍匐到教廷去。想不到几千年过去了,我又当了这个倒霉皇帝。
其实捡垃圾不过只是身体上吃亏,精神上的痛苦还在其次,但其他的骚扰和侵犯就完全是真的痛苦了。我的四周围满了巫民,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拿捏和挤压我。这种拿捏和挤压表面上看起来既不是打又没有骂,但组合起来比又打又骂还厉害。吐口水,说怪话,开个电瓶车冲向我,或者走在我前面,正好把我挡在路中间,菜市场有个女的故意对着我的嘴巴打喷嚏,有的时候突然出现个彪形大汉撞我一下…。这种软暴力是非常折磨人的,关键实施暴力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无数个,而是所有人,而是整个14亿人!
整个14亿人针对我,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死?
可我不能这么说啊,我这么说我就是精神病翻了!没有人针对我,没有人打骂我,没有人拿捏我,没有人叫我做这做那,全是我的幻想和妄想。所以,我即便死掉,也是屈辱的死掉,是我自己幻听幻视妄想,所以死掉的,和旁人无关,和14亿人无关。一个疯子死掉,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呢?这个疯子甚至长年没有和人说过一句话,怎么怪也怪不到善良的无辜群众啊。
我唯一能实际接触到的就是我的这个妈妈,可这个妈妈是我的亲生母亲吗?更何况,她本来也是拿捏和挤压我的一大祸首。我精神上很多的压力都来源于她,她就好像一座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失去了人生最宝贵的自由,我被无数的黑暗看守给看管了起来,这些看守有妈妈,路人,菜贩,警察,社区,物管,清洁工,邻居,小商贩,店铺老板和形形色色的政客们。这张网非常厚实而且巨大,水泼不进。我就好像困在网中的一只拼死挣扎的鸟,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力竭而亡。
其实,人到底怎么活才是舒适的,我想就两个条件:一个是物质保障,另一个是精神愉快。我的物质保障表面上满足了,我不用为一日三餐发愁,也有一个住的地方。但细想,却让人踟蹰。一旦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今天的午餐或者晚餐就没那么简单了,可能是一种整蛊的食材,可能是加了什么药,可能根本是脏的臭的。而我住的地方呢?也并不那么安全。楼上的邻居时不时就会敲楼板,向我示威。楼上的一敲,左边的也敲。左边的一敲,右边的又敲起来。
再不然,还可以大声的吼叫,向我展示威力。有一段时间,我的房间一整天就没有安静过,小孩子叫,老头叫,老太太叫,女人叫,男人叫,猫猫狗狗叫,或者干脆上机器,让机器的轰鸣声使我知道厉害。这种程度的物质满足,是不是真的算达成了,我觉得要打一个问号。从某种意义上讲,我的生存问题其实从来没有真正解决过。
物质上的丰裕并不是我的追求,我只求有个吃住的地方很好了。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精神上的痛苦,魔鬼是制造精神痛苦的骨灰级玩家,他不高兴了,我根本活不下去。魔鬼的精神痛苦怎么制造的?我想用一句话形容:润物细无声。魔鬼掌握了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的里层空间,所以它可以不动声色的给某一个人制造巨大的痛苦,这种痛苦无法躲避,无法忽略,无法消除。
我的一天被魔鬼的刑罚填得满满的,从早上起床去买菜,就是一次“探险”。我一边提着满满一大口袋菜,一边躲闪着“愤怒”的民众,一边还要不住的捡地上的垃圾。有的时候,魔鬼不满意了,吐一地的呕吐物,我也得捡。躲闪过众人,捡完垃圾,嘿哟嘿哟的回到家。我马上又下楼去给流浪猫喂食,换水,清理粪便。
做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往往临近中午。吃完午饭,我就必须开始写作,这是魔鬼的硬任务,不写我就得滚出这个家。写完5000字,改一遍,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晚上也不能闲着,上网发我文章的链接。天南海北的发一遍之后,差不多也就到该睡觉的时候。
我的一天过得很“充实”,充实到我一躺在床上就不想动弹。这是一种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倦。简单一点说,我不仅是个身体上的运动员,还是个精神上的运动员,每天我都要变着花样完成这两种高强度的运动,最后才能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可如果这仅仅是一种工作,就好像富士康的操作员一样,每天上班下班,也就罢了。可现实没这么简单,这种繁重的工作,只需要魔鬼稍稍的一设计就会变成一种刑罚。使其折磨人侮辱人伤害人,无所不用其极。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天天在家里“静养”,我怎么会这么痛苦呢?答案你们可能比我更清楚,当一个人成为所有人的攻击目标,即便这种攻击没有声音没有棍棒,也是要死人的。只不过你们不会承认罢了。你们都是魔鬼的子民,你们应该享福,而我则被你们镇压在五指山下,永世不得翻身。
有的人的生活是按月过的,有的人的生活是按天过的,而我的生活是按小时按分钟来过的。上一个小时我还在家里打字,天知道下一个小时,魔鬼又会叫我去做什么。我的内心极度的缺乏安全感,我无法预知下一个小时又会发生什么,或者又会有什么突发情况需要我去“处理”。所以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我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魔鬼总有要我做的事,而且往往还不是那么简单。魔鬼叫我做的事情,常常是体力劳动和智力劳动相结合的游戏。我一边忽而嗨哟的搬箱子,搬椅子,一边还得动脑筋,怎么摆这些箱子和椅子才牢固,才安全呢?想来想去,我发觉这是一道智力题,或者根本就是一道数学题。
魔鬼是出题的绝顶高手,它的题目很经得起思量。游戏的高潮部分往往不是体力上的耗尽,而是解不出题目时,心里猫抓一样的毛躁,那才是真正难受。魔鬼看我解不出题,就会给我提示(好善良的魔鬼)。但这个提示本身也是一道谜语,需要我去猜。即便猜到了,也可能是错的,是一种误导。更何况很多时候还猜不到呢!魔鬼的谜语并非那么好猜的。
我只希望一天少被折磨点,少被命令做些荒诞的事情,少被呼来喝去,少被纠缠骚扰,少被暗示羞辱,就很好很幸福了。你们悠闲而舒适,我则痛苦而精疲力尽。你们理解不到我的痛苦,即便理解,也不会承认,更不会帮助,因为你们都是魔鬼的帮凶。
这个被称为有5000年华丽文明史的古国,其实是一个幽深巫国,而你们都是在魔鬼帐下跳舞的巫民。你们装作自己很优雅,可转过身,你们就去魔鬼那里讨要点洗脚水来喝,来治你们的软骨病。你们害怕被我看见,所以刺瞎我的双眼,让我以为你们还是高尚的人。多高明啊,巫民养了一个瞎子来歌颂巫国。简直就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天人和合,源远流长。
可你们还是人吗?当你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走在川流不息的春熙路,你们还是人吗?我努力的看向你们,我大声的喊:“你们是人吗?”你们回过头来对我说:“一个疯子!”于是,我知道了,没有人,根本就没有人。走在大街上的有一个是人吗?我苦苦寻找,终于无果,于是哭泣。
昨天,我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给楼下的流浪小猫搭了一个猫窝。我把原来汽车底下的那个小猫临时的家拆掉,那里不是长住的地方,一下雨就糟了。我在对面的楼道下面,给小猫找了一个新家。我拿来扫把和撮箕,清理干净地面,然后把好心人送的猫窝放在一个废弃的箱子上,并用木板给小猫搭了一把梯子。
下午我写了6000多字,回忆了我的大学同学明。我本来想把文章发给明看的,想想算了,背后写人家,人家未必高兴。到晚上的时候,我又被魔鬼命令去折腾猫窝,上午的工作没有完成,晚上接着干。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7点。我有一种很悲伤的感觉,我觉得自己被掏空了。
我把我的生命奉献给了流浪猫,而我把自己弄丢了。我活着是为什么呢?为了别人而活,为了电视里的政客而活,为了猫猫狗狗而活,还是为了虚名利禄,光辉形象而活?我觉得错了,错了,全错了,大错特错了。我活着就应该为自己而活,不为自己活着,这个人是个有问题的人。神不会喜欢这种人的,哪怕有的野心家把这种人吹得神仙一般天花乱坠。
我差点活成了那种切割自己,奉献他人的圣人。可这种圣人,其实是有违人性的,不仅神不喜欢,普通人也不会接受。谁会接受一个怪兽当自己的偶像呢?不对,这不对!我活着就首先应该考虑我自己,其次才是别人。反过来就完全错了,反过来就成了为了别人而活。而这种为了别人而活的人,其实是违背自然生存法则的。他不仅会被自然所淘汰,也经受不起历史的大浪淘沙,层层挑选,最终沦为废物和沉渣。
洗完澡,我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全身无力,痛苦不堪。我觉得该有一个解脱了,我觉得故事该到转折的时候了。我去厨房拿来一把水果刀,然后毫不犹豫的划向我的右腕。但是这把水果刀太过锈钝,我划了很多刀,也仅仅是划出了血,似乎并没有划破动脉。
用刀划手腕的时候,我有一种释放的感觉,好像这么多年受的苦和折磨,在这一刀一刀之下,升华成了一种精神上的褒奖。我是勇敢的,我是高尚的,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划自己?真的坏的话,应该是划别人,把自己当个宝一样。所以我没有变坏,我还是个好人。
我捂住受伤的手腕,和妈妈一起小跑到新华医院看急诊。医生看了说:“没什么,只是表皮划破,没有伤到里面。”于是涂了红药水,贴了一块纱布。医生说:“还要打破伤风针,做皮试的50块,不做皮试的300块。”我觉得有点滑稽,我已经活得这么难堪了,医院还在想着钱的事。
“做皮试就做皮试吧!”我点点头。一个护士来给我做皮试,她拿起我的左手腕,赫然看见我左手腕有上次割腕留下的疤痕,缝了针的伤口长好后,就好像蜈蚣一样,龇牙咧嘴的。护士明显犹豫了一下,我说:“打上面,打上面。”于是,护士在“蜈蚣”上面给我做了皮试。
一个手指受伤的中年男人被医生拉进手术室做手术,他的伤势看来比我严重多了。但中年男人很淡定,他没有悲伤,也没有哀嚎,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手术治疗。中年男人的女朋友坐在手术室外面的过道上,焦急的等待着中年男人。大概30分钟后,中年男人手上裹满纱布,从手术室出来。女朋友哗一下站起来,给中年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好像在拥抱一个凯旋而归的英雄。
这一刻我很感动,我觉得有一个爱人是多么的重要。他可以在你受伤的时候,守护着你,并关照着你的生命。一个人没有一个爱人的话,是很悲哀的。寂寞的人的悲哀,不寂寞的人不会懂。珍惜你们的爱人吧,哪怕他只是一个外卖小哥。但当他捧起你的手查看你的伤口的时候,那一刻你绝对幸福。
皮试的结果为阴性,我顺利的注射了便宜的50块钱的破伤风针。护士说:“你们在这里坐一下,15分钟后没有不适的话,就可以回去了。”15分钟后,我和妈妈又落寞的回了家。回家的路上,双桥路上灯火依旧,大部分的店铺和流动小贩都还没有打烊和收摊。
但我的心情是很低落的,我觉得自己很孤立。就好像我已经不属于这个大千世界,我已经活在了一个异域空间。这些大街上的红男绿女,这些行色匆匆的赶路人,这些站在火锅店门口揽客的老板,这些华丽的灯光,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这些在暗夜里游荡的孤魂野鬼,都全然和我无干,全然和我无涉。我只是一个异次元空间的时光访客,我来人间一趟,不打扰任何人,不带走任何东西,孑然一身,归去无影踪。
这是我第二次割腕,上一次很严重,我割断了多条肌腱。这一次比较简陋,只割破了皮肤。我想我怎么就活成了这样呢?多年前,我在电视上看见那些手腕上全是割伤的女人的时候,我觉得她们简直就是疯子,可我现在怎么也变得和她们一样呢?我找不到答案。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我弄丢了自己,我没有真真实实的为自己活着,我活成了某种概念的牺牲品。
这种概念叫作神,似乎只要这个“神”一出场,就必然是舍弃自我,成就别人。久而久之,我就把自己忽略了,我活成了一个神棍。可神真的希望某个人牺牲掉自己来成全其他人吗?难道那个牺牲自我的人就是个怪胎,就是个异类,就不是神的子女了?所以,这里面有问题,这种奉献精神有问题。真的神的意见不可能是这样的,神只会希望每一个人都好,都快乐。
把自己牺牲掉,去救另一个人,甚至仅仅是救一只猫,一只狗,一只小蟑螂,这是疯子。神不会喜欢疯子,因为疯子并没有真正理解到神的意思。我想神之所以称之为神,就是因为她会顾念到所有生命。她不会让某一个人牺牲自己的快乐来换取别人的快乐,这不是神的意思,这是魔鬼的意思。魔鬼才喜欢毁灭一个人呢,并且是用一种表面高尚的理由来毁灭一个人。
真的神的话,宁愿让一个人背负骂名,被人愤恨,也不愿意他舍去自己的生命。这是神。神会喜欢一个活着的坏人,不会喜欢一个死了的好人。凡是用某种概念,某种道德来绑架一个人,要这个人做出自我牺牲,都是反神的,都是叛神的。
所以,神喜欢的仅仅是生命本身,而不是附加在生命之上的某种哲学概念。俗人理解不到的话,就会被某种宣传所蛊惑,进而偏离了神的道路,最终被神抛弃。
囫囵一觉,醒来已经天明。就好像经历了一场噩梦一样,唯一真实的是我的手腕上多了一块纱布。早上下起雨来,这是今年冬天第一场雨,并不太冷,只是雨点滴滴答答落到雨棚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一天很好,很忧伤,很安静。我喜欢这样的雨天,就好像雨能洗清我心底的积灰和郁结。
其实成都并不经常下雨,所以成都的雨还是一种珍贵的记忆。人生啊,其实就和雨一样,顺着风儿,随着水儿,飘到哪里就在哪里安家;落在哪里,就在哪里生根,这才是人生的智慧。偏偏要富贵来,名鹊起,人夸赞,天垂青,恩怨了,其实都是妄念,其实都是人祸。我活着,就仅仅是活着。我是一个生命,而不是一个概念,如此而已。
通达的人不会拒绝帮助别人,但首先要考虑到自己。不考虑自己的帮助行为是痛苦的,也是危险的。但如果只考虑自己,不考虑别人,显然又过于自私。那么,可不可以有一种理性的神性观。这种神性观赞成帮助别人,但要求提供帮助者首先考虑自己。在顾惜到自己,顾惜到自己的家人,顾惜到自己的心心念念之后,假有余力的话,再来向外界输出温暖,我想这是真正善良的选择。
古代老爷上床觉得冷,所以要有一个暖被人。一个仆人要先到老爷的被窝里给他暖床之后,老爷才上床,这样就不冷了,这样就舒服了。我想我们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暖被人还是不要的好,毕竟我们有空调,有彩虹取暖器,有电热毯,还有热水壶和热水袋。何必糟践人呢,谁不是父母怀胎10月养大的?
想通了这一点,我想我们以后活起来可能会轻松一点。毕竟摆脱了功名利禄,义薄云天的束缚,我们到底能自己给自己活出点滋味,活出点生趣了。这是我所希望的,我希望我们大家都能活得开心一点。想来没有人会反对我的意见,因为我相信大部分人还是善良的,哪怕这种善良并不明显。
我手腕上的割伤在春节之前就可以完全康复,而我心底的伤口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平复呢?我望向窗外的雨帘,我想雨能给我回答,因为它是一种春天的信号,春天才应该是雨的季节。春天下雨的时候,我的家人,爱人,朋友们一定会守在我的身旁,和我聊一聊这一冬的沉郁和寂寞,因为我们的眼睛始终望向光明和生机勃勃的明天。
明天下雨的时候,你可会送我一把伞?
2024年1月22日
创建时间: 2024/1/22 9:55
标签: 赖宁,林浩和成洁
林浩结婚了,和一个藏族姑娘。我在头条上刷到林浩的结婚照的时候,正好是天晴的今天,而昨天下了一天的雨。我惊讶的看见林浩满脸媚笑的穿着一件白衬衣站在一个漂亮的藏族姑娘旁边,我还以为是林浩又参演了什么新电影,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的结婚照。
林浩都这么大了?512汶川大地震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呢。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利索,一转眼林浩都结婚了。说起林浩,四川的父老乡亲是很熟悉的,2008年512汶川地震的时候,还在读小学2两级的林浩钻进废墟背出两名受伤的同学,一时之间,声名鹊起,被称为地震小英雄。
后来,林浩当了童星,参演多部电影电视剧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影视演员和网红。其实,汶川地震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怎么关注林浩,我觉得他就是应时而生的宣传样子。就好像只要有什么灾难或者祸患,就一定要推出某个或者某几个英雄人物一样,这是一种宣传的需要。
但后来,我却真真实实的关注起了林浩。因为稍大一点的林浩频繁的参加各种综艺节目和影视剧演出,不断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那个时候,我才真正观察了林浩了一番。我发现这个小孩子特别的机灵,他的那种机灵是一种会让人产生防备的掩饰不住的狡猾。
说真的,在电视上看见林浩的时候,我有点微微的吃惊。我发现我们国家推出的英雄典型竟然这么的不容细看,简直有点后现代主义的反讽和冷幽默。一个小英雄不应该是像雨来或者张嘎那样的有一种憨味和傻劲吗?可眼前的这个地震小英雄会让我联想到王刚演的和珅,或者西游记里面的红孩儿。更确切一点说,他像是个和珅和红孩儿的混合体:当你是皇帝的时候,他就是和珅;当你是个平民百姓的时候,他就会用手砸自己的鼻子,喷你一脸火。
有的记者也撰文质疑这个地震小英雄。汶川地震的时候,林浩不过才上小学2年级,他能背得起两名同学出废墟吗?再说,地震废墟现场有那么多的大人,需要他这个9岁的小孩子到废墟中去救人吗?他自己都是个孩子,他自己都需要被救!然而个别记者的质疑没有引起连锁反应,林浩还是被各大新闻媒体频繁报道,成为了类似当年的救火英雄赖宁似的小模范。
说起赖宁,四川的中年朋友可能没有不知道的。赖宁是四川石棉县的一个初中生,当地发生山火后,赖宁在已经离开火场的情况下,又自作主张进火场灭火,最终葬身火海。一时之间,新闻媒体集体行动,高密度报道灭火英雄赖宁的事迹。赖宁成为我小学时代,官方宣传的十佳少先队员之首。
多年后,大家开始反思赖宁的灭火行动。赖宁只是个初中生,还是个小孩子,他有什么资格和能力去火场里面灭火?要知道,扑灭山火是一件非常危险而且专业的事情,即便是消防队员都必须全副武装,然后在周密的组织和安排下才能进火场灭火。赖宁这个初中生,哪里来的胆子和豪气,徒手就进火场呢?他是一个英雄呢?还是一个蠢蛋呢?
中央号召全国的少先队员向赖宁学习,学他的什么呢?学他不顾危险,不顾条件,不顾现实情况,不顾父母恩情,不顾社会需要,冲向火魔,勇敢的献出自己的生命。而火魔在享用了他的身体后,并没有满足,仍然肆虐,直到真正的救火队员出现。赖宁的献身有没有多余的嫌疑,或者说有没有一种荒诞的闹剧感?
如果全国的少先队员都学他,我们是不是要在还没有达到公交车购票限高线的时候,就在公交车上抓小偷?我们是不是还没有把《三字经》学全,就要去研究《红楼梦》?我们是不是在力气还抬不起一桶水的时候,就要去帮一个推板车的大爷,推他的一大车铁废料?我们是不是在身体还没有长全乎的时候,路遇一个强盗就要和他殊死搏斗?我们是不是还没有学会游泳,就必须跳下河去救一个比我们自己还大两岁的落水小姑娘?
可宣传机构,学校老师,大队辅导员就是这么教育我们的啊,从小就要当英雄。而且要“坚持理想,不怕牺牲”,歌里就这么唱的,我们从小就是被这么教育的!我悄悄的问我们学校的大队辅导员黄老师:“黄老师,我今年9岁了,我应该去和犯罪分子英勇搏斗吗?”
黄老师一愣:“这个…按道理应该是要的,要不你为什么是少先队员呢?但是也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我想问的就是这个,我继续追问:“怎么才叫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呢?”黄老师忽然警觉起来:“谁叫你来问我这个问题的?说!谁指使的!这不是给我挖坑吗?”
我含着眼泪说:“没有人指使我,我只是想问个明白”。黄老师眼睛一瞪:“你意志不坚定,今天晚上回家把少先队守则抄三遍,明天我检查!”说完,黄老师气呼呼的走了,留下我在原地发懵。我只是想知道一个正确答案,结果竟然被判定为意志不坚定,进而受罚。我觉得黄老师很厉害,她比赖宁聪明多了。
现在我长大了,我发现赖宁有一个重大的问题,就是他把他的生命看得太贱了。他不知道爱惜自己的生命,他轻易的抛弃了自己可贵的生的机会。而这种对生命的舍弃,只是为了获得某种精神上的满足。这个精神上的满足是什么呢?是长辈夸赞,领导喜欢,父母奖励,老师表扬,同学羡慕,人人钦佩。
为了得到这种精神上的满足,赖宁把最宝贵的生命都舍弃了。可是转过来想,没有生命了,夸赞,喜欢,奖励,表扬,羡慕,钦佩都是别人的,和你无关。当别人走上主席台侃侃而谈的时候,你正睡在冰冷的殡仪馆冷柜中等待着生命最后的仪式。哪里光荣了呢?至少我不觉得一具死尸有什么光荣的。即便把你浸在福尔马林中,每天无数的人去看。别人也只是想看看尸体是什么样的,你以为别人来看你头上戴的花环啊。
赖宁的事迹多年后被移出学生课本,我想我们的老爷到底还有点良心,他们察觉到赖宁有很荒诞的一面。就好像当年的黄老师那么警觉,还是不小心说了一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话来。我想大部分人其实没有那么坏,他们只是不敢轻易表露出自己的善良。
和赖宁有异曲同工之感的正是小英雄林浩,和赖宁不同的是,返回废墟背出两名同学的林浩并没有失去生命,反而非常的健康。没有失去生命的林浩和失去了生命的赖宁谁更值得我们学习?林浩活着,虽然被称为小英雄,但身后也有很多质疑。赖宁呢?死去了,没有质疑了,谁会去质疑一个死人呢?然而,大家似乎更不愿意向赖宁学习,学一个人去死,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这样想的话,林浩的正面意义似乎比赖宁要强一点,至少林浩是健康的。林浩做了小英雄,但自己毫发无伤,他更值得小朋友们模仿。且慢!让我们细想一下。如果林浩返回废墟的时候,正好发生余震,那他岂不是就变成了第二个赖宁。所以他和赖宁有什么区别呢?区别仅仅在于,一个被神拉去作伴了,另一个被神厌弃,留在了人间。
无论如何林浩是个幸运儿,他频频在电视中露面,今天演电视剧,明天客串电影,后天在综艺节目中和众童星称兄道弟。换句话说,赖宁失败了,彻底失败了,而林浩成功了。林浩一边头顶着地震小英雄的光环,一边大力吸金,名利双收。所以,说林浩是个成功人士,我相信没有人会反对。
可我怎么看见林浩的时候,莫名有点厌烦呢?就好像我刚才说的,林浩身上有一种和珅和红孩儿的组合之感。甚至我看见林浩会联想到关于劳动人民的某种负面观感。就好像有的人说,劳动人民也是需要分析的哟。看着林浩,我觉得他真的需要分析分析。
且不说林浩背不背得动他的同学,地震救援本来是一件很专业的事,需要你一个9岁的小学生去参与吗?你返回地震废墟到底是救援呢?还是添乱呢?更有消息人士透露:“哪是他背的啊,他就是个在一旁打边鼓的,他背得动个屁!”这句老实话被所有主流新闻媒体删去了:这是对小英雄的污蔑,这是对地震英雄群像的诋毁!
我有点忧伤,我不敢断言林浩就是个假英雄。但即便是他真的背出了同学,我也实在不觉得他是个英雄,他只是一个鲁莽的不懂事的调皮孩子罢了。真的懂事聪明孩子,会待在安全的地方,然后给大人们指出同学的所在之地,这才是真正值得赞赏的做法。
可我们国家的主流新闻媒体还是疯狂的报道和吹嘘林浩这个小英雄,就和当年报道吹嘘赖宁一模一样。新瓶装了旧酒,我们中国的宣传机器从来没有本质上的进步。
其实,还有一个当年我们宣传的典型人物值得一提,她就是全国十佳少先队员之一的成洁。成洁由于幼年触电,被截去了双手,只能靠一双脚生活和学习。但成洁身残志坚,不仅用脚写书法获奖,还参加残疾人跳高比赛获得第一名。成洁的事迹其实比赖宁和林浩值得品味的多,成洁是一个走在正确道路上的奋斗青年。她没有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也没有宣传任何的舍己为人的“高尚理念。”
成洁仅仅是一个意志顽强的残疾人罢了,我们学学她,还真好,还真有点意义,还真有激励人生的效果。我专门上网搜索了成洁现在的情况,成洁现在在江西一家职业学院当老师,并开了一家校园超市,做起了小生意。这简直太好太优美了。一个残疾人,没有给社会增加任何的负担,没有给意识形态带来任何的负面效果。她就仅仅是安静的,努力的,幸福的活着,过上一种稳定祥和的小日子。这简直就是幸福的现实模样嘛。
所以,一定要学的话,我不会去学赖宁,也不会去学林浩,我要学就学成洁。我不一定当老师,也不一定做小生意,但我能够和成洁一样,活成一个幸福的小人物,就真是幸运了。我还要什么呢?所以,成洁很好。虽然她几乎已经被遗忘,但她的幸福生活才仅仅是一个开始。被人遗忘后,人生再次扬帆起航,没有掌声,没有花环,但有淡淡的欢声笑语和暖暖的人间真情,这就真的是活出头了。
赖宁,林浩,成洁出名后,伴随而来的也有不少负面新闻。比如有报道说本是公务员的赖宁爸爸其实是个贪官,最后坐了大牢。这简直是有辱斯文,全国闻名的英雄模范的亲生爸爸怎么会是个贪官呢?这太说不过去了,太臊皮了。林浩则频频被人质疑,是个假英雄,是个冒牌模范。看林浩志得意满的样子,还真让人会朝这方面联想。成洁呢,也有槽点,据说当年高考只考了422分,没有学校愿意录取她,只能去读了个职业学校。
所以,我们中国人喜欢造神,但更喜欢把神请下神坛,这是我们中国人的恶趣味。我们喜欢看一个如日中天的大明星,一夜之间就身败名裂,千夫所指。这能够深刻的满足普通中国人的狭隘心态:大家都差不多,哪有那么多好人哟!转过头想,赖宁是好人吗?林浩是好人吗?成洁是好人吗?谁来评价,谁来判断,又是一笔糊涂账。
我还是觉得以后我们国家的新闻报道水平稍微要提高那么一点,少来几个小英雄,小模范,多宣传些品质高尚,肩扛重担的中坚人物。把小孩子送回到幼儿园,小学,中学里面去,让他们多读点唐诗,多学几篇朱自清的散文,比到刀山火海上去当英雄好多了,父母放心多了。
如果有那么一天,当一个小学生再去问大队辅导员:“黄老师,我应该英勇的去和犯罪分子搏斗,不怕牺牲,建立功勋吗?”黄老师一边摸着小学生的头,一边对他说:“不,孩子,你的任务是玩耍和学习。等你长大后,你再来决定自己要不要和犯罪分子搏斗。因为犯罪分子不会怕一个小孩子,但会怕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小学生的疑问得到圆满解答,黄老师也不会再怕被人构陷暗算。那我想,这样的社会,这样的国家是真正美好的,祥和的一个幸福之国。所以赖宁也好,林浩也好,成洁也好,过去的就让他们过去,我们重新开始,我们重新描画我们的人生。最后我们发现真正的幸福不是当英雄,而是在台下抱着自己的孩子,教他唱一首儿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我们的孩子露出了笑脸,而我们也就满足了,我们也就得到了生命的礼赠。
2024年1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4/1/23 10:30
标签: 黛玉悲歌
今天降温了,一下子冷嗖嗖起来。早上起床的时候,竟然懒在被窝里不想起床。一直到快早上9点才摸摸索索的穿好衣服,上厕所洗漱。早餐配老干妈和豆腐乳,吃了一个馒头,味道不错。吃过早饭,照例去菜市场买菜。路上行人稀少,似乎降温天,大家都不愿意出门。
路过菜市门口早餐店的时候,我努力的打望了一番,没有看见瘦老头和小婴儿,他们似乎也躲起来避寒去了。我的心情有点低落,我是想看看小婴儿的,逗逗他,是一天中的快乐时刻。这一老一小跑哪里去了,不见踪影,只有早餐店里的食客还在进进出出,看起来生意没有受到天气的影响。
昨天晚上,我躺在被窝里,很想哭,但却哭不出来。我已经把我手腕上的纱布扯了下来,露出几道血痕。我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要自己割自己,我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我也说不清楚,我也搞不明白。我只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魔鬼的俘虏,其实是魔鬼想割我,只不过假我之手,终于与它无干。
我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其实就在不久前。我得知我的爸爸可能被关了起来,所以我哭了。但我的爸爸到底是谁,他又被关在了哪里,我却一无所知。这是这个华夏民族对我的惩罚,他们把我团团围住,不让我知道真相,然后让我自己割自己。
我的心情很黯淡,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饰演了个什么角色,似乎我已经变成了一个丑角。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连我的爸爸妈妈是谁,他们做过什么,现在在哪里等等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就变成了一个背叛者,一个大坏蛋呢?魔鬼用酷刑折磨我,长年累月公开的折磨我,到最后我反而成为了一个罪人。这个逻辑实在太过可怕,太过诡异,我无力反抗,无力辩驳。
以前有个老太太,平生最爱看《红楼梦》。她的儿子把女朋友领回家,老太太一看就说:“这个不行,这个是薛宝钗。”儿子又领了一个女朋友回来,老太太看了又说:“这个也不行,这个是王夫人。”最后儿子领了一个小鸟依人般的漂亮姑娘回家给老太太看。太太眼睛一亮:“对啦!这个是林黛玉。”儿子遂和“林黛玉”结了婚。
中学语文课上,语文老师问我们:“你们喜欢薛宝钗还是林黛玉啊?”这个问题本来没有新意,已经是大家谈论很多的焦点。但对中学生来说,这个问题还是蛮新奇的。一个同学站起来说:“薛宝钗好,薛宝钗聪明!”我哗一下站起来,说:“林黛玉好,林黛玉纯洁无瑕。”
语文老师赞赏的对我点点头,似乎在鼓励我的意见。最后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句话:金玉良缘比不过木石前盟咧。从那一天起,我知道贾宝玉的正牌老婆其实应该是林黛玉,而不是薛宝钗。薛宝钗是假冒的,是鱼目混珠骗贾宝玉的骗子。当宝玉和宝钗洞房花烛的时候,林黛玉正在焚稿呢。焚稿之后呢?就是最后的大结局,终于泪尽而逝。
我从初中开始看《红楼梦》,一直到40岁,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就是个红楼梦中人。那我到底是红楼中的哪一个呢?我翻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我终于领悟到《红楼梦》其实是一本多层结构的书,里面很多角色其实都有我的影子。不能简单的说我就是其中哪一个,真要解释的话,可以解释为:我已经幻化进里面的每一个人。
那么,有没有一个相对固定,相对明确的人物可以认定为我呢?我想那就是林黛玉了。我最初读《红楼梦》的时候,对林黛玉并不怎么感冒,我觉得这个女孩子病恹恹的,太娇俏。反倒是对薛宝钗,我的感觉比较好,觉得薛宝钗实实在在,又能干又敞亮。
但是当年语文课上,为什么语文老师问我更喜欢薛宝钗还是林黛玉的时候,我会哗一下站起来大声的说我喜欢林黛玉呢?我也有点发懵。我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虚伪,明明心里面喜欢宝钗,嘴巴上却说喜欢黛玉。难道我真是个伪君子,本来是倒向世俗的一个人,非要在人前装出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样子?
扪心自问,我还是觉得自己更喜欢宝钗。突然我听到有人大喝一声:“傻瓜!你就是林黛玉啊。”我木愣在原地,我是林黛玉,那又怎么样,我不能自己不喜欢自己吗?我自己不喜欢自己,所以我要找一个和我不一样的人来弥补我的弱点和缺点。这好像还是说得通的。
所以我喜欢宝钗,让宝钗来弥补我。这也符合《红楼梦》的原意:宝钗和黛玉两个人从最初的相互误解,到最后情同姐妹,宛如一家。所以,我的心理发展轨迹实际上和《红楼梦》相一致,并不违背,也并不奇怪。更何况,宝钗和黛玉还共用判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呢。
到底什么叫“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我有一个粗浅的解释,就是林黛玉像一幅漂亮的画一样,被挂起来当装饰。薛宝钗呢,则会消失在一场大雪之中,所以是雪里埋。对啦,对啦,这么解释就说得通了。林黛玉是面子,是表面,所以在人前卖弄《红楼梦》的时候,你一定要说喜欢林黛玉。薛宝钗是里子,是衬面,大雪天降温的时候,你还得穿件宝钗牌的夹层冬袄。
看来,当年小小年纪的我,已经领悟到了曹公的心意,所以我也不老实了一回,口口声声说喜欢黛玉,把语文老师金玉良缘不如木石前盟的话都引了出来。但是那个只喜欢林黛玉的老太太她又作何解释呢?难道她也是个伪君子?我想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可能还需要多加思考一番。
我没那么喜欢林黛玉,主要是因为我不喜欢看女孩子哭。那种动不动就哭泣的女孩子,我确实有点敬而远之。但是我自己就是个动不动就哭的人啊,就在昨天晚上,我还差点哭了呢,而且我还是个40岁的大男人。我有点忧郁,其实我真的就是林黛玉,我真的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爱哭鬼。我不喜欢看别人哭,但我自己哭泣的时候,我是舒服的。眼泪能洗清我心底的血污和伤口,让我获得一种暂时的心理平衡。
所以,我有什么理由嫌弃林黛玉呢?林黛玉没有父母,从小寄人篱下。宝钗呢?有妈妈有哥哥有家业还有一大帮表亲家下,宝钗本来就比黛玉幸福,这是客观现实,也难怪宝钗那么的大气恢弘了。所以,林黛玉哭泣是有道理的,她并非无病呻吟。换成你是林黛玉,你也得哭。
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人人都过得幸福,其实有很多倒霉蛋,林黛玉就是这世上倒霉蛋的一个总代表。既然这样,稍微有同情心的人本来就应该垂怜黛玉。谁叫黛玉那么可怜见的,贾母一见到,就喊心肝,搂在怀里,揉搓个不停。我想曹公在写林黛玉的时候耍了个心眼,他把林黛玉很多倒霉的事情都隐去没写,反而专写林黛玉的“豪华生活。”
这就使我们产生一种误解,觉得林黛玉就是一个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的做作女子。其实不是,林黛玉不是那种人。林黛玉是真的惨,只不过她是因为太惨了,惨到不容细说,所以曹公在写她的时候才用了伏笔,用了隐笔。伏笔在哪里?在潇湘馆外面的那几杆竹子。
竹子是什么?竹子是清冷,孤寂,漂亮,落寞,纤瘦,寒冷,萧瑟,悲凉等等等等。想象一下,到傍晚6点钟的时候,天空阴阴沉沉,飘着几滴细雨。一阵风吹过来,把潇湘馆外面的几杆竹子吹得迎风而啸。竹叶子被风打得发出轻微的啪啦啪啦的声响,竹子杆呢,不胜风力,被刮得弯了腰,这是多么凄清的一幅画面。
而就在竹子风雨中呻吟的时候,竹子旁边的一座木头小屋里,有一个古装女子正坐在窗前,守着一盏发出微微黄光的油灯,在一条白绢上写诗呢!这首诗,第二天就会传到外面那些相公手里,闺阁中的妙笔,人人抢着看的。悲愤出诗人,林黛玉正是这么一个悲愤的女诗客。
为什么我说我是林黛玉,想来也不是无病呻吟,空穴来风。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从小寄居在别人家,由一对古怪夫妻养大。从小我就是个受气包,被同学欺负,被亲戚嫌弃,被老师冷落。稍大一点,我又经历了一次不堪的侵犯,然后我就变成了同志。好不容易上了大学,过了几天舒心日子,我又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从次开始吃药。吃药就够惨了吧?几年后,魔鬼又开始施展法术对我上刑。
我用一次惨烈的割腕结束了十年酷刑,我以为自己活出头了。哪知道在稍微舒缓了几天之后,魔鬼又开始折磨我。这一次又是魔鬼般的一年,我精疲力竭,痛苦不堪。我再次割腕,我希望能结束自己的痛苦。现在我手腕上的伤疤依然新鲜,7,8道腥红的血痕还留在我的手腕上,作为我终生的纪念。
我这个林黛玉惨不惨?我这个潇湘妃子是不是有点出离普通人的意识范畴,变成某种哀婉的代名词。可是《红楼梦》里的林黛玉没这么惨啊,林黛玉是贵族小姐,有贾母宠,有凤姐爱,有宝玉陪,有探春伴,还有一个紫鹃会在寒风天为她披一件长及膝盖的袍子。
和我比,林黛玉哪里惨,她简直活在天堂。
所以我觉得曹公是用了伏笔来写林黛玉,真实的林黛玉身上有太多的不可说的悲惨。而这种悲惨因为太过夸张,太过离奇,太过突破人的底线,所以《红楼梦》里几乎是一字不提。《红楼梦》只是会写傍晚时分的那几杆竹子,在微风中摇曳着飘零着,好像妈妈在唱着一首摇篮曲。
电脑里传来一首巴赫的沉郁曲子,伴随着今天窗外的微雨天,更显凄清。人到底怎么活,才能活得好,活得像个人样,而不是像我这样动不动割腕,动不动被关进精神病院。或者说,魔鬼是不是正是需要我这么一个大倒霉蛋,来冲破这个国家的道义底线,进而完成它改朝换代,江山易主的目的。而我怎么就被魔鬼选中,做了这个筏子?谁来解答我的疑问,谁来安抚我血流不止的心伤。
据说,古代魔鬼养了一只麒麟。这只麒麟的血非常的甜美,非常的香醇,恶鬼和野兽都喜欢喝。于是魔鬼就用刀子划破麒麟的皮肤,流出血来给恶鬼和野兽舔食。一道伤口的血流干了,魔鬼就换一个地方再割一个口子,干了,再割另一个口子。到最后,麒麟体无完肤,惨不忍睹。
麒麟对魔鬼说:“你杀了我吧,我已惨绝人寰。”魔鬼说:“不,麒麟,我要养着你,因为恶鬼和野兽还饿着呢。他们的晚餐和明天早上的早饭全在你的皮肤下面。”麒麟说:“我咬断自己的舌头自尽。”魔鬼微微一沉吟,然后拿出一把钳子,把麒麟的牙齿全拔了。魔鬼说:“麒麟,你不能死的。我要养你到100岁,到时候你就是魔界的英雄。”
麒麟的眼中流出两道泪水,泪水滴在干涸的土地上,下了一场百年难遇的暴雨。
说真的,你们喜欢林黛玉吗?我确实不喜欢。我老实的说,我不喜欢我自己。我喜欢一切欢乐的,甜蜜的,幸福的事,我不喜欢林黛玉那可可怜怜,悲悲戚戚的样子。
我为什么不喜欢我自己呢?我想更准确一点的说是我不喜欢我现在过的这种生活,这种生活让我绝望和抑郁。我因为不喜欢我现在的生活,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活在这种生活处境之下的我自己。
一个倒霉蛋的总代表,有神的怜惜就够了,不需要我再来自艾自怜。而倒霉蛋迟早要见公婆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什么叫做麒麟的眼泪了。
这一天还是舒适的,我在第二次割腕之后,再次迎来一个短暂的修整期。魔鬼在我的伤口完全复原之前,不会再对我用刑,因为这一次割开的口子很大很深,足够恶鬼和野兽吸吮一阵子。我用一次惨烈的刀刑,在受到物理伤害之后,获得了休息的机会。
普通人不会理解我的处境,就好像老鼠不可能理解苍蝇拍子,完全不搭界。但幸好还有《红楼梦》,《红楼梦》还有那么多的读者。当读者在阅读《红楼梦》的时候,他们或许会想起我,想起我这个同志版黛玉。你们想我的时候,就默念那一句:洒上空枝见血痕。我就知道你们看见了我两只手腕上的割伤,我就得到了你们的同情和声援。因为《红楼梦》,所以我的悲惨终于有了可以依凭的地方,终于找到个安身之处。
窗外还在飘雨,今天早上卖菜的大妈说:“什么雨!那是雪,今天肯定下雪!”我分不清窗外淅淅沥沥的到底是雨还是雪,或者只是一种霰。我的视力有点模糊,或者更确切一点说,窗外的世界让我感到陌生和疏离。如果真的是下雪的话,那这场雪就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冬天的第一场雪,应该吃什么呢?对了,应该吃炖牛肉。炖牛肉是雪天最好的食物,热和,鲜香,滋润,大补,解馋。我想牛肉我就不吃了,我已经很久不吃荤,但牛肉汤一定还得喝两口,不然就辜负了这今冬的第一场雪。当外面雪花飘飘的时候,我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里面铺满香菜的牛肉汤,那真是一件人间美事。而你们,会和我共享此乐吗?
下午,妈妈要去银行,领过年的礼物。妈妈在平安银行开了个理财账户,所以每到年终,银行都会赠送一份年礼。一般不过就是果脯,坚果什么的,礼并不重,只是图个开心。快过年了,我和妈妈去领礼物了,而你们呢?你们的礼物又在哪里呢?《红楼梦》你们看了吗?你们喜欢吗?告诉我你们的想法,你们的想法影响着黛玉的结局。
昨天晚上,我在睡梦之中,好像到了欧洲,我看见了一排排的古堡和一座座的尖顶教堂。我走在干净的青石板路上,耳旁有不知道哪家的学琴小姑娘弹奏的奏鸣曲。我看见天空有点发暗,我知道时间不早了,晚上的礼拜就要开始。我要赶在礼拜开始前,到前面的圣索菲亚大教堂去和耶稣打个照面。我知道耶稣并不认识我,但我看见他的时候,却好像看见了某一个熟人。因为耶稣是每一个人的救主,所以,没有人会对他有陌生感,这就是生命的乐趣和圆满之所在。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路过的一辆四轮马车,马车的轿厢帘子掀开一半,露出一张贵夫人的脸。贵夫人打量了我一番,看见我这个异乡人,她好像有点意外。我对她点点头,告诉她我来自东方,我叫做林黛玉。贵夫人也点点头:林黛玉?哦!我好像知道。于是帘子放下,贵夫人消失在我的眼前。
整个城市的灯都亮了,这个欧洲古城,好像一刹那就辉煌了起来。每一扇窗户,每一个门洞,每一个小酒馆的过道,每一个教堂的穹顶,每一个客厅的壁炉都散发出一种氤氲的光芒。黑夜被光明打败了,魔鬼掩面哭泣,黑暗的面纱被无数道光刺破。魔鬼仓惶离去,月亮升起来。月光应和着城市光环,把整个欧洲都照成了一个金色世界。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艳有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我走了,我去了天尽头。你们有事,去圣索菲亚大教堂找我,那里有我的讯息和书信。
今年的第一场雪,或在稍晚时候,簌簌落下。
2024年1月24日
创建时间: 2024/1/24 10:35
标签: 2024年的第一场雪
昨天说要下雪,今天果然就下雪了。早上起床,窗外飘起了棉絮一般的雪花,而且雪很密,漫天飞舞的雪花把这个城市变成了一个雪舞之城。
其实成都很少下雪,我记忆中也不过就有那么5,6次,可我已经在这座城市生活了40多年。所以说成都的雪是珍贵的,是罕见的,轻易见不到,见到了是很让人高兴的事——瑞雪兆丰年嘛。
我妈妈说生我那年成都就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雪把道路都铺满了。爸爸在去医院给妈妈送牛奶的时候,被地上的雪滑了一跤,牛奶打翻在地。到医院的时候,妈妈问:“牛奶呢?”爸爸说:“我喝了。”于是,只有给妈妈吃现熬的橙子水。这个故事是妈妈告诉我的,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妈妈幸福的微笑着,因为她知道爸爸是爱她的。
可那场1981年的雪,我完全没有记忆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刚刚出生,我完全不记得这场雪,就好像我完全不记得我刚刚出生时爸爸妈妈的样子。我最初有记忆的时候,已经是我3岁,或者4岁。我记得我看见电视里面出现一个坟堆,然后我就开始大哭大闹起来。为什么看见坟堆我要哭泣?我真的说不清楚,也许是我很早就对死亡有了概念。
说到死亡,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小的时候我一度有死的念头。妈妈牵我过蜀都大道的大路口的时候,我会有意的往汽车驶来的方向上去靠,其实我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好像应该死。妈妈察觉到我在乱动,猛的拉我一把,把我拽了回去。现在想起来我也很惊讶,为什么这么小的我会想去死呢?是我的潜意识里面意识到什么了吗?可意识到什么了呢?我又完全说不清楚。
小的时候,我是悲伤的,我会莫来由的哭泣。看着电视,看着图画书,我莫名其妙的就想哭。现在我还记得我看中央电视台的《正大综艺》,听到《正大综艺》翁倩玉唱的主题曲《爱的奉献》的时候,我就哭了,眼泪哗哗的。为什么小的时候,我这么的悲伤呢?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从小我就是个爱哭鬼。
除了1981年那场我没有记忆的雪,小的时候有好几年,成都都没有下过雪。成都冬天会很冷,但不会下雪,偶尔下几颗雨,不大,滴滴答答的。一直到我上小学四年级,成都才又下了一场雪,而且是一场大雪,有的街道的边角上都积起了雪堆。
下了课,我就跑到外面,搜集停在路边的自行车上的积雪。自行车上的积雪不多,一点点一斑斑,用手一摸就化了,成都到底不是个寒冷的城市。中午在奶奶家吃饭的时候,堂哥拿了一个大雪球给我:“kevin,这是我在路上捡的。”我拿着这个大雪球,心里一阵高兴。不费吹灰之力,我就得到了我想要的礼物。可这个大雪球的意义是什么呢?在下午上学之前,我把大雪球重新扔回了路上。我觉得带到学校去的话,会被同学们抢走。
5年级那年的冬天,没有下雪,那是一个干冬季。有一天半夜,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外婆在大声的问:“男的?女的?”接着是小舅舅喊了一句:“女的。”再然后是一阵锅碗瓢盆的声音。早上我才知道,原来是小舅妈半夜的时候生小孩了。这个小孩就是我的表妹阅。
到阅有3,4岁的时候,小舅妈把我的一本《奥秘》杂志拿给阅看。小舅妈指着杂志封面上印的外星人的照片对阅说:“这是什么啊?”我很好奇阅会说什么。因为这个外星人看起来古里古怪的,我不知道一个3,4岁的小孩子会把它认作什么。哪知道阅说:“爷爷!”我和小舅妈都哈哈笑了起来。原来阅看见外星人额头上有皱纹,把它当成老爷爷了。
我记忆中的第三场雪是我在嘉好学校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下的。那天晚上刮了一晚上的北风,我和我的同班同学长挤在一张床上,聊了半宿。具体聊了什么,我实在记不得了。我只记得长给我讲他的妈妈,他的妈妈是一名小学语文老师。长还给我背起了古诗“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正在我们热聊的时候,一个捣蛋鬼同学问跑进寝室,问不由分说给躺在床上的我和长拍了一张相片。我现在还记得我惊诧的表情,有点做贼被当场抓住的感觉。倒是长很淡然,很坦然,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我开始有点担心,照片洗出来,给其他同学看见多不好啊。kevin躺在长的怀里撒娇呢!好在这张照片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也没有听其他同学说起过。
那天晚上,伴着窗外一夜的北风,我窝在长的臂弯里,好像在过春天。我觉得人生的快乐,其实很简单。外面大雪封门或者寒风萧萧的时候,躺在一个自己放心的男人的怀抱里,和他热热乎乎的聊一晚上,就很好,很幸福,很幸运了。还要怎么样呢?人生真正的幸福不在于外界的物质满足,更多的还是一种心理上的被爱的感觉。这种被爱的感觉和幸福感息息相关。
第二天早上,就下起了雪,而且那天恰好是圣诞节。下雪的圣诞节,这还了得,小学生们都兴奋得不得了。打雪仗的,疯玩的,扮成圣斗士挥舞星云锁链的,还有在雪地里面跳舞的,简直就是个盛大的嘉年华。关键,那天早上食堂供应的是肉包子,肉包子真香啊,吃两个到雪地里面撒欢,这就真的是大满足了。
小的时候,我也老实,不懂得享受快乐。老是在想考试成绩好不好啊?有没有受到老师表扬啊?同学们有没有羡慕我啊?我把注意力全放在这些虚幻的东西上了,其实真的聪明的孩子是懂得玩耍的孩子。小孩子就应该玩耍,应该快乐,而不是天天纠结于那些大人关注的领域。
下雪往往是小孩子的节日,如果碰上圣诞节,那简直是奇妙得紧。在平安夜晚上,或者圣诞节晚上,跑到雪地里抚摸一片洁白的雪花,这一夜一定是一个圆满的夜。如果再有几棵圣诞树,上面挂满礼物,而礼物上积起了微雪,那就真是神圣而庄严了,有一种宗教般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小学六年级之后,好几年都没有下过雪。成都的冬天还是暖和的,下雪并不是常事。一直到我大学毕业去韩国留学,我才又真真实实的见识了什么叫雪。韩国的雪和成都的雪不一样,成都是扯棉絮一样的小雪片,韩国那真是鹅毛大雪。成都即便下雪,往往积不起来,雪落到地上就化成了水滴。韩国不一样,韩国的雪落下来还是雪,那是要铺满道路,大雪封门的。
首尔下雪的那天晚上,我正在东大门的美利来百货送外卖。送完外卖,已经是凌晨2点钟了。韩国人都是夜猫子,深更半夜还在东大门到处游荡,所以东大门的百货公司往往营业到凌晨。我骑着一辆一个留学生前辈送我的自行车,往我位于回基站的出租屋一路骑行。
后来我才明白其实下雪的晚上是不应该骑自行车的,因为首尔的雪落到地面上就积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面,自行车骑在上面溜滑。我小心翼翼的骑车回出租屋,但还是摔倒了两次。结了冰的路面实在太滑了,我没有韩国生活经验,所以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这个下雪的首尔的寒夜。
回去的路上,天空中棉花一样的白雪纷纷扬扬,冷空气吹得我的鼻孔隐隐作痛。路过清凉里的时候,路口站了个大妈对着我喊:“小伙子!玩一次!”我吓得赶紧骑车躲开。那里是首尔有名的红灯区,一盏发出微黄灯光的店铺里面,一位衣着清凉,身材火辣的韩国美女正对着我眨眼睛呢!
回到出租屋,在巷子口的711连锁店买一包零食,拿回家当宵夜吃。营业员是我认识的一个中国女留学生,她说:“你不要买那个鱿鱼丝,那个好硬的,咬不动。”于是,我买了一包饼干。回到出租屋的时候,看见房东阿祖妈留给我一张纸条:“地暖不要关,要结冰的!”
我叹口气,这个月的煤气费我可给不起了。但我无意违抗阿祖妈的指令,于是彻夜的开着地暖。那一晚很暖和,地暖把我的房间烤得好像三月的春天。第二天,我休息,于是我去出租屋附近的东安教会做圣诞节的礼拜。那天晚上也很冷,吹的是雪风,降温和降雪把整个首尔变成了一个大冰窖。
我和几百个来做礼拜的教徒,一起坐在大圣堂的椅子上,大圣堂里面温暖而气氛热烈。牧师说:“马上要高考了,让我们一起为即将参加高考的学子祈祷!”于是,所有人双手互握,默念祈祷词。牧师说:“这里有即将参加高考的高考生吗?请站起来,接受我们的祝福!”
一个穿得干干净净的体面小伙子,微笑着站了起来。全场掌声四起,为他加油鼓劲。我们安安稳稳的坐在大圣堂里面做礼拜的时候,正好听到窗外寒风肆虐的声音。室外室內就好像两个世界,一个是白垩纪的冰川时代,另一个是温暖的春暖花开的首尔之春。
礼拜结束,我随着人流走到教会门口,正好碰见我认识的女牧师。女牧师拍拍我的肩膀:“冷吗?kevin。”“不冷,我很暖和。”女牧师微微一笑,又去和其他教友打招呼了。我想,那天晚上,如果我不在教会的话,一定会很冷,很寂寞。但教会让我得到了一份温暖,得到了一种家的感觉。
不知道是因为教会,还是阿祖妈不让关的地暖,我觉得首尔的雪夜并没有那么冷,并没有那么可怕。有的留学生说:“首尔的冬天其实是不冷的,即便冷她是一种干冷,和中国南方的那种湿冷不一样。”我觉得这种说法有道理。就好像我看见KBS电视台播放的冬季宣传片,三个漂亮的韩国小姐,穿一身大毛衣服,在首尔的冬夜下笑靥如花。所以,首尔是个温暖的地方,首尔的冬季很宁静,很安详。
从韩国回成都后,我又过上了不下雪的冬天。那几年成都的冬天很暖和,既不下雪也不下雨,反而天天出太阳,把成都照得热热呵呵的。这哪是过冬啊,像是过秋天,或者春天。一连好多年,成都都没有下过雪。一直到2019年,成都才再次下了一场雪。
那天早上起床就觉得冷嗖嗖的,到上午10点钟,竟然飘起了雪花。下雪了,下雪了,我兴奋的叫了起来。我决定马上投入到这个雪舞的氛围中,于是穿好衣服,出门去逛街。说是逛街,其实就是看雪,赏雪,谁叫成都的雪这么珍贵呢?走过家附近一家银行的时候,雪正下得紧。雪花把人的视线都挡住了,好像走在一个山舞银蛇的世界。
我看见银行门口坐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大雪天他穿的什么啊,说是衣服其实很为难,只是裹了一身的破布。他就这么坐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雪落到他的头上,裹脚布上,看着很凄切。他不冷吗?这么冷的雪天,他就这么光秃秃的坐在雪地里,他可怎么活哦。
走过乞丐的时候,我听见乞丐吼叫了起来。这种吼叫好像是一种对上苍不公的抱怨,又像是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叹息。几个路过的人看见乞丐说:“这样的人,政府应该管嘛!”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开。我觉得路人说得有道理,并且我觉得自己也是一个无力之人,于是我跟着路人走开了。
回到家,我望着窗外漫天的雪花,想那个乞丐今晚怎么过得下去呢?他应该去救助站的。想是这么想,感叹一番,我又去做别的事情了。这一场雪过得很快,似乎就下了那么一个上午,到中午就停了。所以,唯一留给我印象的就是雪花纷飞中那个乞丐的哀嚎,好像是魔鬼的抱怨,抱怨这个人间,怎么这么的寡淡。
两年后,我在家附近又遇见一个乞丐,他全身裹满破布,睡在一张路边的长椅上。那天不是雪天,但也冷飕飕的,他一个人睡在这里,看着很可怜。我把我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乞丐身上。乞丐猛的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他对我摆摆手,表示他不需要这个。于是,乞丐把外套还给了我。
我看见乞丐很健康,也不像太冷的样子,于是穿好外套,回了家。回到家我才发觉,外套上有一股乞丐的味道,他应该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澡了。我把外套裹紧一点,想这个人间啊,真要谈点公平,其实是不容易的。哪怕我们号称社会主义,其实乞丐的生活并不见得多么美好。
那美国的乞丐呢,英国的乞丐呢,日本韩国的乞丐呢?他们的生活是不是又会好一点呢?对于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有待社会学家去深入探讨。我在韩国看见过乞丐,睡在地铁站的入口处,似乎也不怎么体面。所以,人类社会的一些根本性的问题,不是社会主义能解决的,也不是资本主义能解决的,能解决的只能是社会和历史的发展。
接下来的几个冬天,成都都遇上了暖冬,没有再下过雪。一直到今天,2024年的1月24日才下了一场酣畅的雪。听人说龙泉山上都积了雪,好多人开车去那里玩耍。然而,到现在雪似乎已经渐渐停了,又是一个半天的雪景,又是一个半日的幻梦。下雪对成都人来说是一件大事,有的成都人会开车到四周的郊区,搜集积雪,在自己的私家车上堆一个雪人,然后招摇过市的把车开回市区。这是都市人的赏雪趣味,农村人无法效仿的。
大观园里赏雪,那叫踏雪寻梅,割腥啖膻。宝玉去找妙玉求一支腊梅,好供在瓶中玩赏。众娇客呢,要在大雪天吃鹿肉,这是贵族的派头,平民百姓望尘莫及。所以,下雪从古至今都是富人的节日,穷人的受难日。世上哪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什么时候,下雪成为全体人的快乐盛典,我想那就真的有点共产主义的意思了。现在呢,还远远达不到。我们只能盼雪也有情,知冷知热。下雪的时候暖和点,松快点,也就是神意到了。
今天出门的时候,我看见很多人戴起了那种暖和的防雪帽。就是那种带毛的,有卡通造型,有动物造型的毛茸茸的毡帽。这种帽子,一般还要附带个围脖,可以把脖子保护起来,看起来暖和极了。路过菜市的时候,我看见一个老太太也带了顶这种毡帽,是恐龙造型的,看起来很可爱。
也有小孩子戴熊猫形状的这种帽子,看起来又有趣又欢乐。我想,我们大部分人还是过得好的,即便是在这个寒冷的雪天,我们至少都能找到一顶暖和的帽子把自己武装起来。所以不要说天地不仁,天地有仁,只是世人往往不知道珍惜。待福报过了,又怨天尤人。真的聪明的话,早早把毛毡帽准备好,雪一下,戴上到雪地里撒欢,是不是比指天骂地到底和美多了,到底快乐多了。
日本的北海道一到冬天就会下漫天的大雪,生生把一个岛国变成了一个雪国。我国著名作家莫言据说写过一篇文章,盛赞了北海道的雪。于是,莫言被网友戏称为莫桑。我想莫言还是有福的,至少我们大部分中国人还没有机会到北海道去赏雪。莫言代替我们去了,去看了北海道洁白的雪花,他又会有怎么样的感受呢?
莫言会不会想着带自己的孙子,一起去北海道再看看雪呢?到那天,小孙子戴一顶恐龙形状的毛毡帽也好,熊猫形状的毛毡帽也好,蹦蹦跳跳的踏在北海道的冰原上,那是不是一种天人和合般的幸福?
而莫言也就可以骄傲的对人说:“我孙子喜欢这里的雪,就好像他喜欢一切地方的雪。”我想,这一天莫桑也就升华成了莫老师,莫爷爷。哪里的雪不是雪呢,何必计较雪下在乞力马扎罗还是富士山。哪里的雪都是雪,真正值得担忧的是,我们发觉哪一天没有雪了,那才是个人类的悲剧。
今天早上下雪的时候,早餐店的瘦老头和小婴儿没有出现,他们好像也躲起来避寒了。我想等小婴儿再长大点,我也可以给他买一顶那样的毛毡帽,至于是什么造型的,由他自己选。当我给他戴上毛毡帽,扣好围脖,我想即便是雪哗哗的落下,也就无碍了,也就无妨了。因为爱是所有寒冷的天敌。我们用爱来驱赶寒冷,留下来的只能是神的赞叹。赞叹人间美好,幸福常在。
2024年的第一场雪已经簌簌落下,我们听着刀郎的歌,大踏步的走向我们心中雪的圣地。那里叫做帕米尔,那里叫做阿尔卑斯。然后我们突然发现雪已经停了,原来炎热的非洲是不下雪的。我们才猛的意识到,有雪或者没雪,全在世人的一念之善。
2024年1月25日
创建时间: 2024/1/25 10:42
标签: 西安事变
夏威夷海边,一棵棵棕榈树迎风摇曳。海风吹过来,把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额边的散发吹了起来,好像一丛羽毛一样,上下翻腾着。推轮椅的是一个年轻人,看着很英武的样子。两个人就这么不发一语,在海边来回的踱着步。年轻人终于忍不住了,他说:“我爷爷和您到底…”
老人挥挥手止住年轻人,沉默许久,老人终于开了口:“我和你爷爷发生过争执。”老人说完这句话,又不再说了,只是直直的盯着远方的大海,陷入了更深的沉默。这个老人就是中国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少帅张学良,而那个年轻人是张学良曾经的好战友杨虎城的孙子。
1936年12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正在午休的张学良,进来的是时任国民革命军第十七路军总指挥的杨虎城。杨虎城把头上的军帽狠狠摔在张学良的桌子上:“老蒋到底想做什么?抗日不抗日,国建不国建,一天到晚就想着剿匪剿匪。现在日本人已经占领了我们半壁江山,中国人全他妈成了叫花子啦。”
张学良目光幽怨的看了杨虎城一眼:“虎城,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共军日益兴旺,老蒋心里面着急啊。日本人吞不下大中国,但共产党是要蒋某人的江山的!”杨虎城重重叹口气:“我们从关外到关内这么久了,你知道老百姓都怎么看我们吗?他们说我们是小脚女人!昨天还有人给我们大营送来了女人的鞋和小孩子的衣服!他妈的,这是要把人憋屈死啊。”
杨虎城的大声抱怨没有激起张学良的愤怒,张学良陷入了沉思。想当年,正是日本人策划了皇姑屯事件,用炸药炸死了张作霖,这个杀父之仇,怎么能不报呢?杨虎城突然啪一下,猛拍桌子道:“学良,你是不是也怕日本人,你怕我不怕,我带着弟兄们和日本人拼命去!”
刚说到这里,办公室里面的专线电话叮叮叮的响了。张学良接起电话:“委员长!好的,好的。您的密电我早就收到了。一定照办,一定照办。”杨虎城听见电话里传来蒋介石那浓重的浙江口音:“汉卿啊!抗日不是抗不得,但要分个先后,不把共产党这个毒瘤子割掉,我睡不着觉啊。汉卿啊,我们现在是外有强敌,内有内患,一刻不能松懈啊!”
杨虎城憋住气息,不让蒋介石察觉旁边还有一个人,但又仔细的听着电话那端蒋介石的训令。“我命令你和杨虎城,立即开赴剿匪前线,三日不到,你们就给我滚蛋!”嘟嘟嘟,电话那端传来忙音,蒋介石已经挂掉电话。张学良对杨虎城做了个鬼脸:“你都听见了吧?三日不上剿匪前线,就要我们全部滚蛋咧!”
张学良把电话放好,清清嗓子,说:“虎城,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杨虎城踌蹴的说:“我其实有一个办法,但不知道该讲不该讲。”张学良看杨虎城面色凝重,知道他马上要讲的话绝非寻常。于是说:“你我生死之交,有什么你尽管说!”杨虎城拿出一本花名册递给张学良。
张学良狐疑的翻开看了一下说:“这是什么?”杨虎城说:“这是东北军校官以上军官的联名请战信!再不和日本人干两把,我们镇不住场子了!”张学良眉头紧锁,半饷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张学良迟疑的抬起头,看着杨虎城:“你的意思是?”
杨虎城凑过去,悄悄对张学良耳语道:“趁老蒋三天后来西安督战,我们兵谏!”“兵谏!”张学良吓了一跳。“虎城,你想清楚没有,老蒋可是个记仇的人。如果我们冒犯了他,他不会轻饶我们的。”杨虎城重重的说:“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豺狼虎豹屯于阶壁,国仇家恨凛然在前。流民灾荒,民不聊生!我们为军之人,再不出手,只怕要成为历史的罪人啊!”
张学良忽然大怒起来,啪一下也拍了一下桌子:“杨虎城!你想清楚你在说什么!好了,你出去吧,我自有主意。”杨虎城悲愤的点点头:“汉卿,你好好考虑!”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出张学良的办公室。杨虎城走后,张学良陷入了一种深层的迷思里面,他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东北,回到了沈阳。他想起了东北的大炖菜,想起了东北的黑土地,想起了东北的老老少少。
两行热泪从张学良的眼睛中流出来,他似乎又听见了皇姑屯那声巨大的爆炸。门口传来一个穿高跟鞋女士的脚步声,她就是张学良的红颜知己赵四小姐。赵四小姐袅袅婷婷的走到张学良的身旁说:“汉卿,你最近是越发累了。下午我们去昌德园听戏,你一定要来哦。我们都等着你。”
张学良对赵四小姐感情很深,听见这么说,马上点头道:“我一定来,你叫老黄把专车准备好。”下午,张学良果然坐专车去了昌德园。一进去的时候,正好演的是《斩马谡》,说的是马谡奉命守街亭,自作主张,把军队驻扎在山上,于是战败。诸葛亮为了正军纪,挥泪斩之的故事。
赵四小姐对坐在身旁的张学良小声的说:“诸葛亮其实也有错,真的聪明的话,就不应该用马谡这个人。”张学良点点头,表示认同。过一会儿,赵四小姐又说:“诸葛亮近妖,马谡这样自作聪明的蠢材,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或者这里面还有什么蹊跷。”
张学良猛的一惊,好像赵四小姐的话一下拨动了他心中的某根心弦。整场下午的戏,张学良都无心观看,他的脑袋很乱,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戏园子里,只有出将入相的角色们在轮番的上演一出出悲喜剧,恍惚之间把人间的爱恨情仇都演了个遍。
明天就是蒋介石到西安来督战的日子,西安的各界名流都在商议怎么给委员长接风洗尘。有的说把老孙家的大厨请到官邸里面,给委员长做一顿上好的羊肉泡馍。有的人说干脆把梅博士请到西安来,给委员长唱一出《贵妃醉酒》。还有的说,自己家人从法国带回来一整套施华洛世奇的水晶首饰,献给蒋夫人,她一定喜欢。
虽然西安市面上因为委员长即将莅临,有点喜气洋洋的味道。但东北军里面却是一片沉寂,似乎大家都在等待着什么重大事情的发生。第二天一早,张学良和杨虎城就见到了坐专机风尘仆仆赶到西安的蒋介石。蒋介石一见张学良,点点头说:“汉卿啊,好久不见,你可还好?”
张学良说:“托委员长的福,上下俱还安宁。”蒋介石又对杨虎城说:“虎城啊,你又怎么样啊?”杨虎城敬了一个军礼:“谢谢委员长厚爱,家里都还安顺。”蒋介石难得的微笑了一下,说:“你们在这里,不能只休养啊,剿匪大业为重!”张学良和杨虎城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异口同声说:“是!委员长高明!”
当天晚上,张学良和杨虎城设宴招待蒋介石,陪席的还有西安各界名流上百人。蒋介石在席上一语不发,只在祝酒的时候,照例说了一通抗战时期,节俭为本,不应铺张的客套话。酒席散后,张学良到蒋介石的驻地,西安临潼骊山华清池五间厅和蒋介石密谈。
张学良说:“委员长,日本灭我中华之意已显,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蒋介石一杵手杖:“陈词滥调!日本人的事我比你清楚。你只管按我说的做,一切由我负责。”张学良哽咽道:“我们从关外撤回关内,弟兄们难过,心里不好受啊。”蒋介石怪叫一声:“什么叫心里不好受,我心里好受吗?!告诉他们,有什么事冲我蒋某人来,和其他人无关!”
张学良听出点门道:“委员长,共产党那边好歹也是中国人,不能先放一放吗?”蒋介石“哼!”的一声说道:“共产党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心里自有打算,你只需按我说的做,共产党飞不出我的手心!”张学良心里豁然一下敞亮了。他几乎就要笑出声来。强忍住心中的欢乐,张学良说:“是是,委员长舟车劳顿,今晚就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蒋介石横了张学良一眼:“汉卿啊,你办事我放心!”“是是!”张学良连连点头,退出了蒋介石的官邸。一出五间厅,张学良立即叫来专车,大叫道:“马上回大营,叫杨虎城来!”
晚上蒋介石早早睡下,这个华清池本来是唐朝杨贵妃洗沐之所,所以非常的安静而幽闭。蒋介石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呼呼的睡着了。到了凌晨的时候,贴身护卫突然跑进卧室:“委员长,大事不好。东北军打过来了!”蒋介石揉揉睡眼:“快!快!快把睡衣给我穿上,我们逃到山后面暂避!”
两个贴身护卫把蒋介石架起,一起朝山后面攀爬上去。出五间厅的时候,已经听到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和士兵的喊叫声。蒋介石顾不得这许多,由两个护卫搀扶着,跑到山后面的一块崖壁之处。外围的士兵开始喊叫起来:“跑了!跑了!肯定躲到山上去了!连夜搜山!”
蒋介石听到士兵的呼喊,吓得够呛,竟然徒手攀爬上崖壁边缘一个陡峭的小山洞里面躲藏。由此可以看出,行伍出生的蒋介石的身体素质那是相当过硬。到天明的时候,蒋介石还是被士兵发现了。蒋介石哆哆嗦嗦的从山洞里面爬下来,边下来边大声喊:“叫张学良来见我,我要和他当面讲清楚!”
一个搞怪的士兵说:“委员长,您的假牙还在卧室里呢!我们一起给您送到司令那里去。”蒋介石瞪了他一眼,竟然点点头,好像在说你们做的好事!于是,士兵护送着蒋介石走出华清池,外面早有专车等候多时了。第二天,天一亮,消息就传遍了全国:“西安事变,张杨捉蒋,逼蒋抗日!”
连美国《纽约时报》都刊登了消息:蒋介石将军已失去自由!南京政府震惊不已,以军政部长何应钦为首的武力讨伐派准备调动军队,进攻西安。而以宋子文,宋美龄为首的和平解决派,则决定亲赴西安斡旋,和平营救蒋介石。更令后人赞叹的是,张学良还密电中共中央,邀请中共中央派人来西安商讨大计。在张学良的安全保证下,周恩来,叶剑英,秦邦宪抵达西安。
西安一时之间,成为全世界的焦点,蒋介石的命运成了中华国运的一个现实写照。张杨,周叶,蒋宋很快达成了一项口头协议:停止剿共,一致抗日。张学良拿出和中共中央酝酿好的协议,恭恭敬敬的递给蒋介石:“委员长,请您在上面签字!”蒋介石斜睨了一眼协议说:“事已至此,还签什么签!不签!我用我自己的人格保证协议落实好了!”说完眼睛一闭,气呼呼的不再说话。
张学良碰了一鼻子灰,退出去。迎面正好遇上杨虎城:“虎城,委员长不肯签字!”杨虎城是个火爆脾气,大喝一声:“不签字就把他关到死!”张学良吓一跳,忙把杨虎城拉到远处。“虎城,不可鲁莽。委员长耳朵好使,听见了就不得了了。”杨虎城一跺脚:“死到临头还在耍威风!”杨虎城故意跑到蒋介石的屋外大声的说:“汉卿,兄弟们说了,不签字就不放人,什么时候签什么时候走!”
蒋介石在屋内不发一语,悄无声息。张学良忙把杨虎城硬拽到院子外面:“虎城!你安静点。现在不是鲁莽的时候!”杨虎城都快哭出来了:“汉卿,兄弟们冒了多大的险才把蒋介石扣下来,如果不让他保证抗日,我们怎么对得起兄弟们?”张学良说:“虎城,你听我说,委员长有委员长的苦衷,他已经用自己的人格保证抗日了!”
杨虎城摇摇头:“他们政客的那一套我懂,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次说什么都不能放虎归山。”张学良叹口气说:“虎城,你稍安勿躁,我们从长计议,现在你跟我去见蒋夫人,看她怎么说。”杨虎城说:“且慢,周恩来就在门外,先见他!”张学良拗不过杨虎城,只好说:“好,快把恩来兄给我引起来。”
周恩来急匆匆的和杨虎城走进张学良的办公室,周恩来开门见山的说:“汉卿啊,你们鲁莽了。蒋介石有正面作用,你们千万不可加害。”张学良和杨虎城异口同声的说:“我们没有加害之意!”周恩来小声说:“你们24小时内不放人,何应钦的飞机说不定就飞到西安来轰炸了,这是你们造的口实。还有日本人听见中国人这边闹内讧,他们更得意了。”
张学良哭丧着脸说:“但是委员长不肯在协议书上签字。”周恩来杵近张杨说:“我有一个办法,蒋介石不签字,让蒋夫人签字也是一样。”杨虎城脸都绿了:“这怎么行,女人干政,古来大忌。”周恩来拍拍杨虎城的肩膀:“虎城兄,你有所不知,蒋介石最怕这个蒋夫人。蒋夫人签了字,他不敢不认。”
杨虎城突然大喝一声:“假的!全是假的!蒋介石在演戏,我说了他不签字抗日,我和兄弟们就决不放他走!”张学良没好气的说:“恩来兄,你和虎城多聊聊,我现在就去探探蒋夫人的口风。”杨虎城还想拦截张学良,却被周恩来抱住了:“虎城,冷静点,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宋美龄和张学良满脸笑容的出现在宴会现场。杨虎城的眼睛都直了,暗叫一声:“不好!这次要遭!”周恩来则一直拉着杨虎城的手,不让他乱说乱动。敬酒的时候,张学良凑到周恩来面前点点头,周恩来也对他点点头。到杨虎城面前的时候,张学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宋美龄是民国的大美女,大外交家,那个风度翩翩,那个潇洒风流,真是明艳不可方物。只见宋美龄踏着小碎步上台致辞:“江湖风雨多,故人来相助。这次有奈各位好朋友的鼎力相助,事情才能得到圆满的解决。我在这里借一杯薄酒,祝大家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全场掌声雷动,一片欢呼,杨虎城满脸的疙瘩汗一颗一颗的往外渗。酒席散的时候,张学良的两个亲兵走过来说:“虎城将军,少帅请你到西厢房喝酒,彻夜畅谈。”杨虎城一摸包里的手枪,刚想掏出来,突然看见周恩来对他做了个眼色。杨虎城长叹一口气,说:“走吧!”于是和两个亲兵逶迤着走了。
第二天一早,张学良和蒋宋等人就坐专机回了南京。在飞机上的时候,蒋介石还是气呼呼的,似乎有很大的怨气。宋美龄则笑意盈盈,而张学良明显表现出忐忑的神情。飞到中途的时候,宋美龄悄悄走到张学良面前,对他说:“放心!我说过的话是算数的。你还信不过我吗?”张学良勇毅的点点头,表示相信。
哪知道飞机一到南京,蒋介石就变了脸,不仅大发雷霆,还直斥张学良和杨虎城是叛徒。张学良遂失去自由,被蒋介石软禁起来,杨虎城则被迫出国避难。真正的赢家其实是共产党,蒋介石虽然变了脸,但那份口头达成的抗日协议他还是遵守了。蒋介石停止剿共,明确表示一致抗日,第二次国共合作成功实现。
年轻人推着老人走到海滩上一块干燥的礁石旁边,说:“张爷爷,我爷爷后来遇难的时候,你是什么态度?”这个问题显然非常的尖锐,令人难以回答。哪知道张学良肯定的说:“我是主张救援的,只是我已身不由己。你爷爷啊,没有懂我的心意,他从来没有懂过。”
年轻人的眼泪流了出来:“张爷爷,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发动西安事变吗?”张学良点点头:“义不容辞,再上虎山行。”年轻人说:“我代替我爷爷感谢你。”张学良落寞的说:“不需要感谢。我和你爷爷无恩也无怨,我们都是历史中的两个过客。只不过我比较幸运,而你爷爷则命运多舛。”
张学良看着远方徐徐落下的斜阳,叹口气:“蒋先生的事,你们年轻人少问。有的事情,就让历史来评判吧。”说完张学良挥挥手,示意年轻人走开。年轻人忽然把张学良的轮椅抓住:“张爷爷,我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您觉的国共有可能第三次合作吗?”
张学良目光悠远的望向大海的边际,喃喃自语道:“国共第三次合作?那很好啊,为什么不呢?”这个时候上来一个男保姆,接过张学良的轮椅,把他推回到大路上。张学良回转头对年轻人说:“以后,我不再见你。你也不要说见过我,我们就相忘于江湖吧!”
年轻人感到很灰心,但张学良忽然唱起一首歌来:“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张学良苍凉的声音伴随着海风渐渐远去,只留下几只海鸥来来回回的在海天之上盘旋和尖叫。2001年,一则噩耗从美国传回国内:张学良因病逝世,享年101岁。
2024年1月26日
创建时间: 2024/1/26 10:12
标签: 紫禁疑案
却说江湖风疏雨骤,知哪年天翻地覆劫难滚滚而来?事情的起因还要说到当年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枫带了移花宫的护花使私奔出移花宫,终于没有逃脱移花宫主的追杀,双双遇难。留下一对弃婴,其中一个由移花宫主带回抚养,起名花无缺;另一个由大侠燕南天带到恶人谷中长大,名叫小鱼儿。
小鱼儿从小就刁专古怪,精明处普通大人都不可及。更兼恶人谷屠娇娇,李大嘴,哈哈儿等大恶人的调教,更是如虎添翼,真真一个小鬼头。倒是那养在深闺的花无缺心地单纯,百事不知,活成了一个富家公子模样。两兄弟一个邪,一个正,一个奸猾,一个老实。由此上演了一出江湖双孤的传奇故事。
话说恶人谷的大恶人们看着小鱼儿一天天长大,头疼不已。这个小鬼头虽然不过17,8岁,但已经把众大恶人折磨得苦不堪言。屠娇娇的面膜被小鱼儿拿来给李大嘴敷脚;李大嘴的人肉被塞进了哈哈儿的米缸;哈哈儿的武功秘籍送给了屠娇娇当出恭便纸。恶人谷被小鱼儿折腾得那叫一个乱了阵脚。
众恶人一商议,既然小鱼儿如此精灵鬼怪,干脆把他送进宫中,祸害天下百姓,岂不快哉?言不如行,屠娇娇立即给她的闺蜜,当朝太后萧咪咪飞鸽传书。屠娇娇说:“三妹,你冒充太后入宫享福已经多年,现在姐有一子,送你入宫关照,待他为官做宰之后,本朝自然大祸临头,你高兴不高兴啊?”
萧咪咪也是个不怕事的,听如此说,立即回书:“妹在深宫,寂寞得紧。正嫌弃这些伪君子,假好人污秽不堪。姐速速把小鱼儿送进宫来,定要闹他个天翻地覆!”屠娇娇看到回信,非常满意。当夜就把小鱼儿化妆成一名宫女,送进宫去。却说小鱼儿本来年轻,况相貌俊俏,化妆成宫女之后,美貌非常,观之则喜。
小鱼儿一进宫就当了萧咪咪的贴身宫女,每日殷殷勤勤的端茶送水,看着很是勤恳。萧咪咪暗暗吃惊,想屠姐姐果然教养有方,如此小小年纪就知道虚以委蛇,隐藏自己,将来必不可限量。哪知道还没过三日,小鱼儿就给萧咪咪出了难题。一日,皇后给萧咪咪进献了一盏上等燕窝,哪知道小鱼儿竟然拿着燕窝赏赐给了后宫的皇太妃。小鱼儿说:“这是皇后孝敬皇太妃的,连太后那边都没有呢!”
皇太妃深居宫中多年,从来没有得到过皇后的关照。今见皇后突然进贡珍品,喜得感激涕零。小鱼儿对皇太妃说:“皇后说了,五月十二日是太妃的生日,皇后还要亲自来恭贺呢!”皇太妃喜得简直无可无不可,立即吩咐宫女为自己梳妆打扮,早做准备。
到五月十二日的时候,小鱼儿到交泰殿传旨:“传皇后到慈宁宫为太后请安。”皇后惊异,想今天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怎么会突然传自己去给太后请安。定然有甚机密大事!皇后素来谨小慎微,于是走到小鱼儿面前,恭恭敬敬的问:“有劳仙娥开示,太后突然传我请安,所为何事?”
小鱼儿眉眼一转,说道:“皇后待人素来是最好的,我就给你说实话吧!太后准备把皇太妃的侄女,小容格格赏赐给皇上!所以招您去商议呢!”皇后大惊。小容格格是有名的美女,如果赏赐给了皇帝,那自己凭空又多了一重大敌。皇后想来想去,惊恐不已,觉得后位有虞。
于是,皇后摸摸索索拿出一卷1000两的银票就要塞给小鱼儿:“仙娥垂怜,我在宫中熬到如今实在不易,请仙娥启禀太后,就说小容格格已经有驸马了,这个事是真的,我不敢欺瞒太后。”小鱼儿“哼!”的一声,不满的说“那也容易,你只需去给皇太妃请安,就说给小容格格找了个驸马。只要皇太妃准了,太后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皇后一听,深觉有理。于是逶迤来到皇太妃处。本来是有求于人,如何不恭敬?于是虔虔诚诚的给皇太妃磕了三个头。皇后说:“太妃在宫中深居,本应时时来看望,只是宫务繁忙,实在无暇,望太妃见谅!”哪知道皇太妃竟然不发一语,面容枯槁。皇后一见这个阵势,心里已经慌了。但还是大着胆子说:“我给小容格格招了个驸马,就是牛太尉的儿子,相貌英俊,神采非凡。不知太妃意下如何?”
皇太妃哼了一声,突然说:“我听说太后是假的,你可听说了?”皇后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说:“什么?什么假的?”皇太妃冷笑一声:“我听说现在这个太后是妖人假扮的,真的太后被关在后宫的密室之内。”皇后大惊,说不出话来。皇太妃接着说:“我已经把这件事禀报了皇上,皇上命你立即进宫查看。”
哪知道皇后鬼迷心窍一般的说:“那小容格格的事?”皇太妃哈哈一笑:“傻孩子,小容格格是假太后找来代替你的,你再不去查看查看,明年你就要住到我这里来了!”皇后心下迟疑,想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去禀报皇上才是。于是皇后也耍了个心眼:“请太妃和我一起去禀报皇上,请皇上细查。”
皇太妃说:“你看看你身后是谁?”皇后转头一看,赫然看见皇帝正站在自己身后。只见皇帝满脸严肃,对皇后点点头,默然的走开了。皇后算定,多半是皇帝已经对太后起疑,所以如此。想着太后多年来时常拿捏自己,把自己管得难受的紧。皇后心中猛的一喜,跪下道:“臣妾立即到慈宁宫捉拿妖妇!”
皇太妃笑道:“速去速回,我和皇上在这里等你。”皇后立即叫来后宫的管事太监和几名大宫女,气势汹汹的到了慈宁宫。萧咪咪吃了中饭正在午休,突然发觉来了这么多人,还在疑惑的时候,只见皇后径直走了进来。皇后什么话也不说,走到后廊,一把推开一扇平时总是关上的木门。可是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萧咪咪心中一惊,想自己假冒太后的事,竟然被这个贱妇发现了?萧咪咪在江湖上混老了的,并不慌张,她脸色一沉:“皇后,你做什么?这里是哀家的寝宫,你好大的胆子!”突然,跟着皇后进来的一个大宫女对皇后耳语道:“假太后定是戴了人皮面具,还得皇后您亲自去摘下。”
皇后早已是豁出去了,立即跑到太后面前,伸手要去摘太后的面具。萧咪咪一身的武功,却不敢施展出来。只好绕着凤椅跑:“皇后,你疯了吗?来人呀,皇后疯魔了。”皇后突然看见太后的凤椅上,放着一本《四十二章经》,仔细一看下面还写了一行小字:罩门在胸!
皇后来不及细想,一个猛扑,扑到太后身上,就抓太后的两乳。原来萧咪咪早年练了一种太和香功,练了这个功的女人,身体会散发出香味,但乳房会缩小。所以为了假扮太后,萧咪咪不得已在胸口塞了两团棉花,混淆视听。皇后摸到两团棉花,大喜:“假的假的!太后是假的,太后是男人装扮的!”
萧咪咪想不到自己的秘密被揭穿,心中一横,就要出手杀人。刚想动手,只见一个宫女已经把皇帝引了起来。皇帝大叫:“母后,怎么回事?”皇后气喘吁吁的说:“启禀皇上,这个太后是假的,臣妾,臣妾都摸到她的假胸了!”萧咪咪何等人物,忙说:“皇上且慢,我今日因为身体不爽,所以骂了皇后两句,想不到她就疯魔了。来人呀,把皇后带到宗人府看管起来!”
皇后不服,说:“太妃可以作证!”只见皇太妃踉踉跄跄的走进来跪下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实在是疯魔了,我已有两三年没有见过她了。”皇帝怒,大声说:“荒唐之极,来人,把皇后带到宗人府严加看管。”太后凛然说道:“慢着,今日之事,绝不可传出去!”众宫人当然唯唯诺诺的答应。于是,皇后一边哭嚎着一边被几个太监强拉走了。
隔墙有耳,人多眼杂。当日傍晚,朝中就有人知道了此事。原来皇后的父亲正是当朝国师李太师,李太师手握重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听见自己的女儿被抓到宗人府,气得饭都吃不下。忙找来自己的心腹,云南总兵桂良商议。桂良说:“只怕这事没这么简单,我听说当朝太后是神龙教的妖女假扮的,所以来蛊惑皇上。只怕本朝已经是凶多吉少。为今之计,只能是拥兵自重,以图大业!”
李太师本有掌天下的雄心,听闻此言,更是相信,于是说:“这样,你马上调一队人马进宫,我以清君侧为名,去会会那个假太后。”桂良依计而行。当晚李太师就进宫清君侧,到了皇帝寝宫的时候,只见里面一片寂静。几个吓得面如土色的小太监说:“皇上,皇上正和小容格格行房呢!”
李太师冷笑一声:“旧人刚走,新人就入了寝宫,好好好!好个风流皇帝。”几个兵丁把皇帝拉下龙床。李太师对皇帝说:“皇上,小容格格是不是国色天香啊?”皇帝已经吓得两股战战:“我!我!小容格格是个男人!”李太师“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男人好,厌弃女人了,纳几个男妃也好!来人呀,把皇上带到偏殿休息,我现在要清君侧!”
太后那边早得到了消息,只见萧咪咪带着几个心腹宫女宫门大开,正等着李太师呢。李太师一见萧咪咪,眼中就要喷出火来:“妖妇,你假冒太后之事,我已全然知晓。你只说你怎么自裁吧!”萧咪咪哈哈大笑:“自裁不自裁,你还得问问我手中的这把青龙剑!”
说是迟那是快,萧咪咪一剑青龙出海,直刺李太师面门。李太师习武多年,更兼早年曾有奇遇,练成一身百毒不侵的铁布衫功夫。萧咪咪的青龙剑竟然刺不穿李太师的皮肤!李太师哈哈大笑:“妖妇,你神龙教怎么改练了恶人谷的功夫?。”哪知道萧咪咪不待招数用老,一个跳跃已经窜到城楼上,不见了踪影。
李太师正要施展轻功去追,哪知道又跑出来一个假太后,和刚才那个一模一样。假太后大叫道:“我才是太后!”李太师一愣,假太后一招移花接木,已经打在李太师脸上。幸亏李太师的铁布衫功夫天下无敌,竟然没有受伤。李太师大怒,双拳齐出,就要一招打死假太后。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个白衣美妇如天神一般急速飞来,一根水袖舞到李太师面前,把李太师的招式尽数化解。李太师定睛一看,又是一个假太后!这一番变故,把众人的下巴都快惊掉了。白衣美妇冷冷一笑,说道:“李世来,你说我是真太后啊,还是假太后啊?”
李太师哈哈大笑:“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原来太后就是江湖上人人谈之变色的移花宫主,这恐怕连太祖皇上都不知道吧?”移花宫主幽幽说道:“既然你知道我是真太后,还不赶紧退下。我念你三朝老臣,赐你个全尸。”李太师冷笑一声:“江湖上都说移花宫主,武功天下无敌。我老李偏不信这个邪,今晚就要会会你这个妖妇。”
移花宫主说:“你我的事,且慢再说。先有一件更打紧的事要处理。”李太师说:“什么事?”话音刚落,只见刚才那两个假太后都回到殿前。两人把人皮面具一摘,竟然是一模一样的两个青年公子。移花宫主说:“这两个人里面,有一个是你的儿子,另一个是你仇人的儿子。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杀死其中一个。就问问你,你敢不敢杀?”
李太师大惊:“原来,原来我儿子被你抢走了。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妖妇,我先杀了你!”移花宫主冷笑一声:“我说了,你我的事,暂且不提。现在就让他们两个打一架,打到天昏地暗,直到一个被另一个杀死。但我可不知道最后死的那个是谁的儿子啊。哈哈哈!”移花宫主神经质般的大笑起来。
正在两个人对峙的时候,御林军已经赶来救驾,皇帝亲自带着一大队人马围了过来。只听移花宫主高声叫道:“皇儿,你可知道,这两个孩子之中,其中有一个是你的儿子。”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皇帝战战兢兢的说:“母后,这,这怎么可能?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李太师发狂一般大叫一声:“妖术,肯定是神龙教的妖术!”突然李太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对两个“假太后”说:“你们俩把裤子脱下来!”其中一个“假太后”说:“不行,不行,皇上的龙液还沾在我的屁股上呢。”皇帝一脸死灰,说不出话来。
李太师说:“我儿子生下来的时候,我亲自检视过,腰部有一地图般大小的胎记。这是错不了的,我只需看到这个胎记,就知道你们俩谁是我的儿子了。”移花宫主冷笑道:“你以为能尽如你意吗,先决斗,决斗之后再看胎记!”李太师遂不说话,木头一般一动不动。
两个“假太后”其实正是花无缺和小鱼儿,他们两个化妆进宫,就是为了刺探出自己的身世之谜。但两个人最终需要决斗,却是他们想不到的。移花宫主道:“时间已经不早,当着你们两个爸爸的面,开始吧!”花无缺和小鱼儿各自拿出一把剑,开始打斗起来。
只见刀光剑影,一招快似一招,只不过三十招之后,两个人已经是险象环生。李太师目光如炬,眼神犀利。皇帝呢,表情焦急,一会儿怕这个把那个刺到,一会儿又怕那个砍到这个。移花宫主大叫道:“使出绝招,分胜负啦!”话音刚落,只见其中一个一剑刺穿了另一个的胸膛。
移花宫主哈哈哈的狂笑起来,好像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突然,李太师惊奇的说道:“不对!这两个人长得和当年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枫一模一样,怎么会是我的孩子呢?也不可能是皇子啊!”皇帝也说:“对对对!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呢?”
移花宫主停止大笑,说:“江枫?那就是一个…”话还没说完。就听一个带兵来的大臣大喝一声:“妖妇,住口!”移花宫主猛的一惊,问道:“你是谁?”大臣凛然说到:“我是江枫当年的书童江琴,我可以证实这两个孩子都不是江枫的孩子,因为真正江枫的孩子在这里!”只见一个华服少年从江琴身后走出,长得和花无缺和小鱼儿一模一样。
李太师道:“江琴,想不到你竟然窝藏钦犯的孩子。”移花宫主也说:“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还有一个!当年我明明只看见两个。”江琴哈哈大笑道:“你们全被江枫骗了,只有我的儿子江玉郎才是江枫的儿子。”皇帝问:“那另外两个是?”江琴巍然说道::“另外两个是神龙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两个妖童!他们和江枫毫无关系!对不对,宫主?”
移花宫主冷笑一声,俄而她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你说这两个孩子都不是江枫的孩子?”江琴道:“确确实实,江玉郎才是江枫的儿子。”移花宫主发狂一般大叫:“那我苦心经营二十年的兄弟自相残杀岂不是一场闹剧?”江琴说:“也许他们真的是兄弟呢?只不过和你的负心汉江枫全然无干。”
移花宫主猛的一掌把皇宫的一道围墙生生掀翻了。看见移花宫主功力如此深厚,李太师和皇帝都吓了一跳,倒是江琴和江玉郎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移花宫主大叫道:“小鱼儿和花无缺就是两个孽种!两个都该死!但现在我要杀的是江枫的儿子,江玉郎,你受死吧!”
江琴一脸冷笑,默然不语。移花宫主飞起一脚,直踢江玉郎的下盘。这一招用尽毕生之所学,意在一招致命。哪知道江玉郎忽的一下跳了起来,不知道是什么神功异术,身形一晃,欺到移花宫主背后,双掌平平推出,打在移花宫主后背上。移花宫主吐血而亡。
李太师狂笑起来:“想不到闻名天下的移花宫主如此不堪一击!”突然,李太师眼露凶光,对准了皇帝:“狗皇帝,今天我就了结了你。江山该换个人坐了!”皇帝大叫道:“护驾,护驾!江琴,江玉郎快来挡住他。”江琴冷笑一声对皇帝说:“要我们护驾也容易,只需传位于江玉郎,江玉郎做皇帝,我做太上皇,我们就保你不死。”
皇帝哭丧个脸说:“使得,使得。寡人立即宣旨:江玉郎是寡人失散多年的儿子,现传位于他,并封江琴为太上皇,摄政王,统领国政。”江琴对在场的众官兵说:“君无戏言,你们都听见了!李太师,你是什么态度?我老实告诉你我儿江玉郎已练成无极魔功,你的铁布衫只怕不好使了。”
李太师突然服软说:“本太师只是臣子,怎么敢妄想江山社稷?我愿意拥戴江玉郎为新主,尔等意下如何?”李太师转头对身后的人说。众人无不点头:“拥立新主!拥立新主。”江玉郎则靠近江琴说:“爹,为什么我会和小鱼儿和花无缺这么的像?”
江琴一时语塞:“这个…”江玉郎凑到江琴耳朵边说:“爹,难道…”正在江琴仔细听江玉郎说什么的时候。江玉郎又是平平两掌推出,打在江琴的后背上。江琴当场狂吐鲜血,毙于江玉郎掌下。江玉郎高声说:“大家听着,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皇帝,你们全都得听我的。没有太上皇,没有摄政王,我一人独尊!你们服不服?”
众人见江玉郎连毙两名绝顶高手,都想我辈算个什么,怎么不服?于是全场跪下山呼万岁。江玉郎转头对李太师和皇帝说:“你们俩服不服?”;李太师是个官场上的老手,知道时移世易的道理。马上跪下:“万岁在上,受老臣一拜!”江玉郎又转头对皇帝说:“你呢?”皇帝脑袋耷拉着,好像已经木讷成了一尊石像,双腿一软,也跪了下来。
江玉郎朗声说道:“明日午时举行禅让登基大典,现在命中书令立即修书,昭告天下。”众人都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吓得不敢起来。江玉郎突然想起一剑被刺死的是小鱼儿呢还是花无缺呢?这个事情一定得搞清楚。于是,江玉郎傲慢的走过去。他半蹲在地上看了躺在地上的“假太后”一眼,又回头对站着的假太后说:“你是小鱼儿还是花无缺?”站着的假太后说:“你把他裤子脱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玉郎果然去扒躺在地上的“假太后”的裤子,哪知道电光火石之间,只见躺在地上的假太后从身下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朝江玉郎刺过去。咣当一声响,匕首竟然没有刺穿江玉郎的身体,而是卡在了江玉郎的胸口上。江玉郎跳开两步,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小鱼儿啊,小鱼儿,饶你奸似鬼,还是喝了我的洗脚水。早早防着你这一招,你看看这是什么?”江玉郎把外套一脱,里面赫然是无坚不克的玄天宝甲。小鱼儿脸色都变了:“想不到,江玉郎你这么奸猾。”江玉郎冷笑道:“还不是跟你小鱼儿学的,我若没有这点聪明,怎么会在江琴的羽翼之下活了这一十八年?”
花无缺从地上爬起来,跑到移花宫主面前,哭喊道:“宫主,宫主,你竟然命丧于此奸人之手,我要为你报仇。”江玉郎斜睨着花无缺说:“你们是一个一个来啊,还是一起上啊?”小鱼儿说:“你是先跪下呢?还是打完了再跪啊?”江玉郎怒道:“大言不惭,让你们尝尝无极魔功的厉害!”
正在要动手的时候,突然看见皇太妃佝偻着背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花无缺跑过去,搀扶住她:“宫主!无缺救驾来迟,请您赎罪。”小鱼儿对江玉郎说:“玉郎兄,见过真正的移花宫主吧。”江玉郎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盯着来人问:“你是谁?”皇太妃叹口气说:“邀月怜星冠绝江湖,可怜后辈都不认识啰。”
江玉郎狐疑的问:“你是邀月还是怜星?刚才那个是?”话音刚落,只见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的“移花宫主”悠悠站了起来:“江玉郎,你不知道玄天宝甲原来有两幅吗,一副是你身上那件硬的,另一副是我身上这件软的。”“移花宫主”把人皮面具一摘,竟然是十大恶人之一的屠娇娇。
小鱼儿跑到屠娇娇面前说:“娇娇姐,许久不见,你怎么一点没有老呢?”屠娇娇说:“我若老了,不是成你奶奶了,怎么当你妈啊。”而花无缺则站在了皇太妃身后,手握匕首,严阵以待。
江玉郎怒道:“小鱼儿,原来你们全部在演戏!”小鱼儿说:“我们不演戏,怎么才能把你这个新皇帝给逼出来啊?我们还等着明天参加你的登基大典呢。”屠娇娇娇笑一声:“什么狗皇帝,我是不拜的,他肯定爱拜!”说完指指站在一旁的李太师。李太师横眉冷笑一声,不发一语。
皇太妃说:“江玉郎,你偷练无极魔功,杀君弑父,该当何罪?”江玉郎哈哈一笑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就不信,凭我的无极魔功还有身上的玄天宝甲,我会打不过你这个将死的老乞婆!”皇太妃摇摇头:“想当年…咳咳咳。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江玉郎你好自为之吧。”
江玉郎道:“好好好,移花宫主,屠娇娇,小鱼儿,花无缺,李太师,正邪全部一条藤的来和我作对!我把你们全送下地狱,看你们还有什么可得意的。”
“玉郎,你看看谁来了?”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外响起,原来是不见踪影的萧咪咪扶着皇后走了过来。“玉郎,你说我像你妈一样好看,其实这才是你妈呢!”只见面容憔悴的皇后颤颤巍巍的走过来:“儿啊,我终于找到你了。”江玉郎气得快发疯:“你们全部在骗我,江琴在骗我,小鱼儿在骗我,萧咪咪也在骗我!我让你们全部见鬼去!”
说完,江玉郎运起魔功,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大气息猛的扑向众人,小鱼儿大叫道:“江玉郎,你现在忏悔还来得及,只要你放下屠刀,我们不会为难你的。”江玉郎凄惨一笑:“你还想骗我,你骗了我一辈子了。”说完,江玉郎腾空而起,像一道闪电一样冲向小鱼儿。
只听皇太妃轻呼一声:“着!”从她的手中发出一阵巨大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待巨亮过后,众人定睛一看,皇太妃和江玉郎已经不见。只剩下小鱼儿搭着花无缺的手,两个人的手紧紧拉在一起。李太师大叫:“江玉郎呢?他可能是我的儿子!”小鱼儿微微一笑:“江湖远去,故知难寻。要会佳人,只问汗青。”
皇帝看江玉郎消失,江琴已经死了,以为自己皇位可保,重新振作起来。他正色道:“屠娇娇,我命你立即道出花无缺,小鱼儿,江玉郎的身世,如若不然,铡刀伺候!”屠娇娇哈哈大笑起来:“狗皇帝,你还在做什么春秋大梦,你看看你身后面?”
皇帝回头一看,自己身后的人已经全部换了一拨,换成了李太师的亲信。皇帝吓得两股战战,他伸手向李太师说:“太师,太师…”李太师头也不回的说道:“清君侧立即开始,无关人等自行离场。”夜晚的紫禁城传来几声猫叫,原来这紫禁城里面养了几百条猫。当一只大花猫跃上金銮宝座的时候,又不知道是哪一朝哪一世了。
2024年1月27日
创建时间: 2024/1/27 10:23
标签: 杜宇化鹃
古代有一种游侠散客,专打抱不平,专治各种人间不平事,事了则拂衣而去,不留痕迹。我觉得我的大学同学宇就是这样一个侠客似的人物。
我认识宇最初是在大学军训上,那时候我们刚刚高中毕业,进入崭新的大学生活,并开始结识新同学。宇是面带微笑出现在我的面前的,他的笑容淡淡的但又暖暖的,看着很舒服。宇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好,精干的身材,立体的面容,说话文文雅雅,一点不觉得粗糙。我猜想宇就是一个耕读传家,兼修武术的世家子弟,因为宇身上有一种温和的坚硬感,似乎他既饱读诗书又身负武功,武艺精湛。这种文武双全的儒侠气质让人莫来由的对宇有一种好感。
我和宇的第一次接触是在餐桌上。上午的操课结束后,我不知道被什么事耽搁了一下,宇就和其他男同学先去食堂吃饭了。等我忙完了事,赶到食堂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到了一半。我坐下一看,桌上唯一的一份大肉菜咸烧白已经被瓜分一空。那个时候,大学同学都是18,9岁的小伙子,正是饿的时候,哪管得了这么多,一人一片就把肉吃干净了。
可当我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我惊讶的发现我的碗里面放着一片咸烧白,谁给我夹的?这么好。宇对我点点头:“快吃吧,最后一片了。”我突然很感动,我觉得宇细心又体贴,真是好。虽然一片大肥肉,放到现在,我是不吃的。但那个时候,宇在男生们疯抢肉片的时候,还想着给我夹一片,这是多么暖心的一件事。我和宇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他怎么就这么关心我呢?
把咸烧白夹进嘴里的时候,我的心里比嘴巴和胃肠更快乐,我觉得我遇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大学同学,而我要和他共度四年的大学时光,这简直是一种天赐良缘。军训的时候,我偶尔会和宇坐在草地上聊天。聊的不过都是一些琐碎的话题,我发觉外表活泼的宇,其实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忧郁感。这种忧郁感让我想到悲天悯人,感时伤怀,江湖夜雨,独立寒秋,滚滚红尘等等等等。就好像宇是一本封面光鲜,但内页已经有点泛黄的旧书,这本书藏在一个大户人家的书橱里已经很久很久。
教官说:“你们谁喜欢写小作文的,写一篇军训的文章交到广播站,我们休息的时候可以播放。”有点小写作欲的我,也写了一篇小作文交到广播站。大概的内容是中国人要自立自强,不然连澳洲的那些土著人都看不起中国人。文章果然在军训的间歇播放了,朗读者是我们班的才女韵。
我的小作文里面有几句“过激”的话,其实不过就是说中国没有国际地位啦,被洋人歧视啦这些老生常谈的内容。哪知道韵的政治素质非常过硬,她在朗读我这几句“过激”言辞的时候,故意省略了过去。我听到,莫名有一种烦躁感。即便这样,这篇文章还是获得了宇的好评。
宇说:“这篇文章是谁写的,写的好!”我微微有点害羞:“我写的。”宇点点头,很深沉的说:“确实写的好。”说完目光看向远处,似乎看见了远方的风浪。我有点受宠若惊,这篇文章在我自己看来也不过尔尔,但竟然让宇这么喜欢。到底我的小作文里面的哪一点哪一面触动到了宇呢?我一直没有机会亲自问问宇。
宇是个运动达人,军训部队组织篮球赛,宇参加了。其他同学打的篮球是野蛮篮球,争先恐后的你撞我一下,我推你一把。宇打的篮球是文明篮球,宇从来不主动撞人推人,就好像他是自己一个人在唱一场独角戏。宇就这么自顾自的自己打自己的球,很清高的感觉,细想又觉得他有种理想主义的孤独感。
我听同学说,宇是复读过一年的复读生,所以年纪比我们要大一岁。这可以从宇的行事风格看出,宇的行事风格是非常的沉稳而老练的。宇没有那种小年轻的浮躁感,反而在他身上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感觉。就好像宇是一个看破世事,超脱凡俗的智者;又好像宇是一个历经磨难,翻过跟斗的过来人。总之,宇是个很有个人魅力的人。
大学我们班发生了一件大事。我们班的女班长韵,就是那个在军训的时候故意忽略我小作文里面“过激言辞”的才女,和教我们高等数学的数学老师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数学老师恶狠狠的说:“没规矩!你就这么和老师说话的?”韵说:“我们班都这样。”
数学老师哈哈一笑:“你少转移方向,我不说别人,我就说你!”正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宇哗的一下站起来,冲到讲台上,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对数学老师说:“我叫宇,学号28号。你有什么事冲我来。”说完,宇拿着书包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教室。
这一下变故,把全班同学包括数学老师都镇住了。本来还洋洋得意的数学老师木讷的站在讲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而我那个时候,就坐在教室的后排。一刹那我有点迷糊,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支持数学老师维护师道尊严呢,还是力挺宇的英雄救美气概。我分不清他俩谁对谁错,我完全迷茫了。
这节数学课在一种尴尬的氛围中结束,我们班罢上数学课的事情一下子传得全校都知道了。班主任和教导主任轮番来我们班安抚,或者说镇压。其实按我自己的想法来说,我觉得宇对数学老师的冒犯行为其实偏于过激。毕竟数学老师也是40多岁的人了,说不定年纪比我们父母还大,这么直接而公然的冲撞实在让老师有点下不来台。
我没有机会对宇说出我的心里话,至少表面上,我没有反对宇的叛逆。当然,数学老师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期末考试的时候,我们班全班数学都及格了,只有韵和宇两个人被判不及格。这种显然的报复,让我对数学老师也有点刮目相看。宇到我们寝室来串门,他说:“我和韵都在找学校申诉,这是公然的报复。现在有两种处理方式,一种是公了,让学校高层来解决。另一种是私了,我们几个私底下就可以磋商。”
我听得哑口无言,我觉得韵和宇仿佛都是天上的人一样。他们做的事,他们的行为模式完全和我不一样。我给不了宇什么好建议,我只有一边听宇讲一边傻笑,好像自己什么都懂的样子。
月对我说:“宇是个很神奇的人,他一个人就可以打篮球,一打就打1,2个小时,玩得不亦乐乎。”这个话我后来亲眼证实了。一天中午吃过午饭,我看见宇一个人拿着篮球在篮球场上打球。他运球,投球,跨步,上篮,一个人玩得可嗨了。我看见宇一边打球,一边憨憨的笑着,好像在做一件让他非常开心的事。我想想,自己就做不到这样,一个人唱独角戏,还玩得这么高兴,这是一种天赋,别人学不来的。
宇对我说:“我高考语文120分。”我听了感到吃惊。我自己语文不算弱项,但从来没有考上过120分。想不到宇的语文成绩这么好。这更加深了我对宇是一个文武全才的判断,宇能文能武,实实在在是一个儒侠。但不要以为宇就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其实恰恰相反,宇是个很灵活的人。
大学上毛泽东思想概论课,老师在讲台上叽哩哇啦口若悬河的讲个不停。老师一边讲,我一边在台下奋笔疾书,我要记笔记啊,不记笔记期末考试怎么办呢?宇看见我记了一大本笔记,他也惊诧起来:“kevin,你把他说的全记下来了?”“是啊!”我笑笑说。宇露出一种震惊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了一个朦朦胧胧的红色魅影一样。我仔细观察宇,他上毛思课的时候把两手揣在裤兜里,像在听评书呢。
我们上大学没多久,宇就找了个女朋友淡。淡是个官宦人家的小姐,走路腰身笔直,目不斜视。淡和宇有点互补的意思,淡高高在上,发号施令。宇呢,就做小伏低,殷殷勤勤。淡是那种非常有气质的女生,你只需要和淡打个照面就知道她绝对是那种领导家的女儿。一般小家小户的女儿不可能有淡这么一种高高在上,目无下尘的脱俗气质。
更何况,淡出现在同学们面前的时候都是衣着整齐,头发顺直,化着淡妆,恍若仙子。淡虽然是大家闺秀,却完全没有讨人嫌的官小姐做派,相反,淡是内敛的,优雅的,包容的,和睦的,亲切的一个人。有一次,淡和宇一起走进教室。我们的男班长料笑着对宇说:“你怎么就这么低低服服的,你看你女朋友那个气场。”正说着,淡就抬着头走进了教室。我,料和宇都笑了起来。
说起来,淡和宇还真是一对壁人。宇是喜欢打抱不平,管闲事的一个人,淡呢,也眼睛里揉不下沙子。有一次上课,不知道我们班男生明怎么触犯到了淡。淡回过头甩出来一句话:“明瘸子,你午饭吃多了吧?”这是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叫明。再说,明不是瘸子啊?我本来以为明会反击,哪知道在淡的强大气场下,明也服软了。明眼神一转,背过身去,不敢搭话。
所以,淡和宇有点神雕侠侣的感觉,他们俩是我们班的一对神仙眷侣。我们班有什么不平事,有什么为难事,只要找到他们俩个,没有说不清的,没有理不顺的,没有摆不平的。宇像是一把剑,而淡呢,则像是拿着剑的希瑞。淡叫喊一声:“我是希瑞,赐予我力量吧!”于是,宇这把剑就做天外飞仙状,飞到了淡的手中,大放光彩。
我上大学的时候,偶尔会约网友见面。有一次,我在聊天室约了一个网友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见面喝咖啡。这其实就是一次“面基”,只不过当时没有这种说法。正在我和网友有一句没一句的尬聊的时候,淡和宇突然走了进来。我还好,我觉得我可以装出是在和一个中学同学见面。倒是网友很紧张,像是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淡和宇笑着和我打招呼,然后站在边上和我聊了几句。虽然我心里有了可以防备的掩饰(装作和中学同学见面),但还是觉得有点尴尬和难堪。网友憋不住了,他冲我道别,急匆匆的离开,仿佛是被捉奸在床一样。没用的家伙!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喝个咖啡,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不知道淡和宇是不是发现了我是个同志的秘密,但即便被他们发现了,我也不在乎。因为淡和宇都是那种非常开明的人,他们绝对不狭隘,绝对不偏激。所以,即便他们知道我是个同志又怎么样呢?无碍无妨无伤大雅。而且我相信淡和宇都不是大嘴巴,他们不会到处散播什么信息。这是我对淡和宇人格的相信,我始终相信他们俩都是好人。
我认为宇是那种有侠义气概的人,并非凭空臆想,而是有和我密切相关的事实的。有一天下午放学,我和月,宇一起骑自行车回家。月和宇并排骑在一起,我也想骑上去和他们聊天,于是加速蹬了几步,和他们并排而行。但是道路太窄,我们三个人并排骑在一起就挡住了后面的车辆。
我们后面一个骑车的男青年用很不礼貌的语气对我吼了起来:“母兮兮的!挡什么路!”我的脸一下红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到底是个老实孩子。这个时候,宇开始反击,他骑到男青年车后面,嘀嘀咕咕的似乎在咒骂男青年。男青年见我来了帮手,快骑几步跑开了。
宇骑到我的面前说:“kevin,别在意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点。月吓在一旁不敢说话,我突然觉得宇很有侠气,月怎么就不敢替我出头?什么事就怕比较,一比较就把宇的勇敢和担当比较出来了。宇和我开起了玩笑:“我们那边的小伙子们,看见这样的人都是要教训的。”我听了害羞的笑起来,好像真的有好多“小伙子”站出来为我打抱不平一样。
大学毕业,同学们分道扬镳。我进入一家事业单位上班,淡和宇同去了另一家事业单位。淡的爸爸就是那家事业单位的领导,所以才把宇这个未来女媳纳入门第。毕业后,我失去了与淡和宇的联系,只是偶尔会在QQ上看见他们的只言片语。有一次,我看见宇在他们单位的晚会上唱歌的视频。宇还是那么潇洒爽气,拿着麦克风,高歌一曲,场下掌声四起。我想,宇已经打开了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天地,他的未来一定无可限量。
我从韩国回国后,得到消息淡和宇即将双双赴德国深造。宇去德国前,召集我们班几个男生一起在必胜客聚餐。那天我是吃了晚饭去的,所以他们吃的什么披萨啊,牛排啊,我一点没吃,就吃了一小块提拉米苏。我觉得一块夹层蛋糕取这么个拗口的名字也算是有新意,有卖点了。
明问宇:“你们去德国,会不会找不到学校录取?”宇说:“不会的,留过学的人就懂。不信你问kevin。”我点点头:“不会找不到学校录取的,现在世界各国都鼓励留学生留学。”宇也点点头:“kevin去过的,所以知道,就是这么个道理。”
同学们纷纷给宇敬酒,预祝他学业有成,未来可期。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到9点过才散。宇是我们班男生中,除我之外,唯一一个出国留学的,同学们都觉得他前途一片光明。我也为宇感到高兴,我觉得宇不是一个死死板板的人,他有一种活泛劲儿,这种活泛劲儿会让宇脱颖而出,居于人上。
聚会后不久,宇就去了德国,此后我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直到几年前,我在QQ上遇见淡,那个时候淡和宇都在德国。我问淡:“宇还好吗?”淡回我一个笑脸:“他好着咧,混得风车斗转的。”我记得很清楚,淡就是用“风车斗转”四个字来形容宇,我觉得很新奇。
后来我才听月说,淡和宇去德国后不久就分手了。两个人最终没有成功走进婚姻的殿堂,但仍然是好朋友关系。有的时候,我会暗暗的想,宇和淡分手了,宇又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呢?还是像淡那样御姐风范的大女人吗,或者是换一个萝莉型的小女人?
我不知道宇心中的择偶标准,我觉得有点困惑,到底宇这样的浪荡侠客会和怎么样一个女人结婚呢?如果用《红楼梦》中的侠客柳湘莲的话说:“我想找一个绝色女子。”难道宇也想找一个绝色女子?最终他会遇见尤二姐呢,还是尤三姐呢?还有,在异国,宇又会有什么样的奇遇和经历,真想听他亲口摆谈摆谈。
哪知道必胜客一别,我就再没有和宇见过面。10来年的蹉跎就好像弹指一挥间,一转眼人世已换。旧人离新人笑,到老方知光阴少。但我的微信里面还有宇的存在,我试着给宇发过信息,他没有回我。上个月,我看见宇发了一条朋友圈:法兰克福的夜啊,像是一个玫瑰色的梦。我惊觉,原来宇还在德国,他还没有回到自己的祖国。
我想对于宇这样的侠客来说,在哪里他都能发光发热。在法兰克福也好,柏林也好,巴黎也好,伦敦也好,宇都是宇,他不会变,他始终是那个知冷知热的热心肠的孤勇者。所以,我觉得宇并不完全是柳湘莲,柳湘莲是个冷公子,但宇却是有温度的,他是活在阳光下的一个明媚少年。
所以,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当法兰克福的夜浓重得好像要塌下来,魔鬼的披风遮挡住太阳的光线。宇幻化成一把利剑,自刺黑暗的中心。当他的锋刃划过天边的云彩的时候,一束曙光伴着晨曦倾泻而下,把整个欧洲照耀得光彩夺目,目不暇接。所有中世纪般的残酷和冷漠,都随着宇的怒吼滑入历史的深渊,留给世人的只是一片清辉和一轮鲜红的太阳。
最近我常上推特看那些民主斗士们发的推,我觉得这些民主斗士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执拗和理想主义。而执拗和理想主义都是宇所具备的,就好像多年前他称赞我的小作文写得好一样。我幻想着宇也成为一个斗士,不为民主,不为红朝,为的是普天下受苦受难的老百姓。那么,宇这个柳湘莲就非常的光彩,非常的入人眼了。
宇,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2024年1月28日
创建时间: 2024/1/28 10:15
标签: 宦海浮云
我自小没有官缘,我的家族里没有一个公务员。唯一一个姨夫当了个车间主任,这就是我们家的最高级长官了。当然推而广之的话,也不是完全找不出几个体面人。比如我姨父的姐夫就是某个区的税务局长,这简直就是我们这些八杆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的荣光。我们的远房亲戚里面,有一个是局长!这还了得,简直是到哪里都可以吹嘘的事。
有的懂的人说,区局长其实就是一个处长,什么了不得的官!可你也别嘴硬,你家里找得出个处长吗?所以,对于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来说,处长也是大官,也是大人物,忽略不得的。我们的这个税务局长亲戚,业余爱好广泛,文玩,书画,音律样样精通。我们说起他来,都仰慕不已。
有一年成都灯会,爸爸在一面灯壁上看见了税务局长写的一幅毛笔字。爸爸兴奋的说:“我看见局长写的字了!写得真好!”我杵近想看个仔细,但人太多,到底没有看清晰。局长的毛笔字功力到了哪一重境界,至今对我还是一个谜。我的表姐香正是局长的侄女,香中考失利,没有考上重点高中,于是香父母拜托局长给香找个好的职业高中读。
局长脑筋一转:“我们局每年都有几个到财会学校的名额,就安排你去吧!”局长发话,自然事事顺利,香轻轻松松的上了一所财会职业学校。别小瞧是个职业高中,在当年,不是谁想去读就能读到的。和现在职业学校滥市的情况,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更加钦佩这位税务局长了,他一发话,香的前途啊,命运啊,未来啊就全有了着落。没有局长的存在,天知道香会流落到哪里,所以有这么一个当官的亲戚,就是好,就是妥帖,就是高大上。香财会学校毕业后,又是这个局长亲自安排,安排香到一家和税务局有瓜葛的税务代理公司上班。
说老实话,连我都有些羡慕香,读书,工作,全部包分配,哪里找这么好的事?香说起局长来,也是一脸的佩服。香说:“我们那里新建了一个住宅小区,就是我姑父建的,我们那里的人都叫这个小区为局长小区!”香边说边指外面的一栋豪华建筑说:“我表哥结婚就在这家酒楼结的,这里是我们区最高档的花园酒楼。”
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副华丽的画面,一家家税务局的职工扶老携幼搬进新居,称颂局长的伟业。然后在局长儿子大婚的时候,再摩肩接踵挤到豪华酒楼里面观礼。那个盛大啊,那个荣耀啊,那个共襄盛举啊,那个百年难遇啊,简直就是一篇盛世华章,一副清明上河图。
后来局长到点退休,一家都进了城,当了高级寓公,老家的房子就留给了香父母住。我大学毕业之后,去参观过局长的老宅。足足170平米的大房子,里面大床,大立柜,大写字台,大文博架,大沙发,大茶几,整个一升级豪华版加长雪铁龙轿车。
大立柜和大文博架上摆满了局长从各出收集来的文物,碗碗盏盏,瓶瓶罐罐,琳琅满目。姨妈说:“地震的时候,摇的那么厉害,局长愣是没跑。他一手护住架子上的文物,生怕哪一件掉下来摔碎了。”姨妈说的时候,啧啧啧的,表示一种向往和倾慕的感情。
其实,局长我是见过的。有一年香的孩子,也就是我的表外甥女楠满月。我和爸爸妈妈,局长都去了。席间的时候,坐下喝茶聊天。局长说:“我现在每天都要打针,打胰岛素。脚底生疮头顶流脓,烂到底了!”妈妈笑着说:“这是您的福气,我们想这样还不能够呢。”
妈妈问:“您退休金能拿多少啊?”局长倨傲的说:“少!6000。”妈妈羡慕的说:“哦哟,比我们两个人还多呢。”局长轻蔑的摇摇头:“你们做生意的,又是另一回事。”局长的女儿现在在一家幼儿园当园长,也是将门虎女。女儿说:“你们当大人的,从小马马虎虎,天知道你们怎么养育我们的。”局长说:“不能比啊,以前怎么能和现在比,时代不同啦。”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局长,现在局长是不是还在继续他幸福的退休生活,我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
虽然我们家和官场无缘,但真要说起来,我还当过一年的体制内人员。大学毕业之后,我进入了一家市属事业单位上班。我们单位的书记是一名军属,她中等身材,长相漂亮。我们几个新来的大学生一进单位,书记就说:“以后不兴分配住房了,你们要想清楚哦。到我们单位来,住房是需要你们自己解决的。”
不分配住房,其实还不打紧,哪个大学毕业生会期望一上班就分一套房子呢?但书记一说我们每个月的工资,就着实吓了我们一跳。“每个月1000块,一年之后转正,加100块。”和我一同进单位的女生佩说:“一听这个工资数字,我的心都凉了半截。”
确实少啊,确实简陋啊,但这就是事业单位的现实。要挣高工资你去外面的私人企业,去外资企业啊,赖在事业单位本来就是混个饿不死。有一次,书记带我们几个新来的大学生去某个公园参观(我们单位也是个公园)。其实就是参观鬼屋,这是一个私人老板投资的项目,想在我们单位投放。
进鬼屋的时候,一片漆黑,我看见走在前面的书记明显有点害怕。按说我应该走在前面的,我是男人嘛。但走在领导前面,似乎又有点僭越,我陷入了两难。走到鬼屋深处的时候,哇一下跳出来一个鬼,其实就是一个农民工装扮的。我看见书记脸色都变了,但看看走在后面的我们,书记振作精神,硬是一个人打头从鬼的边上溜了过去。
我分配在单位的经营部上班,主管票务,餐饮,茶社等等经营上的业务。说来奇怪。我们单位的经营收入都是上交到局上,再由局上全额拨款到我们单位来养这一茬人。也就是说即便我们银钱如流水,或者门可罗雀,我们的收入都是一成不变的。这和市场经济完全背道而驰嘛!
没办法,这就是事业单位,事业单位怎么能天天想着赚钱呢?把这一摊子国家的瓶瓶罐罐守好就是我们的责任了。我们科的科长是一个女士。科长女士的爱人也是公务员,据说研究生毕业,前途无可限量。所以科长就在我们单位混个时间,他们家赚钱升迁的事全归他老公管。
最开始,我和科长还相安无事。后来不知道初出茅庐,不知深浅的我怎么触犯到了科长女士。科长渐渐对我厌恶起来,不仅科里的事全然不要我插手,而且还处处给我小鞋穿。傻乎乎的我,起初还高兴:我在科里什么事都不用做,每天就是一杯茶,一张报纸,简直就是养老嘛。
后来,我才知道厉害。原来体制内最厉害的杀招不是要你做事,而是把你挂起来,什么都不要你做,这才真正是叫你滚蛋的意思。书记也察觉我一天没事做,她委婉的对我说:“kevin,要做点事哦。这样吧,你管植树。”有了书记的嘱托,于是我管起了单位付费植树的业务。游客来公园,花几百块钱,就可以植一棵树,树上还挂一个牌子,把植树人的心语写上去,有点浪漫的感觉。
科长听见我管起了植树,鼻子里哼了一声,幸好没有说什么。我后来想,我是怎么把科长触犯到了呢?我猛的想到,可能是这件事。我刚进科里的时候,科长对我说:“kevin啊,你去找几本园林方向的书看看吧。”话说得很客气,像是随便说的一样。我也没往心里去,所以并没有去找书看。
我想一定是这个原因,我没有遵照科长的旨意,所以科长生气了。于是我去图书室找了几本园林专业的书,拿到办公室看。我觉得这下肯定可以弥补我的过错了,哪知道傻子根本理解不到聪明人的痛点在哪里。我当着科长的面看了专业书,但已经大厦将倾,人力不可挽回。科长完全没有对我改观,仍然是横眉冷眼的,很不高兴。
我们办公室还有一个男同事,这个男同事是个实干家。他永远不会和科长争驰,他只是任劳任怨的做着各种科长不愿意做的小事杂事。渐渐的,我开始悟到点东西。原来我和科长聊天的时候,往往会不经意的坚持己见,不肯轻易妥协。而这个男同事永远不会和科长争论什么,他只是配合科长按科长的安排工作。
冬天的时候,男同事把一个小太阳放到我的脚下:“kevin,烤烤吧,这里冷。”我很感激男同事,我觉得他很好,很体贴。哪知道科长走进办公室看见了,鼻子里冒出的冷气隔三米都能感觉到。第二天我来办公室的时候,小太阳神秘的失踪了。
我察觉到,其实是我这个大学生的身份,还有我常常自作聪明的各种见解主意,让科长很不满意,或者更直接一点说,她感觉到了一种威胁。我不知道该怎么挽回我的颓势,还有在科长心目中的位置,我非常的难受。要知道,科长可是我们单位的强势人物。
原来我们单位还有一个综合科,其实就是后勤和人事科,科长也是个女的。这个综合科科长和我们科长是拜把子的好姐妹,两个人把持了我们单位的半壁江山。我们单位中午不管伙食,于是我们科长和综合科科长就让单位司机开车送她们去镇上的大餐馆吃午饭,天天如此。
我很纳闷,科长的工资只比我每月多200块,她们天天下馆子,钱够用吗?还生活不生活啊?我这个糊涂想法,被我们单位的清洁工王姐给一语揭破:“科长的老公是研究生公务员,家里有钱呢!综合科科长的老公是做大生意的,她还缺这点小钱啊?”
王姐是我们单位一个神奇的人物,她在我们单位没有地位,但似乎什么都知道。上至书记主任,下至科员职工,没有她不知道底细的。我恍然大悟,原来我们单位的这些女科长都是家里殷实的主,她们挣那点工资只不过是她们的零花钱,她们才不在乎什么伙食费呢。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们单位的那些普通职工。我隔壁办公室的李工说:“我每个月拿了工资,先放100块到边上。要不到月底,我连电话费都给不起,电话停机那才麻烦呢!”还有园林科的职工唐师,我看见过他的儿子,只有5,6岁,穿一身脏兮兮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童装,一摇一摆的跟着爸爸。仔细一看,脸都没有洗干净。怪的是这个孩子从不哭闹,就这么跟着爸爸到处走,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窘状。
这就是阶级!这就是马克思说的贫富分化!我很震惊,同在一个单位上班的同事,区别竟然这么的大,一个活在社会的顶端,另一个活在生活的底脚。我开始觉出点我们单位深处的秘密,原来这里面深奥着呢!然而事情的高潮发生在几个月以后,一天我吃过午饭,回办公室上班。
我走到门口看见,科长正在办公室里面的沙发上午睡。我不能进去啊,门还半掩着呢。于是我转悠到隔壁办公室和同事胡吹,过了20分钟,我一看,上班时间已经过了。我再转悠到我们办公室,科长还是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我狠狠心,再次到隔壁办公室和同事聊天。又过了一刻钟,上班时间早就过了。隔壁办公室都开始正常办公了,我不可能还在这里赖着不走吧?
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走进我们办公室,科长警觉的发觉我进了门,她揉揉睡眼,打个哈欠,从沙发上起来。我感到很憋气,但又不敢出声。科长没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去打开水。我以为事情就这样了,这也不算是个事啊!哪知道三天后,综合科科长把我叫到她办公室。综合科科长面色一沉,恶狠狠的说:“你是不是不尊敬领导?!”“我怎么了?”我委屈的不知道说什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就是不尊敬领导!早知道你这样,根本就不该招你进来。面试的时候,那个农大的小伙子多好啊,书记昏了头,把你招进来!”我的泪水忍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我是哭着从综合科的办公室出来的。回来的时候,正好和我们科长打个照面。我们科长一脸得意的斜睨我一眼,好像在说:“怎么样?你和我斗?知道厉害了吧。”
我气的不得了。我觉得我得罪了你,你就明说。玩这种阴招,要别人来替你发难,你自己不动声色,还当好人咧,好阴险好恶毒。我们办公室的男同事也听说了这件事,他悄悄对我说:“kevin,以后科长午睡的时候,你别进办公室去。”我听了,好一阵抑郁。我觉得上班时间早就超过了,是科长不对在先嘛。
然而没有人来听我解释,我渐渐成了我们单位的一个异类。科长从此不再和我说话,我在办公室的时候,科长就把我当成空气。这种冷暴力是非常让人难受的。有一天科长把她女儿带到办公室来,是一个衣着华丽,干干净净的小女孩。小女孩和她妈妈一样倨傲,见了人招呼也不打,面无表情,好像我们都是一件件占着地盘的垃圾。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哪一个小女孩像这个孩子一样冷傲,她的爸爸是国家主席吗?即便是国家主席的女儿,说不定见了人还要笑笑呢。我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就好像是个原来旧社会的地主婆,而我们都是她的长工。长工偷工减料的做完了农活,地主婆一脸不满的来视察农地。那一刻,我真的想马上到隔壁办公室问问王姐,科长的老公到底是个什么职务。
我最终还是忍住了,我没有去问王姐这个问题,毕竟这也算是别人的隐私。其实,我是见过一次科长的老公的。有一天早上上班,我在单位的候车点等交通车,我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很彪悍的开车过来。科长优雅的从他的车上下来,登上交通车。中年男人开车经过我的时候,故意加大油门,一副要撞我的态势。我惊恐的看他的脸,这个中年男人一脸横肉,满脸写着两个字:滚开!
单位里面并不总是这么不开心,也有开心的时候。一天我在家里上网,搜索了一下我们单位的名字,竟然跳出来一篇小说。我一读,原来是一位早已离开单位的前辈写的。这位前辈就是那个每月要先存100块话费的李工的前妻。我惊讶的读完这篇小说,觉得作者很有写作功力。我们单位竟然存在这样的前辈高人,实在失敬。
第二天,我把这篇小说拿给我们办公室的男同事看,他看了说:“哦!一定是李芳写的。”于是,他又把这篇小说拿给李工看。李工激动不已,他拿着打印出来的小说,仔仔细细的坐在办公室里面阅读。我走过他窗前的时候,看见他就好像边看边在哭一样。
我干咳一声走进李工的办公室:“李工,不忙吧?”李工说:“坐坐坐!这个啊,是我前妻写的,我前妻厉害着呢,她现在在北京做生意。”李工给我端来一杯白开水“她啊,当年还在用大哥大的时候,她就是最早一批用的。她是个风云人物咧。”我逗趣的说:“那李工你?”李工落寞但又骄傲的说:“我也很厉害啊!我是国防科大毕业的,现在医院里用的那种仪器,光谱机,你知道吧,就是我当年搞出来的。”
回来的路上,遇到王姐,她把我拉到一边:“李工啊,就是怀才不遇,在我们单位委屈他了。”但我们科长说的却不一样,她说:“李芳写的什么啊,写李工现在找了个农民老婆。没有那个农民老婆,李工现在天知道活到哪个旮沓去了。”所以,对于李工的能耐和才华,我是存疑的。他到底是只沧海遗珠呢,还是个绣花枕头呢?
我们单位隶属于园林局,园林局的陈局长有一天心血来潮到我们单位调研,说要找几个基层员工了解了解真实情况。我不知道陈局长要了解什么真实情况,但还是鼓起勇气去参会了。到了才发现,还真是几个基层员工,我,王姐,财务科的科长和我们办公室的男同事。
陈局长开门见山的问王姐:“你现在一个月拿多少工资啊?”王姐说:“950。”陈局长:“哎哟!”一声“还不够我搓一圈麻将的。”接着陈局长说:“大邑有个镇长,贪了一个亿,妈的,一个镇长就要贪一个亿。”我们几个都不敢说话,听陈局长一个人发表高论。
陈局长说:“你们对单位有什么建议没有?”王姐是个清洁工,提不出什么建议。我们办公室的男同事也不开腔,只有我一个人说:“我建议在我们公园增添一些儿童游乐设施,比如滑梯,跷跷板什么的。”财务科科长附和我道:“我赞成大学生的意见,可以在公园修一些游乐设施。”
接着会场陷入一种沉寂,过了一会儿,陈局长拍拍手:“好了!你们的建议我会考虑的,散会!”说完,我们几个如蒙大赦一般走出会场。回去的路上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自己参加了一次最滑稽的汇报会,其实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办公室的男同事说:“本来我想提一下,我们公园门口的几间铺面可以打开出租的,看这个形势,我也就没提了。”我有点落寞,觉得自己好像很傻似的。
在单位的交通车上,就好像是在一个社交酒会一般,各色人等齐齐亮相。一般唱主打的是综合科的科长,她的话最多,一到车上就叽哩哇啦的说个不停。而且她说的话有一半都是在骂人,有的时候指名道姓的骂王姐,有的时候含沙射影的骂我,有的时候连她的拜把子姐妹我们科科长都要骂一通才解气,似乎谁都欠她一大笔账似的。
有一天在车上,一个职工找综合科科长拿了一张小纸条一样的东西,连声道谢,欢天喜地的离开了。过后王姐才悄悄告诉我,原来综合科科长的爸爸就是华西医院的大教授, 职工是找综合科科长通关系挂号的。“在我们单位福利多吧?我们单位能耐大的人多着呢!”王姐自豪的对我说,似乎她也和华西医院攀上了什么关系似的。
“科长的老公就是她教授爸爸的学生,也是学医的,现在在开制药厂,那家伙,家里的钱哗哗的。”边说王姐边吞口水,仿佛望见了别人家的一块大蛋糕,而自己永远够不上一样。这个话后来由综合科科长亲自证实了。有一天她在交通车上说:“我们医院啊,还有心理科,5块钱挂个号,就给你做心理治疗,哪去找那么好的事哟!”边说边感慨,好像患者们占了医院多大的便宜似的。
只是后来,我也去华西医院的心理科报道了,这恐怕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单位还流传着关于书记的趣事,说书记有一年和承包餐厅的老板发生纠纷。30多岁的男老板拿着菜刀跟在书记后面追,书记也不争气,竟然撒开腿就跑。于是一个在后面追杀,另一个在前面逃命,成了园林局的大新闻。关于这一信息,我无法得到求证,我也没有听王姐说起过。只是路过餐厅的时候,我会遇见那个男老板横眉怒目的坐在吧台后面四处张望,好像一只望风的猴王。
有一段时间,我在单位的资料室整理资料。我不经意翻开了书记留在资料室的老照片,我看见书记满脸谄笑的出现在照片上,就像在说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遂有点相信了关于书记的传闻。但是仔细一看照片,书记明显比现在显老,农民一般。我猛的想起书记是云南人,我听爸爸说云南人都是这样的,面黄肌瘦,土里吧唧,表情粗糙。
可是书记现在却是完全不一样了,不仅皮肤细腻,而且风姿卓韵,浑身香气,走路带风。人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难道书记一到成都来,就换了一副模样,从乡野村妇,变成了职场丽人。有一次,我好奇的问我们办公室的男同事:“书记的老公是什么军衔啊?”
男同事似乎很诧异我会问这个问题,他迟疑了一会儿,说:“书记的老公是文职。”然后不再说话。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书记的老公到底在何方为官,这成为了我的一个未解之谜。
我的体制内之旅,在我上班快满1年的时候,戛然而止。我们科的科长从不和我说话,发展到只要我在办公室,她连办公室都不进,有什么事,就在办公室门口处理。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在这里待不下了,我在一天早上和妈妈发生了一番激烈的争论后,向书记递了辞职信。
我本以为书记会留我,哪知道她也仅仅是象征性的要我考虑一下,留我之意并不明显。我知道这家单位不是我的存身之地,于是表示自己去意已定。书记找来综合科科长,说:“kevin要辞职,你看是不是报给局里?”综合科科长说:“不用,他还在试用期,去留随意。不用报局里,直接就可以离职。”
第二天我就没有再去单位上班,从此离开了那个绿意盎然,景色秀美的城北都市之肺。其实,撇开单位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林林总总的派系斗争不说,我们单位还是个上班的绝好地方:空气清新,环境美丽,安静淡雅,与世无争。我想到我老的时候,能够住在像我们单位这么优美舒畅的地方,也就不枉此生了。
有的人可能会说:“kevin,那你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你们园林局的局长了吧?”其实也不尽然,我还见过一次省政协主席秦玉琴呢!那是我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我们学校是省经信委的附属学院,所以调了我们几个大学生充实到省经信委的合唱队里,参加省里面的歌咏比赛。
比赛那天,我们一行人坐了一辆大巴车,赶到金牛宾馆。还在门口,就看见人山人海,全是四川省各大机关单位的合唱队。到我们经信委上台的时候,我正好正眉正眼的对着在场的最高级领导——省政协主席秦玉琴。我感到很不自然,秦玉琴则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看,似乎在想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紧张?
合唱的时候,我就走神了,我觉得我肯定出丑了。现场还有电视录像呢,我这是当众出了洋相。唱完歌,我慌里慌张的看了秦玉琴一眼,觉得自己丢了经贸委的脸。哪知道秦玉琴一脸尴尬,一脸怜惜的看着我,那表情似乎在说:“好个可怜见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哪个单位的?”
那一刻我有一种被母亲呵护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个笨蛋,但在母亲的面前却尽可以露出本来面目,不用做任何他想。回去的路上,经贸委还给我发了一份补贴,这算是我人生中挣得的第一笔钱。
除了秦玉琴,我还见过一个公务员。而且这个公务员前途无量,未来可期。他就是波。我最初认识波是在QQ上,哪知道不过一夜,我已经和波成为莫逆。波不老实,他对我说他在建设银行上班,这是假话,他其实也是公务员。这可以从波的衣着,言谈,做派看出点端倪。
波常常穿正装,但又不是银行那种制服。波的言谈表面随和,其实隐有锋芒,没有一般上班族的俗媚气。而波的做派呢,大气,爽朗,甚至有点咋咋呼呼,显示他绝非是个小眉小眼的人。从这些迹象都可以看出波绝非等闲之辈。我其实是想说,体制内并非全是些大草包,其实能干人,厉害人是有的,甚至不在少数。
将来波会到一个什么高度?我希望他秉公用权,心怀民众。如果有一天当人们说起体制内的时候,会想起波这个还不错的小伙子,那么多少会给我们国家的官老爷们加一点分。波不是个坏人,他有搞政治的天赋,或许他将来不会屈于秦玉琴之下。那么,我有波这么个好朋友,是不是我也幸有余焉呢?
我现在每天晚上还有看《新闻联播》的习惯,这算是我一天之中难得的休闲时间。看来看去,我看出点门道,所谓政治,有的时候其实就是一场游戏。有的人入戏深,把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有的人入戏浅,还知道点留后路,存余幸的道理。那么,你们看政治又看出什么禅机道法没有呢。
或者说,当大领导昂着头出席大会的时候,你们会不会轻叹一口气:人生啊,就是大家来做戏。看懂的成了不老精,看不懂的,就成了缠中说禅,墨迹个不停了。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2024年1月29日
创建时间: 2024/1/29 10:21
标签: 弯弓射大雕
电影《射雕英雄传》即将上映,宣传广告已经是到处可见。当年香港无线黄日华翁美玲版的《射雕英雄传》风靡大江南北,全中国都刮起一阵强劲的武侠风。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刚刚上小学,爸爸说:“今晚有最新香港电视剧,武打片,很好看。”于是,到晚上看电视的时候,我一个人端了一杯白开水守在电视机前看是什么武打片。
一看片头,我懵了:打仗的!我猛的跑去拉着爸爸说:“爸爸,爸爸,不对,不是武打片,是打仗的。”爸爸说:“是武打片,你看了就知道了。”于是我又跑到电视机前面去看,果然看见了武打场面,确实是武打片,连梅超风都出来了。这一看就看上了瘾,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到晚上看《射雕英雄传》,那个丘处机啊,怎么那么潇洒;那个杨康啊,怎么那么帅;那个穆念慈啊,怎么那么傻。
爸爸得意的对我说:“好看吧,这是现在最流行的电视剧”我就像捡到宝一样,嘻嘻嘻的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好像占了电视台多大便宜似的。这一版的《射雕英雄传》我至少从头到尾看过4到5遍,每次看都兴奋得不得了,觉得自己也变成了浪迹江湖的剑客侠女,进入了一个快意恩仇的武侠世界。
我一直朦朦胧胧的有一种感觉,觉得黄蓉和郭靖就像我的妈妈爸爸。我家里有一张老照片,是妈妈和爸爸在龙泉山的一棵桃花树下照的。两个人穿得整整齐齐,面如笑靥。这不就是桃花岛的黄蓉郭靖吗?简直神似!由于有这种感觉,我更喜欢黄蓉郭靖了,就好像他们是我的至亲一样。
可就在《射雕英雄传》第一轮播放结束后,噩耗传来,饰演黄蓉的翁美玲竟然开煤气自杀了。这简直不可思议,那么聪明机灵的黄蓉怎么会自杀呢?肯定是拿错了剧本,搞错了嘛!但是事实如铁证一般,摆在我的眼前,翁美玲确实自杀了。全香港,全中国都在吊唁她。
我感到一种深深的落寞,就好像觉得人世很荒谬,很凄冷,甚至很恐怖。一个好端端的大美女,竟然就这样烟消玉陨,简直天地不仁。有一年夏天,我到龙泉驿去过暑假,舅舅给了我5块钱,我拿着买了一板黄蓉的不干胶贴。上面黄蓉和郭靖拿着兵器,比了一个武打动作,帅气极了,潇洒极了。但我又暗暗有点伤心,因为这两个人里面,有一个已经不在人间。
我喜欢收集黄蓉和郭靖的不干胶贴,我收集的时候不会把后面那一层纸撕掉,我只是完好的把它们保存在我的抽屉里。我觉得如果把不干胶贴到了墙上或者是床头上,其实是浪费了资源。我就是这么想的,虽然那个时候我肯定不知道资源是什么意思。
但是,对于什么洪七公啊,杨康啊,穆念慈啊这些配角我就没那么珍惜了。有的时候一时兴起,就会把他们贴到墙上,看着怪有意思的。洪七公就是个老乞丐,杨康虽然帅但是个大反派,穆念慈呢,磨磨唧唧的,看着讨厌。既然如此,干脆把它们“消耗”了。于是,我的家里,外婆家里到处贴满了这些配角和大反派的样子。搞得我们家阴气沉沉的,好像是个影视垃圾场。
如果一定要问我,你喜欢郭靖还是杨康啊?我会毫不犹豫的说我喜欢郭靖,郭靖像我的爸爸啊,杨康呢?简直,简直就是个帅哥野男人。爸爸是需要尊敬的,帅哥野男人呢,一夜幽会之后最好不要再见面。当然,说实在的,我从内心深处并不怎么讨厌杨康,我觉得杨康和欧阳克还是有区别的。
欧阳克是个阴角,杨康呢,有点多情公子的意思。《红楼梦》里说:寿夭多因诽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这不就是说的杨康吗?因为背负了太多的指责和非难,所以命短,但杨康对穆念慈的一片痴情却是真真实实的,并不虚假。所以,杨康这个多情公子,连老天爷都要挂念呢。这个待遇,恐怕是郭靖都没有的。
至于黄蓉,那就太聪明了,聪明得有点让人焦虑。如果我的旁边有这么个七窍玲珑心肝的人,那我们这些愚钝凡俗客,如何生存,如何发展?黄蓉的存在,会严重打击我们的生活积极性,并压缩我们的生存空间。所以,黄蓉是个让人欣赏,但最好敬而远之的人物。
郭靖呢?这就完全是个大老粗嘛!不懂风月,不懂变通,不懂来回,不懂进退,抱着一个执念,一根筋的走到天黑。算了,算了,这样的人也只有黄蓉能招架。我们普通人也吃不消啊。所以,黄蓉和郭靖其实是人性的两个极端,一个极度的“右”,另一个极度的“左”。这两个极右极左的人,怎么会走到一起,相守终老,让人费解。
这样说的话,倒是杨康可圈可点。杨康认贼作父那又怎么样。社会上认干爹的多了去了,你有本事也认一个王爷当干爹去?只怕你遇不上。再说了,杨康长得确实帅,帅就是道理!帅就是正义!要不然,为什么要让大帅哥苗侨伟来演杨康。要知道,在《绝代双骄》里面,苗侨伟可是演天下第一美男子江枫的!所以说,杨康其实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翻版啊,只是普通人意识不到这一点。
我觉得香港无线版《射雕英雄传》非常值得玩味,为什么第一大反派杨康却是剧中最大的帅哥?这是什么道理。按我们大陆电视剧的拍法,革命英雄人物才应该长着一张国字脸,一双大眼睛,一脸正气,怒目圆睁的对着敌人的机枪大喊:“革命万岁!”
然后敌人的机枪无情的向英雄人物扫射,而英雄人物竟然不倒。继续怒目圆睁,继续雄姿英发的怒斥敌人:“打倒反动派!打倒美帝国主义!”然而,仿佛敌人的机枪没有长耳朵似的,又是一连串的射击,英雄人物终于倒下,但在倒下之前还向敌人的阵地扔出了最后一枚手榴弹。
这才是英雄人物应该有的样子,那大反派呢?应该是像日本太君山本太郎的翻译官一样的汉奸中国人:身高不超过165,偏胖,留一个分头,戴一副破破旧旧的圆框眼镜,佝偻着背,在太君面前点头哈腰的,像只哈巴狗一样。这才是大反派的样子嘛!所以,怎么能用苗侨伟来演杨康呢?这是按的什么心,这是不是在皮里阳秋的攻击社会主义的美丑观?阴险啊,险恶啊,一般人看不出来的。
我相信当年看《射雕英雄传》的时候,有不少情窦初开的少女对华服美少年杨康是动了心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并不羞耻,无须讳言。但这样的话,把郭靖往哪里摆?把黄蓉往哪里摆?把洪七公往哪里摆?整个成了一个审丑大会。可能导演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终于早早安排杨康死去。苗侨伟提前收工,拿了不菲的片酬,潇洒而去。
当年看《射雕英雄传》的时候,很多人都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聪明绝顶的黄蓉会喜欢傻到没边的郭靖呢?很多人都觉得看不懂,很茫然。其实,细想很简单。黄蓉就好像一只吸水的海绵,她会不断膨胀,不断变大,进而严重挤压身边人的生存空间。如果黄蓉的伴侣也是一个膨大的人,那就不对了,一山难容二虎,两个人非打起来不可。
所以,黄蓉找了郭靖。郭靖是一个自动,自愿,自甘缩水的人。郭靖会不断的自己压缩自己的生存空间,给别人留位置。黄蓉和郭靖就好像凸晶馆和凹晶馆一样,两个人斗积木一般,啪的一下,卡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如果把郭靖换成杨康,那就不对了。在丐帮君山大会上,黄蓉和杨康非得刺刀见红不可。所以,《射雕英雄传》的剧情很值得品味,杨康肯定会和黄蓉争丐帮帮主之位,郭靖是绝对不会的。
《射雕英雄传》可以分为正反两派,正派以洪七公,郭靖,段皇爷,全真七子为代表;反派以欧阳锋,欧阳克,杨康,梅超风为代表。当然还有居中的,所谓不正不反的邪派,这一派以黄药师,黄蓉,老顽童为代表。
洪七公是个老江湖,老而弥辣,为人正直。但他似乎命运多舛,常常受伤,常常丧失武功,有点遇人不淑的意思。郭靖呢,呆子一个,一有什么想不通的事就可以自缚双手,任人欺凌;段皇爷是个佛爷,为了救人,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全真七子像是一群伪君子,满嘴的仁义道德,背地里槽点满满。
倒是反派这边有意思的多,欧阳锋倒练《九阴真经》,最终成为天下第一。可惜的是他最后疯了,欧阳锋变成了欧阳疯。欧阳克呢,恶得毫无掩饰,毫无悔改,简直就是个真小人。杨康呢,刚才已经分析过,是一个专门设计出来恶毒颠覆社会主义美丑观的政治隐喻人物。将来像杨康这样的人定然不止一个。至于梅超风,就是一个悲剧。先失去老公,再瞎眼,最后被欧阳锋活活打死。所以梅超风并不坏咧,她其实还是和她师傅黄药师一样,偏于邪派。
至于黄药师,黄蓉和老顽童其实都是一类人,他们不为恶,但也不喜欢去匡扶正义,昌明道德。他们都是聪明人,他们懂得自然界生生不息的道理,所以不会去刻意强求某种理想。他们知道所谓的理想在大自然的真相面前,常常是渺小的,甚至是荒诞的。
所以,属于邪派的这一类人,往往生命力顽强,就好像老顽童一样,到了《神雕侠侣》里面,还和瑛姑双宿双栖到了一起。换成郭靖杨康,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
《射雕英雄传》里面有两部传世的秘籍,一部《九阴真经》,另一部《九阳真经》。到底是《九阴真经》更厉害呢,还是《九阳真经》更厉害呢,书里没有描述。但书中透露,这两部书都是一个名叫黄裳的人写的。一查史料,黄裳竟然是历史上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物——他是宋神宗时期的一位文状元。
妙的是黄裳的名字。如果一个人突然在路上叫他:“黄裳(皇上)!黄裳(皇上)!”可能很多人要吓得跪地了。就是这个黄裳写了《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这两部武林绝学。这两部书江湖上的人无不想据为己有,因为一旦神功练成,就是天下第一。就好像欧阳锋一样,虽然是倒练《九阴真经》,但终于无敌于天下。
我们细想一下,《射雕英雄传》本来就是分为正反两派,正好又有两部奇书。那是不是说《九阳九阴》其实就正好是一正一反两部秘籍呢?按这样说的话,正派的洪七公,郭靖就应该练《九阳真经》,而反派的欧阳锋,欧阳克就应该练《九阴真经》,这才丝丝相扣,这才应景合情。
可是细看《射雕英雄传》,完全没有《九阳真经》什么事,江湖众人围绕的都是《九阴真经》在打转。这是什么玄奥道理?我可以做个粗浅的猜想,《射雕英雄传》发生的年代正是宋末元兴之时。汉族人的江山不仅被金人蚕食,还面临着即将统治中国的蒙古人的威胁。所以这是一个风雨暗故园的末世。
末世者,飞鸟悲鸣也!凄婉冠天也!晦暗之极也!既是末世,即是汉家人的悲怆哀歌,所以怎么能学什么《九阳真经》呢?只能是学阴恻恻的《九阴真经》嘛。由此可见,《九阴真经》也是应时而生,末世里面的流行曲。即便是丐帮帮主洪七公受了内伤还得学《九阴真经》才能恢复功力,重获健康呢!
及至《倚天屠龙记》里面,蒙古人的大厦将倾,华丽江山重归汉家主,所以就不看《九阴真经》了,专看《九阳真经》。张无忌学成一身的《九阳神功》,闯荡江湖,扶危济困,当上明教教主。最终脱胎出一个源于明教的明朝,这是晦极生阳,苦尽甘来的意思。所以,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于什么地步看什么书,这都是有道理的,顺序变了就不对了。
还有属于邪派的黄药师,老顽童他们又该练什么武功呢?那就应该是《空明拳》。空明者,万事皆空,正大光明。所有的道德,义理,正反,教诲,神谕全是虚妄,全是幻想。堪破红尘,最后留下一片清朗天空,无雨无风,无阴无晴,日月轮替,岁月和合。
《射雕英雄传》里面,黄药师把邪派武学发扬至最高境界,竟然想复活冰冻在密室内的黄蓉母亲。然而天不遂人意,被欧阳锋等人打断,功败垂成。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违者当诛。黄蓉之母到底没有活转,这成为《射雕英雄传》里面最大的遗憾之一。
其实,书中已经暗示得很明确。黄裳,不过就是个皇上。皇上是人不是神,他没那么大的神力。真要死人复生,可能须追寻到《天龙八部》里面逍遥派的返老还童术了。这是另一本书的事,和《射雕英雄传》已经无干。
其实,《射雕英雄传》里面除了《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还有一部《武穆遗书》。《武穆遗书》据说是民族英雄岳飞所写的一本兵法奇书。只要参透了这本《武穆遗书》,就可以重振岳家军,驱除鞑虏,扬我国威。什么金人啊,蒙古人啊,匈奴人,倭寇啊,棒子啊统统拿下,统统服服帖帖的听我号令。
怪的是,宋朝的皇帝和大臣似乎对《武穆遗书》毫无兴趣,他们的兴趣在于欢歌宴舞,及时行乐。所以等郭靖拿到《武穆遗书》去进献给朝廷的时候,碰了一鼻子的灰。看来,鲁迅说的丝毫没错,中国人的病不在兵法上,而在意识的深处。所以,靠《武穆遗书》来操练军队治不好中国人的软骨病。真的要治的话,还是要有一本从根上触及中国人灵魂的醒世之书,这样才能唤醒中国人几千年来的沉酣大梦。
我觉得如果《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只是两本武功秘籍的话,其实起不了什么作用。中国人根本就不缺少武功秘籍,中国人讲“术”的书已经太多太多。但要是《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是两本思想之书,观点之书,智慧之书,那就真的是中国人的福音了。
就好像,我们不需要知道桥是怎么造的,这有工程师来负责。我们要知道的是我们需要怎么样一座桥,它应该有哪些功能,并且承载着什么样的意义。当我们把这些事情搞清楚了,再来造桥,我们造出来的桥一定是全天下最漂亮,最优雅,最实用的桥。
我们造桥是为全天下受苦难的老百姓,并非为了当官做宰高高在上的老爷们。所以,至于大宋朝的那一茬君臣百官们,就让他们去给金人也好,去给蒙古人也好行牵羊礼吧!我们老百姓看热闹,不参与,最后呸的吐一口唾沫:垃圾。
最后,我们来分析一下《射雕英雄传》的书名。“射雕”二字,含义非凡。毛主席说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成吉思汗一统天下,最远打到了欧洲,武力天下无双。所以,“射雕”其实和“逐鹿”“问鼎”一脉相承,都是平定天下,建立国家的意思。
但毛主席却说成吉思汗是“只识”弯弓射大雕,这就充分说明毛主席看穿了成吉思汗的本质,成吉思汗只是一个改朝换代的封建统治者,他没有也不可能给中国带来进步。元朝相对于宋朝不仅没有变得更先进,甚至可以说是退步了,开了历史的倒车。
如果用造桥的理论来说,就是一个荒唐的设计师,设计了一座稀奇古怪的桥,桥造好后贻笑大方,滑天下之大稽。那么,毛主席是不是又给中国带来了真正的进步呢?其实是有的,社会主义是完全不同于封建主义的一种制度。毛主席确确实实不只是个射大雕的成吉思汗,毛主席给中国带来了一种全新的思想和理念。
然而问题在于,社会主义过于理想化,过于超前化。它不符合中国包括全世界现在的真实生产力水平,所以社会主义在当前的这个时代只能失败。至于将来,或者说很久很久之后,社会主义会不会卷土重来?我看有这个可能。但我们不用去操这个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百年后,千年后,我们又怎么样了,谁说得清楚。说不定那时候,我们都到月球,火星上定居了。遥远的未来,我们实行什么主义什么制度,我们现在何必去妄想呢?社会和历史会给出它自己最合理的解释和答案。
所以,用一句大白话说,中国现在还得回归到普世价值的世界观上去,中国还得走一遍资本主义的道路。这绝不是倒退,这是回归历史的主流。任何用某种表面上冠冕堂皇的说辞,来阻碍中国发展,阻碍中国进步的言行都应该被中国人拒绝和唾弃。因为我们要的不是一种思想上的虚荣,我们要的是我们国家和民族实实在在的获得成功。
我想即便是马克思也不会反对中国走资本主义道路,因为我相信他还是理性的,他还是爱护最普通的劳苦大众的。马克思临终的时候说:“我不是个社会主义者。”那么,是不是马克思在最后临终之前,魂游了一趟中国,并且看见了一个端着破碗吃糠咽菜面黄肌瘦小猴子一般的中国孩子呢?
我想马克思并不是一个坏人,我一直是这么说的。
今晚的中央电视台8频道又会上演什么电视剧?会不会是一部武侠片?会不会再出现一部和当年的《射雕英雄传》一样,风靡全国的爆款电视剧?完全可能。我们喜欢看电视剧,我们喜欢一切文艺的,美好的,向善的东西。所以《射雕英雄传》我们一直怀念,我们一直情有独钟。
如果某一天,《射雕英雄传》变成了另一本书,叫做《爱丽丝漫游奇境记》,你们还会喜欢吗?你们会从打打杀杀的武侠片里面走出来,走进一片彩虹色的奇幻天地吗?那么,武侠也好,正剧也好,童话也好,都是一种现实的映照。而我们活在当下,我们脚踏实地的活在一片坚实的土地上。当我们望向未来的时候,我们看见的是英雄的曙光。
致读者的话:
我的《凯文日记》从第一卷写到第二卷,现在已经有140万字。但是我知道我的文字还是非常的稚嫩,非常的粗陋。并且由于没有经过专业的校对,错误和疏漏在所难免,在此kevin恳请读者指教,恳请读者雅正。掩卷遐思,我觉得我的《凯文日记》还有提高的空间,还有进一步完善的余地。所以,请给我稍微休整的机会。
有一个遗憾在于,由于网禁的存在,大陆地区的读者很难看到我的《凯文日记》,在此向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我想当港澳台和海外的读者广泛阅读了我的书后,可能我的书会透过某种我察觉不到的管道,反流回大陆。那么,也就可以稍微弥补我的遗憾。
新年就要到了,kevin在这里祝大家新年新气象,新年新收获。我的《凯文日记》始终伴随着您。如果您在新年期间通过某种方式,阅读到了我的《凯文日记》,那我想这是我新年最大的荣幸。谢谢你们。
2024年1月30日
创建时间: 2024/1/30 12:18
标签: 外孙
话说当年毛伟人打下江山,一时江山红遍。然而偌大个中国,也有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就在某个西南边陲小镇上,一个背了一捆柴火的老人正在踽踽而行。老人看着不过60来岁,但满脸的皱纹,显示这是一个常年劳作的农民老大爷。老人走过一家农舍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小孩子的哭闹声:“爷爷!爷爷!”
老人微觉诧异,我并不认识这一家人,怎么小孩叫我爷爷呢?老人遂装作歇脚,在门口站立查看。不一会儿,另一个50多岁的老头子抱了一个小婴儿从屋内走出。老人问:“这是你的孙子?”老头子说:“外孙子,还没满1岁呢,就会叫爷爷了。”老人仔细打量抱在怀中的这个小婴儿,方脸狮鼻,天庭饱满,目光炯炯有神。
老头子说:“老丈,你哪里人啊,我怎么没见过你?”老人微微一笑说:“三师洞外,雷鸣门中;渺渺大荒山,寸寸无涯舟。”老头子大惊,马上就要行礼。老人忙挥手制止,接着笑着说:“小孩子随我去吧,将来必有他的造化。”哪知道老头子竟然毫不犹豫,一把把小婴儿抱给了老人。
老人有些吃惊:“那你?”老头子神秘的点点头:“还有一个。”老人哈哈大笑:“玉无双,天地合;龙凤呈祥,丰年好大雪。”老头子听见老人这一番疯话,不禁笑了起来:“老丈,不送不送。再不走,天色就晚了。”老人叹口气:“走了,走了!和爷爷说再见。”
抱在老人怀中的小婴儿看见老头子,作势想扑到他身上。老头子摇摇头:“不可,不可。去吧,20年后,我们再见。”正在说话间,天空中突然响了一声炸雷,轰隆隆一声,好不惊人。老人说:“坏了!时辰到了,快走快走,误了时辰就不对了。”说着就抱着小婴儿一路小跑进了大山深处。
老头子回过头的时候,看见老人背来的那捆柴还留在柴房门口。老头子走进里屋,又抱出一个和刚才那个小婴儿一模一样的孩子。边抱着逗他笑,边说:“今晚我们有柴火烤了,热热呵呵的过个冬。”老头子怀中的孩子呵呵一笑,露出一对乳牙,看着小白兔一样,可爱极了。
那个抱走的孩子其实没有隐入深山,不知道怎么兜兜转转,起起伏伏,竟然入了红墙之内。一转眼,孩子已经14岁了,起名铭宇。铭宇的妈妈是谁?说出来吓人一大跳,毛伟人的女儿,江青的独生女李讷是也。有的闲人会问怎么毛伟人的女儿起这么个古怪名字?其实这是借“君子敏于行而讷于言”一句话来的。所以毛伟人的大女儿就叫李敏,小女儿就叫李讷。
铭宇是李讷的孩子,这还了得,这是毛伟人的外孙子,毛家的血亲后代啊!谁人不敬,谁人不礼?正说到这里,就有外省的一个官儿来拜。你道是谁?原来是湖南省的省委书记。这个书记说来也和毛家渊源匪浅,当年他是当过毛伟人的秘书的。毛伟人的秘书多了,具体是哪一个,可以不考,只是知道这么个意思也就行了。
书记一见铭宇,大惊:“怎么和主席长得这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铭宇笑嘻嘻的说:“叔叔好,叔叔打哪里来?”书记一把抱住铭宇说:“我的小公子爷,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我是来见你妈妈的,没什么要紧事,说几句家常闲话。”
铭宇官场里走惯了的,说:“昨天中组部的李副部长来找妈妈,愣是等了一下午,没见着。后来见了我,吞吞吐吐说了几句闲话,我满口应承了,他才走的。要不然,今天还来呢!”书记吓一大跳,放开铭宇,重新审视起这个少年来:方脸狮鼻,相貌英俊,说话老道,不惊不乍。
书记阅人无数,知道这个小孩子不简单,将来必有一番作为。但还不放心,想再试探一下他。于是,书记说:“明年暑假,你来我们湖南吧,叔叔带你认识几个大老板。”哪知道铭宇一脸不屑的说:“哎呀,叔叔你太见外了。昨天妈妈还说明年把汇丰集团的那几个老外带到湖南来看看呢。我说不用,湖南那边的同志招商能力强得很,我们再带人去,恐怕就接待不过来了。所以才没去。等我们想去了,我们自己来,不用你招待。”
书记彻底傻了眼,想不到这个才14岁的孩子,说话这么老练。想当年自己14岁的时候,还傻不拉几的在老家放牛呢!书记横横心,想今天李讷是见不到了。干脆把话挑明,给这个小孩子说,看他怎么应对。于是,书记干咳一声说道:“叔叔再过几年就要退居二线了,想回北京啊,想回来守着毛主席啊,你把这个意见,给你妈妈说说?”
铭宇嘻嘻一笑:“这样,明天我和中组部的李副部长要去见一个人,你随我们一同去。只要他说了话,你想在故宫里面开个单间都可以。”书记说:“是哪一位前辈?我好准备准备。”铭宇凑到书记耳朵边一阵耳语,书记脸色唰一下阴转多云,再然后又多云转晴了。
第二天,铭宇坐了一辆红旗车,载着李副部长和书记一同进了中南海。到了一栋别墅前面,铭宇下车,说:“李副,书记,下来吧,到了。记好我给你们说的话,说错了就不好了。”李副部长和书记都点头哈腰的,进了这里,他们就像是耗子进了猫舍,全焉儿了。
一进去,铭宇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往沙发上一躺,说:“王姐,上两杯茶,端一个果盘上来。”一个中年美妇恭恭敬敬的端上来两杯茶,和一个果盘。李副部长和书记愣是没敢坐,站着沙发边上,表情尴尬。不一会儿,一个胖乎乎的老人走了出来。
老人边走边说:“来啦?你们两兄弟啊,怎么才来!”李副部长忙给老人让座,一边指着书记说:“这是我在湖南的兄弟,您以前肯定见过的。”书记一愣,我怎么成了李副部长的兄弟了。想起铭宇的嘱托,也忙说:“首长,我们兄弟两个多蒙首长的爱护,才有今天,要不然我们还被四人帮关在大牢里呢。”
“怎么又说起四人帮了?”铭宇叫了一声:“今天不谈政治,就说家长里短的话。对不对?叔公?”那个叫叔公的首长点点头:“不说这些,就说你们各自家里的情况,家里都还好吧?”李副部长俯在老人耳边说:“铭宇多亏您老人家照顾,以后我们铭宇的前途啊,还要您老多多支持呢。”
老人突然回转头问:“铭宇是你们两个哪个的孩子?”这个话一问出来。李副部长和书记都变了脸色,他哪是我们俩的孩子啊,素味平生!看见李副部长愣住了,书记接过话:“是我的孩子。铭宇从小在北京长大,承蒙首长的关爱。”老人忽然不满的说:“你们啊,有这么好个孩子,不早带来给我看。你们呀,政治上还是太幼稚!”
铭宇忽然打断老人的话说:“叔公,怎么又说政治了。说感情,说感情。”边说,铭宇边拿起一个苹果吃了起来。咬一口苹果又说:“我的堂哥——李副部长的儿子开车撞死了人。那家人听说堂哥是李副部长的儿子,不依不饶,做生做死。而且听说中央电视台有个什么女记者,姓柴什么的,还参与了进来。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硬要把这件事当典型放到《焦点访谈》里面。这是典型的以尸讹诈!这是赤露露的政治胁迫!“
老人回转头对李副部长说:“有这回事?简直不像话。”不知道是说姓柴的女记者不像话,还是说李副部长教子无方不像话。铭宇接着说:“还有我爸爸,湖南书记,马上到点退休了,想回北京来守着毛主席。我答应他了,说年后就回北京来。好歹什么部门,给他按个位置,当京官到底比在地方上舒服点。”
李副部长和书记都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铭宇说的比我们自己说的都清楚,难为他了。”老人突然坐到铭宇边上,亲热的搂着铭宇:“我和铭宇是忘年交,这点忙怎么能不帮呢。”于是,马上叫来吴秘书,让吴秘书给中央电视台打电话。老人又对书记说:“今年人大,政协的名额都满了,地方上争得很厉害。干脆啊,你到中央来吧,我觉得你还可以往上面走一走。”
书记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仔细一听,是叫自己到中央来。喜得抓耳挠腮起来:“首长,首长,这简直全仰仗首长了。不不不,还是铭宇的功劳。对不对,铭宇?快给首长敬杯茶。”铭宇把自己随手拿的一瓶依云矿泉水,递给老人说:“爸爸叫我敬茶,我就敬您一瓶水吧。”
老人接过喝了一口说:“好甜啊。”又回转头对李副部长和书记说:“你们留下来吃个便饭吧,外面的餐馆别管多高级,不及在家里啊。”李副部长和书记受宠若惊的说:“好好好,太好了,不托铭宇的福,我们哪里能尝到首长的家宴呢。”老人听到不再说话,似乎有点累了。
铭宇说:“叔公,我扶您去午睡一会儿吧,等会儿菜上齐了,我们再来和伯伯爸爸聊天。”老人点点头,对呆立在一旁的李副部长和书记说:“你们坐!”然后扶着铭宇进了卧室。过一会儿,传来热水的声音,想来在洗澡,再然后就全无声息了。
李副部长和书记对望一眼,想今天简直是大发了。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好的事,两个人几乎想击拳相庆。过了一个小时,只听一阵拖鞋的声音。老人穿着一身睡衣从卧室里走出来,睡眼稀松的。铭宇在后面跟着,脸红红的,像个小苹果一样。老人说:“开饭吧,吃了饭你们就走。”
于是四个人坐下来吃饭。铭宇开了瓶法国红酒,给李副部长和书记斟满。老人说:“你们尽兴,我不喝了。我血压高,医生说不能喝酒。铭宇代我敬你的两个长辈。”铭宇于是给李副部长和书记都敬酒。铭宇说:“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堂哥继续在他的公安部任职,我爸爸呢,今后到北京来,我们父子俩也有个照应。明年换届,伯伯和爸爸,你们要把握住机会啊!”说完朝李副部长和书记直眨眼。
李副部长和书记心领神会,忙说:“一家人,一家人。以后啊,铭宇就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今后谁敢欺负铭宇就是和我们兄弟俩作对!首长即便不发话,我们也要狠狠的教训他。”老人鼻子里呼出一口冷气:“我怎么不管铭宇呢,我比你们谁都爱铭宇。现在铭宇还小,将来我对他自有安排。”
“兄弟”两人对望一眼,知道这句话的份量。忙端起酒杯说:“我们兄弟俩敬首长和铭宇!”铭宇噗嗤一声笑起来:“伯伯,爸爸,我叫首长叔公,你们不就是首长的儿子吗?快叫爹啊。”李副部长和书记脸色微微一红,重新端起酒杯说:“爹,铭宇,祝你们长命百岁!”
三个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在红旗小轿车上,李副部长和书记还兴奋的有点躁动。铭宇呢,喝了法国红酒,昏昏欲睡。忽然铭宇说:“喂!你们两个的要求都达到了吧?”李副部长和书记忙不迭的点头:“达到了,达到了,今后我们全靠铭宇公子你了。”
突然铭宇翻身坐起来:“那我要你们做的事呢?”李副部长和书记微微一迟疑,但马上又异口同声的说:“我们自愿加入明教,生是明教的人,死是明教的鬼。”铭宇点点头:“很好,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上线,教里有什么指令,由我单线和你们联系。”李副部长和书记齐声说:“谨遵青龙使号令。”
三个人说话的时候,前面开车的司机,微微笑了一下。他的笑容透过汽车反光镜,反射到车后排上,好像是一只欢乐的喜鹊。
北京的繁华翻不过大别山,翻不过秦岭山脉。在一处农田里,一个穿一件灰扑扑全身沾满泥点的衬衣的少年,正跟在一头老黄牛后面耕地。现在中国已经进入机械化耕种的时代,但在这个西南边陲小镇,仍然流行着这种刀耕火种一般的原始犁地方法。
老黄牛在前面喘着粗气,这条牛已经很老了,它力不能持的拉着辕,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前迈步。突然一个邮递员骑着自行车赶到少年身边停下:“李纯,你的录取通知书!”少年说:“谢谢啊!”少年拆开信封一看,兴奋的大叫起来:“我被北京大学录取了!”边说边拿着录取通知书往家跑。
跑到一处农舍门口的时候,少年的妈妈问:“咋的啦?侬跑啥?”少年说:“妈妈,妈妈,我被北京大学录取了。”妈妈也开心的大叫起来:“老天爷开眼啦,我们家祖坟冒青烟啦。”家里其余的人都跑出来,不一会儿,连村里的老老少少都围拢了过来。
“不得了哦,李老汉家的大孙子,被北京大学录取了,这以后啊,就要当大官喽。”“我听说隔壁镇子有个学生娃上了清华大学,现在已经是副市长了!”众人兴奋的说着,好像自己家里也出了个名牌大学大学生一样。到李纯去上大学那天,全村的人都出来给李纯送行:“李纯,以后不能忘了乡里人啊!”
李纯含着热泪说:“我永远是乡里的人!”众人也抹起了眼泪,就好像生离死别一般。李纯是坐火车硬座到的北京站,一到站就看见了北京大学接新生的迎新队。李纯一脸憨笑着走到迎新队前面,说:“我是李纯,湖南来的。”还没等接新生的老师说话,远远就听见一个女生喊道:“铭宇,快来,你怎么还在帮新同学提行李。”
只见一个穿着亮丽个子高高的女生快步跑过来,拉住李纯的手说:“快把行李放好,车快开了。”李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见是学校的校车,于是把行李放了上去。女生拿出一把钥匙给李纯说:“新生宿舍8栋2单元15号,快去快去,全寝室都在等你呢!”
李纯彻底懵了,但又恍惚觉得是学校迎新的一种仪式,于是茫茫然然的上了校车。到了北京大学,李纯一路问路,找到了新生宿舍8栋2单元15号。一进寝室,全寝室的学生都鼓起了掌:“欢迎,欢迎,欢迎毛主席的外孙铭宇同学到北京大学就读!”李纯刚想说话,刚才那个高个子女生也进了寝室。
高个子女生握住李纯的手说:“我叫吴珍,比你高一个年级,是你的学姐。我们早就知道你了,毛主席的外孙铭宇同学。”边说边朝李纯眨眼睛。李纯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听一个男生小声说:“毛主席的家风真好啊,你看铭宇同学的衣着多么朴实,这哪像北京的红后代,简直就是个乡村少年嘛!”边说边哽咽,就好像看见了毛主席打了补丁的睡衣一样。
吴珍说:“你刚到学校,还没给家里报平安吧?快快快,快给家里打个电话,寝室里有201电话。”李纯像做梦一样,拨通了老家爷爷的电话。电话那端传来爷爷苍老的声音:“李纯,从今天起,你就是铭宇!你就是毛主席的外孙!记得记得!”说完电话啪一下挂断了。
李纯的嘴巴张得有个鹅蛋那么大,他想:“这是怎么了,是我疯了还是全世界疯了?”吴珍看李纯的电话挂断,对着李纯使劲眨了眨眼睛说:“铭宇同学,欢迎加入北京大学的大家庭!”李纯到底不是个傻子,虽然他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说:“好的好的,我,我就叫铭宇。谢谢你们大伙。”
全寝室哗的一下热闹了起来,一个校学生会的师兄猛的钻出来,给李纯拍了一张照片。“照片登在明天的校报上!到时候铭宇同学,你就是我们学校的名人了。”李纯傻不拉几的点点头:“哦。我累了,我要理一理,让我睡一觉。”众人这才散开。
到晚上的时候,李纯跑到电话亭和爷爷打了三个小时的电话。回来的时候,嘴巴张成一个O字型,但心里算明白了,不过也就只明白了一件事:从今天起,他就是毛主席的外孙铭宇了。
大学时光清浅而散淡,一转眼,李纯已经是一名大三的学生。李纯,不,应该叫铭宇,不仅通过了英语四六级考试,还参加了托福考试,会计师考试,并准备考研。学校里面都在传说“铭宇”是一名学霸,一点不像个红后代。有的同学不信,还亲自拿着题目来请教李纯,其实是来一探虚实。李纯三分钟做完一道考研数学大题,其他同学服气了,轻叹着走开。有的坦率的同学说:“铭宇,我像你这种情况,我才不努力学习呢!”
李纯单纯的说:“要学习的,不学习青春年华不就白费了吗?”同学听到更赞叹了,说:“谁说毛主席的后人都是笨蛋,看看铭宇,整个一个华罗庚嘛!”不久,学校组织在读的学生参加选调生考试,其实大多数都是一些关系户。这些关系户往往成绩不怎么样,顶着个北京大学的名头,到处吓唬人。
哪知道考场里面出状元,李纯一考就考了个第一名,成绩比正规录取的北大学生还高。全校都震惊了,毛主席的外孙考了个状元!一时之间,连中组部的同志都知道了这个情况。一番比较和研究后,决定直接选调李纯到外交部当国家机关公务员。
中组部的同志说:“都说我们走后门,搞黑幕,录取关系户。看看铭宇,真的是凭成绩考上来的,这不就是堵人嘴的生动教材吗!”这个事连红后代里面都传遍了,毛主席的外孙是个北大的学霸,凭成绩考上北大,还考上外交部的公务员!有的恶毒的红后代说:“假的!我见过铭宇,什么学霸啊,和我一样耍家一个!”有的善良的则说:“谁说我们红后代里面不出人才,铭宇将来是要接毛主席的班的!我们全力挺他!”
大四毕业,就在李纯第二天要去外交部报道的时候,吴珍又来了。吴珍说:“铭宇,你不是考了托福吗?”李纯说:“是啊,可是我不打算去美国了。”吴珍笑一笑:“其实啊,去美国不用考托福,你看这是什么?”李纯接过吴珍递过来的一张纸,是一封英文的录取通知书。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录取李纯为明尼苏达州州立大学的研究生。李纯愣住了:“我,我是铭宇啊。”吴珍用手捂着嘴直笑,笑过了说:“你到美国去之后,就是李纯了。到了那边,你就和铭宇没有任何关系了,记得哦。李纯同学。”李纯说:“那我明天要去单位报到呢。”
吴珍止住笑容说:“明天早上8点的飞机,直飞美国,去不去,你自己决定。”说完把一叠资料塞给李纯。李纯忙不慌的又给在老家的爷爷打电话:“爷爷,我怎么又变回李纯了?我到底是铭宇还是李纯?”哪知道爷爷怒喝一声:“什么铭宇,你就是李纯!明天你就去美国读研究生,学成后回老家进大学教书。以后啊,我们再也不去北京了。”
第二天,李纯打了一辆出租车,拖着两大箱行李,赶去首都机场。途中路过外交部门口的时候,恍惚看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正站在外交部门口对自己挥手。李纯揉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仔细一看,车子已经远远开走。李纯重重叹一口气:“毛主席的外孙自己是当不了的,自己还是当李纯吧!”
本来只是自己这么小声的一句嘀咕,哪知道出租车司机竟然听见了。司机说:“同学,你们北大的学生有一半都在美国。去吧,去吧,中国的事有的时候只有混子和无赖才搞得清楚呢!你们这些做学问的,还是到大学里面去搞研究吧。”李纯点点头,觉得这个出租车司机说的话很有道理。
而出租车司机呢,轻笑一声,仿佛看见了前方的一片霓虹飞转。
2024年1月31日
创建时间: 2024/1/31 10:17
标签: 一生何求
我听到一阵华丽的音乐,我知道我的劫难快结束了。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的十年酷刑,就是在一首古怪的印度音乐出现时开始的。我已经记不得那首古怪的印度音乐的曲调是什么,我只是在听见的时候感觉到一种惊奇。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神秘而奇特的曲子,所以我很震惊。哪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从印度音乐出现的一刹那,长达十年的残酷折磨随之而来。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那十年的,回想起来我觉得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我其实哪里也没有去,我就在我所谓的家里面,然而这个家却是个24小时的刑场。这个刑场的刑不是老虎凳,不是辣椒水,而是一种魔鬼特有的刑罚。这种魔鬼之刑让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没有人来救援我,没有一个人投来一次关注的目光,好像我是一片烂菜叶子。烂菜叶子怎么能上台面呢?烂菜叶子本来就应该随手扔在大马路上,众人践踏。我无数次泪眼朦胧的看向电视机里面的那些老爷,那些掌权者,直到最后我发觉他们全是一群木偶。
这些人有什么用处?还不如摆个布娃娃在主席台上坐着,看着有趣多了。在我看清楚这些老爷们的真面目后,我不再看电视,即便看也像看猴戏一样,观赏一群猴子正襟危坐的开会。猴子们一脸大义凛然,背过身去就用手挠屁股。所以,现在我更喜欢听音乐,是那种纯音乐,没有歌词的,我觉得舒心好听得多。
印度音乐飘然远去,不知踪影。而一首华丽的欧式古典音乐徐徐飘来,里面间杂着吉他和单簧管的独奏。我觉得很好,我看到了一丝曙光,一个属于我的幸福年代可能已经在路上。现在该是我享受欢乐的时候了,老爷们在狂欢十年之后,终于要倒霉了。
倒霉?早该倒霉了。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好端端一个国家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鬼鬼祟祟。而你们还自鸣得意的觉得自己对得很。你们早该被革命群众抓起来去批斗,去公审,去接受烂菜叶子的袭击。然后,在你们全部被关进牛棚之后,我才睁开眼睛,看见了春天。
毛主席说:“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浪漫时,她在丛中笑。”如果有那么一天,当这个书记,那个省长,被扭送到公审大会现场的时候,恍惚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影子躲在人群之中鬼魅似的露出笑脸,那就是我!那就是我这个苦刑之子。
而我会在看见这个书记,那个省长低下高贵的头颅的时候,放声高歌,唱起我的《斯卡布罗集市》。我的《斯卡布罗集市》里面,没有书记的奔驰车,也没有省长的名牌西装,只有两三个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唱着儿歌:“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
春天在我的眼睛里!我的眼睛里面涌出的泪水,会化成一条大河,把书记的别墅,省长的行宫统统湮没。从远处会走来一个王子,他捧着一束玫瑰花,然后单膝跪地,把玫瑰花放到我的手中。我看见玫瑰花的时候,会想起那首欧式古典乐曲,那首中间有吉他和单簧管独奏的好听曲子。
我接过玫瑰花的时候,王子会站立起来,深深的吻我的唇。王子的吻是那么的柔软而有温度,好像一杯热巧克力奶茶。热巧克力奶茶要在下午三四点钟,外面北风萧萧的时候,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喝。因为有的时候,幸福只是属于自己和自己的爱人的。其他人暂且回避,今天是我们俩的洞房花烛夜。
王子会给我们所有人带来一个盛世,这个盛世叫作幸福年代。幸福年代是怎么样的?我想就是下雪天,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窝在自己家里,一边听一首轻音乐,一边喝一杯热巧克力奶茶。然后待雪停之后,我们走到广场上去跳一曲《最炫民族风》。到晚上7点钟,我们赶回家看轻喜剧《新闻联播》,最后在一阵欢笑过后,沉沉的进入甜蜜梦乡。
外面还是北风呼啸,外面还是寒气逼人。但我们的家是那么的暖和,那么的安全,那么的舒适,那么的美美好好,快快乐乐。还要怎么样呢?这就是幸福了。让老爷们见鬼去吧!我们要的是我们普通老百姓的幸福生活。我们拿出扫帚和簸箕,把这些大垃圾,小垃圾全部清理干净,然后摆上我们喜欢的花瓶和油画。一个崭新的客厅,一个崭新的卧室,一个崭新的世界就呈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宛如一个女王。
王子不仅仅是我的爱人,他是一把利剑,这把剑会划破黑夜的大幕,划破寂静的幽深之秘。然后黑夜会透出一丝曙光,接着就是天光大亮,接着就是万物复苏。一鲸落万物生,利剑配英雄,魔鬼的时代终将结束。接着是贞观之治,接着是康乾盛世。
人的生命不过白驹过隙的一瞬间,所以人的一生能赶上一场大盛世,这是多么幸运的事。要知道,有多少旧时代的中国人其实一辈子都活在黑夜之中。不要问为什么,黑夜本身就是答案。5000年的历史长河中很长很长的一大段都是黑暗史。真正属于神的,属于光明和正义的时代是稀少和罕见的。
而王子的意义就在于他将给我们这个5000年的幽深暗夜,带来一个可能并非短暂的艳阳天。当我们已经习惯了黑夜,习惯了瞎子似的在黑夜中哭泣,我们突然发现原来救我们的人就在我们身边。他的振臂一呼,他的擎天一剑,将结束永夜,代之以一个瑞雪初霁的华丽清晨。
华丽清晨之后,还有世声喧腾的热闹正午,正午过后,还有幽静安逸的下午茶。最后夕阳漫天之时,炊烟袅袅,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一顿香喷喷的豚骨拉面。晚上再看一晚上的搞笑综艺,最后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躺在爱人的臂弯里。这一天,谁敢说是暗夜呢?
一生何求?一生何依?我们找寻幸福,我们依靠英雄。谁给我们带来幸福,我们就拥他为王。谁给我们可以依靠的臂膀,我们就称颂他是我们的救主。不过如此。你还想要什么?难道你还想要称王称霸,号令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全是虚妄,全是狂想。人生的真谛就是活在当下,活在我们幸福快乐的每一分钟。
如果我们感觉到幸福,连神也会微笑;如果我们受苦难,神就会落泪。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反之,如果你一定要用你的苦难来证实神的错误,神会哭泣,神会落寞。神仅仅是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幸福快乐的过完我们的一生,而不是要我们去抛头颅洒热血,以生命来捍卫所谓的正道
需要用生命来捍卫的正道未必是真正的正道,真正的正道深埋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陈然说: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只有怕死鬼才祈求自由。可是他知道吗?当他在遭受酷刑折磨的时候,他的妈妈在哭泣。在他还是个在妈妈怀中撒娇的小孩子的时候,妈妈拍着他的头唱起儿歌:“快快长大,快快长大,长大娶个媳妇,生个胖娃娃。”
然而陈然最终辜负了自己的妈妈,他用不低头,使自己的妈妈遭受到丧子之痛。人确实不能低下高贵的头,但在妈妈的哭泣声中,自己的那点小执念又算得了什么?我们不怕死,但我们不想让自己的妈妈哭泣,所以我们选择妥协。妥协并不意味着投降,我们只是换一种更文明,更隐蔽,更灵活的斗争方式。所以,我们并没有失去人格,我们只是变得更成熟,变得更理性了。
当我们低头的那一霎,妈妈笑了,然后我们看见了一条延伸到远方的更长的路。
据说,美国英国的士兵在落单的时候,会主动选择投降,当俘虏。然后以优待俘虏的国际法为依靠,不仅自己可以保命,还可以回到自己的祖国,重新开始生活。这在美国英国并不羞耻,甚至是一种英雄行为。因为被俘的士兵是为自己的国家才落难的,所以他们回国后会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善待。
但在中国,主动投降当俘虏,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丧失国格。中国士兵应该怎么做呢?如果一个中国士兵落单,他应该一个人坚守阵地,制造出有很多人在一起的假象迷惑敌人,然后以一己之力,打退敌人的多轮进攻,最终成功撤退,成为全军的英雄楷模。
然而这可能吗?一个人可以对抗10个人,100个人,1000个人吗?更何况,敌人还有先进的武器,猛烈的炮火。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不自量力!当一个落单的中国士兵,一个人和1000个美军对抗的时候,他的妈妈在哭泣。这就是答案:他错了,大错特错了。
真的有神性的人,应该高举双手,然后用英文高喊:“优待俘虏!”然后进入敌人的战俘营,最后跟随美军到美国去安身立命,过自己的劫后余生。千万别回中国,千万别回中国!中国人是一群狡猾而残酷的卫道士。他们会杀死这个“叛徒”,哪怕他其实是被自己的部队遗落下的单兵。
当陈然被国民党杀死之时,他肯定想不到,自己用生命换来的是卫道士的狂欢。卫道士需要他这个英雄来昌明道德,拱卫经文。一个类似中国古代儒教大防,君臣之礼的臭裹脚布,以英雄的鲜血之名,重新裹在了中国妈妈的脚上,勒得妈妈的脚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但我们需要卫道士的咒骂和匕首吗?咒骂和匕首是魔鬼的心欢,神绝对不喜欢。神喜欢的只是清淡天和,袅袅炊烟,人月团圆,子孙延续,生生不息。
那首欧式古典音乐不断的从窗外传来,这是怎么了,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音乐声会响个不停,而且这么的优雅,这么的好听。难道王子真的来了吗?难道我和王子的婚礼真的已经准备就绪,连主持婚礼的牧师都已经穿上红色礼服了吗?这么说的话,我的苦难确实要结束了。等待我的是一段悠长而平静的恬淡生活。
不要责怪我,我只是需要一次神的首肯,首肯我和你们都可以享受一段黑暗长河中的光明路程。即便我们的来路幽深漆黑,即便我们的未来迷离难测,但现在,此刻,当下,我们已经看见了光明,我们看见了王子的笑脸和他手中的玫瑰花。说不定玫瑰花的下面还藏着一盒进口巧克力糖。
巧克力糖分给你们吃,我只需要王子的承诺,承诺许我一世清欢。而你们,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为我们祝福吗?一生何求,失去的已经是我的所有。但我唯一没有失去的是,神含着眼泪的微微点头。她会喜欢我和我的王子,因为我们永远拒绝卫道士的咆哮。
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心之所属,我们选择的道路,一定是通向光明未来的正确的路。即便有的人会咒骂个不停,但他们的咒骂不正证实了我们的坚守是多么的重要和充满意义吗?
今天下午,一切都好。有几只小麻雀在我的窗前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他们也知道快过年了,所以来讨点喜。不急,不急,我会泡一杯热巧克力奶茶,然后悠然的坐在窗前听罗大佑唱一首《滚滚红尘》。滚滚红尘里,两个恋人相识相知相守。一夜尘嚣,到天明你们才知道原来多情者的手是那么的暖和,多情人的唇是那么的真情真意。
印度音乐已经远去,远方传来春的气息。听一曲春天的交响曲,然后祝福我们身边的家人,朋友和所有凡俗过客。一生何求?唯愿岁月静好,你我无忧。你可知道,神的心中,有一个真正的天堂,那里有世界上每一个人的家。
2024年2月1日
创建时间: 2024/2/1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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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鸟
传说大荒山麒麟洞住着一只恶龙,这只恶龙无恶不作,危害乡里。众乡亲敢怒不敢言,于是悄悄商议要除龙破害。可是恶龙法术高强,一般人连见都见不到,怎么除龙呢?乡亲们忧心忡忡。
一日,从远方来了一个道士。这个道士身穿一身皂袍,脚蹬一双青靴,后背宝剑,手执浮尘,一看就是修炼有方的出家人。于是,众乡亲向道士请教,怎么才能除去祸患。道士仔细听了乡亲们的描述,问:“它抢了你们的地?”乡亲说:“何止抢地,连后院种的几棵葱都被它扯去了。”道士又问:“它掳走了你们的儿女?”乡亲又说:“何止掳走,它把我们的儿子送到战场上去送死,把女儿送到舞台上去卖笑,苦苦苦!”道士最后问:“它把你们的口粮寒衣都卷走了?”乡亲们哀叹道:“何止卷走?现在是家徒四壁,饿殍满地了。”
道士怒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有这等不平之事。这个事我管定了,现在我就去除龙,你们在前速速引路,我随后就到。”众乡亲大喜,于是,带着道士就去大荒山麒麟洞。刚到洞口,一阵阴风吹过来,道士打个寒颤。乡亲们说:“我们只敢到这里了,前面就是恶龙的寝宫。我们实在不能去了。道长您持剑屠龙吧!”
道士冷笑一声:“我倒要会会这条恶龙是个什么来路。”说完,道士拿着宝剑,走进了恶龙寝宫。然而过去许久时间,悄无声息。众乡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你瞧我我瞧你。再过一刻钟,突然听到恶龙寝宫传来一阵喝酒划拳的声音。众乡亲目瞪口呆,于是一个胆子大的乡民悄悄爬到寝宫门口偷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道士正和恶龙把酒言欢。只听道士说:“龙兄,此番占据宝山,定然江山万代,福泽绵长,为弟敬你一杯!”恶龙哈哈一笑:“小弟,为兄的这个江山,怎么少得了你的一份。将来二一添作五,我们同享富贵。”偷看的乡民吓得舌头都吐出来了。
乡民跑回来,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看见的都告诉给众乡亲。众乡亲哭道:“恶龙未除,又添新鬼,这日子可怎么过哦!”须臾,道士走了出来,他变成了一只大鹏鸟。大鹏鸟飞到乡亲们头上,用一种古怪的声音说:“从今天起,你们要交两份税赋,一份给我龙哥哥,一份给我。儿女也要分一半给我,听懂了吗?”
众乡亲哭着跪倒在地:“道长爷爷,您西去吧,我们这里小村小户,留不住您啊。”大鹏鸟怒道:“胡说!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守着你们。到明天午时你们不把税赋和儿女交到我这里来,我就杀死一人。第二天再不交,我就再杀一人!”乡亲们吓坏了,于是砸锅卖铁去给大鹏鸟凑税赋,又把自己仅剩的儿子女儿送到大鹏鸟那里去。
从此,乡亲们过上了暗无天日地狱般的生活,直到一对兄弟出生。
这对兄弟的哥哥姐姐已经全部被送给了恶龙和大鹏鸟,他们的爸爸妈妈把这对兄弟藏在一个窝棚里面,才幸免于难。这对兄弟出生的时候,就很不寻常。一道强烈的阳光直射这对兄弟爸爸妈妈住的草屋,就好像屋顶上开了一朵白莲花一样。众相亲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异象,难道真是上天显灵,赐下天子?”
由于众乡亲都看见了异象,所以对这对兄弟特别的好。谁家有一个馍都要分一半给这对兄弟吃。哪怕就是舀了一瓢干净的泉水,都要想着给这兄弟俩盛一碗。这对兄弟,哥哥叫大牛,弟弟叫小牛,乡亲们就叫他们为牛家兄弟。牛家兄弟成为乡里的宠儿。待他们只不过7,8岁的时候,众乡亲就命两兄弟习武耍剑,为的是有朝一日杀死恶龙和大鹏鸟。
恶龙和大鹏鸟发觉这对兄弟存在的时候,这对兄弟已经17岁,长成大小伙子了。恶龙和大鹏鸟大吃一惊:“我说怎么税赋越来越少,原来是养野男人去了!”大鹏鸟说:“龙兄,不急,待我飞去把这对孽障啄来吃了,以绝后患。”恶龙说:“小弟,我再送你一件宝贝,定要除去这两个野男人。”
说着,恶龙拿出一把弓箭。恶龙对大鹏鸟说:“小弟,这叫紫金玲珑箭,中箭者即便不死,也会武功消失,成为废人。这把箭是我从太上老君那里偷来的,有屠神灭佛之力。小弟你可要收好。”大鹏鸟感动的说:“龙兄,你如此爱护小弟,明天我定多抓几个小孩给你享用。”
恶龙哈哈大笑:“除了那两个孽障,哪里的小孩不是我召之即来,呼之即去?小弟,速去速去。我锅里还煮着一个瘦老头呢。”说完恶龙哈哈大笑起来。大鹏鸟于是化为巨鸟,飞到村庄上空。一时之间天昏地暗,狂风暴雨,晦暗漆黑,人神不知。第二天,大鹏鸟提着两个包袱来见恶龙:“龙兄,你看这是什么?”
恶龙大喜,原来大鹏鸟带来的包袱里装的是两兄弟的头颅。恶龙哈哈大笑:“小弟,有你的,一出马就灭了两个小畜生。今晚我们把酒言欢,彻夜痛饮。以后天下就是我们俩的啦。”大鹏鸟突然说:“龙兄,你仔细看这两颗头颅,甚有古怪。”恶龙说:“有甚古怪?”
大鹏鸟指指两颗头颅的顶端说:“龙兄你看仔细,两颗头颅上长着两只角呢!”恶龙大惊,忙端着头颅仔细查看,果然隐隐约约看见头颅上有一小截犄角,正在恶龙看得专注的时候,大鹏鸟啪的一下,把一支紫金玲珑箭插进了恶龙屁股里。恶龙吃疼,指着大鹏鸟说:“你!你!你敢暗算我?!”
大鹏鸟冷笑一声:“恶龙,你的武功已废,受死吧。”恶龙怒道:“我把江山分你一半,你竟然还想独吞。”大鹏鸟“呸!”的吐一口唾沫“恶龙,你看看我是谁?”恶龙揉揉眼睛一看,站在面前的赫然是个和自己拿在手上的头颅面相一模一样的少年。
“怎么还有一个?!”恶龙尖叫道。少年怒喝:“我就是你要杀死的屠龙客!”恶龙看看手上的头颅说:“那这两个是?”少年眼眶里滴下泪来:“这两个是来找你讨命的讨命鬼!”恶龙猛的掀翻桌子,就要拼命。但自己中了紫金玲珑箭的法术,功力已经全无。
少年说:“恶龙,你这么多年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杀死了多少懵懂小孩。你死有余辜!”恶龙突然开始叫喊:“小弟——大鹏鸟,快来救我。”少年冷笑一声:“你叫破了喉咙也没有用。”说完,少年一剑砍断了恶龙的脖子。恶龙的黑血流的满地都是,流下的黑血混合地上的河流,就变成了东北的黑龙江。
少年把恶龙的头颅掷于荒野,然后扒下龙皮做成一件龙衣。有的机灵的乡亲说:“孩子,你穿上龙衣,以后你就是我们的皇帝。”少年落寞的说:“不!恶龙才想做皇帝呢。我只想一个人归隐山林,和自己的两个哥哥守在一起。”又有一个机灵的乡亲说:“大鹏鸟不会再出现吧,你把它杀死了还是放跑了?”
“大鹏鸟?”少年滴下泪来:“那就是我啊!”众人大惊:“你到底是大鹏鸟还是两个哥哥的弟弟?”少年不再说话,他一步一步走向村外,过了很久之后传来少年的声音:“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世上的事原本说不清的,何必想得那么透彻呢?”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而少年的背影已经缥缈得看不见了。
马戏团
米特罗利西亚大公国的首都,这几日忽然来了一个马戏团。马戏团的团长是一个穿一身灰色西装的年轻魔术师,马戏团里还有一只猴子,一只哈巴狗,和一只小香猪。在街头,年轻魔术师表演魔术,他用盖头把小香猪一盖上,再揭开的时候,就变成了哈巴狗。或者把哈巴狗盖上,再揭开的时候,就变成了猴子。
米特罗利西亚的国人都很喜欢看马戏团的节目,因为除了变魔术。猴子,哈巴狗和小香猪还会演戏,他们演的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罗密欧由猴子扮演,只见猴子戴着一顶象征爱情的花冠,身披一件斗篷,看着帅气极了。朱丽叶呢,就由哈巴狗和小香猪轮流扮演。
开场的时候,先是舞会,带着花冠的猴子和哈巴狗翩翩起舞。猴子抓住哈巴狗的尾巴,哈巴狗呢,就一个劲儿的在猴子的胯下钻来钻去。这是罗密欧和朱丽叶在调情呢。接着是花园里的倾诉,只见猴子在城堡的阳台下面,吚吚呜呜的叫起来,好像在哭诉什么。而穿着裙子的小香猪在城堡的阳台上拱着鼻子,仿佛应和猴子一般发出某种猪叫声。
接着是决斗,拿着剑的猴子和同样拿一把玩具剑饰演表哥的魔术师打了起来。猴子蹦来跳去,猴爪上的剑就幻化出无数个剑花。而魔术师呢,严阵以待,和猴子对峙着。哪知道一个不慎,表哥被猴子一剑刺穿后背,死了过去。猴子叽哩哇啦的叫起来,好像在庆贺。
饰演法官的魔术师再次登场,他判处流放罗密欧。于是猴子背着破布口袋,落寞的离去了。离去的时候,小香猪在阳台上哭了起来,其实就是干嚎了两声。哈巴狗再次登场,它去找修道士商量对策。扮演修道士的魔术师给了哈巴狗一瓶药水,并告诉哈巴狗只要吃了药水,就和死了一样,但在42小时后会重新醒过来。
哈巴狗大喜,围着魔术师跳起了舞蹈。但悲剧到底是个悲剧,看见“死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哈巴狗,猴子伤心欲绝,它喝下自己买来的毒药,啪一下躺在地上,同样一动不动了。哈巴狗醒过来,看见猴子死了,觉得自己不能独活,就一头撞在猴子拿在爪子里的剑上,也死了。
最后的结局就是哈巴狗躺在猴子的肚子上,它们相互依偎着死去。猴子的嘴巴上有红红的血(红墨水),哈巴狗的头上也有红红的血(也是红墨水)。罗密欧和朱丽叶双双殉情。
马戏团只要一演《罗密欧与朱丽叶》,全城的人都会来看。大家喜欢看马戏团的演出,觉得比大剧院里的明星演得还好,还让人喜欢。一天,国王也来看戏。看完最后的大结局后,全场开始鼓掌,但国王不鼓掌。国王发怒似的大喝一声:“荒谬!这是在侮辱我的王国。我的王国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我的子民一个比一个过得好!”
魔术师吓到了,他说:“国王,这是莎士比亚的名著,我们只是按照剧本在演。”国王恶狠狠的说:“什么名著,就是歪理邪说,不经之谈。你们肯定是拿了隔壁西班牙王国的黑金,所以来污蔑我的国家。这是个阴谋,是个彻头彻尾的政治阴谋!”
魔术师吓坏了,他说:“可我们只能这样演,因为剧本就是这样写的。如果我们改掉了剧本,我们会被市民骂是篡改者。”国王冷笑一声:“你们必须改剧本,如果不改,就不给你们吃的。什么时候你们的新剧本拿出来公演,什么时候再给你们开饭。”
国王命令大臣不准给马戏团食物,直到他们的新戏开演。没办法,在饿了三天之后,马戏团的新戏终于开场了。首先是舞会,只见饿得偏偏倒倒的猴子斜戴着一顶花帽子和哈巴狗翩翩起舞。猴子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饿得站都站不稳,哈巴狗因为吃了一根路人丢在街角的剩骨头,有力气一些,所以围着猴子直叫唤,好像在唱情歌一样。
然后是花园诉衷肠。只见猴子蹲在地上只有出去的气,没有进来的气,但仍然拿着自己的花帽子挥舞,这是表示对朱丽叶的爱情。而小香猪呢,饿得像只架子猪,在阳台上发出悲鸣,不像猪叫,倒像是只叽叽喳喳的鸟在叫。接着是决斗,魔术师饰演的表哥登场,猴子已经饿得拿不起剑,于是就这么往剑上面一靠,表示自己在用剑。魔术师一个踉跄,撞到猴子的剑上面,再次死掉。
猴子饿得眼泪都流出来的,它舔舔自己的嘴唇,看向四周的看客。它看见的只是一张张兴奋的脸庞,大家都在等待着新版《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大结局。魔术师饰演的法官出场,他判处罗密欧驱逐出境。猴子趴在地上,慢慢的爬走,这是显示他在出逃。
正在这个时候,国王出场了!小香猪戴着王冠出现在城堡的阳台上,它吚吚呜呜的开始拱嘴,这是说国王特赦了罗密欧。然后饰演修道士的魔术师穿着红色法衣出现,他要给罗密欧和朱丽叶举行婚礼。在国王的见证下,罗密欧和朱丽叶盛大的婚礼开始。
猴子奄奄一息的和哈巴狗手牵着手,一起走进人群让出来的一个直道,全场掌声四起。修道士大声说:“在我们国家,没有仇恨,没有欺凌,没有饥饿,没有羞辱,也没有恶毒的专制。我们是一个幸福的花园之国,连上帝都羡慕我们的国家!”全场发出雷鸣一般的欢呼声。
这个时候,真正的国王带着随从来了。他看到这个结局,非常满意,他说:“就是这样,《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结局就应该是圆满的。罗密欧和朱丽叶从此幸福的生活在我们国家,并得到我的恩赐。”说完。国王的随从拿出一把金灿灿的《天方夜谭》里面才应该出现的阿拉丁神灯赏赐给猴子和哈巴狗。
猴子的眼前出现一幕幻觉,它觉得是国王赏赐给自己一大块金色的夹心巧克力饼干。于是猴子伸出猴爪,把阿拉丁神灯接了过来。全场轰动了:“看那只猴子,他多么聪明啊,它知道那是国王赏赐的礼物,所以郑重接过来,从此以后,等待他的就是幸福的生活。每天有吃不完的香蕉和苹果,还有法国红葡萄酒呢。”
国王满意的点点头,带着随从转头回了王宫。而猴子接过阿拉丁神灯之后,因为饿得不得了,所以拿着就咬了一口。一咬下去,一颗猴牙啪一声掉在地上。猴子知道上当了,然而神没有给它反悔的机会,因为猴子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哈巴狗围着猴子转起来,它以为自己能唤醒猴子。
全场的人哈哈大笑起来:“看那猴子,它搞错剧本了,它以为还照以前那么演,可是不对,剧本已经改了,快叫他起来和朱丽叶结婚。”哈巴狗急的团团转,它用狗牙咬住猴子的红背心,想让猴子活转来,然而猴子全无反应。直到人们把猴子捡起来的时候,一个小姑娘才尖叫一声:“它真的死了!罗密欧真的死了!”
小香猪呢,在阳台上下不来,急得掉眼泪。全场安静极了,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魔术师再次出场,他向在场的观众深深鞠躬,说:“因为国王的迫害,我们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原谅罗密欧,原谅朱丽叶,我们只是需要一顿香喷喷的饭吃。”
在场的所有人发出愤怒的吼声,“打倒国王!打倒专制君主!”一个老婆婆端来一盆热乎乎的烤面包,塞给魔术师:“快吃,快吃,在我们米特罗利西亚,不能有饿死的人和动物。”魔术师吃了一块烤面包,并把面包分给哈巴狗和小香猪。在场的所有人都站起来为猴子——我们的罗密欧送葬。
人们一声不发,静静的跟在罗密欧的棺材后面,其实就是一口小箱子。天空下起雨来,雨点打湿了众人的衣服。但雨点阻止不了人们的愤怒,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全城的人都来了,好像是一条长龙一样,从国王的城堡一直延伸到城门口。
人流像一条河一样,波涛汹涌却又安静无声。这是一种黎明前的寂静,待太阳升起后,一切的一切都会发生变化。国王吓得蹲在王宫的阳台上,小心的张望着。他回转头对大臣说:“我怎么说来着,这就是一群政治犯,一群混到我们国家来捣蛋的间谍!”
人民走过王宫的时候,看见蹲在阳台上发抖的国王。然后他们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到小香猪身上,到底真正的国王是哪一个,一瞬间,谁也分不清楚了。米特罗利西亚的新一天,就在这一场细雨中,缓缓拉开大幕。
撒旦之书
特雷西修道院的院长罗尼嬷嬷最近很烦恼,因为她收到一本《圣经》。一本《圣经》有什么可烦恼的?修女不就应该每天阅读《圣经》吗?可是这本《圣经》和一般的《圣经》不一样,这是一本全新的《圣经》。或者说其实是一本叫做《圣经》但不是以前那本《圣经》的《圣经》。
罗尼嬷嬷看了这部《圣经》的三分之一,她已经吓得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因为这里面记述的事情太过可怕,简直就是讲了一个魔鬼的故事。可魔鬼的故事怎么能写进《圣经》呢?所以这是一本打着《圣经》旗号的鬼书,魔书,异端邪说之书。罗尼嬷嬷小心翼翼的把这本书放到自己抽屉的最里层,她觉得绝对不能让其她修女知道自己在看这本书,这简直太可怕了。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应该找一个碎纸机一样的东西,把这本书永远的铰碎,就好像世界上从来没有过这本书一样。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到下午的时候还是出事了。在修道院的修女理事会上,一名年轻修女突然跌倒,撞翻了罗尼嬷嬷的办公桌。罗尼嬷嬷的抽屉,吧啦一声倒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一个年老的修女怪叫一声:“慢!这是什么?”年老修女用两根手指夹起罗尼嬷嬷的那本古怪《圣经》,然后翻开看了两页。
突然她大叫一声:“天啦,院长嬷嬷在看这本书!”众修女都围拢过来,问是什么事?年老修女说:“罗尼嬷嬷竟然在看这本鬼书,这是被教廷亲自判定为毁教灭教辱教的《魔鬼圣经》!”众修女不解:“什么是《魔鬼圣经》?”年老嬷嬷说:“就是魔鬼撒旦写的邪书,里面全是荒诞不经,淫秽不堪的东西!”
年老嬷嬷气势汹汹的走到罗尼嬷嬷面前:“说!你怎么会看这本书,这个院长的位子你还想不想坐了?你是不是想背叛基督,投向撒旦的怀抱?”罗尼嬷嬷眼泪都快出来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书,这是有人匿名寄来的,我也只看了三分之一。”年老嬷嬷惊叫起来:“看了三分之一!天啦,你知道到三分之一的时候,连,连那种黄色的东西都出来了!”
罗尼嬷嬷忽然正色道:“鲁尼嬷嬷,你怎么这么清楚,难道你也看过这本书?”鲁尼嬷嬷的脸唰一下红了:“我,我没有看过!我只是看过教廷的简报,说最近有一本《魔鬼圣经》在个别意志不坚定的神职人员里面流传,哪知道今天就被我逮了现行!你干的好事!”
那个撞翻罗尼嬷嬷办公桌的年轻修女说:“对不起,罗尼嬷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抽屉里有什么。”罗尼嬷嬷微微镇定一下,她说:“这本书是一本什么书,现在还不能定性,我要亲自给教宗写信,让他来做最后的评判。”鲁尼嬷嬷说:“如果教宗回信说这本书是魔鬼之书呢?”
罗尼嬷嬷说:“那我就辞去修道院院长的职务。可要是教宗说这是一本正教之书呢?”鲁尼嬷嬷说:“好,如果教宗说这是本好书,我就把这本书邮寄100本给我在全世界的嬷嬷朋友,并告诉她们,这是我推举给她们看的。”罗尼嬷嬷用力的点点头,说:“那么,我现在就给教宗写信。”
于是,罗尼嬷嬷打开电脑,给教宗写了一封信,并把这本奇怪的《圣经》一并邮寄给梵蒂冈。鲁尼嬷嬷私下里悄悄对人说:“我看啊,罗尼嬷嬷多半是入了邪教啦!她这个异端的帽子是戴定了。说不定梵蒂冈会把她从修道院里面赶出去,赶到大马路上去当叫花子也不一定。”
平时和罗尼嬷嬷有怨恨的人就哈哈哈的笑起来,说:“罗尼嬷嬷这次是死定了,她还给教宗写信,这不是自取其辱吗?我们教宗是最讨厌这些异端的。”果然,没过多久,教宗的回信就来了。回信里说:这本书宗教本人没有看,但大概知道内容。教宗深感忧虑,觉得这是一个魔鬼撒旦向基督进攻的新动向。全教的教友都要深以为戒,以后谁再看这本书,就把他驱逐出教。杀一儆百,在所不惜!
鲁尼嬷嬷边看回信,边兴奋的发抖:“想不到啊,想不到。我失去20年的院长之位终于被撒旦给我捞回来了!”当然这句话她是在心里讲的。表面上鲁尼嬷嬷很忧伤,她拿着教宗的回信对罗尼嬷嬷说:“亲爱的,不好意思。你可能要离开我们了,我会叫人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好。后天早上是吉日,你就回老家去吧。记得代我向你已经死去的父母问好。”
罗尼嬷嬷惊恐不已的看着鲁尼嬷嬷:“这是个阴谋,本来我和这本书没什么关系的!”鲁尼嬷嬷用手制止罗尼嬷嬷的话:“亲爱的,撒旦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但一旦有一个人心底的魔鬼钻了出来,撒旦就会以每秒200码的速度赶到。就是这么回事,亲爱的。”
后天一大早,鲁尼嬷嬷就让年轻修女把罗尼嬷嬷的行礼放到一架马车上。鲁尼嬷嬷挥手向罗尼嬷嬷告别:“亲爱的,回去后,记得把你心爱的那本《圣经》读完,那是专属于你的。亲爱的,再见。”马车夫驾驶马车离开,把还在哭泣的罗尼嬷嬷带向了远处。
鲁尼嬷嬷回转头对年轻修女们说:“马上清查财务和库房,有什么亏缺的全部查清楚。以后一并交到教廷去追责。”说完,鲁尼嬷嬷又马上去准备第二天的礼拜,并决定在礼拜后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招待全院的修女们吃一顿大餐。到晚上的时候,财务和库房的亏缺就全部查清了,有两笔1000美金的支出,找不到发票,还有库房的金烛台也少了5个。
鲁尼嬷嬷得意的说:“我就知道干净不了,把账全记清楚,这以后都是要上法庭的。现在你们全力去准备明天的礼拜,在明天礼拜上我要亲自宣布罗尼嬷嬷因为阅读撒旦写的《魔鬼圣经》,被我们教永远开除了!”晚上的时候,那个撞翻罗尼嬷嬷办公桌的年轻修女觉得很愧疚。她想,听说新教宗刚刚登基即位,为什么不去请示一下新教宗的意见呢?也许他有不一样的看法,于是,年轻修女连夜给新教宗写了一封电子邮件。
第二天,全城的教徒都来修道院做礼拜。只见鲁尼嬷嬷得意非凡的走到礼拜堂的正中央:“我正式宣布,我们修道院原来的院长罗尼嬷嬷因为阅读撒旦写的…”话刚说这里,只听一声:“慢!”礼拜堂的大门突然打开,罗尼嬷嬷挺直着腰背,大义凛然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且慢宣读我的罪状,现在我先宣读今天早上新教宗的最新指示。新教宗说:‘《光明圣经》是一本好书,是一本对我教的发展具有深远影响的重要神谕。我向全体教友和神职人员推荐阅读《光明圣经》!’”说完,罗尼嬷嬷拿出一封有新教宗电子签名的信,展示给大家。
鲁尼嬷嬷慌了神:“不对,不对,这是个阴谋,这是个魔鬼撒旦的阴谋。撒旦不是耶稣基督,撒旦怎么能是耶稣基督呢?”罗尼嬷嬷对鲁尼嬷嬷笑一笑:“鲁尼嬷嬷,关于《光明圣经》是不是撒旦之书,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但难道你连教宗的话也不信了?”
鲁尼嬷嬷惊慌失措的说:“这是异端!这是异端的阴谋,这是宗教构陷!我要发动全体教职人员向教宗抗议。”突然年轻修女站出来说:“鲁尼嬷嬷,难道你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吗?你说如果教宗说这是本好书的话,你就把书邮寄给你认识的100名嬷嬷。鲁尼嬷嬷,难道你想当个撒谎精吗?是谁说只要一旦有一个人心底的魔鬼钻了出来,撒旦就会以每秒200码的速度赶到?我看撒旦现在就站在你的后面,扶着你的裙摆呢!”
礼拜堂里面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鲁尼嬷嬷的裙摆,鲁尼嬷嬷惊恐的颤抖了一下,就好像撒旦真的在她后面一样。正在这个时候,管风琴的音乐传了出来,唱诗班唱起了一首赞美诗:“母亲卑微如青苔,庄重如晨曦。”罗尼嬷嬷高举着一本《光明圣经》庄严的走上礼拜台。
全体教徒和修女都用手在自己胸口划了一个十字架:“今天是您的节日,我的基督。”特雷西修道院笼罩在一片祥和的圣光之中,好像一群天使来到了人间。
2024年2月2日
创建时间: 2024/2/2 10:09
标签: 裴之
初中毕业那年的暑假,我和爸爸妈妈到云南去旅游了一次。其实就去了昆明一地,什么西双版纳啊,丽江啊都没有去,现在想来深以为憾。回成都后已经是8月30日晚上,第二天高中就开学了。当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停电,家里黑灯瞎火的。我摸黑洗澡,然后准备明天开学的行礼。
我高中还是在嘉好学校上,还是住校。每个星期天晚上返校,每个星期5下午放学回家,中间的星期1到星期5就全部在学校里面住宿。一开学,我踏进高中班教室的时候,就觉得人怎么这么少?我们初中班近40个人一个班,但到了高中一个班只有20多个人,真正是小班化教学。
很多初中的同学都转校了,但又转来了一些新同学,其中就有一个北京仔。我听同学告诉我说:“kevin,你知道吗,新同学里面有一个北京仔,说一口北京普通话,好听极了。”我不知道说的是谁,但恍惚看见了一个瘦个高子,脸上长有麻子并且穿着整齐的男生。
一定就是他了,他就是北京仔。北京仔名叫广,和我同姓,身材瘦长,面相英俊,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脸上有几颗明显的麻子,有点玉有瑕疵的感觉。但广是什么性格,我却完全不知道,抱着一种防备的心理,我和广有了第一次交流。那天吃过午饭,我和广一起回宿舍,走的宿舍门口的时候,广笑着说:“你叫kevin吧?我们同姓呢!”我看广这么的友善,也笑着说:“是啊,家门,以后我们要相互关照啊。”
广非常和蔼的甚至有点讨好似的对我笑笑:“一定的。”这是我对广的第一印象,我觉得广是一个谦和的人,甚至谦和得有那么点些微的卑微。但不管怎么说,我对广的第一印象很好,觉得这个新同学有趣而且易于接近。
正式开学,我们进入繁忙的高中学校生活。广是那种耍家,他的成绩不算好,但似乎也不能说是最差的。广有一种聪明劲儿,这种聪明劲儿能让广在他想学习的时候,成绩猛的就上去了。但大部分时候,广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学习。所以,广实在算不上一个优等生,他是我们这个贵族学校里面比较典型的一个油子学生。
我和广没有住在一个寝室,所以最初阶段,我们交流的不多。我还是和初中的几个老同学来往多一些。正在我几乎要遗忘掉这个有些谦卑的广同学的时候,广忽然来了个华丽转身。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初中班主任微常说的那句话:“地皮子踩热了!”广渐渐变得暴虐起来。
广会公开的向我发难,用非常凶恶粗暴的语气对我吆五喝六。我开始变得有点怕他,我觉得广在褪去最初的青涩过后,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一个小霸王,一个街头小流氓。广恶起来的时候,有一种六亲不认的爽辣感觉,好像哪怕站在他面前的是他老子,他也要喷自己爸爸一脸的唾沫。
广在一个公开场合,对我大声骂道:“傻不兮兮的,怎么不滚到一边去。”虽然广没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其实骂的是我,我的脸都胀红了。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广贯常使用的招数,不指名道姓,但公开的骂,被骂的人大家都知道是谁,于是被骂者一霎时就变得无地自容了。
我感到一种忧郁,自己一上高中,喘息未定,就遇上了一个小霸王,而且是一个说一口地道北京话的外地小霸王。我怎么这么命运多舛,我们怎么这么时运不济?难道全天下的坏小子都跑到我身边来了?我决定绝地反击,我要争回一口气。于是,在一次排队的时候,我故意不让广,卡在广的边上,这是对广于我“不敬”的反击。
我以为会发生一次争吵,甚至我已经做好打架的准备,哪知道广竟然一下柔软起来。广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躲到一边去,似乎很害怕的样子。我噗嗤一下笑了,原来广是个银样蜡枪头,外强中干型的。我的心理压力一下子小了很多,广这个北京仔的武力值并不高嘛!
多年前,我曾经听爸爸给我讲过北京人的故事。爸爸说北京人啊就是嘴巴将,说得咋咋呼呼,其实真正一动手,他们就跑了。这完全符合广的性格特征嘛,我简直佩服起我的爸爸来。我爸爸那可是见多识广,他当年在云南的时候,天南海北的人见得多啦。
我和广也算不打不相识,从此我开始暗暗关注起广来。我觉得广用我们四川话说:“吊儿郎当的,是个废头子。”但似乎广又有温和的一面,当他温和的一面展现出来的时候,又觉得这个人蛮可爱的,一点不恶。就仿佛有一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样,我和广渐渐走得越来越近。
几乎可以说,我和广就做起朋友来了。我们常在一起说一些着三不着两的话,或者讲一些班上同学的趣事。一般是广来吐槽班上的某个同学怎么怎么样,然后我在一边神补枪。我们俩好像很适应这种感觉,就好像说相声一样,广是逗哏,我是捧哏。讲着讲着,两个人就哈哈大笑起来,非常欢乐。
我觉得广有一点很可惜,就是他脸上长了几颗麻子,要不然,他还真算得上是一个帅哥。当然我不可能把这句话直接告诉广,打人不打脸嘛,怎么能嫌弃别人呢。要知道,我们小学班上,有一个叫双的同学,就因为脸上长了麻子,被取外号叫“麻焉儿”,常常被人欺负得眼泪汪汪的。
广当然不会被人欺负,但看着他脸上的麻子,还是让我忧郁。然而就在高中开学后不久,广脸上的麻子神秘的消失了。我问广:“你的脸?”广说:“你知道点痣吧,我妈妈带我去点痣了,效果很好,你看,干干净净。”我仔细打量广的脸果然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一点看不出原来有麻子。
我猛的发觉原来我们国家的美容技术这么高超。从此以后,广就真的变成一个大帅哥了。到周四晚上的时候,有个别同学提前回家,广就会邀请我到他们寝室来睡,其实就是躺着开卧谈会。我和广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我问:“广,你们北京人是不是每天都去故宫逛逛啊?”
广说:“哪有!其实很多北京人一辈子都没进过故宫,也没去过长城。”我听了感到很吃惊,我觉得北京还有很多未知的秘密需要我去探索。突然我问了广一个私人问题:“广,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广干咳一声,说:“我爸爸是工程师,在大山里面造原子弹的。两弹一星,邓稼先你知道吧?就是那一拨人。”
广说得言之凿凿,不由得我不相信。当然我还是有点疑惑,因为当年读嘉好学校的学生家里面大部分都是做生意的,搞科研的很少。广交了一个女朋友,就是我们同班的蓝。蓝是个纤细而敏感的小女生,长得漂漂亮亮,而且非常的文秀。广每天笑呵呵的围着蓝转,两个人时常在月满星稀的晚上,一起到操场上散步。走着走着就走进了黑暗深处,天知道在做什么。
但一天全班都在传,广和蓝分手了。我感到很惊诧,前几天还看见他们黏糊在一起,怎么就分手了。我问广,广说:“蓝是个神经病,她说如果她养的金鱼死了,我们俩的爱情就完了。结果金鱼真的死了,她就不理我了。真是个神经病。”我听见感到好笑,就仿佛看见蓝林黛玉一般,看着死去的金鱼皱起眉头怨恨广一样。
从此以后,广和蓝就好像两个陌路人,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有一周,我看见广穿了一双高帮黑色棉袜,很显眼,很漂亮。我暗暗有些喜欢。到星期四的时候,广又邀请我到他们寝室去睡。晚上,我就睡在提前回家的同学弄的床上,而广就睡在弄的床位的旁边。到晚上的时候,大家很快睡着了。我躺在床上瞎想,突然我猛的发现广穿了两天的那双黑色高帮棉袜赫然就塞在弄的床头柜里。
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我环顾寝室,大家都进入了梦乡。于是我悄悄伸手把广穿过的棉袜拿到我的被窝里面。我把广的袜子杵到我的鼻子面前,仔细的闻起来,很干净,没有异味。广是个爱干净的人,即便这双袜子他已经穿了两天,但还是清清爽爽的。
在广的袜子的刺激下,我好像一下子到了春天,全身都充满了激情和能量。于是我一边闻着广的袜子,一边跑马。很快我一泄如注,幸福的度过了春风沉醉的一晚。第二天,我看见广的时候,有些微微的害羞,就好像我和广有了某种特别的关系似的。倒是广大大咧咧的,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广是个有些奇怪的人,有的时候,他对我很和蔼,有的时候又似乎颇为不满。我搞不清楚广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对我的态度飘飘忽忽,时阴时晴。高兴的时候,广会和我称兄道弟;不高兴的时候,广又会拿出他的老本领,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难堪。
然而就在那个春风沉醉的雄性激素分泌旺盛的一夜之后,广再也没有向我发过难。就好像他似乎也知道我已经和他有了某种别样的情愫。
期末考试时,广和我事先约好,我做完数学题之后,扔一个小纸团给他。我按照事先的约定,把整张卷子的答案都写在一张小纸条上,并揉成一个纸团,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扔到广的脚下。然后广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捡东西,把小纸团捡起来。大功告成,我舒一口气。
哪知道我检查卷面的时候,发现我最后一道题做错了。我马上重新做题,把正确的答案写在卷面上。接着我又扔一个纸团给广,但他似乎已经没有兴趣再答卷了。正在这个时候,坐在我后面的胖胖的女同学苑,也想要我的数学答案。苑我可就没工夫理她了,我巍然不动,充耳不闻。
苑使劲用钢笔戳我的后背,然而我毫无反应。最后苑终于承认式微,放弃了作弊的念头。考完试后,我告诉广:“广,我最后一道题做错了,我把改正后的答案扔给了你,但你没有发现。”广一脸讪笑着说:“考那么高的分数做什么,不用考得太好。这样已经很可以了。”
我突然觉得广远没有普通同学那么在乎学习成绩,所谓的考高分对他是可有可无的事情。换句话说,即便他数学考试不及格,也没什么问题,和他的正常生活毫不相干。其实,这也正是我欣赏广的一面。我喜欢广那种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重要的轻松生活态度。
用一句流行的话来做比喻,我是“生活中不能承受之重”,而广呢,就是“生活中不能承受之轻。”我们两个好像刚好是两个反面,我看重的,在意的,关注的,广完全不在乎。甚至我觉得如果我把自己的烦恼和忧愁讲给广听,会被他嘲笑得体无完肤。我和广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也正因为如此,我觉得广身上有一种让我艳羡的东西。这种东西叫做:潇潇洒洒,快快乐乐。
高一暑假的时候,我和广厮混在一起。广说:“kevin,我们请个家庭教师吧!专门教我们英语。”我一想,好啊,请个家庭教师多高大上啊,我的英语成绩也会嗖嗖的往上翻。于是,我和广,喜,挥四个同班同学合资请了一个英语家教,教室就在我们家。
英语家教是成都某个重点中学的英语老师——一个瘦老头。瘦老头每天打的来我们家,上完课后再打的回去,很潇洒。瘦老头教的英语很死板,他只会说:“英语啊,就是把句子成分搞清楚就什么都懂了。”所以,瘦老头每天就教我们划分句子成分,什么主系表,定状补,一大堆。
每天上午的时候,广,喜和挥就从成都的四面八发赶到我们家来上英语课。中午瘦老头离开后,他们就在我们家做饭吃。有一次,广亲自下厨,给我们几个做了一碗番茄炒蛋。厨艺不好评价,但真诚是有的。我吃了几口广做的黏糊糊的番茄炒蛋,觉得下口有点勉强。广说:“kevin,吃啊,不好吃吗?”
“好吃啊!”说着我又拈了两筷子。但那盘番茄炒蛋最后终于没有吃完,喜和挥两个人也不捧场,剩下的都倒进了垃圾桶。广就是这么一个人,热乎起来,暖暖和和的,似乎什么都可以替人考虑到。
广喜欢踢足球,他拉我陪他去踢球。可我不会啊,我用头顶球,想来个头球。哪知道自己就像被球击中脑袋一样,狼狈不堪。其他踢球的人都嘲笑我:“哪里来的门外汉,还踢足球呢!”广不喜不怒的,他说:“kevin,给他们再表演一个。”说完又传球给我。
有的时候,广会叫我当守门员,他来罚点球。于是我严阵以待,广猛的起球,一记香蕉球直飞我守的大门。我用手使劲一挡,球倒是挡出去了,我的手都震麻了。广关切的跑过来:“没事吧?kevin,你的手痛不痛?”我还当英雄似的说:“没事,没事,小事一桩。”广说:“我的香蕉球厉害吧?”我说:“确实厉害咧,再来一次我可受不了”广听到就哈哈哈大笑起来。
有一次,广气呼呼的对我说:“kevin,气死我了,挥的妈妈说什么你知道吗?”我说:“她说什么了?”广说:“挥妈妈说我不是个好人,叫挥别和我在一起玩。”我听到一阵好笑,觉得这个挥妈妈也蛮逗趣的。我说:“那肯定是你教什么坏习惯给挥了。”
广说:“什么呀,就是我和挥抽烟被他妈妈发现了。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说这样的话!”我感觉到有一点幽默的感觉,挥妈妈我是见过的,一个干干净净,古里古板的人。几天后,挥神秘兮兮的跑来对我说:“kevin,昨天我回寝室的时候,发觉我床铺上有水。”说完挥做了一个隐秘受害者的尴尬表情。
我不知道该对挥说什么,只好说:“这样啊,哦,原来是这样。”后来我才隐约听同学说广对挥发表了不满的言论,大概是说挥还不如kevin。我觉得我怎么了,为什么要拿我和挥来比较。就好像我是一个平均线似的,低于我的都是不堪的垃圾。
虽然挥妈妈对广表示了嫌弃,但挥还是和广混迹在一起,有一年暑假他们还一起去天台山旅游。回来的时候,我问广天台山好玩吗?广说:“哪有什么好玩的,无聊得很,就是看人。”说这个话的时候,广正在停他的自行车。突然广发觉自己口袋里没有零钱,他问我有没有零钱。我说我也没有。
那个时候,停自行车是要给钱的,大概每次1毛钱,2毛钱。广着急起来,他环顾四周,看见路旁蹲了一个乞丐。这个乞丐似乎是个瞎子,看不清东西的。广跑过去不声不响的从瞎子乞丐面前的破碗里拿了两毛钱。广高兴的对我说:“零钱有了!这次先借他的,下次双倍补上。”
我惊叹于广的灵活,要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不好意思去拿乞丐的钱的。幸好这是个瞎子乞丐,要是看得见的,非打起来不可。广笑了起来,就好像看穿了我的内心所想一样。广的灵活多变,我怎么也模仿不了。
瘦老头家庭教师来了几次之后就不来了,他打电话告诉我说学校组织他们这些老教师去泰国旅游,所以不能再教我们。我感到遗憾,但也表示支持。我把这件事告诉广,广完全不在乎的说:“没关系喽,我们就当自己给自己放假。”我们四个人短暂的家庭教室就此终结。
高二的时候,我们文科班新来一个化学老师。这个化学老师是个老太太,夏天的时候她就戴一条水晶项链,冬天的时候她就围一个红围脖,看着很端庄很好看。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班的同班同学明却对这位化学老太太不太满意,他找到学校管教务的老师投诉了化学老太太,好像是说老太太讲的课他听不懂。
第二天化学老太太来上课的时候,脸气得绯红,她拍着桌子说:“我教了一辈子书,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化学老太太表示她要退休,不想再教我们。我们班的同学都围上去挽留老太太,只有明一个人坐在教室底下,一动不动。
连平时对学习毫不上心的广都围到老太太面前,百般挽留。老太太还是走了,她调到其他班去教课,我们班的化学课由外校来的老师临时代课。我知道广是个对学习完全没有感觉的人,但连他都要挽留化学老太太,足见化学老太太还是个很有魅力的老师。
我怀疑广对明是不太高兴的,虽然我从来没有听见广谈论过明。我仔细观察广和明,他们平时几乎没有接触,也不说话,但偶尔碰上了,广还是会笑呵呵的和明打声招呼,那个态度仿佛又恢复到最初我见广的时候那种略微有点谦卑的感觉。我觉得广是个神秘的人,他肯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要不然他不会这么让我看不懂,这么让我摸不着头脑。
说到广的多维度,多变化,还真是一言难尽。那个时候,我们在四川省体育馆门口上校车返校。所以每到返校日的时候,我们全校的学生都会到省体育馆门口来集合。省体育馆离桐梓林的成都美领馆不远,有一天广和挥就出事了。原来,广和挥在校车来之前,到处转悠,转悠到了美领馆门口。
不知道是广的动作太夸张,还是挥的表情太僵硬,他们俩在美领馆门口被武警给挡住了。武警大喝一声:“你们做什么的?身份证拿出来!”广和挥都吓到了,乖乖站到墙根边上。武警看了两个人的身份证,发现是两个中学生,才把它们放走。但在放他们走之前,还警告他们以后不准在美领馆门口晃悠。两个人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声答应。
挥吓坏了,就好像劫后余生一样。倒是广还是吊儿郎当的,似乎不当回事。说广不当回事,他还真不当回事。还是在省体育馆门口不远的玉林中学门口,有一次我和广,挥在那里闲逛。远远的一个来上晚自习的玉林中学学生骑车从我们前面路过。广看见了,恶狠狠的用手指着中学生大叫一声:“你给我下来!”
中学生就好像遇见鬼一样,头一缩,加快速度,逃走了。广看中学生逃走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心想如果中学生真的从自行车上下来了,广又该怎么办呢?可是广就好像有预判能力一样,他知道中学生不敢下车。所以骂他个狗血淋头,过过嘴瘾。这就是我可爱的同学广。
上高三,我开始全力准备高考。广呢,在办出国的手续,所以他继续他潇洒的休闲生活。一天晚上我和广在卧室里开卧谈会,广说:“kevin,你知道吗?有一种笔仙,用笔就可以请过来。笔仙请过来了,可以解答你的各种疑问,还可以算命呢,灵得很。”
我说:“那我们也可以请笔仙啊。笔谁没有呢。”广说:“请不得的,请神容易送神难。笔仙请来了,要是你送不回去的话,那…”“那怎么样?”我好奇的问。“你就会死的。kevin,你说可怕不可怕?”广神神秘秘的说。我听了,突然有一种大义凛然的感觉充盈在我的内心深处。
我下意识的说:“死就死吧。只要笔仙请来为我们做了好事,我就当是为你们牺牲了!”广听了,鼻子里哼一声:“扯淡。”但接下来他陷入了沉默。而我还继续沉浸在为民请命,舍己为人的大无畏英雄气概中。那一刹那,我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就好像广是在提醒我什么。多年后,我才听说原来请笔仙是新加坡的说法。所以,笔仙在我们中国是行不通的。笔仙是外国神,和我们中国人无干无涉。无所谓,尽可以请。
圣诞节的时候,我送给广一张圣诞贺卡。那天正是星期天下午要返校的时候,我还在春熙路闲逛。我坐在春熙路路口的太平洋百货门口,给广写这张圣诞贺卡。我写到:“广,还记得我们最初的理想吗?也许,哪一天我们都会活出个人样。”我抬头看着人潮汹涌的春熙路,和在春熙路上来来往往的浮生凡俗客们。又低头写了一句:“未来可期,来日方长。”
广收到我的圣诞贺卡的时候,高兴的对人说:“kevin的写作功力越来越高了,他写的字就好像在当面和你说话一样。”我感到不好意思,我认识广三年,还没有见他夸过谁的写作功力高,谁的学习好什么什么的。广是个传统文化的反叛者,要他夸你一句有才,那真是挺不容易的咧。
我最后一次见广是在高三结尾的时候,那个时候广已经没来学校上课。有一天上午上语文课的时候,广突然来了。广闯进教室,被语文老师不客气的请了出去。我看见广一脸的气恼,但他保持了克制,对语文老师还算尊敬。我常常搞不清楚广的底线在哪里,有的时候,他很有礼貌,有的时候又嚣张跋扈,让人迷惑。
没过多久,就听说广出国了,去的英国。几周后,广从英国给我寄来一张明信片,是一张封面印着一堵古老博物院的斑驳围墙的明信片。广在明信片上写到:“kevin,这张明信片古老不古老?你不是说你想学考古吗?这里有没有你最初的理想呢?”我看见广的字迹,就好像看见他正笑嘻嘻的对着我乐一样。
我上大学之后,还和广视频过一次,他那个时候在伦敦。广在视频里面露出他招牌似的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满不在乎的表情。广笑着对我说:“kevin,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我和广聊了几句。我突发奇想的说:“广,能不能把你们那边那些‘反动的’‘轮子的’的东西发一点给我看看,我们这里什么都看不到。”
广说:“好啊。”于是他给我的邮箱发来一大份文件,是他收集的国外新闻资料。我正高兴呢,突然邮箱收到一封EMAIL:禁止传播反动,邪教内容!我一看,是系统自动发出的。而广发给我的“国外资料”已经被系统自动屏蔽了。我对广说:“没办法啊,墙高着呢。”广无所谓的点点头:“下次有空再给你发。”
多年后我还时不时的想,广到底是个什么来路的人呢?他是北京人,家庭富裕,性格洒脱,这也不怕那也不怕的,这不就是典型的红后代嘛。但我无从得知真实的情况,就好像我曾经亲口问过广,而广说他爸爸是造原子弹的一样。这是别人的隐私,别人也不愿意随便透露。
几年前,我看央8的电视剧《天才基本法》。张新成在剧中饰演的裴之,给我很熟悉的感觉。细想之下,广不就是裴之吗?只不过名字不一样,但是完全神似。如果广真的就是裴之的话,那广的爸爸不就是…再说,广还去的英国留学呢,那个有名的什么小瓜不也在英国吗?有的事情就怕联想,一联想就想通了。一想通了,就糟了。
高中快结束的时候,我在成都的五大花园小区碰见了胖胖的女生苑。苑带了三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在一个小区门口玩耍,我和她打招呼,苑高兴的走过来和我聊天。我看见苑也穿得邋里邋遢的,没有在学校时显得那么富态。不知道苑还记得不记得她想要我的数学答案,而我竟然没有屈服于她这件事。如果记得,她会原谅我吗?
我看着苑走向远处,回过头的时候,仿佛一眼就瞥见了广,也就是裴之。裴之对我眨眨眼睛:“你还好吗?kevin。我到处在找你呢!”“你找我做什么?”裴之神秘的点点头:“船就要开了,然后是我们的远航。你准备好了吗?水手已经唱起了船歌。”
“裴之,你?”广用手捂住我的嘴:“不要说,一说就错了。”然后我看见一条大河奔腾着向海天的边际喷涌而去。
2024年2月3日
创建时间: 2024/2/3 10:24
标签: 东京爱情故事
我小的时候,中国和日本有过一段黄金蜜月期。那个时候,不仅电视上有很多日本电视剧,而且还会有一年一次的《中日歌会》。我记得当年最流行的日本电视剧就是《血疑》,我还看见过这部电视剧改编的连环画呢,可见日本电视剧在当年有多么受欢迎。
说到《血疑》,我的印象已经不深了,因为我那个时候还太小,我还没到记事的时候。我只是隐约记得有一个长相漂亮的日本女孩子哭兮兮的捏着一张手绢,在哭诉自己的命运。这不就是《血疑》吗?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悲哀,所以流泪。当年还有另一部脍炙人口的日本电视剧《排球女将》,主角叫小鹿纯子,也是流行得不得了。关于这部电视剧我更是没有印象了,就好像从来没有看过。
稍微大一点,我开始看日本动画片《花仙子》和《聪明的一休》。这两部动画片在小孩子里面火得不行不行的,还有专门教小孩子折花仙子魔法镜的手工课程在中央电视台《七巧板》栏目播放。我隔壁家的小姐姐平就折过一个,用手一拉,魔法镜的盖子哗一声就打开了。于是,小蓓的法术生效,娜娜小姐(就是我)立即被一阵狂风刮到了爪洼国。
至于关于一休哥的手工折纸课程我没有看见过,但市场上有专门做好出售的一休哥玩具。也是用手一拉一休哥屁股上的拉链,一休哥的手就可以上下划动,就好像动画片里一休哥在打坐思考一样,很有趣。爸爸给我也买了一个一休哥玩具,就吊在我的床顶上,想起来了,用手拉一拉,一休哥就开始了思考。
我小的时候,没有抗日神剧,没有手撕鬼子,没有一根竹竿穿透三个日本汉奸。那个时候,中国和日本的关系很好。所以还会有一年一次的《中日歌会》,我就是在《中日歌会》上认识著名旅日歌手翁倩玉的。我喜欢翁倩玉唱歌,她唱得很好,既暖和又温柔。我听过一次翁倩玉在《中日歌会》上唱《爱的奉献》,我看见翁倩玉穿了一身象征和平的白色羽毛连衣裙,那真是中日合璧,美艳不可方物。
反观我们中国歌手,披一身大红色的防风斗篷,臃臃肿肿,土里土气,哪有人家翁倩玉纯洁高贵。所以,《中日歌会》是当时收视率非常高的节目,远比后来的《中韩歌会》收视率高。但不知道什么原因,90年代结束以后,《中日歌会》就停办了,代之以一个不伦不类的《中韩歌会》。
为什么不让我们看想看的节目,把翁倩玉隐藏了起来,找来一个鬼魅一样的李贞贤,跳一曲群魔乱舞般的奇异舞蹈。我们要高贵典雅的翁倩玉,不要看李贞贤小鬼跳舞!然而抗议无用,中日蜜月期已经结束,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中日歌会》了,这是一大遗憾。
其实,除了《血疑》和《排球女将》,还有好几部日本电视剧在中国是非常流行的。比如我就看过一部日剧,片名忘记了。只记得帅哥男主角因为一次交通事故,撞断了女反派的一只手,于是女反派就一直缠着帅哥,要帅哥对自己负责。怪的是帅哥男主角又是一个非常自责的人,他只要一看见女反派的断手,心就软了,于是把同情当成了爱情。
这个故事很诡异,每次只要一看见女反派举起她的断手,电视剧的音乐就变得激烈而奇幻。就好像断手是女反派的法宝,只要一祭出,就可以令我们的帅哥男主角乖乖就范。这部电视剧看得我很虐心。我一直在想,不要理那个坏女人呀,那是个坏蛋。但帅哥男主角似乎听不见我的建议,他继续在女反派的胁迫下做这做那。
我想这也就是日本电视剧了,中国电视剧不敢这么拍,因为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事。
我还看过一部讲游泳的日本电视剧,叫《绿水英雄》。主角是一个小女生,她是个专业游泳运动员。她和她的对手们一直在专研游泳比赛中的各种技法,比如女主角就会一种飞鱼转身法,可以从水里飞起来,蔚为壮观。最后的大结局是女主角学会了二次飞鱼转身法,也就是飞两次,成功夺冠。
很好看啊,日本电视剧很好啊,既有趣又励志,为什么我们中国就拍不出这样的影视剧。我们拍的《大红灯笼高高挂》,是说老爷纳小妾的事;还有《秋菊打官司》成功黑了一把我们中国的农村和农民。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拍一部励志的,向上的,充满进取心和正能量的影视剧呢?
我印象中还有一部日本动画片,讲的是一群小孩,从小就被关在一个没有饥饿,没有欺骗,没有压迫的理想世界中。有一天一个从凡间来的野小子闯进了这个理想世界。这个野小子不仅挨过饿,还会说谎,还知道人间的尔虞我诈。他会和理想世界中蒸馏水一般的那群小孩子发生什么故事呢?
恩~让我想想。真的要圆满的话,野小子应该和理想世界中某个单纯得不要不要的小姑娘相爱,然后让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这个野小子是哪里人呢?难道他是个中国人。而那个单纯的不要不要的小姑娘其实是个日本人?让一个“五毒俱全”的中国野小子娶一个单纯如玉的日本圣女,这个故事也只有高桥留美子这样的无厘头漫画家敢写了。
现实世界里面真的有狼爱上羊的故事吗,我想是有的。当一只善良的小绵羊,找到一个依靠。那这个依靠多半来自于一只雄壮的小野狼。否则,以小绵羊棉花糖般的性格,它哪里抢得到草吃啊,早饿死了。可如果有一只小野狼来帮衬,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小野狼会用尖牙利爪击退其它野狼的侵犯,也会用狼嚎声吓跑想来分一杯草的野羊子。这样,小绵羊就可以悠闲的在专属于自己的一块草地上吃草喝水,然后和小野狼生一堆小狼崽子。这些小狼崽子因为带了狼和羊的双重基因,所以渐渐成为了这片草原上真正的主人。他们既是勇敢的,又是善良的,所以他们是神的宠儿。
到我刚上小学的时候,日本的大热动画片《机器猫》隆重上映,我没有记错的话,是在中央电视台播放的。那个时候的电视台比现在开明得多,会播放很多外国的电影电视剧动画片,不像现在什么都没有。《机器猫》一上映,就在小孩子里面引起了轰动,所有6到12岁的小孩子全部都在谈论大宝(最初野比大雄被翻译为大宝)和小叮当。
你不得不承认日本动画片就是拍得好嘛,《机器猫》虽然是一部带有科幻性质的动画片,但它真真实实的反映了小学生的日常生活和小孩子林林总总的幻想和喜好。所以,这是一部能引起全世界小孩子共鸣的动画片,哪怕它带有深刻的日本烙印。
连我们班的美术老师都说:“你们现在最喜欢看什么啊?是不是大宝和小叮当啊。”我们班的同学齐声说:“就是!我们最喜欢大宝和小叮当,还有小静。”没过多久,《机器猫》的漫画书就陆续的出版了,又是一番抢购。在我们那个时候,如果你没有看过《机器猫》漫画,那等于你就没读过小学。哪有小学生不看《机器猫》的,男生看,女生看,甚至有的年轻老师都在看呢!
接着就是日本漫画的天地,《圣斗士》《七龙珠》《侠盗寒羽良》《乱马二分之一》《猫眼三姐妹》全部隆重推出。我们小学的时候会开运动会,小学生们搬上自己的小板凳,到操场上坐着观赛。没有什么事的时候,就看书,主要是看漫画书。一到运动会的时候,小学生就把自己的漫画书带到学校里来,不仅自己看,也给别人看。更多的呢,是为了交换着看。
我把我的一本《猫眼三姐妹》借给你看,你就把你手上的那本《乱马二分之一》拿给我看,很公平。没有可供交换的等价物,那么,想看我的书,没门儿!有的机灵的小学生,自己没有漫画书,就厚着脸皮去借别人的,一旦撞上大运,借到了,就再拿去交换其他人的书。换来换去,最后天知道《猫眼三姐妹》传到哪个抠鼻子邋遢小孩子手上去了。《乱马二分之一》呢,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被班主任没收了,到期末的时候才统一归还家长。
我们班的班主任凯文老师对日本漫画深恶痛绝,她说:“这是文化侵略!日本打不过我们中国,所以就弄这些软毒品来毒害我们的小孩子!”我们听到,都有点害怕。但日本漫画多好看啊,所以我们还是在私底下悄悄的看。其实,真的要对抗日本漫画的话,中国漫画家自己就应该争气,多创作一点中国小学生喜闻乐见的作品。这样不就击退了日本的文化侵略了吗?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们中国基本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漫画。在日本强势文化的进攻下,我们中国的文化长城轰然倒塌。
我有一本《圣斗士》借给我们同班的玉看,玉是个学霸,但他也要看日本漫画,并且理解得头头是道。哪知道玉是个莽大胆,他在上凯文老师的语文课的时候看我的《圣斗士》,被凯文老师当场捉住。凯文老师恨铁不成钢的恶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这个爱徒。
凯文老师说:“书没收了,什么时候还给你,看你的表现。”玉当场焉儿了,有点闷闷的。下课后,我得意洋洋的走到玉面前讨债:“把书还给我!(其实我知道书已经被没收)”玉愣住了,本来那么能说会道的一个人,也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我得意极了,就好像自己拿到玉的什么把柄了一样。
玉终于找到个弥补的办法,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本《机器猫》,也塞给我看。我把书放在我的课桌上,没想到下一节课就是凯文老师的语文课。凯文老师一眼就看到我放在课桌上的《机器猫》,她同样恶狠狠的瞪我一眼:“我说了不准看这些书!你怎么还看!简直不像话。”
凯文老师一把就把《机器猫》没收了:“什么时候你知道错误了,我再什么时候还给你!”下课后,玉也得意的跑过来说:“我的书呢?你把我的书弄哪里去了?”我一脸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多年后,我回忆起来,觉得这是不是玉给我设计的圈套呢?为什么下节课是语文课的时候,他就把《机器猫》塞给我呢?这个玉啊,不简单咧,不简单咧。
期末的时候,玉把我的《圣斗士》还给了我:“kevin,给!你的书。凯文老师把《圣斗士》还给我了。我的《机器猫》呢?你什么时候还给我啊?”玉一脸挑衅的看着我。我想既然玉的书都被归还了,我的《机器猫》凯文老师也该还我了吧?于是,我兴冲冲的去找凯文老师要我的书。
到了办公室,凯文老师说:“你来做什么?”我说:“玉的《圣斗士》您都归还了,把我的《机器猫》也还给我吧?”凯文老师尖叫一声:“咦!玉是因为表现好,我奖励他!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再说!”我哭丧着脸回到教室。玉跑过来示威似的喊道:“kevin,记得还书哦!你的书我都还给你了。”
一直到5年级读完,我转校去嘉好学校,凯文老师都没有把《机器猫》还给我。但我想以玉的聪明,他迟早会把凯文老师的这本藏货忽悠回自己的书橱吧?学霸就是学霸,我们普通小孩子斗不过的。
日本漫画似乎就火红了那么10年,到我读高中的时候,就很少看见有学生在看了。但是日本的文化还是在中国很流行,比如那部著名的日剧《东京爱情故事》。这部日剧是青春期少女的最爱,天知道有多少怀春少女看了这部日剧,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段初恋。
我还看见过一本中学生作文书里面,都有一篇一个女生写的她看《东爱》的观影感。那个缠绵悱恻啊,那个凄迷朦胧啊,那个你情我愿啊,简直就是中学生早恋报告。我想男生里面会有人看《东爱》吗?应该没有,除非,除非像我一样的傻小子。
人说看了《三国》学会了耍阴谋,看了《水浒》学会了揭竿而起,那么看了《东爱》学会了什么呢?该不会是学会了下雨的时候,打一把雨伞,依偎在一个高个子男生身边雨中漫步吧?
这个情调要不得,这个情调太东洋化。我们红色中国,怎么说,也要在一轮艳阳下,推着一辆鸡公车和一个头戴白毛巾的劳动少女对几句语录吧:我向毛主席保证,我王红山,第一次和女孩子一起推鸡公车!于是,戴白毛巾的劳动少女就咯咯咯的笑起来。这才是红色爱情,对不对?
日本的文化太浪漫,太典雅,太抒情,不符合我们中国的现实国情。我们中国的现实国情是生计艰难,是晦涩暗淡,是尔虞我诈。所以,怎么能用日本文化来影响我们中国文化呢?我们中国文化要走一条自己的道路嘛!我们自己的道路是什么?是周扒皮,是座山雕,是阿庆嫂还是刘胡兰?
或者都不对,都不恰当。周扒皮是封建地主,座山雕是割据军阀,阿庆嫂是江湖儿女,刘胡兰是还没活明白的愣头小丫。我们中国文化,中国道路难道就归于这些人?还不如清朝的贾宝玉和林黛玉呢!至少贾宝玉还懂得悟点禅机,林黛玉还会写几首竹下小诗,他们到底还可以归于优雅。而后来,我们中国连最后这一点士大夫的闲情雅致都弄丢了。我们只知道啪啪啪打死反革命,但到底什么是反革命,反的到底是谁的命,没几个人说得清楚。
我们变得荒谬,甚至我们变得野蛮。当日本人听着《天空之城》,看着《东爱》,玩着《最终幻想》,踢着J联赛,唱着“喜爱春天的人儿是,感情丰富的人。”我们在学刘胡兰,在学王二小呢!
可刘胡兰有什么可学的,一个还没成年的女孩子,已经学会杀死地主老财了,这和入了邪教有什么区别?还有王二小,把敌人引入包围圈。可他只是个小孩子啊!大人呢?大人跑到哪里躲起来抽旱烟去了?为什么让一个小孩子来为国捐躯,舍生赴死?我们天天说童子军是要不得的,结果我们天天在学童子军,天天在学几个还没长开窍的小迷糊蛋。
看看日本人都发明了些什么,电视机,walkman,数码相机,游戏机,卡拉OK,新干线,二维码,无一不是引领时代风潮的最前沿产品。当日本人学会制造这些于人类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的产品的时候,我们还在想着怎么把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相结合呢?需要你动这个脑筋吗?关你什么事?结合不结合会影响明年的第三产业GDP吗?所以,全是虚妄,全是不自量力自鸣得意,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真的聪明的中国人,就应该懂得借鉴的道理。我们不需要全盘照搬,但我们需要借鉴别的国家的好想法,好做法。或者说即便是我们引入其他国家的文化来改造中华文化,也没有问题,也想得通,说得通,行得通。最可怕的不是改变,而是固步自封,自以为是。自己沉浸在自己的天朝上国梦中,以为得计,哪知道在别人眼中你还是个野蛮人,你还是个落后的原始居民。
这种天朝上国梦在我们文革结束后,曾经短暂的破灭过。在上世纪80年代,90年代,我们看到了自己的落后和失败。所以我们进行改革,并得到了丰厚的回报。但在仅仅有了一些好转之后,这种天朝上国梦又开始在国人中流行起来:中国很好啊!中国很富裕啊!中国很民主啊!
请中国人都到外面去走一走,看一看,你们才知道中国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美好。我们只是因为从小生活在酱缸里,所以我们也染了一身的酱菜味。我们自己闻不到我们身上的异味,但别人能闻到,美国人,英国人,日本人,韩国人能闻到。我们没有我们自己想象的那么高大上,我们仍然处于一种专制野蛮的半蒙昧状态。甚至可以说,我们还处于欧洲文艺复兴之前的那个时代。
忘掉刘胡兰,忘掉王二小。放过他们,也放过我们。我们不要再看抗日神剧,看那种电视剧,看出智力衰退了。我们也拍几部《东爱》,我们也写几首《天空之城》,我们也做几个《最终幻想》游戏。然后,我们才知道,我们有多长的时间,都白白浪费在内耗和莫名其妙的无谓空事上。
把那些虚妄的,狂想的,假情假意的主义和理念全部丢弃,我们重新开始,我们重新谱写我们自己的《英雄赞歌》。我们写的《英雄赞歌》和前一辈中国人写的不一样。我们的歌里有雨中的浪漫,玉山下的婚礼,北风萧萧里的遗世独立,和皑皑白雪之上的江湖儿女情长。
甚至于,我们可以公开的说,我们就是要向日本学习,学习她的务实,学习她的理性,学习她的优雅,学习她的洁净,学习她的善于学习。有什么好羞耻的呢?真正的羞耻在于,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拒绝学习先进的,向往真善美的,面向光明和美好的文化。拒绝改变,拒绝学习才是真正的倒退,才是真正的开人类历史的倒车。
日本就是我们中国应该学习,也必须学习的一个榜样。日本人有很多我们中国人的影子在他们身上,比如悠长的封建史,比如汉字,比如儒家文化,比如风俗习惯,比如道德礼仪。可为什么很多日本人可以做到的事,我们中国人就做不到?比如日本的街道为什么就这么干净,日本的音乐怎么就这么好听,日本的经济怎么就这么自由,日本的政治怎么就这么民主,日本的文化怎么就这么繁荣?我们中国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和日本一样呢?
我想,要学就不能只学一点皮毛,要学就学点骨子里面的东西。当我们中国人有一天也变得优雅起来,也变得高贵起来。我们也懂得了民主,自由,博爱的真意,那么我们中国人就真的进步了。这种进步是骨子里的,不在于人均GDP又多了1000美元。
我们能达到这个目标吗?或许我们是不是需要日本邻居来帮我们一把?可要是他们保守,他们不愿意呢?那么,我们就想一个办法,请将不如激将。我们把日本邻居“激”到我们国家来,然后我们在家门口向他们学习。这样或许是一个最好的,对我们最有利的历史发展过程。
当我们在自己家门口,就可以学习到邻居最先进的理念,最自由的灵魂,最顽强的意志,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一次蝶变?然后,在我们榨干日本邻居的精髓之后,我们再毫不客气的勒令他们回到东洋三岛去,这是不是一个神对中国人的额外恩惠?
日本人会落寞的回到他们的本土,而他们的基因却已经留在了中国,留在了这片古老的大陆上。这是一次神的谋划,这是一次神的伟大实践。
有的卫道士会站出来破口大骂:“汉奸!卖国贼!窃国大盗!”且慢。所谓汉奸,卖国贼,窃国大盗是不是也仅仅是一个历史概念。最开始的时候,中国只是各自为营的几个部落,并非一个国家。后来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统一又分裂,分裂又统一,最终形成现在这个中国。
可要是回到古代,长城以外就不是中国,那是北方的蛮族。宋朝的时候,就有宋,金,蒙古三足鼎立。可现在他们全都算作是中国了,可见中国这个概念是一个动态的,变化中的概念,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要知道在秦朝之前,秦人未必会被认为是“中国人”,他们同样是“外国人”,同样是“蛮族”。那么,何必动不动就给人扣帽子呢?千百年之后,也许现在的汉奸,卖国贼,窃国大盗就是那个时候的明白人,通达人,聪明人。
中国曾经两次被异族长时间统治,一次是元朝,一次是清朝。元朝就不说了,那是个混乱的朝代。可清朝却是中国封建史的一个高峰。清朝避开了中国封建王朝几乎所有的陷阱和圈套,她把中国的封建文明推向了顶点。要知道,在古代的时候,蒙古人不会被认为是中国人,满族人也不会被认为是中国人,但现在他们都是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员。可见中国人这个概念也是动态的,也是变化的。
同样,汉族并不是一个纯血的民族,汉族是经历几千年的民族大融合和大杂交之后诞生的一个新民族。也就是说,汉族这个概念,在将来还可以改变,还可以发展。抱一种开放的态度来说,汉族还可以接纳更多的异族血脉汇入汉族的谱系之中。这才真正是顺应历史,贴合历史,符合历史的想法和做法。那种汉族就是不可改动的单一民族的想法很幼稚,甚至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既然中国,中国人,汉族都是处于一个动态平衡的,变化之中的概念。那么将来它们就有可能演化出新的内涵和外延,也就是说可能会有新的中国,新的中国人,新的汉族诞生。这很可怕吗?完全不。这才真正是历史的观点,这才真正是唯物主义的观点。反之,那种狭隘的国家观,国民观,和民族观才是唯心的,才是值得批判和唾弃的。
从世界发展史来说,人类就是在通向一个大融和的过程中。未来某一天,国家,国民,民族的概念都会消失,代之以大一统的地球居民身份证。也就是说,未来我们全世界的人,都是一样的人,都是地球国的国民。所以,在现阶段固步自封,把国家,国民,民族当作挡箭牌来阻挡我们改变,阻挡我们向邻居的先进文化靠拢,都是虚妄,都是狂想,都是荒谬。
什么时候,中国人能有一种普世的价值观,深刻理解到什么叫做世界公民,什么时候中国人的思想才是真正进步了。否则还是在毛爷爷那一套的影响下,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原地踏步的傻子,呆子,莽子,这才真正可悲可叹,可怜可恨。
凯文老师现在已经退休,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我的观点,我已经没有她的消息很久很久。但我想凯文老师是一个表面保守,内里通达的人。所以在道理讲明之后,她会同意我的看法的。我相信凯文老师的历史观还不至于那么落后,她还不至于只喜欢岳飞,不喜欢康熙。所以我不害怕我会被凯文老师牵住耳朵诘问,我想我是有道理的,而且这个道理并不深奥。
中国和日本的黄金蜜月期在90年代结束之后,戛然而止,然后开始了漫长的新冷战。其实这完全不必要,甚至完全是错误的。中国应该和日本交好,中国应该向日本学习。有什么可讳言的呢?历史上的恩恩怨怨就随历史的大浪潮涛涛而去,我们向前看,我们向未来看,我们向世界的终极发展方向看。
所谓的终极幻想,总不可能就是一场中日大战吧?这是战争贩子的恶劣招数。真正的世界之未来,是走向大一统,是成立世界政府,然后我们地球上的每一个人,每一个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都成为兄弟姐妹,都成为这个地球国的普通一员。那么,你还有什么理由怨恨日本呢?日本也许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恨,其实她可爱的地方有很多很多。只要我们虚心学习和请教,我们会收获到连我们自己都吃惊的稻谷满坂,花好月圆。
让永尾完治来接赤名莉香吧!这一场《东京爱情故事》已经暌违太久太久,而赤名莉香的眼睛已经看见了东京铁塔上那一轮明月。明月下,永尾完治给了赤名莉香一个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甜蜜深吻。完治,来吧!
2024年2月4日
创建时间: 2024/2/4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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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倒计时
还有几天就是春节了,今年的春节格外冷清,才腊月二十五,街道上已经空空旷旷,似乎大家都已经赶回家过年。小的时候,过春节,那可是大事。从寒假一放假就开始盼望着,一天一天数啊,终于数到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表姐,表妹,表弟们都要来我们家了,太高兴了。
于是早早的把过年要放的鞭炮烟花准备好,放在一个大箱子里,等着亲戚们来了之后,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放。那个时候的年味浓,外婆从腊月二十就开始准备年夜饭,今天炸酥肉,明天炸丸子,后天买只鸡,那真是过节,真是有点轰轰烈烈的味道。不像现在,冷冷清清的,没有年味,很冷寂。
年三十的烟花爆竹准备好,年夜饭准备好,到三十的早上,早早起床,等着亲戚们上门。先是大姨妈袅袅婷婷的带着表姐到来,在我们家门口很远看见外婆就喊:“阿娘!”外婆看见她们一家来了,露出欣慰的表情:“来啦,今年来得早。”过一会儿,小姨妈也来了,带着表妹。她们一家要闹腾点,一家人说说笑笑的进了门:“今天早上本来都出门了,结果又忘记拿给阿娘打的毛线帽,所以折返回去,耽误了时间。”
外婆就责怪道:“拿什么毛线帽,我不要那个。”小姨妈嘻嘻一笑:“专门给您打的,暖和着呢。”再过1个小时,大舅舅和五舅舅也来了,于是家里热闹起来。男的呢,就在一起聊工作,聊单位,聊领导,聊股市,聊赚钱。女的呢,就在一旁摆点小龙门阵:“你家孩子期末考得好不好啊?”“你们家的呢?吃饭乖不乖啊?”“我们家小丫已经知道自己去小卖部买零食了!”“哎呀,她才只有5岁呢!”
家里变成一个热闹的茶馆,叽哩哇啦,咕咕唧唧好一副蜀川胜概图。大姨父当了一个车间主任,是我们家族的“最高领导”,他神秘的压低声音说:“我看见了一份文件,说是下岗,明年啊,要大下岗啦。”“什么叫大下岗?”小姨妈不解的问。“就是企业破产,工人自谋出路,给你一笔钱,以后你就和原单位没有关系了。”
“哎呀,”大舅母叫一声:“那怎么得了,这不就是失业吗?”大姨父说:“失业是资本主义国家的叫法,在我们国家不能叫失业,就叫下岗,以后有苦日子熬了!”大舅舅和五舅舅都是自己做生意的,对下岗表示了满不在乎的态度。但是大姨妈和小姨妈却很忧虑,因为她们俩都是工厂里的工人。
谣言往往是遥遥领先的预言,一年不到的时间,大姨妈和小姨妈双双下岗,成为闲人。可是人可以闲着,嘴巴不能闲着啊,嘴巴要吃饭的。大姨妈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一个项目,寻思着自己购买原材料,然后在家里加工毛线手套,成品再拿去回收。相当于自己在家就业。
我爸爸好心的对大姨妈说:“我以前就是毛纺厂打手套的,这种加工手套的活又累又拖沓,一天根本打不了几双,赚不到钱的。”大姨妈这才泄了气,后来自己拿出本钱,租了一个几平米的边角卖童装。可是不知道是人太老实,还是运气不好,去荷花池进货的时候,被小偷把本钱都偷走了。回来还不敢说,自己一个人落泪。
小姨妈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下岗过后开始帮五舅舅守铺子,五舅舅自己也只是一个个体户,不是什么大生意人,哪有多少钱能贴补小姨妈呢。于是也就是这么混着,每个月象征性的给小姨妈几百块钱,算是亲戚的一个意思。说来可怜,自打两个姨妈下岗过后,她们过年给我们小孩子发压岁钱每人才20块钱,20块钱能买什么的?哎呀,这也就是穷人的不好意思了。
下岗是我姨妈那一代人的伤疤,轻易揭不得,揭开了要流血的。只是不知道朱镕基这个“国之栋梁”,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个时刻走上历史的审判台。
大舅舅,五舅舅,大姨妈,小姨妈都到齐了,就剩小舅舅还没来。外婆焦急的向外张望:“老幺怎么还没来,他有没有传呼机,给他打个传呼。”你别说外婆不认识字,外婆知道传呼机呢。大舅舅说:“他有传呼机,我去外面的公用电话给他打。”那个时候,没有手机,打电话都要去对门小卖部的公用电话。
到下午的时候,小舅舅终于和小舅妈姗姗来迟。外婆和爷爷不敢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小舅妈是个伶俐人,被她察觉了就不好了。于是,全家到齐,年夜饭开饭。什锦菜,凉拌鸡,热窝鸡,豆瓣鱼,回锅肉,炒蒜薹,腊肉香肠,酥肉汤,应有尽有。
年夜饭开了两大桌,大人一桌,小孩子和几个闲散妇女又凑一桌。还有必不可少的雪碧汽水,每人倒一碗还在冒气泡的雪碧。喝一口雪碧,吃一块凉拌鸡肉,爽!后来我到韩国才知道,韩国人也喝雪碧,而且比我们中国人还常喝,所以全世界人民的口味其实都是一样的,没有大的差别。
正吃着饭呢,大舅舅说:“我也要喝一口雪碧,于是他拿起我的雪碧喝了一口。”我不高兴起来:“你为什么喝我的,不喝他们的?”我指着几个表妹表弟说。大舅舅一脸无奈的解释:“你的干净,你看他们的碗。”果然,几个表妹表弟盛雪碧的碗里都滴上了菜汤水,没有我的干净。于是,我放弃了争辩,只有默认现实,并觉得有的时候太干净了,未必是好事。
吃过年夜饭,大人们还在一边热聊,从江某某聊到沪市大盘,从沪市大盘聊到下岗再就业。小孩子们呢,就凑在一起聊自己的趣事,在学校又遇见什么人了啊,同学又怎么怎么样了啊,自己又去哪里玩了啊,也聊得不亦乐乎。聊着聊着,我表演起了魔术。我把一根火柴棍叠进手绢里,然后让表哥来折断。表哥用手把火柴棍折断之后,我说一声:“变!”再把手绢打开,那根刚刚被表哥用手折断的火柴棍竟然直挺挺的完好如初,根本没有断裂!
表哥不是什么聪明人,他愣住了:“可我刚才确实折断了的。”我哈哈大笑起来。我决定保持神秘,不把谜底告诉给表哥。其实奥秘在手绢上,手绢边上缝了一个小边,刚好可以塞进一根火柴棍。所以表哥用手折断的其实是隐藏起来的这根火柴棍,而打开手绢看见的是另外一根。这个秘密不知道表哥这么多年悟透没有,但我想他或许已经淡忘这个魔术了。
《新闻联播》开始,中央领导出场大敬酒,当然不是敬我们,敬的是去中央参加团拜会的老干部和社会名流们。五舅舅说:“好得很,他们过年,我们也过年。”我看见电视里江某某满脸媚笑的频频举杯,想自己要是和他扯上点什么关系就好了,那我在同学们面前多有面子啊。要知道我们同学里面,有一个的外公当过副市长,他就牛得不要不要的。要是我和江某某也扯上点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那我也是干部子弟啦。
想是这么想,回到现实,我还是和我那几个平民弟弟妹妹玩了起来。8点整,《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今年的春晚很奇怪。竟然有中央领导现场观看,平常年份中央领导不会来参加春晚的,今年是怎么了?演到一半的时候,鹏老头赫然出现在电视机上。只见他戴着黑框眼镜,两只手不轻不重的拍着,似乎在参加某种宗教仪式一样。
看见鹏老头,我的心凉了一半。今年的春晚还让不让人看?我要听解晓东唱:“咱们老百姓!”不要看鹏老头高昂着头,向我们秀优越感。他们家够出风头的了,那个什么电力女王,当然那个时候还是电力公主,吸引了多少普通老百姓的眼球。大家背地里都在戳他们家的脊梁骨呢,鹏老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个老厚脸皮。
表弟等不及了,他拿着我的一盒烟花跑到街上去放。于是,我们几个小孩子还有两三个大人也都从家里出来看放烟花。什么孔雀开屏,天女散花,地钻子,魔术弹,二踢脚,挨个放,挨个表演。对我来说,看哪种烟花最有意思,最出彩,是一件神秘的,保有我好奇心的事。这也算是过年的时候,自己给自己留的一个悬念吧。
到晚上9点过,春晚演到一半,鹏老头也回家休息去了。外婆又到厨房里面给我们熬银耳汤,熬好的银耳汤真香啊,里面还加了大枣和枸杞,喝一口,美得不行。大家豁出去了,虽然才下年夜饭的餐桌,肚子鼓鼓的,每人又喝了一碗鲜香的银耳汤。
凌晨12点,电视机里传来赵忠祥和倪萍倒数的声音:“十,九,八…过年啦!祝大家新春快乐!”外面哗一下热闹起来,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那个时候,家家户户在辞旧迎新零点的时候都要放一挂鞭炮,预示送走霉运,迎来新的幸运的一年。于是到12点一刻钟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就好像到了打仗的阵地上一样。那天晚上的空气质量指数肯定爆表。
看完春晚,终于到睡觉的时间。一家人又商议着怎么睡:谁和谁打个方便挤在一张沙发上,谁又单独睡床。忙到深夜,各自才安顿下来。整理好自己的身心,安然的于大年夜的晚上,进入甜甜的梦乡。
我躺在床上还在做梦呢,妈妈把我叫醒:“快起床,快起床,7点钟了,今天初一,要陪奶奶到庙子里去的。”我揉揉睡眼稀松的眼睛,打个呵欠,真困啊,我还想睡。但时间不等人,奶奶就要出发了。于是,赶忙穿好衣服,坐在爸爸的自行车后架上,赶到青年路。
到青年路的时候,奶奶和二姑妈正在煮汤圆吃。二姑妈嘀嘀咕咕的说道:“哎哟,我来的时候,你奶奶还在睡觉呢,那么晚了!”奶奶没好气的说:“过年就不能多睡一会儿?”我大嚷起来:“我不吃汤圆!”二姑妈继续抱怨:“哎呀,汤圆这么好吃的,他竟然不吃!”
在奶奶的劝说下,我还是吃了一碗汤圆,黑芝麻馅的,很香。然后大军出发,奶奶,我,大姑妈二姑妈还有几个堂哥堂姐,浩浩荡荡十多个人分坐几辆车,到达成都青羊宫。到了青羊宫门口,那家伙,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堂哥去买票的时候,我眼尖,一眼就看见我的同班同学蕊站在大门口。
蕊的爸爸妈妈都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是知识分子,想不到他们也有大年初一到观里烧香的习惯。因为人太多,我没能和蕊打声招呼,就这么在人海中匆匆的一瞥,须臾又不见了。
我们一行人进了青羊宫,见神佛就拜,遇道尊就跪。奶奶更是大方,拿出好几张百元大钞,每个神位一张,一个不落下。二姑妈看不过眼:“哎呀,你放在这里别人就拿走了!”奶奶说:“管他的,拿走就拿走。”走开几步,二姑妈趁奶奶一个不注意,伸手就把一张百元大钞拿了回来,悄悄塞进自己的口袋。
青羊宫很大,转到中途的时候,奶奶累了,于是找到一个亭子歇脚。大姑妈拿出一个靠枕给奶奶当座垫:“有这个好,又暖和又软。”奶奶不置可否的坐下,似乎对大姑妈的这种殷勤表示漠视。在青羊宫里祈福的全过程中,我都一直陪在奶奶身边。有的时候扶一扶奶奶啊,有的时候帮奶奶拿点什么东西啊。我觉得我们一行人就好像是《红楼梦》里面贾母领着刘姥姥去参观大观园一样,贾母当然就是奶奶,就是不知道刘姥姥的名号会落到我们之中哪一位的身上。
中午在一个人声喧腾,热闹非凡的小餐馆吃饭。不是什么正经大餐厅,就是一个小吃店。堂哥去厨房看了看说:“有饺子,抄手,包子,烧麦和稀饭,每样来一点吧?”奶奶点头表示同意。按习俗,这餐饭都是奶奶请客,我们全部带一张大嘴巴来吃就可以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大年初一的团圆饭。因为是年初一,所以餐馆里面人多得不得了,服务员忙不过来,不住的喊:“自己拿啊,自己去端啊,我们忙不过来了!”但最后结账的时候,服务员却又抽出空来,把奶奶的一张百元大钞收走了。
小的时候过年真的很有年味,一到腊月二十九,三十的时候,街上的店铺全关门了,没有过年还在营业的。有一年我们过年在大舅舅家过,爸爸带我到位于东郊的大舅舅家。由于去的比较早,到下午3点过我的肚子就饿了,可还没到吃年夜饭的时候,总不能先给我做一顿吧?于是我央求爸爸带我去路边的小吃店吃碗抄手。
我和爸爸一起走出小区,寻找小吃店,但从街头走到街尾,愣是没有找到一家在营业的店铺,所有店铺全都关门歇业过春节了。我和爸爸在街上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买到,两个人又默默的走回大舅舅家。我听见我的肚子咕咕直叫,无奈只得忍住饿,一直到晚上7点钟才吃上饭。
到吃年夜饭的时候,我发觉大舅妈做的凉拌鸡块真好吃,放了好多红油,那个香那个辣,简直是人间美味。还有她做的夹沙肉,我们叫甜烧白,中间裹着花生和核桃,外面是蒸得油汪汪的大肥肉,吃一片满嘴流油,好吃极了。这是我小时候吃过最香的一顿年夜饭。甚至连大人也觉得好,他们还开了一瓶五粮液喝呢!
五粮液是爸爸买的,80元一瓶,每人盛一小杯,大家都仔细品味着这位川酒皇后。爸爸说:“五粮液难得遇上,kevin也尝一点。”于是,我也抿了一口五粮液。哇,好辣!辣舌头的。“我不喝了,我不喝了。我还是喝雪碧吧!”爸爸哈哈一笑:“你呀,和酒无缘!”
想不到一语成谶,我真的是一个和酒无缘的人,到现在我仍然是滴酒不沾。
这就是我小时候过年的情景,现在想来还感触良多。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物质更丰裕了,反倒觉得没有小时候过年那么隆重,那么高兴。我想所谓过年,主要还是过一个心态。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都能保持一颗童心,那过年还是有趣的,还有充满欢乐的。既然这样,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喊:“春节倒计时啦!”
动乱
写下这个标题的时候,我的内心很沉重,但这是我真实经历的事,并非凭空想象。所以我把这些事记录下来,否则现在年轻的一代就完全不知道了。
89年的时候,我刚上小学2年级,正是懵懵懂懂,糊里糊涂的时候。一天,凯文老师来到班上,她面色凝重的说:“从明天开始,我们放春假,什么时候开学,等通知。”我们本来想要欢呼的:才开学没多久就又放假了。但看见凯文老师一脸严肃的样子,我们这些小学生都屏住了呼吸。
凯文老师说:“放假的时候,哪都不许去,就待在自己家里。没有大人陪同,绝对不能出门。听懂了吗?现在外面很乱,坏人很多!听清楚没有!”我们齐声喊:“听清楚啦!”凯文老师接着说:“今天下午放学必须家长来接,家长不来自己不能离校。”我们陷入一片沉默,想自己的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什么时候来接自己。
到放学的时候,凯文老师就守在教室里面。谁的家长来了,就把谁领走。家长没来的,连教室都不准出。我们这些不过才7,8岁的小学生都感觉到一种山雨欲来的危机感。晚上回到青年路,我和奶奶讲:“好吓人啊,坏人好多啊,有的坏人还要来我们小学校搞破坏呢!”
奶奶听到不说话,陷入沉默,过后一个劲儿的说:“你不能乱跑哦,要注意安全哦。”小学生到底还是没心没肺的,到晚上我就呼呼大睡起来。睡到晚上11点钟,妈妈突然过来叫醒我:“快起来,快起来,起火了,人民商场遭火烧了。”我听见房屋四周有大人的呼喊声,好像在传递着某种巨大危险来临的信号。
妈妈说:“穿好衣服,跟我走,去看人民商场。”于是,我穿好衣服,跟着妈妈走到离家不远的人民商场。还隔得老远,就感觉到一股热流,并看见有火焰的光芒。走近几步,我看见整个人民商场变成了一片火海。从商场的东边一直到商场的西边,全部被火焰吞噬。
火场边围了一大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的看着火势。我站在妈妈身边,离火场最近距离大概只有几米。火的温度和光照把我烤得热乎乎的,好像一只烤红薯。我虽然小小年纪,但也知道灾难发生了,我们生活的这个城市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第二天,我听妈妈说,昨天晚上有人冲到火场里去抢商场的东西,被公安给逮了。但我怎么没有看见有人抢东西?大家的秩序似乎还不错。又恍惚听人说,昨天晚上烧人民商场,今天晚上烧七宝楼。说的人压低声音悄悄道:“你们知道吗?七宝楼是邓小平的侄儿开的,这些事情学生都掌握了,专门要‘理抹’邓家呢!”听的人就伸出舌头:“邓小平不管吗?他可是军委主席!”说的人露出一个诡秘的表情:“泥菩萨过河!”
当天晚上,我睡到半夜,再次被妈妈叫醒:“快起来,到二姑妈那里去住几天,这里太危险。一旦火烧过来,我们这些木头瓦块房子哪经得起烧啊。”于是,爸爸连夜把我送我二姑妈家里。其实二姑妈家离我们家不远,就在红星路。只不过他们是住在一个幽静的老小区里面,水泥楼房,相对安全一些。
到二姑妈家我就和表姐亲睡一张床,亲比我大了近10岁,所以是大人了。我决定给二姑妈家带来点欢乐气氛,缓和一下这个特殊时期我们家亲戚的紧张神经。所以我在临睡的时候,故意跑到亲贴在她床头的明星照边上,使劲亲了一口大美女关之琳。
亲尖叫起来:“妈!你看Kevin在做什么!”亲边叫边哈哈大笑。二姑妈走过来说:“好啦,好啦,睡觉了。”我才躺下来,那一晚我是在亲的脚底下睡了一整夜。我不知道青年路那边发生了什么,火有没有烧过来,我时时刻刻替青年路担着心。亲是个文艺女青年,她不关心这些动乱的事,所以我从她那里听不到什么消息。亲只会拿出她的化妆盒:“来,Kevin我给你杵个五梅花。”
我对亲不关心时事的态度表示失望,但亲真的不在乎这些事,她更关心现在有没有什么流行的时装,或者是有没有出一首最新的吉他曲子。倒是二姑妈比较关心这些现实问题,有一天傍晚。二姑妈牵着我的手走到红星路口打探消息。动乱期间,街上常常有三三两两的人神情诡秘的聊着什么。
二姑妈凑过去,也想听听。我恍惚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武警”“邓小平”“李鹏”“赵紫阳”“绝食”什么的。我搞不清楚是个怎么状况,我只是大概知道在人民南路也就是现在的天府广场上,有很多头戴白头巾的大学生在绝食。他们的诉求是打倒贪官,实行民主。
有一个中年男人说:“大学生绝食三天了,还没有停止的迹象。今天上午三道堰有一个农民拉了一大车稀饭给学生送过去,表示对他们的支持。”我傻乎乎的想:既然是绝食,为什么表示支持要送稀饭呢?这个蠢问题,大人们没有回答。他们继续压低声音说:“赵紫阳去天安门接见了学生代表,据说当时就哭了。”
另一个人就说:“赵紫阳还是好的咧!”“好个屁!”中年男人说:“这里面水深着咧,其实就是赵紫阳搞的鬼!赵紫阳和邓小平争权,争不过,所以才把学生拉了出来。这个手段好毒辣的。”那个听的人就吓得伸出舌头,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似的。
二姑妈听他们聊了一会儿,一句话不说,牵着我的手,又逶迤着走回小区。和外面的喧闹不同,二姑妈小区里面非常安静,就好像一根针掉下来都会听见一样。我来二姑妈家多次,这一次是特别的寂静,仿佛是黎明前的黑夜。回到姑妈家,我继续自己玩自己的,并一直想着青年路现在怎么样了?
在二姑妈家住了几天后,爸爸把我接回了青年路。据说是因为学生没有继续放火的意图,所以青年路暂时是安全的。但没过几天,又听说学生喊出口号:“血洗染坊街,踏平青年路。”染坊街和青年路都是当时成都最热闹最繁华的商业街,可以说是成都改革开放的两个窗口。学生们已经把注意力放到我们这里来了!
第二天一早,在人民商场那边就听见了枪声。满大街的人都在传:“开枪了,真的开枪了。”有的人说:“我亲眼看见一个学生血淋淋的从人民商场那边撤下去,后面的学生又补上来。”妈妈的皮鞋店也关门了,她就站在门口望风,随时向过往的路人打听消息。
妈妈说:“早上我看到一个学生胸口红红的,肯定是血,从人民商场那边过来,打我们家门口过。吓得我心里扑通扑通的直跳,他要是跑到我们这里来,可怎么办哟。”我听妈妈说,就好像自己也看见一个受伤的学生抗议者从我们家门口悲悲戚戚的走过一样。
有的街坊就说:“坏着咧,拿枪的坏着咧,看你不顺眼就开枪打。”我听到也有一点吓到,就好像有人也要拿枪打我们家一样。爸爸说:“今晚有省政府和学生谈判的现场直播,你不要争电视啊,我要看。”我听了感到好奇,省政府和学生的谈判会是怎么样的呢?我努力在我脑海中构想,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到晚上的时候,爸爸翻到四川电视台,果然看见了现场直播。只见主席台上坐了一溜的官员,下面是几十个各自为营,各说各话的学生代表。那个时候我还太小,我记不得学生代表说了些什么,大概还是要求惩办贪官,肃清乱象什么的。最后的结果是双方不欢而散,没有达成实质性的成果。
我在动乱的时候,打成都人民南路经过过。我看见现场竖起了一排排的路障,把绝食学生和普通市民隔绝开来。学生们头戴头巾,头巾上用红墨水写上标语。有的呢,就打着旗帜,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现场还有高音喇叭,在播放他们的口号和要求。
人民南路的外围全是警车,而且是那种武警的绿色运兵车。不断有持枪的武警拿着步枪在现场来回巡视。他们的目光不会和绝食学生接触,即便一接触,马上就移开了。这两拨人就好像是两个星球上的不同生命体,彼此绝缘的。武警们表情严肃,目光空洞,居高临下的看着绝食学生。学生们呢,皱着眉头,有气无力的喊着口号。现场看起来力量并不均等。
至少,以我的观察,抗议还是和平的。人民南路没有出现打人或者是斗殴的景象,但有的人说现场其实是开过枪的。我没有亲见,无法证实。我看见现场确实有几个带头的学生,他们很年轻,很有神采,站在绝食队伍的最前面,带头喊口号,发装备,下命令。大有一种江山舍我其谁的气概。
渐渐的,我开始听见大人们老是在提几个学生领袖的名字,最常听见的有三个,一个吾尔开希,一个王丹,还有一个刘刚。我搞不清楚他们这些人是个什么来路,我只是觉得他们很神秘,就好像是突然从天上降下来的一样。在动乱发生之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三个人。
有的大人说:“这些都是北大北师大的高材生,他们是领导这次动乱的中坚力量。”有的胆小的就说:“共产党不要惹,现在不把你怎么样,秋后算账!”又有人说:“可不是吗,人民南路现在天天有录像的,把你的样子录下来,以后慢慢找你的麻烦。”听见的人就全身颤抖一下,好像预见了未来要被迫害似的。
我不知道吾尔开希,王丹,刘刚是怎么样的人。但听名字,怎么觉得像是少数民族呢?我彻底迷糊了,不是学生闹事吗。怎么是少数民族起来带的头,这是怎么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没有人来解答我的疑问,没有人会和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学生谈吾尔开希是谁。我感到一阵郁闷。
几天后,北京传来大消息。中央雷霆出击,把在天安门广场上的学生全部清场了,据说还出动了坦克。至于那尊被学生立起来的自由女神像,天知道被怎么处理掉了,反正以后没人再见过。还有更劲爆的消息说,赵紫阳被拿下了!当天晚上的《新闻联播》就播出了赵紫阳的罪状。
我仔细的听赵紫阳做了什么事,是不是发动学生出来和邓小平争权啊,但似乎电视里又没有这么说。只说学生闹事的时候,赵紫阳跑到天安门向学生挥手,回去就到高尔夫球场打高尔夫球去了。资产阶级做派啊!所以中国才会出这么大的事。
在当年,我没有看见过那段著名的学生拦坦克的画面,这个画面我是后来在网上才看见的。我觉得很刺激,有一种两条路线,两个阵营,赤膊下场格斗的爽利感。还有李鹏会见吾尔开希等学生代表的新闻,也是我后来才看见的。李鹏大大咧咧的出场,直斥学生代表还没有自己儿子年纪大。最后双方不欢而散,李鹏也就此成为学运的罪人。
我迷迷糊糊的度过了这段艰难的岁月,我毕竟只是个8岁的孩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动乱渐渐结束了。至于动乱是怎么结束的,怎么镇压的,后来有没有秋后算账,我实在无从得知。我只知道有一天小学校突然通知:开学了。于是,我整理好书包,继续我的求学生涯,而动乱就真的这么远去了。
后来有的人说:“人民商场烧了是好事,因为本来就应该重建。”我听了很惊异,放火烧房子还是好事?我理解不了大人的世界。没过多久,蜀都大厦的六本木夜总会开始营业,那里出现了成都第一条户外观光电梯。有的城市里的超哥超妹就说:“混得好不好,就问他去过六本木的旋转餐厅没有,没有去过的肯定混得孬。”
所以,我很向往自己也能到蜀都大厦顶楼的六本木旋转餐厅去吃一次饭,不吃饭也行,上去看看也好啊。人家说旋转餐厅是要旋转的,人在里面就好像坐木马一样。我很想去那里看一看,但我一直没有机会,我也只是一个混得孬的小孩子。一直到后来六本木夜总会撤离成都,我也没有到旋转餐厅去过一次,这算是我这个老成都一生的遗憾了吧。
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动乱其实没有那么可怕,哪怕确实有人看见了鲜血。我觉得动乱更多的意义还在于心理层面,当社会发展到某个阶段,需要出现某个事件来宣泄人们心中的愤怒和不安。所以,动乱并不是造反,也不是起义,仅仅是一次情绪的宣泄。
89年的动乱最大的遗憾是它没有能改变中国,甚至起到了相反的作用。89之后,中国逐渐从改开初期的开放和民主,走向了保守和专制。所以89动乱是一次荒唐的,失败的,没有取得正面效果的学生运动。我想,如果以后我们中国还要有什么变动,像89动乱这样糟糕的事件,应该避免。
我们需要一种更理性,更智慧,更文明,更有效,更充满正能量的方式来表达我们的诉求,来真正改变我们的国家。所以89请走好,未来已来。未来的吾尔开希,王丹和刘刚,又和他们的前辈不一样了。也许,新一代的意见表达才是中国真正的转折点。
动乱是一次全民的教育课,我们把课上好,然后轻装前行。最后我们自己也开一家六本木夜总会,你们说这样是不是最好的安排?
2024年2月5日
创建时间: 2024/2/5 10:20
标签: 园林三杰
2004年我大学毕业之后,进入一家成都市属事业单位上班,和我一同进入单位的还有民,筠,桃,佩,息五个大学应届毕业生。其中佩和息是女生,其他三个是男生,我们一同在一个新单位开始了我们最初的职业生涯。
民
认识民是在单位组织我们新进大学生去体检的时候,民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这是个干练的人。民中等个子,面相成熟,说话做事都很老道,不像个才毕业的学生,倒像个工作多年的职场精英。民的话不多,但很精炼,往往一针见血,让你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力。
民是西华大学毕业的学生,学计算机的,所以分在单位的综合部。主要工作是负责单位的电脑系统,网站,宣传什么的,算是后勤。那个时候,我们学校还没有和西华大学合并,所以我还不能算是民的校友。只是我有一个好朋友行是西华的学生,所以想起来会觉得和民有一种亲切感。
民会把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和我说话。我不知道这是他的习惯动作还是对我表示某种额外的亲热,我感觉有点别扭。但不管怎么说,最开初的民是稳重的,和蔼的一个人。他并不轻佻,反而老成持重。民看我的时候,有一种好奇的神态,好像觉得我很有趣,或者说很值得研究似的。当我偶尔在民面前露出某种怯懦,害羞的表情,民也不会惊异,他就好像早就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一样,仅仅会表示某种关切。
我从最开始的对民抱有一种怀疑态度,到逐渐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似乎民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市侩,反而是一个很可爱的人。正当我开始渐渐喜欢上民的时候,民忽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他变得充满攻击性,时时想挑衅别人,简直就成了单位里的一个小流氓。
一天,民不知道什么事,拿一串钥匙给我。本来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民却恶狠狠的把钥匙甩在桌子上,甚至可以说就好像他在拿钥匙砸我一样。我彻底震惊了,我得罪民了吗?他为什么对我动作这么粗鲁?气不打一处来。我心一横,既然你这么暴虐,我也不客气。
于是我也恶狠狠的把我的包一放,露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民显然有点吓到了,他莫名其妙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转头就走。就在我以为我“击退”了民的时候,民走到门外大叫一声:“妈的,今天天气真他妈差。”说完头也不回的疾步走掉。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觉得民这是在公然挑衅我,公然在欺负我!
我开始重新评判民这个人,我觉得他很轻浮,不仅轻浮,甚至有点滑稽,有点恶劣。
民不仅对我露出了本来真面目,对别人也好不到哪去。我们单位水电班有个陈师,据单位的人说陈师本来也是个大学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被学校开除了,没有拿到毕业证,所以到我们单位来当个普通工人。这个陈师年纪比我们大不少,是个老实人,说话做事都很诚恳。
有一天上班的时候,陈师到办公室来办事,正好遇上民,民不由分说,飞起一脚就作势朝陈师踢过去。陈师“机敏”的一个跳跃,躲开了,但人已经窘到不行。民气势汹汹骂骂咧咧的走开,就好像刚才是随脚踢了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样。陈师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继续到办公室来找人。
这一幕恰好被我看到。我觉得陈师一个大男人,怎么和一个受气小媳妇似的,而民又似乎过于张狂了点。
但民不是谁都敢惹,我们单位有一个转业的大头兵,叫郝。郝就是民惹不起的人,反而郝时常敲打民,民根本不敢在他面前咋咋呼呼的。一天上班的时候,郝在单位的电脑室看电脑,不知道是电脑出了问题,还是郝就是想拿民开开心。郝坐在电脑室里面也不出门,扯开喉咙就吼:“民!民!快来!快来!”
郝的吼叫明显有一种寻开心的意思,吼了几声,楼下的民一动不动。正在我觉得事情变得很古怪的时候,郝继续不依不饶的吼道:“民!民!”下面没动静。“民!民!”郝继续大声吼。全办公楼都听见了郝吼民的声音,两个人似乎杠上了。我悄悄伸出头往外面看,在郝第三次吼民的时候,民嘀嘀咕咕的从办公室出来,朝楼上的电脑室走去。
民彻底败北, 郝大获全胜!这简直就是一件有标志性的事件。民被郝给彻底拿下,而且这种拿下是当着单位上至领导,下至普通职工的所有人!我心里暗骂一声:“妈的,民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你别说郝就是个大头兵,其实很有智慧。他把民拿下之后,并没有得意洋洋,他还是谦逊的。中午吃饭,郝就和书记坐在一起吃。有的老辣的HR会问求职者:“你在原单位和领导吃过几次饭啊?”如果是郝的话,那就可以回答:“我天天和领导在一起吃饭!”这是真正的聪明人。
有一次我和民一起坐书记的车回城里。大件路很堵,有很多运货车。书记的驾驶技术不错,东一窜西一拐的,在车流中穿梭。民突然神经兮兮的说了一句:“书记,你好会卡位哦!”这个话我怎么觉得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我不敢接话,书记也不说话了。空气里有一种尴尬的味道。
但也别以为民就是个混球,其实他还是很有活力和机灵劲儿的一个人。我们单位组织职工去猿王洞参观旅游。回来的时候,民就和书记打起了麻将。打麻将啊,我是不会打的,我更不想和领导打麻将。但民就不怕,他和书记在麻将桌上有说有笑的切磋起来。
我只能说,民是一个适合在单位里混的人,他没那么高大上,但他有自己的生存空间。
我们新进大学生里面有一个女生息,她好管些闲事。有一次,息给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息把那个女生带到单位来和民相亲,两个人就这么在单位里见面了。我们单位本来就是个公园,相亲安排在公园也真说得通。下班的时候,我问息:“相亲怎么样? ”
息摇摇头:“他们两个没有看对眼,女生已经回去了。”我傻乎乎的想民其实条件还不错啦,长得也不算丑,又在事业单位上班。息哀叹道:“下次再给他介绍一个。”我的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还介绍?你怎么就没想过给我介绍一个?想是这么想,但我却忙不迭的恭维息是个热心肠。
第二天,民就好像知道了我的内心所想一样,他来上班的时候戴了一顶很时髦的毛线帽子。最开初,我还在想那个人是谁?怎么这么时尚?走近了才看清楚原来是民。民也要走一条潮流路线,否则找不到女朋友啦。
其实,民也不全部是这么荒诞,民也有讲理的时候。民有时候会哼唱一些老歌,这些老歌都是我耳熟能详的。我很惊叹民竟然会喜欢这些台湾抒情歌曲。有一次我对民说:“我小的时候想,要是长大在公园上班那该多好啊!结果长大真的就在公园上班了。”民一脸郁闷的说:“我小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可见民还是一个讲理的人,他并非全然那么奇怪。
我搞不清楚,民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只是觉得他偶尔会对我构成威胁。比如,有一次我在办公室门口遇见民,民竟然起脚来踢我,这一踢明显带有恶意,并不只是个玩笑。我心里气得不得了,就好像受了胯下之辱一样。民同样踢过桃,桃也是我们一起进单位的大学生。桃可就没我这么软弱,桃反击一记高抬腿,把民踢得转身就跑,就好像遇见了老虎一样。
这个民啊,想起来令我郁闷。但有的时候,他似乎又是理想主义的,比如民就策划过一次公园的游园活动:又是抽签,又是排队,又是游戏,又是领礼品,又是写留言册,五花八门,搞了5,6个趣味活动。我看了民写的策划书,很惊叹,这能实现吗?是不是有点过于理想化了。
果然,民把他写的策划书拿给书记,书记用两根手指夹起来,看了一回说:“其他的就免了,只保留一个投圈的小游戏。”民明显的有点气磊,他气呼呼的拿着他的策划书回了办公室。我觉得民很有意思,他这么市侩的一个人,怎么会写出这么天真的一份策划书,骨子里民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民的妈妈到我们单位来,民在办公室上班,他妈妈就在我们公园里上上下下的采草药,什么车前子,蒲公英,他妈妈采了一大堆。回去的时候,他妈妈提着一兜战利品,满载而归。我看民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坐在交通车上什么话也不说,木讷讷的,好像一个木头人。
一直到我离开单位,民还在我们单位呼啸职场。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也当了个科长啊,处长啊什么的。我只希望不要一语成谶,民也学得和书记一样“会卡位”。毕竟体制内啊,还是单纯一点,正派一点的人掌握住权力,普通老百姓会稍微好过一点。是不是这个理?民,加油哦。
筠
筠是川农大的毕业生,因为他高中复读过一年,所以比我们大一岁。其实,最开始我们进单位体检的时候,没有筠,来的是一个川农大毕业的应届研究生。但后来听说研究生到攀枝花大学当老师去了,所以才替补录用了筠。筠就这么“委委屈屈”的来了我们单位。
筠长相一般,鹰钩鼻,小眼睛,看起来有点奸猾的样子。我对筠印象最深的是他会用一把夹子来夹自己的胡子。对,他不是刮胡子,他是用夹子夹住胡子把胡子扯出来。我很吃惊,这样不痛吗?好在筠其实没长几根胡子,所以即便是痛,也痛不了几次。筠是农村人,所以读的农大,毕业能进入城市里的事业单位上班,对他来说还是很值得骄傲的。
据园林部的科长码说,筠还有一个妹妹,在读高中。码说:“kevin,你看筠多孝顺,还管自己的妹妹,他的工资要分一半给他妹妹读书用呢。”我听到一阵沉默,我没有妹妹,即便有也不需要我拿钱给她读书。所以筠还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和我们城市里长大的城市小孩不一样。
筠因为是外地人,所以就在我们公园里给他找了一个临时住所,其实就是一间普通木头房子。筠似乎很满意,要不然他得自己租房子了。我到筠的小屋去过几次,有一次筠叼着烟在做青椒肉丝吃。筠说:“kevin,赏个光留下来一起吃饭啊。”我说:“好啊,不然我要到外面天回镇去吃了。”
我一边帮筠打下手,一边和筠聊天。筠说:“kevin啊,你不知道,我们农村小孩子苦着呢。农村扯草你知道吧?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一种虫,一碰到手就被扎一下,可痛了。”其实筠是说了那种虫叫什么名字的,但我完全记不得了。筠是个有点滑稽的人,他接着又说:“其实,说农民苦啊,也不苦。现在农村有一种懒农民,田拿给别人种,自己一天到晚就打牌喝酒,舒服着呢。”
我搞不清楚筠口中的农村到底是苦呢,还是不苦。这是筠的一个特点,说话很含混,来来回回的,你永远弄不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大妈来拿她存放在冰箱里的东西。这里原来是大妈这样的杂工住的地方。只见大妈低眉顺眼的陪着笑:“领导,我来拿孩子的东西。”
筠大手一挥:“去去去!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大妈更惊惶了,一个劲儿点头哈腰的说:“给领导添麻烦了,我们取了东西马上就走。”说话的时候,我看见大妈后面还跟了个三四岁牙牙学语的小男孩。筠眉毛一横:“以后不能这个时候来了!知道吗?我可没功夫天天应付你们!”
大妈脸上的蜜都快滴下来了:“是是,我们知道,我们知道。”原来大妈是来拿存在单位冰箱里小孩子的零食的,所以那个小男孩跟在大妈后面那么起劲。筠摇摇头对我说:“看看,看看,这些人,没一点眼力价。”大妈取到零食,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牵着小男孩快步走了。说是快步走,倒像是做了坏事,逃走一般。
我故意敲打筠:“这些都是农村妇女,没什么文化的。”筠对我哼了一声:“没文化?她们什么都知道!”我不敢再说话了,再说话天知道筠又会发表什么高论。我看见筠切肉的时候嘴巴上的烟灰都掉进了肉里,筠哪管这么多,用手一揉炒成肉丝,就开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kevin,吃啊,你不要嫌弃哦”。我哪敢嫌弃,那顿饭吃得我很尴尬。
筠的工作能力到底如何,我实在不能评价。因为我在经营部,筠在园林部,不是一个部门的。况且我不是园林专业的学生,对筠的专业水平也做不出任何评价。但似乎单位对筠很满意,筠上班不久,就负责了我们单位园林有害生物预警的事务。我不知道什么叫园林有害生物预警,筠有那么高的水平吗?可以预警有害生物?可我怎么觉得他似乎并没有那么高层次的专业水准呢?我感到迷糊。
有一天,我和筠到天回镇上去吃饭。筠很悠闲,他在分了一半工资给他妹妹之后,生活仿佛还很宽裕。于是在筠的带领下,我们逛到一家卖衣服的店里。筠走进去,指指点点的,对衣服评头论足。卖衣服的小妹不高兴了,她整理整理衣服说:“要买就买,不要指指点点的。”
筠恼怒起来:“你什么态度,没素质!像你这样的乡坝妹,我还看不上眼呢!”我没想到筠说话这么“直爽”,自己倒替筠担一回心。卖衣服小妹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不过她应该看出我们是隔壁大单位的“领导”,不敢得罪,只是说:“衣服就在这里,自己挑,不买就算了。”
筠恶狠狠的甩下一句话:“走!什么态度。”走出店铺,筠对我说:“现在这些乡坝妹,素质太低了,我就是来买衣服的嘛。”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我心想,你不也是农村出来的吗?但毕竟是同事,我不好直接这么怼筠,只好陪着笑脸说:“别和她们一般见识。”
回到单位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我对筠这个人的怀疑也越发深了。然而筠在我们单位混得却是风生水起,一到上班的时候,就有一个科技部的司机来找筠:“看见筠没有,我们要出车了,看见他快叫他来。”我连声答应。其实我哪知道筠在哪里,我连这个司机是做什么的都不清楚。
我和民,筠,还有大头兵郝一起去参加园林局组织的活动,其实就是跑步比赛。几个人排着队参加跑步,到筠正要跑的时候,郝一脚踢在筠的后背上,然后筠正好开始向前跑。筠哪个狼狈啊,就好像是《猫和老鼠》里面,发狂逃命的吉瑞似的,而郝这只汤姆猫在后面跟着追呢!
我以为跑完步筠回来会有所表示,毕竟他是大庭广众之下被郝踹了一脚。哪知道筠小媳妇一样,慢慢踱回来,还一个劲儿的说今天跑步特别有力气,状态好得很。郝看都不看他一眼,筠呢,胀红了脸,老老实实的待在郝的旁边,像在向耶稣忏悔呢。
民看见筠这么狼狈,也吃了一惊。到他跑步的时候,也发疯似的跑起来,好像郝也要踹他一脚似的。郝在一旁面色阴阴的,像在欣赏一场戏。我觉得这个郝啊,不简单咧,老是去揭别人的老底,揭了民的底,又去揭筠的底,把这两个在单位里领导交口称赞的大学生戏弄得毫无脸面。
幸好,郝没有来揭我的老底,可我的老底是什么呢?我也不知道,我也懵了。
单位组织我们几个新来的大学生去峨眉山的苗圃参观,晚上就在峨眉山山脚下的一个宾馆住了一夜。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和民,筠睡一个房间。躺在床上我们聊天,不知道怎么聊的,突然我就说到有的时候我在人际交往上有困难,会莫名其妙得罪人。
我以为会得到他们两位的同情,筠还没说什么,他似乎不关心这个话题。倒是民气势汹汹说:“不可原谅!做人要有原则,要有底线,不能稀里糊涂的!”民说得义正词严,当场把我愣住了。我觉得民很有原则,很有底线吗?似乎我不敢苟同这个论断。但在民的严厉措辞下,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民把这句话说完,也不说话了,气呼呼的睡着。我也说不出话,好像自己被民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拳。倒是筠还来找我搭话:“kevin,明天回单位记得给王姐说,她放在我那里的东西要来拿走。”我“哦”了一声,觉得好像有点荒谬的样子。我和民刚才发生了战争,而筠竟然毫不关心,他只关心他自己。
一天下午,我和筠在单位里巡查。其实就是戴上个文明劝导员的牌子,在公园里瞎转悠。走着走着,遇到一个捡垃圾的老婆婆。我们公园里有好几个捡垃圾的老婆婆,她们用一把夹子来夹公园的垃圾,公园每月会给她们三百块钱的工资。这些老婆婆都是天回镇当地的农民老婆婆,每个月来赚点公园给的工资,贴补生活用度。
筠忽然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了,他指着捡垃圾的老婆婆,大喊起来:“你怎么又来了!我给你说,不能到这里来。说了你又不听,妈的,你不长耳朵啊?”筠的凶恶态度把我当场就震惊住了。捡垃圾老婆婆一只手拿着垃圾夹子,另一只手提着只破布口袋,站在一块烂地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看着我们笑。
现场有一男一女两个游客也看见了这一幕,他们也很震惊:竟然有这么态度恶劣的“官员!”两个游客怒目把我们盯着,我一拉筠的手:“走了,走了!”筠还骂骂咧咧的:“下次你给我小心点,妈的!”我在两个游客热辣辣毒狠狠的眼神中,转头就走。筠跟在我后面,还一个劲儿的说:“是嘛,本来就是她的不对。你不骂她,她不长耳朵的。”
我实在无力反驳筠的义正词严,我的脸色都变青了。但我说不出什么可以指责筠的话语,因为在筠自己看来他是多么的正确,多么的有道理。筠看我脸色不好,说:“这些人我见得多了,本来就该骂,对不对?kevin,我没有错吧?”我一句话不说,牙冠都咬紧了。最后我和筠不欢而散,我记得就是从这一次事件过后,我再没有和筠有过比较长时间的对话。
从单位辞职后,我没有再见过筠。但多年后,我有一天在电视机上面看见了筠。那个时候,筠已经当上成都市园林有害生物预警中心的主任了。我不知道这个有害生物预警中心主任是个什么级别的官员,科级还是处级?总不可能是局级吧?我看见筠在电视上侃侃而谈:“今年啊,主要是防这个蝽蟓,市民朋友要防治蝽蟓,可以喷洒专门的药水。喷了之后就可以预防。”
电视里筠穿一身笔挺的西装,神采飞扬,俨然就是专家学者型领导。我默默的摸摸自己穿的一件休闲黑外套,觉得自己已经和筠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哪怕当年我们其实是一起进的体制内,但现在我是权力的边缘人,而筠已经是掌权者。想来现在他不会再住在那间小木屋里,也用不着再去训斥那几个农村老婆婆了。筠的未来一片光明,前途无量。
桃
桃也是我们一起进入事业单位的大学生,据桃自己说,他本来是中专生,因为表现突出,所以进入大学深造,最后拿到本科文凭。桃是个很敞亮的人,他真是有什么说什么,一般人可不好意思说:“我本来是专科,专升本才上的本科。”一般人不会这么说。但桃却自揭老底,所以他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桃的自信不在于文凭上,而在于他的为人上。
桃为人非常的正,所谓的正其实就是光明磊落,事事经得起推敲。桃不会像民那样动不动就要把谁欺负着欺负着,也不会像筠一样,在劳动人民面前耍威风。桃是内敛的,有脊梁的一个人。我们几个新进大学生一起去市内的粗粮王吃自助餐,桃一来就开门见山的说:“今天进了成都省了,开开眼界,看看成都省的自助餐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几个都笑起来,笑桃没见过世面,桃也不生气,拿起一块小蛋糕就往嘴里送。那顿饭吃得很高兴,桃就好像是一味气氛催化剂一样,他一来,大家都放松了,都热络了。
后来,我还和桃,民几个人一起去吃过饭,吃的中餐。有一天不知道我是饿了还是怎么样,我吃得特别的猛,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夹。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筠不说话,民明显表现出不屑,倒是桃有话直说:“kevin,你怎么像在抢一样,你在家也这么吃饭啊?”
我噎得说不出话来,要是别人这么说我可能就生气了,但桃是个特别爽直的人,他这么说反而把我从一种尴尬的氛围中解脱出来。我嘻嘻嘻的笑起来:“不好意思啊,今天饿了点。”筠不哭不笑的,民丢了一张嫌弃的脸给我,只有桃笑了起来:“你真挺逗的。”
从次,我和他们在一起吃饭就特别的小心,不把自己饿痨的样子显出来。桃也和筠一样是外地人,所以他也住在单位提供的一间小木屋里,和筠是邻居。一天中午,我吃过午饭,来找他们聊天。到的时候,民和筠似乎发生点矛盾,民跑到筠的房间里面使劲的敲墙壁,那架势很吓人。筠一脸尴尬,不敢说话。
我猜到民再一次得手,他成功的压制住了筠,使自己又多了一个手下败将。民从筠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桃。民恶从胆边生,作势一脚就朝桃踢过去。当然他没敢像打架那样真踢,只是做了一个动作,可以理解为开玩笑。可桃不是kevin,也不是筠,桃高高的一抬脚,一个标准的high kick,一个完美的跆拳道动作,不仅把民的攻势化解了,还反守为攻,直踢民的胸口。
民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身子一缩,转身就跑掉了。桃似乎很淡然,他没觉得自己成功战胜了民,他似乎就是这么随便的下意识的一个动作。但就是这么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让桃成了我心目中的英雄。
桃有一个女朋友,桃的女朋友会来我们单位看桃。有一天我去桃住的小木屋,正好遇到桃从屋里出来。桃说:“kevin,你等等啊,我女朋友在里面洗漱呢。等会儿你再进去。” 我惊讶的发现,原来桃的女朋友天已经和桃同居了,他们昨天晚上就睡在桃的那张小木床上。
我心里一阵泛酸,想怎么帅哥都被收割了呢?怎么就不能留下几个没有主的大帅哥,给我认识认识呢?我一边想一边忧郁,桃没有发觉我的酸劲,他还一个劲儿的招呼我去外面坐呢。
说桃是帅哥,他还真是帅哥,不仅身高近180,而且长相英俊。如果说民长得有点呆板,筠长得有点邪,那桃就真是只能用标致来形容了。更关键的是桃的工作能力还很强,他到单位没多久就被借调到局里去上班。我在单位里面是个闲人,领导不管,职工不怕的。民和筠却都是领导口中的工作达人,怎么民和筠没有被借调到局里,反而是桃被调到局里去工作了呢?
要知道事业单位参公的路径还是有的,说不定桃以后就成为公务员了,在园林局上班,那前途更不可限量。一天,单位的牛主任看我一天没什么事做,他来敲打我:“kevin啊,你要多向民和筠学习,你看他们,工作起来多有劲儿啊。你要向他们看齐啊。”
我没话应对,对民和筠这两位我实在没有学习的兴趣。但牛主任怎么不要我向桃学习呢?后来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从一开始桃就和我们其他几个大学生拉开了差距。在领导心中,桃是个学习不了的人,所以,我只能向民和筠学习。桃呢,他是我们单位上贡给局上的人才,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比的。
对桃,我是服气的。桃不欺负人,不做大做王,也不低三下四,桃是一个骨子里有自信的人。连大头兵郝都对桃服气,我从来没有看见郝在桃面前耍过什么威风,哪怕郝已经把民和筠都“吃”得死死的。有一天下午,要下班的时候,我转到隔壁办公室和桃闲聊。
我看见桃有一个蓝色的水杯,很好看。我说:“桃,你这个水杯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个。”桃说:“我送你一个吧。”我连忙摆手“不要不要”。其实我是想要的,我想要桃用过的那个,但这个话我不可能说出口。后来我到底自己买了一个灰色的水杯,款式和桃的一模一样。
桃在我们几个大学生面前吹牛:“我桃,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打小就当班长,从没有人说过我一句不好的话。”我们几个听了都不应声。我是真心喜欢桃,民是不敢挑衅,筠是无可无不可。就这样,桃从我们几个大学生里面脱颖而出,成为我们那一届新进大学生的翘楚。
有一天我在单位闲得无聊,于是给桃转发了一条短信。短信内容是这样的:“大姐,你别扒了,毛都扒掉了,皮都脱下来了。我的香蕉可怎么卖哟!”我觉得这条短信很有意思,所以转发给桃。我想桃这么正的一个人,我给他发这个他会不会生气啊?
哪知道几分钟后,桃的短信来了:“你在园子里哪里?我来找你吧。”我看到心里一暖,觉得这个朋友没有白交。于是回他:“不用了,你工作吧。我等会儿过来。”结果到下班的时候,我也没好意思到桃的办公室去和他打声招呼。我还是害羞的,我觉得我有一点骚扰直男的嫌疑。
我从单位辞职的事,事先我没有对任何人说,当然也没有告诉桃。到我不去单位上班了,桃才发觉我已经辞职了。桃给我发来短信:“kevin博士,以后多照顾我们啊。”我猜到单位里面都在传我辞职去读研究生了,所以桃才这么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向桃解释,其实我是要出国。我觉得如果我告诉桃我要出国,是把我和桃之间的距离人为的拉大了。
我回桃道:“桃局长,以后我回园林局,您要同意啊。”桃发来一个心的标志,说:“没问题。不过要我先当上局长吧,哈哈。”我和桃的来往因为我的出国戛然而止。我回国后,一直没有见到过桃,就好像桃莫名消失了一样。一直到有一天我坐34路公交车去川大,途中,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从车上下来。我仔细一看,竟然是桃,他和我坐同一辆车,而我竟然没有发觉!
桃还是那么英俊潇洒,脸上有他贯常的阳光一般的笑容,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改变过什么,哪怕时光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看到桃离我远去,但他的身板依然挺直,他的面容依然年轻,甚至他的气质都和以前一模一样:率直,坦荡,敞亮。我突然有一点感动,要知道时间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天知道有多少豪气少年,最后被时间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子,但桃却依然帅得如同一个18岁的少年。
我祝愿桃能永远这么年轻,永远这么热情昂扬,就如同我们2004年的初见。初见的刹那一面,到如今成为老人躺在沙发上回忆过去时的一个深深的梦。桃,当上局长了吗?园林局我不一定回来了。但请你掌管好你的领地,那里有很多人的期待和向往。
民,筠,桃是和我一同进入体制内的三个伙伴,虽然他们性格不同,机缘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都代表了我们这一辈年轻人走上工作岗位时那种最真实的状态。所以,无论多少年过去以后,他们现在在什么岗位上,各自又有了怎么样的进步和发展。我希望他们能永远记得自己最初的理想,我想无论每一个人最初的理想是什么,它很可能都是金色的。因为我们全都是向往光明的追光之子。
你还记得你最初的理想吗?我没有忘记。所以我等待着和你们分享我的向往和计划,而你们会投我一张赞成票吗?
2024年2月6日
创建时间: 2024/2/6 10:16
标签: 草木双姝
佩
佩是2004年和我一起进入我们单位的应届大学毕业生。第一次看见佩,我着实吓了一跳,这个女生怎么长成这样?龅牙,塌鼻,小脸,眯眯眼,一身的凄凄婉婉。关键佩还有口音,一听就不是成都本地人,肯定是四川哪个乡下的女孩子。再说了,佩是理工大学英语系毕业的,也算不上是什么名牌大学。这样一个既丑又土而且还不高端的女生,怎么会被我遇上。我一脸的郁闷。
但是我们单位的书记说:“佩啊,很有才,虽然只是大学本科生,但过了英语8级,她的英语水平很不错咧。”我的英语水准很低,我无法判断佩的英语程度到底到了哪一个境界。但想着佩那一嘴的四川乡下口音,觉得她说的英语能好到哪里去?实在是不能寄予过高期望。
我和民,筠,桃,佩,息一起在单位里面实习。书记说:“你们刚来,熟悉熟悉环境,下午你们就跟着唐师去除草,拿好工具哦,除草没你们想的那么轻松。”下午的时候,我们每人拿了一把小铁铲,就跟着唐师去除草。那时还是9月份,天气还热。毒辣辣的太阳晒得我们一脸的汗。
到了现场一看,竟然还有一台除草机。唐师说:“除草机你们操作不来,不要碰,你们就拿小铁铲铲草吧!”分配完工作,唐师就到一边乘凉去了。筠大概也觉得佩是个很奇怪的女生,所以有心要捉弄她。筠跑过去开起除草机就朝佩推过来。你别说筠开起除草机还有模有样的。
我暗暗替佩有点担心,她这么一个小女生,会不会被筠欺负啊?要知道筠可不是一个善主,他把你吃准了,说不定是要打蛇随棍缠住你不放的。哪知道,我也是为仙人担心。佩完全没有惊慌,筠的除草机推到佩面前的时候,佩面不改色,非常镇定。筠看佩如此不可侵犯,只得怏怏的开着除草机从佩身边溜了过去。
然而还没完,待筠放下除草机,走过来和我们说话的时候。佩一个箭步冲上去,她也要开除草机!佩这么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生,推得动除草机吗?佩是学英语的,不是学体育的!只见佩用力的掌控着机器,眼神专注,双脚用劲,竟然推动了除草机。除草机突突突的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佩简直就像是个新中国第一代女火车司机。
我看见筠的脸色都变了,就好像看见了一只母老虎一样。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发觉筠对佩有过什么冒犯或者不敬。反而筠在佩的面前,老老实实的,仿佛一个在班主任面前的小学生一样。连我也开始佩服起佩来,这么一个小女生,丑女生竟然撼动了男人的长城,你不得不说巾帼出英雄啊。
书记说:“佩啊,在外面交往很宽,认识很多外国人。她还要带外国人到我们公园来植树呢。”我听了感到吃惊,学英语的学生多了去了,但认识很多外国人的却不常见。佩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吸引外国人和她交往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星期之后,佩果然拿了500块钱给我:“kevin,这是瑞德先生来我们公园植树的钱,交给你。瑞德先生是瑞士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你记得在铭牌上把他的工作单位写上。”
接过佩的500块钱,我心里一阵感叹。还是佩有办法,不动声色就给我们单位拉来了外快。要知道植树是一件几乎没有本钱的生意,只需要从苗圃里移来一棵树苗,找个地方种下去就可以了。这是我们单位的奖金来源啊。于是,我立即去天回镇制作铭牌,上面就写:瑞士大使馆瑞德先生的爱心树,祝愿中瑞两国永远和平,友谊长存。
可一转念,我想不对,还应该写上英语!于是我立即折返回单位找到佩:“佩,你把这句话翻译成英语,我们做一个中英双语的铭牌。”佩点点头:“就应该这样。晚一点你来拿翻译的稿子吧,谢谢你哦!kevin.”回到办公室,我觉得我需要重新评估一下佩这个女生。她完全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的low,这么的上不了台面,其实骨子里佩还是一个能耐人呢!
息也是我们新进单位的大学生,息和佩就不一样。息是老老实实的专注于自己的本职岗位,她没有佩那么丰富的社交生活和门门路路。息有一次对我说:“kevin啊,你不知道,佩在我们部混得那叫一个风车斗转。我们部的房工程师一个劲儿的夸佩好,夸佩可爱。哪有那么可爱呢,我就不知道可爱在哪里。”
我听到噗嗤一笑。我觉得息有一点酸溜溜的,似乎空气中充盈着醋的味道。息继续说:“那个佩啊,三天两头的请假,就不来单位上班。我们部的科长和房工程师完全不管。你说说,上班都不来,也不管,还可爱呢!”我决定激一下息,看她还说得出什么其他的话不。
于是,我故意说:“我听书记说,佩就是个翻译人才,她肯定自己在家里翻译文稿呢,所以来不来单位也是一样的。”一说到翻译文稿,英语什么的,息就不说话了。息是园林专业毕业的,英语是个门外汉,在英语专业上她说不出佩有什么不好。我看息陷入了沉默,自己倒替息有一点惋惜,就好像息被佩给比下去了一样。
我觉得佩是一个很神奇的人,我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生。比如她到底是左的,还是右的;正义的,还是邪恶的;进步的,还是落后的。我搞不清楚她,所以我一直分辨不出我和佩到底是敌是友。关于这一点,我的意识很模糊。你说佩是我的朋友吧,她看见我势弱的时候,似乎又很高兴很得意;你说佩是我的敌人吧,她在我面前又温温柔柔,袅袅婷婷的,很有礼貌。
用一首歌来唱,就是: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就会爱上她!可我完全不打算爱上佩,所以我决定不再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来琢磨佩。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有一段时间,我上班老是错过交通车,于是就自己赶车来单位。但自己赶车来,往往会迟到。我们单位不兴打卡什么的,所以偶尔迟到一次没有问题。但几天以后,书记把我叫到办公室:“kevin,你最近是不是老迟到。你要注意一点哦,单位里有人不高兴要说三道四的”
我一下就憋住了,谁在不高兴,谁在说三道四?第二天,我早早就到单位。哪知道到了10点过,我看见佩笑靥如花,轻轻巧巧的踏着小碎步,逶迤着走到单位来上班。那个时候,至少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我彻底郁闷了,佩迟到一个小时,就没人管。我只不过才迟到20分钟,就有人不高兴,说三道四了。怎么这么不公平,怎么这么的看人下菜碟?
我突然想到肯定是科技部的科长,去告的御状。这个人阴恻恻的早就看我不顺眼,怎么会不找个机会,向我进攻呢?越想我越觉得是,可是佩就是科技部的,那个什么鬼科长怎么不管自己的手下,管起了我的闲事。我气不打一处来,并觉得佩确实厉害,她和我不过是同一天进的单位,现在就混成了领导的宠儿,而我却成为了上上下下看不顺眼的垃圾。
息也在侧面向我透露了相同的信息。息说:“佩啊,上上下下都喜欢呢!我们部的科长(就是科技部科长)和房工程师喜欢她得不得了,觉得她是个宝一样。还有书记,也喜欢佩得很,觉得佩把我们单位的层次都拉高了,瑞士大使馆都来我们单位联系业务啦。”
我听得一阵郁闷,并觉得自己要给佩一点厉害看看。要不然,她简直是混成个精了。有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和佩,息一起去隔壁的烹饪专科学校的食堂吃饭。吃完饭,我们走出来。佩不知道说了什么,或者她根本就没说什么,佩在我面前还是很收敛的一个小女生。我啪一下把自己的饭盒摔在地上,这是给佩一个下马威。
我等待着佩的反击,就好像那次佩操作除草机反击筠一样。哪知道佩竟然毫无表示,她不哭不笑的朝前走去,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弄得我倒下不来台,好像自己打了一个空炮。我捡起饭盒,气呼呼的跟在佩后面。息也不说话,面色严肃,直视前方。
我们三个人就这么沉默着走回单位。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感到很荒谬,不知道是我荒谬还是佩荒谬。总之,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挥舞着长矛冲向风车的唐吉诃德一样,而息就是桑丘,在一边傻乎乎的跟随。其实,我的内心深处还是觉得对佩有一点愧疚,即便她长得丑,即便她土,但别人毕竟只是个女生,我一个大男人向她发威似乎太胜之不武了。所以,从这件事以后,我在佩的面前就会尽量克制自己,不在她面前露出凶恶的态度。
佩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摔饭盒事件的影响,她在我面前还是有说有笑的。有一天我和佩聊天,我因为常看见佩和息手挽着手一起走路。于是故意敲打佩:“佩啊,我听说欧美人,即便是女生,也不手挽手的。如果手挽手,就是那个啥,你懂的。”佩就好像恍然大悟一样:“对对对,就是这样,他们外国人都不手挽手的。”
我好像又放了空炮一样,佩再一次把我的攻势化解于无形。后来,佩还是常常和息手挽着手走路,并没有受我的影响。我继续试探佩:“佩啊,你英语好,以后你和我练练英语口语吧。”佩说:“好啊。”于是,她马上说出一句英语,可我完全听不懂。我当场就憋住了,我被佩的英语给打败了。
我终于想到一个报复办法,一天我在我们办公室用座机给佩打电话,电话一接通,我就说:“hello,hello。”我尽量模仿欧美人的英语口音。这招果然奏效,把佩给骗住了。佩也对着电话直说:“hello, hello?”我哈哈大笑,说:“是我!等会儿中午一起吃饭。”佩松一口气:“好的好的,马上我就下来。”
息对我说:“佩啊,说话可冲人了。你知道她说王姐是什么?她说王姐是那个扫地的!”我听到莞尔一笑。王姐本来就是扫地的嘛。但我不能这么说,我对息说:“佩不老实啊,她在我们单位算是个尖儿了。”息说:“kevin,你不知道,单位里面有多少人喜欢佩。”我听了直吐舌头,想佩怎么就这么受人欢迎呢?
佩真的受人欢迎,我们几个新进大学生里面,佩除了和桃来往不多,和民,筠,息都过从甚密。有一次我和筠聊天,我说:“佩是个万人迷,好多人喜欢她呢!”筠神秘兮兮的说:“就佩那个长相,哎呀。”过了一会儿,筠又说:“其实我们新来的里面,女生都长得不好看。”我知道筠是想说,佩丑,息也好看不到哪去。我只有应和着他说:“对啊,我们单位不要漂亮女生,只进丑女生!”
其实我有一句笑话没说出来,佩丑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佩注定是要往外走的,洋人根本分不清中国人的美丑。说不定他们还觉得佩漂亮,有东方神韵呢!洋人就是这样美丑不分的,我知道。要不然为什么洋人找的中国老婆,一个比一个丑。所以,佩根本无需担忧她的相貌,她可以在异国成为中国人的另类代表。
有一次,单位来了一个比利时考察团,佩负责接待。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就在餐厅用餐。书记莺莺燕燕的走过去和外国人握手,佩在一边翻译:“这位是我们单位的书记。”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书记用英语应该怎么说。我只是看到老外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好像在和一个鬼握手一样。
书记倒不在乎,握完手,自己去吃饭了。老外就招待佩用午餐,其实就是一碗面条。被老外招待吃一碗5块钱的面条,这也太寒酸了吧?哪知道我看见佩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偷着乐呢,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佩,你就这么贱吗?老外一碗5块钱的面条就把你收买了?
我猜到佩绝对是一个崇洋媚外的人,她把外国看成了天堂,把外国人当成了天使,所以她几乎是一边倒的倒向了“外部势力”。我们单位收到美国一家公园寄来的一包种子,美国人的意思是交换种子,所以他们先把他们的美国种子给我们寄了过来。
单位的副主任梅说:“别理这个,这些老外坏得很。天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佩在一旁辩解:“人家先把人家的种子都寄来了,是好意啊。”佩边说边看那一包种子,好像是天堂里来的礼物一样。后来我们单位谋划要建一所植物科普馆,于是单位的几个领导商量着要去美国考察。
去美国考察要带翻译啊,所以肯定是带佩去了。这个消息一传出来,佩几乎就要翩翩起舞了。息对我说:“kevin,天啦!你知道吗。佩要去美国考察了,可她已经决定辞职了!辞职之前还公费去一趟美国,领导们都昏了头吗?”息的意思是说领导们太喜欢佩了,所以即便知道佩要辞职仍然一意孤行的带佩去美国,这简直太荒唐。
我对佩去美国的事没有什么态度,我只好奇佩辞职后又要到哪里去高就呢?息悄悄对我说:“你别说我说的,佩亲口给我说,她要去爱尔兰留学,奖学金都下来了,手续也办好了。两个月之后就走。”“爱尔兰,为什么去哪里?”我好奇的问。息说:“爱尔兰有钱,而且佩是去那里学物流。佩说了以后全世界的物流行业要大发展,前途无量呢。”
我彻底震惊了,佩这个长相粗陋,个子矮矮的女生,竟然有这么大能量,自己就把留学的事办好了。而她到我们单位来,不过就是来混混时间,当个跳板,为她进一步“升级”制造一个缓冲地带。厉害啊,凶险啊,人心难测啊。
息深深叹一口气,就好像自己好不容易追上在前面跑的马拉松比赛对手,但别人一个转弯,又冲到前面,远远的看不见了。
春天的时候,我们单位满园的白玉兰花开放,满园芬芳,花团锦簇。而我们这些公园里的上班族,却无心欣赏这一美景。公园里传来消息,领导们的美国之行泡汤了。就好像美国人知道我们单位没有回赠种子一样,领导们的美国签证被拒签了。佩辞职之前的公费旅游也就此作罢,成为笑谈。
我那个时候,也正在打算辞职。于是我想,到底是我先离开单位呢,还是佩先离开单位呢?早上上班的时候,我走过白玉兰花树底下,迎面正好遇见佩。佩看见我,蒙着嘴突然笑了起来。佩说:“kevin,你好乖哦。”我一下愣在原地。佩不说我帅,不说我英武,说我乖,这是什么意思?
佩不待我回过神来,直直的走了过去。就好像路遇一只可爱的熊猫,而熊猫只需要赞叹一声,但千万不要去抚摸。佩就是用这种态度对我的。我看着佩远去的背影,想佩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她是一个正面角色,还是一个反派角色呢?我咬咬牙,觉得自己也out了。真正的聪明人从来不问别人的好坏,只是懂得默默的在一旁观赏,就很好,很圆满了。佩,你现在在哪里,还一切安好吗?
息
息和筠一样,也是川农大的毕业生。筠是学园林病虫害预防的,息是学园林艺术的。所以他们两个是相近专业的同校同学。我还没见到息的时候,就知道我们新进大学生里面有一个七中林荫校区毕业的才女。只不过这个七中林荫校区的才女,高考怎么考去了川农大?七中林荫校区的才女不应该进北大,清华吗?
那个时候流行个笑话,说七中的老师对学生讲:“你们不好好学习嘛,不好好学习以后只能去隔壁读书啦!”隔壁就是赫赫有名的四川大学。不好好学习去四川大学,那像息一样的去了川农大又算怎么回事呢?这个疑问我一直没有问过息,毕竟这有点揭伤疤的意思,不太好意思问得出口。
第一次和息见面,我就觉得这个女生的气质还成。虽然脸是个马脸,但身材还不错,高高挑挑的,穿着也算时髦。息是成都本市人,所以在七中读书,她和佩那样的农村学生还真有不一样的地方。比方说,息就用她第一个月的工资1000块钱买了一个当时最流行的MP3。
息对我说:“这款MP3是现在最高档的,还可以看电影呢!”我摸着息的高档MP3陷入沉默,想息还是个赶时髦的人。要知道佩绝对不会花高价买这种东西,所以息确确实实是一个城市女生。还有,我打开息的MP3,听里面的音乐,赫然听到里面有一首我熟悉的乐曲——《少年的黄昏》。
这是一首很哀伤凄婉的日本音乐,息竟然会听这样的曲子?我惊讶的对息说:“息,你还听这首曲子?这首曲子我也喜欢听的。”息做了一个安抚我的动作,表示不用惊诧,她也喜欢听这首曲子。我猜想,像《少年的黄昏》这样的曲目,佩是不会听的,佩喜欢听的是欧美音乐。这种日本凄婉哀歌,只有内心沉郁,性格浪漫的人才会喜欢听。所以,我暗暗的把佩当作我的莫逆之交,心神往之。
最开始认识息,息就自报家门。息说:“我爸爸是广电局的,我妈妈是原来西玉龙街陈麻婆餐馆的收银员。”我立即问她:“那你爸爸是公务员吧,领导啊。”息略微有点忧郁的说:“不是公务员,和我们一样,事业编。”问了息爸爸的情况,我又想息妈妈的样子。
小的时候,我去过好多次陈麻婆餐馆吃饭,那我是不是见过息的妈妈呢?我仔细回忆,好像记忆中确实有一个模样和息相仿的中年女士,大咧咧的坐在一个收银柜前收银。这位女士会不会就是息的妈妈,但我完全不能确定,毕竟这只是我脑海中一个模糊的印象。
息自己说出自己读川农大的原因:“我初中的时候成绩好,高中就不行了,特别英语很差,所以只读了个川农。”我问息:“你英语差到什么程度?”息不好意思的低了头:“我大学四级都没有过。”我听了很吃惊:“那你拿到学位证了吗?”
息点点头:“拿到了。我们川农的英语普遍都不好,所以不过四级也可以拿学位证。你不知道咧,Kevin,读我们川农的研究生,考研英语考30多分就合格啦。”30多分就合格了?那和乱猜一通有什么区别。息看见我一脸的严肃,淡淡的说:“我们川农的情况你不清楚,就是这样的。”
我傻乎乎的想,怎么当年我不考去川农,听这意思,还是个很有个性的学校。我和息都住在成都东门,所以我们俩会一起下交通车,再赶公交车回到东门各自的家里。有一次,我们一起坐公交车回去的时候,车上突然上来一个大帅哥,而且是一个穿得很暴露的大帅哥。我看见息的眼睛都直了,直挺挺的看着大帅哥。
我心里一乐,息啊,想不到你还是个色女呢!其实关于性这一点,息还是看得很开的。息去过泰国旅游,她对我说:“kevin,你没去过泰国。你不知道,泰国的BOY真的长得很帅。”我听息这么开放的表示对泰国BOY的爱意,心里感觉不是个滋味。泰国BOY帅,中国BOY就不帅了吗?
息没有回答我这个咬卵犟的问题,她继续说:“kevin,你其实也挺卡哇伊的?”我愣了:“什么叫卡哇伊?”息说:“就是日语可爱的意思。”我摸摸自己的脸我可爱吗?为什么佩说我乖,息也说我可爱呢?我有这么好吗,可我怎么觉得自己就是大老粗一个呀?
息是个热心肠,她不仅乐衷于给我们新进大学生介绍对象,还常常帮我们做这做那,很热情。比如她就给民介绍过一个女孩,还亲自带女孩来单位和民相亲。那个热乎劲,就像个单位老大姐一样,其实她连自己的个人问题都还没有解决。息对我很诚恳的说:“我也要努力了,明年之内,把自己嫁出去,不然成老姑娘了。”
我觉得有一点幽默,息怎么才能把自己嫁出去呢?我们单位也没有合适的啊。我心里想的时候,正好和息双目对视,息对我点点头,我猛的吓一跳,息别把我当作未来的结婚对象了吧?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想是这么想,我们俩还是一起下班,一起坐公交车赶回成都东门。
我对息说:“我在单位没什么事情做,我们部的科长不待见我。”息捂着嘴笑说:“你们部的科长,我早就知道厉害了。我第一眼看她就知道她不好惹,kevin啊,你对女生还是不了解。”我猛的想到还真是这样。在单位息对我们部的科长,确实是敬而远之的。想不到看起来平平常常的息,在办公室政治上还是个行家里手。
息和我在一起,最喜欢吐槽的就是和我们一同进单位的佩:“佩今天又没来上班!佩跑到熊猫基地当志愿者去了,自己部门的工作还没做好呢!佩和书记到北京参观去了,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事?”一说起佩来,息就没完没了的。这一点倒不像是听《少年的黄昏》的忧伤的人,倒像是听《回娘家》的一个农村婆姨。
佩要和领导一起去美国的事,我就是听息说的。说这个事的时候,息唉声叹气,好像生无可恋一般。我宽慰她:“谁让你英语不好呢?你四级都没过,人家是专业八级。”一说到英语,息就低了头,英语是息一辈子的软肋。
但息在工作上确实很得力,她在他们科技部,从一进去,就成为主力,每天忙不完的事。这和佩形成了鲜明对比:佩是天天在办公室磨洋工;息呢,忙得和个陀螺一样,不停的打转。连经常阴阳怪气的科技部科长都对息很信赖,常常在办公室门口喊:息,来做什么什么。息,来帮个忙什么什么。看得出来,息在他们科技部是个不可或缺的骨干。
由于我和息每天下班一起回家,所以我们俩的交流是最多的。息就好像是个消息通一样,她把她听到的各种单位里面的小道消息,毫无保留的讲给我听。从王姐今天扫地的时候,捡了一个包;到他们部的房工程师今天感冒了。息全部一五一十的转述给我。没有息的消息来源,我几乎就可以说对单位毫无了解。
我对息的印象很好,她是一个热心肠,而且没有坏主意的人。从女生的角度上来说,息就是一个敞亮的女生。在某种意义上讲,敞亮的女生比敞亮的男生还少见,所以对息这个朋友我是很珍惜的。那个时候,刚刚兴起办公交卡。我不知道去哪里办,息就陪着我,带我一路去公交总站办卡。息就像个带着小弟弟的大姐姐一样,很暖心。
我在单位上班的时候,还去考过一次成都电视台的记者,也是息陪我去的。我问息:“要不你也考一考,万一考上了呢?”息连连摆手:“我不考,我不考。我就在我们单位,挺好。”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息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她没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妄想,幻想,她踏踏实实的活在当下,活在现实中。
息除了常在我面前吐槽佩之外,还表露过对单位今主任的不满。今主任是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满脸横肉,说话做事都孔武有力。息说:“我们部的科长和房工程师都在悄悄说今主任的坏话呢!他们都看不惯今主任那副自鸣得意,不可一世的样子。”
但是息自己在今主任前面又老老实实的,远远遇到就喊:“今主任好”,有那么点阳奉阴违的意思。有一天,息神秘的对我说:“今主任要调走啦,调到某个开发区当主任去。我们部都开始庆祝了!”这是我在单位听到的最有价值的消息之一。除了息,没有人提前对我说过这么重要的信息。
果然,没过多久,今主任就光荣离岗了。息又神神秘秘的对我说:“今主任的公车还没交出来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把公车还给我们单位。到时候他来的时候,我们该向他收门票了!”我听到一阵莞尔,连声说:“不会吧,再怎么说都是曾经的领导,收什么门票。”息就眨眨眼睛:“那可不一定!”
我恍惚觉得息有一点小市民般的市侩,但这种市侩放在息的身上很可爱,一定不讨厌。就好像她虽然背地里说领导这样那样的话,但在当面的时候,她对领导是很尊敬的,绝对不会冲撞。有一次,息甚至对我们单位的清洁工王姐都表达过不满。息说:“那个王姐啊,哎呀,不好说,不好说。难对付呢。”
到下班的时候,我看见王姐殷殷勤勤的招呼息:“息,快上车,快上车,交通车要开啦。”息于是心领神会的随王姐上了车。我想难道她们俩之间也发生了什么摩擦不成?其实完全有可能。但息有一种魅力,这种魅力就是你永远不会把息当作你的敌人。哪怕你和她发生龃龉,你也只是觉得自己在和她玩笑,你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放到心上来。
我很好奇,息将来会找一个什么样的老公呢?我隐约觉得这个老公首先肯定是正直的,但正直之外他也得有点市侩,否则和息就不般配了。所以,息就是这样一个融合了高雅和世俗于一体的雅俗人。你可以和她聊日剧,聊《少年的黄昏》甚至聊英国女王。但转过身一不注意她可能会告诉你,今主任昨天和承包餐厅的李老板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在办公室聊了一下午,天知道说了些什么。这就是息。
秋天的时候,满园的枫树长出了漂亮的红枫叶。其实我们单位的枫树并不多,就只在中心湖那一带零零星星有几棵。我在巡查公园的时候,看见湖边有一棵枫树长得特别好,不仅枫叶红似火,而且树姿绮丽,外形漂亮。我暗暗喜欢这棵枫树,并觉得这是我们公园最漂亮的一棵树。
我把这棵树存在的事告诉给息,息说:“我也注意到这棵树了,确实很漂亮,我还去拍了照呢!我们公园啊,就这棵树最好,最美。”我欣喜于和息英雄所见略同。就好像我喜欢听《少年的黄昏》,息也喜欢听一样。我们俩有某种内在的契合,这种契合让我们俩的心贴得很近。
有一次,不知道怎么说起,我和息聊起了中学时代。息说:“你知道吗,我们那一届的省高考状元尤就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学。”我听到吃了一惊。尤可是我的小学同学!而且还有更惊人的,我的另一名小学同学玉也和息是高中同一个班的。
息不知道我和这两个人的过往。她继续说:“尤啊,表面是温文尔雅的才女,其实猛得很。有一次我们班有人说了一句‘孟姜女’,尤听错了,听成了‘嫁江宇’。尤当场就发了飙:‘别说了!’样子凶得很。”可这两个人都是我的小学同学呀,我不知道该怎么向息解释这种机缘巧合。
我只好问:“这两个人后来都去了哪所大学?”息说:“一个去了北大,另一个去了中科大。”我听了直吐舌头。怎么我的小学同学都这么厉害,我却只读了个最普通的大学呢?我不好意思把我和尤,玉的过往说给息听,我觉得这样会把我羞辱得很难堪。
我转移话题:“你们七中是不是还有一个叫茉的男生,他是我的初中同学。”息想了一想说:“我不认识了,我们学校好多学生的。”这是我多年来第一次听说尤和玉的消息。如果不是息的话,我可能不会得知我的这两个小学同学的最新近况了。
不知道是因为避嫌还是因为息确实已经找到了她的Mr.Right,渐渐的我开始和息有了一些疏离感。下班的时候我们不再一起坐公交车回东门。我发觉息似乎有意在避开和我同行。我很无奈,我没办法去掌控另一个人,哪怕这个人看起来似乎和我特别投缘。
我从单位辞职以后,去了韩国。到韩国后,我想买点什么礼物拿回国送给息呢?毕竟我们相处了一年。我在首尔梨花女大门口的女人街,买了一瓶香水。我并不识货,不知道这是瓶什么牌子的香水。但我想钱是认得东西的,这瓶香水并不便宜,想来应该是名牌。
趁回国的时候,我约息出来见面。息笑嘻嘻的来了,她还带来了单位退给我的材料,里面就有盖了单位公章的离职同意书。为表示感谢,我就把这瓶香水送给了息。息很高兴,她喜欢这些瓶瓶水水的东西。息说:“kevin啊,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书记天天问我‘kevin去了哪里,去了哪里了啊?’”我觉得有点滑稽,书记这么想我,我辞职的时候她也没执意留我嘛。
我没有把我的想法告诉给息,我只是问:“有佩的消息吗?她是不是去了爱尔兰?”息说:“佩确实去了爱尔兰,但我没有她最新的消息。我和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我听后感到一种落寞,甚至有点伤感。
我的体制内之旅就在和息的这最后一次见面以后,飘然远去。从此,我就成了个和体制毫无关系的方外之人。
就在前年,我在电视上还看见了息。息已经当上我们单位的科长,正滔滔不绝的接受电视台的采访。镜头中的息看起来神采奕奕,完全不显老。我觉得息是适合在我们单位工作的,这也正好印证了她当年拒绝去考成都电视台有多么正确。息是个真正的聪明人。
息,想来你也早已把自己嫁出去了。就是不知道,你的另一半是你的心之所属吗?我祝愿你找到一个也喜欢听《少年的黄昏》的英俊郎君,他能陪你一路到老,不离不弃。息,好好生活,未来可期。
2024年2月7日
创建时间: 2024/2/7 10:24
标签: 宝黛钗新解
贾宝玉
《红楼梦》里面,贾宝玉住在怡红院,林黛玉住在潇湘馆,薛宝钗住在蘅芜苑。大家都知道《红楼梦》里面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是很讲究的,首先说“怡红”两个字。“怡红”二字谐音“毅红”,顾名思义,也就是一个有毅力的红色的人。一个有毅力的红色的人不就是重庆渣滓洞白公馆在严刑拷打下也不投降的革命烈士吗?
所以,贾宝玉很可能隐喻了这样一种人,这种人就是一个顽强的共产主义战士,即便被俘,即便被打被杀,也绝不更改自己的信仰和初衷。所谓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就是指的这种人。比如新中国建立之前的陈然烈士,在狱中写下《自白书》,其实是投向敌人的匕首和手榴弹。
陈然说:“毒刑拷打算得了什么?死亡也无法叫我开口!对着死亡我放声大笑,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很显然陈然就是一个拿着匕首和手榴弹去摧毁魔鬼的宫殿的勇士。回到《红楼梦》,既然是贾宝玉是大男主,当然应该是个正面人物,所以贾宝玉就是陈然啊!贾宝玉就应该是那个说:“上级我也知道,下级我也知道,但我就是不说!”的江姐啊!
陈然有没有毅力,江姐红不红?所以才住怡红院(毅红院)嘛。有的咬卵犟说,《红楼梦》是清朝的书,怎么说到共产党了?这就是你有所不知,其实这种大义凛然的理想主义战士哪个朝代没有呢?明朝有方孝孺,清朝有谭嗣同,这样的人到了共产党时代自然而然就变成了陈然,江姐。这是人类的传承和接续,代代不断的。
《红楼梦》里有一首《西江月》是这么说贾宝玉的: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哪管世人诽谤。这不就是个红岩革命烈士吗?因为投身革命,所以“潦倒!”因为意志坚定,所以“愚顽”!因为出淤泥而不染,所以“性乖张”。活脱脱就是陈然烈士的生动写照嘛。
再看贾宝玉在贾家的位置,贾宝玉是贾母的亲孙子,是贾母的心头肉。我早就说过,贾母在《红楼梦》中其实暗指的是神。什么人才能成为神的亲孙子,心头肉呢?那当然就是陈然,江姐一类的英雄人物了。然而,既然贾宝玉是个革命英雄人物,他怎么会出生在大贵族的贾家?
这并不难解释,很多理想主义的大革命家其实都是出身于富贵家庭。比如卖掉家里田地参加革命的彭湃烈士,彭湃家是广东海丰县的大地主;比如周恩来总理,出身于上海的大资本家家庭;当然还有古巴的卡斯特罗,也出身于种植甘蔗的大地主家庭。还有切格瓦拉,出身于阿根廷的贵族家庭,祖上曾经当过总督。
我记得我在以前的文章中就曾经说过,对底层劳动人民最同情的,往往是出身上层的善良年轻人。而出身于底层社会的人反而对自己的“同类”常常漠视。所以,贾宝玉就是这么一个出身于富贵家庭,但对底层劳动者怀有深刻同情的善良贵族子弟,这也就是为什么说贾宝玉是红色的。
所谓“红”不就是对现世的阶级划分和阶级区隔,有所怀疑,有所抵触吗?不“红”的人,对这种阶级划分和区隔往往感触不深,所以,“红”是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某种世界观和价值观。在这种红色的人心中,全世界所有人都应该是平等的,不应该被区别对待。不应该谁享福,谁受苦,不应该把人划分出三六九等。这是红色的人。
贾宝玉正是这么一个反叛自己的出身,勇敢追寻理想世界的人物。真正的烟雾弹在于贾宝玉是一个“清朝人”,所以大家全部被曹雪芹骗了。其实曹雪芹写的是一个革命者,一个出身富贵,但背叛了自己阶级的红色接班人。
再看《红楼梦》里面对贾宝玉的描述。贾宝玉不喜欢四书五经,八股取士,只喜欢闲情逸致的文章,而且他还常常悟佛参道。这不就是典型的对世俗的反感的抵抗吗?什么人才会对世俗反感和抵抗?也只能是燕赵慷慨悲歌之士了。看透了这一点,大家就明白了:贾宝玉是一个世俗现实的反抗者,他是一个趋向于乌托邦的红金色的人。
红代表贾宝玉反对阶级划分,金代表贾宝玉性格善良,同情劳动人民。仔细看《红楼梦》里面的描写,有一次丫头玉钏儿不小心烫了贾宝玉的手,贾宝玉自己不觉得,反倒是“只管问玉钏儿:‘烫到哪里了?疼不疼?’”玉钏儿只是个丫头,而且其实并没有被烫着。贾宝玉不顾自己,只在乎一个下人。
所以,连外头两个婆子都笑话他:“怪道有人说他们家宝玉是相貌好里头糊涂,中看不中吃,果然竟有些呆气。”要知道一个黑色的人会一脚把玉钏儿踢翻;一个蓝色的人会马上去找药水来涂自己的烫伤处;一个绿色的人会仔细查看自己的伤口,绝不会关心丫头的伤势。
可见,贾宝玉的本色就是红色的,而且红色里面还带着金色。且慢,让我们回到原文,除了我刚才列举的那首《西江月》,竟然还有另一首描写贾宝玉的《西江月》。这首《西江月》是这么说的: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我们一下子就领悟到,原来有两个贾宝玉,所以才会有两首形容贾宝玉的《西江月》。第一首《西江月》突出“愚顽”二字。什么叫“愚顽”?就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是呀,不仅蠢,还顽固,还执迷不悟,还做生做死的抵抗。这不是“愚顽”是什么。
第二首《西江月》突出“不肖”二字。什么叫“不肖”?并非是“不孝顺”的意思,而是指的不成才。孙光宪的《北梦琐言》说不肖有三种变化,第一变为蝗虫,靠变卖父亲留下的庄园为食;第二变为蠹鱼,靠变卖父亲留下的书籍为食;第三变为大虫,靠卖奴婢为食。孙光宪感叹道:“三食之辈,何代无之?”
所以,第一个贾宝玉是陈然,第二个贾宝玉是彭湃。这么说大家应该就明白了,贾宝玉有两个,一个是茅坑里的石头,另一个是崽卖爷田不心疼的败家子。那么来了,那篇最有名的《枉凝眉》不就是说的这两个人吗?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无暇谐音“吴瞎”,第二个贾宝玉就是个姓吴的瞎子啊!
再说回“不肖”二字,《红楼梦》里说: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为什么贾家会分为荣国府和宁国府两家?不就是因为荣国公和宁国公是两兄弟吗?对啦,所以,两个贾宝玉其实就是一对兄弟,一个是荣国公,另一个是宁国公。
很显然,“不肖”的是荣国公,也就是第二个贾宝玉,也就是“美玉无瑕。”“造衅”的呢?是宁国公,就是第一个贾宝玉,也就是“阆苑仙葩。”这就把贾宝玉之谜给解出来了。贾宝玉是一对兄弟,一个是冥顽不化的革命烈士(宁国公),一个是叛变了的败家子(荣国公)。
打住,打住。你说什么?第二个贾宝玉是个叛徒?那还了得?你不是说贾宝玉是红金色的革命志士吗?不是陈然和彭湃吗?怎么闹出个汪精卫了?这就是你陷入了一种单一思维中。我们常说,有一种革命道路是:曲线救国。什么叫曲线救国?就是用一种更柔软,更迂回,更聪明的办法来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愿望。
所以,第二个贾宝玉即便成了汪精卫,也是为了自己最初的理想,也是为了贾母(神)的心心念念。换句话说,没有华子良的忍辱负重,会有红岩烈士和党取得联系吗?曲线救国也是革命的,也是红色的,也是金色的。甚至于从某种程度上理解,它可能更接近神的想法。因为这种第二条道路更少流血,更少掉眼泪,更少穷兵黩武,更少穷凶极恶,更少张牙舞爪。
所以,为什么说“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不要说全是第二个贾宝玉的错,其实错得更厉害的可能在于那种不顾一切的鲁莽革命观。用最简单的话是,荣国公当了汪精卫,但这个汪精卫可能和以前那个汪精卫有所区别,至少在历史上他会得到一种更公允的评价。而宁国公当了岳飞,成了精忠报国的英雄人物,但多年后,会不会也有人对他有所质疑呢?历史的诡异在于,我们很难去猜测100年之后,1000年之后,人类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我们猜不到。
荣国公和宁国公这两兄弟,诸位喜欢哪一个,告诉我你们的答案。你们的答案将会影响他们的最后结局。
林黛玉
林黛玉到底是谁?其实按我的理解,林黛玉就是第二个贾宝玉,也就是荣国公。为什么要制造林黛玉这个角色,正是因为曹雪芹害怕大家看不懂贾宝玉其实有两个,所以创造出林黛玉来。让林黛玉来充分的展现第二个贾宝玉,也就是荣国公的风采。
我们先看林黛玉住在哪里。林黛玉住在潇湘馆。何谓潇湘馆?湘水流经永州后被称为潇水,现在多用潇湘比喻湖南。看来潇湘二字和水是脱不了关系的,潇湘者本来就是河水嘛。又有语云:潇湘夜雨。潇湘更是和雨扯上了关系,雨也是水。那么“水”作何解?
上善若水。真正高认知的,高智慧的,高层次的善良,就像水一样。水是怎么样的?泽被大地,润物无声,无孔不入,温柔和谐。水利万物而不争。所以,水是一种高级的智慧,是一种高级的善良。林黛玉住在这个潇水湘水混合的水之岸边,是不是在暗示林黛玉是一个水做的女人。
一个像水一样温柔,水一样善良,水一样聪慧的漂亮女人难道不应该被尊为神女吗?所以,林黛玉其实就是一个神女。神女来世间是为了来还泪的,还给谁呢?还给我们的第一个贾宝玉,也就是那个愚顽的“宁国公”。为什么要还泪给贾宝玉?不要说报神瑛侍者的灌溉之恩,那只是一个神话故事。
真正还泪的原因在于林黛玉是一个背叛者,她背叛了她和贾宝玉共同守护的红色江山。甚至于林黛玉把自己的家私一股脑的都给卖了,卖给谁了?卖给了贾母。林黛玉把林如海留给她的万贯家私都送给了贾母,换来在贾家的偷安一隅。林黛玉背叛了林如海,背叛了林家。
然而贾宝玉恰好是林如海精神上的守护者和林家实际上的图腾,所以林黛玉要还泪给贾宝玉,本质上是还泪给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家族。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其实是贾母。贾母不动声色的发了几万两银子的财,还落了个收容外孙女的好名声,可以说是一箭双雕。
但林黛玉就惨了,不仅戴上了一顶叛徒的帽子,还要还泪给贾宝玉。最终焚稿自弃,泪尽而亡。所以,《红楼梦》里最大的悲剧是林黛玉,而不是贾宝玉。林黛玉是一个被贾母逼迫着背叛了林如海和林家的可怜人。而贾宝玉呢,在贾母的呵护下并不悲惨。
那么,让我们想想,林黛玉可不可以不背叛林如海和林家呢?绝对不可以。首先林黛玉到贾家去,本来就是林如海的主意。其次,贾母是位高权重的老祖宗,林黛玉不可能违背她的意思。第三贾宝玉把北静王的鹡鸰香念珠转送给了林黛玉,这暗示林黛玉已经被最高统治者关注,甚至可能已经被最高统治者相中,要收入宫中。也就是说林黛玉已经陷入了最高权力的争斗之中,她大部分的时候,其实已经身不由己。
要知道,政治,特别是最高级的政治,往往容不下个人的儿女情长,家情乡愁。所以,林黛玉本质上是一个类似于西施,貂蝉,王昭君,文成公主之类的政治女囚徒。她的选择根本由不得她自己做主,有贾母,有北静王,甚至有可能有万岁爷的御旨。
说到这里大家就都明白了,贾宝玉是一个政治边缘人,林黛玉不是。林黛玉是政治漩涡中的一个陀螺,怎么转,怎么扭全凭政治的大风浪。风向北吹,林黛玉不可能飘到南边来。同样,暖流南下,林黛玉也不可能再逆流而上。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说林黛玉是《红楼梦》里面最大的悲剧人物。
我们可以联想,林黛玉是不是就是贾宝玉的救主。贾宝玉根本撑不住贾家的基业,但一旦林黛玉获得恩宠,贾家就万事无忧了。我们再想想,林黛玉是谁?贾元春是也。所以,贾元春其实就是林黛玉的一个分身。贾元春晋升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其实就是林黛玉被贾母最终送入了宫中,或者即便不是宫中,至少也是北静王的王府。而且林黛玉在最初的时候,肯定是受宠的,甚至是有权势的,这才真正让贾家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了一把。
但是,贾元春的结局是什么?一个背叛了自己的父亲,背叛了自己的家族的漂亮女人的最后归宿是什么?是被一把弓箭给勒死!但前面不是说了吗?林黛玉是焚稿之后,泪尽而亡啊?怎么又会被勒死?这是因为其实林黛玉也有两个!一个是我前面说的荣国公,也就是“汪精卫”。另一个是我前面没有提到的某个隐藏起来的人,这个人才是真正住在潇湘馆的潇湘妃子。
这个隐藏起来的人,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们来看看潇湘馆的原文是怎么描述的:忽抬头看见前面一带粉垣,里面数楹修舍,有千百杆翠竹遮映。对啦!粉色的墙前面挡着千百杆绿色的竹子!也就是说真正的那个红金色的荣国公的前面其实站着一个绿色的冒名顶替者!
林黛玉有两个,一个是红金色的荣国公,一个是绿色的潇湘妃子!红金色的荣国公自然是个上台面的人,那绿色的潇湘妃子的意义是什么?我想就四个字:生存和繁衍。
我们只需要稍微做一点社会学的调查,就会发现,凡是一个地方的基调是绿色的,这个地方往往会很快变得人口稠密,经济发达。一个村,变成了一个镇;一个镇变成了一个小市;一个小市变成了一个大市。
这就是绿色的魔力,绿色的人没有那么高大上,但他们推崇自由,并且反对破坏。所以,绿色往往意味着包容和接纳,包容和接纳一切好的,也包容和接纳一切坏的。在这种类神似的胸怀中,我们逐渐变大,变强,变得丰丰裕裕。绿色就是自然的本色,绿色总是能够造成一种局面,这种局面叫作生态平衡,繁衍生息。
说回荣国公。荣国公是一个既可以看成是贾宝玉,也可以看成是林黛玉的人。或者说,荣国公是一个既不是贾宝玉,也不是林黛玉的人。这就是曹雪芹极奥妙的写作手法:《红楼梦》真正的主角可以看做是里面的每一个人,但又可以说里面的每一个人都不是。
那这个荣国公到底在《红楼梦》里面显出过真身没有,其实显出过,就是书里提到的“白绫帐子”。什么是白绫帐子?顾名思义,白色的帷帐。我们想林黛玉最后泪尽而逝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斜靠在一帘白色帐子之上的。再有,白绫帐子也可以谐音为:白绫账子!也就是最后要用一袭白绫来了结自己生前生后账的那个欠债之子!
元春是被弓箭给勒死的,是不是和用白绫勒死似有相同之处?换句话说,元春真正的死因很可能就是被皇帝赐了一袭白绫,而不是什么弓箭勒死。元春一死,贾家就倒了。其实是林黛玉一死,贾家就倒了,这才是真正的奥妙之所在。最后你们问我,那林黛玉到底是怎么死的?抱歉,我也不知道!
或者我们也可以来玩一次“最终幻想”游戏,当我们假定来讨账的人,无论这个人是贾宝玉,北静王,还是御驾亲征的皇帝。当他们来到凤藻宫的时候,突然看见一道长影直射太空,似乎有什么物体从凤藻宫中一柱冲天,忽而就不见了。再定晴一看时,那个物体又落在西边的某个方位上。于是就“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煞葬花人”。
这个最终幻想是不是好一点?比弓箭啊,白绫啊,泪尽啊总要好一点,总是更给贾母留了几分薄面,你们说是也不是。
薛宝钗
薛宝钗是宝黛钗三个里面最没有悬念,最没有争议的一个人物。首先我们来看薛宝钗住的“蘅芜苑”,什么叫“蘅芜苑”?其实谐音:恒吴院。我前面已经说过了,第二个贾宝玉,也就是第一个林黛玉,就是那个荣国公,其实是一个姓吴的瞎子。而薛宝钗竟然住在这个吴瞎子的院子里,说明什么?说明薛宝钗其实和那个绿色的林黛玉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冒充荣国公的假冒之人。
还有什么其他证据来证明薛宝钗是个冒牌货吗?有!还是我前面说的。贾母看薛大姑娘的屋子太素净,所以把一床水墨字画的白绫帐子拿来给薛宝钗换上。原话是:再把那水墨字画白绫帐子拿来,把这帐子也换了。注意!极度重要!一个“换”字。
这不就是说把白绫帐子换成了薛宝钗吗?所以,薛宝钗就是顶替白绫帐子的那个假冒之人呀。再看高鹗的续书,薛宝钗假冒林黛玉和贾宝玉完婚,这简直是直直白白的写得分明:薛宝钗就是一个假冒林黛玉嘛。可为什么要用薛宝钗来假冒林黛玉呢?
我想主要还是因为林黛玉是一个神女,是一个仙子,有很多事她做不了,做不得,也不愿意做。所以才李代桃僵的找了薛宝钗来,替林黛玉做林黛玉完成不了的事,以最终达成《红楼梦》的宗旨和意义。
根据以往《红楼梦》的研究和评析,一般对薛宝钗的评价都不高,至少是居于林黛玉之下的。然而事实远非如此,林黛玉是一个哭哭啼啼的人,她除了哭,就是写作,其他做不了什么事。甚至只有在身体好的时候,才绣一个香囊什么的,这和古代女子以针线活为工作完全不搭调。
所以,林黛玉确实是一个才女,但除了写作,她没有其他本事。乃至于连自己家财都保不住,全被贾琏诓骗去孝敬了贾母。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参与政治呢?怎么能混到贾宝玉,北静王,皇帝之间去斡旋,去周旋,去调和呢?她连自己都保不住,她怎么去保天下黎民,芸芸众生?所以,我们要给她找一个帮手。
找来找去,就找到了薛宝钗。薛宝钗是个世俗女子,妙在又通情达理,识文断字,运筹帷幄,天机尽握。所以,把薛宝钗拿来去补林黛玉之不足,这是个万全齐美之策。要知道,林黛玉可以写作,写贾宝玉,写北静王,写皇帝她都可以写。但一旦现实中面对这些人,她可能就抓瞎了,可能就懵了。
薛宝钗不一样,薛宝钗哪怕是面对当今皇帝仍然是气势恢宏,有条有理。绝不会惧怕,也绝不会慌乱,这份气度又岂是林黛玉可以比拟的?《红楼梦》中李纨是这么评价林黛玉和薛宝钗的:若论风流别致,自是这首(林黛玉);若论含蓄浑厚,终让蘅稿(薛宝钗)。
请注意这个“终”字,比来比去,还是薛宝钗更胜一筹。所以,现在我们搞懂了,林黛玉是个作家,百无一用是书生,林黛玉除了写作,做不了其他的事。但现实中有很多亟待解决的麻烦事,所以现实呼唤薛宝钗出来做补天之才,出来做救世之人。这就是说薛宝钗是个补天下匠,乱世中的豪杰,真正的实干家。
我们可不可以大胆猜想一下。第一个贾宝玉,也就是陈然,是一个烈士。第二个贾宝玉,也就是彭湃,是一个作家。烈士只能进忠烈祠,作家的最高荣誉不过是诺贝尔奖。那么,在现实中掌握大权的是谁呢?对了,你们都猜到了,是薛宝钗。
所以,薛宝钗才是真正的皇帝,才是真正的那个掌管玉玺的人。而两个贾宝玉呢?都是影子!影子者,只看得见光影效果,看不见本人的。
问题来了,薛宝钗的最终结局是什么?我们从判词来推断一下:金簪雪里埋。什么叫雪里埋呢?我说句大实话,其实是暗示薛宝钗这个皇帝的统治,会被一场血腥的反抗推翻。至于推翻之后,薛宝钗很可能就从此消失了。要知道,我们历史上其实有很多神秘消失的人,从古至今都有。
建文帝说不见了就不见了,马航370客机的100多人说找不到就真是找不到了,所以神秘失踪并不罕见。我觉得薛宝钗的结局就会类似于建文帝或者马航370客机的乘客。唯一的区别在于,薛宝钗消失过后,我们还找得到她的影子,因为贾宝玉和林黛玉还在。事情还没完,还在继续发展。只要影子在,说不定什么时候,下一个薛宝钗又登上历史舞台了,这完全有可能。
还有林黛玉会不会和北静王摩擦出爱情的火花,如果摩擦出了,贾宝玉怎么办?薛宝钗怎么摆?这还真是个问题。要知道,以贾宝玉的“愚顽”,他未必会喜欢权谋多变的北静王。而薛宝钗更是不要提了,一山难容二虎,她和北静王之间说不定就不是摩擦出爱情的火花,而是火并出刀光剑影的火花了。所以《红楼梦》的未解之谜还有很多很多,还需要我们继续探索。
说了这么多,宝黛钗到底是什么来路,他们是不是像我之前推想的就是一胎所生的三胞胎?我还真拿不准。因为我缺乏第一手的资料,我缺乏最现实的依据。我只能猜想。而且,连宝黛钗到底是不是中华人士,我都不敢确定。要知道《红楼梦》里面不乏提到外国人,比如那个会写诗的真真国金发女孩子,比如静雯勇补雀金裘(雀金裘是俄罗斯产品)。
如果某一天我们发现,宝黛钗其实是三个外国兄弟,他们的母语其实是柯里吉娃。那么,请不要惊讶。我们抱着一种世界公民的眼光来看待他们,我们用一种地球一家的心态来对待它们。最后我们会发现,宝玉也好,黛玉也好,宝钗也好,都是金色的,都是金头发会写诗的真真国洋女孩。那么,我们又何必说:你们怎么是外国人呢?
只要不是外星人,其实都是地球大家庭中的一员,何必那么在意,何必那么迂腐。即便是外星人,也是神的子女,也是神的寄托,我们一样尊重,我们一样喜爱。
宝黛钗的故事就先讲到这里,希望他们给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家带来一个金色的梦。所谓红楼梦,有没有可能变成一个温柔的美梦呢?我想先不要否认,且看且珍惜,我们共同度过。
2024年2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4/2/16 9:55
标签: 林黛玉的十大罪
我常常在想,林黛玉的最终结局是怎么样的呢?是泪尽而终,还是投湖身亡,或者是悬梁自尽,又会不会是漂泊海外?其实都有可能。《红楼梦》的研究者对林黛玉的最后一幕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其实,我倒是觉得与其关注林黛玉的“下场”,不如多看看她生前做了些什么事,是好事,还是坏事,这样或者比想一个女人是怎么死去的要有意义得多。
我们经常过多的关注一个人的结局是什么,其实每个人的结局都一样,最终都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人的生命过程之中才是应该被推崇的观察路径。具体到林黛玉这个人身上,她会得到世人怎么样的评价和对待,实在让人玩味。
首选,我们来看看林黛玉做了些什么事:
一、背叛了自己的父亲和家族,投向了以贾母为代表的荣国贾家。
二、纵容并鼓励宝玉不走功名之路,使得宝玉一生荒疏惨惨淡淡。
三、嫁给北静王,暗中策反他,最终北静王起兵造反,家国蒙难。
四、和东瀛浪人暗通款曲,引狼入室,烽火连三月,华夏遭大难。
五、救了许许多多的普通老百姓,让他们获得喘息和生存的机会。
六、和蒋玉菡眉来眼去。待蒋玉菡坐上大宝后,登基为一代皇后。
七、建立魔教,当上教头。一个不应该的时代伴随一次宗教革命。
八、成立绿党,不仅终结了红色江山,还给蓝党创造出竞争对手。
九、引入东瀛浪子的血脉,改造汉族血统,创造出新的混血民族。
十、赶走大老爷。营造出全世界呼吁贾母(神)回归的崭新局面。
现在我们来逐条讨论一下林妹妹的这十大罪状。
第一条罪:背叛罪。
林黛玉真的背叛了自己的父亲和家族吗?我觉得似乎未必。林黛玉到贾母那里去本身就是林如海的意思,况且真实生活中的林黛玉其实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甚至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做过什么,有什么样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在这种情况下,又何谈背叛呢?
就好像,一个人不知道前面有个坑,但她踩了上去,于是落入坑中,这怎么能说是过错呢?所谓不知者不罪,林黛玉本身也是一个被欺骗,受蒙蔽的可怜孩子。再说,贾母是林黛玉的亲外祖母,林黛玉按照贾母的意思办事,这也实在说不上有什么不对。至于贾母和林如海在意识形态上的分歧,本不应该由林黛玉来担责,而应该由社会和历史来慢慢化解。
第二条罪:害人罪。
贾宝玉不爱读八股文,不喜功名利禄之道,这是人所共知的,并非林黛玉的意识灌输。林黛玉是贾宝玉的莫逆之交,灵魂伴侣,所以林黛玉也是个和贾宝玉一样不喜欢繁文缛节,八股取士的超脱之人。这是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三观一致,怎么能说是林黛玉故意祸害贾宝玉呢?
古代中国人喜欢给女人贴上三纲五常的标签。每个女人都应该在中午的时候端一碗过桥米线,殷殷勤勤的送给自己关在小茅屋中头悬梁锥刺股的丈夫食用。丈夫因为得到过桥米线的滋润,所以最终得到头名状元。在我们中国人心目中,每个女人都必须这样。
这是中国人的固有妇道,如果违反,就是离经叛道,就是大逆不道。然而林黛玉恰好就不是这种人,林黛玉和宝玉都是追求自由的灵魂。我们怎么能用自己陈腐酸臭的落后意识来禁锢和评价林黛玉和贾宝玉呢?按现在的话来说,人就是得有个性!林黛玉和贾宝玉就是在当时那个时代有个性的人。所以,他们俩没有相互制约,相互祸害的矛盾关系。他们是一体的,他们是一对相辅相成的玉儿。
第三条罪:造反罪。
北静王早有不臣之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根本不需要林黛玉来吹枕头风。真实的情况是,北静王是在利用林黛玉为他起兵造反制造口实和由头。也就是说不是林黛玉利用了北静王,而是北静王绑架了林黛玉。搞清楚这个关系,我们才会真正理解到林黛玉的无辜和无助。
中国人写历史,一有天灾人祸,就爱把罪责推到女人身上。什么妲己,褒姒,杨贵妃,陈圆圆。只要是男人犯了错,肯定是女人的坏。这很荒谬,不是吗?中国女人在中国男人的眼中,从来都是附属品。中国女人不过是中国男人实现自己野心的工具和挡箭牌。
男人一冒进就说是女人怂恿的,男人一失败就说是女人祸害的。荒唐,滑稽,可怕。稍微有点思考力的人都知道,其实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男人自己的野心和权欲在作怪。女人呢?不过就是个背锅侠。所以,造反都是男人造的,女人造不了反。把造反罪按到女人头上,这是自欺欺人,滑天下之大稽。
第四条罪:叛国罪。
林黛玉并没有和东瀛浪子暗中往来,只不过因为林黛玉本身是个东瀛女子,所以才引来东瀛浪子的注意。就好像,你偷拿了别人家的一只小猫猫,主人找上家门来讨寻,讨寻无果,打了一架,不过如此。这怎么说也怪不了小猫猫吧?主人和偷猫贼打架的时候,小猫猫吓得在墙角发抖呢!
小猫猫本来就是主人家的猫,结果反而成为了背叛偷猫贼的背叛者。这很奇怪。真要说的话,小猫猫其实是背叛了主人家,要不然它怎么会在偷猫贼屋里住了那么久,而自己还找不到回家的路呢?小猫猫没有背叛偷猫贼,小猫猫只是一只分不清主人是谁的糊涂猫。如此而已。所以,不要把叛国这顶大帽子戴到小猫猫头上。小猫猫的头太小,戴不下这顶大帽子。
第五条罪:救生罪。
这条罪最荒诞。救生怎么会成为罪呢?泳游池的边上,永远坐着一个随时准备下水救生的救生员。如果救生员救了落水者的生命,甚至救了很多落水者的生命,这也是罪吗?或者是有居心叵测者希望死很多很多人,所以怪罪救生员,这就简直是黑白颠倒,正邪不分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生永远是对的,哪怕救的是异族,救的是敌人,救的是凶猛的野兽。所以,不要把救助生命也看成是罪。如果归罪,则是反生命,反人类,反神的颠倒是非观。即便林黛玉救了很多很多的“坏人”,但“坏人”也是神的子女。谁能保证自己的祖先前辈,儿孙后代里面没有几个“坏人”呢?
林黛玉救了人,救了神的子女,这是功,不是罪。深刻理解这一点,有助于我们公正的评价林黛玉。
第六条罪:皇后罪。
当皇后也是罪吗?西方人的国际象棋里面,就有皇后,而且皇后很厉害。中国人的象棋里面没有皇后,妇人是不能干政的。我想说的是,当皇后本身是没有罪的,如果有罪,那是因为有一套腐朽落后的政治制度和政治体系。
在国际象棋里面,小兵可以升后,升后的小兵就是皇后了,子力大增。为什么西方人就不忌讳皇后,为什么西方人就鼓励小兵升后,而我们中国人就这么忌讳皇后呢?我看根本原因还在于中国人腐朽的男女观念和长达几千年的封建历史。中国电视剧《还珠格格》里面,最大的反派就是皇后,还有皇后的铁杆仆人容嬷嬷。要我说,其实最应该被谴责的是皇帝,他连自己的家都管不好,还管什么天下黎民呢?
所以,皇后无罪,罪在政体,罪在落后的世界观和历史观。如果我们拥有一个完整的,先进的,民主的,进步的,博爱的世界观和历史观,我们会发觉,原来皇后是如此的可爱,而容嬷嬷是如此的忠心可嘉。那么,一个新版的《还珠格格》可能会比老版的到底要更好一点,更符合神的理想一点。
第七条罪:邪教罪。
什么是邪教,谁来判断,谁来评价?古代的时候,明教,白莲教,天地会,红灯照,还有会道门层出不穷,它们是不是就是邪教?我觉得还有待历史做出公正的评判。甚至有的时候,共产主义者会告诉我们,古代这些打着宗教旗号的造反者其实都是劳苦人民,其实都是反抗封建统治者的先进力量。
就好像对太平天国的评价,共产主义者从来都是正面评价远多于负面评价。这说明,邪教只是一个历史概念。在这个历史时期被认为是邪教,到下个历史时期可能就不是邪教了。反过来讲也是一样。邪教从来没有一个亘古不变的判断标准。
宗教本身是需要不断发展的。无论是基督教,佛教还是道教都需要发展,需要变革。反对宗教改革本身就是腐朽落后的宗教观。所以,林黛玉推动宗教改革,创立一个融合多教于一体的新教派,这是符合历史发展规律的。反对新教派的产生,和当年犹太人反对基督教多么的相似。放在历史中来看,林黛玉这个教头当得好,当得堂堂正正,当得有理有据。
第八条罪:建党罪。
这条罪很古怪不是吗?西方早就开放党禁了,而我们还有个“建党罪!”如果建党是罪,那请问当年嘉兴南湖游船上的人有没有罪?按蒋介石的观点来说,那是罪大恶极!但是我们现在并不认为这些红色志士有罪,相反我们还有建党节。建党不是罪,反而成了需要庆祝的节日。历史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诡异。
中国有蓝党,有红党,当然也需要有一个绿党。因为我们中国人本来就是丰富多彩,各色各样的。我们有蓝色的人,也有红色的人,当然还有绿色的人。为什么绿色的人不能有一个自己的党呢?谁在害怕竞争,谁在维持党禁,大家心知肚明。台湾的民进党就是绿党,现在已经执政8年,下一届台湾地区领导人赖清德还是绿党人士。这说明,绿党在我们中国其实很有社会基础,生命力旺盛,未来大有可为。
建立绿党,本质上是丰富中国人的选择。当我们对红党失望,当我们对蓝党忧虑,我们就可以选择绿党。就好像有很多台湾人说,蔡英文当“总统”就是好,就是比国民党人士强。所以,不要轻易否认绿色,也不要轻易否认绿党。在某个历史阶段,甚至在某个很长的历史阶段,绿党都肩负重大使命。绿党加油,我们需要你,我们爱你。
第九条罪:种族灭绝罪。
可是哪个种族灭绝了呢?汉族灭绝了吗?并没有。汉族只是融合了新鲜的血液,诞生出一个更具活力和生命力的全新民族。要知道,汉族从来就不是一个固有概念。现代的汉族是经过几千年的民族大融合之后,诞生的新民族。我们现在的汉族可能和两千年前的汉族已经区别很大。
有的历史学家甚至说:“哪有什么纯汉族!全是杂种!”话丑理不丑。汉族本身就是一个处于动态发展过程中的民族。所以林黛玉推动汉族进一步发展,进一步融合世界其他种族的新鲜血液,来改造和提升汉族人的谱系,这有什么值得非议的呢?要知道,没有几千年来异族的输血吗,汉族可能早就不存在了!
我在韩国的时候,听说韩国人不喜欢混血儿,认为混血儿搞乱了韩国人的基因。我感到很吃惊,于是去问一个韩国博士:“真的是这样吗?韩国人不喜欢混血儿?”博士说:“以前确实是这样,但现在不会了。现在还有韩国人和黑人生下的混血儿成为韩国人的骄傲和自豪呢!”
听到这话,我感到一种释怀。连如此注重民族纯洁性的韩国人(要知道韩国是没有少数民族的)都可以放下执念,接受异族的混血,那我们这个混血混了几千年的古老中国,有什么理由反对融合外来的新鲜血液呢?固执和保守没有用,历史大的发展方向是创造世界公民,全世界的居民都是一个框架内的地球之子。
第十条罪:毁神罪。
关于这一点,我们要搞清楚,到底谁才是神?在林黛玉的观念之中,只有那个原初的创世之神,也就是给我们地球带来生命的神才是真神。而大老爷是后来才来的,大老爷是附神的假神。《红楼梦》里面,大老爷没少做恶事,连自己的亲儿子贾琏都看不过眼,要顶撞他。贾母也不待见他,使得他很长时间都不敢去见贾母。
所以,大老爷是个贾母(神)之下的假神,他有神的几重势力,但最终证实他并不是神。那么,我们恭恭敬敬的请大老爷回他的仙宫去,然后我们向我们的神发出邀请,邀请我们的神回来看我们,这有什么错呢?真正值得担忧的是大老爷不愿意走,而贾母不愿意回来,那我们人类就真的是宇宙的弃儿了。
说了这么多,你们觉得林黛玉的十大罪成立吗?如果成立,她应该受到怎么样的惩罚;如果不成立,她又应该有怎么样的一个好结果。我想关于这一点,可以探讨的内容还有很多很多。谁也不敢说自己的结论就是经得起历史的检验的。但无论如何,历史总要发展,社会总要向前迈步,林黛玉的故事还有很长很长。
最后,你们觉得林黛玉应该有一个怎么样的“下场?”泪尽,投湖,悬梁,漂泊海外,还是千刀万剐。我等着你们的答案,你们的答案,将会给人类无尽的启示和思考。
2023年2月17日
创建时间: 2024/2/17 13:49
标签: 批斗会
“向江青同志学习!向江青同志学习!”全场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叫喊声。江青拿着一本红宝书,神态自若的走上主席台:“同志们!伟大领袖毛主席说,要消灭一切害人虫!你们消灭了没有啊?我看见有的小同志意志还不坚定,在面对反革命分子的时候,软,退,散!这样要不得!我们要拿出秋风扫落叶的气势,把反革命分子镇压到底!”
江青的话音未落,掌声和欢呼声已经响彻整个礼堂。江青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扬,随即又把那微小的得意神色压抑下去。庄则栋走上来,俯身递给江青一张稿子。江青低头看了看,清清嗓子说:“今晚人民大礼堂上演大型革命舞剧《白毛女》,先说好啊,革命意志不坚定的不许去。对敌人态度严肃的才能去!哈哈哈”江青神经质般的发出一种尖利的笑声。
庄则栋左手一挥,走上一排押着几个“反革命”的军装小伙。这一排的军装小伙,无一不是穿着整齐,英姿飒爽,器宇轩昂。反观那几个反革命,全都低着头,一动不动,好像是被猫逮住的老鼠,全部泄了气。江青恶狠狠的用手一指说:“这个人最可疑,他就是个隐藏在革命队伍中的大特务,大汉奸。”那个被江青指的人,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的脖子上挂着个牌子:“习仲勋。”
“现在开始宣读反革命罪状,由我们表现非常好的革命小将蒯大富宣读!”一个只不过20岁左右,看着很年轻的小伙子箭步走上台。他刚一上台,猛的就踢了习仲勋一脚。习仲勋不敢动弹,但全身都在发抖,看得出来很难受。看见习仲勋被打,现场彻底狂热了:“打倒反革命分子!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
蒯大富热情洋溢的给江青敬了个礼,又和庄则栋握了回手,才开始朗读“罪状”:“反革命分子习仲勋长期潜伏在我党高层,图谋不轨,反攻倒算,实施阴谋。实际上就是个日本间谍。他的问题是很清楚的,革命群众抓他抓得好,抓得有理有据,抓得实实在在。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是!”台下吼叫起来。蒯大富更得意了,他突然放下稿子,走到习仲勋面前,啪一下扇了习仲勋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扇得极重,全礼堂都可以清晰听见。全场群魔乱舞一般欢叫起来,但也有几个声音说:“要文斗不要武斗!”蒯大富不理会那几个反对的声音。他继续宣读“罪状。”
“习仲勋和国民党头子戴笠过从甚密。戴笠是国民党的大特务,习仲勋和戴笠来往说明什么?说明习仲勋就是个国民党的特务嘛!而且习仲勋不是一般的特务,是个和国民党军统特务机关单线接头的特务,是个特别厉害特别阴险的大特务!”蒯大富轻蔑的一挥手,一个革命小将走上来把一顶高高的尖帽子给习仲勋戴上。戴帽子的时候,革命小将又顺腿踢了习仲勋一脚。习仲勋吃疼,身子往后一缩,看着很可怜。
这个时候,江青走到麦克风前面:“革命小将们!我在延安的时候,就发觉习仲勋眉眼不正,看着和毛主席不是一路人。现在到底证实了我当初的猜想。习仲勋是个台湾特务,反对毛主席的,你们说该不该打倒啊?”“打倒习仲勋!打倒反革命大特务。”
蒯大富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凑到江青耳朵边嘀咕了几句。江青声调一转:“这个习仲勋啊,不仅是个台湾特务,和日本人也有牵扯。他的问题很严重!他不仅是台湾特务,还是个大汉奸!”站在习仲勋边上的一个看着很雄壮的老头子高声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习仲勋和日本人有牵扯了?胡说八道!”
江青眯起眼睛觑了这个老头子一眼,冷笑一声:“陈毅,你也不是好东西。你的问题多得很,但今天你是陪斗。今天主要揭发习仲勋,你给我老实点!”陈毅气呼呼的直喘气。“呸!”他吐了一口浓痰在地板上。江青还没说什么,蒯大富一个饿虎扑食,扑到陈毅边上,用手肘狠狠撞击陈毅的头。
只听“啪”的一声,陈毅的嘴角流出一道鲜血。蒯大富阴恻恻的笑起来,得意极了。江青“哼”的一声,转头又对站在习仲勋另一侧的一个瘦高个子老头说:“薄一波,你也来说一说。你戴罪立功,检举检举习仲勋。”瘦高个子老头正是薄一波,他把头一昂:“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做这样的文章!”
蒯大富像一个杀人机器一样,挺起一脚就朝薄一波的胸口猛踢过去。如果说刚才扇习仲勋耳光和肘击陈毅还有所保留的话,这一踢就真是用了全力了。薄一波被蒯大富一脚踹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再也站不起来。全场又开始疯狂的大喊,但也有几个声音顽强的说:“要文斗不要武斗!”只是这句话的音量太过微小,湮没在众人的乱吼声中,听不大出来。
庄则栋走上来说:“江青同志,叫蒯大富别打了。打出人命来,不好收场。”江青横了庄则栋一眼:“你怕啦?你怕我不怕。我就是无法无天!”庄则栋看劝说无效,只得赔笑走到一边,不敢开腔了。
江青接着说:“习仲勋,陈毅,薄一波就是个三人组,三个人都是反革命,都是台湾特务,都是日本间谍。”话音刚落,只听下面有几个青工模样的男子嚷道:“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拿出证据来!”庄则栋这个时候又站了出来,他一挥手,又有两个革命小将押了个中年女人上主席台。
江青说:“这个人你们认识吗?她就是习仲勋的老婆齐心。你们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她是个地地道道的日本特务。她还有个日本名字,叫山本雅惠!”全场“哗”一下震惊了,都直愣愣的看着“山本雅惠。”庄则栋走上去,也给“山本雅惠”戴上一顶高高的尖帽子。然后庄则栋走到麦克风面前大声说:“这就是习仲勋和日本不清不楚的活证据。习仲勋的老婆是个日本女人!”
下面的人全都震惊了,现场鸦雀无声。“哈哈哈!”江青神经质般的尖声笑了起来:“革命同志们,你们全被习仲勋表面老实的画皮给蒙蔽了,其实习仲勋的老婆是个日本女人。而且这个日本女人是和日本天皇有特殊关系的一个日本女特务!”那个时候的中国,还没有几个中国人能和日本天皇扯上关系。所以下面的人一听江青这么说,都懵了。
蒯大富疾步走到麦克风前面大声质问起来:“习仲勋,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认识山本雅惠的,谁牵的线,接头暗号是什么,做过什么事,达成了什么目的,一一交代清楚!”这个时候,戴着高帽子的习仲勋终于抬起头,他小声说:“我老婆叫齐心,她不是日本人,她不会说日本话,也从来没去过日本。”
蒯大富大怒,一把走过来,像老鹰提小鸡一样提着习仲勋的后颈说:“你还在狡辩,那为什么有人检举听见齐心讲日语,还说她还曾经和一个日本男人不干不净过!”习仲勋喘着粗气辩解道:“齐心自学过几天日语,那个时候有不少人都学过点日语。日本男人是齐心的表哥,是在日本留学的中国学生。”
江青“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不打自招!不是日本间谍,为什么学日语?不是日本人,怎么会有个日本表哥?可见这一家人都不干净,都是大汉奸。”庄则栋凑到江青耳边说:“江青同志,重点说日本天皇的事,这是重点。”江青恼怒的大声说:“我不管什么日本天皇,地皇的。在新中国,就得听我的。就是玉皇大帝来,也得在我面前老老实实。我管你什么天皇不天皇,今天就送你们进大牢!”
蒯大富也觉得有这么好个由头不说出来,简直愧对这场万人批斗会。于是,他走过去,轻轻拉了一把江青,然后高声说:“让齐心交代,她和日本天皇到底有什么特殊关系。”全场都有节凑的喊起来:“说!老实交代!”齐心缓缓抬起头说:“我从来不认识什么日本天皇,我也没去过日本,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庄则栋怒吼一声:“还在狡辩!我问你,你父亲是不是在临终的时候讲过你的真实身世,而你的真实身世其实是日本天皇的公主!”一听“公主”这个词,全礼堂的人都安静下来,因为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一个真正的公主,而且还是日本公主。齐心不紧不慢的说:“你们说的这个事,我不知道。我爸爸临终的时候,也没有说过我的什么日本身世。我是个中国人,一辈子都是中国人。”
哪知道江青听见“公主”这两个字,不乐意了“什么公主!我看就是个日本间谍。今天就把你们两个反革命夫妻的画皮给揭下来,看你们还敢不敢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面前嚣张!”江青说一句,齐心就点一点头,到最后头完全不动了,就好像凝固住了一样。
正在批斗进行得最激烈的时候,薄一波在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刚才蒯大富那一脚已经把他的肋骨踢断。庄则栋又跑到江青耳边说:“江青同志,先把这个老头子抬下去吧。要是死在台上,太难看了。”江青虎着个脸,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庄则栋的意见。于是庄则栋挥手叫上来两个革命小将,把薄一波抬了下去。
陈毅在一旁实在看不过眼,他怒气冲冲的大吼起来:“你们简直是乱搞!你们的目的就是要把我们红色老帅全部打倒!和日本人没有关系,这是你们的政治迫害!”江青的头抬得比陈毅更高:“怎么和日本人没有关系?就说你陈毅吧,和日本人就有关系!”陈毅奇道:“我和日本人有什么关系?”
蒯大富别看只是个武力机器,其实还很机灵。他高声叫道:“1945年的时候,日军中将保岛给你送了60车军火,有没有这个事?”陈毅一愣,说道:“那是日本投降,我们缴获的战利品。”“放屁!”蒯大富破口大骂“为什么保岛不把军火交给国民党,而要交给你呢?这分明是暗中有勾结嘛。说你不是日本特务,都没人信!”
陈毅还想说什么。蒯大富不待他说话,一个箭步冲上来,反手死死搂住陈毅被绑的双手,就像要勒死陈毅一样。庄则栋磨磨唧唧的走到蒯大富身后说:“注意点,不要搞死了。”蒯大富听这么说,才放开手来,而陈毅的脸已经憋成了一个红桃子。
江青冷笑一声:“陈毅和日本人勾结的事以后再说,今天我们就要揭一揭齐心这个日本公主的皮。”庄则栋走上去悄悄说:“江青同志,过分强调齐心和日本天皇的关系,恐怕会引起外交纠纷,您看是不是先…”江青甩手就给了庄则栋一个大耳光“我说话的时候,你插什么嘴!”
江青冷静一下说:“齐心,你到底是不是日本公主,老实交代。”江青似乎对“公主”这两个字特别反感。齐心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哽咽着说:“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江青不喜不怒的道:“那你怎么证明你不是日本人呢?”下面有人大喊起来:“把她的画皮脱了,看看里面是不是中国人的种!”
蒯大富听见有人这样喊,脸上的红光都泛了出来。他直直的看着江青,其实是在询问江青应该怎么办。江青看都不看蒯大富,只是说:“今天就要闹个明白,到底日本公主是个什么样子。”蒯大富就像得到圣旨一样,他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一把撕开了齐心的外套。
那个时候,已经是三九严冬。即便大礼堂里人很多,但依然寒气逼人。齐心的外套被蒯大富撕成了几片碎布,露出里面白白的一对双乳。齐心狠狠盯着蒯大富:“你对你母亲也是这样的吗?”蒯大富被齐心的气势所撼,倒退了两步。江青冷笑一声:“革命小将们,今天你们终于看见日本公主的真面目了吧?哈哈哈!”江青得意的大笑。
突然齐心也高声叫道:“你们家里没有妈妈吗?没有姐姐妹妹吗?你们就是这么对你们的妈妈,你们的姐姐妹妹的吗?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刚才还喧哗沸腾的大礼堂,顷刻安静了下来,像在听一场动人的演讲。
齐心继续说:“你们刚刚生出来的时候,你们的妈妈就是像我这样袒露着双乳给你们喂奶。现在你们把妈妈的衣服撕开,露出她的隐私,你们已经忘记小时候妈妈乳汁的甘甜了吗?或者是你们吃了魔鬼送来的毒药,于是把妈妈扔到地狱里面,要看妈妈的笑话。可是妈妈的眼泪难道不是孩子的耻辱吗?”
全场安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沉默。突然,有一个靠前站立的青工,大叫道:“给她穿衣服,穿衣服!”急匆匆跑上来两个妇女,给齐心穿上一件红棉袄。江青也觉得气氛不对了,简直成了江姐在控诉国民党反动派一般。她不满的叫道:“革命小将们,你们不要听反革命分子的蛊惑,正义在我们这一边!打倒习仲勋和齐心这两个日本间谍!”
然而下面没有人再接江青的话,反倒是最开始那小声的:“要文斗不要武斗”的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不一会儿,全场一起高声呼喊起来:“要文斗不要武斗!要文斗不要武斗!”庄则栋一看要收不了场了。跑到江青后面,悄悄说:“江青同志,今天时间不早了。您还要去苹果园照相呢,照相师都等您半天了。”
江青怪叫一声:“啊!这么晚了?我也气糊涂了。那么,走吧。把这几个反革命押下去,以后再慢慢斗。”庄则栋点头哈腰的表示同意。然后他给蒯大富使个眼色,蒯大富才依依不舍的让人把习仲勋,齐心和陈毅押下去。齐心走过蒯大富的时候,怒目看着蒯大富说:“你这个禽兽,历史会审判你的。”蒯大富做了个满不在乎的表情,他还真没把齐心的话放到心里去。
江青扶着庄则栋的手,缓缓走下主席台。庄则栋忙给蒯大富递个暗号,叫他快走。蒯大富还想说什么,突然看见满场都是一双双冒着火焰一般的愤怒的眼睛。蒯大富吞了一口口水,才踏着小碎步,躲到后台去了。
多年后,齐心在一个社交场合遇见了庄则栋。齐心淡淡的说:“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样了?”庄则栋满脸绯红,支支吾吾的说:“还好,还好。”齐心冷冷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似乎有责怪,又似乎有对他当年为自己说情,表示感谢的意思。一个好事者走过去拍拍庄则栋的肩膀说:“江青当年和你到底有没有点什么?”
齐心也好奇的看着庄则栋。庄则栋说:“过去的事不提了,不提了。江青人都走了。”这个时候,江青已经在监禁中上吊身亡。几年之后,庄则栋也患上癌症,撒手人寰。齐心有一次说起庄则栋这个人:“他们说我是日本人,其实庄则栋才真正是找了个地地道道的日本老婆呢,这伙人啦!”这一句感叹,似乎把几十年心中的郁结都叹了出来。
几天后,网络上出现一条新闻:蒯大富成为新城集团的实际控制人,资产上亿。而齐心不知道又有没有看见这条新闻呢?
2024年2月19日
创建时间: 2024/2/19 19:52
标签: 倡议书
今天下午坐公交车到龙潭寺去办事,出了2环路,才发觉成都已经建设的这么整齐。2环路以外全是新崭崭的楼房,每家每户都修有阳台,看着很豪华。路过这些新建楼盘的时候,我突然有点伤心。我觉得偌大个成都,竟然没有我的安身之地。这座有2千万人口的大城根本不接纳我。
可你现在就住在成都啊?不要急,听我慢慢说。我现在是住在成都,但我其实是被关在这里受刑,受一种魔鬼的软刑。这种魔鬼的软刑非常的恐怖,恐怖到很多时候我都不敢写得太详细。因为写得太细,有冲击普通人心理底线的嫌疑。我相信大部分的人不仅没有经受过这种残酷刑罚,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所以,成都是一座监狱,至少现在是。而且这座监狱还是一座用刑的监狱,堪比重庆的白公馆,渣滓洞。蒋介石在重庆失败了,但在成都,他从来没有失败过。看看现在,在共产党的眼皮子底下,蒋介石就可以对我用刑,而刑场是整个成都7区12县,这一点恐怕比1949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成都的官员呢?共产党的领导干部呢?没用的,全是哑巴,聋子,瞎子,断手断脚,或者根本就是活死人木乃伊。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飞来一只外星飞船把我接走。在魔鬼面前,他们全是鸵鸟,或者更进一步说,全是帮凶和胁从犯。
我被关在这个巨大的监狱里,而你们还说我住在成都,是成都本地人,在成都市中心享福呢!我百口莫辩,我不是什么成都人,我是成都的囚徒。任何一个外来的打工仔都比我在成都过得好,你们见过哪一个打工仔用刀割自己的手,割了左手,割右手,40岁两鬓就全白了。
而你们还在一口咬定,我这个成都人过得很好。在你们的赞叹声中,我却在想这个成都市,哪里能许我几十个平米,容我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呢?你们向我投来愤怒的目光,你们说:“你是成都的敌人!而你竟然还想赖在成都!”可我没想赖在成都。如果明早有一班飞机,我愿意卷铺盖走人。但你们摇摇头:“你跑不了的!”我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我赖在成都,而是我逃生无门。
这座城市变得从来没有过的那么黑。我是80年代初出生的,我有印象以来,成都就是一座繁荣的,充满人气的城市。我可以在青年路上,骄傲的从街头走到街尾,检阅南来北往的游客。然后用自己的目光告诉他们,我就是住在这里的本地小孩。当我走过一个炸鹌鹑小摊的时候,虽然我没有钱买一只尝尝,但我可以保持一种心理优越感:农民做的小吃,根本不卫生!
现在我才知道,我连在成都当农民的资格都没有。我只是一个外来入侵者的小崽子,被抓来当人质的。人质?其实我的待遇还不如人质呢。我早就说过,我是石达开的儿子,养大了再剐的长毛小儿。可笑的是“洪秀全”的大幅画像还在北京天安门城楼上挂着,招摇无比。怎么就不管用了呢?“洪秀全”的画像怎么就不管用了呢?不是可以辟邪的吗?
路过龙潭寺一栋栋新建楼盘的时候,我对这些新楼盘的住户产生了一种羡慕。虽然这里不是市中心,但也正因为不是市中心,所以非常的幽静。妙在房子又修得好,住在这里一定很舒服。这里的住户想来也是天南海北的,可能有自贡人,可能有南充人,说不定还有外省的,外国的也不一定。
但这样一处幽静的好地方,怎么就不能分予我一份舒适呢?只能这么解释了,确实只能这么解释了:我是成都的敌人。我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但我的爸爸是个外来入侵者,所以我要为他买单,为他清账。我搞不清楚这种父债子偿是全世界通行的惯例,还是中国特有的一种习俗。我只知道,我已经为我的爸爸受了半生的苦难,而我的余生还要来为他还账。
那么,就没有良善人了吗?就没有人同情我了吗?应该是没有了吧。我不太确定。但我真的没有发觉他们存在过。成都这座城市阴气很重,在这种阴气很重的背景下,所有人都成为了魔鬼的仆从。既然是魔鬼的仆从,就不再需要人的气息。于是他们脱去人的华丽外表,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鬼。
韩国人是鬼吗?日本人是鬼吗?美国人,英国人呢?全世界都是鬼吗?难道我生活在一个鬼的世界。如果都是鬼的话,为什么我不是鬼?那我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异形?一个外星人?还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石碑。
我想,就这么生活在这样一个鬼的世界,难道不痛苦吗?难道不难受吗?难道不憋屈吗?即便你们比我幸运,你们的爸爸妈妈早就参透了这个世界的玄机,所以早早把你们也变成了鬼。但活在这样一个糟透了的,呼不出气的,臭烘烘的环境里,你们真的过得好,过得开心吗?
不见得吧!我被剐,你们也未见得占了什么便宜。甚至于你们过得也不好,也难受,也憋屈。可你们又怎么能怪我呢?我是一个被你们剐的小孩啊!你们总不能怪我坏了你们的风水吧?如果你们还讲点风水的话,你们就不应该联合起来折磨我,折磨一个从来没有见过天日的长毛小儿。
你们在作孽呢!可你们自己未必意识到了这一点。
作孽是要遭受惩罚的,这种惩罚是一种自然的惩罚。就好像砍了树木,就会起风沙。打死麻雀,蝗虫就满天飞。你们会得到这种惩罚的,这种惩罚不是来自于神,神不会惩罚任何人。这种惩罚来自于你们自己,来自于你们自己居住的这个地球和你们自己在这个地球上构建的社会文明。
当你们突破了自己的底线,也就是突破了你们赖以生存的价值观和世界观。这种价值观和世界观一旦被突破,接下来就是魔鬼的盛宴。既然你们都不是人了,你们放弃了人的尊严和追求,那么这就是个魔鬼的世界。魔鬼的世界首要的任务就是:吃人。
吃大人也吃小孩。你们傻眼了:我只是剐了一个敌人的崽子,为什么会被吃?我解释不了。你们可以去请教一下魔鬼,魔鬼的真理也许比你们想象的要深奥的多。
我在成都生活了40年。这一年,2024年,是感觉最萧瑟最冷淡的一年。小区里没有了欢声笑语,只有每天几个鬼迷鬼眼的老婆婆手挽着手在小区里面“巡逻”。说是巡逻,其实是示威,表示自己还没有失去对小区的控制。可有什么用呢?都沉沦了,都沦丧了,都一塌糊涂了!
你们还不承认?看看《新闻联播》吧!看看两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播音员每天讲的都是些什么!鬼话连篇,不知所云!
老爷们呢?书记呢,省长呢?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我们省的书记和省长,我不得不赞叹共产党的用人是如何的高明。书记就是个不倒翁,左也不左,右也不右,妙在每天乐呵呵的,他就是不倒!省长呢?是个棉花枕头,用木锤子使劲敲都敲不出一句话。要这些官来做什么哟!还不如街口弹棉花的,到底做了点实实在在的劳动。
人活在这个世上,是不是还得有点乐呵事?比如看看电影,玩玩网络游戏,阅读一篇爽文,吃一顿美食,或者出门去旅游旅游散散心。我们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来点阳春白雪的艺术欣赏,但至少听几句网络段子,看一出无厘头喜剧,我们还是需要的吧?可现在呢,全没了。我们活成了木头人,没有笑,没有哭,没有欢喜,没有眼泪。还不如木头人呢,木头人还有个木头性儿。我们呢?全成了鬼世里的一盏盏风灯,飘飘悠悠的,看着怪吓人。
虽然我是成都的囚徒,但成都毕竟是我的故乡。我不可能希望成都不好,我不可能想让成都沉沦。但天真黑啊,真阴沉啊。我还没有变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瞎子,但在成都市中心,我发觉我的四周一团漆黑。我想找一只打鸣的公鸡,却突然发觉再过几天就是正月十五。到那天,连最后仅存的那只打鸣公鸡,也会被杀掉。
我吃素,我不吃鸡肉,我想鸡公打鸣给我听。
最近几天,我凌晨就从睡梦中醒来。我的四周寂静无声,好像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为什么没有声音?为什么没有小孩子的梦吟声,为什么没有猫猫的欢叫声,为什么没有月亮妈妈的歌唱声?你们把他们都藏哪里去了?我坐到窗边,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落寞:人活着真没意思。
昨天,我做了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见我被关了起来,和我一起被关的还有许许多多的人。这是怎么了?大逮捕吗?严打吗?盖世太保登场了吗?一个和我同样被关的人,塞给我一卷稿子。他告诉我这上面有很多秘闻,如果我把稿子上的内容刊发出去,黑夜将被击败。我觉得我的使命重大,于是拿着稿子就往外面冲。
正在我以为自己胜利突出重围的时候,突然,我看见一个廋老头子阴恻恻的对着我笑,而他的肩膀上戴着一副鲜红的红袖套。我醒了过来,并确认这只是个梦。但起床的时候,我已经满身大汗。
成都这座围城,看来我一辈子都冲不出去了。
可我还得生存啊,可我还得继续我的人生啊。谁不希望自己过得好一点呢?谁愿意天天被黑社会的软暴力从头到脚的虐个遍呢?我觉得如果我们想稍微过得松快点的话,就一定要改变。改变这种黑暗的,沉默的,憋屈的,耻辱的,腐烂的状态。如果我们不争取改变,我们的生存环境就会继续恶化。到最后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掉进深不见底的无底洞中,再也爬不出来了。
想通了这一点,我们就知道现在是我们放手一搏的时候了!再不起来,我们就真的站不起来了!再不挥舞刀剑,刀剑就彻底锈蚀了!把书记关进大牢,把省长押入牛棚,我们讲一讲我们的道理,我们说一说我们的理想。书记会被我们诘问得哑口无言,再也乐不起来。省长也会低下他高贵的头,承认自己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然后我们把我们的想法拿出来和全国人民共享,让全国人民来评评理,我们应该怎么样生活!我们怎么样生活才能活出个人样!起来吧!跪着的奴隶们!神赐予我们生命,不是让我们来臣服于魔鬼的,而是要让我们用自己的手脚创造出一片适合于我们生存和发展的天地的!
下午回家的时候,我再次路过龙潭寺,我看见花园洋房外面是大片大片的草坪。这是改开四十年,我们中国人民创造的血汗结晶。谁也不能让这种血汗结晶毁于一旦!谁让我们落入黒世,我们就打倒谁!谁让我们过得不好,我们就推翻谁!
成都,重庆,武汉,长沙,上海,北京,广州,香港,台北!我们全国总动员:打倒黑暗魔鬼,推翻魔鬼的独裁统治!当我们赢来纷乱后的那一片蓝天白云,我们才知道没有一滴汗水,没有一颗血瓣,是白废的,是不值得的。我们用一双巨手,翻开中国历史新的一页。送走黑暗,迎来一片光明!
我倡议公元2024年3月1日上午8:00点整,全体中国人民走上街头,呼唤正义,公理和光明。只要我们团结一致,我们就一定能得到最终的胜利。3月1日上午8:00点整天安门广场见!人民广场见!天府广场见!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当我们望向星空,我们看见的不是恒星,而是祖国母亲的微笑和祝福!然后我们知道神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我们以神之名,给魔鬼一个耳巴子,然后我们踏着魔鬼的画皮,走向通往圣殿的大路。朋友们!加油!
2024年2月20日
创建时间: 2024/2/20 19:58
标签: 我的使命
我不知道我在其他国家会怎么样,但在中国我过得很糟糕。这种糟糕并非全部由于我个人的原因,而是命运使然。实际上我就是个魔鬼专门制造出来的受气包,所以,我的人生经历是从一出生就定下来的,不是后天形成的。从我呱呱落地的一刹那起,我已经注定了成为精神病,无儿无女,孤独一生。别人说性格决定命运,但我的性格却是按照我的命运严密设计出来的。
换句话说,我只不过在走一条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计划好的路。这条路完全超越了我最初的想象,而变得玄幻,迷离,甚至有点荒诞离奇。我在40岁之前,无论如何想不到我会走这么一条路。当然,这本身也是由于我的愚蠢。如果我足够聪明的话,早就应该想到魔鬼会为我选一条怎么样的人生之路。
可是,为什么会是我呢?为什么不选其他人来当贾宝玉,或者林黛玉,而要让我来当。仔细想想,只能说我在娘胎里就已经“指腹为婚”了。所以,我生而为人的意义就是演这么一场红楼大戏。否则,我根本不必来到这个世界。到40岁,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世界上每一个人一生下来就是有使命的。
农民的使命是生产粮食和蔬菜,医生的使命是救死扶伤,警察的使命是维持社会秩序,政治家的使命是推动社会运转。我的使命是改变中国。改变中国,这个话题很宏大,甚至有点大言不惭。我可以改变中国吗?来看看鲁迅。鲁迅的意见是改变中国不能靠医术,而要在思想深处为中国人竖立一座灵魂丰碑。
鲁迅的丰碑竖立起来了吗?也许竖立起来了,但鲁迅的丰碑太过于陈旧。鲁迅最值得为人称道的是他同情共产党但不支持共产党,这在现在这个历史环境下看,是多么的正确。如果鲁迅倒向了共产党,我觉得他幼稚;如果鲁迅仇视共产党,我觉得他恶毒。但鲁迅恰好选择了一种中间态度,所以鲁迅成为了中国人的文化领袖。
我们知道,鲁迅留学日本,还写下了著名的《藤野先生》。我们观察鲁迅会发现,鲁迅其实是倾慕日本文化的,这种对日本文化的倾慕贯穿了鲁迅的整个写作生涯。我觉得鲁迅看到了中国人的很多劣根性,他觉得其实中国人应该向日本人学习的地方有很多很多。
我不是鲁迅研究者,我不知道鲁迅有没有写下过“向日本人学习”这几个字。但至少我知道鲁迅的内心深处多半是倾向于这种态度的。就好像鲁迅的挚友是开书店的日本人内山完造,生了病鲁迅要去找日本医生,危险来了鲁迅又躲进了上海的日本租界。鲁迅就好像一辈子都和日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鲁迅肯定是个民族主义者,但他对日本有好感,甚至有依赖感,这是不争的事实。我觉得鲁迅对日本的态度,就有点像他对共产党的态度:处于一种游离的中间地带。日本人打到中国,他痛恨。但有什么事了,自己往往第一个想到去找日本人。这不能叫汉奸倾向,这只能说是鲁迅内心深处对日本文化的亲近。
所以,我一直说,鲁迅多半是主张中国人向日本人学习的,而绝不是反过来。我想闰土在鲁迅心中就好像共产党一样,鲁迅同情他,但不支持他。但对藤野先生,鲁迅却是不同情他,但很支持他了。这是在对两国文化内涵有所比较,有所思考之后得出的态度。
中国人向日本人学习,这没什么丢脸的。从清朝开始,很多仁人志士就提出来要学习日本。结果我们学来学去,仅仅制造出一个洋务运动。而最后呢?中国变成一个共产主义国家,和日本彻底分了手。我是想说,中国人其实没有深刻理解到鲁迅的精神,鲁迅是想中国变成类似于日本一样的国家。
这种类似不在于文化或者血脉上的类似,主要是一种制度和道路的类似。但我们辜负了鲁迅的好意,最后我们全被鲁迅同情但不支持的共产党俘获,成为了共产主义的子民。鲁迅泉下有知,一定会深深叹息。
中国人最大的问题不是懒惰,不是野蛮,不是愚蠢,中国人最大的问题是缺乏一种契约精神。在中国人心目中,什么都是“灵活”的,什么都是可以随着时间地点人物的不同,而不断变化的。这是最让人头疼的一件事。因为和中国人打交道,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单独为你提供了一套办事模式,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这其实蛮可怕,因为没有一个童叟无欺的稳定模式,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一个被欺骗,被侵害的受害者。就好像我走进中国的理发店,首先要问清楚价格,最好是把价格明明白白的写在墙上。因为我害怕我剪了一个平头之后,理发师会找我要1000块的天价。这是有先例的,如果理发师觉得你人傻钱多,他有可能来这么一手。说真的,这是我对中国商业最害怕的地方。
但这种情况在像日本这样的成熟资本主义国家,很少发生。很难想象一个日本理发师看人下菜碟的乱收费,他们的商业文化,民族精神里就没有这一点。中国人什么时候,把这种一视同仁,人人平等,客户是上帝,商誉是生命的精神刻到骨子里,什么时候中国人就真的进步了。
日本人可能也发觉了中国人缺乏这种契约精神,所以日本侵华的时候,他们会说中国人:“良心大大的坏了!”但这也委实有点冤枉中国人。因为中国地盘大,人口多,民族纷杂,我们很难像日本一样,做到全国统一。中国人有中国人自己的难处,1亿人口的小家未必能理解14亿人口的大家。
即便这么说,但也不能否认我们中国人骨子里有一种不讲规矩的劣根性。我们不能用客观现实来为我们辩护,我们还是需要向更先进的文明学习。学习总是没有错的,只要不学歪了就好。
日本有什么可以学习的?其实有很多,比如经济自由化,人口受教育程度高,爱卫生讲环保,法制健全,社会稳定,文化繁荣。我们要把上面几点学全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千万不要说,我们中国人就这样,至少我们比印度好。为什么要和全班最后一名比呢?我们也向前三名学习学习,这才是真正的进步之道。
中国现在的经济还是被捆绑住手脚的,这是共产主义原教旨主义者的人为设限,其实大可不必。自由经济不是洪水猛兽,它可控可管。就好像日本,美国的经济制度就非常的稳固,并不混乱,也不芜杂。反倒是我们中国现在这样一种公私经济混为一谈的现象让人担忧。
我们存在这么一个问题:在什么情况下,私有经济可以变成公有经济;而在什么情况下,公有经济又可以转化为私有经济?到现在我们没有解决这个难题,这是中国的定时炸弹。从理论上讲,我们是以公有制为主体的社会主义国家,但现实中我们却又往往倾向于私有化。最终我们落得个精神分裂,搞不清楚南北西东。
中国人的受教育程度远不及日本人。一项调查显示,在25岁到64岁的人口中,日本的大学生比例为百分之41,中国仅为百分之8.9 。大学生在中国城市中并不少见,但在广大的农村还是稀缺的。日本基本没有文盲,但中国呢?显然还有不少文盲。中国未来人口素质的提升还有很大空间。
日本人爱干净是全世界闻名的,而中国人的不讲卫生也是全世界闻名的。日本的厕所,那真叫一个干净,而中国的厕所却亟待升级。真的要比,就比一下农村。农村才往往是一个国家最真实情况的集中体现。日本的乡村厕所都是现代化的卫生厕所,中国的乡村厕所还有旱厕茅坑。所以,抛弃敝帚自珍的暧昧态度,我们也向先进看齐。
至于日本的法制健全,社会稳定,文化繁荣这都是不争的事实。反观我们中国,法制观念淡薄,社会江湖化,文化发展被戴上紧箍咒,可以说我们各方面和日本比都是落后的。
鲁迅是一个进化论者,他一直觉得中国的下一代会比上一代更好。而我们也确实在走了弯路之后取得进步,但和日本比,我们还是差了一大截。鲁迅复生,会不会感叹为什么中国人还像个小脚女人一样,走得这么慢呢?有的学者认为,一个国家从落后到先进只需要15到20年的时间,但我们已经经过多少个15到20年了?
所以魔鬼选择了我,魔鬼选择我来促进中国的转变和发展。没有我这个触媒的作用,中国还会像个小脚女人一样。改变中国是我天生的使命,否则我就没有降生的必要。我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就要发挥我的作用,努力的促进中国变化和进步。而且,这种变化是越变越好,这种进步是步步高升。
我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也就会少一点哀叹和抱怨,少说几句自己是石达开的儿子这样的话。我背负起自己的历史责任,圆圆满满的过完一生。到我老了之后,我发觉自己没有白活这一世,这就是魔鬼对我的善良了。
农民养活了人口,医生救护了患者,警察维护了治安,政治家调和了社会矛盾,而我促进了中国快速进步和向好发展。在这种情况下,我还需要在黑夜里哭泣吗?即便我的人生是个悲剧,但它有意义,而且意义重大。所以,我活着就很踏实,很幸福,很有获得感。
鲁迅没有走完的路,我替他走下去;鲁迅没有完成的梦想,我替他完成。到最后,中国变得和日本一样富强,一样文明,一样进步,一样发达,谁又能说我错了呢?我哪里错了呢?小孩子的棒棒糖,升级为瑞士榛果巧克力,天然可可脂含量高达百分之80,真正的健康食品。哪个当父母的会责怪我呢?
说老实话,鲁迅的书我读得不多。我无法做出判断,鲁迅会怎么评价我。但我想,让中国进步是我和他共同的愿望。而这个愿望达成了的话,鲁迅不会不高兴。至少,鲁迅是一个开明的人。他的睚眦必报更多的还在于对人性阴暗面的较真,但对社会发展的路径和方式,鲁迅还是开放的。
我最近在网上常常刷到莫言的言论,我觉得莫言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莫言和鲁迅有一种共同的倾向,这种倾向就是想用一种更文明的方式来推动中国向真善美的方向发展。所以,莫言和鲁迅都是向善的趋光动物。他们看见中国变得比以前更好,他们的内心是欢喜的。
如果中国向日本学习。或者更直白一点说,因为我的存在,让中国不得不向日本学习。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呢?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要做出最后的评价,需要全体中国人在红尘的起伏波涛后,平心而论。一棍子打死的评判方式,是愚昧的,是要不得的。
我个人的力量很微小,我除了和莫言鲁迅一样写作,没有其他本事。所以,命运为我安排了一个伴侣来帮助我完成我的人生使命。这个伴侣就是我的爱人梁可,梁可会担负起改变中国的责任,他会推动中国向更好的方向发展。梁可帮我完成了我的使命,我帮梁可完成了他的使命。最后我们俩一起隐没在历史的尘嚣中,任由你们评说。
这辈子,我一定会到日本去一次。哪怕我不是个日本人,我也应该去日本走走看看,更何况我可能还有日本血缘。我这个一句日本话都不会说的日本遗孤,会得到中国人的谅解和支持吗?谅解我的唐突和僭越,支持我的构想和蓝图。我等待着你们的答案,并随时准备向你们道歉。
道歉的话我一定会说,但中国的未来却关系到我自身的命运,我没有理由不想让中国变得更美丽和富裕。那么,我许下一个心愿,到中国人均GDP3万美元的时候,我再来郑重的向诸位道歉,你们看好不好?这样的话,也许可以稍微弥补一点我内心的愧疚和遗憾。
但无论如何,日本的好东西我替你们拿过来了,你们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让历史老人带着我们大家伙一道去迎接明天的太阳,明天的太阳一定会照耀出神州的绝代风华。
2024年2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4/2/21 13:58
标签: 思想解放大讨论
新年上班第一天,传来一个大消息:湖南全省开展思想解放大讨论活动。猛看这标题,吓人一跳。什么是思想解放大讨论?是不是当年否定两个凡是,确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真理大讨论的翻版?如果是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一场新的思想解放运动即将在全国拉开大幕,或者又是不是意味着一场政治大变动的先兆已经出现?
当年的真理大讨论,直接否定了两个凡是,确立了以邓小平为首的新中国第二代领导集体的执政地位。所以,任何政治上的大变动,之前往往有思想上的准备和启蒙。如果这次湖南的思想解放大讨论活动真的是第二次真理大讨论,那现在的“两个凡是”,也就是“两个确立,两个维护”朝不保夕也!
击节一叹:“好!”中国人现在思想上被禁锢得之严密,可能远超当年的文革时期。文革时期还讲究“大鸣大放”,现在呢?就是不让人说话。看看网络上,一片萧条。天涯论坛下架了;百度贴吧发什么删什么;微博全是禁评和评论精选;头条的内容要通过审核很不容易,即便通过审核了,还有二次审核。稍有不顺意,立即封禁。
我记得十年前,有很多左派网站,比如乌有之乡,四月论坛,中华网等等,现在早已难觅芳踪。当然也有很多右派网站,比如猫眼看人,炎黄春秋什么的,现在也找不到了。这样一种无差别的禁锢言论,真的好吗?真的是对统治者最有利的舆论模式吗?我看未必。所谓防民之口胜于防川,道路以目了,那离挑动黄河天下反也就不远了。
统治者的霸权主义表面上很厉害,其实是纸老虎。一旦某一个点位出现空洞,很可能就是黄河大堤决口。这个道理统治者不会不明白,所以才这么下蛮力的管控言论。但言论是个怪东西,你不让人说出来,其实别人想说的更多。到哪天大家肚子里都憋了一大堆话的时候,可能就会倾泻而出。到那个时候,统治者的大船难免被淹没在众口铄金的汪洋大海中。
所以,我看见开年的这个湖南思想解放大讨论,说内心话,我很激动。我有一种幽深的永夜中,突然看到一丝曙光的惊喜。但这束曙光到底是真的晨曦,还是潘多拉的梳头镜子反射过来的一束假光,还有待观察。要知道,中共这么多年,没少搞花架子,空噱头,有的东西说得很热闹,实际没有丝毫的效果。
就好像几年前的打黑运动,打了几年的黑,打到了什么呢?所有人一脸懵。“打黑”刚刚结束,新冠肺炎就来了。这是黑的反扑,而当局已经无力招架。倒是当年薄熙来在重庆打黑,真打了几只老虎。可惜,老虎尸骨未寒,打虎英雄就跑进了成都美领馆,成为叛徒。这是中国的高级幽默,外国人看不懂的。
前天晚上,我专门收看了湖南台的新闻。新闻第一稿就是讲思想解放大讨论,要求在县处级以上开展。县处级以上开展?不发动人民群众吗?又是一次党内高级别官员的自娱自乐?如果又是一次关起门来的体制内的“联欢会”,那我真的是白激动一场了。就好像,看戏,看到最关键的地方。突然说,这出戏不是演给你看的,是演给领导看的。于是,自己只有提着小板凳黯然离场。
还有更妙的,就在湖南思想解放大讨论消息发出的当天,这则新闻就在新浪微博上被禁评了。这很中国,很有中国人的幽默感。就好像,前不久有部门发文呼吁开放舆论一样,一看新闻下面的评论区,空空如也。不是我们不愿意评论,而是网站根本不开放评论。这种头重脚轻,南辕北辙,精神错乱的现象在当下的中国舆论环境里面非常常见。
我希望这次湖南的思想解放大讨论不要成为一次反讽似的黑色幽默。要解放思想,就要放开舆论管控。不放开舆论管控的解放思想就是骗人,就是假话空话大话糊弄鬼的话。怕什么呢?我看还是怕我最开始说的那一条,要是真的变成了真理大讨论,那“两个确立,两个维护”就悬了,那大领导的统治地位就松动了。这怎么要得?这是要改朝换代的!
回转头一细想,为什么会是湖南呢?为什么在全国开第一枪的是毛主席的故乡呢?这确实有意思。最近几年,时常看见有多少多少红色群众到韶山去祭拜毛主席。去的时候,怎么落泪,怎么诉苦,怎么磕头,怎么跳舞,都详细的发到网络上。怎么网络对这些内容又不屏蔽了呢?
所以我觉得中国的网禁也是看人下菜碟的,谁的呼声高,谁的势力大,谁就能在网上有一席之地。这次解放思想大讨论放在湖南,是不是就意味着毛派的回归,左倾思潮的大幕拉开。要不然为什么不是四川,不是广东,而是湖南呢?如果这个猜想成立的话,那就更惊悚了!毛左派的号角声已经吹响,而傻子们还在讨论怎么美容,怎么养生,到哪里去旅游休闲呢!
我们往好的地方想,没我猜测的这么恐怖,这就仅仅是一次思想解放运动。那么,现在就需要观察,湖南的这次大讨论到底是花架子,还是实打实的有真东西。如果又是一次走过场,搞形式,那算我白白激动一回。如果确有实际的举措跟随,比如放开网络管制,比如放开文化舆论,那我就为湖南的书记大大点一个赞。
可湖南的书记有那么大的权力吗? 要知道即便贵为一方大员,也只不过是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湖南书记哪来的那么大狗胆,竟然敢开全国之先河,搞一次思想解放运动,这是直接冲击中央的舆论政策啊!
这一次湖南的大讨论有没有中央的首肯?有没有大领导的批示? 有没有经中央政治局讨论过?我看多半是有,或者即便没有直接发文,至少是间接同意的。否则以中共地方官员的尿性,没有谁会愿意出来做这个冤大头。
也就是说,这次湖南的思想解放大讨论可能没这么简单,并不是湖南一省拍脑袋想出来的玩意,而是有中央的统一谋划。也就是说不排除这是中央在湖南的试点,或者说试水,看看下面的反应如何。如果反响良好,说不定会全国推广。即便效果不好,立即停止也就是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言论自由的春天即将来临?前不久天涯论坛发出公告,网站将在下线1年之后,于3月1日重新上线。这是不是一个信号,表明中国的言论管控已经放松或者即将放松?如果天涯论坛的上线,真的是一个标志,标志着中国的网络舆论环境马上就会得到改善的话,那真是我们中国几亿网民的福音。
我记得十年前的天涯论坛上,网民的留言是非常精彩的。那时候的舆论管控远没有现在这么严,什么崩溃论,左吼右闹,小道消息,红墙秘闻,易经玄学,神神鬼鬼,都可以发,都可以显示。所以那时候的天涯论坛人气非常的旺盛,非常的有烟火气。
后来天涯论坛逐渐走向衰落,有的人说是因为时代变了,大家不爱用网络论坛了。大谬矣!并不是大家不爱用网络论坛了,而是在网络论坛上什么都发不出来了!后期的天涯论坛,动不动删帖,动不动封号,或者根本就是通不过审核,什么都贴不上去。这样的论坛,谁还愿意来逛呢?于是,人气日渐低落,成为弃儿。
我的愿望是趁着这次湖南思想解放大讨论的热潮,不仅让天涯论坛重新上线,而且恢复到十年前,甚至二十年前那种舆论宽松的环境中。什么都可以发,什么都可以聊,只要不是指着大领导的鼻子骂,说几句皮里阳秋的话有什么关系呢?左右两派的相互激辩,可以允许嘛,真理是越辩越明的。小道消息可以发嘛,看多了就分得清真假了;红墙秘闻,随他聒噪嘛,大多数不过是茶余饭后的午后闲暇;易经玄学,让网民慢慢研究嘛,老祖宗的东西,遗产啊。
真的要恢复到这种舆论宽松的环境中,我相信对大部分的中国人来说,都是可喜可乐的。怕就怕这次湖南的思想解放大讨论仅仅是一场闹剧,一阵风吹过,什么都没有,那就真的有失官面了。所以,对这次湖南的大讨论,我觉得还有待观察。到底是真有实际意义,还是空口白话的忽悠老百姓,大家拭目以待。
其实除了对舆论管制放松的预期,这次湖南思想解放大讨论出炉的时间点也非常的耐人寻味。就在前几天,确切的说是正月初七,也就是2月16日。我的弟弟去世了!我得到的消息是我弟弟因为写作了犯忌的文章,所以被派出所抓走,哪知道就莫名其妙于看守所中上吊身亡!
到底我弟弟是怎么死的,死前遭遇过什么,有没有刑讯逼供,严刑拷打,侮辱折磨,恶语相向?还有我弟弟是真的上吊自杀,还是死后伪造的自杀假象,这一系列问题,当局都支支吾吾,不知所云。恰好在我弟弟死去后的第三天,湖南就宣布思想解放大讨论,这是不是过于巧合。
难道我弟弟的死亡,已经被别有用心者利用,要在全国造声势,搞运动,所以才祭出湖南的这个大招?想到这里,我的后脊梁一阵冷汗。要知道我弟弟的文字其实已经通过种种方式传到了网络上,一旦我弟弟死亡的消息传出,很可能形成一场网络舆论风暴。而湖南的这个思想解放大讨论会不会就是有心人用来炒作我弟弟死亡一案的推手?
那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 很明显,就是要把湖南的思想解放大讨论和我弟弟的死连接起来,形成一个因果链条,拉动社会变革的大幕。也就是说,湖南的思想解放大讨论有可能因为我弟弟的死,而变成第二次的真理大讨论。而一旦真理大讨论做实,大领导的“两个确立,两个维护”就会成为笑话,成为泡影,成为日后追责的罪证。
所以,政治的厉害就在于,它总能找到一个微小的突破口,然后掀起一场大浪。大浪过后,天地翻覆,出将入相,又不知道是谁家之天下了。
对大领导我有感情,又有怨恨。我觉得他没有照顾好我和我的弟弟,以至于我们俩都凄凄惨惨,悲悲戚戚。但大领导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还沉浸在自己的天朝上国梦中。梦犹未醒,人却已去。到头来花好月圆原来是镜花水月,一场幻梦。
但我和我的弟弟还有希望,因为我们俩还有一个共同的爱人。这个共同的爱人会在最危急的大关头,挺身而出,挽狂澜于既倒。当我们的爱人出现的时候,就是我和我弟弟见天日的时候,而那一天想来已经不远。
我现在的希望就是大领导能站好最后一班岗,在我和我弟弟的爱人登场的时候,支持他,帮助他,跟随他。帮助我们的爱人,其实就是帮助我们,其实就是顺应历史发展的大浪潮,其实就是遂天下万民的心。
我的弟弟已经故去,但我还在,我还在坚守着我的岗位。只要我还掌有这三寸键盘,我就可以打出文字,让文字来表达我和我弟弟的想法。我弟弟已经代替我去世,而我不能再倒下。所以我恳求神,不要再让猫猫狗狗来打搅我,让我安安静静的在自己的小家里写作。
我的文字的意义不仅仅在我个人,而在全中国。因为这个幽深的黑世,需要我和我的弟弟来照亮。因为你们什么都不敢说,不愿意说,不准备说,所以就让我和我的弟弟来说。我们说我们想说的话,我们表达大多数人的意见。我们不害怕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因为我们生而勇敢。
当永夜的幽暗中出现两盏马灯,发出微黄的灯光,照亮世人前行的脚步。即便是最冷漠的老妇,也会露出依稀的笑脸。所以,我恳请神用您的权力,让我安全的于家中打出几行带血的文字。这几行带血的文字,是我和我弟弟的心声,也是全中国所有向善向真向神的人们的心声。
弟弟走好,不要难过,不要忧郁。我知道你的所思所想,我理解你的心心念念。你没有完成的事业,我来替你完成;你没有走完的道路,我来替你走完。到最后我变成一只大乌龟,驮你这一品夫人的十米高碑。而你会在灵河岸边,看着我微微的点头,然后摘下一朵红玫瑰,别在我的胸口。
湖南的思想解放大讨论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我现在还真拿不准。但我希望,这成为一个契机。借着这个契机,我和弟弟的爱人就可以盛装登场,然后我和弟弟的文字也同时公之于众。到那个时候,你们再来评判评判,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文章,谁写得好,谁写出了你们的心里话。
爱人啊,快来快来!弟弟已经走了。我于幽深的午夜,盼着你带着你的兵马来看我和弟弟最后一眼。
2024年2月22日
创建时间: 2024/2/22 13:09
标签: 半岛之恋
古老的朝鲜半岛,分裂成了两个国家:一个是北边的朝鲜,另一个是南边的韩国。我没有去过朝鲜,想来去过的人不会很多。即便是在旅游业旺盛的年代,到朝鲜去旅游的人仍是少数。大多数去朝鲜旅游的国人,多是对以前那个红色年代有所眷恋,所以才到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乌托邦来怀旧。但对于大多数在红色年代处于弱势的国人来说,到朝鲜去旅游有点荒谬。就好像好不容易吃上了白米饭,怎么会去想糠咽菜的味道呢?
我是在2005年的夏天去的韩国,我是去庆熙大学的国际教育学院留学。去韩国之前,我遇到两个北广的学生,我告诉他们我要去韩国留学。他们很惊讶:“你为什么去韩国?你知道吗?在我们学校到处贴着韩国留学的广告,可我们都不去!”我不知道韩国在北广这里这么不受欢迎,有点讪讪的。但我还是对他们说:“你们不去,我去!”
我到首尔的时候,正是夏天最热的那几天。一下飞机就觉得确实到了国外,因为空气质量就不一样。北京的空气浑浊,憋闷,首尔的空气干净,清爽。后来我遇见过一个美籍华人,她也说韩国的空气质量不错,想来这就不是我的误判了。
坐上大巴车,一路朝庆熙大学驶去,沿途的街道空旷而零散。这就是韩国吗?这就是韩国的首都首尔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的荒凉,没有什么人气,感觉好像走在一片旷野。一直到大巴车进了首尔的主城区,才逐渐感觉到确实是到了首尔,到了一个大城市。
道路两边全是鳞次栉比的店铺和餐馆,时不时有修建得很华丽的高楼。而且和北京很不一样的是,首尔的建筑给人的感觉很清新,它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压抑感,反而是爽洁的,可爱的。我在北京挺不习惯的一点就是,站在外交部的门口,两个哨兵直愣愣的把我盯着,好像我是一个可疑的犯罪分子。然后我在哨兵警告的眼神中,落寞的从外交部宽阔的大门口悄悄溜走,仿佛自己是个贼似的。
在韩国,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一点。韩国的政府机关我没有参观过,但普通的商厦,街区,都是小小巧巧,精精致致的,不会让人觉得有距离感和畏惧感。我们住的地方,是一栋二层小楼,这里住着几十个我们一道来的中国留学生。说实话,住的人太多,感觉很杂乱。但如果是正常居住,一个小家庭住在这里,那简直可以用舒坦两个字来形容。
中介老师每天负责给我们做饭,做的不过就是凉拌茄子,炒白菜什么的,很清淡。中介老师说:“别不知足啊,这里是国外,不是中国。能吃到这些就不错了,要知道,韩国人也是吃得很简单的!”这个话,并非虚言,韩国人吃饭确实简单。我在成均馆大学读研究生的时候,看见过一个韩国大学生吃饭。他点了一碗拉面,然后吃完拉面,又点了一碗白米饭。最后他把白米饭倒进吃剩的拉面汤里,一股脑全吃了。
和我们一起来的中国留学生前辈说:“有的中国人来韩国会觉得失望,怎么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就这样啊,没有一点富贵的样子。”但你别说韩国人不富贵,韩国的物价绝对是昂贵的。我记忆最深刻的是读研究生的时候,去买教科书。中国的大学教科书,大不了几十块人民币一本。韩国的教科书一本要几百块人民币,一个学期上四门课,光买教科书就要花几千块钱。
有的人会问韩国人对中国人态度怎么样啊,有没有特别的友好,或者是特别的不友好啊?其实这两种情况都是不存在的。大部分韩国人对中国并不了解,或者即便有所了解,也只是知道点浮光掠影的皮毛。他们对中国更多的是陌生感,而不是友好或者敌意。
我们中介做饭的老师说:“我就会几句韩语,和卖菜的阿祖妈说一句,她就一直找我聊天。说一大车话,我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所以,韩国的普通老百姓其实是很淳朴的。这种淳朴和中国农民的淳朴没有本质区别,都是一种对人的善意和信任。倒是大学里的个别老师,有点叽叽歪歪的,似乎对中国抱有成见。这也只能归于知识分子的臭脾气了。
庆熙大学修建得特别好,特别漂亮。我听说中国的南京师范大学校园也很漂亮,但我从来没有去过。庆熙大学则是我去过的大学里面最漂亮的:图书馆像座17世纪的古堡,本馆像个巨大的宫殿。校园里还有一座尖顶教堂,哥特式的,特别欧风。我对我的助学伙伴唐说:“学校里的教堂真漂亮!”唐说:“当然漂亮啦,花了好多钱的。”唐的语气有点酸酸的,就好像在说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庆熙的学费在韩国大学里面算是比较昂贵的,所以庆熙大学也有贵族大学的称号。我经常会看见校园里面有穿north face或者puma之类名牌服装的学生,而且不是一两个人穿,是普遍的都穿这些名牌衣服,可见韩国人确实是有钱。我没有去过韩国地方上的大学,想来那边可能会稍微朴实一点,但庆熙大学绝对是个时髦的学校。
特别是一走进庆熙的图书馆,真是满屋的香水味。而且很奇怪,韩国都是男生用香水,反而女生还不怎么用香水,所以图书馆里的香气几乎全是韩国男生的味道。比较特别的一幕是,韩国男生在图书馆上自习的时候,会带一双拖鞋。他们把自己的运动鞋,休闲鞋脱下来,穿拖鞋上自习,有的甚至就穿着袜子盘腿坐在椅子上。还好,韩国人比较讲卫生,很少会闻见脚臭味。要是中国人这样脱鞋上自习,就有点不敢想象了。
韩国的治安其实很好,除了可能会遇上醉酒的大叔,基本上无需担忧什么治安问题。但醉酒的大叔一般是对漂亮女孩子构成威胁,对男生的威胁却比较小。所以韩国是个很安全的地方。我听一个留学生师姐说,她有一次放学回家的时候,就遇上了一个提着酒瓶子的醉酒大叔。还好,醉酒大叔只是跟着师姐走了一段路,然后被师姐成功甩掉。这是偶然的情况,不是经常会遇见的。
说韩国的治安好,还真是好。我们去明洞换钱,看见单单独独一个阿祖妈坐在街边的小板凳上,就可以换钱。几万块人民币拿给她,马上换给你几百万的韩币。换钱的时候,阿祖妈眼睛都不眨一下。她既不怕有强盗小偷来滋扰,也不怕换钱的人耍赖,甚至连假人民币都不怕,直接就把收到的人民币放进了板凳旁边的一个纸袋子里。
要是在中国,有哪一个大妈敢这样换钱,真是叫勇敢了。所以,韩国还是有和中国很不一样的地方。
韩国的电视也很好看,KBS,MBC,SBS轮番上演各种综艺节目和电视剧。在韩国看综艺可以说是去对了地方,不仅仅是周末,就是普通工作日,电视上也有很多综艺节目。这些综艺节目,先不说是不是特别有趣,至少它还比较真实。可以看得出来,韩国的综艺不像中国的综艺那么依赖剧本,韩国的综艺节目艺人可以自由发挥,这也就是为什么它的收视率很高的原因。
说真的,我现在很反感看中国的综艺节目,所有人都像在念台词一样。每一句话,每一个过门,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甚至一眨眼一微笑都像是事先设计好的。斧凿的痕迹过于浓重,反倒少了很多生趣。但韩国的综艺不会,韩国的综艺是绿色的。什么叫绿色的呢?就是韩国综艺允许节目中有自然的,本来的,真实的情节出现。如果说韩国的综艺是绿色的,那我们中国的综艺就是红色的,它用一种权威压抑住了人性。
韩餐是最近几年在中国很流行的饮食文化,但我刚去韩国的时候,并不太适应韩餐。有一次,两个庆熙大学的大学生请我去吃冷面。那是我第一次吃冷面,我彻底震惊了。冷面就是一碗冰水里面,浸着一把粉丝!没有油,一滴油都没有。碗里面除了几根黄瓜丝,就是盖着半个白煮鸡蛋。
那一餐,我只把半个白煮鸡蛋吃了。我知道鸡蛋是好东西,不能浪费。但那一碗里面还悬浮着冰块的冷面,我实在吃不下。我很怀念四川肥肠粉,那个油香麻辣啊,那个鲜烫沸腾啊,真是人间美味。我的韩语水平无法向两个韩国大学生介绍四川肥肠粉,最后我只好无奈的拍拍肚子:吃饱了,剩下的实在吃不下了。
奇怪的是,在韩国冷面被我嫌弃了半年之后,我突然开始变得喜欢吃韩国冷面。我觉得冷面很爽,很滑,很凉快。吃起来简直就像是吃降火的灵丹。如果说四川肥肠粉是火的话,韩国冷面就是水。我们吃了烟熏火烤的大肥肠之后,怎么也得喝点水吧?所以韩国冷面上场了。
人的口味其实是可以适应的,最开始不习惯,适应了就觉得好吃了。人都是这样。
我的日本同学西有一天突然叫我去吃韩国冷面,他说他知道有一家店的冷面非常好吃。于是,西带着我穿过学校外面的街区,去寻找这家“米其林餐厅”。到了之后,西傻眼了,店已经关门了。西很失望,他对我说:“kevin,去吃其它的吧!作为补偿,这餐我请客!”
韩国有一种说法,叫南男北女。就是说朝鲜半岛南边的男人英俊,而北边的女人漂亮。所以处于朝鲜半岛南边的韩国自然是出帅哥的地方。还真是。韩国的帅哥特别多,他们不仅个头高,而且打扮时髦,潇潇洒洒。很多中国女留学生的梦想就是在韩国找一个白马王子,但最后是不是找到了,也存在很多变数。
说白了,真的是高富帅,在哪里都是抢手货,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被你遇上呢?
至于朝鲜女人,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在这里就无法评价了。我们语言班的韩语老师去朝鲜金刚山旅游,带回来一些朝鲜的糖果分给我们。我们拿到一看,都乐了,其实就是中国70,80年代那种最老式的水果糖。这种糖果现在只能在专门兜售怀旧情绪的年代商店里面才能买到。而且即便是买了,也不是拿来吃的,是拿来看的,作为自己曾经经历过那个年代的纪念。
我把老师分给我的朝鲜糖小心翼翼的放进我的书包里,但过了一段时间,它就神秘失踪了。
我们在庆熙大学的时候,学校组织我们去参观韩国的爱国主义纪念馆,一进大厅,好雄伟的一座雕像。不像人像,倒像是尊神像。进去以后,里面全是当年日本侵略和殖民韩国的累累罪行。
日本人屠杀了一村庄的韩国人,日本人抓韩国女人去当慰安妇。日本人残酷折磨韩国老妈妈。看得人泪眼稀松,感叹不已。同去的有不少庆熙的日本留学生,我看见他们的表情很尴尬。注意,是尴尬而不是忏悔。从骨子里日本人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也根本不会悔罪,他们反倒是会觉得韩国人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呢?我也说不清楚。
韩国的宗教很发达,到哪里都有教会,当然是基督教会。韩国的佛教寺院,我没有去过,想来应该是不在市区里面,所以去的话并不太方便。但基督教会却是满大街都有,几乎每一条街,就有一家基督教会,鳞次栉比,数不胜数。我去的教会是东大门的东安教会,那里有一个专门的外国人小组。外国人去了,就参加这个小组的活动。
其实去教会礼拜是很休闲的事情。先是在大圣堂礼拜,一个布道者上去证道,然后所有人开始祷告。礼拜结束,回到自己所在的外国人小组,唱唱赞美歌,读读《圣经》。小组里面还会安排韩国人给外国人上韩语课,帮助外国人提高韩语水平。东安教会的外国人小组人数不少,有5,60名成员,其中有韩国人也有外国人。
参加教会的中国人多是留学生,而蒙古人,孟加拉人,非洲人多是来打工的外劳。一到星期天,一屋子坐满了来自全世界的基督徒,有黄种人,白种人也有黑人。中午吃饭的时候,每个人拿一个盘子,自己取自助餐。礼拜日在教会吃饭是免费的,这也算是耶稣赐予我们的福利。
我看见有一个瘦高个子的韩国中年大叔,每次取餐,取好大一盘。这真是我们中国人说的,最好吃的饭是什么饭?免费的饭。我也是在教会结识的我的韩国朋友缘。缘是韩国外大的在读博士,当时是首尔一所中学的中文老师。我问缘:“韩国人中学就要学中文吗?”缘说:“其实是家长选择的,现在韩国人的第一外语是英语,第二外语就是中文啦!”
韩国人喜欢学中文这是不争的事实,很多韩国大学生一听说我是中国人,就问:“你能教我中文吗?”有一次我去一家考试院咨询住房的问题,前台的一个小姐姐正拿着本中文教材学中文呢!旁边一个职员说:“你学中文的,中国人来啦,你和他聊。”结果韩国小姐姐的中文还是初级,说不上几句完整的话,这算是个遗憾。
在东安教会,缘指着一幅画问我:“ Kevin,你知道这画的是什么吗?”我一看就明白了,画的是摩西出埃及时过红海。摩西一到,红海的水就分开了,于是摩西带着族人渡过了红海。
我把我的答案告诉给缘,缘略微有点吃惊的说:“原来你知道啊?”从此缘越发不敢小看我了。有的时候其他中国留学生问他什么问题,他就说:“去问Kevin吧,他肯定知道。”
缘带我去逛首尔江南,去的时候正好是晚上。我坐在缘的小汽车里,看着外面华灯初上,灯火阑珊,觉得首尔真是一个温柔富贵乡。我觉得一定要比的话,只能把中国的上海拿来和首尔比,北京的风格不一样。上海也是这么灯光璀璨,人间烟火的,北京则给人一种权势熏天的感觉。
缘送给我一包点心,他热情的把点心塞给我:“好吃的。”我拿出来一看,是一包西式点心。韩国没有中式点心卖,全是西点。我咬一口,好甜,中间是豆沙还是奶酪,我分不出来。缘说:“北京一家中学到我们学校来缔结姐妹学校关系,需要我写一篇介绍信。我写好了,你帮我看看。”
我拿着这篇外大中文博士写的介绍信一看,乐了。里面全是短句子,上一句不接下一句的,连小学生作文都不如。但缘的中文口语还不错呢,怎么写作这么糟糕?我说:“你写的这个不行,中国人看不懂的。我帮你写吧。”缘连忙说好。于是我帮缘写了一封介绍信。
下个星期我问缘:“介绍信拿给中国老师看了吗?她说怎么样?”缘说:“老师看了,她说很好。但缔结姐妹学校的事黄了,他们选了另外一家韩国中学。”我有点闷闷不乐,到底是我的介绍信写得不好呢,还是确实没看上缘所在的中学呢?到现在我也不知道。
我还帮缘录过他们班中文课期末考试的听力素材,可我的普通话也不标准啊,只能为难韩国学生了。录音之后,缘高高兴兴的回去了。后来我问缘:“韩国学生听了我说的中文,什么反应?”缘说:“他们说很好啊,声音很好听。他们一听你的声音就说,我们好想见见说话这个人哟。”我一听这么说,自己倒脸红了。我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吗?
从韩国回国后,我和缘失去了联系,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当中学中文老师。是否还记得他带我一起去逛江南的那个月满星稀,灯火漫天的晚上。
韩国的下午和傍晚是最令我难以忘怀的,因为特别的安静,安静得好像在乡下,而不像在大城市里。一到下午3点以后,整个街区都空空荡荡的,偶尔有几个小孩子在外面游荡。整个城市泛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白噪音,提醒着我们,这是在首尔,在韩国最大的城市。
韩国的阿祖妈呢,就在下午6点吃过晚饭以后,穿上一身运动装,腰上扎一条汗巾,出来健步走。她们在庆熙大学里面从上走到下,从下走到上。所以傍晚的庆熙大学是阿祖妈的健身乐园,学生们反倒不见了踪影。
春天,庆熙大学满校园的樱花盛开,于是全首尔的游客都来参观,校园里面到处是扶老携幼的韩国人。庆熙大学的樱花确实漂亮,花团锦簇,多姿多彩,把整个校园都变成了一座樱花园。我听说武汉大学的樱花也很漂亮,就是不知道和庆熙的比怎么样。其实樱花的原产地是中国,所以本质上是一种中国花。但现在樱花全世界都有,特别日本,韩国非常的喜欢。这也算是我们中国的文化输出。
我走过庆熙大学后门的时候,看见一座雕塑。是纪念韩国一次起义运动的雕塑,这次起义运动似乎有点类似于我们中国89年的那场学潮。我稍微有点吃惊,89年的学潮在中国是不能提及的忌讳事,但同样的事却在韩国竖碑纪念。怎么差距这么的大,难道韩国政府就不怕这样的反抗运动重演吗?
走过雕塑的时候,我看见迎面走来一排韩国大学生。他们朝气蓬勃昂首挺胸的和我擦肩而过。我想当某一天黑夜的幽暗吞噬大地的时候,他们会再一次踏着他们前辈的路,振臂一呼吗?我仔细打量他们的脸,他们的脸上闪过一丝自信。好像在回答我:“不要担忧,所有的黑暗,在它最猖狂的时候,都会遇到英雄的阻击。这和国籍与民族无关,这和人性有关。”
我整理我从韩国带回来的书包的时候,发觉我的朝鲜糖果确实消失了。它不是暂时隐没在我的书包角落,而是实实在在不见了。我不是打算吃它,我只是想做个纪念,表示自己去过韩国。去过韩国,带回来朝鲜的糖果,这不很有趣吗?就好像,我喜欢看朝鲜的一些歌舞片段,里面不管大人,小孩全是跳着脚,捂着胸口呐喊:“父亲啊!将军啊!”
可他们的父亲是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吗?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呢?我看着视频里精瘦的朝鲜人民,想他们吃不吃得上韩国人常常吃的烤肉和猪蹄呢?如果吃得上,他们怎么会这么瘦,像小鸡子一样。我有点同情这些淳朴的朝鲜人民,我觉得他们走了一条很滑稽的路。他们被愚弄了,但被谁愚弄了呢?被他们自己愚弄了。
他们把爱国主义和民族精神与个人崇拜划上了等号,甚至于他们其实并不信奉共产主义,他们信奉的是主体精神。这个主体精神是不是就是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一拍脑袋想出来的某句口号呢?我觉得人类的荒谬在于,没有谁能判断谁是完全正确的,谁是完全错误的。但饿着肚子大喊:“我们光荣啊!”还是有点黑色幽默。你们说是不是?
缘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韩国援助朝鲜的运粮船一到朝鲜码头,还没卸货呢,朝鲜的装卸工抓起生米就往嘴里塞。说这个故事的时候,缘的嘴角瘪着,显得很难过。
我也给缘讲了一个故事,我说:“毛泽东的儿子是死在朝鲜的,你知道吗?”缘听了很吃惊:“我不知道,有这么回事?”我说美帝的飞机一来,毛泽东的儿子就被炸死了,骨灰现在还安放在朝鲜呢!
缘一听来了精神,他问我:“那你知道韩战(韩国人把朝鲜战争叫作韩战)是谁发动的吗?”这一下把我问住了“不知道,是美国吧?”我疑惑的说。缘拍拍我的肩膀:“不对,是朝鲜发动的。你们的政府不会告诉你们这些事的。”
据说毛主席的孙子毛新宇也去了一次朝鲜,后来还传出他在朝鲜出了车祸。这委实有点阴谋论的味道。后来又听说歌手孙楠在和现在这位金同志握手的时候,腰弯得太厉害,有辱国格。是是非非,笑笑谈谈都成了一壶老酒喜相逢的谈资。唯一的遗憾在于,朝鲜人民至今没有过上一种物质相对宽裕的生活。
我想什么时候,南男能真的把北女娶回家门,什么时候朝鲜半岛的上空可能会变得更祥和一点,更风和日丽一点。那么,说不定,我的包装古老的朝鲜糖果,一不小心又找到了呢?这场半岛之恋,终会有个好结果。祝福朝鲜,祝福韩国,愿她们早日吉日来临,幸福和富裕的阳光洒满整个东北亚细亚。
2024年2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4/2/23 13:01
标签: 东京的雨
我喜欢下雨的日子。我觉得下雨的时候,往往最能体现出一座城市的风貌。一座城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下雨就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我很喜欢在下雨的星期天,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河边咖啡馆二楼,从上往下的凝视雨中的城市。一下雨,城就变得安静了,和缓了。雨水会冲走平日的浮躁和喧嚣,代之以一种类似茶水一般的氤氲朦胧之感。
成都不是一座常常下雨的城市,特别在冬季,其实很少下雨。但下雨的成都是可爱的,就好像有一大群大大小小的熊猫在雨中舞蹈,伴着他们舞姿的是雨的倾诉。卖烤红薯的大妈急匆匆的把遮雨棚搭起来;卖头发夹子的大姐,躲进了路边的药店;身姿挺拔的交警穿上一身蓝色的警用雨衣;骑自行车的大哥自己给自己做了一顶塑料口袋裁的挡雨帽;两个可爱的小朋友站在自己家店铺前面,好奇的向外张望,他们也在欣赏雨景。
不下雨的成都,显得浮夸而灰尘扑扑,但只要雨一降下来,整个城市一下就爽朗了。就好像一个趟过泥巴河的绝世美女,坐进华清池里干干净净的洗了个澡,露出了明艳不可方物的绝代容颜。所以,水是滋养万物的神迹。只有一有水,城市就真的成为了天堂,成为了居民们梦寐以求的那个华丽玫瑰园。
成都的雨是诗意的,它活脱脱就是杜甫窗前的清明微雨。在安静的春夜里,雨丝徐徐落下。杜甫就着一盏孤灯,写下了一首致敬雨的小诗。文坛上的人说成都是一座诗城,还真是这样,成都人骨子里都有杜甫的基因,他们喜欢诗。我想在下雨的时候,至少有一半的成都人会梦回草堂寺的幽窗旁,探望杜甫,送他满心的祝福。
如果说成都的雨是诗意的,那北京的雨就是英武的。北京一下雨,那叫一个豪爽,那叫一个劲道,就仿佛两个武林高手过招一样。北方的雨和南方的雨不一样,南方的雨透着一股秀气,好像是个待字闺中的小家碧玉。北方的雨透着一股杀气,就仿佛是一个手执铁板的关东大汉。
住在成都,守着下雨的窗儿,那叫一个清幽。可在北京,你守着一扇下雨的窗子,就让人没来由的感觉到有一点落寞。就好像硝烟正浓的战场,容不下一丁点的儿女情长。北京的雨是剑,是戟,是长矛,是匕首,是天魔乱舞,是鬼哭神嚎。在北京,千万不要下雨的时候到街上去逛。你逛不起。因为雨太大,太密,太张狂。你独自到雨中,有点给大王加菜的意思。是呀!北京的雨已经够威风了,你何必再自作多情去给他的脸上贴一块金呢?
南京的雨又不同,南京的雨像江南小曲。咿咿呀呀一段过门之后,还藏着苏州评弹呢!南京的雨是灵秀的,就好像三月里的姑娘在绣一副富贵牡丹。你们看见过绣娘绣花吗?左边摆一盏小香炉,点一支茉莉香;右边放一台小收音机,收音机里面传来女主持好听的嗓音。一边熏着香,一边听着收音机。到一个节目听完的时候,一朵牡丹也就绣好了。
你如果住在南京的话,大可以放放心心的在下雨的时候,到雨中去漫步,去舞蹈,去秀你的汉服,你玩你的COSPLAY。完全没有关系,江南的雨就是毛毛雨呀。沾衣欲湿杏花雨,春面不寒杨柳风。走在江南的雨里面就是在哼唱一首民谣呢,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们在成都写一首诗,然后到北京的紫禁城城楼上来一场西风吹雪对叶孤城的决战,最后我们到达一个江南的小镇,可能就在南京的边上,然后淡淡的叹一句:“万事幽幽,人生如梦,不如早归家。”
然而,家在哪里?对了,家在拉萨。为什么家在拉萨呢?因为那里有神的灵魂。神的灵魂藏在大昭寺如来佛的金面之下。你跪在佛祖的面前,然后你悄悄抬头看看佛祖的额头,佛祖不会怪罪你的,你可能会看见神的灵魂。神的灵魂是什么样子的?神的灵魂像一朵莲花,无缺无憾无光无色无赞叹也无嗟怨。
拉萨的雨像喇嘛在诵经,雨点打在藏式瓦房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一瞬间,你好像就置身于一个佛堂之中,你的四周全是诵经的喇嘛,你刚想问为什么我在这里?突然,一个喇嘛指指一本佛经。你恍然大悟,原来你在这里,就是来诵佛经的。于是,你气定神闲的坐到一个蒲团上,翻开一页贝叶经,融入了喇嘛们的世界。
而外面,雨下得正紧。一阵风吹过来,吹进几缕雨丝。雨丝落到你的脸上,好像是佛祖的告诫: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拉萨,为什么这么晚才到我的座下为我歌唱。而你的眼角滴下一滴泪珠,泪珠落到蒲团上,打湿了拉萨的面容。佛祖不会怪你的,至少你来了。你来了拉萨,你就皈依了佛祖。佛祖又怎么会不接纳你的虔诚呢?真的虚妄的人,佛祖不会让他来拉萨。即便来了,也是白来。他来的时候,拉萨一滴雨也不会下。
刚才还在拉萨的大昭寺,一转眼,你已经到了重庆的解放碑。这里可不能诵经呀,这里是一个红色的世界。在重庆,你应该立即去参观白公馆和渣滓洞,探望江姐和小萝卜头。据说现在白公馆和渣滓洞改建一新,没有原来那么恐怖了,反而像个公园。
有的老重庆人就抱怨:“这还是白公馆渣滓洞吗?这不成了绿化公园了?”然而抗议无效,改建终于完成。来自天南海北的游客来到这里时,看见的不再是皮鞭和镣铐,而是芳草萋萋,绿树成荫。我想,白公馆渣滓洞下雨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呢?会不会有一双渴望自由的眼睛,透过一扇铁窗的缝隙,向外张望。而她看见的仅仅是雨水,是落到地面上摔成四瓣的大颗雨珠。
如果我有权力的话,当然我并没有权力,但如果我有的话,我会带着小萝卜头到外面的世界来看看。我觉得一个小孩子就应该到处走走看看,如果一个小孩子一生就困在一间牢房里面,神会生气的。神创造生命出来不是用来禁锢的,而是要赋予生命自由的。
带着小萝卜头去天涯,去海角,去紫禁之巅,去江南小院,都好啊,都很欢喜啊。为什么不呢?于是,我拿起手机,准备给蒋介石打电话。拨号码的时候,我才猛的想到,原来蒋介石早已不在人间。我想,就让小萝卜头到玫瑰园里去诘问老蒋,为什么不让一个小孩子出来到处看看。我想老蒋的脸皮再厚,也多少会有点羞涩吧?
离南京不远,就是上海,上海的雨是什么样的?我想就两个字:洋派。我在南京的时候,我的朋友颂说:“ Kevin啊,以后有机会我们去上海逛逛啊,那里可是寸土寸金的哟。”另一个朋友晓也说:“ Kevin啊,在上海,就是那么简单的一盘鸡腿饭,就要15块呢!那就是上海!”
我听了很神往,想上海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那年我坐飞机去首尔,飞过上海上空的时候,看见好辉煌的一片灯光。空姐广播说:“亲爱的乘客,我们现在在上海上空。”确实,飞机下面就是一片灯海。但十分钟之后,飞过了上海,又逐渐进入黑夜。
上海的雨就应该是南京路十里洋场上的点点夜雨。到晚上12点,商铺都打烊了。懒洋洋的掌柜推着木门板,关门结业。正好在这个时候,下起雨来。雨在一盏西式路灯的烘托下,展现出一种绚丽的灯光效果。就好像卖火柴的小姑娘,点燃了最后一根火柴,在摇曳的火光跳动中,看见了面包和烤鸭。
别人说到了北京你别说官大,到了上海你别说钱多。上海是中国最有钱的地方,那又怎么样呢?我仅仅是想欣赏一下上海的雨。我仅仅是想知道霓虹灯下的雨,和紫禁城里的雨,或者和大昭寺门前的雨有什么区别。所以,我不需要有钱。我只要还有一颗能感受雨的心,我就可以来上海,来南京路。然后在一个凄雨迷离的晚上,路遇一位穿着旗袍的上海嬢嬢。
我看见上海嬢嬢的时候,她也吃惊的看我一眼。我告诉她:“我来了,我带着草堂寺的诗,紫禁城的剑和大昭寺的贝叶经来上海了,你可会欢迎我的出现?”上海嬢嬢点点头,然后微微的一笑,转身隐没入一片人声鼎沸的街区。上海嬢嬢消失后,我才发现在她刚才站立的地方,掉落了一把折扇。
我把折扇打开,看见了春天。
离别上海,身形晃动,怎么又到了古城西安。一到西安,就闻见了肉夹馍的味道。肉夹馍好吃咧,真的好吃。那个油香味,腊香味,结合着馍的面香味,真是饕餮之徒的最爱。有了肉夹馍,还得来一瓶冰峰汽水。喝一口汽水,吃一口肉夹馍。再奢侈一点,加一碗凉皮,那简直就是花开富贵般的人间美遇。
吃了西安的小吃,再去兵马俑,会会秦始皇。秦始皇捂着脸笑道:“我长得不怎么好看…”打住,打住。我们不是来看帅哥的,我们是来幽会你的历史的。所以,请您尽可以的把您的兵马和利剑,战车和华盖都拿出来给我们瞧瞧。甚至于多年后,我们还要到你的寝宫来查阅一下司马迁关于您的记载是否可信。虽然您已经老去千年,但我们的心贴得很近很近。
出兵马俑的时候,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雨。大颗大颗的雨点打在这些秦砖汉瓦上,就好像在弹奏一首《高山流水》。我走呀走呀,突然,我找不到出路了。我的四周围满了着甲的兵士和执剑的将军,他们横眉怒目的看着我。我开始瑟瑟发抖,为什么你们围着我,为什么你们不让我走出迷宫?
一阵仙乐飘过,飞来一位长袖广舒的仙女。仙女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像是玉兰,又像是茉莉。仙女叹道:“你怎么还不走?再不走,除魔天尊就要来了!”“魔?谁是魔,我是魔吗?可我是个人。”仙女摇摇头,伴着雨声唱道:“若说人间好风景,怎知己身已沉沦。”
我的眼角落下一滴泪珠,可我还是我,我并没有改变什么。我还是喜欢雨,我喜欢成都的雨,也喜欢西安的雨,这没有分别。哗一下,雨停了,仙女和兵士都不见了。我走出迷宫,外面挤满了熙熙攘攘来西安旅游的游客,有北方的,也有南方的,甚至还有外国人。
这是一个旅游业旺盛的季节,由于经济发展得非常迅速,所以人们有钱又有时间到处逛逛。我的眼角泪痕未干,但我已经露出了笑颜。人民很幸福,所以人民赶走了仙女和兵士,仅仅留下这一场雨中的梦幻。在雨中的梦幻里,我已经死去。但在西安的这个雨后的下午,我再一次的复生,并且和许许多多的人一起庆祝盛世。
肉夹馍和凉皮很快被我消化掉,我感觉肚子有点饿。我觉得我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消化功能强健。于是,我在仁寺洞买了一袋小鱼饼。这种小鱼饼是韩国的特产,外形做得像小鱼,里面夹着红豆沙。原来我已经到了首尔,可我刚才还在西安的迷宫里面,怎么一下子到了首尔呢?
我知道了,一定是仙女施了法术。她送给我一对翅膀,于是我漂洋过海来到了韩国。小鱼饼很快祭了我的五脏庙,但我还是饿。于是我又走到一个小摊前,买了一份炒年糕。韩国的炒年糕是甜辣味的,略有辣味,并不是辣得很厉害,反倒是有一丝香甜。一块炒年糕入了口,好好吃!这个时候,首尔也开始下雨了。
首尔的雨像河,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首尔的雨只在夏天雨季的时候,会哗啦啦的下个不停,一年中其他季节,首尔并不怎么下雨。所以首尔一下雨,往往是下大雨。大雨如注的时候,地面上就积成了河。韩国的小孩子们立即嘻嘻哈哈的跳到水坑里面,踩水玩。
旁边的阿祖妈大声的说:“水凉,小心啊。”小孩子哪里顾得了这么多,他们用盆,用碗,用水枪,彼此戏谑着,彼此玩笑着,好像过上了中国的泼水节。到晚上的时候,小孩子玩累了,回到自己家。妈妈已经为他们做好了大酱汤,美美吃一碗大酱汤泡饭,这一夜幸福得像是在乐天世界。
所以,首尔还是不要下雨的好,首尔一下雨,就成了泽国了,就成了水城了。首尔的雨只适合老年人坐在韩式老屋前面,默默的看着,数着雨丝,想着年华。
其实,最好的雨是东京的雨。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东京有一种萧疏的气质,这种气质非常的清丽,非常的干净,非常的纯洁,非常的浪漫。下雨天,走在新宿的大街上,那真叫一个享受。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忙着收拾货品,而你独自幽怨的走在空旷的街道中央。你会感觉到一种生而为人的自由,这种生而为人的自由叫作城市文明宽容个体的遗憾和不足。
你知道自己是不完美的,别人也知道;你知道别人也是不完美的,别人同样知道自己的不完美。所以,你和别人就相互宽容了,相互理解了,相互融洽了。现代都市文明给予个体最大的好处就是:自由。你隐没在一个2000万人口的大城中,没有人知道你是谁,来自哪里,要去哪里。这就是人间的欢喜了。我不需要接受任何人的盘问,我是自由的,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甚至我可以走在雨中的街道,哪管你迷惑的眼神。
特别东京又是那么一个集传统和现代于一身的地方,你可以去看一场歌舞町的表演,也可以去东京塔下吃一客牛排,都可以,都好。实在不满足,你还可以去东京的迪斯尼乐园,返老还童的当一回小孩子。没有人会说你为老不尊,大家在这里都是欢乐的,都是敞亮的,都是自由自在的。
然而,东京最好的观赏雨的地方当然不是迪斯尼乐园,而是在一家雨中的居酒屋。我迈步走入一家充满烟火气的居酒屋,要了一瓶清酒,和一盘玉子烧。就这么喝着清酒,吃着玉子烧,听外面的雨声。雨好像在向我倾诉爱情,又仿佛是在忧叹别离,甚至于她就像在唱歌,唱一首委婉的拉网小调。
正当我沉浸在雨的声音里的时候,走进来一个穿蓝色大衣的中年男人。我惊慌失措起来,我几乎要打翻了清酒。中年男人对我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他要我保持安静。然后他坐到我的对面,用我的酒杯,喝了一杯酒。一杯酒下肚,我看见中年男人已经是泪流满面,而我的眼眶也湿润了。
你为什么要喝我的酒,你为什么要和我坐得这么近?中年男人对我点点头,然后沉默着转身步入雨帘,消失在雨中的东京。我看见他的背景倒映在一滩积雨当中,好像是一只蓝色的大雁。中年男人离去后,我的清酒也就喝干了。我突然想说点什么,说点什么呢?对了,说我爱东京的雨,因为东京的雨让我体会了一次爱情的滋味。
所以,有了爱情滋润的雨,才是真正好的雨,因为她足够幸福,足够浪漫。
2024年2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4/2/23 19:27
标签: 暗夜鸡啼
外面很冷,似乎比冬天还冷,这是典型的倒春寒。我不知道这样的寒冷还会持续多长的时间,我只希望早一点迎来春暖花开的春天。春天到了,又会发生什么呢?中国人在寒冬中窝在家里,憋了一肚子的怨气,闷气和闲气,现在应该是要发泄了吧?这不是我对老爷们的诅咒,真正在遭受诅咒的恰恰是我,而不是其他人。所以,这只是我希望改变自己现状的一种朴素的需求。
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但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我就是那个不幸的人,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我都是个倒霉蛋。倒霉蛋的故事,幸福的人未必理解得了,就好像胡吃海塞的大胖子理解不了饿死鬼。可我怎么就这么的惨,可我怎么就这么的倒霉。我又做了什么呢?
我祈求你们把你们知道的真相告诉我,让我死了也做个明白鬼。但你们却三缄其口,沉默不语。我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遭受这种苦难,就好像小蝌蚪找不到自己的妈妈,急得哇哇直哭。哭有什么用,真的要实际改善我的处境,必须发生一次大的变动。这个大的变动至少要让几位老爷下台滚蛋才行,要不然我还会受苦。
只有许许多多的人民站出来,替我发声,替我洗冤,我才能度过这次危机,好好的继续生活下去。我被魔鬼当作噱头炒作了那么久,现在是到有人出来为我说几句话的时候了。无论我的爸爸是谁,无论我的妈妈是谁,我本人总是无辜的。如果否认这一点,其实很可怕,这相当于延续古代的连坐制度或者诛九族。但我们现在是21世纪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延续这种古老的血亲复仇?
我在经过这么多年魔鬼的酷刑之后,早已憔悴不堪。你们再不伸出援手,再不振臂一呼,我真的要去自杀了。其实我已经自杀过,只是魔鬼不允许我死。魔鬼允许的话,我可能死过十次有余。这也就是你们不太容易理解我的地方,一个正常人很难去理解一个社会边缘人,或者说一个处于极端状态中的人。
我这样的人,你们今生未必会遇见第二个。即便遇见了,也有所不同。至少,当你们在电视里,报纸上,网络端看见对我的羞辱和影射,你们应该知道,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一个和我一样的人了。我已经占据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并将继续占据下去。而人一旦走到像我这样的地步,其实死亡是很常见的事情。因为太多的人会对我投来关注的目光,开个玩笑,他们用眼睛就可以杀死我。
苦难是个好东西,它可以磨练人,但人生下来不应该是专门承受苦难的。神创造人类,是想人类幸福的活着,幸福的繁衍生息。但魔鬼却专门在人间制造苦难和悲惨,然后把这种苦难和悲惨像传染病一样,传播到五大洲四大洋。这是魔鬼的恶毒,魔鬼即便不是想灭绝人类,但至少他不喜欢人类过得太舒服。
当我们理解到魔鬼的恶毒,我们就应该起来反对他,反对他给我们制造苦难。苦难为什么要制造呢?大自然本来是怎么样的,我们就接受是怎么样的,为什么要故意的制造很多麻烦和困境。而这些麻烦和困境在原本的自然环境中是罕见的,甚至是根本不存在的。
魔鬼的计划就是发动一场人类的大危机,然后让这场大危机来改变人类世界。这在魔鬼的辞典里叫作“社会升级”,但这场“社会升级”的代价就是许多人会因此丧生,许多的家庭会家破人亡。死亡和痛苦会像新冠肺炎一样,传播到全世界。最后,当我们仰望苍天,我们看见的不是太阳和月亮,而是拿着镰刀和斧头的魔鬼本人。
神创造生命就是为了我们生活幸福,谁能否认这一点呢?难道神创造生命是为了让这种生命来受苦受难?神会这么荒谬吗?神不会。佛教说现世就是受苦难的,所以要修来世。但来世难道就不在地球上了吗?难道就脱离魔鬼的管控了吗?所以这种忍受现世修来世的说法,我并不赞同。我认为我们应该在现世积极作为,创造我们自己的幸福天地。
真的聪明的人,既修现世,也修来生。他们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迎来现世的安乐和幸福,然后再积累功德,为自己的来生创造一个好的开始。但现在魔鬼已经图穷匕见,他就是要挑动战争和杀戮,甚至于连杀戮我们的魔王,他都已经找到了人选。这个人选,或者说这一类人选,随时都会出场。一旦出场就是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我们需要魔鬼来帮我们“社会升级”吗?免了!我们也来点自然主义,我们跟随自然进化的步伐,慢慢的向前走。我们既不需要一步迈进共产主义,也不需要退回到原始时代。我们在自然的法则面前,一点一点的进步,最后我们发觉,我们虽然慢了点,但我们仍然能够到达生命进化的高地。因为我们人类本来智慧,本来优秀。
朋友们!现在已经到了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魔鬼马上就要发动他的绞肉机,然后用尸山血海来涂黑新中国的红旗。他其实不仅一次这么做过,他已经做过很多次类似的事情。但中国的官僚系统已经腐败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根本没有兴趣来反抗魔鬼。他们只会按照魔鬼的计划去行事,去强行“社会升级”。最后我们发觉,受伤害最大的是老百姓,而不是官员们。
神呢?神会回来救我们吗?据我所知,神暂时是不会回到地球上的,因为神已经去了很遥远的地方。所以,要救人类,救地球,只能靠我们自己。我们要用自己的双手,把魔鬼赶走。让他回到他自己的领地,无论这个领地是在火星还是在木星。当魔鬼被我们赶走以后,我们才能实践一种自然进化的法则。让我们人类社会重新恢复到健康,快乐,舒适的生存环境中来。
如果我们不出手,魔鬼的计划就会得逞。“社会升级”就会强行开启,等待我们的是一个甚至数个强人的屠刀。现在你们清楚了,为什么我说我的人生际遇,你们不太容易理解。就是因为我已经被魔鬼送上了祭台,一旦祭奠仪式开始,我被杀死。魔鬼就会宣告你们有罪,然后让你们背负上原罪的沉重包袱,成为他的囚徒和死刑犯。
一个部落,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孩子,于是这个部落成为了大森林的公敌。这就是魔鬼“社会升级”计划的雏形。我不知道现在的中国,还有多少仁人志士,能站出来振臂一呼,阻击魔鬼的阴谋。这样的英雄,在凡俗人世里面并不常见。大部分的人其实都已经被魔鬼俘虏,成为了魔鬼的爪牙和帮凶。
但我想一个有五千年文明史的大国,不可能没有英雄。就好像藏族有格萨尔王,蒙古族有成吉思汗,汉族有岳飞,朝鲜族有李舜臣。我们并不是一个没有英雄的国度,我们有很多好男儿。现在的关键就在于能不能创造出合适的条件,让我们国家的好男儿们站上历史的前沿阵地。只要这个合适的条件达成了,我相信我们中国的男人并不懦弱,也不荒谬,更不冷漠。
我现在的处境很槽糕,魔鬼随时可能杀死我,然后栽赃给共产党,或者是任何一个他想栽赃的人。一旦这声莱克星顿的枪声打响,就是大动荡,大混乱。魔鬼不正是想制造动荡和混乱吗?要不然他为什么要炒作我长达数年之久。当你们都知道了成都有这么一个受刑的孩子,而这个受刑的孩子被活活整死了,你们还坐得住吗?
所以,要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也是为了我能继续生存下来。我就需要你们的救援,我需要你们放下你们手上的工作和学习,从工厂里面,从教室里面走出来,声援我,帮助我。当我得到了你们的声援和帮助,魔鬼知道了人民的心声,他就会偃旗息鼓的缩到一边,收拾行李,打道回府。
我们一定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因为我们是信神的,我们相信神的力量一定大于魔鬼。即便神已经远去,但谁又能否认,神不会施展她的大法力,给予我们地球帮助呢?神的能力是我们无法揣测的,就好像蚂蚁理解不了什么叫量子计算机。我们只需要牢牢记住一点,神爱我们,并且神是天地间的最高主宰。那么我们就无所畏惧,我们就可以以神之名,请魔鬼回他的老家!
魔鬼的计划被挫败后,我们就可以快乐的享受我们人类自己的幸福生活。我们物质充裕,经济发达,文化繁荣,科技进步,人民幸福。我们不需要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专门给人类制造苦难的大老爷,我们请他走。然后在他走后,我们竖一座尖碑,邀请我们的神回来看我们。
我已经被魔鬼折磨得体无完肤,就在刚才,魔鬼还在我的食物里面加了大量的盐。这很恶毒,一方面是我吃得很难受,另一方面是在摧毁我的身体。我个人的遭遇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魔鬼会把我当作一个靶子,射向这个靶子的箭最终都会射到你们身上,射到全体中国人的身上。
中国现在已经进入一个黒世,这个黑世是如此的幽暗,如此的漆黑。现实的可怕在于,到现在我没有发现除我之外,还有另一只打鸣的公鸡在浓重的夜里鸡啼。这很悲哀,不是吗?我们已经落入暗井,而我们还在说自己很幸福,自己很快乐。可是有什么幸福的呢?有什么快乐的呢?其实我们已经被魔鬼死死的拿捏住了。
公鸡的作用,不在于吃它的肉。而在于在夜最深沉的时候,听它的凄厉嘶吼。然后在一阵鸡啼过后,夜终于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万道光芒。于是我们惊喜的发现,黎明就藏在黑夜的后面。拉开幕布,阳光就照了进来。
公鸡会被魔鬼杀死,因为公鸡破坏了魔鬼的计划。但魔鬼杀不死的是人民的愤怒,人民的愤怒会像潮水般湮没魔鬼。我从不怀疑人类的善良,就好像我从不怀疑人类的恶毒。人类有善也有恶,但只要我们在英雄的带领下,我们的善就一定能战胜我们的恶,进而创造一个盛世。这个盛世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充满生趣。
在这个盛世里面,再没有暴力,再没有欺骗,再没有恶毒,再没有生离死别,再没有家徒四壁。我们活在这个盛世里面,每天都笑着,开心着,歌唱着,就仿佛我们人类从来没有遭遇过魔鬼的荼毒。可要迎来这个盛世,就需要我们所有人奋起一搏。
只有我们都站出来,向黑暗,向暴政,向贪官污吏,向坏蛋恶鬼,向骗子小人勇敢的说:“不!”我们才有获得这个盛世的机会和希望。我们错过了这个盛世,等待我们的就是魔鬼的十年折磨,十年酷刑。我们是选择英雄的黎明呢?还是选择永夜的幽暗呢?我相信答案已经在你们的心中,你们的眼睛始终是望向苍穹的。
这个春天注定不平凡,因为我已经向你们发出了呐喊。我呼求你们的帮助,你们的帮助将让我重生,并让我获得平安度过余生的机会。你们会帮助我吗?即便不是为了帮助我,你们也应该拒绝魔鬼的阴谋。我是个被魔鬼死死控制住的小孩,而你们还是自由的。你们会用你们的自由,来送我一缕阳光吗?我在三月的成都,静静等待着你们的出现。
神会保佑你们的,神会用她不可思议的神力为你们加持。然后你们以神之名,结束这段黑暗的历史。人类的历史不应该是一部黑暗史,人类的历史应该闪耀着人性的光芒,因为我们的人性是神以她自己的神性塑造的人间复制品。我们的人性里面有神的性格,千万不要怀疑这一点,我们就是神的儿女。
神点点头,去吧,我的孩子们,去创造你们的幸福,你迎接你们的盛世。那么,我们还等什么?放下你手中的事,到广场上,到街道边,到舞台处,到公园里,到工厂中,去宣传神的理想吧!神会在黑夜结束的时候,送你们一道光明万丈的初生旭日。
我的生命也许已经不长,因为我看见魔鬼正在磨他的屠刀。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呼唤你们出手,出手阻止魔鬼的阴谋。让我活下来,其实就是让魔鬼的阴谋破产。甚至哪怕仅仅是你们看见了我的文字,就已经是魔鬼阴谋的破产。公鸡被杀死了,但鸡啼声传遍世间,这公鸡也就值得了。
朋友们,在这中华民族最危难的关头,我呼吁你们立即走出家门,反抗魔鬼和暴政。当我们胜利的那一刻,我们再举杯邀明月,共庆神的儿女的伟大胜利。
我已经听见了魔鬼的号角声,你们听见了吗?无论听见没有,挺直胸膛,站起来,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神的拥趸。我们终会挣脱魔鬼的束缚,我们终会赢得我们想要的一切。朋友们!加油啊!
2024年3月1日
创建时间: 2024/3/1 15:05
标签: 双生子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儿子,而且是一对双胞胎儿子。这可能吗?从情理上来想根本不可能。但为什么魔鬼却暗示我,我有这么一对儿子呢?我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我觉得好像是一场离奇的梦。然而梦终有醒来的一天,我却陷入了梦魇,怎么也醒不过来。
多年前,我才刚刚踏入社会上班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见了一个网友。这个网友白白净净的,个子也比我略高一点,相貌很不错。但因为见面的时候是傍晚,在昏暗路灯的照射下,网友看起来始终有点模糊。网友对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话。我也对他点点头,表示见到了,没有失约。对他的外貌我是满意的,于是我们去开了一间房。
这就是一次一夜情,在网上就说好的,所以彼此没有过多的交流,直接进入正题。他开始脱衣服,袜子和鞋。我看见他小心翼翼的把脱下来的一双黑色男士袜子塞到他的男士皮鞋中。这份精细和小心,让我觉得他GAY味很重。他趴在床沿上,而我在他的后面。我没有用雨衣,他也没有反对。他的皮肤很白很细腻,看得出来保养得非常好,不是一个农家子弟。完事后,我颓废的躺到旁边的床上。他转过头看着我说:“这么快?”我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在性方面我是个菜鸟。
亢奋退却,他睡一张床,我睡另一张床,我们沉沉睡去。到黎明的时候,我匆匆醒来,我还要去上班呢!于是,我穿好衣服,向他道别。他打开床头灯,在一轮橘黄色的光环下直直盯着我看。他揉揉睡眼稀松的眼睛说:“走了啊?”然后从衣服里摸出一半的房费塞到我手上。我微微有点吃惊,这个网友好柔顺的一个人,竟然主动出了一半的房费。换成别人,一定不愿意的。
我挥挥手和他道别,他答应一声,又躺下去呼呼睡着了。看起来这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伙子,我觉得他和我一样,仅仅是寻找一次发泄。我赶到单位的时候,时间还早。清晨的冷风吹得我有点微微发抖,但我觉得我完成了一次GAY应该有的仪式。这个仪式不是时常进行,但偶尔总得要有,不然为什么是GAY呢?
和白净小伙子一夜情后,我没有再见过他。我不记得是我在QQ里把他删除了,还是他把我删除了,或者是自然而然就找不到彼此了。这个白净小伙子是个长相英俊的年轻人,说起英俊魁梧的程度,尤胜于我。他就是一个寻找刺激的GAY啊,他会有什么玄机呢?我完全没有朝奇怪的方向去想。
多年后,我看《红楼梦》才惊讶的发觉,自己也许是遇上了姽婳将军林四娘。姽婳将军林四娘是何许人物?我看了这么多年《红楼梦》一直没有看出其中的奥妙。首先姽婳将军,不就是一个女人扮成男人吗?而这个扮成男人的女人一定会和贾宝玉发生某种暧昧的关系,所以才“叱咤时闻口舌香”。
更关键的还在下一句“丁香结子芙蓉绦”,什么是“结子”?这不说得很清楚,这个女扮男装的姽婳将军,会和贾宝玉生下一个孩子么?看到这里,我吓出一身冷汗。那个我在冬夜傍晚见的白净小伙子真的就是《红楼梦》里说的姽婳将军林四娘吗?如果是的话,岂不是我也有一个亲生的儿子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恐惧还是欢喜,或许更多的还是欢喜。毕竟我活成了一个孤家寡人,却突然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子,这简直就是喜从天降。但会不会这只是我的一种幻想,毕竟那个白净小伙子明明是个男人呀!我仔细回忆当天晚上发生的事,发觉自己无法切实的证明白净小伙子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因为他一直用坚决的态度,避免让我接触到他的几处敏感部位。
这么说的话,白净小伙子真的就是林四娘,是一个女人,而她还会为我生下一个儿子!我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感觉重叠而杂陈。就在不久前,魔鬼暗示我,我有一对双胞胎儿子。会不会这对双胞胎儿子就是这个“林四娘”生的?可魔鬼却支支吾吾,含含混混,语焉不详。
我只能从《红楼梦》里去探索和猜测。如果这个和我有一夜之缘的白净小伙子真的就是《红楼梦》里说的林四娘,那我可能确有一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是一对双胞胎。我不打算去仔细思量为什么“林四娘”会怀孕,在生育方面,我相信魔鬼的办法和智慧是我无法揣测的。
现实的问题在于,这对双胞胎是否真实存在。如果真实存在,他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要挟我,裹挟我,或者是劝降我?又或者他们存在的意义已经超越了我本人,他们的生命有他们自己的深奥含义。我的意识开始变得迷糊,并感觉荒谬。但正像我刚才说的,在感觉到一丝无奈后,更多的是我内心翻涌的欢喜和希望。
我有儿子了!我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我为我的爸爸留下后人了,而且这对后人是我还没有开始吃精神病药之前孕育的,他们完全是健康的,绝不会有病患。这是梦吗?如果是梦,会不会就是《红楼梦》的本意:就是不让你搞明白,就是不让你搞清楚,迷迷糊糊,摇摇摆摆,随着幻梦走上一条不归路。
甚至于,魔鬼还暗示我,我的这对儿子现在遇到了危险。可他们会有什么危险?他们还那么年轻,今年不过才20岁。可他们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险,我能不过问,我能不管吗?无论是谁发现了他们,或者是想怎么报复他们,我又怎么能稳坐钓鱼台,风雨不动安如山呢?他们可都是我的亲生骨肉啊。我觉得现在最紧迫的事情就是保证我的这对双胞胎儿子的安全。
安全是最重要的,其它全是末节。所以,我渴盼看见我文字的读者,能发出你们的声音,为我的儿子呐喊和呼号。只要你们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即便是魔鬼也会有所忌惮。但如果你们保持沉默,魔鬼和恶人就会联合起来,报复我,报复我的儿子,报复我们一家。
所以,我的儿子可能从一出生就是一对人质。但这个世界上绝不仅仅只有他们一对人质,其实人质是很多的。所以,我想我的儿子可以混入到人质堆中去,隐姓埋名,过上一种恬淡生活。他们不需要荣华富贵,他们只要平安的完成他们的人间之旅就已经很好,很圆满了。
但要是我的儿子被恶人所害,那么这个害人的恶人,还有保护不力的老爷们就必须承担后果。这个后果是什么?是天崩地陷,是洪水漫漫,是民不聊生,还是生灵涂炭?我也不知道。我无法完全掌握因果,因果有很大一部分还掌握在旁人和老爷们的手中。
所以,我希望老爷们能郑重考虑我提出来的要求,切实的保护好我这对双胞胎儿子的安全。我相信老爷们的权柄还不至于那么的没有作用,在很多时候,权柄还是有威力的。那么,老爷们,全靠你们了。在此,我向你们表示深深的感谢和致敬。
还有《凯文日记》的读者们,你们也要帮我发声。你们的声音将会让宵小鼠辈颤抖和害怕,那么,他们在做坏事的时候,多少会有所顾忌。这就是人间的爱和爱的力量了。
其实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被打扰就是很高级的一种幸福。我的爱人,你会站出来替我的儿子遮风挡雨吗?如果你变成了一道厚实的墙,那么我的儿子,就可以在你的保护下,不被打扰,不被惊吓。他们一定会活得很好,很快乐。爱人呀,我需要你的一个承诺,承诺要一直保护我的儿子。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爱心。因为你爱我,爱我的弟弟,不是吗?所以,你又怎么忍心看着我们两兄弟的孩子受苦难呢?当你变成了一道墙,我就变成一把刷子,然后让一个快乐的粉刷匠,来给这道墙刷上世界上最好看的颜色。一到下雨的时候,这道墙就会变成彩林红叶,粉果绿竹的希望之壁。
我的儿子,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我守护着你们,直到你们平安无事。然后,我会在一个下着小雨的阴天,于一条落寞的街道上和你们相遇。相遇的刹那,彼此道一声安好。你们的人生,你们自己走,而我为你们深深的祈祷和祝福。
神啊!赐福我的儿子,赐福我们家。我们抬头仰望你,看见了漫天的彩虹。您会在彩虹的一弯,向我们一家人送出神的保佑和庇护。因为您爱我,您爱我们家。
2024年3月2日
创建时间: 2024/3/2 11:02
标签: 暂别
就在刚刚,社区一个怪里怪气的女人给我打来电话。她说:“你是kevin吧?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发了什么帖子?”我一时语塞:“我发的哪一个帖子?”女人说:“我也不清楚,就是说帖子很激进,麻烦你把它删掉。”我搞不清楚又是自己的哪一条发言触动到了当局的敏感神经,只好懦懦的说:“哦,好的,可以。”
女人接着说:“记得删哦!你知道现在上面查得很紧。”挂断电话,我陷入一种恐惧当中。原来我在网上的一举一动当局都了如指掌,一不顺意,就要叫我去喝茶的。所以,打电话删帖算是最轻松的模式了吧?再进一步就是来家里抄水表了。可我做了什么呢?我只是说了几句真话,说了几句大实话,他们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来“查”我。可看看现在电视上,网络上铺天盖地不知所云,含沙射影的言论和新闻稿,他们怎么不去查,怎么不去禁止?
所以,当局也是吃软怕硬。面对魔鬼,他们噤若寒蝉,不敢吱声;面对我这样的小民,他们就耍起了威风。就仿佛魔鬼已经点火烧庙了,他们也不敢去救。反而来管我家里是不是点了一盏灯,这不是很滑稽吗?真的有威力,就把魔鬼扭起来送到派出所里去。然后再来过问我们家是不是有一盏油灯,这是正理。
但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的处境都非常的糟糕。我不仅要面对魔鬼的残酷折磨,还要面对当局的严厉管制。我被魔鬼狠狠的扇一巴掌,刚想嚎一声,当局已经直愣愣的盯着我的嘴巴:“你敢说话!你敢说,我就把你管进大牢。”这就是我现在的真实处境。所以,到底是谁和魔鬼站在一边的,不是昭然若揭了吗?
人一旦活到一个夹层中,受夹板气,被两面夹攻,感觉是很难受的。一方面魔鬼还在对我用刑,另一方面当局已经开始重点关注我这个“异议人士。”我成了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
就在去年,我还被两个警察押进了派出所,写所谓的保证书。但保证什么呢?保证我下次被魔鬼打的时候,不哭出来?还是下次想死的时候,不要乱叫?这不是很荒谬吗?所谓的保证人民安全的公安变成了魔鬼的爪牙,变成了帮魔鬼善后揩屁股的跟屁虫。而我还傻乎乎的想当个顺民呢!顺什么呢?顺魔鬼,还是顺贪官污吏呢?我想我还不至于这么下作。
然而我人微言轻,我身卑位低,我的意见没有任何作用。无论是魔鬼,还是当局都不会放松对我的看管。他们就是要联合起来,报复我,报复我这个可怜的孤儿。我想仅仅是报复没这么复杂,他们一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利用我来制造事端,达成某种政治目的。最后在造成后果后,由我一个人背锅负责,这个算盘打得真精啊!
他们分工明确,魔鬼打我折磨我,然后我开始嚎叫,引起众人注意,掀起一场政治风波。然后在某股政治势力的目的达到后,再把我抓上刑台领罪受罚。最后这股政治势力和魔鬼二一添作五,分赃均匀。当背后的策划者和密谋者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他们还要拿着道德和法律的大棒来狠狠敲我的脑袋呢!这是什么政治,这是流氓下三滥政治。
又一个社区的女人打电话过来,还是要我删帖,删什么帖,她又不说。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今天就要来我们家抄水表了?这种无休无止的骚扰真是让人愤怒。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只能说我感到了一种绝望,一种对这个国家体制的绝望。
橄榄绿们,现在是你们出手的时候了!你们再不来救我,我就要被贪官污吏和魔鬼联手绞杀。这种绞杀是以一种正义和法律的名义进行的,但在表面公正的外衣下,其实是红黑勾结的滔天大恶!就好像,一红一黑两个魔鬼达成了一场交易,或者说一场阴谋。而我只是被他们选中的祭品,最后他们握手言和,而我被盯上耻辱柱。
橄榄绿们,你们再不来看我一眼,你们还能见到我吗?或者见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信号发出了,就是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出现,出现在我的面前带来亲人的问候。我等待着你们,就好像燕子在等待着三月的春天。春天已经到了,倒春寒就快过去了吧!你们呢,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该来看我吗?
哭泣着,并盼望着。爱人快来,军士出现,未来全在你们的一念之善。
2024年5月26日
创建时间: 2024/5/26 13:48
标签: 第五次出院
我从精神病院出院了,这已经是我第5次住精神病院。住院的时候,来了一群学生,团团围住我,询问病情。这是四川大学华西医学院的一次教学实践课,带队的是个我不认识的年轻教师。
年轻教师鼓励大学生放心大胆的问我问题,就好像我是一个医学志愿者一样。一个女学问我:“你为什么进医院?你知道吗?”我点点头:“我在网上写了不该写的东西,所以被警察和社区送了进来。”“你写了什么?”另一个女生问到。
“其实也没写什么,就是写社会主义如何如何,资本主义又如何如何的。” 带队的教师打断我:“你现在想起来了,入院的时候你完全是懵的!”我有点忧郁,但不得不承认教师说得对。那天晚上我被几个彪形大汉扭送进医院的时候,确实什么都说不清楚。
一个高个子男生问我:“你为什么要写这些东西发到网上,是有人命令你吗?”我不得不承认这个高个子男生问得很有水平,搞不好是个研究生。我说:“没有人命令我,是我经历了很多事,所以想记录下来。我不写的话,就没人知道这些事了。”
年轻女教师说:“你停一下,我看你面部有点抽。这个情况我会反映给你的主管医生的。”围在我周围的几十个医学生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最开始问我问题的女生又说:“你第一次住院是因为什么,能回忆起来吗?”
其实哪里需要回忆,我说:“我用菜刀砍伤了我爸爸,所以被警察送进来的。”听见这个回答,有几个靠我最近的女生害怕似的往后退了半步,她们可能想不到我这个戴眼镜胖乎乎的中年大叔竟然还是个武疯子。
女教师看出学生们的畏惧神情,她大声说:“还有什么问题,只管问!”那个高个子男生接着问我:“你觉得你自己有病吗?”这个问题一下把我问得呆住了。是呀,我是有病呢,还是没病呢?有病的话,我在这里装什么知识分子;没病的话,我为什么会住了5次精神病院?
我哀伤的低下了头:“我觉得自己有病,真的,我觉得自己是个病人。”高个子男生满意的在他的小本子上记着什么。年轻女教师看学生都问不出什么问题了,于是招呼学生们退出病房。然后她回转头对我说:“你的问题我会和你的主管医生沟通的。谢谢你的配合,我代表同学们感谢你。”
说完,年轻女医生潇洒的走掉了。这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以后,我一个人默默无语的舔舐着自己内心的伤口。我的伤疤刚才被这一群可以做我儿子女儿的小孩子揭开了,到现在还血流不止。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个问话很有水平的高个子男生。我看见他志得意满的从另外一间病房走出来,看得出来,他是个精神病学的高材生。但我突然有点小小的害怕,将来如果还有另一个我落到这间病房中,他会不会也被这个高材生厉声质问,从而也如我一样承认自己有病呢?
我看着这个高头大马一般的男学生,想将来他肯定是治疗精神病的一把好手。只是希望,再没有像我这样的倒霉蛋出现,而且这个倒霉蛋还不会正好落在这位名师高足的手上。
其实在精神病院里什么情况没有呢?有一次我看见一个中年女人被几个护工押送进病房,绑在床上。中年女人拼死挣扎:“我没病,放我出去!佘老大你害我!”但她的抗议无效,她被牢牢绑住。一个搞怪的病人大声问她:“1加2等于几?”女人狂叫道:“等于3,等于3!我知道的。!”全场的医生护士哄堂大笑。
一个护士进来给女人注射了一针麻药,女人很快就失去了知觉。我不知道护士给她注射的是什么,当年我也是像这个女人一样的遭遇,而我被注射的是杜冷丁。我转身走出病
房的时候,恰好和一个老女人迎面遇上。老女人目光阴沉,不发一语,但面有得意之色。难道这个老女人就是中年女人口中害她的“佘老大?”我不敢再深想,小跑着回了我的病床。
前不久,我在网上刷到一位退休华西医师的视频。我刷到他的时候,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因为很久之前,我曾经看见过这位医师给病人门诊。也是一个中年妇女病病歪歪,愁云惨淡般的接过这个医师开过来的处方单,转头慢慢的踱步离开。中年女人刚一转头,这个医师的脸正好和我斜角相对。
我看见医师的脸上闪出一丝很明显的阴笑,确实是阴笑。那种笑就好像街上卖狗皮膏药的药贩子又卖了一包头疼粉给一位脚气病患者一样。这种笑不完全是赚到了钱之后的开心得意,而是自己又吃定一个傻子后的嗜血的猖狂。
医师看见我在看他,于是很不自然的恢复了一脸严肃。他瞪了我一眼,好像我是个无知的三岁孩子。后来我在华西住院的时候,还见过这个医师,他查过我一次房。住院医生对他讲:“kevin是主动要求住院的。”这个医生冷冷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哦!那还有点自知力。”说完,他瞪着我,头昂得很高。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必须服软,人在屋檐下啊!我一句话不说,闷闷的。这个医师硬着脖子转身走开了。很久之后,我还觉得他成功的击败了我一次。
其实我和这位医师不只见过一次,他是认识我的。所以,才有这些龃龉。我只希望是我真的疯了,是我有被迫害妄想,才把一位尽责医生当成了一个坏人。我真的希望是我疯了,还不是这个世界疯了。
我想精神病院这种地方,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去的次数多了,人就麻木了,同化了,再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有病没病。就好像天天吃辣椒,吃到后面,就变成了重庆人,湖南人,道理是一样的。
至于我自己,我当然也不想再去那鬼地方。但我已经中了魔鬼的圈套,我不去,有人会绑我去,抓我去,拷我去。所以我其实已经没有了人身自由,我只是一只被剪断了翎羽的白鸽子。
一旦我的《凯文日记》在网上发酵,势必还有一场纷争。如果没有人来救我,我只能是死路一条。可谁来救我呢?是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爸爸吗?可我的爸爸到底是谁?他又有怎么样的力量能救我出水火之中呢?我想不清楚,想不透彻。我完全被魔鬼把持住并洗了脑。
爸爸,如果您能看见我的文字,看见我的《凯文日记》。那您来见我一面吧,让我死也做个明白鬼。至于我的仇人们,我无意报复你们;而我的朋友们,我更不想给你们带来伤害。那么,让我变成一只双翅健壮的大雁,往遥远的海的那一边飞去吧!
焦糖集一
创建时间: 2024/6/3 9:31
2024年4月20日
回家
回家是一个遥远的传说
就好像从来没有人见过织女
也没有人见过牛郎
但人们还是这么说
你始终要回家的
家不太像一列玩具火车
可以任由我的摆弄
家更像是一座宫殿
重重压在我的眉宇,我的心间
最后变成一座坟墓
埋葬我的一切
而你们会在上面植一棵柏树
表示对我的纪念
可是说好的回家呢
真的就是死亡之旅吗
如果死神确曾住在我家
而你们并未告诉过我真相
那我将离你们而去
远方没有家
但至少没有你们和你们与死神的欺蒙
所以回家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我根本没有家
即便有
那你也是你们的禁地
而禁地怎么能去
就仿佛鸟儿怎么能去日光之城
日光之城是凤凰
或者像凤凰之类的神鸟去的地方
最后我才恍然大悟
所谓回家
是死神对未死的我的一针麻药
2024年4月20日
椰子
曾经有一个神叫耶稣
但他到底是神还是人
这让我困惑
我更愿意相信他就是一个人
因为圣经里的他更像一个凡人
所谓的凡人
就是没有神的法术
只能逆来顺受的受鞭挞和折磨
但正因为这样的屈辱和奉献
使得他成了神
所以我更愿意相信耶稣是一个成神的凡人
而不是一个外星生物
可是我受到了当场的驳斥
你怎么能说耶稣是一个凡人呢
你有什么资格把耶稣降为人格呢
我一时语塞
然后悄悄说:
因为我遇见了一个椰子
椰子不是花五块钱买来
开个洞就可以敲骨吸髓的水果
你们太轻贱椰子
椰子是耶稣的儿子
所以他可以活生生地的在我的面前
理直气壮的告诉我
我爸爸给了我生命
我爸爸的名字叫做耶稣
耶稣生了一个儿子
那么他就是一个凡人
然后你们惊讶的发现
你们跪拜了千年的神
是一个全身长毛的粗糙汉子
可你们不会后悔
因为椰子的光已经照亮你们的幽暗长路
2024年4月20日
柠檬
有一种果子叫做柠檬
这是一种很酸很酸的水果
酸到只要滴一滴到烈酒里面
烈酒就会变成软绵绵的日本清酒
我曾经很好奇为什么农人要种柠檬
苹果不好吗
桃子不好吗
大鸭梨不好吗
直到我尝了一口清酒的滋味
我才知道原来柠檬是这么的具有法力
他能把一切浓烈的东西稀释成淡水
然后再把淡水升华为甘露
所以一颗小小的柠檬把中国变成了韩国
再把韩国变成日本
最后日本回家
留下清酒的芳香
绕梁三匝
终日不绝
可是柠檬总是酸的
所以我把它装到一个玻璃瓶子里
撒上白糖
只需要一个星期
柠檬就变成了酸酸甜甜的糖水
小孩子最喜欢这种柠檬糖
他们说比蜂蜜好喝
蜂蜜甜的太艳
柠檬却酸中有回甘
于是柠檬成为了水果皇后
册封大典是西瓜亲自主持的
据说那天西瓜喝了很多清酒
所以他把柠檬苹果桃子大鸭梨
全部封为了贵妃
最后清酒从遥远的他方
杀了回来
当他们剖开西瓜后
闻到了柠檬香
2024年4月20日
皇亲
皇亲不知贫汉苦
手把玉珠香露敷
转头回视轻慢笑
斜风淡淡已远赴
三十年后子孙悟
原来红尘朝又暮
因果已淡人已倦
井栏独坐挑夫看
2024年4月20日
月宿
青岗山上青岗树
一轮月华人竟哭
丑妇不知细相问
点点清露述前途
当年本是彩园主
哪知一叶绢成土
何须更论此中路
大梦初醒已是奴
但求大士瓶中露
洒遍人间见丰谷
千离万愁方得悟
不如土坟一个住
妇知此中有缘夙
多此一问破禅俗
回首告别暖暖抚
最是人间大爱出
轻声慢语诉空无
老死方才心念吐
我今已是门前树
何年方得大人目
掸灰踏鞋月下宿
明日来人捡傲骨
2024年4月21日
悟
十一年来苦中悟
大梦初醒无人助
高台之上皆畜属
何须留情华盖竖
一江污浊滚滚途
有朝客来一剑枯
可恨明堂独尊甫
欺我一世今方露
愿来生不见卿兮
各管门前沙尘土
生已无欢死何惧
朝生暮死笑凡俗
你叹吾辈蝼蚁奴
我笑卿本荒唐主
缘法已尽你安都
大雪之夜归家路
2024年4月21日
神怒
青春已逝到如今如何还说人生无忧
真的无忧
就是永恒的休息
可永恒的休息是一件昂贵的礼物
在这个阴冷的小城
到哪里才找得到它
即便找到又是怎么个光景
光荣还是羞耻
洁净还是肮脏
大观园中始终有个潇湘馆
潇湘馆外面总还有几杆绿玉竹
这人世啊
总要有一点浪漫
总要淡淡午后飘一缕茶香
哪怕没有神的祝福
没有凡尘的倾慕
但有自然妈妈的关照和爱抚
就已经很好很舒服
他们说你走后
我就成了孤儿
可你到底是谁
没有答案
答案不会给一头猪
猪只能混吃等死
猪变成了精灵鬼
那人们还怎么活哟
难不成人国变成了猪国
那怎么行
那不是反了人道
可你也是一只猪吗
你不是猪
因为我看见了路人眼神里的恐惧
他们不会害怕一头猪的
除非这只猪有两排巨大的獠牙
其实他们连獠牙都不怕
他们唯一害怕的是神怒
2024年4月21日
雨
送一朵莲花给你
香了满庭家
借一缕傲魂植入你的脊骨
你方相信天可怜见
天可怜见
你怎么遇见了我
你我本是前世的宿敌
到如今怎么双宿双栖
这不对
这是个恶俗的玩笑
就好像和尚借了道士的拂尘
旁人耻笑
可不是还有神的祝福吗
神喜欢和尚也喜欢道士
所以她把和尚安居于峨眉金顶
然后请道士上了青城之巅
当满天花雨的时候
和尚的《心经》会和道士的《道德经》结婚
生下一个沙弥
叫做小雨滴
小雨滴落入凡俗的轮回
吉祥了天地人寰
所以小雨滴是不会消失的
因为小雨滴是水
纵你法术无边
你也奈何不了一滴水
直到你被一场大雨淋透
你才想起原来你我都是水中花
小雨滴是雨的儿子
而我是雨的妻子
那么你就是雨水本身
雨水是不能轻易降下的
那得等
等到女神蒙娜丽莎微微一皱眉的时候
你就来了
旁人见到你哭了
而我见到你笑了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小雨滴有一个就够了
多余的小雨滴送给别人
让别人在暮秋午后的时候也有个念想
而我牵着你的手
你的手掌心中握着一秉水做的权杖
这秉权杖叫做小小雨滴
2024年4月22日
神仙
五鬼乱世人悲切
离离原上万家哭
多少儿童已无依
几处陵盘老妇诅
千年回眸如何渡
重又来受颠倒苦
东边豪客西南儒
纷纷乱乱圣人出
人间皆云大德志
哪知漫途多歧路
凡俗从来不知书
如何文字载天嘱
一教兴
万家欢畅赞佛徒
一教亡
南阳商贾献锦帛
云中苍茫问父谁
众说纷纭无一睹
或依红阳湘潭伢
或从扶桑仙人家
或随教历千年主
云山雾罩神佛悟
我叹凡尘太势途
不如南山脚下翁
打水挑担乐无忧
从此不语神仙路
几杯淡酒悠悠午
浓粥一碗香满蒲
2024年4月23日
鹿
我生下来的时候是一只鹿
他们给我取名叫做红生
我长到三岁的时候误入一个花圃
遇到一只蜜蜂叫波比
波比给了我一碗蜂蜜
条件是我要为他唱歌
于是每天正午的时候我都会给波比唱歌
但某一天下午波比死了
波比死的时候撒了一泡尿到蜂蜜里面
这是公平的
因为他听不到我的歌声的时候
我就只能吃掺了尿的蜂蜜
直到有一天来了另一只鹿
它看见我的时候笑了起来
我问它为什么笑
这只鹿把尾巴一翘:
你看我的屁股后面有多少蜜蜂
而你竟然吃尿水!
我感到一阵忧郁
突然
所有的蜜蜂都把他们的蜜吐到了我的碗里
我不知所措
蜜蜂说:
我们终于遇见了一只吃蜂尿的鹿
所以我们把蜂蜜都给你
而且我们不会往里面撒尿
我开心的唱起歌来
直到那只失去了蜜蜂的鹿狂奔进草原
2024年4月23日
萨达姆
据说萨达姆会在开大会的时候抽雪茄
当烟头一亮的时候
他会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人将会被斩首
而当烟头灭的时候
他又会说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人将会判处终身监禁
每次大会结束的时候
全场都会站起来鼓掌
好像把屋顶都要掀翻似的
而这个时候
萨达姆的雪茄刚好抽到烟蒂上
于是大会圆满成功
台上的王座坐着一个国王
国王边上是三宫六院,王子公主
可是有一天萨达姆感到一阵空虚
小小一个伊拉克已经放不下他巨大的宫殿
而且还有地下流淌的黑色黄金
于是萨达姆又抽起了雪茄
雪茄一亮
一家人的房屋倒塌
雪茄一灭
一个孩子失去了淳朴的笑容
然后一块块的土地划归了他的帝国
一寸寸的黑金河流流到了他的脚下
一只雪茄刚好抽完
萨达姆成了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三天之后
上帝不高兴了
上帝不喜欢某一个人成为世界上的豪客,或者说独裁者
于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军队攻占了巴格达
萨达姆的石制雕像被推倒在地
而这个时候萨达姆又开始抽起了雪茄
雪茄一亮
魔鬼开出了条件
只要你下辈子转世成一个女人
你就可以安稳的离开这个世界
雪茄一灭
萨达姆答应了魔鬼的条件
武装到牙齿的军队把萨达姆带到了大洋彼岸
在某一天的清晨
一个军士向萨达姆宣读了他的死刑判决
萨达姆表示接受
然后他悄悄伏在军士的耳边
把他和魔鬼的交易讲了出来
军士感到吃惊
但军士也害怕魔鬼的魔法
于是众军士商议只要萨达姆当一回女人
他和魔鬼的协议就是有效的
当一回女人
萨达姆感到为难
但想到自己下辈子反正是要嫁人的
于是点头表示同意
但萨达姆还是耍了个心眼
他要了一支雪茄
雪茄一亮
他选中了一个最帅的军士
雪茄一灭
这个最帅的军士
成了萨达姆的丈夫
魔鬼感到好笑
他施展法术把变成了女人的萨达姆
带到了巴黎
因为萨达姆最后的心愿是穿上裙子在香榭丽舍上大街上走一圈
可萨达姆真的老了
当他换上一条漂亮的裙子时
他就已经死去了
魔鬼把萨达姆的灵魂带到了东方
投身到一家小小人户
二十年过去
萨达姆成为了一个健壮女人
而这个女人是不会抽雪茄的
2024年4月24日
神
弯弯的一个月亮下面
有几堆玛尼堆
那是阿妈在向神祈祷
阿妈说明年有一个好收成啊
禾苗害羞的点了点头
阿妈又说多给我们几筐种子啊
明年我们要种五亩地
田里的蚂蚱跳了起来
表示神已经听见了阿妈的话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把阿妈的心愿带到了天的那边
天的那边是丰收的晒场
人来人往
熙熙攘攘
我跪在阿妈的膝盖下面
托着脑袋
想阿妈真的认识神吗
如果认识
为什么神从来没有来我们家吃过一碗糌粑
如果不认识
流星又会把阿妈的话带到哪里
可阿妈是不会说谎的
阿妈笑起来:
傻孩子
神无所不在
神无所不知
你的每一个心愿神都知道
甚至你昨天没有帮阿妈刷碗
神都知道
我哈哈想起来
原来神住在我们家隔壁
阿妈摇摇头:
不,神就住在我们家
2024年4月24日
龚如心
青梅竹马的小郎君
两小无猜的可人儿
几番红尘中的挣扎
多少风风雨的洗刷
终于走到了一起
走到一起成了东方之珠的大赢家
据说李嘉诚都要找你们借钱
港都的下午茶总有你们的参加
甚至张学友梁家辉都为你们歌唱
可怎么一夜之间
人去楼空
空留下断壁残垣
惹来一身的是非说法
到底去了哪里
一颗罪恶的子弹
还是维多利亚湾的深海之下
没有人知道
就像没有人知道月亮下面藏着几多的阴暗
丈夫消失了
老婆独掌门户
江山一振
多少银钱流水一般汇入私家金库
你成了女首富
你的名字叫龚如心
人是不能太有钱的
很多人这么说
特别是一个女人太有钱的话
往往会引来灾祸
丈夫的父亲站了出来:
这个家是儿子留给我的
只留给我一个人的
你看着这个糟老头嗤之以鼻
然后甩出一叠零钞
像喂狗一样甩到自己公公的面前
几个大律师跳了出来:
这个女人太恶毒
这个女人太有钱
让她把金元都吐出来
让她滚出这个家
一场旷日持久的诉讼拉开帷幕
为的是那整整400亿港币
400亿港币是多少穷家小户可望而不可及的金山银海
而这对你小甜甜来说
只是一场游戏
丈夫的父亲拿出遗嘱:
诺!这是我儿子的真迹
你冷冷一笑:
那个不算数的
真正的遗嘱在我这里
公公的眼睛睁得有铜锣那么大:
假的!假的!全是假的!
真的是假的吗
没有人知道
就像没有人知道你到底有过几个男朋友
你找来了祖国大陆的专家:
这是真遗嘱我保证
丈夫的父亲找来了一帮洋人:
不对,不对,这是伪造的
洋人律师团单方面宣布他们获胜
而你确实败诉了
你被打倒在地
但你忽的站了起来:
我还要上诉
你再次败诉
法院甚至认为你伪造证据
眼看你就要被抓进大牢
从女首富变成败囚
我不怕!你再次挺直腰杆
我还要三审
三审很快结束
上帝的眼中映入你的笑颜
你的遗嘱是真的
你的丈夫对你不忠
丈夫的父亲是个恶棍
洋人是唯利是图的战争贩子
律师团本身就在违法
400亿港币重新回到你的名下
你继续高高在上的当女王
香港在你脚下发出颤抖:
我们臣服于您呵
龚如心女士
好事总是难以成双
在你重新赢回你的江山后
你竟然神秘的死去了
你潇洒的离开
留下了一个帝国
一个风水师站了出来
他说他有你的遗嘱
他不仅占有了你
还得到了你的财产
可这还有什么关系
你已远去
远去于这风雨飘摇的大厦
谁来坐着头把交椅已经与你无关
细雨黄昏空捞捞的街道
维多利亚湾蔚蓝海边走过两个孩子
小男孩牵着小女孩的手说:
我要给你华丽丽的千里江山
小女孩用手指向天边:
我只愿如初见时的一吻那么甜
一阵风刮过来
带来一股海的味道
你猛地想起原来香港也是一个做梦的好地方
2024年4月25日
成都世园会
玉树繁花开遍了街口巷牙
锦衣玉裳裹得个个像只彩棉花
连猫儿狗儿都戴上了黄澄澄的金玉锁
守大门的老牛换了一身观奇洋服
这怎么了
难道是王母娘娘下凡尘
太上老君要羽化
隔壁的三姑嘟嘟嘴:
你还不知道呀
贾府的贵妃今晚要回家
什么
贵妃省亲
元春回家
荒唐事,甚惊讶
如今已是千禧年
哪里去找大观园
且慢
还真有一个大观园
花团锦簇真鲜艳
各各色色斗奇观
你道是哪里
成都世园会也
好个现代大观园
好个摩登花园展
原来曹雪芹会在今晚复生
亲眼来看看这华夏人间
他保准满意
他只管喜欢
这个园子是那么的好
贾家的贵妃是那么的艳
所以古今一致并无二理
暌违百年的元春省亲就在今晚
琉璃灯亮了又熄,熄了又亮
菱花镜擦了又擦,看了又看
金珠玉串头上戴
胭脂水粉脸上画
都要有个彩头哦
不能怎么迎接着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浮华世
老太太颤巍巍的站起来
走!看我孙女去!
众家丁奴仆开路
贾府男女老幼悉数上场
怎么少得了凤姐
上下张罗,一臂独挡
怎么少得了黛玉
含着一双朦胧眼
在裹着泪花的俗尘中
赋一首秋诗于相思帕
还有宝钗扇着一把扑蝶扇
吃吃一笑
笑这贾门到底沾上了皇亲天眷
到半夜两点
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到了石狮子大门
中堂洞开
五彩斑斓
元妃款款下轿
哗!成都世园会开幕啦
2024年4月26日
老师
我中学的时候有一位化学老师
她长得可漂亮啦
鸭蛋脸,水杏眼,黑油头,曼妙典雅
我总怀疑她才刚刚大学华业
20岁?22岁?或者23岁?
我以前的化学老师是一个干瘦中年人
他和美扯不上什么关系
他的化学是老太太的裹脚布
令人嫌弃
但这个美女老师完全反转了我的化学观
就好像磷总是易燃的
美女老师的眼神一到
我就变成了空气中的磷粉
即将燃烧
有一次我兴冲冲拿着化学课本去请教美女老师
她温柔的点点头:
应该这么配.
这么配化学式就平了
我大喜
美女老师怎么这么好
不仅教我做题
还指点我化学的门道
但那天我感冒了
我的鼻涕不断的从鼻子里面吸溜出来
我怕美女老师厌弃
所以急匆匆的拿着课本回了教室
到了教室我才想起
还有一道题没问呢
我沮丧起来
并感到泄气
我和美女老师的缘份恬淡而短暂
一年之后
美女老师离开了学校.
她找到了更好的教职
我没有打听到她去了哪里
她就这么匆匆别过
杳无音信
高中毕业的时候
同学喜告诉我说
他又看见美女老师啦
美女老师在健身房跳美操呢
我感到遗憾
因为这次巧遇不属于我
但我还会常常回忆起美女老师
回忆起我伏在她的肩膀上学配平化学式时
她身上好闻的茉莉花的味道
这种香味一般女人身上没有
一般女人身上的味道更像是麝香
而她的香味淡雅悠长
好似海边上吹来的一股有椰子树香气的海风
我想我还可以见到她吗
而她还记得我这个化学不灵光的懒学生吗
我想有的缘分其实就在一刹那
多了反而不好
时光匆匆
光阴把我推向了衰老
如今我已年过不惑
美女老师则一定还是那优雅
因为每一个做母亲的女人都是最美丽的女人
所以美女老师看见我的小诗的时候
应该也会开心的笑起来
这个时候的她就更加美艳不可方物了吧
天上一轮日
人间匆匆过
一别已数载
若芳华依旧
可否鸿雁寄锦书
略解相思意
三五两字
玲珑几语
云中讯出
快我平生
到如今方知
姻缘际会一瞬三生
红尘里几多胶着
空余暮鼓惊晨钟
飞鸟相与还
梦未醒
人垂泪
把酒高歌
天地有情
月宫藏仙子
环宇不寂寞
悟悟悟
2024年4月26日
数学老师
我小学的时候有个数学老师
她高高的个子挺直的腰板
一看就是个干练女人
但她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我
哪怕我什么也没干
她也会用一根长竹棍敲我的手掌心
在她的眼中我就是个孽障
孽障总是应该常常被惩罚的
这是师道尊严
可我还是有点委曲.
我觉得我数学学得挺好
为什么总得不到老师的表扬呢
直到有一天琳被数学老师罚站我才发觉自己并不是老师最讨厌的学生
数学老师指责琳是个只会在班主任面前做假面子的坏女生
琳当场就稀里哗啦哭了起来
我猛的觉察到原来数学老师最讨厌的人是琳
我为琳感到难过
她还是个学习成绩优异的尖子生呢
后来我学精了
我给数学老师送去一个小猫香水座
是那种里面灌满香水就可以香一整年的桌上摆件
数学老师喜欢极了.
后来她就不再敲我的手掌心
但琳就没我这么聪明
她继续被数学老师嫌弃着
琳有一个日记本
其实写的不是日记是琳幻想的白马王子和灰故娘的浪漫爱情故事
我千恩万谢的借来琳的大作
开心的看了一下午
然而我什么都没有看懂
我只是为我们班出了个才女而光荣
但数学老师显然并不欣赏琳的才气
她平时几乎不会和琳说话
倒是看见我的时候会似笑非笑的说:
kevin来了啊
我不知道自己在数学老师心中处于一种什么地位
是懒学生呢,还是聪明学生呢
有一天我看见数学老师正聚精会神的看《成都晚报》上的一则纪实连载
好家伙!那则连载我昨天刚好看过
是说90年代最新出现的变性人群体
我对金星姐姐满舍敬意
但这则连载显然和她有关
我想不到数学老师原来这么八卦
竟然会关注金星姐姐
从此我在数学老师面前出现的时候
就会做出一副小男子汉的样子
我不能被她误认为是小金星姐姐吧
好在数学老师没有看出我的小心思
她只是会在我数学考试考了满分的时候惊讶的喃喃自语:
你抄了谁的
可我没抄啊,是我自己做的,我没有作弊
数学老师无可奈何的承认了我这个数学优等生.
但她还是不打算把我安放到她的表扬圈中去
数学老师的儿子也在我们学校上学
有一次数学老师的儿子和同学打架
儿子脸红脖子粗斗鸡似的
数学老师一把把儿子拉过来藏到自己的身后
这一幕恰好被我看见
我才想起原来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
都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欺辱和被打骂
数学老师是一个强悍而精明的母亲
这可以从她教我们数学看出
我从她那里学到
某个数字进位的时候
要把进位的那个数用手指比出来
这样就不会忘记和混淆
这真是个好办法
这个办法我一直用到高考
直到进了高考考场我才想起这有作弊的嫌疑
方才不用
我不知道数学老师会不会喜欢我这个高足
我不算是她的粉丝
但她却影响了我一辈子
其实数学老师是有喜欢的门生的
比如我们班的大才子玉
我不敢在数学老师面前放肆
但有一次数学老师撞掉了玉的钢笔
玉哗的站起来:
这是我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玉把书包一背,头也不回的回了家
我看见数学老师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落寞的低着头仿佛在忏悔一般
这是我唯一一次看见数学老师服软
哪怕向她示威的是她最喜欢的学生
我从不敢奢望能进奥数班
我连数学正课都上得不顺溜呢
但玉是奥数班的骄子
在不忙的时候,数学老师会高高兴兴的和玉讨论奥数题:
那个题啊!我平时都不看的,真的很绕
我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吓得吐了舌头
以我的智商怎么敢去碰连老师都不愿意看的奥数题呢
我把加减乘除搞明白就不得了啦
数学老师除了对玉服软的那一次以外
真的没有输过
我们班有一个回族女生夏
为人爽直泼辣.
数学老师有一次抓住了夏上学迟到的现行
于是不让夏进教室
夏在教室门口呜呜的哭
数学老师厌烦的说:
流什么马尿水,这不是你们家 !
夏彻底被激怒了
夏像一头勇猛的狮子一样扑向数学老师
我们班的女同学成一把上去抱住夏
才制止了这一次公然的“起义”
数学老师冷冷看了一眼夏
好像夏是一只可怜的蚊子
期末的时候
我被数学老师留下来加课
她大概是对我会不会拖全班的后腿感到疑虑
然而事实是我考得很好
我成为了事实上的数学优等生
多年后的一个下午
我返校回我们小学
再次遇见了数学老师
她骑在自行车上笑着和我打招呼:
kevin回来啦!
不待我回答
她已经如高头大马一般消失在路的尽头
而我回转身来
看见一条长路通向远方
2024年4月27日
计划
曾经有一个传说
传说徐福带着3000童男童女去了平原广泽
可是徐福是坐船出海的
他能够到达哪一处平原呢
是日本,是台湾,或者甚至是澳大利亚
我们真的不知道
司马迁可能都知之甚少
我们只能猜测
我们想日本人中的秦姓一族是不是就是徐福的后人呢
如果是的话
那么徐福是不是就是日本的第一位天皇
所以日本的天皇家
那么的高不可攀
原来却是中华人士
这是否有点奇诡
想想其实并不突兀
欧洲的皇族常常联姻
亚洲的天皇又为什么不可以中国人来做
只要做得好
一样受子民尊戴
不仅日本人尊戴
也被中国人敬仰
豪不离奇
所谓的至尊
只要有德
到哪里都是天上的使者
所以天皇并不神秘
他就是东亚的独尊
所谓的中日世仇
只是一种历史的虚设
当天皇成为中日两国人民共同的神
哪里还来的仇恨
根本就没有战争
只有神的爱和神的天恩浩荡
神用她的爱照拂亚洲的山川河脊
爱抚亚洲的万千子民
当太阳旗升起在东方时
五谷一定丰登
河脉一定平顺
流年里透着蜜糖香
闲暇午后弄孙忙
再不要说历史上的龃龉
那很多时候仅仅是一种威权的编造
再不要说文化区隔
只爱心和心贴在一起
没有藩篱可以阻隔两相契合
连天皇都是我们中国人
那么又何必再分个你东我西他左谁右
两家合为一家共享繁华
人间的太平
本就是一场人类的大妥协
你纡尊降贵
我献上蜜桃
他放下刀枪
我高唱赞歌
然后和平的盛世来到
雨止天霁
物华天宝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我们
牵着孩子
带着老人
领着妻子
一起去大阪的居酒屋
吃一顿玉子烧
回来的时候
再顺路在秋叶原
唱一杯咖啡
记得喝完咖啡的时候
给穿女仆装的日本妹子一块美金的小费
在她向你鞠躬的时候
微笑着点点头
说一声再见
这一趟日本游
一定美好
一定舒畅
至于有的偏执的汉子
可以用时间来向他们证明
证明我们是向着幸福的
并且即便你不赞成我们
你也会和我们一起变得幸福
因为这一次的日本之旅是神在一万年前就定好的计划
在神的计划里没有逃兵
所有人都会共享这一盛世繁华
那么我们又何必再做口舌之争
让孩子嘴里的麦乐鸡和哈根达斯坚果冰淇淋来告诉所有人
我们喜欢爱
我们赞美爱
我们拥有爱
然后在一番滚滚红尘之后
我们请爱带着爱心,爱意和爱情
回到东边的岛屿
一场盛宴结束
到底
结束的是幸福
还是一场谬误
让历史老人来给我们答案
然后我们查点我们的家园
发现我们什么都没有失去
连一片树叶子都没有凋落
甚至我们得到了很多很多
那一段裹着蜜糖的时光
将长久存于我们的脑海
久久挥之不去
历史不会欺骗任何人
欺骗人的往往是历史的扭曲者和野心家
多年后我们回忆起大阪居酒屋的下午时光时
会微微点点头
并向我们的天皇陛下致以真心的敬意
所谓的岁月静好
是不是就是一个混沌但舒适的下午或傍晚呢?
我想我们还有很多机会
很多机会再领略一次东京塔下的风和暖暖日光
2024年4月29日
省亲
今天去逛了世园会
这是必须的
因为元春总得去到大观园
不然《红楼梦》的故事就断了
可是怎么能断呢
没有省亲一夜的花火和炮仗
贾府上不了天
贾府上不了天的话
曹雪芹始终只是个写市井村话的粗汉
所以少不得这一夜的珠光宝气,盛世繁华
到了世园会一看才知道
面积真的好大
我的脚上走出了水泡
我的膝盖隐隐作疼
但我到了北京,上海,西安和青岛
我又去了日本,韩国,缅甸与法国
不虚此行啊!
我只用了七个小时就走遍了全世界
但我又有点忧虑
我觉得得来太易的美和文化之魄
会不会只是一种假像
也就是说我是在用同一个角度和思维来看大千世界
而这个我眼中的大千世界是否只是一次误读
走到缅甸园的黄木地板阁子里歇脚的时候
哗哗下起雨来
这是一场晚来的春雨
雨把整个园子冲刷得凄清而冷寂
我的对面坐了一个缅甸老太太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
她只是一直在念着佛号
不断拨弄着手上的念珠
我突然感到一种恐惧
我听说在东南亚有一种巫术
一个戴面具的老婆婆
可以把一个死去的人的灵魂植入到小孩子体内
而这个小孩子会被植入的灵魂俘虏和操控
然后变成一个傀儡娃娃
这个傀儡娃娃与其说是人
倒不如说是鬼
但我又觉得自己冤枉了这个缅甸老太太
她也许只是在超度往生呢
当老太太的佛号念到第三遍的时候
刮起了一阵大风
我猛的一抬头.
看见阁子上挂着好多个布娃娃
他们或哭或笑或拿刀或持扇
一个一个摇曳且摆动
他们唯一的共点是手脚上都绑着白色的棉线
这是真的傀儡娃娃咧!
老太太似乎发觉到了我的惊恐
她不动声色的挪挪位置
看向远方
我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
奔逃出这间黄木地板阁子
我跑了三分钟
在确定老太太不可能再追上我的时候
才停了下来
我摸摸自己的手腕
那里没有棉线
只有两道清晰可见的刀划痕
我安慰自己没有事的
我不是个傀儡娃娃
因为我的身体上没有附着着蜘蛛精的蛛网线
当然更不会有棉线
这种东南亚的小巫术对我不起作用
我冒雨冲到一个导游小姐身边:
请问英国园怎么去
小姐吱吱呜呜的说:
走后面,再走下面,最后向右拐
我按她说的路线走了下去
但我没有发现英国园,美国园或澳大利亚园
我只走进了一个种满仙人掌的杂乱树园
这是哪里
墨西哥还是智利
我不知道
没有人告诉我答案
我走出杂乱树园的时候
才猛的发觉
这是一个不属于任何国家的古怪园子
可我要去的英国园呢
那维多利亚风格的雕花柱子呢
它们去了哪里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
我又遇到另一个导游小姐:
请问英国园怎么去?
导游小姐完全不理睬我
她正全神贯注的和一个老大爷研究地图
我碰了钉子
但我不死心:
请问,我能打听一下英国园怎么去吗
导游小姐根本就不打算给予我指点
她用手指着地图对老大爷说:
这里!这里!
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
于是默默走开
这个时候开过来一辆游园车
司机礼貌的说:
有票吗?上来!直达大门口!
我有票!真的有!
我跳上游园车
挨着一个大妈坐下
吹来一阵狂风
风把雨点狂乱的砸到我的手上和脸上
游园车在狂风暴雨中坚持着向前驶去
突然
我的右手边出现了英国园
真的是英国园
因为我看见了伦敦的大雾笼罩着一座青色城堡
在我还没看得更清楚的时候
游园车已经载着我飘摇而去
我想我和英国园,美国园或者奥大利亚园多少有点缘分
不然不会在一次风雨交加的归程路中和她们相遇
奇怪的是刚到大门口
雨竟然忽的就停了
是缅甸老太太的法术失效
还是英国女王暗中施援手
我暗暗思量着
并感到迷惑
猛的一回头我才想起
离英国园不远的那一头
不是还有一个日本甲府园吗
我虽然没有去到英国园
但我在日本甲府园的大牌匾旁边留了影的呢
那么似乎也称得上圆满了
而贵妃省亲的故事也就说得过去了
这一次大观园之行
仍然是一个团圆美好的末春盛事
元春到家了
老太太和爸爸又在哪里呢
我低下头.
好像确实找到了他们
2024年4月29日
三个爸爸的孩子
我惊讶的发觉了一个古怪的事情
我竟然有三个爸爸
也就是说我是一个嫁接苹果
先用一个红苹果嫁接到一棵紫苹果
再把这棵紫苹果嫁接到一株青苹果
可我到底该归于哪一棵苹果树
我感到为难并沮丧
红苹果就像太阳一样发出万道光茫
照亮了一万年的阴暗
紫苹果就像月亮一样
洒下无边无际的月华
温柔以待世界上每一个人的梦田
青苹果就像星星一样
密密麻麻的布满银河
那是神仙爷爷在眨眼睛呢
所以我很幸运不是吗
我有一个太阳爸爸
还有另一个月亮爸爸
最后我还有个星星爸爸
你们羡慕不羡慕我
如果你们对一个有三个爸爸的孩子感兴趣
就到成都的天府广场来
在某个无雨的下午
你们会在那里和我偶遇
因为我伤心的时候
会到那里的伟人像下
仔仔细细的想我的爸爸
2024年4月29日
最后一面
我路过河边的时候
看见一个相熟的酒吧重装开业
我惊讶的发现这家酒吧的墙壁上装饰了十七世纪的油画
这些古老的油画讲着一个个宗教故事
从而让这家酒吧倍感神秘
我不打算进到这家酒吧一探究竟
因为我害怕一顶头看见一具十字架
十字架过于沉重
我害怕它会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相同的事情发生在爸爸下葬那天
在一个漂亮的公墓
所有家属进入一个教堂似的屋子
在那里将举行最后的追思会
我同样看见这间屋子的墙壁上画着圣母,圣子和圣灵
所以这是一次基督教式的葬礼
可我的爸爸并不信仰基督教
他也不信仰佛教,道教或伊斯兰教
与之相反
他的书柜里有一套装帧考究的《资本论》
所以我的爸爸很可能是一个无神论者
一个无神论者为什么要在一个教堂似的屋子里被众人追思呢
更滑稽的是在进"教堂"之前
还来了一个穿僧衣的和尚念了《往生经》
爸爸生前不信教
到死去之后
竟然同时被佛祖和上帝祝福
这让我觉得凡间俗世有点可爱
因为他会把他认为好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塞给你
并不管你是否真心喜欢
所以基督教是好的呢
不仅洋人喜欢
中国人也并不反感
甚至向往
要不为什么在这个城市到处都可以看见基督教的痕迹呢
复活节的彩蛋
万圣节的南瓜
感恩节的赦免火鸡
还有圣诞节的圣诞树
在过节的时候这些洋物件都可以看见
中国人也喜欢过这些洋节
这些洋节里的宗教气息让中国人骨子里的那种神性浮于表面
佛祖也是神
上帝也是神
只要信神
你的灵魂最深处就一定有善良
不然你只会畏惧神
不然你又怎么会依服在神的脚下
有人说如果你听见和尚念经觉得好听
那是因为有鬼缠上了你
我觉得真的不一定
很可能是因为你前世就是一个和尚
而你只有在听到佛号的那一刹那才会依稀记起前尘往事
那么可不可以说喜欢听赞美诗的人前世就一定是个洋人呢
我想不用做这个假设
因为连耶稣本人是什么样子的
现代人都没有搞明白
后世的我们又何必去计较什么洋人或土汉
只要有爱有情有义
一样都是上帝的子民
人人都可以做神的儿子
到我死去的那天
也请几个教友来
围着我的棺材
在天没黑尽前
唱两首赞美诗
然后让我的儿子请唱诗班的兄弟姐妹吃一顿乡村的盛筵
这一晚一定宾主皆欢
而耶稣的圣光会在第二天黎明的时候
把整个山村照得通光大亮
到那时
你们再来见我最后一面
焦糖集二
创建时间: 2024/6/3 9:45
2024年4月30日
天涯归来
邢明说今天天涯论坛就要重开
因为今天是四月的最后一天
所以天涯论坛会在这春未之际与我们再会
但为什么到现在中午12点了
还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我不知道有多少天涯老粉等待在网站的入口
等着与暌违许久的亲人见上一面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如我一样渴望着网络交流的网友
在望穿秋水,孜孜以求
最近几年
他们似乎都消失了
网络上找不到八卦和闲聊
也没有面红勃子粗的争吵
只有一排排一句句没有灵魂的文字
挂在我们的眼角眉梢
天涯快回来吧!
我想听你吹水
我想与你分享
我想和你激辩
我想跟你握手言和,共谋发展
可你已经失约很久
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在一个春暖花开的三月与我再见
你是否去了遥远的爪哇国
而暂时还没有回家的打算
没有你
我到哪里去找燕南赵北的洒金客
没有你
我到哪里去寻依风顺水的通达人
我只有找到你
才能有一个网络上的家
在这个叫天涯的大家庭中
我才能得到一点点的爱和温暖
所以请不要再离开我
回来吧!
带着你的国际观察
带着你的经济论坛
我们一路同行,杂谈天下
记得你的承诺
你会和我一起去迎接2024年的斜风或是流火
我依偎着你
像依偎在妈妈的膝下
妈妈的膝下应该有一个叫天涯的孩子
因为妈妈喜欢听我们说话
我等着你的出现
像等待着雨的燕子
你淡淡一笑
路的远方传来哒哒的声响
你终于来了
2024年4月3日
住院
电话来了一个又一个
今天是一个惊惶日
我的文字终于掀起了巨浪
高高在上的老爷气得浑身乱颤
三十分钟后
两个警察敲开了我家大门:
你是不是在网上写了什么
简直太不像话
跟我们走一趟
我无论可说
我找不到辩白的理由
一到派出所我就被铐了起来
一个瘦瘦的警察说:
看看!他写的什么!他说他是大领导的儿子!
警察吐了吐舌头
对我做个鬼脸:
大领导有儿子吗
有的话我帮你喊
你这个撒谎精!
我只能以沉默来对抗诘问
我真的是大领导的儿子吗
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瘦警察开始做笔录:
你在哪里发表过不当言论
老实交待!
妈妈凑上来说:
警官同志!他脑袋…
妈妈比了一个迷糊的动作
瘦警察嗤之以鼻:
我知道!先做笔录!
我竹桶倒豆子般交待了自己的“罪行”
瘦警察越发生气了
他重重一拳打在我的手臂上:
你在违法,知道吗!
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成了一个未决犯
我的电脑和手机全被没收
警察勒令我当场删除我在网上的所有言论
于是微博,推特,博客
一条一条的删
一点一点的消除
最后警察说:
把你的病历拿来,今天就送你去医院!
病历送到警察的手中
他和两个社区的人满意的点点头:
就是这样!马上跟我们走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医院.
但我完全无力反驳
一个坐在派出所走廊里的受审老太太突然喃喃自语起来:
还不放我们走
一个中年警察说:
你都90岁了还在违法!
老太太说:
你们不懂
对你们有好处的
在老太太的注视下
我上了警年
一路风驰电掣
我再次被送进了一个熟悉的老地方:
华西医院精神科
一个胖胖的女医生问我:
你什么情况
我不好意思的说:
我说我是大领导的儿子
女医生似乎对这一类症状早就见怪不怪
三下五除二办好入院手续
我第五次住进了精神病院
正在我以为我逃离了警方的铁拳的时候
晚上9点钟瘦警察又来了:
你在网上的言论还没删干净!
一会儿有网警大队的网络专家来帮你删
没有删完不准进病房!
一个社区的中年人猛的站起来
他警觉的四下打量
似乎在他周围全是间谍和敌人
我突然想起一部电视剧《敌营十八年》
想不到我成了谍战剧中的大反派
网络专家来了
是一个面善的小伙子
一番操作下
他删除了我的推特帐号:
这下可以了!
瘦警察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们像打了个大胜仗一般拿着我的电脑班师回朝
而我欲哭无泪
像被抽了筋一样走回病房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钟
病房内鼾声大作
我摸黑躺到病床上
觉得自己像死过一次一样
我的心跳得厉害
完全没有睡意
我感到一种恐惧
似乎病房里的黑暗正在吞噬我的肉体
妈妈睡在我旁边的一张简易床上
医院不让她回家
我住院她必须陪护
我感到发目内心的痛苦和内疚
好妈已经快七十岁的人
还要来精神病院这种鬼地方
睡在一张硬邦邦的塑料床上
我不为自己伤心
我为妈妈难过
过了一会儿
旁边一张床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我睡不着
在一旁陪护的女人说:
没事,没事,好好睡
我一夜未眠
到天亮的时候强打精神起来吃早餐
早餐是花卷和稀饭
我填饱肚子
开始打量这间病房
这是一个6人间的大病房
加上每个病人有一个陪护
实际住了12个人
这确实有点拥挤
所以这间病房的床位是全医院最便宜的
我的对面左边是一个从不说话的中年人
他每天就躺在床上看手机
看累了就睡觉
醒了接着看
他妈妈说中年人毕业于四川大学
还是个才子呢
对面右边是一个20多岁的农村小伙
据他自己介绍他是名退伍军人
来住院是想回到部队
理由在于自己是在退伍前患上精神病的
我的对面中间是一个更年轻的小伙子
他看起来胖乎乎的
似乎很健康
事实上他是我们病房病情最重的
他一天要吃4颗维思通外加数颗奥氮平
我听了感到吃惊
我第一次听说有把维思通和奥氮平混合服用的
外则靠窗的一张床上就是那个半夜睡不着的年轻男人
而我的旁边是一个小孩子
听同病房的人说才17岁
小孩子每天躺在床上晕睡
他爸爸就把香蕉,苹果,米饭和肉类塞到小孩子的嘴里
小孩子眼睛都不睁.
舒服的享用完一顿美食
我的主管医生是一个女教授
她看见我的时候问:
你在网上写了什么
你是网络大V吗
我不好意思起来
摊摊手:
我不是网络大V
我说我是大领导的儿子
女教授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写
我坦率的说:
我猜想的
女教授拍拍我的肩膀不再说话
我想她是觉得我病很重呢
还是病情很轻呢
我不知道
并感到有些伤感
我每天就躺在床上看小说
我把莫言的《蛙》和余华的《活着》
找来阅读
我觉得莫言的文字很神秘
似乎有一种宗教色彩
而余华完全就是悲天悯人了
这两本书很适合在精神病院看,不是吗
《蛙》讲的是生命的延续
《活着》写的是生命的存在
一个讲来世,另一个写现世
合在一起就是轮回
隔壁床的小孩子每天下午由他爸爸领着出医院去散心
他们今天去欢乐谷
明天去天府广场
后天去国色天香
这对贵州父子趁着住院把成都玩了个遍
晚上睡觉
因为害怕小孩子嫌有呼噜声
他爸爸就把小孩子的病床推到外面走廊上去
天天如此
我想如果我有这么好个爸爸该有多好啊!
可我的爸爸在哪里呢
他真的是大领导吗
我看向窗外
窗外一片灯火璀璨
10天后
主管医生来问我:
他们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院
我疑惑的回答
没有说呢!
主管医生松了一口气:
那星期—你出院吧!
星期一一早我就开始准备出院的行李
翻开手机我才猛的发觉
这天是两会闭幕的日子
我恍然大悟
原来我也成为了被重点观照的“异意人士”
所以一开会就住院
一闭幕就可以出院了
回到家中
我有一种心有余悸的侥幸感
但我又觉得开心
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学习的榜样
榜样就是那个从不说话的四川大学高材生
他从始自终不说话不下床不去病房外面
每天就是躺在床上悟禅
这不就是世外高人吗
哪里像我这样愚笨
被人抓起来作筏子
所以真的悟道的话
其实就两个字:
无为
天为才能清净
清净才生智慧
人都是这么开悟的
我躺在家中舒适的大床上
想精神病院那种地方
能不去还是不去吧
2024年4月30日
雨中偶遇
一场凛冽的狂风暴雨袭击了这座城市
在这个下午
天空一下子就暗了起来
紧接着斗大的雨点哗啦啦倾泄而下
雨点最开始的时候还有点羞涩
雨势没有那么猛烈
似乎还可以在路上不打伞的行走
但倾刻之间雨就大了
雨水像瀑布一样淋湿了街道
街道上积出—大摊一大摊的水洼
老天爷似乎准备嚎哭一场
他要把他受的委曲在这个阴郁的下午
全部发泄出来
下雨的时候我还在玉双路上闲逛
我知道我回不了家了
我不打算和老天爷较量蛮力
于是我躲在一间衣服店的招牌下面
招牌不算宽大
但足够容我—隙安生
我甩干头上的水花
发觉自己已经全身湿透
我感到寒冷
虽然今天已经是五月的第一天
但天空黑得阴沉
像冬天的傍晚时分
路上行人稀少,行色匆匆
只有几个打着伞的粗汉
在雨帘中穿梭
突然
我发觉街道对面的酒店灯火辉煌
几个工人正在酒店门口打扫
而他们背后的大堂
亮如白昼.
大堂顶端的吊灯发出璀璨的黄色光芒
就好像我家微波炉启动的时候
烤箱里面那般的明亮而燥热
那里是一个家吗
是一个雨中温馨的避风港吗
可她仅仅是一家酒店啊
只有旅人才会在那里暂住两晚
没有本地人会把酒店当作自己的家
我有一种被捉弄的轻微恼怒
一个如此温暖而光明的雨中宫殿
竟然和自己毫无关系
我的家在街道的另一头
因为雨的到来
我才不得不停驻于此
而对面酒店的光啊,暖啊,舒适啊
很可能只是我雨中的憧憬和狂想
所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住不起豪华大酒店
或者说我也根本不打算去那里
我回过头来
背面的衣服店装修华丽
我看见一件连衣裙的标牌
赫然写着2000块
2000块啊!够我用一个月了
而这只是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裙子
开过来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的双闪灯一下把我的四周照得明亮起来
就好像一个永暗的坟场
突然走进来一位手持电筒的守墓人
出租车见我无意乘坐
轻蔑的按了一下喇叭
扬长而去
光被带走了
我重新隐于雨帘和昏暗的水雾中
为什么这个阴冷的城市
不能予我一丁点的光和暖意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要被这种幽暗挟持
如果我有罪
那你们就是正义的侠客
如果我没有罪
那你们全都是出卖耶稣的犹大
所以你们开始盼望起我变成一个罪人
这样就能把你们的恶作剧变成一次正义的审判
一颗雨水滑落我的面颊
我没有哭
但我觉得很孤独
酒店的工人完成了清扫
他们隐入了酒店内部
一个经理在大堂里面发表演讲
我确信刚才我凝视那盏大吊灯的时候
曾经和经理对视过三秒
他肯定看见了我
看见了一个雨国中的落寞孤客
这家酒店和他有一定有莫大的牵扯
不然他不会如此爱惜
可他会邀请我去酒店的咖啡厅喝一杯咖啡吗
账单我可以自己买
只要他投来一个邀约的眼神就可以了
正当我在衣服店的招牌下面热烈的看向他时
雨忽然停了
我一个激灵
猛的觉察到自己该回家了
我走过酒店咖啡厅的大落地玻璃窗的时候
没有看见经理
只有一个年轻女孩端着一杯热咖啡
向我致以一个雨后的问候
2024年4月30日
莫言
他们说你是一个混蛋
可你怎么会是一个混蛋呢
你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你的书现在很多人在看
但没有用.
他们还是对你嗤之以鼻
他们叫你莫桑
他们说你更喜欢北海道而不是高密东北乡
有心人找出了大量的罪征
证明你的欺骗和背叛
可你欺骗了谁
你又背叛了什么
难道欺骗了读者
可读者不是三岁孩子
他们有分清真假是非的能力
有人说你背叛了祖国
可难道只有唱赞歌才是忠于国家
安徒生的童话全是虚构
但全世界的妈妈都会在孩子睡前为他们朗读
《红楼梦》写的是封建王朝的没落
但从没有人说曹雪芹不忠于清朝
有的罪证只是一种虚构
有的错谬只是一次误读
所以你没有错
你爱北海道没有错
你爱高密东北乡也没有错
把你推上热搜
只是因为野心家的阴谋
他们需要找一个诺贝尔奖得主出来
以证明他们的铁拳不是虚设
可你真的是我爸爸吗
我有一个大作家爸爸
所以我才天天写字
彰显你给我的遗传
你能亲口予我一个答复吗
你莫言莫大作家
有一个傻儿子
这个傻儿子遗传了你的写作欲
所以也写小说和诗
这是真的吗
爸爸,给我一个回答
如果我真是莫言的儿子
那我仅仅是一个文人的骨肉
我和那些大官,大神,大野心家根本没有关系
我只是在扮演那些大人物的儿子
而自己还感觉良好
其实旁人看了一阵发笑
所以我的任务只是写作
写出一部现代的《红楼梦》
为曹雪芹做一个完美注角
最终我被证明是脂砚斋还是畸笏叟都没有关系
重要的是百年红楼的秘密终需一个孩子来揭破
我甘愿当这个说真话的孩子
哪怕没有穿衣服的国王把我恨得要死
我的心中装着人民.
人民才是至高无上的
我不在乎被国王关进精神病院
耀武扬威吓不倒我
我是一个红楼中的囚徒
我打碎红楼救了人民也救了我自己
这笔账怎么算也是划算的
爸爸你支持我这么做吗
正像你说的
即使只剩一个读者你也要这么写
那么我也可以说
就算台下没有观众
我也要唱一首老实歌
爸爸,我是不是很傻
我的《凯文日记》您看了吗
看了的话
也请您评价一下
我们父子之间有文字作桥梁就很好很方便
再不要说我没有爸爸
我姓管
我还有一个妹妹叫笑笑
我找到了自己的家
当某个阴雨的下午
我独自在窗前发呆的时候
我就可以捧起一杯茶
向莫言遥送祝福
然后对自己说:
我是莫言的儿子
这很好很舒适很荣幸
2024年5月1日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最近几天很吓人
每天都是抗议和尖叫
美国的土地再也安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
哥伦比亚大学的锅中水滚烫燃烧
美国的大学生站了出来
美国的教师站了出来
美国的人民站了出来
再不要说美国邪恶
邪恶的是帝国主义
人民本身无罪
为巴勒斯坦的孩子讨一个说法
为受以色列压迫的中东人民主持公道
帝国主义的狗腿子挥舞着电棍和手铐
美国人民不怕
美国人民贝惯了大风大浪
怎么在乎你这小小的恐吓
逮捕,拘禁和打骂
只是吓唬三岁小儿的砝码
在正义和真理面前
一切的威慑通通无效
美国警察用辣椒水喷眼睛
用木棍打手臂
再加上还有铁制的镣铐
可怎么就不管用了呢
可怎么就没人怕了呢
辣椒水来了
人民用清水洗
木棍打手臂
就戴一副厚厚的手套
镣铐也没什么了不起
戴上镣铐人们一样舞蹈
要解放巴勒斯坦
要和平的阳光洒满约旦河西岸
人民的要求过分吗
人民的愿望离奇吗
过分的是军警的皮鞭
离奇的是政客的诅咒
美国是一个向往光明的国度
在这个国度不容许鹰犬胡闹
不满足人民的条件
人民绝不退场让步
不给人民一个说法
人民就抗争到底
占领哥伦比亚大学
占领华尔街
占领五角大楼
占领白宫的椭圆型办公室
人民清楚的听到了巴勒斯坦孩子的哭喊
而高高在上的官员们却在装聋作哑
官员们害怕真相
就像苍蝇害怕蝇拍
可人民热爱真相
没有真相
人民就只会被权力蒙住双眼
成为独裁者的掌中玩物
美国人民不会纵容权力的胡作非为
他们就是要美国彻彻底底的反省和改变
网友说这是美版的五四运动
我觉得很好很贴切
美国人民未必知道五四是什么日子
但全世界人民追求光明和正义的心愿是完全一致的
所以五四恒在恒享恒生恒亮恒强
永不磨灭,生生不息
美国人民发出了怒吼
中国人民呢
诺大一个华北还放得下一张书桌吗
与其听电视里的政客背书似的官腔套话
不如我们中国人也站起来
站起来平平等等的和官老爷们对一次话
为什么我们活得这么压抑
为什么不要我们说话
为什么限制我们的自由
为什么搞一言堂和威权主义
请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们也要活一次自由自在,潇潇洒洒
我们中国人民同样声援巴勒斯坦的孩子
我们中国学生也要诘问一次高高在上的领导
不要说我们幼稚
我们超过你们的想象
不要说我们无知
我们知道的不比你们少
不要说我们粗鲁
很可能女神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所以放下你们的官威
倾倒你们的架子
踢翻你们的龙椅
终结你们的独裁
我们终将胜利
当红五月的太阳高高升起在天安门广场上
你们才知道世界是你们的
但归根结底是我们的
为巴勒斯坦的孩子高喊胜利
为民主自由繁荣公正和永远朝向光明呐喊
我们必胜!
我们才是新世界的主人!
2024年5月1日
张献忠
这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上午
我坐在我房间的窗户下面写诗
在我的左手边放着一杯酽茶
茶香绕着房梁
染我一身芳华
清明节已经过去很久
为什么还是这么雨水纷纷
往年五一节的时候
早就已经是烈日红阳,冉冉炎夏
这里是成都
一座西南腹地上的古老城市
据说这座城市的名字从古至今从未改过
所以即便是一个古人也知道成都在哪里
她是四川的掌上明珠,川西的大美之地
明末的时候
四川有一次著名的大屠杀事件
一个叫张献忠的农民起义领袖把四川人杀光了
对,你没听错
是把四川人都消灭得干干净净
据说成都的大街上三年看不到一个人影
关于这件事有两派不同的说法:
一派认为张献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恐怖大魔王
另一派则认为张献忠是个有谋略的农民革命家
后来的湖广填四川
真的是因为张献忠把四川人都屠灭了吗
有的历史学者甚至找来洋人传教士的回忆录:
我们作证!
张献忠就是个嗜血的魔王!
可有的唯物主义者又认为
并非是张献忠杀人如麻
四川的灾难更多的原因在于历史的大变化
张献忠还是个无产阶级革命家呢!
我不知道这两派意见孰是孰非
在历史的吊诡面前
我也只是个小娃娃
四川彭山一带流传着一首《寻银决》:
石牛对石鼓,金银万万五
谁人识得破,买尽成都府
原来是说张献忠被明军大败之后
击破宝船,深入江底
谁人找得到宝船就足够买下成都
后来人们在江口一带寻觅
还真的找到了很多宝物
只是要买下成都就多少有点虚妄了
现在的成都居民大都是当年湖广一带的移民
真的“老成都人”其实已不可查找
四川人恨张献忠吗
还真没听说过
现在的新四川人只是会在闲暇午后
品一杯茉莉花茶
懒懒的和孙子辈讲一讲许久之前的那场屠杀
而张献忠则沉入了历史的谜潭
再无人说得清他到底是老虎还是长颈鹿
我抬头猛的一看
雨竟然知趣的停了
这个五一节各大景区人满为患
中国人在抓紧时间享受和平与繁荣
张献忠似乎可以不必再出现了
如今的成都人来人往
大家都在等待一夜暴富或一场艳遇
把古代的那个粗汉又找来做什么呢
岂不是惹人耻笑
徒增烦恼
我走到江口沉银博物馆的时候
正好看见一个怒目圆睁的古代将军
他是我的爸爸吗
所以我有一个古人爸爸
而且这个爸爸充满争议
是或者不是都成为一场虚幻
好像漫天飞舞着彩色的泡泡
不过一次离奇的梦魇
成都今夜安好
四川流年平安
我睡在盆地的正中
好像婴儿靠在妈妈的胸口
甜蜜得
像蚂蚁掉进了蜜罐
2024年5月1日
阿呆姐姐
我在碧聊有一个帐号
我常常潜水到某一个聊天室中听人说话或争吵
有一天黄昏的时候
聊天室来了一个和尚
和尚大咧咧的说:
你们不懂佛法!
佛法是最高的!
你们听了我讲的佛法保管你们烦恼全消
一个老头子听见和尚如此大言不惭
于是上线说:
我是心理治疗师
我的心理学知识你学上三年都学不全!
和尚和老头子争辩起来
一个口诵佛号
一个吵吵闹闹
突然一个女号上线了:
你们别争了
你们都有道理
佛理和科学本属一家
和尚和老头子停止吵嚷
并一致的说:
这位女士
请你来讲讲你的门道
电脑那端传来淡淡的一笑:
我什么都不懂
还是听你们说
这位女士网名叫阿呆
因为听声音年纪比较大
所以我在加她QQ的时候
把她标注为:阿呆姐姐
阿呆姐姐每天黄昏的时候都会准时上线
她很少说什么
只是倾听
只有在聊天室里有人吵起架来
她才会说上几句安慰的话
大家都很听她的
只要阿呆姐姐发表了意见
就再没有人说这说那
我偶而会和阿呆姐姐闲聊几句:
阿呆姐姐你住在哪里啊
我住在天津
阿呆姐姐你结婚了吗
不,我不结婚的,我是独生主义者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我喜欢一个人生活
虽然我会找一些话题和阿呆姐姐聊天
但她总是淡淡的
似乎她喜欢和我说话
但又不想说得太多
那年我去北京
我在QQ上给阿呆姐姐留言:
阿呆姐姐,我到北京了,我能去天津看看你吗
好啊!
没想到阿呆姐姐回答的这么爽快
阿呆姐姐把北京到天津的列车时刻表发给我:
你什么时候来,我好早点到
我惊讶的问:
你不就在天津吗
阿呆姐姐发来一个害羞的表情:
我不在天津市区,我在天津边上呢!
我嘻嘻嘻笑了起来
阿呆姐姐问:
你怎么想到天津来呢
我说我想吃狗不理包子
阿呆姐姐摇摇头:
我们本地人不吃那个,太油
我突然想起阿呆姐姐曾经说过她因为得罪了邻居
所以邻居常常把门关得山响
我关切的问:
阿呆姐姐,你和你邻居怎么样了
他还骚扰你吗
阿果姐姐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装了隔音玻璃,不怕他啦
我被阿呆姐姐的乐观情绪感染开心起来
阿呆姐姐急切的问:
你什么时候到天津,我来车站接你
我仔细看了看她发过来的列车时刻表
发现时间都不合适
我无奈的对她说:
下次吧!
下次我到北京一定来看你
阿呆姐姐不再说话
过一会儿她就下线了
几天后我去了首尔
在首尔寂寞的出租屋里敖时间的时候
我又遇到了阿呆姐姐:
阿呆姐姐,你能给我寄一张张雨生的CD吗
阿呆姐姐猛烈的点点头:
把你的地址告诉我!
第二个星期的时候
我收到了阿呆姐姐的礼物
但她寄给我的并不是张雨生的个人专辑
而是张雨生,梅艳芳,邓丽君和陈百强的合集
合集的名称就叫:逝去的声音
看着这略带伤感的CD封面
我有点小小的吃惊
就好像本来是来参加喜宴
结果却打了一回丧伙
在QQ上阿呆姐姐问我:
喜欢CD吗
喜欢!谢谢姐姐!
我强作欢颜,连连道谢
回国后我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再次回到家中的时候.
早已物是人非
天地转换
我又在QQ上遇到阿呆姐姐
我突然觉得阿呆姐姐会不会是一个故意接近我的女间谍
我问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进精神病院
阿朵姐姐做了个云淡风轻的表情:
我不知道哟
我童心大起,单刀直入的问她:
为什么你就可以一个人舒舒服服的生活,而我要住进疯人院呢
阿呆姐姐想了一会儿说:
可能是你修行不够吧
我还想穷追猛打的问她
但她已经悄悄下线
后来阿呆姐姐就神秘的从我QQ上消失了
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2024年5月1日
耶稣
我常常会想起这么一幅画面
我一个人在一个空旷的大教堂里面祈祷
这家教堂可能在伦敦,莫斯科或马德里
总之都有可能
我的对面墙上画着美丽的圣母像
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
这个婴儿叫作耶稣
生下这个婴儿的当天
天空中出现了一颗明亮的星星
至今我们还把这颗星星放在圣诞树的最顶端
而这个婴儿生下来的那天
就是圣诞节
我是喜欢过圣诞节的
我觉得圣诞节比公历新年有意思的多
在圣诞节我和我的小伙伴会互赠礼物
甚至在平安夜的晚上
学校还有篝火晚会
学生们载歌载舞欢度一个下雪的或无雪的圣洁之夜
过公历新年呢,什么都没有!
简直像一个无趣的玩笑
所以耶稣送给我们一份礼物
这个礼物叫平安夜的大联欢
到平安夜的时候
兔子,老虎,独眼狼和猎鹰都会来参加舞会
没有人独自寂寞
大家都可以玩一个通宵
这是耶稣的圣光带来的幸运
没有这种幸运
我们活得多么凄苦,多么悲惨
所以耶稣是神的礼物
路边捡拉圾的老婆婆会在平安夜的晚上捡到一只金手镯
田里种庄稼的老阿伯会在圣诞节的夜里一锄头挖出个金娃娃
老婆婆把金手镯戴在金娃娃的手臂上
于是一整夜的金色年华,一整晚的华光挥洒
这才是人应该有的生活呢!
我们应该活在神明的祝福和保护之下
我们应该活在耶稣的陪伴和关照之中
没有神明和耶稣的时代
是一个黑暗无边的冷寂的时代
但当神把他的儿子耶稣赐予我们之后
整个天地都明亮了起来
所以戴着金手镯的金娃娃就是耶稣
他是神的儿子
不要问耶稣怎么这么黄
耶稣本就应该金光灿灿
他的光茫足够照亮人类一万年的阴暗
他的智慧足以引领我们跨过历史沼泽
到平安夜的时候
捡垃圾的老婆婆悄悄送给种庄稼的老阿伯一块奶油蛋糕
第二天
种庄稼的老阿伯把装奶油蛋糕的盒子填满整整一箱玫瑰花
当玫瑰花放到捡垃圾的老婆婆手上的时候
一场月光下的婚礼就拉开了帷幕
然而还没有完
耶稣的礼物还有很多很多
比如在我们辛苦的工作了一周之后
我们可以在星期天涌到伦敦,莫斯科或马德里的大教堂里
和我们的神一起度过一个安闲的下午
这是因为我们信神
神爱我们
所以我们才活得如此的幸福和有尊严
当我们坐在教堂的华灯之下
窗外会飘来一首曼妙的圣歌
唱诗班的兄弟姐妹穿上了礼服
让我们开始吧
开始礼赞神和神的儿子
他们与我们永恒同在
2024年5月2日
华途
四野苍茫,塞外寒风凛冽
拨剑四顾,竟无一人起势
叹今日之域中,已成妖魔之乡
怒先祖之祭地,片瓦荡然已无
黑影重重,万千鬼魅猖狂
小人得志,多少豪杰志丧
武穆再世,当惊故国之殇
世民还朝,应登华夏之堂
悲小民之无依,如丧家之弱犬
泪江湖之无矩,似混沌初开天
玉宇已无美酒,吴刚洒泪月宫
吐脯之人何在,五洲当立新主
朝堂悲音,故国暗园,神州如何雄振
茶肆凋敝,茅舍无光,华夏岂可蹉跎
千年良民,一夜而成鬼乎
食禄之官,旦夕已持兽符
古来君王有忧,臣子当立豪誓
如今大厦将倾,何人浪遏飞舟
若明日永夜临,今日该当狂乐
假今日已无日,明日又当如何
我辈非小人,怎可粉饰太平
他日有天怒,英雄自当担责
恨七尺之君,竟如腐蝇仓鼠
愤文武之官,尸位素食者多
阴风暗影,浊浪滔滔, 黎民何生
豺狼虎豹,奸佞狂盗 ,良众何存
浩荡千年文脉,若绝于今朝, 天怒人怨
万里华丽江山,果一朝涂碳 ,神恨天恼
问江山英雄几许,振臂一呼 ,应者如云
寻古国豪客何居,一夫当关 ,万夫莫开
盼神赐仙侠,解当今之围
希日从洋出,亮万年之夜
天若有情,尽此幽暗
地感士心,石破天惊
将军一怒,万骨枯荣
枭雄奋起,史记重书
凤凰来兮,祥瑞朝生
仙佛指路,大唐盛现
宏世雄伟,一洗前尘之辱
强国又荣,断绝暗黑之根
作别浮世之伪,迎美好前途
散尽敝日污浊,穿吉日礼服
小邑犹有万担米,从此乞丐皆富庶
大城满地流黄金,路不拾遗人通途
茫然回首,憧憬虽好,理想画图
举目四望,现实残酷,一步难行
若公有助我意,立木赏金,举纳闲士
如民存富强心,跟随朝流,票投英雄
黑世来乎,来易来,去也易.
鬼魅灾乎,灾可灾,一招解
民不畏死,岂可以死惧之
世不喜暗,怎能一叶遮天
尘寰中出圣人,大河上下齐欢
市井里存神教,鸡犬亦可升天
敬女娲之无上,奉炎黄之大权
民不可轻言弃,华灯照亮宇寰
铁屋破碎天亮,钢锁解手神欢
民主自由繁荣,一夜尽皆实现
告先祖之灵,吾辈不负黄天
遗后辈之书,着笔岂敢甚暗
百年后世苍茫,知如何褒贬
千年历史流传,亦如梦如幻
嗟夫!
小可不才,吐露心弦
他朝有缘,浊酒相欢.
人间相约,尽请期待
夙愿若成,结草衔环
红楼一梦,请君笑淡
2024年5月2日
主席万岁
天安门广场上响起了您的湖南口音:
人民万岁!
可人群里传来的却是山呼海啸般的:
主席万岁!
很好,很贴切
人民和领袖一起万古长青
这才是人民共和国的理念
中国人尊敬的称您为:
红太阳
因为您发出的光辉照亮了5000年的幽暗
在您登上天安门城楼之前
暴君,奸臣,犬儒,莽汉
军阀,宵小,洋人,倭寇
他们轮番登场
把中国人压成了一团团的棉花和草甸
您大手一挥
黑暗的宫殿轰一声垮塌
魔鬼的哀号怒骂只是麻雀的叽喳
白灵鸟带来了新鲜的荔枝蜜
一片红彤彤的天地慨然呈现
有人说您是粗汉
请问他们读过您的文字吗
有人说您在独裁
请问他们什么时候体会过民主
您把万古长夜撕开一道口子
光和温热的碧泉滚滚而来
中国没有您的话
成个什么样子
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惯常长着荆棘和腐草
很多随波逐流的人习惯了这种肮脏
他们的鼻子已经退化
他们再也闻不见明媚大自然的芳香
是您挥舞着镰刀和锤子
把一切的所有的枯枝败叶污秽不堪打扫得干干净净
纠缠在古老中国身上的跳蚤,蜈蚣,蝎子,毒蛇和梅毒大疮
被您一股脑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一时之间
净空澄月,天朗气清
旧中国被您改造成了新中国
天地翻覆,焕然一新
所以人民才如此爱戴您
是您带领我们走进一片崭新的红土地
可还有人记恨您
可还有人说这说那
他们说您抢了他们的地
他们说您拿走了他们的财产
荒谬!他们哪来的地
地是属于全体人民的
可耻!他们哪来的财产
金银珠宝都是剥削的剩余价值
您点点头
然后发动了文化大革命
您觉得我们还没有彻底领悟您的主义
所以要继续改造我们
在一段凄迷的岁月后
您飘然远去
历史翻开崭新的一页
当我们领会到
旧中国的制度并非全然卑鄙
从某种程度上说其实有合理之处
您早已成为我们记忆中的父辈
我们开始反思
并逐渐觉得您并非全对
所以我们变得更聪明更务实
我们开始回归常识
而不是像您当年一样
一腔热血,两把菜刀
我们意识到发展才是硬道理
人整人,人害人,人斗人根本属于谬误
如今我们成为了一个经济大国
但我们遇到了瓶颈
40年的改开红利已经消耗怠尽
我们成了原地踏步的木头人
于是在一个阴雨的下午
我端起一杯茶
隔着窗户遥送祝福
我想问问您
我们应该怎么办
是回到激情燃烧的革命岁月
还是维持一种岁月静好的闲适生活
一缕茶香绕着我的鼻尖飘过
您伏在我的耳边窃窃私语
三分钟之后
我笑出声来
您还是您
您没有变
您仍然希望祖国强大人民幸福孩子欢乐
所以您教了我个两步法:
先铁帚扫而光
再温柔情理法
我问您:
可以吗,这样真的可以吗
您哈哈一笑:
难道我的话你都不信了
可当年您是那么的刚强决绝
您为什么会同意我们向右转
您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傻孩子!事异时移!我最喜欢灵活作战!
我高兴起来
并饮尽杯中茶水:
爸爸,这是您说的,您不要反悔
您点点头拍拍我的肩膀
傻孩子!我已经往生
现在我是一个中年人
我的事业和家庭还有待你来帮助呢!
这个时候吹来一阵凉爽的风
我好像闻到了菊香书屋线装书的味道
我猛的惊醒过来
而您已经消失不见
我喃喃自语的说:
答案我已经有了
明天不管起风还是下雨
我将不再犹豫,一往无前
因为我已得到爸爸的承诺
2024年5月2日
一夜
要多久的等待
才等得到一夜鱼龙流转
要多少次的祈祷
才遇得见神的回眸一笑
马嵬驿三军喧哗
陈桥驿黄袍加身
历史的玄妙在于
在她发生之前
没有人知道谁是主角
谁是主角又怎么样
皇帝就是主角吗
其实也不尽然
历史很多时候并非皇帝创造
纵是高高在上
也不过众人心照不宣的玩笑
历史的大关头可能就在一夕之间
而这一夜一定精彩
而这一夜一定万古留名
东边的豪客驾到
西南的英雄叨扰
还有千百只小仓鼠
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到天明的时候才发现
人民南路的伟人像已经换了装袄
先前是笔挺的中山装
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白睡袍
不要惊讶
不要嚎叫
该来的总得来
该倒的总得倒
当黎明的曙光洒在西南阴雨的小城
到那时你们才知道
什么叫做因果得报,神明不饶
但不要害怕
军士的枪口指着天空
猛士的铁拳戴着手套
在那个阴风凄雨的晚上
你们千万不要出门去窥看
因为你们什么都看不到
即便看到了
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们最好待在家中
CCTV的蒋林会准时向你们报到
那么第二天呢
第二天怎么办
孩子要上学,大人要上班
老人要晨练,妇女要买菜
没关系!
一夜的喧哗后
到天明该走的走该留的留
纷争已经结束
再无热闹可以让你们说个不完
孩子照常上学
大人一样上班
老人还可以健步走
妇女的菜篮依旧装个满满当当
所以昨夜只是一帘幽梦
所以昨夜只是一场川西夜雨
过去了就让它过去
我们什么都没有失去
生活依然光明万丈
唯一改变的是
历史进入了新的赛道
2024年5月3日
拉萨
我有一个亲戚
他曾经骑单车去过拉萨
他说拉萨好美好漂亮
那里的妇女肤白如雪,娇羞似花
可拉萨不是高原吗
那里的每个人不都应该是一张红脸蛋,一身宽长袍吗
亲戚摇摇头:
你不懂,有的西藏女人比内地女人还白呢
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
原来拉萨这么好这么的多情
难怪人们说拉萨是圣城
在八角街转上一圈等于梦回高原
喝杯八廊街的咖啡好像一场穿越
再说还有大昭寺和布达拉宫
不去一次拉萨
虚度半生浮华
就好像穆斯林一生不去一次麦加
有违神意,教理不达
每一个心中有佛的人
都应该去一次拉萨
但拉萨下雨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是雨点穿过布帘带来清新的空气
还是风铃在雨中发出清脆的鸣音
或者还有穿着藏袍的小孩子一摇一摆的跟在阿妈后面奔跑
我想下雨的拉萨肯定是最美的拉萨
雨水把所有的尘埃和灰尘都洗刷一空
并带来一种叫空灵的梦幻感
走在下雨的拉萨街道
看着雨中忙碌的人们
你根本不会有陌生感
就好像你生于斯,长于斯,最后归于斯
当你吸进一口清新而甘冽的拉萨雨后空气
你会觉得获得重生
就好像你从来没有真实的存在过
只在拉萨下雨的这天
你才找到了自己
但拉萨的意义远不止于雨
还有太阳呢
别忘了拉萨是日光之城
所以最美妙的拉萨时光
是在午后还有阳光的时候下一场太阳雨
而你窝在一家带玛尼堆的藏式客栈
和天南海北的人讲一下午雨的故事
这才曼妙奇幻得无以复加呢
没有遇到过拉萨太阳雨的人
都是不幸的人
因为他们没有被神明挑中
他们只能活在自己的狭小空间
真的有神缘的话
会透过大昭寺的屋顶看见太阳的旁边有一朵积雨云
而积雨云下面站着一个肤白如雪的女人
正当你想上前看个清楚的时候
一阵淡淡的风吹过来
把一切都虚化成了一个梦
所以仙女是有的
她就住在拉萨
但你轻易不要去探望
因为所有最完美的事物往往是一种幻觉
不用沮丧
拉萨还在
拉萨的甜茶馆和藏餐厅都真真实实
我们喝一杯甜茶
吃一碗藏面
最后告诉自己:
我不是个有神缘的人
我见不到仙女
然后你落寞的走入拉萨下雨的街道
在你没有发觉的时候
街道对面正站着一个穿漂亮藏袍的少女
看着你吃吃的笑
焦糖集三
创建时间: 2024/6/3 9:54
2024年5月3日
弟弟
我有一个弟弟
其实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我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多大年纪,现在在哪里
但他确实存在
因为“双”字是有两个“又”
所以世界上就绝不会只有一个kevin
一定还有另一个kevin
而那个kevin比现在正在写诗的kevin更好更高尚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们我有一个弟弟
因为我弟弟也写了一本书或者还有诗
我弟弟的书和诗我都没有看过
其实我害怕看他的文字
因为如果他把我放弃的理想都坚守了下来
那我如何自处
我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
或者说我是否有足够的理由去说服他
并且这种说服是合理合法的吗
我拿不定生意
我感到胆颤心惊
就好像我从不承认自己邪恶
但如果我弟弟过于高大
那我也会被他给比下去
从而堕入凡间
多年以前我曾经和我弟弟一样执拗
但生活教给了我很多
使我变得没以前那么“好”了
所以是我顺从了这个俗世
而我的弟弟始终完美
这让我有点沮丧
就好像我被自己给打败了
确切的说是另一个kevin打败了现在在写诗
的这个kevin
发觉了这个事实我开始变得自惭形秽
我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像甫志高
或者是汪精卫
而我的弟弟当然就是江姐和赵一曼
这很诡异不是吗
本是同根生的兄弟.
一个成了魔
另一个变成了神
这种感觉让我很难受
我不是应该深深爱着我弟弟的吗
而我的弟弟不是应该深深爱着我的吗
所以你们一定要说贾宝玉背叛了林黛玉
而林黛玉恨着贾宝玉
那么我真的无话可说
我是觉得也许我和我弟弟都没有错
这道深奥的题目是道多选题
选择我或选择他都是对的
甚至最好把我们俩都选上
这道题才算圆满
我不知道我弟弟是否认同我的想法
我确实不了解他
如果他过于执拗,过于坚持
甚至要拿着法器屠魔卫道
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可不想动刀动枪的和我弟弟武斗
所以如果我弟弟杀将过来
而附近又没有旁人施以援手
那么我只能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我想我弟弟还不至于对我穷追猛打
于是我变成一堆花瓣
让我弟弟把我放入水中
流去了天尽头
这个故事只能这么写
因为正义总要战胜邪恶
阴雨天后一定有一片蔚盛海岸
神明打败魔鬼
这人世才能重新金光灿灿
但我又有点忧郁
我害怕我弟弟被魔鬼捉弄
到头来他的正义变成邪恶
屠龙少年成了下一个恶龙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还不如我不被打倒
我支撑着我的弟弟
让他把他的正义挥洒到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这样是不是更好一点
毕竟没有了魔鬼的话
这人世终会显得寥落
那么弟弟来吧!
配着你的紫金剑
披着你的金披风
我来会一会你
然后我们兄弟两个
握手言和
让我们家成为人人羡慕的美满的家
从此以后再不要说神魔
从此以后再不要说正邪
我们就这样相倚相伴,共赴山河
弟弟!
你觉得宝玉哥哥是不是还没有那么坏
那么,我等着你的回答
像等待着天使的恶魔
2024年5月3日
神佑青年
明天是五四青年节
这是一个朝气蓬勃的节日
在我的记忆中
最喜欢五四节的是大学生朋友们
因为这个节日本来就是他们创立的
100多年前的那场火烧赵家楼
震惊了全世界
中国没有生病
中国的年轻人没有生病
看见不公
他们怒吼
遇见不平
他们拨刀相助
《水浒传》的豪气没有远去
《西游记》的勇敢没有没灭
连外国人都对我们刮目相看
因为即便是外国也并非每个年轻人都这么正气凛然
据说中国的学生闹事是有传统的
古代的太学生上书,请愿,打贫官,告御状
在历史书上是有据可查的
所以不要说中国人羸弱
只要中国人开了眼界,明了事理
我们一样无所畏惧
真的值得恐惧的是
年轻人变得像老年人一样麻木
那就糟了
我从不敢抵毁老年人的智慧
但我还是觉得人在未老之前应该有点理想主义
哪怕这种理想主义气被认为是一种幼稚
但这种幼稚也足够可爱
而且不仅可爱
甚至是必须
就好像踢足球
没有热血少年的临门一脚
这球始终进不了门
你能责怪少年太意气用事吗
我想我们还没有那么保守
相反我们赞赏这种激昂
就好像我们对自己的青春岁月
总保有一份美好的回忆
但我还是有点伤感
我觉得中国已经进入了黑世
甚至全世界都难觅光明
在这种铁屋一般的憋闷和委曲中
我们的年轻人还在保持沉默
这让我开始怀疑京师大学堂还有没有点古代太学的豪气
要知道1000年前没人知道什么是民主自由
但太学生仍然敢为人先,振臂高呼
如今我们到了21世纪
怎么反而畏首畏尾,裹足不前
中国的年轻人是不是在40年的改开中
变得油滑而自私了
而这种油滑和目私是否可以算是一种聪明
甚至称之为智慧
季羡林老先生说大学生都成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那么我猜想季老先生也一定对这种利己的“智慧”嗤之以鼻
或者说我们这个社会对一腔热血是有现实需求的
这并不耻羞,也无需讳言
我们希望年轻人朝气澎渤
我们希望他们疾恶如仇,伸张正义,一掐一个血印子
反之
如果他们都成了混吃等死的瘪三
或者得过且过的二流子
我们又怎么会不痛心疾首
中国这个古老的国度需要一点正气凛然,热血豪迈
不然我们就都老了
不仅老年人老了
连我们这个国家我们这个民族都老了
既然中国已经整体上步入了暮年
那么我们是不是离驾鹤西去也不远了呢
所以老年人怎么思考是老年人的事
年轻人就得有点年轻人的样子
如果人人都老气横秋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那么我们这个国家,我们这个民族就完蛋了
我想在这个黑世里面
我们的年轻人身负使命,责任重大
他们的使命和责任就是要把团团围绕着中国的那一层黑幕给整个揭下
只有这样中国才能浴火重生
只有这样中国才能凤凰涅槃
在当下这个历史大关头
我们的这种渴望和期盼是如此的强烈
因为中国没有光了
因为中国没有氧气了
因为中国没有生命力了
因为中国没有规矩方圆了
因为中国没有礼法道德心了
年轻人们!你们再不振臂一呼
黑暗大魔王就要把我们全部俘虏去做奴隶了!
我想只要还有一丁点廉耻心的人
都知道我没有撒谎
我只是说出了大家都不敢说的话
我看向那一双双年轻的眼睛
盼望着你们能听到我的心声
然后你们才知道
中国人并不是魔子魔孙
正义,光明,自由,博爱,平等是我们永远追求的目标
但你们还是在沉默
你们显然想得太多
犬儒式的教育方式把你们禁锢成了学术能手,思想矮子,现实盲人
但你们的本质是好的
你们向往神圣和光明的心与我们是一样的
所以我们寄希望于你们
并满含期待的和你们做一个约定
这个约定就是中国的未来会朝着你们向往的那个方向发展
这是我们的承诺
也是你们的成功
明天就是五四节了
美国,英国,澳洲的大学生都开始了抗争的行动
甚至连法国的工人都要举行大罢工
中国的年轻人能否跟随他们的脚步
实现一次自己的理想
我默默的看向你们
在我满含热泪的眼中映着两个字:
希望
对,我看到你们我就看到了希望
我不相信你们全部变成了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我认为你们足够优秀并且特别善良
那么我就可以放心的对你们说一句:
撸起袖子加油干!未来全在你们那一边!
青春万岁,神佑青年!
2024年5月4日
凯文日记
我的《凯文日记》上传网络已有数月
但至今网上没有任何反馈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了我的文字
我觉得有点困惑
如果你们都阅读了《凯文日记》
为什么在网络上找不到一丝痕迹
难道是你们被绑住了手脚
或者被蒙上了嘴巴
从而难以打一字,难以说一词
又或者根本没有人阅读到《凯文日记》
那这本书就像一艘沉没的船一样
静静的躺在了海洋深处
到什么时候才能打捞上来成为一个未知数
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毕竟我掌控不了魔鬼的网络宣传部
所以我只能祈祷
祈祷你们都看见我的文字
只有你们看见了我的文学
它才能化作一道光
照亮这暗淡的长路
你们看到我的书了吗
给我一个答复
或者至少表示一下厌弃
那么我就知道我是不是应该继续写下去
就好像农民种的豌豆没人愿意吃的话
那下一季他可以改种胡豆
或者干脆转业去当建筑工人
免得废力而不讨好
但我还是觉得《凯文日记》是一本难得的书
在完成150万字的写作后
我仔细的通读了一遍稿子
我忽然觉得为什么在我年少的时候就没有这样一本书呢
如果我17,8岁的时候就看过《凯文日记》
我一定会少走好长的弯路
那些大人不会告诉我的事
《凯文日记》都告诉了我
那些大人支支唔唔的哲理
《凯文日记》都讲了个透
这样一本奇妙的书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现在我已经40多岁了
我才遇见这么一本讲真话的书
哪怕这本书就是我自己写的
我也会在阅读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阵惊叹
这种惊叹就在于
我竟然把这么多秘密都公诸于众了
这样好吗
这样合理合法吗
我是不是泄露了天机
而泄露天机的人是会被天遣的
想到这里我有点忧虑
但我又觉得我把自己知道的有意义的人生奥秘告诉给自己的下一辈
这绝没有错
就好像没有这种父子般的家学传承
我们的文化早就断了根脉
所以《凯文日记》没有那么坏
《凯文日记》是一本文明的传承之书
它把本来只在极小范围内传播的人类真相告诉给了普罗大众
我想神不会怪罪我
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神的子女
神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她的儿子女儿成为傻子
那么《凯文日记》就是一本教傻子变聪明的书
有了这本书的存在
很多冠冕堂皇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所以我认为神是会赞赏《凯文日记》的
因为神不会放弃我们任何一个人
亲爱的《凯文日化》的读者
或者未来的《凯文日记》的读者
这本我花了近两年时间写成的书
送予您们惠阅
只要您们在阅读之后
说一句还好,过得去,有点意思
那么我就心满意足了
《凯文日记》已经奉献到您的电脑里面
您们会赏光一阅吗
我等着您们的意见
就像等着被老师批改作业的小学生
谢谢您们
《凯文日记》和您们始终心手相牵
2024年5月4日
土斑鸠
我感到一种恐惧
上个星期社区的网格员又来我们家
她们送给我一条毛巾
本来我们家和社区毫无瓜葛
但似乎被她们抓到了什么把柄似的
这两年就不断的来“拜访”我
先是打电话
我不知道社区哪里来的我的电话
在新冠肺炎流行季快结束的时候
我接到了社区一位女士的电话:
你是kevin吗
你打了第几针疫苗了
你要抓紧哟!别人都打第四针了!
你们家还有谁,都要行动起来哟!
挂断电话我一阵心惊胆颤
我没有注射疫苗这个秘密竟然被社区完美破译了
她们精准的对我发起单体攻击
并一枪命中
我是个懦弱的人
我害怕社区的领导再打电话过来
或者她们要是直接登门就更糟了:
kevin!别人都注射了新冠疲苗,为什么你不注射!
如果她们这么问我
我实在无话可回
于是在临近春节的时候
我不得不去一家妇幼保健中心注射了疫苗
在签自愿接种书的时候
我有一种签卖身契的感觉
我没有记错的话
似乎还按了手印
这就更吓到了我
新冠疫情结束后
我和社区的距离进一步拉近
有一天晚上我在我们小区的业主群发了这么一条信息:
我是大领导的儿子,快来救我!
几分钟后
社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是kevin吗!
你在网上说了什么!
你想做什么!
我觉得自己像个偷东西被当场捉住的贼:
对不起,我生病说胡话呢!
挂断电话
我疑惑起来:
社区是怎么把我从业主群里精准识别出来
进而立即“警告”我的呢
她们安了千里眼,顺风耳吗
或者说我在网上的一举一动已经全在她们的严密监视之下
我早就活成个透明人了!
可这样万能的社区是个什么部门呢
公安局,网监大队,国安部,保甲连坐机关还是纳粹的盖世太保
虽然这个时候我还没有现实接触过社区的领导
但我已经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走在路上的时候
我偶尔会遇到穿着社区马甲的网格员
她们志得意满,朝气澎勃
我马上跳到一边让出路来,大气不敢出一声
我觉得自己是一只小耗子
而网格员们是一只只大花猫
两个月前
社区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你是kevin吗
你在网上说了些什么!
请你尽快删掉!
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
警察已经上门
警察和社区的领导一起把我扭送进了精神病院
这些国家工作人员非常的敬业
一直到把我送进病房
他们没有喝一口水,吃一口饭
这种爱岗敬业的精神让我对我们国家的现实体制充满了崇敬
但当我睡在精神病院的铁制病床上的时候
我依稀怀疑他们这样做合理合法吗
没有人来解答我的疑问
我只是一只寒号鸟
住院期间
社区的工作人员每天都要到医院来“看望”我
她们似乎把我当成了一枚“定时炸弹”
而她们自己就是勇敢无惧的拆弹员
住院10天后
我光荣出院
出院的第二天
社区的网格员亲自到我们家来探视:
房间打扫得真干净啊!
不能在网上写这写那哦!
记得定期做体检!
我们每三个月就要打一次电话!
送走这些勤劳的社区网格员们
我才舒了一口气
我觉得和她们打交道很累
这种累不是肉体上的累,是心累
就好像自己凭空多了几个妈一样
我不想再见到她们
当然也不想接她们的电话
就在我快忘记她们的时候
我在我家单元门口看见了一张社区工作表
这张工作表详细列明了社区书记是谁,主任是谁
负责这个单元的网格员是谁
望着这张天网灰灰一般的社区工作表
我突然打了个寒颤
然后我向外张望
看见了一只被剪去翎羽的土斑鸠
2024年5月5日
海
那年我在北京的时候
玩过一次三人行
其实这么说有点勉强
因为这次三人行徒有其表,华而不实
有天晚上我在北同聊天室聊了一个网友
网友是北京广播学院的学生
我向天发誓我不是冲着他北广学生的名号和他聊天的
我真的是偶然遇见的他
网友约我去定福庄他住的地方
我坐上一辆出租车单刀赴会
到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北广学生租住在一套出租屋里
说实在的
北广学生长得有点丑
但考虑到他是北广编导系的
我立即就原谅了他
他把我压在他的小床上亲我
我呆呆望着他
等待他进一步的行动
然而他似乎没有再进一步的意图
他就只是这么看着我
一会儿亲亲,一会儿摸摸
我看到床头柜上放了一张明星照
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生
编导系学生得意的指着照片说:
帅吧!
正在这个时候
编导系学生的室友回来了
编导系学生把灯啪一下关上
他的室友——一个健壮的男生睡倒在我旁边
编导系学生说:
海,我就知道你是!
海没有说话
但他轻轻拉了拉我的手
于是我和海在黑暗的房间里亲吻起来
海的口腔很干净
有一般香口胶的甜味
编导系学生讪笑着说:
海,他喜欢你
我确实喜欢海
海不仅强壮而且身上有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
海悄悄在我耳边说:
玩尽兴!
于是我再次和海湿吻起来
奇怪的是海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
而我也傻乎乎的不知所措
和海亲了半夜
我们三个开始聊天
我说我是川师的学生
编导系学生说:
我们学校也有川师过来的
嘿!你知道吗
我们学校不是谁想读就能读的,得有关系
他继续说:
我和海都有关系,所以才读的北广
我为了争回面子说:
我马上要去韩国留学了!
编导系学生说:
去韩国做什么,我们学校到处贴着韩国留学的广告,根本没人去
这个时候海说话了:
明天我要去一个剧组报道,休息吧!
编导系学生志得意满的说:
海是临时去当摄像
能挣不少钱呢!
我和编导系学生,海三个人并排躺在一张小床上,挤了一个通宵
到早上5点过的时候
门口闪过一个人影
我借微弱的晨光一看
正是床头柜上那个英俊的男生
只不过真人没有相片好看
英俊男生看我们仨睡在一起
诡秘的笑了一下
海起床和英俊男生走了
留下我和编导系学生继续在床上犯迷糊
到天大亮的时候
编导系学生起床吃早餐
他嚼着一片面包问我:
来一片?
我摇摇头
编导系学生不再看我,而是摆弄起一把餐刀
我看见明晃晃的刀刃
觉得有点危险
我说:
我有事,先回去了
编导系学生收起餐刀,
背上一个小书包送我去地铁站
送我上地铁后
编导系学生头也不回的朝北广校园走去
回家后我找编导系学生要了海的QQ
我觉得编导系学生不是我的菜
但海却很有魅力
于是我开始和海在网络上聊天
海说:
你来北京到处逛逛了吗?
我说:
没呢,我也不知道去哪
海说:
我带你去后海
我高兴起来:
好啊,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海说:
我没有弟弟,我想找个人来照顾
我听了感到害羞但又喜欢
正当我想和海有点什么的时候
我在北京的假期已经结束
我背上行囊踏上了韩国的土地
后来我也试图联系过海
但他和那个编导系学生都从我的QQ里面神秘的消失了
2024年5月5日
嘉好学校
1993年我转学去了一所私立学校
这所学校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嘉好
到底是嘉好呢,还是家好呢,或者是加好呢
我也有点犯迷糊
总之
嘉好学校是新中国第一代的私立校
所以连嘉好的校歌都是这么唱的:
你是百花园中一朵奇葩!
还真是奇葩
我记得当时要入读这所学校
失要一次性交纳3万元人民币的建校费
学费则另算
这对于上世纪90年代初期的家长来说
不可谓不奢侈
因此嘉好又得名:贵族学校
当然这是上个世纪末的社会情况
到现在私立校满地都是
收费一家比一家贵
和当年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我和另外200名同学成为了嘉好的第一批学生
由此开始了一段青涩的校园生活
我从小学六年级到高中毕业的这七年全部是在嘉好度过的
嘉好真的成了我的一个家
记得刚一开学
学校就用几辆大巴车浩浩荡荡的把我们新生拉去军训
说是军训
现实的原因却是学校还没有完全建好
所以入住还需要等待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军营
绿色军营的阳刚气质一下感染了我
让我从一个还沉浸在暑假中的小胖墩
变成了一个年轻战士
我现在还记得营房里那一股好闻的新棉被的味道
我在其他地方从没有闻见过这么好闻的气味
这为期10天的军训
成为我记忆中一段抹不去的金色时光
但好日子很快结束
我们开始返校上课
学校的工程还没有完全竣工
操场的跑道上还铺着炭花
所以是一条炭花路
我和10多名小学生住在一间教室改成的寝室里
床挨着床
等于是通铺
洗澡,洗脸,洗脚,上厕所都不方便
很多时候学生们就马马虎虎用毛巾揩一下脸,抹一下脚就算洗漱过了
贵族学校办出了贫困山区村小的感觉
好在嘉好的食堂不错
肉蛋奶应有尽有
算是终于体会到了点贵族学校的优越感
我们班有很多很好玩的同学
有一个贵同学长着一张娃娃脸
性格和模样都很可爱
我们俩在最室里相互给对方按摩
贵同学惊喜的喊叫道:
kevin好会按摩啊!
轮到贵同学给我按摩的时候
他就学着我的样子
仔仔细细从上到下的按揉我的背
那一刻贵同学异常的专注
好像在进行一次郑重的仪式
还有一个木同学
个子特别矮小
我们都叫他小不点
木同学睡觉喜欢把头蒙上睡
看着刺猬一样
我有一次从报上看到蒙头睡觉对身体不好
于是好心的提醒木同学
木同学哩哩一笑
睡觉的时候还是裹成了一团
另外有一个双同学
因为脸上长了很多麻子
于是被同学们叫做“麻焉儿”
有一次“麻焉儿”哭兮兮的走进教室
一问才知道
原来是我们班的刺头儿尉要用铅笔给 “麻焉儿”取麻子
“麻焉儿”痛哭流涕
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仿佛批斗地主时哭诉的农民
当然我们班是不缺少帅哥的
第一个帅哥就是牙同学
牙同学高高壮壮,温温柔柔,说话带笑.
暖如春风
那个时候我有个不好的习惯
我喜欢用手去摸同学的头发
当然只摸男同学
女同学的头发不会去摸
牙同学一点不介意我的“恶习”
他把洗得干干净净的一头漂亮中分头发俯在我的胸口:
摸啊,kevin你摸啊
我摸了摸牙同学的头发
很高兴
除了牙同学,还有一个茉同学
也长得很帅
茉同学身材修长,瘦瘦的精神极了
如果说牙同学是猛男派
茉同学就是日韩系了
茉同学的头发我也摸过
有一般好闻的飘柔洗发水的味道
这款老式飘柔洗发水现在找不到了
但它的香味是我对茉同学最美好的回忆
茉同学是个直肠子.
他和牙同学聊天
聊的都是什么呀!
茉同学说:
我觉得自己帅,但牙你也挺帅的
我是瘦帅,你是胖帅!
我在一旁听到差点绝倒
其实我们班还有一个帅哥齐
齐真的长得整整齐齐的
英俊小帅哥一个
但有一次我触怒了齐
一天晚饭的时候
我先去了食堂.
我看见有我最喜欢吃的凉拌鸡块
于是吃了不少
剩下的鸡块就不多了
齐和我一个餐桌吃饭
他来看见菜都快吃完了
气呼呼的一甩头走出了食堂
饭也没吃
我觉得有点对不住齐
也不知道那天晚上他是怎么抗过肚饿的
好在齐没有记我的错
过后和我还是有说有笑的
并没有生出嫌隙
高中的时候我旁边床睡的是男同学抿
抿瘦瘦的,很精干
我常常笑抿长得像猴子
抿也不生气
眼睛咕噜噜一转,翻过身又睡着了
我觉得抿和齐都有一种军人作风
务实,单纯,直来直去,没有么多心眼
抿结婚的时候我也去参加了他的婚礼
新娘是一个胖胖的女生,看起来和抿很配
抿悄悄对我说新娘的叔叔是他们的证婚人
叔叔是中科院的院士呢
我笑抿攀上了高枝
初中我们班的班长叫流星
对,你没听错
他真的就叫流星.
有一天早上起床的时候
流星把他的袜子一甩
正好甩到我脸上
那是一双干净的白棉袜
没有一点儿异味
流星慌慌张张的把他的袜子从我脸上拿开:
对不起啊,kevin,但不脏的,真的不脏
我愣在床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个时候我另一边床睡的是男同学明
明和我从小学开始同学一直到高中毕业
可算是莫逆之交
明有一个小收音机
晚上睡觉的时候
明拿一副耳机出来插在收音机上
耳机一边塞在我耳朵里
另一边塞在他耳朵里
我们就一起听广播
明喜欢听侦探类的广播剧
而我喜欢听深夜谈心节目《赵晖热线》
所以有时我就把一整副耳机都借过来
自己一个人听
明很大方
只要是我提了要求
没有他不答应的
我斜对面床上睡的是斑蝥
斑蝥是我们给锚同学取的外号
因为锚同学曾经在老师讲鲁讯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时候当众打了个屁
所以得了这么个外号
锚同学和我开玩笑:
每天写这么多作业我要去见马克思了!
我义正辞严的纠正他:
不能开这种红色玩笑,你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吗
锚同学无言以对.
其天他哪是什么革命家,他家里和红圈子可拉不上关系
当然我们班还有很多女同学
女同学也很有趣呢
比如女生中的大姐溜
溜身材高挑,长相出众.
一个大美女
我小学的时候和溜当过同桌
后来又一起上初中,高中
真是老同学无疑了
溜是个很风趣的女生
她会用一把很小很小的扇子扇风
我们笑她
溜说:
这是日本扇子,专门扇舌头用的
于我们笑倒在地
但溜也有过出师不利的时候
初中时溜主动找流星耍朋友
美女配帅哥嘛
没错!
哪知道几天后流星的妈妈来学校
郑重的和溜谈了一次话
溜满脸不爽的说:
他妈妈,哎呀!
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溜和流星短暂的“爱情”也就此中断
高中溜和另一个男生隆谈起了恋爱
两个人在教室里众目睽睽之下接吻
把全班同学的眼睛都看直了
这是后话
以前不可能知道的
除了溜
还有另一个和我同学了6年的女生叫支
支比溜稍圆润一点
看起来有点富贵相
支是个泼辣的女生
她长期“霸占”了我们班劳动委员的职务
指挥我们扫地,擦窗户,倒垃圾
支绝对是个公正的管理者
她的劳动安排都是经得起推敲的
不仅公正而且合理
没有她我们班这个“大观园”就要瘫痪了
高中的时候我和支当起了同桌
支会仔仔细细的帮我打领结
还会为我整理书桌
我觉得支很温柔
这打破了我以前关于支“泼辣”的印象
支成为了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高中快毕业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
支和溜的关系变得不太好
支最后离开我们班的时候很落寞
有一点凄凉的感觉
多年后我去参加支的婚礼
支笑着对我说:
当年离开嘉好后,kevin你是唯一一个给我写信的同学
我听了感到有一点不好意思
但我确实是对支很有好感
支坐在我座位的左边
而我的前排是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叫杏
杏是种大大咧咧的女生
和她开玩笑的话
她会做出一副惊愕的表情
其实并没有生气
我们上政治课的时候
政治老师老是盯着杏看
对其他同学则视而不见
杏受到老师如此隆重的礼遇
于是在老师的注视下频频点头
好像把老师说的每一个字都领悟透了似的
下课后,我开杏的玩笑:
你上课一直在点头
你真的把老师讲的都理解了吗
杏做了一个不懂别瞎说的厌弃表情
下次上政治课的时候
她继续在老师的“专宠”下
不断点头
我把这件事讲给支和明听
把他们俩都乐坏了
如果说杏非常逗乐的话
那另一位女生飒就完全是淑女风
飒长了一张狐狸脸
但行为举止却非常的典雅
不像狐狸
倒像是只白天鹅
有一天下午上课的时候
我和同学挥打闹起来
我生气的把一支笔甩到挥的脚下
这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被飒看见了
飒捂着嘴既惊讶又惊喜的咯咯咯笑起来
飒可能是没想到kevin这个老实疙瘩也会发脾气
所以才变得欢欣鼓舞
可我发脾气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想来飒也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女生吧
上高中后我们班来了几个新同学
有一个广同学标准的身材五官端正
他最喜欢踢足球
有一次广硬拉着我去足球场上陪他踢球
这是我第一次踢足球
现在我还记得广兴高采烈的叫我给他传球时候的兴奋劲儿
除了广同学还有一个毅同学
毅同学是一个高高大大的猛男
有一次不知道怎么说起的
我对毅同学抱怨:
还没有看过生活片呢!
毅大惊,他说:
我下个星期给你带一张生活片来,保管你满意
于是我很期待
但下个星期毅同学并没有把生活片带来
这算是只有口惠没有实物
高三时溜和隆耍朋友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对情侣和毅同学发生了矛盾
溜对毅同学破口大骂:
今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看见溜如此的泼辣
平时威猛刚强的毅同学也只有偃旗息鼓悄悄溜到了一边
高三时我们和成都的另一所私立学校太平洋学校合并
又转过来了好多新同学
有一个凯同学戴一副眼镜瘦瘦的很帅气
我不知道为什么被老师调去和凯同学住同一个寝室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寝室
晚上睡觉的时候别人都在抽烟
整个寝室烟薰火燎
而我不抽烟
孤孤单单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第二天凯同学去找了班主任
说kevin一个人住在这里看着好可怜
班主任大概也觉得我一个人住在这个陌生的寝室不太合适
于是又把我调回了原来的老寝室
这件事我很感谢凯同学
我觉得凯同学是一个非常有爱心非常愿意帮助人的同学
除了凯同学还有一个熊同学
熊同学非常的高大
有一次我看见熊同学的履历表赫然写着他的民族是蒙古族
我笑着对熊同学说原来你是蒙古族啊
熊同学笑笑不置可否
熊同学有一次蝎蝎蛰蛰的拿张报纸给我看
我以为是什么新奇的新闻
原来是一幅漫画:
一个老奶奶坐在竹椅上拿着一把蒲扇给自己的孙子扇扇子
很普通的一副漫画
熊同学却说:
我最喜欢这样的画了
夏夜,和风,蒲扇,凉茶, 竹椅,奶奶和孙儿
是不是很有感觉啊
我觉得熊同学是一个很有艺术气质的人
十年前我在sm广场楼上遇见熊同学
他已经当上了一家大咖啡厅的老板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颐指气使的指挥一个小工为客人上咖啡
熊同学的艺术气质终于得到了一种商业化的发挥
熊同学神秘兮兮的对我说:
kevin你还记得志同学吗
他现在在加拿大开飞机了
我说:
当飞行员吗
熊同学摇摇头:
当什么飞行员!人家是开飞机开着玩!
我想我们嘉好的公子哥还是很上点档次的
但令人忧郁的是和熊同学凯同学他们一起转校来的还有一帮希望生
这些希望生和富贵公子们相比就朴素多了
希望生里面有一个乔同学
很瘦很黑一看就是农家子弟
乔同学有一次对我说:
kevin你知道吗
我看见我们家乡那些村干部对我妈妈说话的那种蛮横态度,我心里很不好受
我觉得乔同学是一个很坦诚的人
他把他内心真实的感受讲给我听
读大学的时候乔同学有一次到我们家来住过一晚上
我和乔同学没有怎么聊天
他行色匆匆面有忧虑
但走的时候乔同学对我很感激的点了一下头
我觉得乔同学是一个情感朴素的好人
乔同学重点大学毕业后回乡当上了一名村官
不知道他对别的农民的妈妈态度会不会好一点呢
除了乔同学还有花和化这两名希望生
花和化的成绩都很好
花考上了北京大学
化考上了四川大学
他们都是我们嘉好出身的高材生
高中毕业后我和从北京返回四川的花一起看过一次电影
那一次花显得很紧张
他似乎已经对围绕在我身边的那一股恐怖力量有所感知
我想花一定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
不然他不会对我的出现感到那么的拘束和不自然
如果没有一点内心的波澜的话
他是不会那么郁郁寡欢的
每次一想起花
我就对北京大学有着一种深深的憧憬和敬意
化则比较有趣
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给化发去一条短信:苟富贵勿相忘
化过了一会儿给我打来电话:怎么会忘记你呢kevin,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化现在已经在深圳安家买了房子
他现在应该算富贵了吧
就是不知道他是否还真的记得我
我印象深刻的还有一个叫琴的女生
琴是一个成绩非常好的同学
在嘉好女生班里面她是一枝独秀
没有其她女生成绩比她更好
琴高考发挥出色考上四川大学
成为了名牌大学大学生
高中的时候琴看过我的作文本
我不知道她看我的作文是什么感受
她每次遇见我的时候就抿着嘴笑
不知道是表示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
后来我在四川大学还遇见过琴一次
琴看见我的时候又抿起嘴笑了起来
她到底是怎么认为我的呢
我写《凯文日记》的时候常常把琴当做我的假想读者
我会想象琴非常高兴的看我的《凯文日记》的样子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凯文日记》也是为琴写的一本书
化有一次对我说他给琴打电话的时候
琴把他的电话啪一声挂断了
化说这件事的时候很落寞
低着头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琴不仅成绩好而且温柔漂亮追她的人一定不少
而化又是不是对琴有某种好感呢
其实嘉好学校除了是一个学习的地方还是一个耍朋友的好地方
我们班还真有好几对“情侣”
比如溜和流星,杏和田,还有宁和缘
田是一个戴眼镜文质彬彬的男生
一身的书卷气.
关键他爸爸又在三联书店工作
那田肯定是个书生无疑了
杏不知道看上了田哪点
主动向田发起爱情攻势
圣诞节的时候杏送给田一条素色围巾
看过这条围巾的人都说
杏有品位
我猜不透田是怎么想的
但田大方的把围巾围在了自己脖子上
看着仿佛一位民国大先生一样
我也送给田一盒巧克力
田就一边戴着纯色围巾一边嚼巧克力
看样子享受极了.
明和田的关系也很好
有一天晚上他们俩钻到被窝里面闹了一夜
天知道在做什么.
后来听说田考上了上海大学
这是人家随口说的
真实性有待验证
另一对值得一提的“情侣”是精干强壮的宁和大美女缘
宁初中就在我们班
感觉是个比较低调的人
哪知道一上高中
宁风格陡变
不仅人长强壮了,性格也刚猛起来
高中时宁和我的同桌缘谈起了恋爱
这一对简直是郎才女貌般配极了
有一次缘和另一个班的女生发生了抓扯
看得出来缘很生气
但缘大度的说:
这个事我没告诉宁
我不想这么做
缘是个很温柔大气的女生
我上体育课的时候常常喜欢和缘打羽毛球
缘打羽毛球的姿势好看极了
仙女一样
当然还有另一对更不般配的搭子
我们班的才女泪看上了高高帅帅的挥
但这一对注定无疾而终
泪是单相思
挥表示自己对泪完全无感
神奇的是在泪追挥的时候
我们班的“军哥儿”冬也开始追起了泪
但泪对粗枝大叶的“军哥儿”冬根本不理睬
有一次冬气急败坏的对我说:
kevin,你不知道
上次几个同学一起出去玩
泪走在我前面头都没有回一下
我夹在几个都不理我的人中间
当了一回夹心饼干!
泪的作文写的很好很有才气
她大概是对冬那份骨子里的旷野气息感到陌生
所以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吧
说到才女
除了泪之外嘉好还有另一个才女叫做秋
秋是一个很秀气的女生作文也写得很好
有一次我听见秋和语文老师在讨论
怎么写作文才能写得像那些名家一样朴素淡雅
我听了直吐舌头
我写作文还在想怎么更丰满一点更漂亮一点
而别人已经在追求无为而治了!
后来我看见四川电视台有一个记者和秋长得很像
不知道秋现在是不是也成为一名名记了呢
嘉好的学生家里普遍条件都不错
比如泪的爸爸是做房地产生意的
冬爸爸是大校军官
但嘉好的学生并没有因为家里阔气而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嘉好的学生还是单纯并且可爱的
我们初中班的班主任微就说过:
我以前那个学校
几个男生拿起斧头来追砍人
我才知道什么叫斧头帮
嘉好的学生啊
还是单纯好多!
说嘉好的学生单纯
还真是单纯
嘉好男生最常见的打扮就是:
留一个分头
穿一件印花毛衣
一条蓝色牛仔裤
牛仔裤的后兜上别一把小梳子
进出门厅的时候
照着仪容镜用小梳子梳刘海
所以嘉好的学生爱美
溜就对我说过
飒会把她穿过的每一双袜子都整整齐齐的叠好
看着好像新袜子一样
真是叹为观止
有一天我去教学楼的时候
走在我前面的是一个比我低一年级的男生
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好闻的茉莉花的香味
他是洒了香水吗
似乎又不像
可他怎么这么香,这么好闻
所以嘉好的学生
是不是有点纨绔子弟,脂粉世家的感觉
嘉好的老师则大多比较潇洒
由于私立校对成绩这一块没有公办校这么看重
所以嘉好的老师教学会相对轻松随意一些
我刚上初中的时候
教我们数学的是理工大学的一位数学教授
教授姓魏
我们叫他魏教授
魏教授屈尊来教初中数学
觉得过于简单
所以第一堂课就上了整整50页课本的内容
50页啊!
这足够普通老师教半学期了
可现实是嘉好的学生不是数学神童
魏教援口中不值一提的内容
我们跟本就没有掌握
一到考试
几乎全军覆没
我们物理老师陈老师的儿子蕊也在我们班读书
陈老师对魏教援的教学模式忍无可忍
直接去找了董事长
一年后魏教授终于掩旗息鼓回理工大学去了
后来我听别的老师议论说:
大学老师有大学老师的地盘
不该跑到中学来
本就不相适宜
我听到深以为然
魏教授还有一个儿子
这个儿子比我们小几岁
但成绩非常好算是天才儿童
在魏教授的精心培养下
魏公子考上北京的名牌大学成为了一名博士
有一次我在网上偶然看见一份著名青年学者的邮箱地址
赫然发现了魏公子的名字
于是我一时兴起给魏公子写了一封email
但他却一直没有回复我
当年我去理工大学找魏教授补课的时候
魏公子还给我带过路呢
有一次我对莫先生说起魏公子
莫先生点点头说这是妙玉小姐呢!
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一个政治老师很有意思
他常常会给我们讲他在读大学的时候混社会的经历
有一次他说:
你们不听话吧
不听话我把你们的膀子卸了!
全班鸦雀无声
同学们全被政治老师吓唬住了
那个时候明在我们班当班长
有一次政治老师当着全班的面指名道姓的说明是封建旧官僚
我看见明的眼睛都睁大了,很受伤的样子
后来明对我说他这次深受打击
但政治老师对我却很好
常常表扬我知识丰富悟性很高
后来我听同学们谈论这位政治老师会不会是学生运动时候的积极分子啊
就好像后来的袁腾飞一样
看政治老师慷慨激昂的面相还真有点像
熊同学对我说政治老师就像一本书一样
怎么品都品不完
我觉得熊同学的评价很公道
除了教学老师
我们还有生活老师
专门管理学生的吃穿住用
嘉好是全封闭的住宿学校
所以生活老师也是和学生们住在一起的
我初中的生活老师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
一天中午午睡的时候
我躺在床上假寐
我看见生活老师悄悄走进我们寝室
她俯下身子仔细的闻了闻齐挂在床沿上的袜子
齐穿的是一双白色李宁运动袜
很干净
生活老师闻了一会儿
满意的转身走出寝室
而我已经惊讶得目瞪口呆
这件事我没有对人说过
算是一个生活小插曲吧
教我们生物课的老师姓吴
很时髦的一个年轻女老师
那时学生们在私底下传言
说看见吴老师深夜到一个帅哥男老师宿舍串门
这件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睛的.
倒是吴老师似乎不怎么以为然
有一次全校看电影
是一部外国电影
男主人公说:
你剥夺了我今晚的乐趣!
女主人公则潇洒的挥手告别
这段有明显性暗示的情节
学生们看了都很尴尬
但吴老师却乐不可支的哈哈大笑起来
黑暗的放映厅上空只有吴老师一个人开心的笑声盘旋
其他人都凝固成了木偶
后来我到植物园上班
还遇见过一次吴老师
她带着一帮学生来植物园教授植物知识
吴老师拿着一片树叶子对学生们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
学生们则露出一副倾慕的表情
现场融洽极了
吴老师是一个合格的生物老师
她有一种上世纪8090年代大学生特有的开明气息
嘉好的董事长是一位成都本地商人
据说有海外关系
算是有背景的人
董事长的儿子也在嘉好上学
很沉静的一个小男生
不太说话也不太理人
独来独往的.
但嘉好的生意没有想象中那红火
很快就出现了资金短缺
于是董事长亲自来向家长借钱
按现在的说法叫融资
但效果显然并不好
在我读高二的时候.
嘉好被整体卖给了一位台湾商人
我们叫这位台商凌董
凌董个子矮矮的,说话的中气却很足:
你们不要说你们家有钱啦!
我才是最有钱的!
凌董的气势把我们都压服住了
我们深信不疑凌董是个国际级的大富豪
到嘉好来是贵脚踏贱地
菱董给嘉好引入了导师制
据说台湾的中学都是实行的导师制
自从凌董接手学校后
嘉好就变得有点土不土,洋不洋
好像比以前更“奇葩”了.
我们班的班导师是一位年轻男老师
我们叫他仙导
仙导本来是教政治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
应聘到嘉好来做班导师
仙导很时尚:
中学生要有中学生的样子!
不要老气横秋的
于是仙导带我们全班去跳Disco
仙导显然是一位迪厅常客
他穿着一身运动装
在舞池中间大肆摇摆
我们呢
就坐在一旁看他一个人表演
我们班的同学广说:
仙导!好啦!您忙着,我们去喝酒了
仙导傻愣愣的看着我们
还一个劲儿的招手叫我们过去跳舞呢
仙导其实还是很看重学习的
有一次数学半期考试我考了满分
仙导兴冲冲的拿着我的数学试卷走上讲台:看,kevin考了满分!让我们向他学习!
我的脸都红了
仙导要竖我这个标兵呢!
但凌童似乎对祖国大陆的教学体制并不感兴趣
他从不要求我们努力学习,考个好大学什么的
这不是凌董的教学目标
反倒凌董会要求我们:
每天做10个俯地挺身,对男生有好处!
打篮球不能不穿上衣,那不文明!
每周食堂吃一次西餐,和国际接轨!
早上不起床的,我亲自来催!
想出国留学的,我有门路,我是某美国大学的校董!
于是一帮有出国梦的学生纷纷聚集到凌董帐下等待着出国镀金
我们这些准备高考的学生反而成了异类和少数派
那一年高考
嘉好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
除了一帮免费读书的希望生考得不错
大部分的自费生都落榜了.
有的甚至根本就没有参加高考
这也实在怪不了凌董
嘉好本就不是一所以高考为最终导向的学校
后来听说凌董和家长起了经济纠纷
凌董脚底抹油潜回台湾
回台后凌董著书立说
直斥大陆的经济政治环境恶劣
据说凌董的书在台湾大卖很火了一把
凌董走后
嘉好再次转手
变成一所公办民助的学校
而这已经与我无关
在凌董大撤退以前
我已经离开了嘉好学校
我成了我们那一届少数几个考上大学的自费生
大学毕业那年
我以找工作为由回过一次嘉好学校
学校里面的建筑,操场大多未变
只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学校还是那个学校.
里面的人却已物是人非
我想嘉好是一个对我有重要意义的学校
我不仅在里面读书,生活
而且结交了许许多多的朋友和知己
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圣诞节的晚上
外面北风呼啸,滴水成冰
我躺在牙同学温暖的怀抱里和他聊了一宿
后来牙同学和我读了同一所大学
而且他还当上了我们大学的学生会主席
从这里就可以知道嘉好的缘分是一直往前延伸的
而且延伸到了未来的远方
嘉好是我的国际空港
我在这里起飞
然后飞向大千世界
并且这趟旅途有很多的同伴和我同行
所以嘉好是起点
不是终点
我在嘉好长了一对翅膀
然后顺着风儿
飘流到天尽头
嘉好很好
她值得我一再的慢慢回味和细细思考
她是我生命当中绕不开的一段夙缘
我是嘉好人
你们也来做一盘嘉好客
我等着你们
后会有期
不见不散
2024年5月5日
中国龙
路过菜市门口的早餐店时
我和小婴儿打了个照面
他正拿着一只香菇东掰西掰
小婴儿家是开早餐店的
会做一种香菇肉包
所以每天都要买来很多香菇
我杵近小婴儿:
乖乖,在做什么呀
小婴儿呲牙裂嘴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并且张大嘴巴睁大眼睛看着我
露出了两颗白白的门牙
小婴儿还不会说话
回答不了我的问题
所以只能做出一个可爱的表情
表示对我的回应
小婴儿一边摆弄着手上的香菇
一边流出了口水
乖乖,你是想吃香菇吗
可你们家是做香菇包子的
你还没有吃够啊
小婴儿好像看懂了我的心思
突然笑了起来
他一笑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暖和了
而我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难怪别人说当父母的就是在孩子的一哭一笑中慢慢品出了爱的味道
可我没有孩子.
我是个孤家寡人
如果小婴儿能做我的儿子该有多好
或者不用做亲儿子
当我的干儿子也好也快乐
这样小婴儿多了一个爸爸
而我则有了一个儿子
两全其美
人月圆满
有一天我看见小婴儿在吃一片饼干
于是我把我从盒马买的进口巧克力饼干塞给小婴儿的外公:
给孩子吃,他肯定喜欢
小婴儿的外公连连摆手:
他还不能吃这些甜食
这些甜食有添加剂的不是
我觉得外公说得有道理
于是只好把巧克力饼干放回我的菜兜
我对小婴儿摆摆手:
对不起啊,乖乖
你再长大一点才能吃这些甜东西
不过你放心
干爹有很多巧克力饼干
都给你留着
小婴儿好像听懂了我的话
手舞足蹈起来
不知道是为到嘴的饼干不见了而恼怒
还是为将来有好多好吃的零食而欢欣鼓舞
小婴儿1岁多了
他现在刚刚才开始学走路
所以走路还不利索
需要有一个大人扶着
他的脚还太软
没有足够的力气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看小婴儿扶着一把椅子学走路最有趣
他摸摸索索,东瞧西看的围着椅子转圈
我在后面叫他的名字:
宣宣,宣宣
他就百忙之中抽出空来
回转头看我一眼
然后继续绕着椅子
完成他的2万5000里长征
过年的时候
本来我想给宣宣压岁钱的
但觉得宣宣还太小
即便给了意义也不大
于是作罢
我想动不动给别人钱
哪怕是给小孩子钱
多少还是显得霸蛮
等宣宣再大一点
我可以给他买件玩具
或者是送他我答应了的巧克力饼干
这也算圆满了
宣宣并不总是孱弱的样子
他也有孔武的时候
有一天我扶着宣宣学走路
他竟然是在推着我走
好大的力气
我觉得宣宣有一种愚公移山的勇敢
而我就是横亘在他面前的王屋太行
宣宣一直用力推我
冷不丁一跤跌在地上
虽然并没有嗑到碰到什么
但他还是开始哇哇大哭
妈妈过来把他从地上抱起来
一抱起来他就停止了哭泣
摇着头左顾右盼
似乎在努力搞清楚状况
到底先前呲牙裂嘴,可可爱爱的宣宣是真宣宣呢
还是这个孔武有力,霸气凛然的宣宣是真宣宣呢
我也迷糊了
不管了
宣宣只有一个
怎么样的宣宣都是我的儿子
我想宣宣是幸福的
他不仅有爸爸妈妈,外公外婆
还有我这个爱他的干爹
那我想宣宣的未来一定是一片坦途
因为我们所有大人的爱会化作一道桥
这道桥把通往未来的路连接到了当下
宣宣可以扶着这道桥
一点一点的走向他的未来
他的未来是否会飞黄腾达,功成名就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能过上一种幸福的生活
这就足以令人欣慰了
我们不都是在追寻幸福吗
不然,我们还要什么呢
宣宣,希望你的未来一片光明
幸福的彼岸在向你招手.
干爹,不,是爸爸
会为你撑一把五彩的伞
送你去你的伊甸园
那里一定水草丰美
那里一定岁月静好
宣宣,加油哦
未来的你一定比爸爸更幸福
因为你已经是新一代的中国龙
2024年5月6日
银世
我在天涯论坛上看见了一则寓言
其实说是寓言
倒不如说像个神话
这则寓言说世界有朝一日会变成一个银色的世界
所有的公理,法则,制度和道德都会荡然无存
在这个银色的世界里面人类不再信奉上帝
因为上帝已经在银世到来之前
死去了
但这个银色的世界是有统治者的
统治者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Gay
这两个gay的权力超过地球上任何一个皇帝或总统
联合国也只不过是这两个Gay的秘书处
等这两个gay登上权力的巅峰
战争,暴乱,瘟疫,饥荒和自然灾害接踵而至
整个世界的人民都陷入一片刀山火海
日无宁日,民不聊生
这一段混沌的历史将成为人类的秘案
后人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这也暗示我们
这段银世只是一个暂时
而不是永久如此
人类在陷入灾难后
会重新竖起文明的大旗
天涯论坛上的寓言到此戛然而止
没有后续
初读这则寓言的时候很震惊
觉得是天方夜谭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现在的很多状况已经越来越像寓言中描述的银世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那战争,暴乱,瘟疫,饥荒和自然灾害可能很快就会到来
其实稍微有点人类历史常识的人都知道
人类从来没有远离过灾难
相反和平盛世往往才是白驹过隙的一瞬
这么说的话
人类的前途是否太过灰暗
还有那两个gay他们到底是谁
他们会做什么
这都让人殚精竭虑,思之不解
或者还有挽回的方法吗
比如求求神明
看她能否为我们指点迷津
神明无语
碧空如洗
一片淡蓝色的天空映照大地
我们细细思量,小心求证
你们相信这则寓言吗
你们相信银色的世界会到来吗
你们害怕还是忧虑
或者根本无所谓,顺其自然,亦步亦趋
能不能有一种亡羊补牢的思考方式
即然灾难无可避免
那么可不可以采取一些有益的措施
尽可能的降低灾难带来的危害
就好像我们无法预测地球上
哪一个地方
哪一个时间
会发生8级地震
但我们可不可以事先把房子修得牢固一点
灭火的水源保持通畅流通
食物储备得足足的
还有药品和医生都枕戈待旦
甚至我们还有代替那两个Gay的后备人选
这些工作都完成的话.
即便再发生地震,洪水或是飓风
我们都早有准备,不再害怕.
也就是说我们清楚的知道银世不可避免
我们也清楚的知道银世总会结束
那我们就全员行动起来
把银世的风险降到最低
并尽可能缩短它的时长
我认为人类还暂时不可能抵抗那两个Gay
但我们还没有成为侏儒
我们有手有脚
我们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
并且这种自保的行动甚至连那两个Gay都不会反对
那么人类就还是有自主性的
人类的灵性和智慧都还没有失去
正因如此
我们将安然度过银世
然后迎来一个金光灿灿的光明时代
至于那两个Gay的结局是什么
其实已经无关紧要
你跳过了沙坑
一定要回去数一数沙坑里藏着几块石头吗
神会照顾我们的
神不会放弃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只要始终坚信银世会结束
并积极的有所作为
人类一定能迎来一个辉煌的明天
永远记得
一切的灾难和困苦
都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没有这种血与火的考验
人类将很难取得重大进步
知道了这一点
知道神和我们站在一边
知道人类需要自主努力
那么地球的未来就还在人类的掌控中
而人类的未来也就可盼可期可以满怀信心
银色的世界确实到来了
但人类不是还有自由吗
让我们相互祝福,相互帮助
一起度过银世
一切迎接明天金色的太阳
2024年5月6日
崭新一页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中国大陆会被共产党统治
而世界上大多数地方都实行的是资本主义民主制度
或者说得更直接一点
共产党为什么能在中国大陆取得成功
想来想去
我就只想到两个字:
落后
也就是说和西方世界比
中国制度落后,文化落后,教育落后,经济落后,社会落后
这一系列的落后
让中国人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他们不相信自己能建设好自己的国家
他们渴望得到某种强权的帮助
而西方的民主制度是建立在一种人民自发的创造行为之上的
只有苏联传来的共产党政权才是外来的强力
并且这种外来的强力在最开始的时候表现得清廉而高洁
这就给中国人一种误解
以为自己能够靠这种外来强力过上好生活
但现实的窘况在于
这种强力非常的蛮横
它只允许一种思维模式
这种思维模式在现实中受挫后
它拒绝改变
甚至于它会把其它所有的思维模式都看作敌人
这就好像农民王小二家没吃的了
于是请来一位员外想办法
员外想了想说:
把你们的房子扒了建个鱼塘不就有钱了吗
王小二大喜
当晚就扒了房子修起鱼塘
可那年是寒冬年
鱼塘里的鱼都冻死了
王小二不仅没赚到钱而且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去找员外一看
员外自己都到外地逃荒去了
这是一个悲剧
如果王小二足够聪明的话
他或许可以想办法多种几样时令蔬菜
这样不仅旱涝保收
而且自己还有得吃,房子也无虞了
换句话说自己要走什么路
还得按照实际的情况来
一味的寻找外援
往往是得不偿失
中国在经历极左的那段荒唐岁月后
终于开始向右转
中国人尝到了改革开放的蜜糖
中国没有成为发达国家
但中国人却相对的有钱起来
这个时候问题又来了
是把那个不切实际的员外彻底赶走
还是让他继续在乡里作威作福
如果把员外赶走了
会不会被卫道士骂忘恩负义
中国人是捂不热的蛇呢
其实我们可以动一下脑筋
我们要求共产党恢复到她最初的那种纯洁和高尚状态
然后请她主动下台,实行民主
这样员外老爷不必屁滚尿流的回到俄国去
他也可以在乡里养老
只不过他的决策权变成了建议权
从执政变成了参政议政
这是不是比喊打喊杀要和平顺美的多
有人说:
谁会主动放下权力,你当每个人都是瘪三啊
我最开始就说了
所以要动动脑筋
我们给共产党施加压力
而且是很巧妙,很急迫的压力
只有这样
才能请这位员外老爷主动下野,还权于民
那么是不是共产党下台
中国的问题就一解百解了呢
当然也不是
权力的真空出现后
我们要立即把空洞给补上
所以我们可能需要借用一点外力
这种外力可能来自美国,日本或者韩国
在权力过渡完美实现后
我们再把这种异邦的力量请回她们的来处
最后我们发现
是我们占了美国,日本,韩国的便宜
而非相反
这样做可能充满争议
但历史会给出最终的评价
中国人到底是发展进步了
还是后退落伍了
我想我们会得到一个公正的定论
至于下野的老员外
他不会有事.
他不仅安全而且有吃有喝
甚至还有自己的党派
这个党派说不定还能挣个最大反对党的名号
所以共产党不用忧虑
这条中国的发展之路给她们留的是生门
绝非死路
我想以后红后代们的实际状况不会比前清的遗老遗少差
隔三差五的开个纪念会, 办次研讨会
总是有的
我相信中国人民合允许红色政党存续
正像连美国不是也有美共吗
那么
让我们立即行动起来
把中国的历史翻开崭新的一页
20年5月7日
为巴勒斯坦祈祷
以色列通过了进攻拉法的决定
这确实有点惊悚
现在全世界反对以色列侵略巴勒斯坦的呼声高涨
美国的许多大学甚至出现了学生示威游行
在这种情况下
以色列仍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决定进攻拉法
这不由的让人感到一种战争加剧的危机感
巴勒斯坦是一个倍受战争戕害的国家
巴勒斯坦的孩子从一出生就要面对硝烟和炮弹
而国际社会特别是美国的纵容
让以色列欺凌巴勒斯坦的行为日益猖獗
我不知道以色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我从未去过中东
所以我无法想象以色列会富裕到什么程度
而巴勒斯坦会有多穷
一般来说
穷国是很难和富国抗衡的
就像当年的中国打不赢日本一样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巴勒斯坦肯定会输掉和以色列的战争呢
如果现实还没有那么糟
那以色列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才会和巴勒斯坦握手言和呢
很多人说未来的战争很可能多是一种宗教战争
最明显的就是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争斗
这就使得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战争显得很复杂
政经关系一旦和宗教牵涉上往往会变得敏感而麻烦
以色列信仰的是犹太教
和巴勒斯坦信奉的伊斯兰教有某种天然的竞争关系
所以这场以色列和巴勒斯坦旷日持久的战斗就可能会被贯之以宗教战争的名号
但我想宗教是一种意识形态
现实的利益纠葛才是矛盾产生的土壤
既然宗教问题很难在短时间内达成和解
那么可不可以从现实的利益关系着手解决矛盾
比如尽快进行巴以和谈
明确划分各自边界
实在明确不了的地带
可以实行临时的分管分治
就好像朝韩的三八线一样
人为的设计出一条战争的停火线
在现实的利益纠葛基本解决之后
再来探讨意识形态的问题
意识形态的问题解决不了的
就暂时搁置
两个国家的人民在各自的划分区域内生活
彼此可以交流但不互相打扰
遇到争端就坐下来谈判
解决不了
就放在议事薄上“挂账”
等什么时候具备解决的条件了
再把争端拿出来商议
这样是不是比眉毛胡子一把抓的打一场糊涂仗要好得多,理智得多
以色列应该拿出上帝的选民的大度
在经济上给予巴勒斯坦一定的补偿
而巴勒斯坦则需要展现伊利兰教开明的一面
和以色列和平相处
我相信中东容得下以色列
也容得下巴勒斯坦
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国家不需要在巴以之间双选一
所以把巴以问题的做成一道有多个正确答案的多项选择题是当务之急
如果不采取这些有计划的和谈措施
一味武力解决
就有可能点燃整个中东的战火
巴以冲突就会升级成一场区域性的战争
这是任何人都不想看见的
正像哥伦比亚大学学生呼喊的口号一样:
谁先开打
谁先点燃炸药桶
谁就是羞耻的一方
世界人民会站在一起
谴责这种不负责任的战争狂
和平是巴以未来关系的神选之路
千万不要忘记
犹太教和伊斯兰教信奉的神其实是同一位神
神不会希望任何一个她的儿女受到伤害
在和平的阳光下
约旦河西岸才会变得缤纷多彩,花团锦簇
也只有这样那唯一的创世之神才会露出明媚的微笑
世界上所有爱好和平的人们
让我们一起来为巴勒斯坦人民祈祷
祈祷巴勒斯坦的孩子每天有足够的食物
清洁的饮用水以及良好的居住条件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把反以色列的抗议活动变成一场大募捐
我们不必再和警察较劲
我们把我们的零花钱捐给巴勒斯坦儿童
这样是不是更具建设性,更务实,也更有意义一点
美国,英国,澳洲的大学生都已经挺身而出
我们中国的学弟学妹们是否也该有所表示呢
那么把我们的募捐义演表演起来
让我们一起赞助巴勒斯坦受苦难的孩子们
2024年5月7日
两只一模一样的猫
据说聪明的科学家在制造一个高智能机器人的时候
都会同时制造一个机器人的自毁装置
如果这个高智能机器人不再受人类的控制
科学家就会启动自毁装置
让这个机器人彻底报废
这也启发了我们一种新的历史观
那就是无论历史选择谁坐兵锋王座
这个人都应该是一个有罩门的人
不然的话
真的成了独夫寡人
则是黎民的灾难
如果我们足够聪明
我们可不可以用一对双胞胎来做这个王者
让一个高高在上
把另一个隐入大川
当高高在上的王忘记了他最初的承诺
我们就把隐入大川的备份取出来
替换掉自以为是的那个独夫
奥妙在于
这个备份虽然长得和独夫一模一样
但性格和世界观却完全不同
这样是不是就实现了一种“自毁机制”
独夫没有被其他人打倒
他是输给了另一个自己
我想连神都会惊叹于这样的设计
因为如此玄奥,如此离奇
真的离奇吗
也不尽然
传说法国铁面人其实就是真正的路易十四
而皇宫中的路易十四则是我们说的预先准备好的“备份”
换句话说
真正的路易十四因为最终成为了“独夫”
所以科学家启动了替换程序
用路易十四的孪生兄弟代替了他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
其实蛮有点恐怖
因为真正的国王成了戴刑具的囚犯
而臣民们每天参拜的是一个假国王
类似的例子在中国也出现过
坊间传言
乾隆皇帝其实是个汉人
他和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不过和铁面人不同的是
乾隆皇帝的“备份”竟然当上了“黑社会”大哥
两兄弟一正一邪, 一日一月
共同支撑起大清的百年江山
这种安排是不是比戴个铁面具关在巴士底狱高明了好多
唯一哀叹不已的是满清的皇族:
江山至此已归还于汉家也!
我们可不可以做个假设
其实无论法国,中国,还是任何一个其他国家
科学家都在进行着类似的备份储备
上帝选一个王者
这个王者就一定要有个分身
当王者变成独夫民贼时
就可以启用王者的分身来击败他
这样无论王者变得多么强大
他都是可以被打败的
因为在他变得强大的同时
他的分身也一同强大了起来
说到这里
这个理想模型已经合盘托出
你们觉得这样的设计和操作好吗
合理合法吗
或者是不是存在漏洞
又或者是不是有违人道
我觉得人类对自身的探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科学家面前我们还是顶小顶小的小孩子
但人类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数量多
集思广益的话
我们也许能设计出一种更好更符合人性的“理想模型”
比如如果世界上有两只一模一样的猫
一只猫强大
另一只猫懦弱
当懦弱的猫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们就把强大的猫换上去抵挡
当强大的猫冒犯到别人的时候我们就让懦弱的猫去真诚道歉
这样是不是一个更符合人性的设计呢
最后这两只猫相互陪伴着
在夕阳余晖下走向遥远的天边
未来等待它们的肯定是一个更美好更精彩的猫生
猫犹如此,人何以堪
人总是比猫更高级一点,更人文主义一点,更灵秀一点的生物
那么也许对于我们人类的设计应该还要高于对猫的设计
我想这才是神的真意
所以人间真的有爱的话
应该是充满着和谐和美好的
任何的魔术或者说机巧都应该服务于这种和谐和美好
如若不然就应该摒弃
当人间充满了和煦的阳光,自由的风,孩子的笑脸,老人的欢乐和猫猫狗狗的嘀哩
这样的人间才是人应该生活的地方
这种更先进的模型诞生的一刹那
人类就真的进步了
具体到我个人
我猜自己就是那个王的备份
也就是说将来会出现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的独夫
他会成为一个权倾天下的巨人
但科学家害怕他的霸道
所以才有了我这个小民的存在
我的武器就是文字
当独夫不可一世的时候
我可以用文字打败他
那么他就被“自己”给击败了
而当他失败后
我也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最后我们俩个一起搭伴去警幻仙姑账下消案
这本《红楼梦》到此也就告一段落
将来是上演《金瓶梅》还是《西厢记》已是下一辈人的机缘.
不需我们操心
而历史的诡吊在于
多年后
不会有人把我们俩分而论之
我们始终是同一个人
从来没有双胞胎,也没有“分身”
更没有两只一模一样的猫
只有一个失败的独夫
在某个大风雪的黄昏
随一僧一道飘然远去
留下贾政在后面呼唤:
是宝玉吗,是宝玉吗
是与不是
留给历史细说详探
人间使命已完
因何眷恋尘缘
此间事已消
撒手走天边
只要你还相信宇宙中有神
有神的意志存在
那么无需担心什么
我们每个人的明天都在神的永恒祝福之下
所以贾政回转头的时候
会猛的看见老太太出现在海天的边际
老太太对着他默默点了点头
天空划过一颗流星
一轮旭日喷薄欲发
焦糖集四
创建时间: 2024/6/3 9:59
2024年5月7日
学潮
1989年的春夏之交
我还在上小学二年级
家里和学校里的气氛同时变得紧张起来
凯文老师说:
今天开始放假
家长来了才能离校
来一个走一个!
凯文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
她平时总是笑呵呵的
但那天她宣布放假的时候却严肃得很
如临大敌一般
回到家中
我对奶奶说:
学校里边来坏人啦!
所以放假
奶奶安慰我:
别到处跑!注意安全!
其实我并不知道有什么坏人来了
那时的我还太小
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我只是恍惚听说学生闹事了
当然不是小学生闹事
是大学生闹事了
人民南路聚集了好多绝食抗议的学生
他们全都戴着白色的头巾
上面写着口号
看着怪吓人的
消息很混乱
一天一个说法
有的说赵紫阳去天安门广场接见学生啦
又有的说邓小平拍了桌子
还有的说部队立了军令状,一定要把学生拿下
有一天深夜
妈妈叫我赶快起床
学生放火烧人民商场了!
人民商场离我家只隔了一条街
于是我穿上拖鞋和妈妈去看火灾现场
平时华丽堂皇的人民商场已经变成一片火海
一大群人围着熊熊烈火静静观望
没有人说话
也没有人做什么动作
大家好像都被火势震住了
变成了木讷的石头人
我就站在离火场三米外的街道上
火光映红了我的脸
我不知所措起来
不知道自己应该哭泣还是欢呼.
中国人的麻木从火场边一大堆的看客之中蔓延出来
把整个成都市中心都覆盖了
第二天爸爸说马上送我去姑妈家:
昨天烧了人民商场
天知道今天会不会烧青年路!
于是我坐上爸爸的自行车后车架
去了姑妈家
姑妈家在一个深庭大院的住宅小区
很安静
和外面街道上的喧嚣好像两个世界
表姐一天乐呵呵的
看不出受到了什么动乱的影响
倒是姑妈忧心忡忡
不时的到外面街头去打探消息
那个时候没有手机,没有网络
传消息全靠嘴
于是大街上常常围了一堆一堆的人
彼此交换着信息:
天安门的学生打死不撒场!
部队的坦克开出来了!
赵紫阳就快被邓小平给拿下了!
不要说这些口口相传的消息不准确
过后证实
往往并非空穴来风
据说中央给在天安门静坐的学生下了最后通牒:不撤场就开枪!
坦实也确实出现在了北京城的大街上
替死鬼赵紫阳则被双规
罪名是:
到天安门接见学生后
立即去高尔夫球场打高尔夫球
呸!腐败啊!
姑妈听到这些传闻
并不说什么
只是小心翼翼牵着我的手
带我回到安静的姑妈家中
一个星期后
我返回青年路
爸爸说:
学生可能不会烧青年路了
他们的目标不在这里
我这才放下心来
于是每天在家闲晃
一天早上妈妈一开门就吓得叫出了声:
我看见一个学生
血淋淋的
从我们家门口走了过去
肯定是在人民南路挨了枪子啦!
我没有看见这个学生
但听妈妈的描述
也觉得挺恐怖的
妈妈说:
还没完呢!
学生喊的口号是血洗染房街,踏平青年路!
学生还惦记着咱们呢!
我疑惑怎么爸爸妈妈说的不一样
到底学生会不会到我们青年路来闹事呢
我也糊涂了
青年路门口的商家纷纷议论:
什么要求公平清廉啊!
其实就是有人得了红眼病
看不得做生意的人赚点小钱
又有的说:
其实和我们无关
学生主要是冲着那些官商,红顶子去的
马上有人接话:
对对对
听说七宝楼就是邓小平的侄儿开的
这些情况学生都撑握了!
听的人就啧啧啧的发出撇嘴的声音:
那些太子党啊!天知道赚了多少钱!
我在一旁听到他们的议论
虽然觉得和自己无关
但还是有点郁闷
就好像本该是蓝天白云,风和日丽的天气
却突然刮来一片乌云
让人心里堵得慌
我在电视上看了学生和省政府谈判的现场直播
那个时候真敢直播啊
不像现在的电视台
什么都不敢播出来
恨不得天天放无声风光片
动乱期间
平时人来人往的青年路上
行人稀少,门可罗雀
偶尔从人民南路方向走过来几个行人
青年路的商家都要上去打听消息:
开枪了没有,有没有受伤的,现场是不是还录着像
那些行人大都也一问三不知
于是众商家就哀声叹气起来
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少似的
我听商家们说最有名的学生领袖
是一个叫吾尔开希的人
吾尔开希是谁,少数民族吗
我暗暗记下个人的名字
想等自己长大了一定要打探打探这个人的事迹
我在家疯玩的时候
人民南路的学生绝食还在进行
人们常说第10天了
就是说学生绝食第10天了
我感到疑惑
那些大哥哥,大姐姐
为什么要绝食
为什么和政府闹别扭
他们不吃东西自己该有多难受啊
而他们绝食就会有人害怕吗
到底谁会害怕呢
这些问题充斥着我的小脑袋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
小学校突然传来消息:
准备开学啦!
我高高兴兴的收拾好文具和书包
重新开始我的学业
不过我又有点奇怪
闹得这么厉害的学生运动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吗
为什么会结束了呢
那些大哥哥大姐姐戴在头上的白布上不是写着:
必死吗
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我只知道自己应该继续读书了
一年后,
人民商场开始重建
据说重建的人民商场比老人民商场好多了,豪华漂亮多了
简直像个宫殿
有的人就说:
把老人民商场烧了是好事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我急切的想去参观新人民商场
看是不是有他们说得那么好
在新人民商场还没有完全修好的时候
离我家不远的蜀都大厦已经开起了一家六本木夜总会
这家夜总会有一台户外观光电梯
是成都市的独一份
我很想去一次六本木夜总会
不为看歌舞,不为喝酒吃东西
就为了坐一次那台洋盘的户外观光电梯
但一直到我读大学
六本木夜总会黯然关张
我也没有上那里去过一次
这算我个老成都人的遗憾
新人民商场我倒是去过几次
有一次还在那里用压岁钱买了一副背背佳背垫
我戴上背背佳
感觉腰挺腿直
人都像长高了
我想成都确实在发展,确实在进步
而1989年的那场学潮就这么离奇的远远而去了
2024年5月8日
神赐盛世
历史有一种很神奇的循环
这种循环就是历史上发生的事往往在重复发生
就像有人说的:
历史没有新鲜事
1000年后发生的事件可能和1000年前流传下来的某个故事惊人相似
也就是说人类往往在重复自己
有的科学家认为每过100年
人类就会自我复制一次
现在的一个现代人说不定就是某位民国人士的转世
这很有可能
人类的未知领域还有很多很多
有的人会问那唐太宗,成吉思汗,康熙乾隆也会转世吗
如果会的话
希特勒,波尔布特,墨索里尼,东条英机也会转世啰
我的回答是肯定的
好人会转世,坏人也会转世
转世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
你们马上惊觉到:
你是说历史全重演
希特勒,波尔布特这些人会再次出现在人类的历史舞台上吗
我的回答还是肯定的
我说了
转世对任何一个人都是公平的
我们应该意识到
像希魔,波布这样的魔王级历史人物其实就隐藏在我们这个社会之中
并且一旦时机成熟
他们就会抢班夺权,重获新生
你们把头摆得像只拨浪鼓一样:
你在吓唬人!
何必吓唬呢
事实如此,并非危言耸听
我们这个人类社会从不缺少铁石心肠的狠辣人物
他们也许在人群中比例不高,但绝对数量也不少
他们中间的一个,或是好几个登上历史舞台也只不过是一个时间问题
一旦因缘俱足
纳粹,大屠杀,大逮捕,三光政策
都会重出江湖,为害人类
那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
至少现在还没有
人类社会仍然处于一个杀死好人的过程之中
在这个过程中
希特勒,波尔布特都会过得很舒服
不仅舒服,而且极易掌握权力
因为在这种逆淘汰的社会趋势下
像他们这样魔王级的人物不仅能做到毫发无伤
甚至天见犹喜,蒸蒸日上
除非有一天这种逆淘汰结束,才可能终止魔王们的幸福生活.
但现在看来仍遥遥无期
有的人又会向:
那什么时候希魔,波布会再次上台呢
我想就在所有人都不敢再为正义发声的那一天
希魔,波布的机会就来了
而希魔,波布一旦掌权
势必要大屠杀
为什么要大屠杀
因为不杀不足以体现他们的“正义”
魔王级别的人掌权
只会用无差别的屠戮
来表示自己对“逆淘汰”的反对
关键他们可能还真是不喜欢逆淘汰
这就让绝大多数人都哑口无言:
杀死杀死好人的人是罪恶吗
如果绝大多数人都在杀死好人
那么无差别的屠戮是不是也是一种“正义”呢?
这就好像一个陷阱
人类一旦掉进这个陷阱
轻易爬不出来的
为恶之徒被魔王以恶杀之
天可怜见!
难道我们就不能停止逆淘汰
以使魔王的屠杀失去理由吗
这种思路是正确的
但现实往往相反
从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民族,地区终止过逆淘汰
只不过有的时候激烈
有的时候和缓罢了
看清了这个事实
我们就知道了一个道理:
我们迟早和希魔,波布之流再次重聚
这种人类的无差别大屠杀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
还将上演
并不断上演
好在神爱世人
神早就看穿了逆淘汰陷阱的命门之所在
逆淘汰的命门就在于
当神保护住好人
使好人不会消失于这个世界
那这个陷阱就是可以绕过的
换句话说
当希魔,波布开始惩罚灭绝渡渡鸟的俗人的时候
神立即放飞出一只渡渡鸟
这只渡渡鸟会飞到希魔,波布的头上拉一泡鸟屎
一下子希魔,波布的魔法就消失了
他们苦心孤诣竖立起来“正面形象”和“正义幻影”就破灭了
而人类也就得救了
我想这只拯救人类的渡渡鸟已经安全的生活在了神的伊甸园
到她展翅高歌的时候
就是魔王垮台的时候
那么人类也就在神的帮助下
渡过了命中天劫
你们又问:那你的太宗,思汗,康熙乾隆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你不是说他们也会转世的吗
事实是打败了魔王,这些明君就会出现
打不败魔王,纵是太宗,思汗也无计可施
我想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保护濒危动物的一个最本质的理由:
有的善良的人其实就是治病的良药
并且这种善良的人一旦消失就不会再出现
当某天世上再无善良之人的时候
人类自己生存的理由就要打一个问号
但一旦我们保护住了善良的人
人类就还是神的宠儿
人类就有足够的理由繁衍生息,代代延续
我想魔鬼一定准备了不只一位希魔和波布
甚至不排除它还有波渡鸟的尸体
但神的伊甸园里的那只音色嘹亮的渡渡鸟也一定做好了准备
到她高歌一曲的时候
春天的花儿也就开放了
一切的一切的恶毒和诡计也就烟消云散了
到那时
才是真正的开元盛世,康乾之治呢
2024年5月8日
卡布奇诺
我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然后趁热饮下
卡布奇诺的馥郁芳香绕着我的手指
飘摇到我的鼻尖
这个下午安闲而舒适
就仿佛世间再无苦楚和迷乱
只剩下一缕淡淡的咖啡香
随着一首隐隐约约的英文老歌
伴我午后安然
这杯浓郁而甘淳的卡布奇诺是你请的
你早就答应要请我喝一次下午茶
但你太忙
总是抽不出时间
今天你却在一场小雨过后
来到我的身边
陪我共度一个快乐的下午
我是个苦命人
我的命运就像是一颗被神不小心遗落在中药里的玉米粒
玉米的香甜已经辩识不出来
只有中药的苦涩纠缠着玉米粒
把玉米粒也变成了一颗苦药
但我这个苦秧子
却遇见了你
你像一只蓝色的海鸥
叼起我就往幸福岛飞去
可我是是一颗苦药
我怎么能去幸福的岛屿
我开始哭泣
放下我!我不配去那里!
你倔强的摇摇头
把我衔得更紧了
当你把我放进一片金黄色的玉米田的时候
你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望着你
自惭形秽
你对我点点我:
你属于这里,这里才是你的家
可我的家在海的那边!
我争辩起来
你拍拍我的肩膀:
不,亲爱的,你本是幸福岛的一员
那我本该幸福吗
我惊奇的问到
当然了,你为什么不应该幸福呢
你和任何一颗其它的玉米粒一样都应该幸福!
我终于领悟到你是我的救主
于是我也开心的歌唱起来:
海中的仙人岛啊!
赐福我的爱人
我的爱人是一只蓝色的海鸥
他把我和所有受苦难的人都带进了幸福的咖啡屋
当咖啡屋的香气充满这个国度
一个美好的时代就拉开了序幕
你好奇的听我歌唱
当你意识到我是在歌颂你的时候
你不好意思起来:
还要续一点咖啡吗
要卡布奇诺还是拿铁
或者你还需要一块方糖
要不再加一小杯牛奶
咖啡会更好喝
我点点头
你的盛情
我的幸运
我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
会有人拒绝一个盛世吗
除非他不愿意幸福
但我们大家都是向往幸福的
所以我们渴望着你的盛世
在你的盛世里我们才能岁月静好,云淡天高
关键这个盛世并不只属于我一个人
她属于所有期盼着幸福生活的人
天论现在这个人持什么立场,居于什么地位,做着什么营生
只要他还有咀嚼幸福的能力
他就能在你的盛世里找到快乐,甜美和成功的喜悦
所以即便我不考虑我自己
我只为大家着想
我也应该饮下你的这杯卡布奇诺
否则我如何面对家乡父老,浮世众生
当大家都得到了幸福的时候
我会更幸福
我的幸福感会加倍增长
你问我:
你还犹豫吗
我有什么理由犹豫呢
我得到了一个丈夫
大家得到了一段太平盛世
神得到了一份耶和华的礼物
连魔鬼都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没有人会冷待盛世
因为我们都是向往着美好的神的子女
那么我的丈夫
带着你的兄弟
带着你的荣誉
带着你的所思所念
来赴我一面之约吧
我天天都在等着你
像等待着春雨的干枯禾苗
冬天已经过去,春天还会远吗
这是一个仲秋午后
我在一家咖啡屋饮下了你请我的咖啡
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河
天上浮着几朵白云
我努力的看向我对面的座椅
那里空无一人.
没有蓝色的鸽子
也没有金黄的玉米粒
唯一真实的是
我舒舒服服,天忧无虑的
坐在一家咖啡屋靠窗的座位上
我知道你在
并且你来过了
不然我不会这么的快乐而舒适
你答应我的诺言
在我们俩都还没有衰老的时候
真的实现了
鸽子带着玉米粒去了幸福岛
鸽子是玉米粒的司机
玉米粒是鸽子的通行证
我们这对恋人终于飞抵了我们的伊甸园
未来无论是起大风还是下大雨
我们俩一起度过
然后在一趟翻翻滚滚的红尘之旅后
我们肩靠着肩,背靠着背
相互依偎,相互诉说
回忆我们的青春,赞叹神明的伟大
多年后
有一个老妇会讲起我们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已是如此的浪漫而梦幻
当老妇的故事讲完的时候
我已经依你的肩为枕
沉沉的入了梦田
而你会吻我的唇
在我就要醒来的时候
2024年5月8日
女神王座
上比利牛斯省的雪山垭口之上
驶来一支长长的车队
最前面的是跨着大摩托的共和国骑警
后面则是一辆劳斯莱斯轿车
车子缓缓停在一家酒吧门口
法国总统马克龙疾步走上前
劳斯莱斯车门打开
大领导满面春风的下车和马克龙握手
宾主携手走到酒吧前院
一支欢快的法国乡村舞蹈已经跳了起来
合影,谈笑,鲜花簇拥着香槟酒
晚礼服上扎一只蝴蝶结
多么的和睦,多么的优雅
进入餐厅
店主早已准备好香肠,火腿,新鲜面包和干净得发亮的高脚杯
正差贵客您了!
您一到欢乐的聚会就开始了!
吃完丰盛的午宴
再饮尽高脚杯中的香槟酒
大领导喜气洋洋
马克龙志得意满
访问在一片祥和中圆满结束
大领导重新坐上劳斯莱斯轿车直奔机场
开始他的塞尔维亚之行
而马克龙呢
就在舷梯下频频挥手
甚至还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这是对大领导多么良好的祝愿
可是真的有这么的美好
这么的愉快吗
中国现在已经进入一个黑暗的时代
中国人民看不见光,也闻不到花香
所有人都仿佛变成了黑暗中无眼无手无脚的木头人
无声无息,麻木而凄凉
黑暗中的歌手呢
被套上了牙套
浊世中的智者呢
被铐上了手铐
无畏的进击少年呢
被送去了工读学校
还有正义的庶民呢
盖世太保天天对他们发出警告
在这样一个黑漆漆的长夜里
大领导没有想着给予我们光明
反而到处炫耀他的华贵风彩
这实在让人沮丧
就好像我们不需要看您走红地毯
我们只要一个光灿灿明亮亮的蔚蓝的天
我不知道法国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一片暗淡
还是保有光明
但我觉得全世界有一条公理是相通的
那就是人民要求生活幸福并且未来可期
如果法国的天和中国上空一样黑暗
那这场上比利牛斯省的聚会
就是一场可耻的政治秀
当欧洲人嘲笑中国人野蛮落后时
他们自己已经先一步跨入永夜
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秀优越感
弄几个外省的农夫
假办一次丰收舞会
愚弄世人呢
如果欧洲人也在自欺欺人
那请他们不要把下巴抬得高高
他们也不过是魔鬼的奴仆
并且从来没有想过挣脱束缚
所以大领导和马克龙的握手
是世界上最虚伪的握手
是两个魔鬼操纵的提线木偶
在表演一场无人喝彩的滑稽闹剧
这两位大国领袖甚至还不如印度的莫迪
莫迪是个老实人
他演不来这些西洋剧
中国进入黑世了
法国进入黑世了
全世界都进入黑世了
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们应该到哪里去投诉
据说俄罗斯是一个独特的国家
这个国家是一个出英雄的国度
二战元凶希特勒就是被俄罗斯人打败的
于是我把目光投向莫斯科
我想找到黑暗的解药
但莫斯科的大街小巷一片沉寂
只有普京一个人的声音响彻云霄:
我即将开始第五任总统任期!
吓!第五任任期!
普京要干到天荒地老吗
他为什么如此留恋权力
他有没有读过华盛顿的故事
我开始忧虑起来
俄罗斯广阔的冰原上看来也不缺少黑暗的魅影
这个国家同样进入了黑世
那么世界警察美国呢
这位超级大哥是不是能为全世界提供一份正义呢
答案是可喜的
美国的大学生已经率先站了起来
当黑暗笼罩全世界的时候
美国的年轻人坐不住了
他们怒吼!他们嚎叫!他们高唱战歌!他们游行抗议!
哪怕这种反抗只能算作一颗最微小的火花
但当全世界成为一个巨型木材加工厂的时候
火花的微微一闪
就可能引燃雄雄大火
而这场大火将把魔鬼的的鬼影画皮
彻底映现在人类面前
当照亮永夜的火光升起在亚洲,欧洲,美洲,全世界的时候
人类驱逐黑暗的仪式就正式开始了
人类不要暗无天日
也不要强权捂住我们的嘴巴
人类要获得自由
获得女神的青睐
人类的这场大规模抗议
将得到已故英国女王的指点
女王已经离开了我们
但女王留给人类的民主,自由,博爱的普世精神
却如夜空中的一盏明灯
照得全世界通光大亮
我们举起女王的旗帜
恢复欧洲的光明
恢复亚洲的光明
恢复美洲的光明
恢复全世界的光明
魔鬼最害怕的就是光
只要人人眼里都闪出火花
魔鬼将无处遁形
最终被正义的剑客打倒在地
当它倒下的那一刹那
一个晦暗凄迷阴森的黑暗时代
随之结束
然后女王会重生
民主,自由,博受的理想将在全世界获胜
到那天
我们再回头看上比利牛省雪山垭口的聚会
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傀儡戏!
然后我们再把女王的遗嘱印1000万份
送到世界上每一个见不到光的角落
于是仿佛仅仅一刹那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个光明,美好,幸福的神的乐园
我们在神的照拂下
享受人类所应该得到的玫瑰色的炫丽人生
全世界的朋友们
加油吧!
女神的王座已经高高升起在静谧的宇宙之巅
2024年5月9日
朝鲜
我曾经是一名在韩国留学的留学生
那个时候
我已经会每周固定去教会做礼拜
我去的那家教会叫首尔东大门东安教会
有一天我得到一个好消息
我们教会将组织教友去参观三八线
得知这一消息
我高兴极了
神秘的朝鲜是一个让我深为关切的地方
哪怕仅仅是在韩国这一端
遥望一次朝鲜也是我的梦想
可惜的是
这趟三八线之旅终于未能如愿成行
而我也错失了近距离观察朝鲜的机会
为什么朝鲜会如此吸引我的目光
原因在于我一直疑惑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朝鲜人民为何要一条道走到黑
在国家已经极度贫困的情况下
仍然不实行经济改革
可让我更疑感的是我听说朝鲜并非实行的马克思的共产主义
而是一种叫主体思想的国家政策
主体思想是什么
是不是就是金家三父子的家门训导
如果是的话
它有什么理由取代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理论
关于这一点
可能连中国的马列原教旨主义者都难以为朝鲜自圆其说
毕竟中国还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信奉的是马克思原版的《资本论》
我们可不知道什么是主体思想!
据前些年去过朝鲜旅游的人回来说
朝鲜是真穷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朝鲜旅游只开放数个修健华丽的旅游景点供游客参观
其它的市容市貌,田野乡村一律闭门谢客
旅游团全程由朝鲜官方人员陪同
禁止任何非旅游计划之内的探访
也就是说朝鲜官方的这种遮遮掩掩
让中国人都开始怀疑她的民生问题
联想到几年前关于朝鲜饥荒的传闻
就更让人为朝鲜人民揪心了
中国人从不敢非议马列主义
但如果中国人因为马列主义吃不饱饭
那中国人还是会寻求改变
这是中国人的聪明或者说圆滑
但我想就连马克思自己都会赞赏这种圆滑
因为实在很难想象
马克思会高兴的看到人人都饿得皮包骨头了
还在大谈共产主义
如果已经饿殍满地了
还在公有化,还在这个主义那个理想
这和邪教有什么区别
马克思不会喜欢他的社会主义理论变成一种邪教
我相信他还是希望人民生活幸福的
问题是
现在朝鲜实行的是金家自创的主体思想
她已经把马克思这个老外给赶回了德国
这就显得有点恐怖
毕竟所谓的主体思想是没有得到国际社会检验和实践的理论
它会把朝鲜带到哪一个方向
实在让人忧虑
去朝鲜旅游回来的人说
他们到了平壤
被请到最高级的餐厅吃朝鲜菜
桌上有一盘猪排骨
众人尝了不错
于是让服务员再加一盘
服务员面露难色:
没有了
中国旅客心领神会:
这已经是朝鲜招待贵客的顶级宴席
只有这么多菜食,多一份都没有
有一位在朝的中企员工回忆
朝鲜工人会用工厂里的工业热水洗澡
员工直接头:
中国人是不会这样的
还有消息说朝鲜的人均GDP因为数值过低
所以干脆不公布了
朝鲜践行了一次鸵鸟战略
种种现实表明
朝鲜是一个非常贫穷且落后的国家
而我的疑惑正在于此
朝鲜人民为什么不反抗
朝鲜人民为什么不争取自由
我想到的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朝鲜人民把民族主义和主体思想混为了一谈
他们把一个本来和朝鲜没什么关系的怪异理论
理解为了朝鲜民族的选择
可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是的话
为什么每年有那么多脱北者从中朝边界逃到中国一侧
并打死也不愿回到朝鲜去
他们去不了韩国的话
宁愿去俄罗斯,去东欧,甚至去南美洲
他们都像害怕魔鬼一般害怕着自己的祖国
所以主体思想是否也只是一种强权主义
而这种强权主义因为混合了民族思想
使得它变得非常强大而且蛮横
据联合国调查
朝鲜大概有一半的人口缺少蛋白质的摄入
这里面相当部分是儿童和老人
看到这一系列的现实
不得不让人对朝鲜人民深感忧虑
我们可以猜想
朝鲜也有生活不错的富裕阶层和特权人士
但我们看不到的社会底层和广大乡村是怎么样的
会不会和表面光鲜的朝鲜之旅截然相反
这实在让人对金家父子感到怀疑
金家到底是朝鲜的大救星呢
还是残暴的独裁者呢
历史会给出一个公正的评价
我期盼着朝鲜能不能也进行一次改革
至少她可以学学中国
学学中国在饿肚子之后走出了一条快速发展之路
实在不行
还有她本民族的兄弟韩国作为榜样呢!
学学中国,学学韩国
是不是也是一条通往富裕的道路呢
三八线我可能不会去了
但朝鲜人民我会一直关注
并为她们深深祈祷
2024年5月9日
枉凝眉
有没有一种人
从他们一出生就注定是一场悲剧
也就是说
他们的原罪来自于他们的父母或者家庭
我想这样的人还真有
古代的很多皇子王孙一朝获罪,终生受刑
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
如果这么说的话
出身也是一种罪
因为你的基因来源太脏
所以你一出生就是个罪人
这是不是和古印度的种姓制度有些类似
中国文化大革命的时候
造反派说:老子英雄儿好汉!
下面的老百姓则讲: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就有点民间的幽默了
但不管怎么说
人的出身往往非常重要
就像我之前说的
哪怕你本身无罪
但只要你的出身够脏
你也是个混账王八蛋
可这样公平吗
同样是白纸一样无辜的婴孩
为什么一个有罪
另一个就是圣婴王子
人类甄别罪与非罪的原点到底在哪里
真的有某个顶小顶小的小孩一降生就注定是
个混世魔王吗
难道神也会对这个无辜的小孩侧目而视:
孽障始终只能是个孽障!
而我就是这样一个顶着原罪出生的可怜孩子吗
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
没有答案,一片混沌
从我有记忆以来
围绕在我身边的全是魑魅魍魉
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仿佛都有剧本一般
我的人生就好像是被精细设计的一个陷阱
除了我自己
其余的人全是导演和演员
直到我40岁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我的生命历程只不过是一场多幕剧
所以真的有楚门的世界
而我就是那个可怜的楚门吗
不!其实我还不如楚门呢!
楚门只是没有隐私
而我却还是个刑子
我不仅没有隐私而且还在受刑
这种刑像一条一条高昂着头的毒蛇一样
死死纠缠着我
让我喘不过气来
在我9岁的那年暑假
表哥在一个烦热的夜晚
骑到我的身上
他把他的液体抹在了我的下身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只是感到委曲
于是我一个人蜷缩在客厅的小沙发上哭了一整夜
这件事对我影响巨大
后来我成为同志
和这一夜的经历显然有脱不了的关系
而这只是僵梦的开始
我在学校被同学欺负
我在社会上被流氓骚扰
这些欺负我骚扰我的人
从小学到大学再到踏入社会没有断绝过
这仅仅因为我是个儒弱孩子吗
或者其实全部来源于一种暗中的操纵
也就是说我遇见的人,经历的事
其实都是一出出傀儡戏
只不过我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倒霉蛋
而其他人都是有水平的演员罢了
想通了这一点
我更加好奇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
他们做了什么
为什么我会被这样残酷的对待,而还得不到一点点的怜悯
我的爸爸妈妈总不能是希特勒和爱娃吧!
即便是希特勒和爱娃
我并没有见过他们
为什么要把他们犯的错惩罚到我身上
大学毕业后我很快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从此变成一名长年服药的精神病人
一个同性恋者
还是精神病人
已经够可怜了
但其实厄运远远没完
魔鬼对我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长达10年的恐怖魔刑接踵而至
我并不想详细的叙述我是怎么被用刑的
所有刑的技术只不过是一种手段
所谓飞花摘叶,伤人于无形
这种刑高明极了厉害极了
魔鬼不依不饶的折磨着我的身体
我的膝盖,肾,大脑,眼睛,耳朵,肝,心脏全部受了刑
我成了一个拿不出刑罚证据的苦刑犯
我的伤势全是内伤
表面上看不出来的
我割过两次手腕
第一次割断了数根肌腱
第二次划破了皮肤
我去医院换药的时候
医生说:
现在寻短见的人可真不少
我表示感谢
我觉得至少医生还是坦诚的
真的坏的话
就告诉你:
我支持你活着,你可不能死呀!
不让你死,让你活着受罪
这是真的恶毒
如今的我
没有结婚,没有子女,没有财产,没有朋友,没有工作
甚至在大部份的时候我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这到底是为什么
真的是因为我爸爸是希特勒或者波尔布特吗
我看向你们
你们把头高高昂起
眼神空洞
我知道你们不会告诉我答案
你们的机灵让你们永远不会说一句实话
我猜到自己已经陷入一种人类社会的陷阱之中
这陷阱就好像是一只黄蚂蚁
掉进了一个黑蚂蚁的巢穴
不管黄蚂蚁意识不意识得到自己是一只异类
黑蚂蚁都会对它群起而攻之
最后黑蚂蚁肢解了黄蚂蚁
只有这样
才能表达黑蚂蚁对黄蚂蚁的仇恨
可我到底又做了什么
我望向苍穹
希望能得到神的指点
可天空乌云密布
我看不见神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只看见一只只黑蚂蚁竖着大颚
对着我凶相毕露
所以这是一出早就注定好的悲剧
这出悲剧叫《红楼梦》
而我就是男主贾宝玉
很好,很中国,很有魔幻的味道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但我希望尽快的离开人间
就像笑话说的:
地球太危险,滚回火星去吧!
我想回火星,真的
即便我会变成一堆灰烬
但总比受这样无休止的刑罚好太多
但在我死去之前我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如果您们还有最后的善良,就清告诉我真相
我感谢您们的开悟和指点
我知道了因果
也就不会再做一个糊涂鬼
也就真正翻开了金陵十二钗正副册
贾宝玉的故事讲完了
您们觉得有没有点“枉凝眉”的意思呢
2024年5月10日
爸爸
到现在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到底是谁
这个疑问可能要等到石破天惊的那一刻
才会得到解答
就仿佛我已经失去了探索自己身世的能力
所以只能等待相关的各方做出最激烈的反应后
真相才能水落石出
但我还是得到了一点线索
我的爸爸其实就是部长
我仔细打量了部长一番
觉得我们俩还真有点父子相
我的爸爸真的是部长吗
所以部长会来救我
救我出阴曹地府
我急切的想要得到他的帮助
无论他是不是我真正的爸爸
中国已经进入黑世
在这黑世中没有星辉,没有月华,也没有日光
只有一条没有尽头的幽暗长路
通向不知名的远方
中国已经非常的危险
中国人民已经非常的愤怒
当所有人眼睛里都没有光的时候
大家就会点薪成火
然后星火燎原,生灵涂炭
所以爸爸这个时候应该站出来
应该站出来主持公道,护我国民
魔鬼的宫殿
没有一场大火的洗礼
只会永世阴暗
中国的历史没有爸爸的一声虎啸
只会深沉如一潭死水
死水只能养几条鳄鱼
甘泉才是滋养人民的母亲河
爸爸
您听到我的呼唤和悲鸣了吗
我已走入死地
而您还被他们用各种花言巧语蒙蔽
没有您的帮助
我如何重生
如何度过这漫长流年
我从电视上看到了您英俊的脸
我想您肯定是一个正直的人
不然您不会是一名警察
即然您撑握着正义的铁尺和金剑
那就用您的铁尺丈量魔鬼的罪
用您的金剑砍掉魔鬼的头颅
我想到我可能会得到您的帮助
就幸福的好像不在人间
再说
我还有一个哥哥
这个哥哥是那么的英俊和强大
他足够保护我,保护我们这个家
我有了一个爸爸
还有了一个哥哥
关键爸爸和哥哥还那么的好,那么的爱我
我的世界春花满园,百鸟齐欢
但别人说其实您不是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并非高高在上的部长
只不过您和我有莫大的渊源
至于到底我是如何和您“偶然连了宗”
没人说得清
我有点沮丧又有点灰心
您能告诉我
您和我到底有什么因果夙缘吗
还有我的亲生爸爸和妈妈又是谁
他们和您又有怎么样的故事
我等待着您的回答
像等待着一场骤雨的黑森林
哥哥我已经见过
我们俩关系融洽
如果部长您不方便亲自接待我
那就请您把您的儿子派到我的身边
有哥哥在我身旁
我就安全了,就温暖而且幸福了
部长,请让我叫您一声爸爸
这声爸爸并不突兀
反而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等某一个雨后的傍晚
我走过一扇种满鸢尾的窗台的时候
我会看见您趴着窗台凝视着我
而我会回您一个微笑
于是我们两父子就完成了一个仪式
这个仪式叫作认亲.
人间之所以还有些许的暖意
不正是因为我们还有亲人吗
那么爸爸
看看我写的文字
看看我受的苦和我的期盼
我们今生有缘,来生再见
再见亦是至亲,再亦得恩情
我和哥哥手牵着手
盼望您能回我们一封信
您会在信里告诉我们一切的因果和奥秘
然后您还会送我们一份爸爸晚来的祝福
在那个金风送爽的秋季
我,爸爸,哥哥就合为了一个人
这个人叫作历史长河中的一棵老槐树
爸爸,一切平安
我等着您的暮然回首,刹那相见
我等着您的灵犀一点,长路问安
爸爸,来见我一面吧!
焦糖集五
创建时间: 2024/6/3 14:05
2024年5月10日
向台湾学习
台北101大楼的新年庆典刚刚礼成
围在大楼四周的人们还不肯散去
大家都想再沾点过年的喜气
哪怕这种喜气只不过是一种虚幻的快乐
但快乐总比忧愁好得多
所以所有人都想把这种快乐无限延续下去
台湾是一个和平,宁静,富饶的小岛
台湾人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民
在台湾
每个人一出生就有健保卡
每个人一退休就有养老金
这不是幸福什么是幸福
还于是富裕什么是富裕
换句话说
做为一个台湾人
从他降生开始
他的一生都是有保障的
生病有免费的医疗
养老有普惠的退休制度
反观我们大陆
我们还是贫穷啊
有多少大陆农村的老人老无所依,生病无钱医治
有多少大陆农村的孩子一出生就是穷二代穷三代
别说农村
即便在大陆的城市中
连最基本的医疗保险和退休待遇都享受不了的人群还有多少
如果我们做个社会调查
我们会发现在大陆没有医保,没有社保的人群
远比我们想象的庞大
大陆其实仅仅解决了一个吃饭的问题
但说到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
不要说和美国,欧洲比
我们还远不如台湾同胞
所以我想强调的重点就是
中国大陆并没有多么富裕
中国大陆仍然是一个典型的发展中国家
数量庞大的生活困难人群在中国大陆广泛存在
有一次我在华西医院看病
医生对一个委顿在医院走廊上的老年人说:
老刘!
你不能再吃免费赠药了哟,你要想想办法!
老刘淡漠的把头一转:
我不治了,我回家去
之后我没有再见过老刘
但想到他一身的破衣烂衫
我猜他肯定是回家去实施“自然疗法”了
在中国大陆像老刘这种情况的人数不胜数
而大陆电视台里播放的浪漫都市剧,古装大戏,革命历史剧
就像一针针麻药和一颗颗烟雾弹一样
把大陆人都麻醉和蒙蔽了:
我们很好,很有钱,很发达,很幸福,很成功
我不否认大陆城市中有相当一部分的居民确实生活无忧
但如果以15亿中国大陆人民作为整体考量的话
大陆其实也就比柬埔寨,越南好一点
我们可能还不如南美的智利或者东欧的匈牙利
想清楚了这一点
我们就知道为什么我们大陆需要向台湾学习
并且这种学习是紧迫的,也是必须的
千万不要沉浸在天朝上国梦里不可自拔
你看见的上海陆家嘴,北京王府井代表不了中国大陆
真正代表中国大陆的是穿一件不合时宜的灰旧村衣和一条看不出本来颜色裤子的进城农民
这些平时不入城市人法眼的底层人士很可能才是中国大陆的真相
既然中国大陆还很落后
中国大陆人还很穷
为什么我们不向台湾同胞学习呢
我们学习台湾同胞,然后让自己变得和台湾同胞一样的通达富裕
有什么不好
有什么错
碍了谁的牙眼
为什么那些抵制改革,反对变化的人不去看看医院走廊上的老刘
还有千千万万老无所依的大陆农村老人呢
这些顽固的马列原教旨主义者是否真的内心深处保有一份对穷人的愧疚和善意
如果有的话
他们又为什么不愿意实实在在的帮助穷人
反而一再的阻碍社会向前发展
他们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场上的
真的是站在无产阶级利益一方的吗
我对这些马列原教旨主义者的动机和理论都存有一份深深的怀疑
我们小区有几个老婆婆天天在院里捡拉圾
捡来的垃圾打好包
用一辆旧三辆车拉到废品收购站出售
换取一点微薄的收入
其中一个老婆婆对我说:
你们年轻人条件好,不用做这些
我们没有社保,不做点活,怎么办
对啊!一句“怎么办”
不仅问住了我,也问住了我们所有人,包括马列原教旨主义者
我看见台湾的老太太穿一身漂亮旗袍悠闲的喝下午茶搓麻将
再看看眼前这个瘦小的农村老婆婆背上山一般大的垃圾堆
我发自内心的感到一种难过和负罪感
就好像我们为什么不让大陆的老婆婆也每天吃完午饭就喝下午茶
然后搓麻将搓得不肯下场呢
我们到底走了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到如今还不肯悔改
难道台湾老太太就该上天堂,大陆老婆婆就应下地狱
这是个什么道理
这是哪一派的理论,哪一簇人的宏伟愿景
荒谬,恐怖,大错特错
中国大陆就应该真真实实的向台湾学习
学习台湾的政治,经济,文化,法律和教育
只有通过一次痛改前非,痛定思痛的改革
中国大陆才有可能搭上发达国家的未班车
而只要我们能搭上这趟未班车
中国就会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大国
中国的人均GDP会达到2万美元3万美元甚至更高
到那个时候中国人才真正是国际上行走的提款机
所有的外国人,泰国人也好,韩国人也好,日本人也好,美国人也好
看见中国人走过来了眼睛里面全部闪着金光
这不仅仅是羡慕我们的财富而且是对我们的一种钦佩
中国人到国外去不是再吃路边摊
而是走进豪华的大酒店品尝海鲜自助餐
最后离开的时候会扔下两美元的小费给门口期期艾艾的服务生
谁叫咱有钱呢!
至于老刘
他可以继续高枕无忧的治病
而捡垃圾的老婆婆会聚在一起打一下午100百块钱包圆的麻将
捡垃圾的事留给专门的垃圾回收公司
不劳这些辛苦了一辈子的老人来操心
这样是不是才是中国大陆一次实质上的进步呢
台湾对大陆游客的自由行即将再次开放
我希望我们大陆的先富阶层到台湾去
不仅仅是看看101大楼,逛逛忠孝东路
而是抱着一种向老师学习的态度去取取经,学学治国理政的先进经验
这才是真正的两岸一家亲呢!
向台湾学习,向日本学习,向美国学习
向一切比我们失进发达的地方学习
只有这样
中国大陆才能凤凰浴火,涅槃重生
而到中国整体上成为一个发达国家之后,我
们再来和马克思探讨探讨他的共产主义
也许坐在一家金碧辉煌的中式咖啡屋里面喝着咖啡的马克思会有一种全新的理论诞生也说不定呢
当马克思陷入思考的时候我们再为他点一份甜甜的提拉米苏
然后把提拉米苏推到马克思的手边
你们说这样好不好
2024年5月10日
重庆
初中的时候我在成都参观过一次红岩展
我对那一副副铁链手铐感到恐惧
展厅里的大电视在反复播放着红岩纪录片
纪录片的背景色是血红色的
间或还有枪炮的轰隆声
我恍惚有些疑惑
为什么中国的革命就这么的残酷
真的是一寸山河一寸血
而国外民主国家的历史整体上却平缓很多
难道我们不能也和平气气的坐下来谈判吗
就好象重庆谈判一样
伟人和蒋介石坐在一起,频频举杯
但历史的诡吊就在于
重庆谈判几乎成了一场闹剧
重庆聚首不久之后
蒋介石就被伟人打跑去了台湾
当然蒋介石也不是吃素的
他把关押在红岩中的革命志土一股脑的全杀了
我觉得一个国家分裂到兵戎相见的程度
一个民族相互仇恨到置同胞于死地的地步
这太让人难受和痛苦了
就不能国共真的合作,建立一个民主国家吗
国民党和共产党可以通过竞选来获得执政的地位
这样不仅人民的民主权利得到了保障
而且红岩中的志士也可以全数获救
既然要实行民生选举了
特介石还敢搞大屠杀那一套吗
所以内战不得人心
得人心的还是相互妥协,相互合作.
吃人血馒头当时虽然香
过后是要还债的
而且这个债很难还清
据说有一次孙中山指挥海战
因为看见敌船上有中国人
所以下令停止炮击
放敌船离境
这种宽容大度和人文主义是国共两党都应该学习的
我没有去过重庆
虽然我很想去看看白公馆渣滓洞
但一直没有机会
我觉得重庆就是一座红色的城市
这座城市有红岩烈士的鲜血作为底色
你可以在成都骂骂共产党
但千万不要在重庆口出狂言
重庆的父老乡亲会一拳头叫你闭上臭嘴
所以重庆的最中心才耸立着一块解放碑嘛
重庆人是发自内心的感恩共产党
感恩红色政权
这种感恩来自重庆人骨子里的血性:
看不惯的事,就一定要管!
重庆人常常笑话成都人吵架
成都人吵架只是大声叫嚷
绝不会上手动武
重庆人则不然
一言不合那真是要动手的
文革时重庆红卫兵武斗死了不少小娃娃
这很血腥
所以重庆人骨子里的性格会让成都人有一点微微的害怕
重庆人说自己是巴渝文化
和成都的蜀文化不是一回事
但重庆又有一所巴蜀中学
不知道是不是要兼采两家之长的意思呢
我的好朋友明就是在重庆读的大学
明每次回成都就说:
成都的火锅不正宗
成都的市中心只有一个
成都人说话像小姑娘一样
等等等等
听得我不厌其烦
明你自己可是成都人
怎么被重庆洗脑了吗
明并未觉察我的厌烦
下次聚会的时候还是大吹特吹重庆:
重庆是直辖市
重庆是世界第一大城市
重庆的夜景是全国最漂亮的
听得多了
我也懒得反驳他
反正明还得回成都的
果不其然
明大学毕业回到成都
至今还在成都二圈层做着一个小公务员的工作
我和明开玩笑
我说你怎么还不当个局长呀
明懒懒的说:
那得论资排辈的
明现在也不太像重庆人了
温温吞吞,磨磨唧唧的
终于回归了成都
虽然重庆和成都常常吵架
但又有点应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意思
重庆的什么火锅店只要一出名
成都的分店立马就开张了
不少重庆人还专门到成都定居
为的是成都是个平原
再不用爬梯坎了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
重庆,成都确实是两座兄弟城市
谁也离不开谁的
当年成都评书大家李伯清去了重庆谋职
而重庆的大英雄王立军跑进了成都美领馆
这两座城市啊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再说了
成都人也不会不喜欢江姐,小萝卜头呀
只不过成都是一座偏右的城市
讲究一点小桥流水,细水长流
而重庆则相反
重庆是一座以左闻名的城市
喜欢的是滚滚长江东逝水,浪沙淘尽英雄
现在的问题是
如果在即将到来的历史大关头
“左”的势力要再次在重庆执政
重庆人该怎么办
成都人又该怎么办
重庆人的血性让他们和“左”有一种天然的相融性
这就为左派在重庆的成功提供了文化基础
但令人忧虑的是如果再次出现文革武斗的那种局面
并且这种武斗直接伤害到居于多数的普通重庆市民
那又如何是好
我们是否需要建立一种监督机制来制约左派的胆大妄为
并且在现实证明“左”的那一套行不通的时候
我们能够立即提供一种良性的权力来替代“左”败逃后的权力真空
如果这种监督机制能够建成
我们才能放心的让重庆再“红火”一次
否则
还不如像成都一样
右一点,妥协一点
反而平安,反而和顺美好.
换句话说
我们期待重庆人骨子里的血性能带给我们正义
但我们又不得不对这种“正义”保有鉴别和约束的权力
像文革红卫兵武斗那样的惨剧
不能再发生了
时间毕竟已经向前推进了半个世纪
中国人再走老路的话会沦为全世界的笑柄
成为时代的弃儿
我祝福重庆
我希望重庆和重庆人能一直骨子里有一股热血涌动
但在祝福的同时
我也不得不垂下一副帘子
躲在御座之后
静静的看着西南的这座巨城
然后在你们闹够之后
宣布游戏结束
让重庆重新回归安宁
最终重庆和成都这一对双胞胎兄弟携手走向民主,自由,富强,博爱和繁荣
在一个深秋起风的时节
我会带着自己的儿子到重庆的解放碑去瞻仰烈士的遗容
我会告诉他有的人和事绝对不能忘记
但时代发展的大潮却滚滚而来
所以未来需要你们多思考多实践多探索
奋力创造出一片崭新的天地
重庆加油
重庆必胜
2024年5月11日
婚礼
大红的盖头盖起来
汪汪的泪烛点燃
准备一顶簇新的花轿
还有满筐的喜枣喜糖
今晚就是我的洞房花烛夜
今晚的鹊桥上两个可人儿要见面
见面做什么呢
红彤彤的脸蛋捂上
你管我们做什么
这场婚礼是一场百年之约
在百年前我和爱人的誓言就刻在了三生石上
三生石一面向阳,一面背阴
向阳的一面刻上我们的爱情
背阴的一面写着我们的懊悔
可是有什么好懊悔的呢
所有的决定都是自己做出
所有的因果冥冥中早有安排
人的一生
从呀呀学语到垂垂老矣
不过历史中的一瞬一刹那
既然人生只不过是一场电光火石
那么尽量的让她精彩和丰满一点不好吗
即便多年后骂名滚滚来
千夫所指,人神共怒
也无所畏惧
也泰然自若
我们相信自己做得没错
我们相信自己是站在人类发展的一边的
那我们俩就找得到安放彼此灵魂的一方净地
不管旁人再怎么说三道四,指桑骂槐
我们俩知道我们最终会得到女神的宽恕
那这一场婚礼就值得
并且必须值得
你们听见远方传来军士的皮靴声了吗
你们听见战马的嘶鸣了吗
我的爱人带着他的兄弟来迎娶我这个可怜人了
我真的可怜
我真的可悲可叹
但我的爱人绝不会嫌弃我
他会把我拥入他宽阔的胸膛
用他的体温驱走我满目的苍凉
他是真的喜欢我
他是真的见不得我受苦
他是我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丈夫
那么你们又怎么敢置疑我们的爱情
我们的爱情会回荡在凌晨两点城市寂静的上空
电波会把我们的结婚请帖
送到北京
送到上海
送到东瀛三岛
送到全世界每一个角落
当电波声于午夜惊醒你们的睡梦
不要惊讶
不要慌张
安静的待在自己家中
通过电视和手机来收看我们婚礼的实况
第二天一早8点
婚礼就会散场
丈夫带着他的兄弟回到隔壁的城市
而我含着幸福的泪花
深居简出
你们可以照常生活
你们的生活不会受到实际上的改变
该上班的上班
该送孩子上学的送孩子上学
该喝茶打麻将的只管去茶馆农家乐
唯一的变化就是
当天晚上的《新闻联播》会很热闹
并且网络上的七嘴八舌就像是一夜之间从冰冻土地中冒出的青青绿芽一样
铺天盖地,迷眼欲花
就当看了次电影
就当阅读了一本有趣的小说
有什么关系呢
成都的钟水饺依然甘甜
重庆的麻辣火锅还得接着涮
甚至连日本清酒和韩国烧烤都端上了桌
大快朵颐—番
尽情欢乐一晚
中国人的未来一片光明
暂时的挫折只是一种虚幻
今晚的喧嚣就像放了一挂鞭炮
为的是赶走永夜的恶魔, 歹毒的年兽和一丘河的烦恼
当天空露出晨曦和日光
一切一切的魑魅魍魉,晦涩肮脏都通通消失,通通不见,通通隐入云霄
留给大地的是圣洁的女神的微笑
还有许许多多善良正直人民的内心美好
你们说这场婚该不该结
你们说这场午夜的邂逅该不该发生
唯一需要担忧的是我和丈夫准备的蛋糕和清酒太过香甜
会引来狼狈的觊觎和骚扰
但我们不怕狼和狈
当它们带着一帮残兵败将赶到的时候
我和丈夫蒸一锅包子
一人款待它们一个
狼和狈吃了包子
也就无话可说
到天亮的时候
因为害怕春潮多雨
于是便逃回了遥远的北方
所以狼和狈也是我们婚礼的宾客
只不过它们看起来有点凶恶
但没有它们的逗乐
这场婚礼又怎么会那么的欢乐而有趣
亲爱的朋友们
我的婚礼定于春暖花开的三月
现在婚礼的请帖已经发到您们的电脑和手机上
新娘kevin和新郞梁可恭迎您们的到来
您们来的时候不用准备礼物
只需要带上一双眼睛
为我们做个见证
这场婚礼就很好很圆满了
爱人哟,我在一个多雨的夏季
等着你的媒妁之言
等着你的三聘六礼
爱人来吧!
来赴我一面之约吧!
焦糖集六
创建时间: 2024/6/3 19:29
2024年5月12日
初遇华西
我读大学的时候
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
那时候很时兴心理学什么的
所以在那时看心理医生是件很时髦的事
我以为的看心理医生
就是向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诉说自己的烦恼
然后这个长者会温言细语的来宽慰我
最后在御下心理包袱后
我神情气爽,云淡天高的走出医院
即然看心理医生这么美好
于是我立即行动起来
我约上我的大学同学景一起去了四川大学华西心理卫生中心
景也是一个很赶时髦的人
他并不觉得看心理医生有什么突兀
于是我们俩兴冲冲挂了一个心理学副教授的号
这位副教授是个半老老头
老头瘦瘦的很精神
我向他合盘托出自己的心理苦闷
哪知道现实状况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还没等我说完
老头不耐烦的打断我的倾诉:
你家里条件怎么样啊
我一愣:
还行
老头带着一种鄙夷的神态说:
吃几年药再说!我给你开点好药!
我需要吃药吗
可我根本没打算吃药啊!
我把我的疑惑对老头说了出来
老头把眉毛一立:
你怎么不相信科学!你不吃药会疯的!对了,你哪个大学的?
我说我是川师的
老头更恼怒了:
你还是大学生呢!你为什么不吃药!
可大学生就一定要吃药吗
这是什么逻辑,我安全懵了
副教授开完药
很不高兴的把药单塞给我:
我们华西不开药是不治病的!
可我需要的温言细语的语言呵护呢
我要的心理辅导呢
完全没有
只有像冷冰冰的钢铁似的两个字:吃药!
一出诊室
我就想把那张写满药名的单子扔进垃圾桶
但转念一想
会不会是我运气不好
遇到了一个“戳锅漏”医生
或者换一个医生会完全不同呢
我转头问景:
你觉得那瘦老头靠谱吗
景耸耸肩:
什么呀!混混一个!
我高兴起来
原来不仅我怀疑老头的医术
连景也看出了他的荒谬
于是我和景又到挂号大斤挂了另一位医生的号
这位医生是个女医生
履历表显示她是位博士
我想女心理医生总要温柔得多吧
总不会又诅咒我发疯吧
进入诊室才发现女医生是一位30来岁长像漂亮的美女
我向女医生讲诉了自己的心理困惑
女医生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给你开一次心理咨询吧
时间就在下午
记得来哦
我高兴起来
这位美女医生终于没有叫我吃药了
我耍起了孩子脾气
我把老头开的药单塞给美女医生看:
这位老师说我会发疯
他说华西不开药就不治病的
美女医生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她看了一下药单,说:
开的也不是精分的药啊
可能是你刚才门诊的时候哭了
所以老师会这么说
我还想控诉老头的不专业
美女医生对我摆摆手:
好了,下午记得来做心理咨询
你的问题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出了诊室
我笑着对景说:
这位美女医生还不错吧!
景哈哈一笑:
刚才你做咨询的时候
我和她对视了一眼
靠谱!
下午我一个人去做心理咨询
我说因为奶奶去世
我有很强烈的负疚感
美女医生听了一会儿说:
你其实是想别人夸你!
一刹那我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原来自己的那种“深重情感”
混杂着强烈的个人欲心
美文医生说:
我给你开一盒谷维素
你想吃就吃
不想吃就算了
对了,你哪个大学的呢
我再次重申:
我是川师的
美女医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好的
回去多休息
注意调整自己的情绪
从华西回家后
我想这个美女医生怎么这么好,这么温柔,而且还这么智慧
我把自己看病的经历写成一篇短文发到了华西医院的论坛上
很快就有网友问我:
美女医生的名字叫什么呀
下次我们也找她看病
我想指名道姓的公布女医生的姓名其实有潜在的风险
于是忍住没说
但我还是回复论坛上的网友:
看病要记得选好医生
不要盲目的相信医院
写完这段话
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
就像自己是个病油子似的
其实自己又懂什么呢
两年后
我到南京去找一个叫颂的民间心理治疗师咨询
我把自己在华西医院的遭遇讲给他听
颂冷傲的叫道:
他在给你卖拐呢!
这就是我喜欢颂的地方
他总是—针见血而且藐视权威
我和华西医院的初见就在这么一种喜忧参半的过程中落下帷幕
现在我已经40多岁了
回想起自己当年的青涩
难免感叹不已
而华西医院现在已经成了我的老朋友
我对这所医院有了全新的认识
我觉得这所医院就像一片树叶
树叶一边是绿色的
另一边是黄色的
当你遇到绿色那边的时候
你可能会有点忧郁
但当树叶翻过来你看见明亮的黄色时
你又会觉得很幸运
所以华西加油哦
未来的你一定会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温柔,越来越仙气飘飘
2024年5月12日
更迭
毛主席说: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为什么可以燎原呢?
多半是因为“原”己经干枯,腐朽到了极点
所以只要一点点的火花
就会燃成一片雄雄烈火
这像不像中国现在的局势
人民对暴政滥治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社会的承载度严重超过了警戒线
人类社会其实就像一支弹簧一样
压得太深太紧
反作用力就会变得愈大
一旦弹簧反弹
啪一下
那是要把压弹簧的那只手打出血印子的
这个道理和吹气球如出一辙
当人民心中的怨气积累到超过一定的限度
人民的愤怒就会暴发
而这种暴发不亚于一次8级地震
甚至更强
因为中国的历史总是在向我们昭示:
人祸往往重于天灾!
社会常常是在反反覆覆中更迭的
统治者如果不顺应民意民心
最终只能被人民推翻
落入历史的垃圾桶
这个道理并不深奥
但中国的统治者中从不缺乏逆天而行的狂徒
商纣,隋炀,高宗,慈禧
这些历史上有名号的大混蛋层出不穷
归根结底的原因是:
他们都是魔鬼的信徒
他们不相信神和天意
反而相信魔法无边,五鬼推磨
哪怕他们最终沦为了历史的反动派
他们也在所不惜
因为他们早就和魔鬼达成了契约
危害人间是他们的必行之举
倒行逆施是他们的为政之要
这就给人民出了一道难题
当这种魔鬼的合伙人登上权力的宝座
人民应该怎么办
是逆来顺受
还是愤而反之
如果看看历史我们会发现
这两种情况其实都出现过
当人民觉醒之时
就是暴君进入坟场之日
但如果人民疲弱,民智不开
那暴君恶棍就还可以继续猖狂
奥妙在于
即便人民疲弱,民智不开
但黑暗的王国中总有唱晓的歌手
当打鸣的公鸡已经被割去头颅
黑暗中的歌手却会一唱再唱
如果杀掉他
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
前仆后继, 永不中断
而只要歌手的歌声一响
就像黑暗中裂出一首闪电
刹那间照亮了天地人寰
沉睡的人们就苏醒了
愚昧的人们就通达敞亮了
一切一切的迷烟败叶全部都如丧家之犬一般
开始瑟瑟发抖
即然神的光明已经来到
魔鬼的信徒又怎么会不惊慌失措呢
包括那些暴君
包括那些张开血盆大口吃人的鳄鱼
他们全部都会被神判为有罪
然后暴君被打翻在地
鳄鱼被囚禁在鳄鱼潭
留下来的平白人间赠与善良的人们好好生活
这种改变出现的关键在于
人民要站出来发出怒吼
神的正义只是一种理想
现实的环境需要我们每个人努力
遇见黑暗
点燃火把
碰到荆棘
刀割剑砍
只有每个人为了光,为了正义,为了和平盛世站出来吼叫并挥舞手臂
魔鬼才会害怕
魔鬼才会带着商纣,隋炀,高宗,慈禧逃之夭夭
毛主席说:
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
所以朋友们
要想结束现在全世界面临的永夜
我们必须挺身而出,振臂高呼
只要第一个人站了出来
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无数个
当全世界都被火把照亮的时候
魔鬼就失败了
魔鬼是见不得光的
一见光,它的游戏就结束了
在这场光明和黑暗,正义和邪恶的较量中
肯定会有牺牲.
但这种牺牲将永载史册,不可磨灭
以前有一个足球运动员罚点球
足球运动员悄悄对守门员说:
我会直射你的右下方
你要是敢接的话
足球会打断你的肋骨
足球运动员一脚怒射
足球像一枚炮弹一样向守门员的右下方直飞而去
守门员豪不犹豫,无所畏惧的飞身用自己的胸膛挡住了足球
我想这名守门员就是一个为了光明和正义奋不顾身的英雄
肋骨断掉算什么
手臂断掉算什么
头颅断掉又算得了什么
为了自己心中的光和理想
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呢
如果守门员退却了
其实就是人类向魔鬼投降了
而魔鬼一旦获胜
就是永远的黑夜
就是不散的迷雾
但守门员总是有的,不是吗
我是守门员,你是守门员,他也是守门员
我们大家都是守门员
所以魔鬼只能认输
然后光明重临大地
女神的微笑再次回归地球
经过这一场战役
人类不是退步了
恰恰相反
人类是进步了
而且是实实在在的进步了
而且是踏踏实实的发展了
朋友们
魔鬼的永夜已经来临
在莫斯科,在东京,在纽约,在伦敦,在北京现在都找不到光了
但人类还没有输,还没有失败!
因为守门员还在
守门员的儿子孙子还在
那一颗飞火流星般的足球已经直朝网门飞来
速度快得像一颗子弹
请问你敢当那位无所畏惧的守门员吗
请问你敢用自己的胸膛来挡住流星般的足球吗
我等着你们的回答
你们的回答
是人类对魔鬼的反驳
也是人类写给女神的爱情自白书
加油吧!
这场足球赛我们输不起
这场足球赛我们必须赢
2024年5月12日
人间
香茶一杯暖
妙雾绕人间
不知仙佛意
如何度夏炎
但求君阅卷
知我恳切念
心中有黎庶
方敢唱广弦
明朝两黄页
恭送神座前
若喜频点赞
不负剁手断
盼神一笑喜
人间永团圆
2024年5月13日
文艺复兴
小的时候有好多好多好玩的事
比如有一种康康饼
里面会附赠一款小玩具
每隔一段时间
这款小玩具就更新换代
上个月还是溜溜球
这个月就变成了人间大炮
非常的有意思
为了得到不断换新的小玩具
每个月我都会去买一包康康饼来吃
关键每次玩具换新的时候
电视里都会提前打广告
就好像是小孩子的一场欢乐派对一样
很喜乐
这是非常有生趣,非常活泼的一个时代
每一天好像都有惊喜
每个月好像都有创新
下午6点动画片时间播放的《变形金刚》演完了
下一部动画片是《怪鸭历险记》还是《太空堡垒》呢
总之都很好看
一部比—部精彩
上周重播了《射雕英雄传》
这周晚上8点要放台湾最新的《新白娘子传奇》了吧
这部剧有上个月郑少秋演的《戏说乾隆》好看吗
忧郁的是
好妈喜欢看磨磨唧唧的《渴望》
还有那永远演不完的香港时装剧
她要是和我争电视怎么办
算了
还是让妈妈看吧
晚上是她好不容易的娱乐时间呢!
我霸占下午6点到7点的动画片时间就很满意了
暑假到姨妈家
姨妈说:
四川电视台播放的巴西电视剧《女奴》很好看呢!
像读一部小说一样
那个时候有很多外国电视剧
墨西哥的《圈套》,日本的《东京爱情故事》,韩国的《看了又看》
英国的《英冠庄园》,美国的《成长的烦恼》
这些剧目轮番在电视机上出现
看得观众们目不暇接,爱不释手
再说
除了看电视
还有那么多可看的书报
专写世俗故事的《故事会》
格调高雅的《意林》
小资阶级最爱的《读者》
文学爱好者喜欢的《当代》
这些是期刊,还有报纸
最开始《成都晚报》每天下午2点在成都街头巷尾开售
后来一统江湖的《成都商报》改成了一早出版
还有来挑战《商报》的后起之秀《华西都市报》
成都媒体业出现三家报社争霸的局面
后面又接连出版了《成都早报》等小报
一时之间
成都的新闻出版呈井喷之势
不光是成都的报纸
还有大名鼎鼎的《体坛周报》
打政治擦边球的《参考消息》
风格清新的《中国青年报》
可以看,可以阅读的报纸刊物太多了,太丰富了
每一份报纸刊物都那么的接地气
那么的有营养
每一条新闻都活色生香,实实在在
哪像现在《今日头条》刷出来的内容死板僵硬
有的甚至根本就是过时的消息
那时的大学生上午看一份《中国青年报》掌握时代的脉搏
中午打一份热腾腾食堂的饭
然后用一份《体坛周报》下饭吃
晚上看了《参考消息》就在寝室里和室友开卧谈会
从迎接元首的红地毯海聊到刘晓庆扮嫩演18岁武媚娘
总之
在20年前的那个时代
一切都是鲜活的,一切都是自由自在的
那个时候QQ还有聊天室呢!
随便进一个聊天室就可以和根本不认识的网友胡吹瞎聊
有一次我进了一个教师聊天室
我一进去就是一句海骂
于是全聊天室都震惊了
这叫炸聊
语音聊天室的话就有碧聊
几百个网友轮流上线发表“高论”
像开大会似的
除了聊天室还有琳琅满目的个人网站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禁止开设个人网站了
20年前可以很容易的找到免费的网络空间自己建一个站
这个网站的风格和内容完全由你个人撑握
绝对自由,绝对任性
我发现过不少美工很漂亮,内容很实在的个人网站
并深以为乐
但现在这些个人网站都没有了
网络上一片肃静
2000年我最开始上网的时候
就注册了有名的天涯论坛
那时候天涯论坛真是热围
天南海北的网友在坛子里谈天说地
安全没有什么限制
有的说明天世界大战要开始啦
马上就有人接着说记得屯粮屯水屯药品
而又会有人站出来挑战:
明天世界大战要是没有发生的话,你是不是直播摔眼镜
到第三天
日子平静如水
于是涌出一大波“鞭尸”的网友来帖子里叫骂
这就是天涯论坛有趣有价值的地方
她允许个人意见的表达
哪怕这种个人意见再怎么荒腔走板
也可以在坛子里得到一次自然的净化
除了天涯
左派论坛有“四月论坛”“中华网”“乌有之乡”
右派论坛有“猫扑”“西祠”“凯迪”
看左右两派网友在网上大辩论
那才叫逗乐呢!
一个唱映山红,另一个就发“自然灾害”的图片
一个说红太阳,另一个就谈主动退位的华盛顿
油盐不进的两派人水火不容
实在闹得不可开交了
左派就撂下话来:
报名字!报家庭住址!报电话号码!
右派就回道:你当我和你一样蠢啊
那个时期的网络是开明而宽松的
人人都有自由表达的权利和机会
那个时代甚至还有网恋真实存在
我的大学同学坤说他去参加过一次网恋恋人的结婚典礼
这一对璧人是在《传奇》里面认识的
最终喜结连理
这样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已属不可思议
20年前不仅网络
电视,电影,书籍,报纸,音乐、游戏,文化,教育全部呈现出百花齐放,百鸟争鸣的局面
然而不知道从几何时
一切都改变了
电视没人看了
书籍无人问津
电影院萧条了
报纸退出历史舞台
网络变成了某种禁地
甚至连音乐,游戏,文化,教育全都暗淡了起来
没有外国电视剧,没有国产精品节目
没有动听的音乐,没有繁荣的文化
没有美国大片,没有报纸书籍
没有网络自由,没有言论宽容
我们就好像进入了一个银色的无声世界
这个世界没有欢笑与乐趣
也没有人间冷暖和事故人情
每个人都仿佛成了机器人一般
我们进入黑世了!
我们踏入永夜了!
再不要说文化昌明
文化已凋落
再不要说人情多暖
人间已冷淡
人类就像回到了黑暗的中世纪
宗教裁判所的皮鞭高高举起
黑骑士的铁骑踏破庶民的屋脊
罗马鲜花广场燃起一堆刑火
凯撒大帝登上高高的御座
黑暗和冷寂,沉默和专制,压抑和失落
像一堆堆乌云一样把我们团团围住
我们想哭泣
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哭泣的避风港
我们想诉说
狂乱的邪风却把我们的礼帽吹到半空
这是怎么了
神睡着了还是死去了
为什么人间这么的黑,这么的冷,这么的凄凄苦苦
掌管光明和正义的耶和华呢
他去了哪里
为什么不来拯救我们
拯救我们出这无边苦海
人类需要神的帮助
人类必须走向复兴
这种复兴是文艺和文化的复兴
也是正义和理想的复兴
也是法律和制度的复兴
只有这场21世纪的文艺复兴运动兴起
人类才能重见光明
人类才能真正得到耶和华的救赎
也只有这样
人类才能走出黑世
重新进入自由,鲜活,明媚的女神的花园
但把我们带入黑世的魔鬼没多么容易投降
它不会轻易把光和自由还给我们
所以我们就需要自下而上的发起一次改革
这次改革的目的只有一个:
就是为了人类重见天日
也就是说这场文艺复兴和人类改革几乎是同时开始的
文艺复兴点燃了一盏照亮黑夜的灯
人类改革改出了一个焕新天地
而当人类经文艺复兴和改革
变得更聪明,更幸福,更完美了
魔鬼就只能认输
它只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它的那美克星去
永不再返回
这样人类就获胜了
人类就重新投入了女神的怀抱
我们可以期望在未来数年内的某一个秋天
我们和女神有一次亲密邂逅
我们会拉起女神的手向她诉说离别的思念
而女神会送给我们一篮金苹果
咬上一口金苹果
春花开,流水长
一切的幸福美好安逸就都回来了
这是神的安排
没有人可以非议
没有人可以拒绝
我们只能接受
并且满怀感激
但女神的礼物不是轻易可以得到的
这需要我们大家一起来努力
亲爱的朋友们
为了我们的下一代有电视看,有书读,有文化的传承,有言论的自由,有人之为人的尊严
让我们立即行动起来
唱响马赛曲,挥舞五色旗
和黑夜以及黑夜里的精灵们做最后的斗争
未来一定属于我们
我们必将胜利
因为女神的圣光已经降临到我们举头三尺之上
朋友们加油干啊!
2024年5月13日
朱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CCTV出现了一个新主持人
这个主持人面相老成,举止憨厚
给人一种踏实可信的感觉
这个主持人叫朱军
初识朱军是在一档音乐节目上
很奇怪
音乐节目不都是年轻人看的吗
怎么找来这么个老相的一个主持人出镜
难道是说
以后的中国音乐电视要全部放红歌,唱《映山红》啦
我仔细观察起朱军来
我发觉他不仅老实
而且执拗
有一点北方大男人老爷们儿的作派
这个人真不适合主持娱乐节目
换到CCTV7去主持军事和农业节目还比较适合
有一次我看见和朱军搭挡的亚宁把一张稿纸掉在了地板上
朱军俯下身哗一声把稿纸捡了起来
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主持节目
这是怎么了
这两个人是铁哥们呢,还是冤家对头呢
把我也闹糊涂了
不过自此我更加关注起朱军来
我觉得这个人肯定有料,有看头,有可以想象的空间
果然没过多久
电视里再介绍朱军时就称他是著名节目主持人了
我很惊讶
朱军红得比刘仪伟还快还诡异
但很快我回过神来
CCTV是国家电视台
所以需要像朱军这样的正人君子来顶台面
这真是领导们的良苦用心
中国的舆论场还得有像朱军这样的正派人物来镇场子
不然全变成台式娱乐了
有违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至此朱军就像坐上了直升飞机一样
一路飞黄腾达,扶摇直上
牢牢坐稳了CCTV头号男主持人的交椅
没过两年
朱军就开始主持春晚
算是挑起了大梁
但朱军的主持风格很奇怪
并没有那种过春节的喜悦
反倒像苦大仇深的贫农参加诉苦会一样
看朱军主持春晚
要时时替他悬一颗心
生怕他一时伏不住
不是腰弯了,就是背驼了,或是脸垮鼻塌了
所以看朱军主持春晚感觉很累
有一种轻微的窒息感
但朱军打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有像他外表表现出来的那种正义吗
或者说他的那种正义是否能经受得起全国人民的检验
我更加对朱军感兴趣了
我觉得这是个人才呢!
有一年春晚
朱军粗暴打断李勇的串场词
抢了一回风头
坊间传言其实是朱军和李勇有矛盾
但当事双方都没有对这件事做出澄清
算是一个悬案
令人疑惑的是
朱军拼命捍卫的他所坚持的正义和光明
似乎并没有引起台下大陆观众的共鸣
反而有唐突之感
倒是几个台湾来的艺人公然站在了朱军一边
算是对台湾价值观做了一次软性宣传
我很好奇
对朱军这样一个红色正统人物来说
他会对宝岛伸过来的橄榄枝持什么态度呢
是微笑着接受
还是不发一语的作莫测高深状
实在让人玩味
但不管怎么说
朱军成了文艺界一杆正义的旗帜
没人敢摸,没人敢碰
试问你敢明目张胆的挑战正义吗
谁有那个熊心豹子胆!
所以朱军成了一个摸不得碰不得的社会主义御用大花瓶
只要有什么大场合大活动大祭祀都少不得把他拿出来摆在台面上
这叫吉祥
这叫应景
但我之前就说过
中国人喜欢造神
但更喜欢推倒神
对朱军这么一尊CCTV的大神来说
中国人没有理由不把他推倒
果然没过多久
一个叫弦子的女孩站了出来
弦子公开控诉朱军对自己有非礼之举
怎么个非礼法呢
似乎又语焉不详
只说了朱军这么个正人君子
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
像只三个月没有吃肉的狼一样
用一双色眯眯的眼睛
狠狠盯住了弦子的胸部
这有点有趣
男人看看女人的胸部又算个什么事呢
有的女人生怕没人看还去做隆胸手术呢
关键这个看弦子胸部的男人是朱军
朱军是谁
朱军是部队出身,根正苗红的CCTV台柱子
中国舆论战线上一面不倒的红旗!
别的男人哪怕开房找小姐三妻四妾
旁人不过一笑了之
但朱军这样的“圣人”
就是瞄瞄女人的手也犯法啊
更何况还一脸猥亵的看别人的胸!
简直是人伦丧尽
简直是礼崩乐坏
弦子找来记者
哭诉自己的委屈
朱军则似乎陷入了沉默
未对此事件表态
未几
弦子起诉朱军性骚扰一案开庭
经过两次诉讼
法律终于还了朱军一个公道:
朱军并未违法
然而朱军却赢了官司输了前途
自从性骚扰案曝光以来
朱军苦心经营的正人君子人设轰然倒塌
大家饶有兴致的看朱军从神变成了鬼
CCTV陷入尴尬境地
最后只好雪藏朱军
算是用不表态表了一次态
自此在中国舆论场着实风光了好长时间的朱军
终于偃旗息鼓,告老还乡
电视上很少能再看见他的身影
随着老同事老对手李勇的去世
朱军就更寂寞了
他似乎成了隐入古墓的杨过
金盆洗手,杳然无声
不再过问江湖世事
去年
偶然在抖音上刷到一个视频
是朱军在家中的大书房挥毫泼墨的画面
看得出来
朱军保养得不错
并未明显显老
只不过身上的隐士之气却愈浓了
我没有看过朱军的书法
想来应有一定水平
不然不敢公开到抖音上
既然这位昔年的江湖大哥已经成了书法家
那么我们恭喜他的转型成功
说不定他的墨宝拿到台湾,香港,澳门
还真能卖个好价钱呢
毕竟朱军还是朱军嘛!
2024年5月13日
龙泉驿
贾平凹说:
混的差的男人关心政治,经济差的地方饭馆多
想想还真是这样
你看见有几个混得风生水起的男人天天看《新闻联播》
你又看见哪个经济中心城市满街都是饭馆
所以作家的眼光往往是很敏锐的
他们常常能一针见血道出本质
比如我妈妈的娘家成都市龙泉驿区就是一个饭馆很多的地方
在成都的中心区域饭馆比较分散
很难找到满街都是餐饮店的地方
但在龙泉驿还真是满街的饭馆茶铺
看着非常的接地气
龙泉驿是成都的二圈层
其实离市区并不远
但龙泉驿有自己的生态
她和中心城区的区别是明显的
中心城区的居民每家每户都似乎在为生计打拼
爸爸要供房
妈妈要挣生活费
爷爷奶奶要带孙子孙女
一家人都忙个不可开交
但龙泉驿人则不同
房子是家里本来就有的
生活费不需要太多,够用就好
爷爷奶奶带孙辈也简单
小学校就在隔壁,转个弯就到了
这就造成了一个现象
一到午饭饭点
龙泉驿满街的饭馆家家宾客盈门
似乎全龙泉驿的人都到各饭馆来品尝美食了
吃完午饭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搓起了麻将
于是饭馆冷清了
茶馆又热闹起来
这样的繁华市井,烟火人间气
是在成都市中心看不到的
你可以说龙泉驿人小富即安,不思进取
但居住在这样一个欲望本不高的地方
又要有什么雄心壮志,宏大愿景呢
房子够住就好
钱够花就好
孩子不冷不饿就好
在这样一种低欲望的环境中
你还只能随波逐流的去市井中混光阴
所谓“混”其实是很讲究的
会“混”的人往往才是有智慧的人
比如吃了午饭别人都搓麻将去了
你去不去呢
不去的话你做什么呢
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于是会“混”的人的智慧就显露了出来:
吉他,三弦,反弹琵琶
书法,绘画,水墨丹青
乒乓,羽毛,足球篮球
围棋,象棋,国际象棋
会“混”的人不会找不到事干
实在没事了
到茶馆点一杯花毛峰
和张三哥,王五哥吹一下午牛也是一乐
所以在龙泉驿生活
你得学会混
不会混就杀不了时间
杀不了时间日子就过得苦闷
这都是因果连环的
中心城区则不然
那里每一个人都忙忙碌碌
没人陪你下棋,喝茶,吹牛
你如果没工作做了
你其实就是一个被中心城区抛弃了的人
换句话说
别人都在拼命往上奔
而你待着不动
你就是个异类了
所以没有工作的人真的不要住在中心城区
反而是到龙泉驿这样的地方更好更适合
反正龙泉驿有大把的闲人,大把的老年人,大把的失地农民
你再怎么闲,再怎么百无一用也找得到安放自己的空间了
更何况
就像开头说的
龙泉驿是一个非常容易满足基本生存条件的地方:
满街都是饭馆茶铺
满街都是便利商店
满街都是衣服店,鞋店,点心店
你还有什么生活问题解决不了的呢
当然你不能说
我要买巴宝莉,我要买香奈儿,我要看3D电影,我要吃日本料理,我要去大秀场
那对不起
这些龙泉驿真没有
我开头就说了龙泉驿是一个低欲望的社区
这里只适合过小日子
不适合玩大排场
那么是不是说龙泉驿的生活就很“穷苦”呢
这只是你的误解
其实龙泉驿也有龙泉驿的高消费
龙泉驿也有万达广场啊
品牌商品琳琅满目
龙泉驿也有大饭店大宾馆啊
那里的消费水准未必比中心城区低
所以龙泉驿是一个可以富居
也可以穷住的地方
富居就成了龙泉驿的人上人
穷住呢
就和老百姓打成一片
都行,都很好
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门道
到我老了之后
我也要到龙泉驿去养老
不为别的
就为了龙泉驿正街上香喷喷的乔鸭子,鲜美美的冯兔肉
也得去龙泉驿住啊
所以龙泉驿等着我
等着一个告老还乡的老头子
到某天我老得蹒跚而行的时候
我可以走在你的街头
和你聊一聊我的今生和来世
今生已然蹉跎
来世当傲立群山
龙泉驿
你我各自保重,各自安好
我于午夜的梦乡把你深深忆起
而你已经潸然泪下
为一个生命的迟暮或者重生
焦糖集七
创建时间: 2024/6/4 16:12
2024年5月14日
写给大海的一封伊妹儿
很郁闷
有一种严重的窒息感
就好像自己的人生本是一个错误
自己本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
但又被人蛮不讲理的活拖到这世上
献给一个老魔王
做他的妃子
可我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生命
我不是一个你花500块钱买来供你泄欲的硅胶娃娃
我的人格被你践踏
我的灵魂被你攫取
我的肉体被你占有
我的一切的一切都成了你的私有财产
然后你骑在我的身上
宣布你的伟大
可我们本该是平等的
不是吗
当你喊着口号建立人民共和国
我们不就都平等了吗
为什么你还要骑在我的身上
好像一个皇帝
你不也只是个农民吗
你不也只是人民共和国中的一份子吗
你到底是当上了主席
还是登基成了皇上
你怎么不说清楚
害得我们以为自己翻身做了主人
到头来还是得把孩子
献于你的胯下
你这个湘潭老农民
哪里还有一点的农民样
袁世凯都不敢像你这样
二次革命早把他的胆吓破了
孙中山也完全和你不同
孙中山尊重中国人,尊重普通老百姓
而你处处要彰显你的皇威
你确实有威风
一句顶一万句
谁敢说个不字
只可惜你的老对手蒋公仙去得太早
要不然
让他看看你这位“人民领袖”骑在人民的孩子身上
如何的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蒋公可能会恨自己当年为什么不在重庆就结果了你
可是结果了你又怎么样呢
体制不改,民智不开,文明不教化,社会不发展
中国还是那个中国
纵然没了湘潭伢子,又会出个四川娃儿
再不然还有浙江囡囡,陕西碎娃
朽木不倒,怎绝鸦雀之患
潭水未清,何觅人爱之莲
所以一味的指责你也不是真正的通途之路
真的通达的话
就要找到铲除这片土地中深藏的坏种子的方法
不然春天一到
即便刚除了败草
又会一片“生机”
草长莺飞
悔之晚矣
中国是怎么了
中国人是怎么了
难道这片土地和文明无缘
难道这群人类习惯和毒蛇为伴
孔夫子的教诲呢
程朱的礼学呢
武昌城头的枪声呢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呢
难道这些宏声巨音都打开不了中国人阴冷的心门
中国人还一心想着吃唐僧肉
长命百岁呢!
不,不是百岁
是万岁,万万岁
可是吃唐僧肉的不是妖怪吗
这可是中国人自己定义的
怎么你们为了长生不老
都愿意投个鬼胎当一次白骨精了!
所以那个万岁才索来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
吸他的津液
吃他的心肝
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
就是中国人几千年传下来的“采阴补阳”
采了小孩子的阳气
小孩子是死是活无关紧要
万岁就真的成仙成佛了
呸!
死不要脸,鲜廉寡耻
道德沦丧,人伦禽兽
你还自诩革命导师
你还妄称马列传人
最该被革的那条命就是你的命
最被马列厌弃的就是你的行为
你就是几千年来埋在中国黑土地下那一颗最坏的种子
恰好下了一场鬼雨
于是你就生了根发了芽
长出一只鬼手
翻云覆雨
祸害天下
你一出世
商纣,隋炀,高宗,慈禧都笑了起来:
吾辈后继有人也!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
中国的天翻不了
即便翻了
也是做个样子
其实还是桀纣之世
你甚至还不如王莽
王莽是真心实意想在中国搞点新意思
而你一脑袋出将入相,君父天命,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就是中国几千年黑暗史结出的最大的一颗狼果
这颗狼果千万不能吃
吃了就是家破人亡
吃了就是山崩地裂
吃了就是生灵涂炭
而你还自以为得计:
我不仅坐了江山
还吃了人参果娃娃
这中华皇国永生永世都是我家的私园祖产也!
想得美!
你的恶行天下人皆知
你的劣迹传遍了五洲四海
甚至连方外之士,海外的仙人也对你频频摇头
而你却自我感觉良好:
嘉兴南湖的小船有我的座位!
2万5000里长征我走过!
10月1日的天安门城楼站的是我!
做你的大头梦
南湖因为被你玷污而哭泣
祖国因为被你跨过而哀伤
天安门城楼至今还是黑的
她想红
但红得起来吗
如果不是你的诅咒
中国早已跟上世界发展的大浪潮
成为文明世界的一员
正因为你的存在
正因为你这个5000年幽暗之怨的化身
中国到现在还是一个野蛮国家
中国到现在还处于欧洲文艺复兴之前的那个蒙昧时代
但是
仅仅把你骂一通
一切问题就解决了吗
根本没有
反而倒退
正像我之前说的
真正通达的人应该去思考
怎么样弥补和挽救中国的颓势
而不是跳脚骂娘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走
这条路就是立即进行彻彻底底的改革
只有这样
中国才能涅槃重生
搭上发达国家的便车
也只有这样
中国人民才能过上好日子
才能真正享受到一点类共产主义似的高福利高尊严高幸福
亲爱的万岁爷
您已远赴他方
我遥问您一句话:
您同意中国彻彻底底的改一次吗
如果您还对中国的父老乡亲抱有最后的善意
我相信您的答案不会是否定的
所以即便您犯了错
我们也给您改正的机会
只要放下屠刀
自当立地成佛
我想我还是愿意叫您一声爷爷
不为您的权势和尊威
只为那年的菊香书屋里
您牵着我的手告诉我:
冬天记得多加一件衣服
不要冷着
如果没有爱和关心
谁又管谁的痛痒呢
所以您还是爱我的
为了爱
这一声爷爷还是得叫
您不用回答我
您只要微笑着给我点个赞
我就知道了您的心意
那么当这个伟人的孙儿
我不甚荣光
2024年5月14日
江同志
我是2000年新世纪之初上的大学
我上大学期间
正好是江同志执政的时代
江同志是一个可亲可爱的老人
他没有伟人那么寡毒
也没有矮子那么强硬
他是柔顺而谦和的一个人
我在电视上看见过江同志唱歌,拉二胡,说外语,跳舞,辩论和发脾气
这在中国其他领导人身上是很少见的
很少有像江同志这么轻松,这么博学多才而又风趣幽默的领导人出现在中国的最高政治舞台上
大多数的中国领导人都偏保守并天威不可妄测一般沉默寡言
但江同志不同
江同志是一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
他从不藏着掖着
也从不作莫测高深状
在江时代
中国呈现出一种民主,自由,平等,和谐的社会氛围
大家都活得很松快
就仿佛社会主义中国透出了点民主国家的气息
在那个时候
聊天室,论坛,个人网站,博客,留言板全部开放
电视是精彩的:
赵忠祥,倪萍,王小丫,李勇,沈冰,朱军个个拿出绝活,个个展现风采
文化是繁荣的:
台湾歌曲,香港电视剧,美国电影,日本小说,韩国综艺像潮水一样涌进了中国大陆
甚至连文学都很活跃:
什么王安忆,莫言,贾平凹其实都是江时代的作家
更有趣的是
在江同志当政期间
中国政坛少有的开明了好多
连普通人都可以无所顾忌的谈论政治
甚至在公开场合开一些露骨的政治玩笑都可以都没有问题
有一次我在百花潭公园听几个老头议论国是:
那个江啊!母兮兮的!
我要他下台,他就得下台!
说话的老头把手上拿的茶杯啪一下放到一块山石上
好像他才是国家主席似的
这是当时很普遍的现象
并非个例
可见只要执政者足够开明,政治不是不可以议论
在我有印象以来
江时代大概是中国人活的最轻松最愉快也最自由的时期
在江时代之前和之后,政治氛围都明显紧张很多
当时坊间盛传
宋祖英是江同志的红颜知己
说这话的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
于是国人干脆叫宋祖英是国母
还有人向上建言:
把猫头鹰换了吧!娶了宋国母,给中国人长长脸!
这件领导人的绯闻
到最后也没有人出来证实或是辟谣
算是一件朦胧且好玩的事
据说宋祖英来四川演出
唱到那首:
妹儿要过河,哪个来推我嘛
底下的四川观众大喊:
江哥哥来推你嘛
宋祖英的脸都红了
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气红的
这也足可以看出江时代中国的社会氛围有多宽松:
公然开国家主席的黄色玩笑竟然被官方默许了
在中国历史上这恐怕都是绝无仅有的
江同志是一名老大学生
我看见过他去拜会他的大学老师
上海交大的一名退休教授
两位老人坐在一起拉家常
非常有爱
你别说江同志年纪大
其实他还蛮有民主思想
到美国去访问的时候
江同志亲自下车去和现场的抗议人士辩论
一时传为佳话
试问中国有几个领导人敢面对面和异议人士辩论的
这算是开了先河
在江时代发生了一件大事
江同志亲自部署了反邪教的工作
矛头当然是指向了某某功
所以某某功逃到美国之后
天天骂江同志
但说来奇怪
骂来骂去骂不出什么东西来
等于是干嚎
可见江同志还是一个洁身自好,官声清朗的领导人
据说江同志年轻的时候是帅哥一枚
戴副眼镜文质彬彬的很英俊
有一年江同志在上海偶遇了一位红色大姐
两个人一见如故
遂成莫逆
不久大姐诞下一女
此女名满江湖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未几
女儿又生下一子
为江同志添了个外孙
这个外孙和江同志特别投缘
在江同志家如在自家
彼此心有灵犀一点通
是真正的隔代亲
以上皆为江湖传闻
信与不信
全在谈笑间淡忘
总之
江同志执政时期是中国一段难得的好日子:
政治上开明,经济上富足,文化上繁荣
妥妥的太平盛世
可惜10年之后
江同志到点退休
江山换手
从此变了人间
但不管怎么说
江同志是有功劳有苦劳有可以让老百姓惦念的事迹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多年后我们要再提江同志的原因
江同志为中国的和平盛世做了一个典范
要知道中国人民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回头看看江时代是什么样的就清清楚楚了
江同志执政末期对记者发过一回脾气
起因是什么已不可考
只是江同志在一众记者面前咆哮的视频在全网疯传
这算是中国人民见了一次江同志的真性情
江同志骂记者们:naive
是用英文骂的
看得出来江同志是真急了
中国也由此诞生了一个英文成语:too young,too simple,sometimes naive !
算是江同志为他热爱的英语教育事业做了点贡献
其实江同志自己何尝不是一个清浅如水的人呢
所以1998年长江发大洪水的时候
江同志亲临抗洪一线指挥
有的通灵的人就说:
这个江啊,是水命
我想只要不是洪水
水大部分的时候是好的,是生命之源
所以我也祝愿江同志上善若水,水润万物,龙宫探宝,终得正果
江同志走好
未来我们向您看齐
2024年5月15日
天若有缘
大三快到暑假的时候
我认识了一个网友
那个时候真有网恋呢
不像现在人人都变成了被蛋壳包住的无缝蛋
这个网友非常的有趣
说他有趣不是说他会不停的开玩笑
不是这个意思
他有趣在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踏踏实实,实实在在
就好像他是在和你当面相亲似的
要知道同志聊天大部分的时候都虚假得很
不是一聊就聊到下半身
就是东拉西扯的不真诚
像这个网友这么会聊天
聊起来这么舒服的还真少见
网友约我在水碾河见面
我答应了
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我准时赴约
这是一次面基
面基很正常不是吗
面基不一定会一夜情
这是两码事
我到水碾河的时候
老远就看见了波
波穿一身老式衬衫加西裤
虽然不能说很土气
但确实没那么潮流时尚
这让我有点微微的失望
与其说波像个GAY
倒不如说他像个机关里的办事员
老老成成,踏踏实实
我走上前去问:
是你吧!
波点点头
于是我们俩开始漫无目的的压马路
波长相中规中矩
算是端正
但似乎也说不上有多么的帅
恍惚有点朝鲜金将军的影子
但波先前却在网上对我说
他比一般人帅
这有没有点虚假宣传,假药广告的嫌疑
我对波的外貌有一点小小的失望
所以就没那么热情了
我和波说话的态度有一种大国元首俯就小国领袖的居高临下之感
波似乎并不在意我的轻慢
他还是殷殷勤勤的和我说话拉家常
但波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打动了我,他说:
kevin,你好帅啊!
这一句赞美让我很受用
瞬间有点心花怒放的感觉
再加上波的态度一直那么谦和
这使得我对波的印象突然变得很好
而且我察觉到一点
那就是波很干净
要知道有的同志脏兮兮,臭烘烘的一点不爽气
但波却衣衫洁净,气味清新
这让人不得不对他多一份好感
我和波进展得很顺利
很快我们就有了夫妻之实
波非常的温柔
他会一点一点的从头到脚吻遍我身上每寸皮肤
这种丈夫般的怜爱感
让我第一次有了“当女人”的感觉
和波在一起
不像是我在满足他
倒像是他在伺候我
可我只是一名普通大学生
我不是叶卡捷琳娜女皇!
波会和我深吻
他的口腔干净而清冽
有一种泉水般的纯净感
我非常陶醉和波接吻的感觉
就好像我要被波给融化了似的
完成前戏之后
波开始最重要的仪式
他把我翻转过来
进入我的甜蜜小道
波说:
kevin,你好紧啊
我实话实说:
我很少做后面的
波听到似乎有点感动
他亲了一下我的脸
然后继续在我的后面努力开动推土机
到波交货的时候
我知道自己已经被波征服了
从此以后归属于他了
波很温柔
他把我轻轻抱在怀中
然后点燃一支香烟
开始和我聊天
我问波:
你会结婚吗,你会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这个问题实际上非常的不合时宜
毕竟我们这对恋人刚刚才洞房结束
波拍拍我的背:
要结婚的
我想找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
我恍然大悟:
你喜欢那种上的了台面的能干女人啊
波很坦诚:
我有一帮兄弟
所以我要找一个和我们能玩到一起的呀
我有些郁闷
觉得自己被一个影子都还看不见的“能干女人”给打败了
我对波撒起娇来:
你敢把我带去见你的兄弟们吗
波笑起来:
怎么不敢,我就说你是我的表弟
我重新开心起来:
我们一直在一起好吗
波稍微停顿了一下:
我在想我们要不要租一间房子
老是在宾馆开房也不行啊
我彻底激动了起来
波这是在向我发出同居申请呢!
可我喜欢波
我愿意和波住在一起
窝在波的臂弯里
我幸福得成了一个新娘
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我和波很快陷入热恋
波约我去川大打乒乓球
打完乒乓球又带我去九眼桥喝酒
千万不要以为波只是个寻找发泄的浪荡子
其实波非常懂感情非常浪漫
而且非常会玩
在九眼桥一家装修精致的酒吧波和我掷骰子喝酒
波是那种很会来事很会起兴很会搞气氛的人
酒吧里顾客不多
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天
我和波单独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
窗外已是夜色阑珊
行人寥落
酒吧里却点着淡黄色的霓虹灯
霓虹灯的光线和氤氲的香槟酒的味道把我就和波都浸染成了两个贪杯的小孩子
我看着波饱满的面颊和亲切的笑容
觉得自己今生有这么一个男人陪着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到晚上10点钟
我们这对微醺的情侣走出酒吧
街道上光疏影淡,影影绰绰
路上不时走过一两个醉酒的人
但我靠在波的肩膀上
觉得很安全很踏实
那一夜又是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
和波在一起的时候
是我最快乐的人生时光
时间好像一匹马一样唰一下就飞奔而去了
所以幸福的人是不会觉得时间难敖的
反而只会恼怒时光过得太快
波到过我家两次
当然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
我把我的相册拿给波看
然后让他猜幼儿园毕业照上的哪个小孩是我
波一下就猜着了
波说:
kevin,给我一张你的照片吧
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拿出来看
我拿出一张自己10来岁时的照片送给了波
波很高兴,又说:
kevin ,放点音乐吧
我打开电脑,放了一张神秘园的CD
波抱着我和着音乐翩翩起舞
波虽然温柔可亲
但奇怪的是他似乎对我抱有一种警惕
比如我们一起去开房的时候
波会把他的身份证牢牢捏在手里
好像很怕我看见他的真名
有的时候我想波了,主动给他打电话
他虽然会接
但听得出来很紧张
就像他四周都埋伏着敌人似的
这个时候我就想
波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波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有一次波登录QQ的时候
我正好在他旁边
我暗暗记下了波的QQ密码
我登录波的QQ“暗访”
波QQ上只有几个好友
这几个好友看得出来全是同志
其中一个还曾经和我聊过天
我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波为什么只有这几个好友
而且开始聊天的时间都不长
波到底是怎么样个同志呢
我去植物园上班的头天夜里
波突然给我打来电话:
kevin,我在外面喝醉了,你来接我吧
可第二天是我人生第一次上班
我怎么能去陪波一晚上呢
我还想给领导留个好的初印象呢
于是我略带哭腔的婉拒了波的邀约
这是我最后一次和波通话
从此波再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很快我又到韩国去留学
这下和波就彻底断了联系
从韩国回国后
我又在QQ上遇见了波
一天晚上他标志式的海豚头像突然亮了
我向“海豚“ 要了电话号码
第二天我就给波发去短信:
我们还可以再见吗
过了一小会儿
波回复我:
我觉得你有点胖
关上手机
我陷入一种很深的郁闷
三分钟后
我把波的电话从手机通信录里彻底删除了
波就这么消失在我的世界
2024年5月15日
刘永好
四川有一个著名商人
全川没有人不知道他
据说他还曾经坐过中国首富的交椅
可以说是誉满华夏,名噪一时
这个人就是新希望集团的刘永好
刘永好的名声大概是从上世纪90年代兴起的
自从1978年邓小平改开以来
四川不甘居于人后
先后冒出过不少知名商贾
比如80年代成都青年路的杨百万
比如90年代初期龙泉驿的刘显合
杨百万是我在青年路的邻居
虽然并不熟识
但感觉很亲切
我曾经亲眼见证他们家的百万蚊帐店在青年路上一枝独秀
连我在龙泉驿的姨妈都要专门进城到百万蚊帐店来买一顶蚊帐回去给表姐用
杨百万的生意不可谓不火红
而另一位显赫一时的刘显合是做饲料生意的
刘显合的猪饲料据说可以快速催肥生猪
于是一时之间众农户纷纷抢购
新闻报道,有一段时间刘显合每天收到的信件就有上千封
堪称四川一大盛景
但杨百万,刘显合都只是昙花一现
真正扛起了四川工商业大旗的是刘永好
刘永好和刘显合一样都是做饲料生意起家的
我很有长一段时间都分不清他们俩
到底刘永好和刘显合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疑问一直困惑着我
大学毕业那年我到新希望集团去面试
我对面试官说起刘显合
面试官连连摇头:
我们和他们原不是一家
我这才知道刘永好和刘显合其实没什么关系
刘显合的安都牌猪饲料在全川风靡数年之后
仿佛一夜之间
就消声匿迹了
这有点诡异
怎么好好的生意
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但刘永好则不同
他的新希望集团是多元化发展
从饲料加工到养殖业
从养殖业到房地产
从房地产到金融业
刘永好一步一步走向了事业的巅峰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
川人一说起四川最有钱的人是谁
马上就会有人接话:
那还用说,刘永好呗!
走进四川的商场,超市
新希望的奶制品,肉制品摆满了货架
这些四川本土产的高质商品
不仅占领了四川市场
还辐射到全国,全世界
所以在上世纪末的时候
新希望集团发展成一家大型私营企业
刘永好一举登上中国首富宝座
四川人一说起刘永好
就会撇起嘴来发出“啧啧”的声音
这表示刘永好实在太有钱
所以他的富裕用语言形容不了
只能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发出几个拟声词
以单音节的无意义语音来描述刘永好不可思议的财富
刘永好并非单打独斗
他还有三个哥哥
所以其实是刘家四兄弟称霸了四川工商界
当然最有钱生意做得最大也最有名望的
还是老幺刘永好
我读大学的时候
有一门选修课聘请的是新希望集团的一名副总来做任课老师
别的大学老师下了课就灰溜溜夹着包步行回家了
有的呢
还骑的是自行车
但副总可不一样
一下课副总往学院门口一站
一辆黑色高级小轿车就亮着双闪灯开了过来
副总是有专职司机的!
这种派头和气场把我们全震住了
副总上课最喜欢给我们讲资本运作
什么天使投资,空手套白狼
副总讲起来头头是道
但副总也有伤感的时候
有一次副总哀怨的说:
我有一个老同学现在都是省长了,不能比啊!
看看副总萧瑟的样子
我们也跟着生出一点伤春悲秋的凄凉感觉
大学毕业写毕业论文要选指导老师
我们班的两个风云人物韵和料都投身到了副总名下
这两个人怎么什么都要掐尖
看副总有专职司机就纷纷拜入门下了吗
副总的论文指导名额有限
我就只能选择了一位老教授做指导老师
老教授可没有专职司机
他到哪都是搭11路公共汽车的
光看副总的风光就知道新希望在四川的势大
副总尚且如此
要是刘永好本人那还了得
那肯定赶上港台巨星了
几年后
新希望进军金融业
不仅自己办了银行,还投身证劵市场成了上市公司
新希望集团在四川这块风水宝地上开花结果
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现在刘永好已经退居二线
新希望由其女儿掌舵
生意兴隆,蒸蒸日上
其实无论杨百万,刘显合,还是刘永好的下一辈都很争气
杨百万的儿子现在经营着狮子楼火锅店
刘显合的儿子是仙牌灵芝集团的总裁
刘永好的女儿就更不用说了
将门虎女,群芳之冠
在离我家不远的东大街上
新修了几栋豪华大楼
这正是新希望的手笔
据说能买得起这里房子的人都是成都的顶级富豪
我仰头看着这几栋未来建筑一般的豪宅
想刘永好的世界一般人进不去的
就好像一名中学物理老师能理解爱因斯坦吗
不能!
所以对刘永好
我也只能仰望,只能遥视
有一次我从这几栋大楼经过的时候
路上正好飞奔而过几个骑着电瓶车的快递小哥
我想快递小哥什么时候才能到这楼上去品一杯茶,喝一杯咖啡呢
刘永好似乎不太像会邀请他们
但刘永好的女儿还有想象的空间
我们拭目以待
看女神的世界会不会有一些神迹
会不会有一些奇妙的因缘际会和不可言说的故事
因为这种奇妙
那么刘永好的新希望就还在女神的爱的范畴之内
他就仍然值得被祝福,被赞美,被期待
刘永好
我等着你成为中国的比尔盖茨
中国需要你这样光明正大的民族资本家
新希望的未来一定充满着希望
还有四川父老乡亲满满的爱
焦糖集八
创建时间: 2024/6/5 11:09
2024年5月15日
未来之路
在中国的最东边
有一个小小的朝鲜半岛
说朝鲜半岛小是和大中国比
不顾及中国的话
朝鲜半岛也并不小
半岛现在分裂成两个国家
一个朝鲜,另一个韩国
其实说起来
无论朝鲜,还是韩国
都承认朝韩本是一家
同文同种同历史同文化同一个祖先
但这种民族的认同感并不能弥合历史的伤疤
至今朝韩还是两个独立的国家
并相互对峙
我看过一副朝鲜半岛的夜景图
南面的韩国灯火辉煌,一片光亮
北边的朝鲜漆黑一片,像个地窖一般
真的,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韩国简直就是经济学上讲的繁荣经济体
而朝鲜则是典型的经济萧条
其实说朝鲜经济萧条还有美化朝鲜的嫌疑
照实说的话
是社会生产力极其低下
经济处于崩溃的边缘
前些年朝鲜闹饥荒
大量的脱北者越过中朝边境
进入中国一侧
至今中国的朝鲜族说起自己在朝鲜的亲戚时还直摇头:
他们吃的都没有!
其实大家伙都有一个疑问
朝鲜已经沦为赤贫
怎么还不经济改革,自谋一条生路呢
而中国的马列原教旨主义者看到朝鲜的现状又会作何感想
几年前网上有毛左派的网友晒出朝鲜的照片
并冠之以社会主义理想花园的名号
他们说:
朝鲜的空气是干净的,水是甜的,米是香的,人民是淳朴的,政府是清廉的,将军是伟大的
马上有网友发出诘问:
朝鲜那么好,你怎么不搬到朝鲜去住呢
这一灵魂发问虽然未得到左派网友的回复
但至今没有听说哪个中国人去朝鲜定居了
这算是用实际行动做了回答
其实真正有责任心的左派应该是眼光看向未来,看向发展的左派
一个劲儿的往回看,想开历史的倒车只能算是前清的遗老遗少
也就是说真正的“左”应该是在向往公平和正义的同时,主张发展和进步的
如果反对发展和进步,一味要求一种绝对的公平和绝对的正义
这是极左
极左是一种病态的“左”
本质上是反人民,反历史的
我们从不反对“左”
我们甚至赞赏“左”的正气和刚强
但一旦“左”变成了“极左”
这就相当于减肥减成了溶脂症
这是要死人的
减肥是好事
但减肥减成了绝症还不如不减
胖一点,臃肿一点,软绵绵一点反而健康,反而长寿
所以“左”是个好东西
“左”是公平正义的亲兄弟
但“极左”就不同了
“极左”是希魔,是波布
是完全反人类的
就好像减肥可以
但要求人减成皮包骨头
身上不能有一丝赘肉
这不是减肥,这是杀人害命
所以“左”是可爱的,但“极左”却是可恨可厌的
我们现在就是要防止“极左”
中国现在正处于一个极为关键的历史节点
邓小平的改开红利已经消耗殆尽
社会上的不稳定因素严重累积
现在中国是往前走
还是向后退
这是一个大问题
如果我们破除了马列原教旨主义的束缚
大胆向世界发达国家看齐靠拢
我们中国就是下一个韩国,下一个日本
如果我们被马列原教旨主义困住了手脚,甚至出现极左政权
那我们中国就会重踏柬埔寨的覆辙
即便不会成为第二个柬埔寨
也不过就是一个大号的越南
在世界上始终是不入流的国家
所以现在中国的关键就是敢不敢打破迷信,打破束缚,打破教条
真正的走向美日韩
搭发达国家的便车
如果我们搭上了
我们就会成为世界第一经济体
成为无人敢小觑的世界头号经济体
如果我们搭不上这列便车
好一点
我们拉美化
差一点
恐怕就真的是红色高棉卷土重来了
可红色高棉能够到中国来吗
根本不可以,根本不允许,根本不接受
中国可以左但绝不能极左
而且左一段时间之后还必须向右转
必须重新回到民主,自由,博爱的普世精神上来
换句话说
美日韩走的道路才是真正正确的发展道路
开历史的倒车,妄图马列复辟是没有出路的
我早就说过共产主义即便要实现
也是在经济高度发达之后
所以共产主义只能在像美国,瑞士,挪威这样的发达国家看到曙光
绝不会在中国,越南,朝鲜看到端倪
现在中国,越南,朝鲜实行的其实不是真正的共产主义
而是一种封建专制主义
并且任何想在经济落后国家和地区实行共产化的想法和实践都是极端危险的
也根本不符合实际
这都属于一种“极左“的行为范畴
而“极左”根本就是错误的
所以我们才高呼中国一定要向右转
中国一定要走美日韩的道路
在简单一点说
既然美日韩已经率先为我们趟出一条路来
我们为什么不取个巧
沿着他们的足迹去走出人类的迷宫呢
想想
中国只要人均GDP达到美国的一半
中国就是世界上的经济霸主
甚至中国的人均GDP只要接近于韩国
中国同样是世界的理想国了
而这一切
全在当下
全在2024年这个历史大关头
同胞们!
中国是向前走,搭世界发达国家的便车
还是向后退,把希魔波布再请回来
全看您们的一念之间
全看您们的会心一赞
我想朝鲜旅游还是暂时不去的好
毕竟既给别人添麻烦,还自己找累受
我们去首尔明洞喝一杯卡布奇诺
然后到弘益大学门口听说唱歌手唱一曲情歌
是不是会喜乐很多,祥和很多呢
那么,中国的未来就拜托诸位了
2024年5月16日
送我一套套娃
我很喜欢一种玩具
就是俄罗斯的套娃
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么多“小娃娃”重叠在一起
后来我才想到
这些“小娃娃”可能都是兄弟姐妹
所以才有大有小,一个接一个
这像不像上世纪50,60年代的中国家庭
爸爸妈妈带着一串儿女
按个子高低由高到矮排在一起
照一张全家福
所以俄罗斯套娃就是一张立体的全家福啊
这就难怪为什么俄罗斯人民如此喜欢套娃了
我觉得俄罗斯民族是一个有爱的民族
他们的爱不是清浅如水的
而是浓烈如酒,如伏特加般勇猛的
我很喜欢俄罗斯油画
那种带有强烈俄式审美观的油画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体验
就好像饮用伏特加酒一样
有一种酒精般的燥热感
所以俄罗斯油画就是供眼睛饮用的伏特加酒
看一会儿
人就醉了,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了
所以俄罗斯油画和中国油画迥然不同
中国油画像一条清澈的小溪
一路叮叮咚咚,欢畅顺快
而俄罗斯油画就像伏尔加河
波涛汹涌,气势非凡
再打个比喻
中国油画像一杯茶
慢慢品能品出回甘
俄罗斯油画则像一杯苦咖啡
一口咽下,浑身一震,换了人间
俄罗斯民族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民族
有的人称他们是战斗民族
这绝非空穴来风
二战时
希特勒的纳粹德国正是在攻打苏俄失败后才最终覆灭的
而俄罗斯也在这场阻击战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二战中俄罗斯丧生了约2000万名平民和士兵
是世界上死亡人数做多的国家
如果没有俄罗斯人民的奉献
二战没那么容易结束
要是缺少俄罗斯人民的勇敢和无畏
说不定希特勒就真的一统欧洲了
而如果希特勒成功了
人类就将陷入长时间的恐怖之中
人类世界一切的美好,欢乐,恬淡都将不复存在
所以世界上每个爱好和平的人类都应该感谢俄罗斯,感谢俄罗斯人民
我们对任何为世界人民谋福利的民族和国家都应该给予高度的礼赞
但俄罗斯也是一个有“槽点”的国家
为什么这么说呢
沙皇时代的俄罗斯政治腐败,民生凋敝
那个时候的沙俄可能未必比中国的大清朝强多少
从某种程度上说
可能内部蓄积的矛盾更深更广
所以才有后来的十月革命一声炮响
列宁领导的苏维埃夺取政权
但正像大家后来都知道的
红色政权并没有给俄罗斯人民带来富足和安宁
相反列宁的暴力革命理论
给俄罗斯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有数据表明列宁杀死的俄罗斯人数是沙皇杀死的俄罗斯人数的几何倍数
这场红色革命把盘踞在俄罗斯古老冰原上的所有枯枝败叶都席卷一空
但它同时带走了不可计数的俄罗斯人的生命
中国其实一直在向俄罗斯学习
苏联电影《列宁在1918》反复在中国的电影院中播放
这表明中国是铁了心向苏联看齐
中国也要造出一个东方的列宁
所以才有后面的东方红太阳升
但可惜的是
中国的家底远没有俄罗斯那么雄厚
没折腾几下
中国就精穷了
1959到1961年发生的“自然灾害”
让中国出现了大面积的饥荒
在这个艰难的时刻
还是俄罗斯老大哥伸出援手
给中国送来了面包和牛奶
这都表明
俄罗斯人民是善良的
并且是对中国人民充满兄弟之情的
然而历史的诡异在于
在中苏两国同为红色国家的情况下
中国和苏联沦为了一对烂兄烂弟
苏联发生了大清洗
斯大林根本就是一个暴君
中国则开始了文化大革命
莫名其妙的开始中国人之间的内斗
到文革结束
中国基本上已经成为一个乞丐国家
穷得只剩下尊严了
文革的时候
中苏关系已经破裂
中国民间传言
苏联逼中国还债
怎么还呢
用鸡蛋还
但不要小个的鸡蛋,只要大鸡蛋
苏联官员会用一个漏斗来量中国的鸡蛋
如果鸡蛋从漏斗中漏下去
咣当一声摔碎
当然就是不要的
只有不会漏下去的大鸡蛋才能抵债
中国人听见自己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就这么白白摔在地上
心痛得直掉眼泪
好在上世纪末苏联终于退出了历史舞台
红色苏维埃告别了俄罗斯
俄罗斯开始一段崭新的旅程
面对苏联的变故
中国如临大敌
生怕俄罗斯的风潮会吹到中国来
但当时中国已经开始改革开放
中国人都忙着挣钱改善自己的生活
对政治上的改朝换代没有兴趣
所以中国没有再踏苏联的覆辙
中国的红色政权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我中学的历史老师在谈起苏联的垮台时说:
戈尔巴乔夫到底是一个好人呢,还是一个坏人呢
其实现在评价不了,一切都需要经过历史的检验
倒是叶利钦一头扎进了西方的怀抱
俄罗斯的共产主义铁幕随之轰然垮塌
中国经过几十年的改革开放
经济得到长足的发展
中国人不仅不再饿肚子了
甚至还可以小小的奢侈一把
所以现在中国茶楼,咖啡馆,酒吧,舞厅,卡拉OK随处可见
反倒是俄罗斯陷入了沉寂
中国人把现在俄罗斯总统普京称为普京大帝
在中国人心目中
普京根本就是新一代的列宁同志
但不知道俄罗斯人民自己是怎么想的
中国人并不打算干涉俄罗斯的内政
但民主,自由,博爱的普世精神才是未来世界的主旋律
所以俄罗斯人民和中国人民一样都有推翻压在自己身上的三座大山的紧迫要求
这种要求与民族和国籍无关
和人性有关
我想中俄两国人民应该携起手来
共同面对挑战
共同迎接风雨
一起迈步走向更光明的历史阶段
这样才真正实现了:
从来就没有神仙皇帝,一切都只能靠我们自己
我听说俄罗斯人民非常的有血性
他们把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头像印在了卫生纸上
于是俄罗斯人一边方便,一边“踩了小人”
这很有趣
但似乎逻辑上稍微有点问题
如果哪一天俄罗斯人民把独裁者和下作政客印在了卫生纸上
我想这是真正的进步了
将列宁和斯大林请回他们的奥兹国去
是中俄两国人民的共同责任和心愿
并且要实现这一点需要我们两国人民付出艰苦卓绝的斗争实践
但一切还不晚,未来充满机会
我至今还没有一套俄罗斯套娃
到什么时候
才会有一个俄罗斯大妈送我一套呢
我在等待
并深深祈祷
我看见红场的火炬并没有熄灭
但她发出的耀眼火光却开始不断摇曳
到深夜12点的时候
会不会有一个俄罗斯小姑娘点燃一支火柴
让红场的火炬不再孤单
第二天
莫斯科的上空挂出一轮美丽的彩虹
仿佛雨后女神的祝福
这样的俄罗斯才是神的俄罗斯
焦糖集九
创建时间: 2024/6/5 14:38
2024年5月16日
新冠肺炎流行季
有一件很奇怪的事
新冠肺炎才不过过去了仅仅两年
但现在已经无人再提起
似乎新冠肺炎只是一部老电视剧
演过了,看过了,哭过了,笑过了
就算了,就没有了,就随风而逝了
为什么这么的果决
为什么这么的干脆
新冠肆虐的日子不是才刚刚过去吗
我不相信中国人如此的健忘
我只能说中国人不想再回忆过去的苦难
就像人们说的
往事不堪回首
前路君多珍惜
不知道具体从哪一天开始
新冠肺炎就来了
网上传说是因为武汉开世界军运会
那些外国人把病毒带到了中国来
有的网友还找出证据
说在军运会之前
美国就报道了其国内出现不明病毒
所以军运会的美国代表团有最大的嫌疑
但外媒显然并不赞同这个说法
他们把新冠病毒称为武汉病毒
坚称新冠是从中国发源的
其实无论是从哪里开始的
新冠病毒危害全世界的序幕就此拉开
我第一次听说武汉封城的时候愣住了
什么叫封城
是像古代关城门一样
不准城内外人员进出吗
及得到消息
所谓封城是指所有居民不能出自己家的房门
等于把1000多万武汉人全关了禁闭
我才大吃一惊
原来封城这么厉害
原来新冠病毒这么可怕
简直比中世纪的黑死病流行还恐怖
我在成都最开始的时候
出门还不用戴口罩
我觉得武汉离成都远着呢!
哪知道没过几天
街道上就没有行人了
走在成都一环路上好像走在一片旷野之中
空空荡荡,萧萧瑟瑟
偶尔遇见一个行人
也都是戴着口罩,戴着护目镜,武装到了牙齿
我恍然大悟
新冠肺炎已经到达成都
成都也离封城不远了
我的判断是准确的
一天中午
姨妈打来电话:
下午成都要封城啦!
你们还不赶快去买点吃的!
我和妈妈急匆匆赶到菜市场
菜市场里面已经是人山人海
所有人像不用花钱随便拿似的抢购着商品
几乎所有的食品全被一扫而空
我和妈妈好不容易才在相熟的老板那里买到几斤排骨和几颗洋葱
最后又在市场门口抢到一口袋土豆
算是没白来一次
回去的路上我们俩还有点小小的庆幸
天知道有多少人家里其实一点储备也没有
可一封城
所有人不能出小区了
他们吃什么呢
下午两点
小区正式关闭
不准进也不许出
全成都成了一所大号的监狱
我们家买的那点存货很快吃光了
但解封还是遥遥无期
于是我学着别人在凌晨的时候到网上抢购商品
然后由快递小哥送到小区门口
那些电商也乘机大发其财
商品价格一天一个样,节节攀升
网上蔬菜的价格几乎是平时菜市价格的4倍
但能买到就不错啦!
就可以烧高香啦!
天涯论坛上一位武汉的女士发帖:
我们家只剩下一根胡萝卜了
但又出不去
你们是要饿死我们啊!
看到这些“悲音”
想自己家这也有,那也有
心理一下子平衡了好多
封城期间
全城开始做核酸检测
由于小区还处于封闭状态
所以就由医护人员直接到小区里面来摆摊设点
政府规定:
封城期间居民必须每天做一次核酸检测
第二天再不做
健康码就会变成红色
要是变成红码了
对不起,无条件一律隔离,食宿费用自理
于是我养成了每天看健康码的习惯
生怕变黄变红
要是我被抓去隔离可怎么得了!
可还真有人被抓的
我的五舅舅就因为变成了红码
被抓去隔离了10天
这样的遭遇并不罕见
我家周围的宾馆旅舍全部被政府征用
当作新冠病毒隔离的隔离点
恐怖的是被征用的宾馆四周全用铁板围起来
只露一个砖头大小的孔
用来传递食物
看着跟清宫大狱似的,很吓人
那时节
全国最流行的装束就是一身的白色防护服,头上再戴一副面罩
好像异形生物一样
这样全副武装的人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大白
名字虽然好听
实际上在小区,在街道上碰见
真的蛮恐怖的
搞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人是鬼
是人的话
为什么藏头露尾,鬼鬼祟祟
是鬼的话
为什么又敢大白天在街头乱窜
天涯论坛上一些信风水的网友就说:
大街上突兀兀走过来几个大白鬼
这是在坏我们国家的风水呢!
但天涯网友人微言轻
大白还是耀武扬威的在街头游走
电视上出现很多新冠专家
最有名的叫钟南山,李兰娟,张文宏
钟南山是个瘦老头
人很精干
常常口若悬河的讲解病毒如何如何的厉害
居民要怎么防治
新冠肺炎的表彰大会上
钟南山独坐首席
大有民族功臣的意思
但细看却发觉此人眼神无光,白多黑少
有虚浮之感
最近几年钟老甚少出现在电视上
想来已经功成身退,安度晚年了
去年看见有个地方为钟老竖了半身像
有点生祠的意思
看着怪瘆人的
另一悍将李兰娟也不遑多让
新冠流行季时
她常常耳提面命的教导我们如何提高警惕做好防护
据说封城的壮举就是她建议的
中国人看见李兰娟院士慈眉善目的样子
就尊敬的称呼她为“李妈妈”
但好景不长
几年后网上传出消息
“李妈妈”家族掌管着价值40多亿人民币的医疗企业
是妥妥的医疗资本家
大家遂连声说:
难怪新冠时“李妈妈”如此和蔼可亲
原来是在做生意呢!
至于张文宏教授则是夹在钟院士和李院士之间的扩音器
他不遗余力的把钟李二位的医疗理念灌输给中国人民
居功至伟,劳苦功高
所以也是一位新冠枭雄
既然有如此高级的医学专家的介入
没有理由新冠肺炎不被打败啊
果然不久后
新冠疫苗就问世了
注射新冠疫苗的时候
离我家不远的东风大桥注射点排起了长队
人们争先恐后的想来获取这一医学界的礼物
但网上却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有的网友说:
打死我也不注射疫苗,有本事把我抓去坐牢
又有的说:
我本来也不注射的,但不注射单位不让上班
我还要养家呢!
更有虚无的网友说:
千万不能注射,这是阴谋!
疫苗其实是监视器
被注射了的人就变成机器人啦!
网上虽然争吵得厉害
但现实却是一边倒
几乎所有人都注射了新冠疫苗
享受了一次医学的盛宴
最近看见几个不老实的网友发帖子
认为自己注射新冠疫苗是上了当
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真的硬气,当时就不注射嘛
所以要怪还是得怪自己
新冠末期的时候
有一天晚上
我的健康码突然变成了黄色
我吓坏了
要是不马上恢复成绿色
我就成了疑似感染者了
于是我马上到二医院去做核酸检测
到了现场才发现
原来有那么多人都变成了黄码
做核酸的人绕着医院大门排到了三里外
我到队伍最末尾排队的时候
已经离医院大门很远
我完全看不见光了
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
仿佛陷入一片德国黑森林
我跟着队伍一点一点的挪动
想什么时候
我才能又看到光呢
排行的队伍好像一条长长的蚯蚓
蠕动着,墨迹着,窸窸窣窣着
转过一个街角
前面出现了一个卖蛋烘糕的小摊
一位戴着黄色围裙的大妈正在往模具里倒鸡蛋液
小摊上点着一支白白的灯泡
灯泡把四周照得大亮
好像沙漠中出现了一湾绿洲
当我看见灯泡下一块块可爱的蛋烘糕的时候
我知道自己又回到了人间
人间总得有光,有亮,有蛋烘糕的香甜
那么
在这个有点凄凉的晚上
也就有了一丝幸福的感觉
所以,幸福其实就是一种感觉
但为了这种感觉
我们必须奋斗终生
至于新冠病毒
就请它该回哪里就回哪里去吧!
2024年5月16日
绿野仙踪
我小的时候喜欢古龙的武侠小说
古龙的武侠有一个特点
就是江湖上武功最厉害的往往是个女人
比如《绝代双骄》里的移花宫主
《楚留香》里的水母阴姬
《陆小凤》里的玉罗刹
这些不世出的女人才是江湖中真正的大佬,大姐
反而一干须眉浊物全是三脚猫罢了
女人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女人把武功练到登峰造极的时候
真的没有一个男人打得过吗
我不敢怀疑女人的实力
但又对这种母系世界观有点好奇
有一天
我偶然在一本书上看见了这么一句话:
这个世界其实是被几个女人控制的!
我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意思
哪里来的这么厉害的女人,她们是谁
是英国女王,奥尔布赖特,希拉里,还是宋庆龄
但我没有找到答案
我本来很想去问问爸爸是哪几个女人在控制着世界
但晚上看了一会儿动画片
我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其实女人控制世界也不难理解啊
比如我们班的班主任凯文老师就是女人
我们班的小男生小女生都听她的
连最调皮的女生夏和最搞怪的男生玉都对凯文老师服服帖帖
所以当然是女人统治世界啰
可转念一想
不对呀!
书上说我们早就不是母系氏族了
我们现在是男权时代
还是个小学生的我完全懵了
但我想知道到底是哪几个女人在统治着世界的好奇心却与日俱增
读大学的时候
我们的语文老师令说:
你们发现没有,奥尔布莱特有一种女巫般的魅力
您是说奥尔布莱特女士是女巫吗
可她不是美国国务卿吗
突然我灵光一闪
《绿野仙踪》里面说
有一个善良的北国女巫
还有一个邪恶的东国女巫
北国女巫给了桃乐丝一个吻
这是深深的祝福和加持
所以桃乐丝才逃过了飞猴的伤害
我恍然大悟
我终于知道是谁在统治着这个世界了
是北国女巫和东国女巫!
我强忍着激动
仔细回忆我的人生
我见过北国女巫或者东国女巫吗
我记得那年我在南京
有一天我突然觉得有人要害我
于是我慌慌张张逃难般逃进一个汽车站
我要赶快搭车离开这个地方
赶快!紧急!
一个中年女性工作人员似乎看出我身处危险
她立即把隔离门打开
放我进到乘车区
连票都没有检
她怎么这么好,这么善良
她就是北国女巫吗
所以是她救了我
还有一次我在北京
我和一个网友“约会”完出小区回家
我看见小区门口坐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老太太
老太太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看
好像在欣赏一件有趣的工艺品
连和我同行的网友都被震住了
于是拉着我赶紧跑掉
这个神秘的老太太难道就是东国女巫
所以她是来监视我的
我搞不清楚状况
但我想我知道了一点:
这个世界上肯定是有女巫的
而且不止一个!
在暗中统治着世界的正是女巫们!
想通了这一点
我高兴坏了
我觉得我能从南京大难不死逃回成都
正是北国女巫的吻的功效
而我现在身处艰难肯定是因为东国女巫的诅咒
那么我应该怎么办呢
是继续去寻找北国女巫让她来解救我呢
还是去恳请东国女巫收回她的诅咒呢
或者我也应该到翡翠国去寻求国王的帮助
但国王愿意帮助我吗
我陷入一种深深的迷茫之中
我觉得不管是北国女巫还是东国女巫
甚至是飞猴
他们都在盯着我
盯着我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可他们为什么不来救我呢
我过得这么苦,这么的难受
难道是因为北国女巫的祝福没有了效果
或者东国女巫也应该对我受到的刑罚满意了吧
但女巫们始终没有出现
她们没有解答我的疑问
一瞬间
我觉得自己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
唯一的区别在于
连凯文老师现在我都找不到了
我感到寂寞和一种刺骨的寒冷
我想我应该去大慈寺再拜拜那尊黑木观音
我说了
这尊黑木观音是有大神通的
也许去她那里想想办法还行得通
我刚想动身
突然一个粗糙汉子拦住了我
我大怒道:
你是谁?为什么拦我!
汉子把头一昂:
我是台湾的古龙
古龙!可我并不认识你呀!
我疑惑的说
古龙冷笑一声:
我知道你要去找水母阴姬
但以你现在的功夫还不够接她三招的
我吃了一惊:
你把我认作楚留香了!
古龙大喝一声:
楚香帅,别演戏了
你只是一个凡人
你在三桅船上和你的三位红颜知己混混已经很好
你怎么敢去找神呢?
水母阴姬是神吗
我好奇的问
那你以为呢!
古龙高傲的说
我斩钉截铁的吼道:
不管水母阴姬是谁,我都要找到她,并打败她
古龙冷冷的说
那你先打败我
我一招弹指神通直朝古龙的面门而去
哪知道古龙突然拿出一支笔来
当空一划
我竟然消失了!
我大叫起来;
我知道了!水母阴姬不是神!你是神!
古龙干咳一声
转身走入一片浓雾
不见了踪影
窗外一声闷雷咋起
我猛的惊醒过来
原来我做了一个梦
醒过来的时候
我推推我鼻子上的眼镜
想水母阴姬的事
我还是应该继续追查下去
至于我是不是楚留香无关紧要,无伤大雅
那么古龙先生
对不起了哟
以后去台湾
我专门到妈祖庙里为你供一支香
一定一定
记得记得
2024年5月17日
梦
昨天做了个梦
梦里我坐上一列喧闹的火车去武汉
为什么是去武汉呢
大概是因为武汉在长江的边上
我是在逃难
对,就是逃难
我遇到了很大的危险
所以我一定要逃走
至于是逃到武汉,长沙,还是南昌
完全是个随机数
我觉得我已经上了火车
所以我暂时安全了
但当火车到达目的地
却并非是武汉
而是北京
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我被骗了
所以这列火车
还有火车上所有的乘客
甚至包括车窗外的小贩
全是骗子
全在演戏
而我就是那只可怜的蠢驴
可到了北京
不管是不是被骗
我总得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于是我神奇的遇到了颂
颂,你不是在南京吗,你怎么到北京来了
颂并不说话
他只是对我嘿嘿一笑
我吓坏了
我觉得颂的后面一定隐藏着可怕的秘密
所以我转头就跑
我跑呀跑呀竟然跑到了南昌
但我是第一次来南昌
我完全不认识路啊
所以我急得不得了
我在南昌的大街小巷不停的游荡
好像一只落单的大雁
终于在黄昏的时候
我找到了一家小旅舍
这家旅舍非常的简陋
但却很温馨
小小的一间单人房内
点着一盏橘黄色的灯泡
写字台上有一只印花暖水壶
我终于安定了下来
并确认自己没有危险
我想我应该到外面到处逛逛
不然我这一趟远行就白白空负了时光
但我刚想出旅舍
突然传来一阵喇叭的声音
是清晨8点上班族去上早班了
我睁开眼睛
原来是我做了一个梦
但梦里的惊慌和欢喜却是真真实实的
自己就好像灵与肉分离了一般
去了好远好远的地方
远到那种异乡的陌生感
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我翻身起床
开始了孤独而难熬的新的一天
2024年5月17日
毛不易
我打开手机
手机里正在播放毛不易的《像我这样的人》
这是一首忧伤而动听的歌曲
我不知道毛不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为什么要写这么哀怨的歌
他是遇到了一个姑娘
正当想向姑娘表白的时候
姑娘就不见了呢
还是他找不到他的家了
可他的家不是在大东北吗
那个白山黑水里的小城
不正是毛毛的出生地吗
既然如此
他又为什么这么的伤感
伤感得好像要哭了似的
可他还这么年轻
他甚至还有自己的事业
他是一名歌手
而且还是一名创作型歌手
别人都叫他毛巨星
所谓巨星
是不是已经达到刘德华,张学友的境界了呢
毛不易小小年纪
已经这样的功成名就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难道他和我一样
也找不到自己的爸爸和妈妈了
所以毛毛也是个孤儿
孤儿的世界一般人进不去的
一般人从生下来到结婚生子工作退休老去
他们享受了太多人间的幸福和欢乐
而孤儿只能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
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一个普通的孤儿尚且这么的悲苦
那一个受刑的孤儿又是怎么样的
会不会就是人们说的有伤天和
可有伤天和的是俗世里的那些野心家们
和毛毛有什么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
孤儿不应该成为你们的工具
成为你们挠神的眼睛的一片羽毛
你们在这污浊的世间
再也找不到一件可以献给神的礼物
所以你们抢来了一个孤儿
再把这个孤儿关在一间密室里
一天三顿给他吃辣椒,盐,酒,醋和苦药
再在每天临睡前狠狠抽他一鞭子.
最后献给神的礼物终于做好
你们把伤痕累累的孤儿奉到神座之前:
诺!这就是您要的,是专属于您的
神明无语
流出两道沉默的泪
你们的野心终于达到
你们进行了一次人间实验
一个属于神的人
只能被俗世无情的唾骂和鞭打
当这个人成为世人心中的反叛
他就变成了神才能理解的异形
然后神哀怨的带着异形离开人间
人类终于获得了自由
这种自由叫没有神的末世狂欢
你们用一个孤儿打发走了神明
但是你们把毛毛留下了
因为毛毛还有用
毛毛还可以唱歌
毛毛还可以和着吉他为你们唱一首赞美诗
但有一天毛毛的声音突然沙哑了
百灵鸟倒了嗓子
你们厌弃的把毛毛扔进拉圾堆
一起扔掉的还有他的破吉他
神这次还会来吗
不会来了
神已经带着先前那名孤儿去了遥远的他方
所以毛毛成了一个被神遗弃的孩子
到他生命最后一刻
毛毛哭喊着要妈妈
可毛毛已经忘记了妈妈的样子
他也没有见过爸爸
他生下来就是一只孤雁
一个老婆婆好奇的盯着毛毛:
你是谁
你要去哪里
毛毛说:
我不知道我是谁
我快死了
我要回东北
老婆婆冷笑一声:
谁准许你回东北的
你知道你应该去哪里吗
毛毛用最后一丝力气说:
善良的奶奶
请您指点我
我应该去哪里
老婆婆拿出一块手机
拔了一个电话号码
然后大叫大嚷的说出一串数字
而这个时候
毛不易已经昏死过去了
老婆婆盯着毛毛看了一气儿
叹口气:
位置我已经发出去了
他们会不会来我可不知道
老婆婆嘟嘟囔囔的转身走开:
我还要回去抱我自己的孙子呢!
毛不易根本没有听清老婆婆的话
他开始了死亡之前
最后的幻觉
他好像回到了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
妈妈牵着他的手
另一只手牵着他的弟弟
一家人在草丛上玩耍
可转眼之间
妈妈就消失了
弟弟恶狠狠的一把把哥哥推倒:
滚! 这里是我的家!
毛毛惊讶得快哭了:
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毛毛的声音因为颤抖而变成了一段歌声
他真的唱起歌来
弟弟轻蔑的说:
滚到凡间去
去当一个卖唱的歌女
当你老了
嗓子嘶哑了的时候就自己死去.
毛毛哭了起来: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酷?
弟弟不怀好意的凑到毛毛耳朵边小声说:
妈妈只能带走一个孩子
而这孩子只能是我!
毛不易听懂了弟弟的意思
他拿着他的吉他降下了人世
弟弟突然对他喊道:
记住!以后我才是那个会唱歌的毛毛!而你什么都不是!
毛不易揩干眼泪
他降下凡间的时候
正好落到汪峰的演唱会上
毛毛是演唱会的特别嘉宾
毛毛唱起了那首《消愁》
歌声结束的时候
全场都哭了起来.
毛毛觉得自己回到了家
仿佛他正在妈妈的怀中撒着娇
正当他想向听众打听妈妈去了哪里时
一团黑影袭了过来
黑影把毛毛裹进了浓重的阴暗之中
弟弟出现了
弟弟高声叫道:
我是毛巨星
妈妈就要来接我了
全场都惊叫起来
毛不易想挣脱出黑影
但他被牢牢捆住了
一动不能动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妈妈伸出一只手把弟弟带到了天上
全场合唱起来:
一杯敬朝阳
一杯敬月光
在毛不易的注视下
弟弟和妈妈都不见了
突然地板上传来一阵猛烈的敲击声
毛不易醒了过来
这是回光返照
一个收垃圾的清洁工大爷不满的说道:
现在那些官老爷太不像话了
把自己玩剩下来的塑料娃娃扔到我这里!
毛不易想说:
我不是塑料娃娃
我是唱歌的毛毛
但清洁工大爷显然并不会去听演唱会
所以他根本不认识毛毛
他把毛毛用力的扛起来
扔进了垃圾车
垃圾车一路呼啸着朝垃圾发电厂驶去
今天晚间电视上播放的毛不易巨星演唱会
正是用毛毛自己发的电作为电源的
而那座最后的化尸炉
是在遥远的他方
还是在大东北呢
没有人说得清楚
所以毛不易也是可能回家的
不过要等到他干枯成一截焦木之后
妈妈才会重新回到他的身旁
毛不易的歌声夜夜伴着我们入睡
在每一个夜晚和清晨
我们都会听见毛不易在喃喃自语
我们听见了他的诉说
才知道原来人间的美好如此的来之不易
但既然神赐给了人间毛毛这样的天使
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活得幸福而温馨呢
毛不易来过了,又回去了
2024年5月18日
神爱已来
这个世界会不会存在这么一种情况
一个最好的人
会早早的往生
原因是现世本为一潭泥淖
并不适合一个充满神性的人生活
所以这个最好的人会早早收工
回到他的归处
等待下一次的轮回
但这样的现世
是不是过于的残酷
为什么不能像神的伊甸园一样
而只能如一座野兽的竞技场呢
唯物主义者解释了原因:
因为物质是稀缺的
所以一只没有尖牙利爪的兔子
只能饿死或是被吃
但有信仰的神学专家却给出了另一个答案:
因为这个世界是一个没有神的世界
等什么时候神回归大地了
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关于现世黑暗的原因
唯物主义者和神学论者的观点显然并不一致
一个看到了物质世界
另一个看到了精神世界
那么能不能把两种观点结合一下
物质的稀缺是客观的
神性的泯灭也是现实存在的
我们可不可以用神性的回归
来弥补物质稀缺带来的伤疤和痛楚呢
就好象以前中国经济困难的时候
一家人好不容易得了一个鸡蛋
于是把鸡蛋一分为二
一半给爷爷
一半给奶奶
但爷爷和奶奶不约而同的把他们的那一半鸡蛋都夹到了孙子碗里
所以这就是爷爷奶奶用他们的神性来平衡了物质上的不足
而小孙子因为得到了长辈无微不至的爱
所以拙壮成长
长大后努力建设祖国,奉献社会
中国因此快速发展
到小孙子当爷爷的时候
就不是往他的孙子碗里夹鸡蛋了
而是考虑给自己的孙子买日本奶粉呢
还是澳洲牛肉呢
或者统统看不上
只去高档生鲜店为孙子买三文鱼刺身当饭后小食
所以我们可不可以大胆一点
突破唯物主义理论物质决定意识的束服
我们先启动意识,然后让意识来引导物质
就像先前说的.
在物质稀缺性没有解决之前
我们先让神性回归
然后用神性来指导社会生产
这样可以吗
有意义吗
对我们有好处吗
答案是肯定的
不仅可以,而且有意义,而且对我们好处多多
我们可以这么认为:
神性其实就是一种思想理念
而且是一种贴合神的意图的思想理念
只有这种经过神的检验的意识
才能正确指导我们的行动
这不就我们中国人常说的:
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吗
这句话不是我的发明
是邓小平的原话
所以邓小平早就看出先要解决思想问题,其次才能着手物质实践
这就是我们所倡导的神性回归啊!
这就是我们建议的让神性的光辉来平衡现实世界的物质稀缺啊!
蛋糕做大了
但分蛋糕是个大难题
这个分蛋糕的人一定得是个神性回归的人
不然分不好,分不均匀,分不服众
最好这个分蛋糕的人自己根本就不吃蛋糕
而且他和参与分蛋糕的饿孩子们
还没有现实的瓜葛
这种分配才是让人放心,让人欢喜的分配
这样的人存在吗
其实是有的
不要小看神的伟大
神其实已经把神性注入到我们每个人的心底
只是有的人的神性埋得深
有的人的神性埋得浅
神性的回归不是把外来的神性灌输到我们体内
而是把人类灵魂中本来就有的神性发掘出来
用以指导实践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找到一个或者一批
灵魂深处的神性已经率先回归的人
然后把做蛋糕分蛋糕的事业赋予他们
我们中国的事就能办好
物质稀缺的矛盾就能得到有效平衡和缓解
不要踩中唯物主义者诡辩论的圈套
我不是说意识先于物质存在
我是说意识可以先行一步
进而指导实践
清末的时候
革命党人拿着剪刀在街头剪前清遗老遗少的“猪尾巴”
大小阿哥们吓得鬼哭狼嚎
我想现在是到拿一把剪刀剪掉中国人心里的那
根红色猪尾巴的时候了
红色猪尾巴剪不掉
中国人的神性就还会被一张红盖头给牢牢覆盖住
什么时候清清爽爽留个平头,留个学生头了
什么时候中国人就真的突破了思想禁锢,真正的进步了
有的人会战战兢兢的问:
你说的神性回归了的话
那个最好的人还会死吗
答案是肯定的
谁都会死
死亡是神的安排
但那个最好的人会在的神的庇佑和照护下
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度过他的一生
到他该回家的时候
神自然会来接他
所以他也会死,但死得安详,死得正大光明
你们说这样的死亡是不是才是神的儿子的死亡呢
既然连死亡都可以如此神圣而光辉
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神
不相信神的神性呢
台湾同胞说:
用爱发电
大陆的唯物主义者笑破了肚皮
我们有水电,风电,太阳能电
什么叫用爱发电
但当大陆发生了人斗人的文化大革命
经济濒临崩溃
而台湾却风调雨顺,政通人和的时候
唯物主义者就再也嘲笑不起来了
爱真的可以发电
而且电量巨大,威力非凡.
1994年用爱发电的台湾GDP接近是大陆GDP的一半
但当时台湾却仅仅只有2000万人口!
尊敬神的人过上了富足并且有尊严的生活
藐视神的人则沦为了乞丐
神的神力不可思议
不要说神已不在
神住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
如果说现在的地球真的还是一个污浊的泥淖
那么我们千万不要消极的等待神的援助
神去了哪里
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人知道
但神却在离开我们之前
送给了我们一份礼物
这份礼物就是神性
神性每个人都有
所以每个人都是神的儿女
现在我们必须努力实现神性的回归
因为只有神性的回归才能让人类走出银世,走出历史的阴森地带
就好像几百年前欧洲的文艺复兴
文艺复兴带来了欧洲的繁荣
那下一次神性的回归又会让哪片土地变成圣城呢
千万不要忘记也许神在她远去之前留下了一股神秘的力量
这股神秘的力量蕴藏在地球的最深处
只要我们对神还有敬畏和信仰
这股神秘的力量就会帮助我们
帮助我们走向幸福,走向宇宙的更广阔空间
我望向你们
而你们也正在望着我
我对你们认认真真的说:
神爱已来
焦糖集十
创建时间: 2024/6/5 22:25
2024年5月19日
约会
黄昏的时候
天空阴沉的可怕
没有一丝风
只有天上几块黑云
把仅有的光线严严实实遮住了
我一个人走在东风大桥桥头的河边集市
这个集市是最近几年才新开发的
虽然刚刚建好
但人气很旺
一到傍晚5,6点钟
集市上人流如识,花团锦簇
但今天的天气实在太糟糕
应该马上要下雨了
所以河边难得的很冷清
有一种深秋般的萧瑟
我走进一家位于二楼的咖啡馆
坐到一扇窗户的底下
我在等一个人
这个人我已经等了20多年
到今天他还没有来
但他答应过我要来的
多年前的一个圣诞节的晚上
我睡在他的臂弯里面
听他为我背起一首李白的诗: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是啊,君不见,君不见了,君你到哪里去了
你没有回答
只有窗外凛冽的北风把窗户吹得呼呼直响
你知道吗
那个时候
是我最艰难的一短时间
我过得很不好,很没有安全感
甚至连圣诞节也没有平缓我内心的恐惧和焦躁
但那天晚上
我靠在你的胸膛上
却是那么的暖和,那么的舒适
就仿佛我在妈妈的怀里撒娇
而你男子汉的气息比妈妈的乳香味
更能给我一种稳定感
正当我满足的嗅着你的体味的时候
突然一个捣蛋的同学忽一下进寝室
拿起像机就给我们俩拍了一张像片
我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而你淡然的笑笑
我害怕同学们看见我睡在你的怀里会笑话我
但你轻轻拍拍我的背:
没事的,这里很安全.
我突然傻呼呼的问你:
梁可,你妈妈是做什么的
你转头对我轻轻说:
我妈妈是语文老师
我彻底高兴起来
难怪你会背这么多古诗
你是老师的孩子啊!
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一直到深夜
你才回你的铺位
那一晚我睡得很香很踏实
因为被子里充满你的味道
其实我们在圣诞节之前很久就认识了
那时我们一班的小男生小女生
去成都郊外军训
我第一次看到你就乐了
宽脸,厚胸膛,大嘴,长眼,语言含笑,眉目有情
你简直就是自带人夫感
看到你我有一种沐浴在春天里的感觉
就好像你一出现
严冬就消失了
百灵鸟就从遥远的北方飞回来了
你睡在我的上铺
有一天你对我说:
kevin,要是上面掉渣子下来你要说啊!
我害羞的回答你:
没有呢,没有掉渣子
你转过身去对老师说:
kevin好老实啊,掉渣子他也不说!
你说这话的时候
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
好看极了
像一只可爱的熊爸爸
从那天开始
你睡在我的上铺一点动静也没有
甚至我感觉不到你会翻身
你害怕你一动就会掉下渣子
所以为了我
你宁愿保持一个姿势睡觉
我又惊讶又欢喜
还没有哪一个男生对我这么好过
你是上天派来住在我的上铺保护我的吗
突然之间
我变得很喜欢这所新学校
我甚至盼着开学
因为一上学就能见到你了
而见到你
我的忧愁和烦恼就都逃走了
我扒在高低床上看你穿一双蓝色的袜子
你一边穿一边叫我:
上来啊,kevin,你上床来啊
我害怕弄脏你的床铺
所以就执拗的扒在床沿上和你聊天
你看我不上床
就眯着眼睛对我笑
你一笑
两道眼眉就像两把剑一样舒展开来
一下子
春花开,冰雪消
人间好似天堂
有一次你突然找到我:
kevin,我们俩照张合影吧!
我高兴极了
于是马上答应
和你合影我幸福而快乐
但几年后
你却给了我一耳光
那次是我激怒了你
我开了一个不恰当的玩笑
你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
抬起手给了我一耳光
我没哭
我没有感到委曲
我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你会打我
为了我的干净和舒适
你连翻身都不翻
而现在你竟然打我
我在一种极度的困惑和失落中
上完了一节不知道讲的什么的数学课
而你则仿佛完全忘记了我
自顾自的做着你的事
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知道
我想彻底搞清楚
有一天我翻开你落在课桌上的日记本
我看见你用苍劲的笔迹写道:
岁寒三友: 松,竹,梅
我一下呆住了
谁和你是岁寒三友
我是你的岁寒三友吗
或者你还没有忘记圣诞节前夜我们俩依偎在一起的彻夜长谈
所以你是松,是竹
而我就是配你的梅花
我们俩注定一起寒霜傲雪,笑看繁华
你回到教室
我匆匆合上日记本
我没有勇气问你岁寒三友到底是谁
我害怕你再向我发脾气
后来你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
就转学不见了
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我想念抱着我的你
但我害怕扇我耳光的你
有一天同学挥说:
kevin,你知道吗,我见到梁可了
他提起了你,他没忘记你
我一下欢欣起来
原来你真的没有遗忘我
我不是单相思
我和你是有缘份的
这份缘份早已在三生石上写好了,刻好了,烙好了
谁也抹不去, 谁也擦不掉
我猛得一惊
从回忆中醒来
咖啡馆里熙熙攘攘,人语窸窣
不断穿梭进出的顾客
打断了我的回忆链
你今天会来吗
来坐在我的旁边
搂着我
喂我喝一下午的咖啡
我感到一点落寞但又有点期待
突然我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
这股味道一下子让我回到了圣诞节的晚上
是,是你的体香,是专属于你的芬芳气息
你来了,你肯定来了
我定睛一看
一个穿一件天蓝色短袖衬衣的翩翩少年
正朝我飞奔而来
他看见我的时候
笑了起来
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
一如初见你的那般模样
一时之间
风花流动.,玉壶光转
一切一切的阴暗都不见了
只剩下一个朗朗乾坤,平白人间
我点点头
啜一口香浓的卡布奇诺
我想你是真的来了
2024年5月18日
玉王子
初中的时候
我有一个很奇怪的同学
说他奇怪
是因为我搞不清楚他是喜欢我
还是不喜欢我
说他喜欢我吧
他对我若即若离
说他不喜欢我吧
他又常常和我在一起
所以我时常困惑我和田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关系
田戴一副近视眼镜
身材修长,文质彬彬
不是个粗人
我听同学说田爸爸在三联书店工作
妥妥的文化人
田现在住在他伯伯家里
他伯伯是交大的教授
而且还是知名教授!
爸爸是三联书店的,伯伯是大学教授
田根本就是个文二代嘛
你别说我的判断不准
田还真看过少书.
什么金庸,古龙
田都看过
讲起来头头是道
有一次田带了一本《红楼梦》来学校
那个时候我们才读初二
我好奇的把田的《红楼梦》借来阅读
不读不要紧
—读就陷了进去
我彻底对《红楼梦》着迷了
我记得那是一套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红楼梦》,带注解的
我看的是第一册
于是我央求田把第二册也带来
田面无表情,没有说什么
但第二个星期
他守约的把第二册《红楼梦》带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完整读完《红楼梦》
如果不是田神一般的转借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约会大观园
所以我很感谢田
直到现在
我还觉得田借我的那套《红楼梦》是我看过的最好版本的《红楼梦》
田是个很有个性的人
他的成绩不算最优秀的
但一到辩论会,演讲比赛,主题班会的时候
田就是主角
有一次学校举办演讲比赛
田代表我们班出赛
只见他气宇轩昂的往演讲台上一站
饱含深情的大声朗诵:
啊!我的大东北啊!
全场为之倾倒
本来先出场的一个高年级女生读的李煜的《春花秋月何时了》
语言慷慨,浅吟低唱已经得了高分
哪知道在田的“大东北”的碾压下只能退居次席
我惊讶的感到田真是一个人才
他上台演讲毫不怯场,毫无畏惧
只要是从他嘴里讲出来的话
即使是一句顺口溜
田也能讲出金科玉律,不容辩驳的感觉来
所以李煜怎么能不败北呢
田的《大东北》才是王道!
后来我看见那个高年级女生袅袅婷婷的来找田搭话
看来田不仅征服了观众,连对手也被其阵势折服了
田虽然戴眼镜,看小说
但绝非两耳不闻窗书事
什么吃零食,逃课,打扑克,打蓝球,玩电子游戏
他一样不落
田打扑克还打得特别好
有一次我和田打了一中午的扑克
我没有赢过一把
全是田获胜
以至于多年来我一直怀疑田肯定出了老千
但我没有证据
田赢我的时候可是眉头紧皱,表情严肃的
他赢得很敞亮呢!
后来我再不和田打扑克了
要知道我和我妹妹打扑克,总是我赢的
到田这里风水就转了!
田还很喜欢开玩笑
那时候我和田住在一个寝室
一天晚上田穿上睡衣跑到我被窝里
我就和田玩闹起来
一会儿摸摸他的手臂,一会儿碰碰他的肩
玩了一会儿
田起身回他的床
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把我气了个倒叉:
kevin又想又不敢!
我想什么,我又不敢什么
气得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对田这样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文二代我还真拿他没办法
田过生日
因为人缘好,所以很多同学送他礼物
我也跟风送他一盒巧克力
田大不以为然的说:
送我巧克力,你想做什么
一句话把我问懵了
我说:
巧克力好吃啊,所以送你!
田不再说话,
他拿出巧克力来咬了一口,啪嗒啪嗒的嚼起来
心里很美的样子
田其实是个很灵活的人
他能随时随地的变化方针策略
有一次田在寝室外面大叫开门
态度很嚣张
哪知道寝室里只有一个不认识的高年级男生
高年级男生恶狠狠的盯了田一眼
田立即服了软
他双手合什做出一副拜观音的姿势给男生道歉
看着可爱得很
待高年级男生走后
田重新恢复了威势,骂道:
不开门,不开门就滚!
我对田这种不加遮掩的两面作派感到佩服
我怎么就没田这么灵活呢
要是我触犯到高年级男生
可能身上早挨了几下啦!
有一年开家长会
田拿着我写的一篇关于母亲的作文在家长会上公开朗读
据说效果很好
有的妈妈当场流出了眼泪
在那次家长会上我也第一次看见了田的伯伯
我们的数学老师魏教授在家长会上宣布:
寒假我组织我们班同学去理工大补课!
话音未落
田伯伯就站了起来:
我们家孩子需要休息,不去!
说完田伯伯转身就走了
魏教授当场呆在讲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魏教授看见田的时候就有点不自然
不知道是恼怒呢,还是愧疚呢
田除了和我关系好,和明的关系更好
他们俩还一起参加了学校组织的美国旅游
从美国回来后
明对我说:
kevin,你不知道
有一天晚上我闻了田的耐克鞋,熏死我了
田当场“震怒”:
谁叫你闻我的鞋了!
有一天晚上
明窜到田的床上,两个人裹在被子里闹腾了一宿
他们俩在被子里拱来拱去,颠三倒四
天知道在做什么
我看见我们寝室的斑蝥同学
一动不动的睁大眼睛盯着那一团扭动的被褥
好像出神一般
我暗笑一声:
斑蝥同学,别人家的事关你什么痛痒啊!
斑蝥同学就仿佛听见了我的话一样
躺下睡着了
初三毕业前夕
田很深情的对我说:
kevin,我在七中等你啊!
七中,你要去七中吗
我反问田
田不再说话,目光望向远处很忧伤的样子
其实我很喜欢田这个不是书呆子的书香子弟
我曾经笑田是古龙笔下那个打遍三山五岳无敌手的玉王子
田沉默了一会儿:
玉王子吗
说完我们俩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同学则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
好像我们俩是一对怪物似的
田,你现在在哪里
还记得初中同学kevin吗
kevin在成都向你问好了
若是有缘的话
我们俩也可以一起闯荡一番江湖
所谓江湖儿女
不就是讲义气,守武德,重情重义吗
那么我们足够了
我们足够在江湖上成名立万,创造出自己的事业了
因为我们都是新一代的武林少侠啊
玉王子万福金安!
2024年5月19日
no one but you
我走进一间咖啡馆
今天我约了一个朋友
当我到达咖啡馆里间的时候
她已经坐到了角落里
这是一位穿小洋装的漂亮小姐
她看见我来了.
站起身对我微微的鞠躬
这是她的礼节
很温柔很有礼貌
其实我在韩国的时候也会这样
但回国多年后我已没有了这个习惯
她为我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
我有些惊讶
我这个老头子要喝这么甜的东西吗
她羞涩的笑了一下
然后把焦糖玛奇朵推到我的面前
我仔细打量她
端庄,贤淑,温柔而美丽
真是仙女一样
我说:
今天是我们初次见面.
我没有什么东西好送给您
就把我的诗集送给您吧!
着本诗集还没有取名字
您帮我取一个名字怎么样
仙女微笑了一下
她接过诗集
翻开来认真阅读
她看的懂,真的,她能明白我写的是什么故事
一阵风吹拂窗棂带来点点雨意
外面掠过两只匆忙的燕子
她没有再注意我
她好像完全沉浸在诗集里了
我说:
好看吗
您喜欢的话就为诗集取个名字吧
她抬起头来
用手指了指我面前的焦糖玛奇朵
然后再次羞涩的笑了
我明白了!
您是说诗集应该叫“糖诗”吗
我几乎乐了起来
她摇摇头
轻轻叹口气沉默不语
我突然好像猜到她的意思
这本诗集其实还是一杯咖啡呢!
所以是有苦味的
并不能用“糖”字来形容
我点点头;
那叫《焦糖集》怎么样?
又甜又有了咖啡味
是不是很贴切
她开心起来
不断用手摩挲着诗集的封面
突然外面刮起一阵狂风
把咖啡馆门口的盆花吹得乱摇
我知道时间不早了
我要把该对她讲的话讲完
您想见您的妈妈吗
您的妈妈是一位中学化学老师
她又善良又可爱
和您一样漂亮
可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也许她正在一处名山大川流连着那里的风景
也许她正在教师办公室批改着学生的作业
但您只要知道
她很好,很健康,很安全就可以了
您可能会见到她
您也可能见不到她
但这不妨碍她是您的母亲
您是她的女儿
我停顿了一下
看向坐在我对面的漂亮小姐
她有些哀伤的样子
她完全听懂了我的话
我想缓和一下气氛
您还想知道您父亲是谁吗
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盯着我一动不动
我干咳了一声:
其实您的父亲就是…
我咽了一口唾沫
我把《焦糖集》推给她
您父亲就在书里面
他会和您见面的
因为他像爱您的妈妈一样爱着您
漂亮小姐的眼神变得很柔软
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
但话到嘴边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我问她:
您的生日是
她用手指给我比划出一串数字
我惊叫起来:
好巧呀,我和您是同一个月的
更巧的是,我刚好大您20岁
一个整数呢!
我猛的想起一句诗:
二十年来辨是非,虎兔相逢大梦归
所以您辨是非了吗
您是否了解了历史的阴森处隐藏的刀剑和匕首
而您又是否有足够的智慧来破解历史的谜题了呢
还有
我想强调一点
是虎兔相逢大梦归
是兔子
兔子是和平的动物
不是有的人说的什么怪兽凶物
所以您肯定也和我一样爱好和平与安宁
漂亮小姐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我
好像什么都懂了
又好像陷入一种忧郁
我轻轻叹口气
现在和您说这些道书禅机是不是太早了点
也许现在是您该学英语的时候
我突然想考考她的英语
我说:
no one but you
她稍稍振作一下
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她想说点什么
但到最后只撸了撸嘴巴,然后低下了头
我有些不忍
我想她还这么年轻
就要承受这种命运的安排
这对她是不是过于残酷
我握住她的手:
公主殿下
您知道女巫的祝福吗
据说得到女巫的祝福的人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所以您就把我当作一名女巫吧
我现在握住您的手
就是用我的魔法为您加持
将来再有狂风暴雨,乱石崩云我也义无反顾的站在您的前面
漂亮小姐好像要哭了
不知道她是有些伤感还是对未来感到迷茫
我把我事先就准备好的一辆婴儿车推了过来:
您看这是什么
漂亮小姐的眼睛一下闪亮起来
婴儿车里睡着一个胖乎乎,可可爱爱的小婴儿
我高兴的说:
他叫宣宣
以后他会陪您到老的
这样您到老也不会寂寞了
漂亮小姐把宣宣抱起来
逗宣宣笑
宣宣就真的咯咯咯笑了起来
我很高兴
于是把那杯焦糖玛奇朵一饮而尽:
我该走了
宣宣还要回家吃奶粉
您呢
您也有您的事
您的日程表总是满满的
我把宣宣抱过来
看着漂亮小姐说:
宣宣说再见,说see you next time
宣宣把小嘴一嘟
吐了一个泡泡
像在表示欢呼
漂亮小姐也站了起来
她要送我出咖啡馆
这是礼数
她的礼仪是乱不得的
她把一枚玫瑰徽章别到宣宣的衣襟上
然后亲了亲宣宣的小脸.
外面的天气突然变得很好
风停了,也没有下雨
我推着宣宣走出咖啡馆
刚走了两步
漂亮小姐追了出来
她含着泪水对我们挥手
我们也对她挥手:
回去吧,回您的宫殿
未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您去做
因为您是神的女儿啊
一道阳光射到我的脸上和宣宣的腿上
我想明天一定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因为我们已经见到女神
那么女神和女神的女儿
为我们这个国家祈福和祝愿吧!
我们赞美您们
我们依偎着您们
您们的光辉洒在华夏的大地上
长出一片茂密的白桦林
一个温馨和谐美丽舒适快乐的时代到来了
焦糖集十一
创建时间: 2024/6/6 11:37
2024年5月19日
第一次南京之行
天涯论坛上的网友说
中国有两座阴气最重的城市
一座是成都,另一座是南京
成都是我的家乡
所以我阴气就够重了
但我又在南京住过半年
这不成了阴气鼎盛之徒了吗
我有点郁闷
我一直觉得多年前的那两次南京之行并不真实
好像是一场梦幻般虚浮
但我的的确确是去了两次南京啊
难道岁月也在那另一座阴气之城着实忽悠了我一把
话说自从我去华西看心理门诊受挫以来
就只能在网上浏览一些心理网站和论坛寥解忧愁
有一天我看到一个帖子
写的是南京颂训练营的训练纪实
颂训练营是一个心理训练营
我觉得很有趣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给颂打去电话
哪知道电话那端的颂非常的和蔼可亲
他不仅没有拒绝我的咨询
还在电话中和我畅聊起来
颂是那种性格很热乎的人
和他聊天很得劲儿
不需要你怎么解释,说明,叙述
颂很快就能明白你的意思
而且他会及时的给你建议
关键他的建议还那么的合情合理,切实可行
放下电话
我高兴坏了
华西医院的教授帮不了我
但颂可以!
没过多久,我趁出国之前的空档
去南京找颂
初到南京, 骄阳似火
我独自走在一条绿荫道上
按大致的方位
集合的小旅馆应该就在这附近
但我不敢肯定
我硬着头皮朝前走
桂花旅舍!
我看到了!
果然在这里!
一进旅舍才知道已经有两个参加训练营的团员先到了
一个是一位哈尔滨的帅哥
长着一张明星脸,体格健硕
另一个是一名河北大学生
胖乎乎的,一脸的学生气
帅哥对我说:
你也是来参加训练营的吧!
我是哈尔滨的一名公交车安全员!
我对帅哥没有抵抗力
很快我就和帅哥混熟了
但与那名河北大学生则感觉关系别扭
说不到一块去
这名大学生态度嚣张,讲话傲慢
似乎不把人看在眼里似的
晚些时候
另一个河北社青也到了
如果说大学生是傲气
那这位河北社青就是一身的匪气了
感觉就像个混江湖的小混混
又来了一对湖南恋人
两个人恩恩爱爱的粘在一起
男的是陪女伴来训练的
最后来了一个个子矮矮的大学生
这个大学生说话严重口吃
和他交流很困难
与这一帮五湖四海来的团友聚在一起
也是缘份啊!
我努力和他们搞好关系,并询问他们的病情 奇怪的是
除了两个大学生说自己有口吃病以外
其他人都说不出自己有什么毛病
哈尔滨帅哥说自己害怕领导
河北社青说自己有社交恐惧症
湖南女孩干脆说自己就是来练胆子的!
我觉得这几个人都不像是心理病患者
特别是说自己有社恐的河北社青
那一身的匪气.
别人不怕他就不错了
他会怕谁呀!
第二天颂来了
颂中等个子,瘦瘦的
但人很热情,和谁都是自来熟
颂要我们各自讲讲自己的“症状”
于是颂先讲:
我以前上班的时候
接电话要经过领导办公室
但我害怕领导啊!
所以电话响了我也不敢去接
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里浑身冒汗
哈尔滨帅哥马上接话:
我也是!我看见我们领导两条腿就打颤
颂接着说:
后来我终于突破了自己
我再也不怕领导了
我敢当面骂他
骂了他又怎么样!
同志们,你们也要突破自己啊!
我听了颂语重心长的话
觉得颂简直就是我的榜样
我在单位里混得那么孬
要是早得到颂的指点
我也就突破自我啦!
河北大学生说:
我一说我读的大学的名字我就口吃!
这是心理病!
所以我也要突破!
社青说:
我看见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
我就害怕
怕得转头就跑
我是最需要突破的
社青说的时候
颂意味深长的盯着他看,并没有接话
湖南女孩说:
我一和人说话我就紧张
我也要突破!
轮到口吃严重的那个矮个子大学生发言
他嗑嗑巴巴半天蹦不出几个字
于是只好忽略他
我最后说:
有一次我在街上看见一个残疾人在要吃的
众人看他可怜.
有的送他牛奶,有的送他面包
来了两个警察
警察问残疾人怎么回事
残疾人说,他本来是打工的,一场车祸把他的腿压断了
现在打不了工
身上也没有钱
只想回乡里去
警察说,那把你送去救助站
残疾人最后被警察带走了
讲完故事,我说:
这个残疾人好可怜啊
他本来可以凭自己的劳力过活
一场意外就让他变成了乞丐
这个社会多残酷啊
我把我的心声讲完,准备得到其它团员的附和
哪知道全场雅雀无声
颂一脸讪笑不说话
哈尔滨帅哥表情木讷
河北大学生一脸的不以为然
社青紧皱眉头
就仿佛闻见了什么令他不爽的气味
湖南女孩露出震惊的神色
也沉默了
倒是那个口吃严重的大学生呆呆的,
好像表示自己没什么意见似的.
整间屋子陷入一片沉寂
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似的
颂拍拍手:
好了!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开始去爬山突破!
颂走后.
桂花旅舍里气氛怪异
特别是那个河北社青似乎对我产生了明显的敌意
而我还傻乎乎的说这说那
说到这个桂花旅舍还很有趣
旅舍是一对老夫妇开的
老头子只做一些粗活并不招呼客人
只有老太婆在前台迎送住客
老太婆就叫桂花
所以是桂花旅舍
哈尔滨帅哥把他的新耐克鞋拿给老太婆保管
老太婆拿着鞋
像捧着什么贵重物件一般
小心翼翼的锁到柜子里
因为是条件很简陋的旅舍
所以连被子都有味道了
我想换一床干净被子
于是我在房间里大喊桂花婆婆
桂花婆婆却完全不理睬我
我变了个法子大叫:
桂花婆婆,收房费了!
老头子听出我在开“恶毒的玩笑”
忽一下冲到房间
那阵势像要打人一样
桂花婆婆神一般夹着一床干净被子挤了进来:
你别嚷,给你换床干净的
只给你换,别人的不换
换好被子后老公婆两个嘟嘟囔囔的走出去了
话说回来
其实颂所谓的爬山突破就是一边爬山,一边和陌生人搭话,然后到人多的地方演讲
说是心理突破更多的反倒像是一种游戏
颂专门对我说:
kevin,你要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啊
不然训练没效果的
我那个时候对颂已经很信耐了
于是我一边爬着紫金山
一边把自己的心里真实想法讲给一起爬山的陌生人听
我对一对情侣说:
比如在食堂吃饭,我看见别人吃很简单便宜的饭菜,就觉得很内疚,心里过不去
情侣中的女孩很善良,她说:
我也会这样
她的男朋友一听:
什么,你也会这样!
男朋友做了一个忍无可忍,厌烦到家的表情:我无所谓!
我不在乎这些事!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的女朋友快哭了似的
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就像自己的什么秘密被发现了
又仿佛是打扑克被人看穿了底牌一样
现场气氛尴尬
甚至有点火药味
这个时候颂及时出现
颂把我拉到一旁:
kevin啊,你还要继续突破啊
多去向问陌生人的想法有好处的
这一次我把倾诉的对象换成了坐在一块岩石上休息的老头
我说:
大爷,我有社交恐惧症
我看见那些条件不如我的人会有负罪感
我以为会得到大爷的指点
哪知道大爷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
我听不懂你说的,听不懂
大爷就像是遇到了坏人一样
慌慌张张的逃走了
我失落的跑去告诉颂:
颂,我把我的心里话告诉他们
但他们好像很害怕我
颂这次也有点踌躇
但他没有说什么
只鼻子里哼了一声
不知道是哼我,还是哼老大爷
颂有一个朋友叫苹果
苹果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
据说在南京做工程师
我把我的烦恼讲给苹果听
苹果哈哈一笑:
这个简单呀!你只要降低你内心的道德值就可以了
我听了有点郁闷,这样真的可以吗
这样的话颂从来没有说过
所以我一直认为颂的水平是高于苹果的
至少颂对于形而上学的东西可能理解的比苹果更多更深
有一次我问苹果住在哪里
苹果稍稍有点忧郁
他说他住在租的房子
他租了一个单间
我说那挺好呀
一个人住单间挺好的
苹果尴尬的一笑:
是呀,是一个很大的单间
说完我们俩交换了一个彼此羡慕的眼神
事情的高潮发生在训练营快结束的时候
一天我和河北大学生,社青,口吃学生一起去 早餐摊吃早点
吃完早点本来还好好的
社青却突然从后面死死抱住我
就像要把我捆扎起来一样
河北大学生和口吃学生两个人事不关己一般
自顾自走开了
仿佛我是一坨该被扫走的大便
而社青就是正义的清洁工
我觉察到社青抱我用了很大力气
不安全属于玩笑了
于是我拼命挣扎
就好像要和社青同归于尽似的
幸好是在大街上
社青也并不敢真的怎么样
他放开了我
我喘息未定,往前面看
河北大学生和口吃学生两个人吹着口哨在一边乐
这件事我没有对颂说过
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但过后想来还真有点心有余悸
颂和社青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感觉
他们俩都从不评价对方
但颂却对河北大学生生出了明显的蔑视
他给河北大学生取了一个外号——坦克
训练的时候颂常常大声喊:
坦克呢,坦克跑哪去了!坦克上啊!
坦克在颂面前很老实
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坦克对我就没那么尊敬了
常常用语言挤兑我
似乎对我很不满意
我看着坦克嚣张的样子
心里也不高兴:
狂什么狂,不过也和我一样是个大学生
整得像黄世仁,周扒皮似的
颂说突破有一个最好的法子
就是画脸
每个人都像唱京剧似的脸上画上油彩
再到人多的地方讲话
效果加倍的好
于是我穿上一件半透明的背心
脸上涂满颜色
颂再给我头上扎个小辫子
走在大街上百分之百的回头率,
有一个大姐问我:
你哪的人啊,成都的吗,你们那里兴这样!
我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还算画得少的
颂给坦克画的脸,简直就是一个四击头
晚上走在大街上
要吓死人的
湖南来的那一对恋人倒还蛮和气
我挺愿意和其中的男孩聊天的
有一天晚上我去恋人住的房间找他们聊天
女孩去洗漱了
男孩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我说:
我在单位里混得很不好
我们科的科长看我不顺眼,她排挤我
男人点点头:
我就知道你遇到事了
不然不会到南京来
记住了!对当官的都得防他一手!
我和湖南恋人一起去迪厅蹦迪
这也是颂要求的
颂说这也是突破!
迪厅里面人头攒动,灯红酒绿
男孩坐在一旁喝酒
我和女孩在场子里蹦迪
突然女孩拉了下我的衣服
表示要和我换个位置
我疑惑的和她换了位置
才猛的发现原来女孩旁边有一个年轻男子正对
着女孩挤眉弄眼呢!
看我换到他边上来了
年轻男子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恍然大悟
这迪厅其实就是年轻男女勾兑的地方
女孩显然是被看上了
但年轻男子不知道女孩的准老公正在边上打望呢
我回到吧台边
女孩的准老公那个湖南男孩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你别说湖南男孩窝囊
他其实一直在观察着场上的形势呢!
最后散团和这对恋人告别的时候
我远远站在火车站大门外对着他们喊:
记住啊,一定要幸福哦!
两个人没有回头,朝人潮深处走去了
火车站里里外外川流不息的人群
把火车站广场变得像一片海一样
而我们几个人都是在海里面游荡的孤独的小鱼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宿
这对恋人走后
颂和我们剩下的几个人吃散伙饭
看得出来颂似乎给了坦克一个难堪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尴尬
坦克饭没吃完就跑掉了
理由是要去赶火车,时间来不及了
到我走的时候
颂亲自送我到火车站
一路上我和颂都没有说话
路过街角的时候
我看见一个驴肉店
我只在南京看见过驴肉店
在四川我没有见过
于是我买了半斤驴肉
到火车站门口的时候我突发奇想的对颂说:
颂,驴肉你拿回去吃吧
我以为颂会拒绝
哪知道颂欣然接受了
他说驴肉是好东西啊
我问提着驴肉的颂:
颂,你觉得我突破自我了吗
颂耸耸肩:
你表现很好,不过还可以更好
说完他又不说了
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回成都后
我在QQ上和几个团友都聊过天
哈尔滨帅哥说他去北京找工作
我心里感觉怪怪的
像他这样的单身大帅哥一个人去北京谋生
会不会被哪个富婆看上呢
连我自己都对自己的这种庸俗想法有点害臊
河北社青在网上和我一言不合吵了起来
社青说: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回了他一个鬼脸
过了一会儿他又发来一句话:
其实我觉得你挺善良的
我把社青拉入黑名单
觉得这个人一辈子都不要再见的好
湖南恋人我也在QQ看到了
女孩对我说:
我把我和你的聊天记录拿给我老公看
他说是不是我得罪了你
我得罪你了吗
一句话问得我哑口无言
其实她又何尝得罪了我什么呢
只不过这一次南京之行激动之外,更多的是迷茫
我们几个红尘中的迷茫人本来是去求得答案的
哪知道到了南京反而更彷徨了
我不敢把我对训练营的真实感受讲给颂听
我觉得这样会伤害到颂的感情
颂也在QQ上给我留言:
kevin,后会有期
记得你找我咨询终身免费哦!
我回他:
荣幸之至!
正在这时
秦淮河上驶来一只吊着宫灯的河船
一个掌舵的老渔翁哈哈一笑
河两岸的行人,摊贩,旅客,孩子和老人全都抿着嘴笑了起来
这江南的春夜好像一个美丽的梦
2020年5月20日
万寿山的眼泪
我没有去过朝鲜
但看新闻里说朝鲜有一个太阳节
是专门纪念金家父子的
而且朝鲜还有金家父子的全身雕像
看着雄伟得很
但我想金家到底给朝鲜带来了什么呢
是安定富裕还是发展进步
或者根本什么都没有
只不过是一种金瓯永固般的皇权复辟
朝鲜人民对皇帝真有感情的话
大可以把以前的李氏王族重新拥戴起来
根本无需供神一般供着这一家三口大胖子
至少李氏王族是真正的皇族
不像金家是冒牌的
金家统治下的朝鲜是什么样的呢
其实充满战争,饥荒,独裁,封闭落后和愚民政策
到现在西方世界一提起朝鲜
就好像提到了外星人一样
张口结合陷入一种失语状态
甚至连朝鲜的大哥——共产主义新中国
也对朝鲜很头疼
一会儿闹饥荒了
一会儿发射导弹了
一会儿金家公子被暗杀了
一会儿向三八线南侧开枪了
中国人也很郁闷
自己的这个小老弟怎么这么不安生
不搞出点动静刷刷存在感
似乎就活不了一样
最狗血的一幕发生在马来西亚
金正日的长子金正男
在过境的时候被两名东南亚女子喷射毒气
金正男当场身亡
事后几番调查终于无果
两名东南亚女子也很快被释放
金正男之死成了罗生门
连一般的刑事案件都没够上格
可怜金家的这个大太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金正男留有一个儿子金韩松
所以金韩松就是金日成的大重孙子
金韩松从小在外国长大
倒不太像他的那些朝鲜长辈们
据说在父亲遇害后
金韩松秘密前住台湾和脱北者组织接触
将来朝鲜若想要有一个开明的时代
可能还得寄希望于这位金家少年了
至于现在的这位金同志
显然过于强势
从这位金同志身上看不出一点民主的基因
似乎他从一出生就是来君临天下的
我一直在想
真的体内有民主基因的人
看见台下民众山呼海啸般喊万岁
是会惶恐,会害怕的
但现在这位金同志显然不惶恐,不害怕
甚至还很享受这份独尊的荣耀
这就不得不让人担心
朝鲜世袭罔替的“皇权”还会一以贯之的传下去
而朝鲜人民要想过上现代社会的文明生活还遥遥无期
但奇怪的是
在中国却有不少人对朝鲜鼎礼膜拜
他们称朝鲜是共产主义的伊甸园
朝鲜是人类社会最后一片净土
朝鲜人民是最聪明的人民
朝鲜领导人是最英明的领袖
但要是一叫他们到朝鲜去
不是去朝鲜定居
仅仅只是去朝鲜旅游
他们就开始了长时间的盘算
去了朝鲜会不会饭食没油水
我一顿不能断肉的
去了朝鲜会不会被扣为人质
听说那里专门喜欢抓外国人
想来想去朝鲜是去不得的
于是把朝鲜旅游计划抛之脑后
俄而
再转身在电脑上打一句口号:
向朝鲜同志学习!
发完口号后
网上点的大肉盖饭已经到了
接过受资本主义雇佣和剥削的外卖小哥的外卖
大快朵颐
充分享受一把物质世界的快乐
我怀疑这种人是不是需要到精神科去请教一下大夫呢
我不是开玩笑
这种症状在精神医学上是有名目的,叫做人格分裂
其实和精神分裂症也差得不远了
好在这样的人只是少数
而且我可以肯定大多数朝鲜人民并非这样的二流子
朝鲜人民是真心热爱社会主义制度,热爱朝鲜
但他们显然犯了一个低级失误
他们把对国家和民族的热爱荒谬的加之于一个家族
也就是说他们把朝鲜国家和民族等同于金家了这很不可思议,而且很危险
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代表整个国家和整个民族
单独的一个家族只是国家和民族的微小组成分子
把这个微小组成分子当作国家和民族本身是一种意识上的误区
所以朝鲜人民希望朝鲜好,朝鲜民族好
并不意味着就要期盼金家好,金家的子子孙孙好
想通了这一点我们就知道
现在是到正本清源的把金家和朝鲜国家和民族
剥离开来看待的时候了
不走这一步
朝鲜民主不了,发达不了,文明不了,富裕不了,和平不了
其实朝鲜有现成的学习榜样
那就是韩国
即便是金家也承认朝韩本为一体
那么让朝鲜学习学习韩国可以吗
当然是可以的
只要把平壤万寿山的那两座伟人像彻底推倒
朝鲜人民就真的站起来了
站起来不是去舞刀弄棍
而是放开手脚发展社会经济
并且努力向南边的同胞学习
学习他们的政治制度和经济模式
只要方向正确
朝鲜很快就可以赶上历史的潮流
重新融入世界文明的框架
而韩国应该尽量帮助朝鲜政治改革和经济发展
最终朝鲜和韩国合为一个国家
并且这个统一的国家是一个现代文明的资本主义国家
资本主义国家有什么不对
在当下人类的发展阶段,资本主义是最符合历史现实的社会制度
所以走资本主义道路并不羞耻,更不是犯罪
而是在走一条人类发展和进步的康庄大道
是一条在当下这个历史阶段最正确的道路
韩国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国家
大部分韩国总统都“翻了船”
不是被刺杀,就是被拘捕
既然朝韩本是一家
朝鲜人民能不能学习学习韩国人民对总统的态度
不要认为自己总是高高在上
人民不满意了就得把你拉下马来
这不是忤逆
这是社会和历史的进步
据说朝鲜李氏王朝的后人偶尔会穿上皇袍
受众人的跪拜
这在朝鲜恐怕是要砍头的
什么时候李家后人也可以穿上皇袍到北边去 炫耀一番
过一回cosplay的皇帝瘾
我想这样的朝鲜才是真正进步了
现在这位金同志有一名女儿
据称也拥有了“公主”般的地位
我想金公主和自己的表哥金韩松能不能联起手来
帮助朝鲜,帮助朝鲜人民走上民主,自由,和平,发展,繁荣之路
我看向这两个少年
眼含热泪
而平壤万寿山的两尊伟人像也默默的把目光投向了远方
从温润潮湿的太平洋吹来了一股季风,带来了一股海的味道
朝鲜人民和韩国人民都过上了他们自己想要的那种最好的生活
女神的微笑绽放在一朵金达莱上面
首尔开出的无穷花号列车一路呼啸向平壤飞奔而去
焦糖集十二
创建时间: 2024/6/6 19:46
2024年5月21日
一路兴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旺旺食品铺天盖地的出现在大陆市场上
旺旺食品是专做儿童食品的台湾企业
但据说主要的业务都在大陆
上世纪90年代
大陆的孩子们还在吃大大泡泡糖,九制陈皮,
奶油话梅等土零食
及旺旺旗下的旺旺仙贝,旺仔牛奶,旺仔小馒头一面市
就在大陆的小孩子中掀起一股强劲的风潮
大陆的小孩子都喜欢旺旺旗下的产品
从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的仙贝
到甜得发腻的旺仔牛奶
还有香酥脆的旺仔小馒头
全部成了大陆孩子口中的“座上宾”
旺旺也很会打广告
把一个长得很洋气的男娃娃打扮得清清爽爽的
然后往电放机前面一跳:旺旺!
小孩子们全部激动不已
都想像这个洋气男娃娃一样可爱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个男娃娃是个日本小男孩呢,还是个台湾小男孩呢
总之他足够洋气,足够漂亮
大人们纷纷责怪自己家孩子:
那么多零食不买,专买这个仙贝
对了,到底什么是仙贝
到底什么是仙贝呢
小孩子最有发言权:
就是一咬就脆的东西!
如果用一种学术上的词语来形容这种现象
就可以称为强势文化的输入
所以强势文化输入到弱势文化地区
优势是压倒性的
清末的时候
大清朝闭关锁国
但洋人的强势文化还是输入了进来
洋镜子,火柴,钢铁轮船,蒸汽火车,电灯电话
这些先进的物件一样不落的走进了中国的千家万户
所以在强势文化面前
闭关锁国不起作用
即便可以封闭一时
时间长了强势文化还是会接踵而至
可历史的诡异在于洋人是强势文化
但怎么同为中华民族的台湾人,香港人也变成强势文化了
而且不仅成了强势文化还搭上了发达经济体的便车
一跃成为亚洲四小龙
当台湾,香港蒸蒸日上的时候
中国大陆才刚刚从文革的深渊里爬出来
浑身泥泞,弱不禁风,虚喘不停
中国人想不通了
以前中国人向洋人学习
怎么搞来搞去变成大陆向台湾,香港学习了
所以当强势文化输入的时候
还会分出个接受强势文化地区和抗拒强势文化地区吗
这是不是有点令人费解
要知道台湾只是清朝的一个偏远岛屿
香港只是广东的一个小渔村
新加坡的华人都是逃难下南洋的福建渔民
要按大清的鄙视链来说
全是不入法眼的下九流人物
怎么会一夜之间他们反而成了大陆要学习的榜样了呢
让我们回到民国的时候来探讨一下
孙中山倡导“联俄,联共,扶助农工”
于是共产主义在中国得到了广泛的传播
但是未来的世界是资本主义的世界还是共产主义的世界
或者换句话说
未来的强势文化到底是资本主义还是共产主义
这个问题孙中山没有做出明确的回答
这就为中国以后的分裂埋下了伏笔
事实证明二战后世界绝大多数国家实行了资本主义制度并迅速发展了经济
而少数跟着苏联走的社会主义国家一家比一家惨淡
柬埔寨的红色高棉屠杀了本国三分之一的人口
越南陷入长期战争
中国发动了荒唐的文化大革命
朝鲜的人均GDP低到不敢公布数值
连苏联老大哥自己也出现了恐怖的大清洗
所以历史和事实证明走资本主义道路才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或者说至少是在当下人类发展水平之下正确的道路
上世纪90年代初期
苏联跨台
中国越南柬埔寨都开始了经济改革
只有朝鲜还在坚持社会主义计划经济
所以我们终于找到了一点中国大陆落后的根源
根源就在于包括孙中山在内的民国先辈们没有真正认清世界发展的大趋势
如果确定了未来的历史发展方向和强势文化就是英美模式的话
我们就可以坚定的跟着英美走
说不定中国现在已经是第二个美国了
不要说西方会打压我们
我们走社会主义道路西方才真正要打压我们
相当于我们当了一回小人还倒蚀了一把米
一直到今天
红色中国还是西方世界眼中的异类
中国人只是关在家里自我感觉良好
到国际上看看才知道什么叫技不如人,自惭形秽
苏联老大哥早已作古
越南对改革的渴望隔了万里都能感觉到
朝鲜已经被开除球籍
柬埔寨,老挝只不过是在跟着中国走
现在就看中国该怎么办了
是一意孤行和全世界对着干向左转
还是顺应历史发展的大方向调头向右
这是摆在全体中国人面前的一个紧迫问题
但我想我们有一个基本的共同出发点
这个出发点就是盼着中国好,盼着中华民族好
无论是孙中山,蒋介石,毛泽东,蒋经国或者邓小平
他们的最初愿望都是一样的
他们都是在为中图的强大和中国人民的幸福而奋斗终身
找到了这个共同点
我们就找到了合作的基础
我们敏锐的觉察到在未来相当长一个历史时期仍然是资本主义的历史发展阶段
那么我们就走资本主义道路
因为资本主义制度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
所以我们就选择资本主义制度
这完全是符合马克思生产力第一的观点的
所以我们没有困惑
所以大陆和港澳台新加坡没有意识上的本质区别
那么我们就一致同意中国掉头向右转
我们就走资本主义道路
我们就实行私有化
到历史发展到未来某个新阶段时
我们再来改革改良这种资本主义私有制度
这是不是最可行的一种思路呢
我觉得让大陆向台湾,香港学习是畸形的
台湾,香港也属于中国的一部分
所以当务之急是把中国大陆变得和台湾,香港一样
让中国大陆追赶上台湾香港
然后大陆,台湾,香港,澳门包括新加坡一起向英国美国看齐
这才是大通达之道
旺旺食品出的大礼包现在在红旗连锁里仍可以买到
有一年过年我买了一个旺旺大礼包送给我的表外甥女
我想她会喜欢旺旺大礼包的
就好像我小时候喜欢喝旺仔牛奶一样
所有的小孩子都喜欢甜的东西
那么我们中国人一起努力
把大中国变成像旺仔牛奶一样又香又甜又润滑的一颗奶糖
再把这颗奶糖夹到历史老人的嘴中
让他猜猜
这颗奶糖还是不是以前的那颗大白兔奶糖
我想我们总能做出比旺旺食品更好的儿童零食来
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人类未来的发展方向
未来的那个甜得发腻的中国已经来了
您们准备好了吗
不管您们准备没准备好
元祖蛋糕的端午节礼粽已经摆上了柜台
我已经看见有的小孩子流下了滴滴答答的口水
那么还等什么呢,立即行动起来吧!
2024年5月21日
表哥
每一个小孩子小的时候都有一个表哥或者表弟
或者至少有表亲戚吧
我也不例外
我有一个表哥
表哥比我大5岁
我在上小学的时候他已经读中学了
表哥小学是在外婆家的镇上上的
所以表哥有种农村少年的纯朴气息
我和妈妈回外婆家的那天
是表哥最高兴的时候
一听说我们回来了
他就会不管不顾的立即往家跑
也难怪表哥这么激动
我们每次回外婆家都会带点吃食
不是饼干就是糖果
表哥能不高兴吗
有一年在外婆家
表哥和表姐香还有我一起去“转森林”
其实哪里有森林
只不过是三个小孩子在乡间田野里瞎转悠
我一个不小心掉进了一条河沟里
因为紧紧抓住河岸上的一棵草
我才没有完全沉到水里去
那个时候我只有5,6岁
根本没有力气自己爬起来
还是表哥和香一人一只手把从我河沟里拉出来的
上岸后
我浑身淌着水
我说:我还要转森林!
这一蛮横要求被表哥和香严词拒绝了
回到外婆家
外婆把我裹在一条干净被子里说:
好险啊!那河沟足有2,3米深呢!
这是我小时候最接近死亡的一次遭遇
多年后谈起
表哥和香还会感叹:
你还要去转森林呢!
其实表哥是个很仗义的人
我有什么麻烦了去找他
他总是会帮忙
后来表哥进城后
因为和自己的后妈关系不好
所以一到周末,寒暑假都会到我们家来住
我们家等于成了表哥的避风港
表哥有一次说:
如果不是有姑妈家可以让我躲躲,天知道我变什么样了!
表哥的后妈是个厉害人
她待人接物很有范儿,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
但表哥和外婆对她是不满意的
表哥常常来我们家诉苦后妈怎么怎么的不待见他
外婆就在一旁补充:
那个婆娘心狠哟,把苹果锁在柜子里,不给我孙子吃
外婆边说边抹眼泪,她是真的心疼表哥
表哥大概是因为缺少母爱
作为情感的补偿
他常常买书摊上卖的杂志,然后拿回家看
那些杂志封面暴露,内容荒诞,有的刊名干脆就叫《茶余饭后》,《桃色案件》
表哥很喜欢看这些非法出版物
看过了就把杂志压在枕头底下
那时我已开始识字
于是我就悄悄去拿表哥的杂志看
可以说我的性启蒙就是从看表哥的杂志开始的
小的时候我很孤独
并没有太多的玩伴
在寒暑假的时候常常就是和表哥一起玩
但表哥比我大太多
其实玩不太起来
至少我要和他打一次拳的话
我是无论如何打不过他的
这算是我的童年阴影
我小学三年级的暑假
表哥带我到龙泉驿姨妈家
晚上我就和表哥睡在一张床上
半夜的时候
我猛的醒来
我看见表哥正骑在我身上亲我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我想反抗但没有力气
表哥把我的内裤脱下
把他的小弟弟杵到我的小弟弟上
我明显感觉有液体进入到我的包皮里面
表哥发泄完后
转身睡着了
本来睡意朦胧的我
完全醒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
表哥对我做了什么
我被表哥欺负了!
越想越伤心的我夹着一床小被子
一个人蜷缩到客厅的沙发上哭了一晚上
那一晚特别的安静
只有偶尔驶过的汽车轰鸣声和墙上挂的闹钟的嘀嗒声不时的提醒我
我还在人间
我度过了有生以来最难忘的一夜
这件事我没有对人讲
小小年纪的我已经有了强烈的羞耻感
到我读初中的时候
我把这件事写在一封信里悄悄递给了我们班班主任微
我带着有点害怕又有点激动的心情等着微的反应
但微没有直接找我谈话
她只在家长会上把我爸爸单独留下
然后把这封信交给了我爸爸
爸爸回来问我详情
我哭着讲诉了原委
爸爸看起来很伤心,脸都气红了
而我的心里裂开了一道伤口
班主任微一直到她离开我们学校,都没有单独和我进行过一次交流
其实我们蛮好奇她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只有一次批改作文的时候
微在我的作文底下写到: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我看到这条批语有点哭笑不得
我只是一名被欺负了的初中生
有必要“天降大任”吗
微没有回答我的疑惑
她因为在教师大赛上得了奖,所以很快转去了一所重点中学
表哥呢
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他在我面前还是大大咧咧的
看不出有什么愧疚或是心虚
不过爸爸对表哥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表哥叫他,他理也不理
表哥红了脸很尴尬
我小学毕业的时候
表哥送了我一盒心型的橡皮擦
我拿着这盒粉红色的橡皮擦
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表哥这是在向我道歉呢,还是在示好呢
我陷入一种迷糊的状态中
表哥常常喜欢和爸爸聊一些历史,文化上的话题
两个人会谈论的津津有味
表哥有一次对我说:
你知道希特勒吧
其实希特勒不是最历害的
最厉害的是疯子尼采
尼采才是真正的二战元凶!
尼采是谁,是一名疯子吗
可疯子和希特勒有什么关系,我完全懵了.
后来我无意间翻开表哥的日记本
表哥在上面写道:
不能流芳百世的话,就遗臭万年!
我看了并不以为然
我觉得要遗臭万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咧
表哥中专毕业后当上一名公交车司机
我更加相信他既不能流芳百世,也不能遗臭万年了
有一次大舅舅开玩笑
他说表哥读个中专只能去当司机
大舅舅边说边做了个把方向盘的动作,很生动
其实表哥还是很争气的
没过几年表哥就当上了车队队长
手下管着几百号人
连大舅舅都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刮目相看
说表哥还有三分官运,不算辱没了他
自从表哥当了官
连后妈对他的态度都好了起来
家里做了什么好饭菜都要打电话叫表哥回去吃,殷勤得很
表哥很快和他车队的一名女售票员纺结了婚
结婚式上外婆和后妈一起坐在主礼台
外婆表情和蔼,后妈就有点尴尬了
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的样子看着让人着急
其实表哥对我还是不错的
高中快毕业的时候
表哥带我去青羊宫看灯会
那一次表哥彻底大方了一回
他请我吃了龙抄手,王婆荞面和蒸蒸糕
表哥多的钱没有
但请我吃点小吃他还是请得起的
表哥指着我得意的对他的同事说:
我表弟!嘉好学校的!
同事羡慕的看了我一眼
让我很不好意思
我仔细思索过表哥欺负我的这件事
最后我得出结论
这并非表哥的本意
表哥只是在按照一个事先写好的剧本行事
而这个剧本可能比大舅舅的年纪还大
这样说的话
爸爸给表哥难堪实在有些不应该
不管怎么说
我觉得我和表哥似乎有一段前世的夙缘
因为有这种夙缘
所以才生出今生的这几多牵绊
前不久表哥打来电话
他说他欠了很多债
我和妈妈都听懵了
怎么欠的债,欠了多少
表哥又似乎语焉不详
我想表哥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他是专捅娄子呢
还是确实有几分官运呢
或许对表哥的观察我也应该时常换换眼镜
不能老用一种眼光看人嘛!
表哥现在生活尚可
我希望他一辈子就这么平平顺顺的走下去
过上一种人淡如菊,岁月静好的生活
前不久表哥说表嫂纺非常喜欢看我写的《凯文日记》
表嫂现在手机也不刷了,电视也不看了
天天拿着手机看我的书
我听到倒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谁的人生不是一本书呢
有的人的书淡一点
有的人的书浓烈一点
每本书我们都应该看的
因为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神的一场杰作
表哥表嫂好好保重,未来我们后会有期
我走过春熙路的时候,仿佛看见表哥微笑着和我擦肩而过
他的身后升起了一轮明亮的朝阳
焦糖集十三
创建时间: 2024/6/7 11:01
2023年5月22日
浮生漫途
我们在一生中会遇见很多的人
随着时光的流逝,岁月的变化
有的人慢慢的淡忘了
而有的人却牢牢的刻印在我们记忆深处
挥之不去,淡而不忘
甚至我们会惊讶的发觉给我们印象最深的人并非我们的朋友
而是我们的对手甚至“敌人”
我读幼儿园的时候.
我们班有一个叫绢的女生非常蛮横
她看我老老实实不叫不嚷的
就会时不时来打我一下,揪我一把
她不是开玩笑似的拍拍我
而是会恶狠狠凶巴巴的扇一下我的胳膊,敲一下我的头
就好像我天生就该被打一样
一天早上妈妈给我穿袜子的时候
我把绢的“恶行”告诉给了妈妈
妈妈很生气
义正辞严的找到了绢的妈妈交涉
本来我以为绢没那么容易放过我
哪知道自从妈妈和娟妈妈交涉后
绢就老实了,不再来打我
我也傻乎乎的
我盯着绢看:
今天你怎么不说话不动手了呢
不看不要紧
一看吓一跳
绢用一种恶毒仇恨的目光狠狠瞄了我一眼
那种眼神就仿佛是老鹰要吃小鸡
却突然被长颈鹿横插一脚使得到嘴的肉飞了似的
这是肉食动物在被夺走食物之后的一种怨毒
从此我再也不敢打量绢了
好在她也没有再来打扰我
我们俩就像不认识一样陷入一种怪异的和平
上小学后绢消失了
但又转学来一个叫胡的小学生
胡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会试探性的和我接触
时间久了知道我老实好欺负
他就开始越来越放肆
那个时候我胖乎乎的,长了一个奶油肚子
胡一下课就会来摸我的肚子:
好大啊,几个月啦!
我把他赶走
他又会厚着脸皮来接近我
摸摸我的肚子,抱抱我的肩膀
好像我是专供他玩要的一件玩具
放学的时候胡妈妈会来小学校门口接胡
我灵机一动,我说:
胡!你再来惹我,我就去告诉你妈妈!
这一招果然管用
胡老实了几天
但不久他又故态复萌,又来我身上摸摸碰碰的
我不厌其烦
但又拿不出一点办法
有一天胡又来摸我的肚子
这一次恰好被我的好朋友闻看见了
闻义正辞严的对胡大声说道:
滚!以后不准来了!
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胡被闻一吼
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
头一缩跑掉了
连嘴都不敢回一句
闻转头对我说:
kevin,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软弱了
闻一语中的话
让我羞愧的低下了头
转学到嘉好学校之后
我们班有一个旺同学
长得五大三粗,孔武有力
那个时候我们睡通铺
旺正好睡在我旁边
他晚上会缠着我摆龙门阵,不让我睡觉
到第二天我睡眠不足,一天都没有精神
一段时间后我被旺折腾的够呛
我对旺喊道:
你再来惹我,我就一头撞到桌子角上,说是你撞的!
旺又惊恐又暗笑的看着我
好像我是一个怪物
幸运的是没过多久旺因为有乙肝病
就转学走了
后来明告诉我
旺其实是他小时候的邻居
他们俩关系还挺好
我听了直吐舌头
怎么旺对我就像个煞星一样
和明就是好朋友呢
想不通,头疼不已
除了旺,我们班还有一个尉同学
如果说旺是个小混混
尉就简直是江湖大佬了
尉有一天说我把脚伸到前排女生溜的裙子底下了
尉恶狠狠的说:
放学等着,要你好看!
一下午我都胆战心惊
放学后尉果然把我拉到操场上
他左一记扫堂腿,右一记思考拳.
打得我哇哇直叫
而我竟然只知道傻乎乎的哭,连还手都不敢
牙同学和句同学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本来我是和牙同学关系好的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竟然拉着句同学哭诉个不停
句同学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推开:
别弄脏我的衣服!
我转头看向牙同学
牙同学瞪大了眼睛
惊讶的望着我,仿佛是遇见了什么不该遇见事
最后是我哭着逃走
闹剧才落下帷幕
说起来我在嘉好学校的第一年真的有点遇人不淑
除了旺和尉这两个刺头
还有一个怨同学
怨同学个子不高,胖敦敦的
但性格却极欺善怕恶
我听说有一次午睡的时候
句同学把怨骑在身下
液体都流出来了
等于怨当了一次句同学的宠妃
但怨在我面前就没那么老实了
一言不和就是一拳头一脚的,很暴躁
有一天晚上临睡前怨穿着袜子踩到我的头上
就像美国南方农庄的奴隶主脚踩黑奴一样
如果说这一举动象征性大于实际意义
那还有一次就真的是在恶意伤害我了
一次吃午饭的时候
怨端在一碗热汤从我身旁走过
他故意手一扬
热汤全洒在了我的头上和脖子上
连餐厅的阿姨都看不过眼
连声的喝斥怨
怨看我狼狈的样子
咧开嘴就得意的笑了
所以我一直觉得怨是个典型的两面人
在比他恶比他强的人面前他甘当小弟,奴仆,妃子
在比他善比他弱的人面前他就变成了黑老大,奴隶主和国王
小学毕业后
我没有再见过怨
但听溜说她见过一次怨
怨已经完全变成了混社会的社青
舞舞喳喳,张牙舞爪
倒是尉同学蛮有趣
后来我和尉同学竟然神神叨叨的关系变得很不错
我帮尉辅导数学
尉把他的电动小风扇拿给我吹
尉说:
天热,你吹着凉快点
其实他就在我旁边,他不热吗
尉这个人怪有意思的
就好像突然从恶龙变成了大鹏鸟
我们小学六年级的班主任正似乎对我也很不以为然
她常常当面,背后的批评我
不是说我上课开小差,就是说我什么地方又做错了
有一次我在上课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
这其实是很小的一件事
正老师就生了气
她把我叫到办公室严肃而气势汹汹的问我:
说!你为什么笑!
我哪里说得出原因
只好编个理由:
我想起周末在家看的卓别林的电影了!
正老师怒不可遏当着全班骂道:
他想起卓别林了!莫名其妙!肮脏龌龊!滑稽可笑!
正老师是习惯于给小学生扣大帽子的
以至于多年后我回想起正老师
还觉得她文革的时候肯定是一名红卫兵闯将
还真有可能
按年纪来说正老师正是当年的红小兵呢!
转学到嘉好的第一年是我求学生涯中最灰暗的一年
在这一年我的额头上长出了人生第一条皱纹
到现在我还想得起我一个人在嘉好校园里踱步的那种落寞和伤感
就好像自己是一个被所有人抛弃了的孤儿
找不到依靠找不到倾诉
漫无目的的游荡在一个陌生的空间
我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心事重重的少年
上初中后
我们同寝室有一个同学叫戏
这个人也很霸道
中午午睡的时候他不会消消停停的睡觉
而是以捉弄我为乐趣
今天打我一下
明天凶我一声
有一次他干脆把我带到寝室看的语文课本扔到了地上
我很厌烦他,但又有点怕他
我盼着学期结束,下学期不再和他同寝
哪知道分寝名单公布
下学期我还和他在一个慢室
一时之间,希望破灭
我有一种天旋地转的绝望感
这个戏同学有一次和我们班的畏同学打架
戏把畏打倒在床上
用脚狠狠的踩踏畏的面部
畏则大叫:
黑心鬼!黑心鬼!
最终黑心鬼大获全胜,黑暗再一次战胜了光明
初中毕业戏转学去了外校
后来我在校外辅导班还见过他一次
戏嬉皮笑脸的要我的矿泉水喝
我给他喝了一口
拿回来的时候闻见了他留在瓶口的口臭味
前两年我听说戏移民去了美国
戏本来就是有钱人嘛
我想像着戏当上老华侨衣锦还乡的样子
猛的让我想起一句台词: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
戏应该高高举起手臂
很威风的样子
上高中
我住进了混合寝室
我旁边睡的是隔壁班的老相识鱼
鱼个子矮矮的,但自带一股匪气,很有威势
上学的时候我和鱼一起过马路
守斑马线的黄太婆(义务交通员)拦了我们一下
我老实的停住了
鱼却完全不理睬的走了过去
我赶上鱼,鱼说:
你看她敢不敢拦我嘛!
黄太婆还真不敢拦鱼
我和鱼住在一个寝室里会有隐隐约约的磨擦
鱼虽然不像戏那样故意找我麻烦
但总感觉压我一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于是我对爸爸说我要转学
爸爸带我去当时颇有名气的棠湖中学参观
回来后,我说我再考虑下
结果我又不想转学了
我想起香港电视剧里面常说的做生不如做熟嘛
况且我在嘉好学校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了
于是继续留在嘉好
后来鱼和我的初中同班同学短结了婚
成了嘉好出身的一对模范夫妻
鱼和短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结婚典礼
我找了个理由没去
据明回来告诉我说:
鱼很不高兴,并当场说,别看kevin读了个大学将来还不如我呢!
后来我又见过这对璧人一次
两个人公不离婆婆不离公的粘在一起
恩爱极了
鱼和短是嘉好同学中修成正果最成功的一对之一
等到我读大学之后,人际状况就好了很多
毕竟大学生活自由而散漫
现在我回想起读大学的那几年还觉得是我人生中过得最快乐的时光
难怪有那么多的大学生不愿意出象牙塔
大学真是一个浪漫而舒适的好地方
但在大四的时候我又遇到了一个“灾星”
这个“灾星”是在我们小区门口经营餐馆的一个小老板
小老板大概40来岁,人精干而面相凶恶
不知道是怎么样的误会或者龃龉
我迷迷糊糊的就“得罪”了他
这个小老板天天守在我们小区门口看铺面
我们进出小区都会撞见他
小老板开始了对我们一家的骚扰
不是我走过的时候吐一口痰
就是在妈妈进出小区的时候作势要撞她
我气得不得了,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我们一家人嘛!
有一天中午我单独去找小老板摊牌
哪知道小老板不理我
端起茶杯吐了口唾沫转头就走
把我晾了起来
我也实在老实
突兀兀坐在餐馆门口的方凳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有一天我深夜回家路过餐馆
想不通的我拿起一块火砖就砸了小老板的玻璃窗户
我回到家的时候
听到餐馆守夜的人大叫:
玻璃被砸啦!
但过几天走过餐馆的时候
被砸的玻璃已经重新装好
小老板也没有找到我们家来兴师问罪
我深夜砸玻璃窗到底是做得对呢,还是不对呢
这是一件让我很困惑的事
两年后我用刀砍伤我爸爸
用的正是这个餐馆挂在门口的一把锈菜刀
我砍倒爸爸后
妈妈用力拉住我的衣服
我一动也不能动
我看见小老板一脸得意,喜气洋洋的朝我迎面走过来
那神情好像在说:可被我等到了,你也有今天!
多年后我回忆起这个小老板来就只会想到一个
字——黑
其实不光在国内
在国外我同样也有一肚子苦水
在我们一起去韩国留学的学生中
有一个朝鲜族小孩
这个朝鲜族小孩只不过是个刚刚高中毕业的中学生
但他却非常的骄横跋扈
关键他也是个两面人
在惹不起的人面前他就装作小绵羊
在像我这样的老实疙瘩面前他就凶相毕露,恨不得咬你一口似的
有一次朝鲜族小孩莫来有的跑来踹了我一脚,然后大大咧咧的走开
回寝室后
他却告诉别人是我打了他,并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哀哀怨怨的样子
我几乎快抓狂了
我到底怎么触犯到了这位“太子”
要被他这样的欺负
况且我比他大好几岁呢,他怎么敢来“构陷”我!
学校组织留学生去景点旅游
途中要过一座独木桥
到我过桥的时候
朝鲜族小孩嬉皮笑脸的跑来使劲摇动桥身
那架势就是不把我摇到水里绝不善罢甘休
这一次的经历
让我对这个小孩从疑惑变成了恐惧
这根本就是个“黑孩子”嘛!
幸运的是到我离开中介住处,自己去租房子住以后
就远离了朝鲜族小孩
我想这个小孩代表不了朝鲜族,更代表不了韩国人
他只是神的一个疏忽
其实在我们一起去韩国的留学生中
不光有朝鲜族小孩这个奇葩
还有一个将军的儿子也不断刷新着我的三观
这个将军的儿子叫雨
雨大腹便便,矮小迟钝
刚到韩国的时候,我和雨一起去逛过一次安山
到了安山,雨拿起一只卤猪脚就狼吞虎咽的啃起来
把一旁的韩国大妈都吓到了
韩国人没有这么吃猪脚的
雨一边啃着猪脚,一边招呼我:
吃!吃!韩国就这东西还行!
雨行为粗糙,不着边际
但还算有点军人的豪气
据其他同学说雨虽然军校韩语专业本科毕业
其实连韩语字母都认不全的
我从来没有听这位韩语本科生说过一句完整的韩语
想来同学们讲的并非虚言
后来雨天天窝在中介的出租屋里哪也不去
他最喜欢当着很多人的面大喊:
马勒戈壁!我整死你!
要整死谁呢?似乎又语焉不详,令人费解
有一天晚上我睡着以后
听见雨似乎在和中介老师争执着什么
中介老师是一个50岁左右的妇女,平时风风火火,很能干
雨仿佛是喝了酒
他趁着酒意在中介老师面前耍酒疯
我迷迷糊糊听见中介老师说:
走开!走开!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
同学说中介老师已经回国了
而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只是我做的一个梦吗
如果雨真的对中介老师不敬,其他同学怎么会完全没有反应呢
我一肚子的疑惑,并对雨横眉怒目起来
雨虽然荒谬,却也并不傻
他知道我把他当成了敌人
于是也开始处处找我的麻烦
雨到我的房间来找茬
我知道来者不善,于是用手紧紧握住一把扳手
我想雨要是敢像欺负中介老师一样在我身上胡来
我就一扳手砸破他的脑袋
雨看见我眉眼不善,手上握着“武器”
于是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嘀咕,转身走了
有一天我在学校图书馆浏览同志网站的时候
被另一个同学累偶然间看见了
晚上我回寝室的时候听见雨大声骂道:
妈的!原来是个GAY!
GAY怎么了,GAY并没有天天要整死谁,GAY也没有在老师面前大逆不道!
我对和我同班的松讲:
你看见那个雨了吧,他爸爸是将军,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松干咳一声:
我看见了,在北京我就看见了
你没发现吗,他们是两个人呢!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松,怎么会是两个人呢
倒是那个累自从发现了我的秘密后,就常常神不知鬼不觉的窜到图书馆来偷窥我
他似乎想发现点我更多的猛料
这人怎么这么无聊,我百思不得其解
回国后,我在网上看到了雨将军爸爸的相片
很敦厚的一副老军人的模样
看着让人心里踏实
可怎么老军人生下这么个奇怪的儿子呢
想来遗传基因这个东西很多时候也是解释不了的
和我同寝室的有一个中介的男老师叫青
青常常在我们就寝后自己一个人抱着台笔记本电脑上网
同学说青上的是些军事,左派的论坛
言下之意青还是论坛上的活跃分子
有一次青洗澡被关在了浴室里
青一句话不说猛踹了浴室门十多脚
然后没事人一样从破碎的木门中走了出来
可青难道不能叫我们去帮忙吗
或者用更温和一点的办法开门
但青却采用了最简单也最粗暴的脚踢破门法
看着青英雄般的从浴室走出来
刹那间我真有点见到左派枭雄的感觉
青是左冷禅还是任我行,总不会是东方不败吧
我和青说不到一块去,我们俩关系尴尬
我总觉得青是那种暴力派
联想到他天天一个人摸黑上左派网站
那意境还真有点怪吓人的
有几天晚上青上完网不关灯就睡觉
最开始我还以为是青忘记关灯了
后来我才猛的惊醒
这是青在向我示威呢
所以他要我开着灯睡觉!
我感觉到了青的厉害
青就像一把钢铸的锋利的刀
一旦他要向你动武
后果可能是灾难性的
而和我们同一个寝室的和老师就完全不一样
和老师是一个老实人
他在青的面前想来也吃过不少亏
我不敢在青面前放肆,但青归根结底也只是中介的一个小职员
我看见过庆熙大学的韩国老师训斥青的样子
那一次可能是青有什么地方没做对
韩国老师指着鼻子骂青
青瞪直了眼睛,一个劲儿的说:
勒,勒(是,是)
看着可怜巴巴的青,我想中国人在韩国工作也是不容易的
不管你是左派还是右派,其实都是小人物
所以还是要祖国强大才是王道
回忆了这么多我人生中相遇的莽撞客
伤心之余,更多的是感慨
这人世本非我们最开始想像的那么简单
这人世本来就是一个镜花缘
所以什么样的人没有呢,什么颜色的花找不到呢
我们只能接受
并不断地总结,进而完善自己的人格
我听人说如果你觉得自己应付不了某一种人
那是因为你心里没有把自己和他放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只要你把自己和这个让你畏惧的人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其实往往有相互沟通,相互融洽的余地
也就是说我们害怕某一个人,与其说是害怕这个人本身
倒不如说是我们害怕自己心中的某种恐惧感觉
所以,人是需要修炼的
而修炼很多时候就是修心
心理强大了
再怎么恶,怎么跋扈,怎么嚣张的对手都不过是和我们平等的一个个体
那么,又还有什么可恐惧的呢
写了这么多
亲爱的读者,你们觉得Kevin是不是一个懦弱孩子呢
所以kevin其实就是《红楼梦》里面的迎春啊
迎春是红楼中第一大软蛋
连丫鬟下人都敢欺负她
所以迎春实在不是一个光辉角色
多年前
我听说有一个女作家专门写了一本关于迎春的书
我傻乎乎的想迎春有什么可写的呢
迎春不就是个棉花团子吗
但到现在我猛的觉察到原来自己就是迎春
而且这世上还有很多很多迎春
我才黯然承认了自己的愚蠢
迎春是神的良心
是神放到人间的探测器
到哪一天迎春们的鬼魂集体飞到大洋彼岸去找女神哭诉的时候
白衣人就来了
白衣人一来
一个波涛汹涌的时代就拉开了序幕
而欺负迎春的孙绍祖们将为自己的罪恶付出惨重的代价
所以人世不虚,因果循环
女神的心底之伤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轻易就能明了的
那么孙绍祖也好,迎春也好,宝玉也好,黛玉也好,宝钗也好
共演这一出怀金悼玉的《红楼梦》
也就不枉悼红轩中的十年辛苦了
迎春不死
宝玉恒在
新一代的人类已经呼之欲出
2024年6月8日
月照中天
夏天的时候
确实有一股香气
这股香气从哪里来的
我不太搞得清楚
从汗涔涔的女人的背上
从毛茸茸的花猫的肚子前面
从西安大雁塔玄奘的脚底下
从八达岭长城矗立的烽火台边缘
或者从我房间窗户下面的桂花树间隙
都会传来这么一股香气
这股香气不断的提醒着我
我还活着
我还活在这个迷迷茫茫的人世间
而且不仅活着
还活得很好,很舒适
不然不会有香气
有香的味道
说明神待我不薄
她容许我享受她的恩光和福泽
由此也就堵住了我的嘴
我为什么要抱怨呢
我为什么要控诉呢
我有什么可抱怨可控诉的呢
我不是还好好活着吗
所以是这一股香气拯救了我
让我找回了生命本来的快乐和意义
多年前
我曾经参加过一个暴走团
我们从龙泉山脚下开始
一直走到龙泉山腹地的五凤镇
暴走之前
我去伊藤洋华堂买了两个三角紫菜包饭
这是第二天的午餐
我喜欢吃紫菜包饭
在韩国的时候我就常常去711买来吃
后来我还听和我合住的韩国学生岚说
其实不仅有三角包饭,还有四角的
但我没有见过
我喜欢紫菜包饭的那种冷脆劲儿
咬一口不仅香,而且回味悠长
关键它本身是熟食,并不需要再加热
这对于暴走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在这一次暴走中
我认识了一个大帅哥蜗牛
蜗牛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帅小伙
穿一双干净的白色男士运动袜和一双白色运动鞋
清爽而感觉舒畅
吃午饭的时候
蜗牛不断招呼我去他们桌和他们一起吃
但我却坐到了一堆女生中间
我不习惯和大老男人聚在一起喝酒猜拳
我宁愿简简单单和女生吃几筷子素菜
同行的女生说:
蜗牛本来是骑游队的,因为摔伤了脚
所以好了之后就不骑车了,改成了暴走
我听了很高兴
我喜欢这种享受简单运动快乐的男生
我觉得暴走也好,骑自行车也好
都是在享受生命
今天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
不用顾及别人的脸色
不用考虑能不能得到全额奖金
这就是人生的快乐
人生因为这种简单的快乐而变得很美好
而这种美好深深印在我们的记忆深处
让我们体会到了一种女神允诺的幸福
我们这个人间还有很多很多不完美的地方
远处有硝烟弥漫,海的那边传来孩子饥寒的哭喊
甚至就在我们身边还充满着讥讽,嘲笑,打击,欺骗和迫害
我们被命运的大手蹂躏成了一团灰暗色的脏棉花
再也看不清本来的颜色
有的时候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活
难道活着就是为了受苦受累,忍饥挨骂,被压迫,被奴役,被欺蒙
我们找不到为人的快乐和尊严了
就好像自己掉进了一个黑暗的陷阱
如果说这个世界就是一个魔鬼的黑暗之乡
那如何安放我们内心深处对光的苦苦追索之愿
就好像如果我们生来就是做苦工的奴隶
在灰尘漫天的工厂做着苦工
到四十岁就得了尘肺病
在得到老板3万元的遣散费后
我们回家去度过自己生命最后的三个月
人生如果就是这样的话
是不是太过悲惨
我们要的幸福呢,快乐呢,温暖呢
都没有了,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真实的人间冰冷如铁,凄苦不堪
在这种情况下
我们应不应该怀疑人生
怀疑女神造物之初的愿景
既然人的一生如此悲苦
神为什么要赋予我们生命
神赋予我们生命难道是一种刑罚,而不是一种恩赐
所以我们人类都是神的囚徒和苦刑犯
真的是这样吗
佛教讲万般皆苦,要修来世
但来世又在哪里呢
来世难道就已经到了外星球吗
我想我们可以学习一下唯物主义者的现实观点
我们暂时不考虑来世的事
因为这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畴
我们只想现世
想我们这个现世怎么才能活得好,活得幸福,活得快快乐乐
就好像我去参加暴走团
走到中途快活的吃下一块紫菜包饭一样
我们要的幸福就是这么实在而简单
傍晚人影稀疏的时候
我走到大慈寺
我跪在黑木观音座下:
神啊!您就是要我们在地球上受苦的吗
黑木观音无语
但她的目光直视遥远的宇宙深处
我突然想到了一点
所谓的受苦也许只是我们的一种意识虚幻
真的神的人生不是受苦的
而是在享受生命的同时朝前进化
也就是说受苦也许是现实,但不是目的,更不是初衷
神的意图是让我们进化成一种更超脱的生命
当我们进化到那种类神的境界
现在所谓的苦难就全都没有了
也就是说我们误会了神
神不会喜欢我们受苦受折磨
神只是要我们进化
想通了这一点
我们恍然大悟
原来人类很多的苦难都是自取其辱
神不会降与人间任何的惩罚和责难
是我们人类在进化中自己给自己添加了很多的麻烦和困苦
那么我们能不能选一个通达的领导人出来
带领我们去走一条既可以进化,又少受苦难的道路
这条道路也许不是最完美的路
但至少是在现世最接近于神的理想的进化之路
最后我们会发现进化未必要吃那么多的苦
在快快乐乐,欢欢喜喜中我们一样变成了类神的种族
所以那个四十岁就得了尘肺病的女工根本就不应该出现
我们早就用现代科学健康的大工业代替了原来野蛮落后的小作坊
而在现代的大工厂工作是绝对不会得尘肺病的
中国人因为自己的落后
所以坑害了多少善良的女工
这笔历史的灰色记忆如何才能从我们的记忆中抹去
所以我们确确实实需要一个通达的领导人站出来带领我们走向先进
或者更直白一点说
他总要开几间干净漂亮的大工厂取代那些非法的环境恶劣的小作坊
只有这样
中国才能取得实质性的进步
中国人才能过上一种相对安逸和幸福的生活
所以这个领导人是一个眼光看向未来,看向发展,看向进化的领导人
他绝对不是一个屠夫或者杀手
他不会惩罚任何人
他只是拖着我们所有人一起进步
这是中华民族真正需要的领袖
未来中国是走向神的初心,还是走向魔鬼的报复
全看中国人的选择
选择进步,我们就少受苦难
选择倒退,说不定希魔,波布就又来了
我和蜗牛一路同行
他不时的朝前打望着道路
而我跟在他的后面
好像一个跟在爸爸后面初次出门的小姑娘
路过一个乱石堆的时候
蜗牛说:
你走到我外边来,靠里面危险
我挨着蜗牛和他并排通过
再往前面走了不过半个小时
我们就到达了终点五凤镇
五凤镇是一个客家小镇
最近几年在热络的开发旅游业
我和蜗牛走到五凤镇中心的戏台歇脚
我坐在一块年代久远的石头上
看着蜗牛挥汗如雨
我的三角紫菜包饭已经吃完
但我还有一包奥利奥饼干
也许我可以请蜗牛吃一块
但蜗牛在我犹豫的时候
又到前面去打探方位了
返程的时候
我们遇见了一个守门的老大爷
老大爷说:
以前我们这里的人自己挑起水果走一天的路去成都卖呢
我吃了一惊
老大爷嘿嘿的笑着:
现在不了,现在都有汽车了
老大爷挥手向我们告别
我们要返回喧闹的成都省
而老大爷独自留在五凤看守着一扇斑驳的大门
这一趟五凤行很愉快,很舒适
我不仅认识了蜗牛,还和一个面善的老大爷说了话
多年后
我回忆起来,人生不就应该这样吗
快乐的享受自己的假期,与人结缘,与人为善
这是不是就是人类的美好和幸运之所在
未来我们中国只能沿着这条发展的道路走
任何的倒退和折腾都应该被摈弃
我的思绪刚到这里
突然传来一个消息:
毛星火起诉莫言,胡锡进,法院已经受理
我不算莫言,胡锡进的粉丝
但看见“毛星火”三个字还是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们还需要毛式革命吗
我们还需要把老舍赶到太平湖里面去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事情我们最好不要再做了
我们要的是干干净净的大工厂
我们不要得尘肺病的女工!
这句话对狂热的左派来说非常不合时宜
但任何意识健全的人都知道人活着是来寻找幸福的
而不是来报复人,折磨人,侮辱人的
将来的这个毛星火无论是姓王,还是姓薄,或者姓吴
都不要,都不要,通通隐藏进历史的大川
我们把我们的蜗牛推荐出来
让他带领我们去奋斗和发展
神会高兴的
我说了神造人的目的是进化
而不是要人受苦难
真正神的子民是向往光明和幸福的人
如果内心深处没有一种希望所有人都幸福的欲望
那你的神性就还没有回归
你就还是个魔鬼的信徒
中国的未来应该像哪个国家呢?
总不能是越南,老挝,柬埔寨
我想我们还得学学英国的骑士精神
学学那种从骨子里尊敬人,看重人,希望所有人都活得有尊严的人文主义
所谓的人文主义
是不是就是把人放在第一位的主张呢
我不仅尊重我自己 ,我也尊重你,也尊重他,尊重我们这个人类社会
我努力贡献自己的力量造福社会,然后我也从你,从他的贡献中得到福祉
这样的话
人类是不是就实现了在尽量少受苦难的情况下,成功进化了呢
最后人类变成了一种高级意识体
那么现世所有的曲折和折磨都会变成一段笑谈
就好像我们嘲笑古代的人一到晚上就睡觉,因为那时没有电灯嘛
同理
现在电灯是有了,可人类心中的那盏灯谁来点亮呢
我看向你们
你们目光悠远
我突然好像置身于伦敦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那时天空中正下着濛濛细雨,黄昏的街道凄迷而散乱
我听见教堂阁楼上的钟开始了每天例行的鸣音
从点着几盏璀璨的马灯的教堂厨房
传来一股炸土豆的香气
雾都孤儿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戴着白围裙的嬷嬷端着一个考究的大餐盘
逶迤着走进教堂客厅
这一晚的舒适和温暖已经来到
而全伦敦的孩子都会度过一个安逸的冬夜
因为我们的蜗牛,我们的黑木观音,我们的永恒的造物主都已经绽放了笑颜
既然神意已明
那民主,自由,博爱,富裕,快乐的未来世界已经在向我们招手
我们还在等待什么
我们只需看向前路
前路鲜花一片,点点星辉,月照中天
2024年6月12日
创建时间: 2024/6/12 13:58
标签: 落花时节
《凯文日记》写到现在写了150万字,然后在我第五次出精神病院后,我又写了一本10万字的《焦糖集》。仅仅就写作来说,我显然已经有了一点小小的积累,但让我有点郁闷的是,我的写作并没有得到大众的认可,至今还没有任何一个读者对我的作品进行评价。更关键的是,我写的内容大多有“泄密”的嫌疑,即便不泄密,也是言人之所不敢言,所以其实是有风险的。
这种风险来源于两个方面:一个是现实的体制对我的打压。在中国这样的国家,写了这么敏感而激烈的东西,显然会被“待之以礼”,这是现在的风险。另一个方面的风险是将来的道德风险,未来我也许会被推到道德的审判台上。
预言家诺查丹玛斯写了一本《诸世纪》,写的是未来人类面临的大恐怖。虽然到现在这种恐怖还没有真的出现,但这不妨碍神对诺查丹玛斯的惩罚。这个大预言家最终得上怪病,全身腐烂而死。
可是预言都没有实现,为什么预言家要先受惩罚呢?这样做,是不是逻辑上有点问题。到底是因为预言是假的惩罚预言家,还是因为确实道出了真相而惩罚他呢?这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可能更关键的原因在于,我们这个世界是一个专门说假话,空话,套话的世界。大家都在虚言,有一个人说真话,这个人就是异类和叛徒了。所以,即便这个人说的话并没有真正实现,但因为他讲的是别人都知道,都想得到,但不敢说的话,那这个人还是得被“殴打”。
人类时时在说:我们需要真相,我们需要真理。但真相和真理一旦出现在世人面前,大家就都害怕了。所以说人类其实是害怕真相的,所谓的期望真相是少数几个傻子的“混账念头“。
或者打个比喻,人类世界就是一个魔术秀场,绝大多数人都不过是在欣赏魔术。但却有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一把揭开了魔术幕布,这个人就只能是个众人眼里的捣蛋分子。但捣蛋分子也有粉丝啊,因为人人都有好奇心。所以这个揭开了幕布的人会成为一个古怪的明星:大家都认识他,但大家都在等着看他的结局。
诺查丹玛斯的结局是什么,是神罚还是天谴,或者是罗马士兵的短剑。三选一?还是二选一?甚至是都对:一道多项选择题。话说回来,把一个预言还没有实现的预言家斩于马下,这显示了当权者多么的害怕说真话的人。他们只喜欢骗子和糊涂虫,他们同时豢养这两种生物。但对于第三者生命,也就是说真话者,那是决不可饶,杀一儆百。
真相真的这么可怕吗?人类就只能活在谎言里吗?离了谎言和欺骗人类就不能生存了吗?难道人类不是活在一个现实的物质世界中的吗?既然这样,为什么人类就这么害怕物质世界的内部结构和构建在物质世界之上的生命真相呢?
达尔文说人是从猿猴进化而来的,这已经成了教科书上的真理。但基督徒却保留了神创造人类的学说,到底这两派观点哪一派才是正确的,争论甚多。我想真正正确的是我们可以同时容纳两种,甚至三种,四种不同的观点。
也就是说我们暂时搞不清楚到底哪一种观点和理论才是人类的正解,但我们允许它们同时存在,并存于世,这就是一种正义了。如果按照这个思路,诺查丹玛斯根本不应该遭到神罚,因为他也不过就是提出了一种观点而已。你可以不赞同这种观点,但你不能抹杀它,更不能报复提出这个观点的人。
人类社会进化到现在,如果还想像罗马天主教廷在鲜花广场烧死布鲁诺一样处置异教徒,那人类实在是太可悲了。 我的意思是,人类不用急着去证实哪一条观点是真相,但我们可以容纳这种观点的存在。换句话说,无论你出于什么心态和目的,你可以继续害怕真相,拒绝真相,但你不能剥夺其他人接受这一真相的权利。
就好像看魔术,你喜欢看精彩的台前表演,但总有人喜欢看魔术揭秘。你不能不允许别人看魔术揭秘节目吧,难不成你和表演魔术的魔术师是什么表亲。如果人类能从害怕真相,到容纳真相,那人类就是真的进步了。
在一个文明的社会里,害怕真相的人可以继续害怕,继续诋毁,继续掩盖真相。但另一部分人却可以合理合法的接受和传播他们所认为是真相的真相。做到了这一点,才是深刻理解了西方的人文主义和人权思想。
如果社会已经进步到这一步了,那诺查丹玛斯不过就是个唠唠叨叨的算命瞎子罢了。算命瞎子多得很,在成都的文殊院,昭觉寺门口聚集了很多这样的算命瞎子。你报复得完,消灭得完吗?
要是你理解到了人类历史进步的真意的话,你就应该给这些算命瞎子足够的自由和尊重。你可以不相信他们说的,你可以一辈子不花一毛钱去算命。但你要接纳别的大妈,大嫂,大爷,大叔去找瞎子算命。
能不能容忍这种你不喜欢的人和理论,反应了社会文明发展的程度。一心想着烧死布鲁诺的人,还活在中世纪,他们甚至不配去坐公共汽车。
至于神是不是会惩罚算命瞎子,像惩罚诺查丹玛斯全身腐烂而死一样,我绝得完全是个伪命题。为什么这么说呢?就好像神知道人类只是宇宙中最微小的一群蚂蚁,但这群蚂蚁却说自己是宇宙之王。当有一只聪明的蚂蚁说:“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只不过是蚂蚁。”
在这种情况下,神会惩罚说了真话的蚂蚁吗?当然不会!天啦!你们不是蚂蚁是什么?你们真以为宇宙是为你们而存在的吗?所以我极度怀疑诺查丹玛斯的结局是一个谎言。他其实是活到100岁,寿终正寝的。之所以他要说自己会被神罚,这是在玩儿你们呢!
神会惩罚他什么呢?神会惩罚一个看见自己一只手确实只有五根手指的“聪明人”吗?你们太小看神,你们太轻贱神了。神只会把目光投向遥远的宇宙深处,至于这个“聪明人”怎么宣传他理解到的真相,都不过是人类的一种现实生活罢了。
我的《凯文日记》包括最新出炉的《焦糖集》都是讲真话的书。我相信神不会惩罚我,因为我可能还不如那个看见自己一只手有五根手指的“聪明人”。我可能仅仅是猛的发觉自己只有一个鼻子。可我们难道不都是只有一个鼻子吗?神明无语,霞光满天。哪里来的惩罚,只有遥远的外星游弋而来的一块块陨石在嘲笑着人类的无知和荒谬。
无论如何,当我的《凯文日记》成为一本公共读物之后,我相信会有很多人对我的最终结局深感兴趣。我的结局是什么?其实可以探讨一下:
第一种结局: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其实用不着这么激进,人类早就过了人吃人的蛮荒年代。岳飞如果是个茹毛饮血的暴徒,其实根本就不值得我们敬仰。但中国人喜欢把自己的爱恨观反应到自己的消化系统中去,这很中国,在西方却有反人类的嫌疑。
在这种结局下,正义的“岳飞”会把我活剥了,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但这难道不是一个道德陷阱吗?世界上哪个国家和民族会喜欢吃人肉的人。我不愿意当这个道德陷阱的鱼饵,哪怕我是如此的香甜可口。我想你们可以买点午餐肉解解馋,梅林牌的。
第二种结局:柳湘莲教训薛蟠。这个结局有点意思,薛蟠不过就是动了动龙阳之兴,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要不是柳湘莲实在英俊,薛蟠也不会打起了歪主意。
所谓食色性也,人类进步到现在,如果还把性看作是洪水猛兽,那实在太可怜,太可悲了。薛蟠的同性情结也只不过是性的一种,有什么好不依不饶的。就像薛蟠自己说的:“原来是两家情愿,你不依,只管好说!”
但是柳湘莲显然没有薛蟠那样的“人文关怀”,还是把薛蟠“SM”了一回,甚至让薛蟠叫自己爸爸。搞了半天不是薛蟠看上了柳湘莲这个帅哥,是柳湘莲看上了薛蟠这个儿子!
在这个结局里面,显然有一种黑色幽默。薛蟠临死还玩了一次“角色扮演”,过了一回游戏瘾。虽然说人生就是一场游戏,但这样不庄重的死去,还是有违神的圣光。毕竟,我们每个人都是神的儿女。
第三种结局,笞宝玉,老太太救驾。
贾政怒宝玉强奸未遂,于是狠狠抽了宝玉一回。到宝玉快昏死过去的时候,老太太及时出现:“先打死他,再打死我!”贾政愧极,只得跪下。老太太招呼众人把宝玉抬走,回头还狠狠“呸”了贾政一口。
在这个结局里面,贾政不是主角,老太太是主角。但老太太深居内庭大院,她又是怎么及时得知消息,赶来救宝玉的呢?还有老太太救下宝玉后,真的收拾行李包裹回南京了吗?
如果真的回了南京,那贾政包括红楼中一干人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宝玉了。这个结局,其实比前面两个结局都好,唯一的缺点在于,要劳动老太太的大驾。但不管怎么说,老太太救孙子,天经地义,人间大爱,值得赞美,值得期待。
第四种结局,晴雯直着脖子叫了一晚上娘。
有的看过《红楼梦》的读者说,这不就是说是病死的吗?其实不尽然。细读《红楼》你会发现,晴雯其实很惨。她不仅被赶出了大观园,还落到一对糊涂夫妻手中。最后在叫了一晚上娘后,悲惨的死去。
可其实晴雯根本没有见过自己的娘,她又叫什么娘呢,叫谁呢。可见,晴雯之死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表面上是病死的,其实是被残酷虐待而死的。唯一的欣慰在于,死之前她还见了宝玉一面,算是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
晴雯结局悲惨,所以才会有后来宝玉做《芙蓉女儿诔》。我不喜欢自己成为第二个风流灵巧招人怨的晴雯。你们可以怨我,但晴雯无罪,晴雯之死是一声神的叹息。
第五种结局,五儿结局。
五儿结局是怎么样的呢?不就是呜呜咽咽就去了吗。五儿被当做贼关在了马棚里,没有经过事的五儿哭了一晚上就这么消失了。五儿可能被骂过,但应该没有被打。因为五儿的罪是“莫须有”的罪,所以众人对该拿她怎么办,其实并没有统一的意见。
但五儿是丫鬟命,小姐心,受不得磋磨。哭了一晚上之后,就这么死去了。在这个结局里面五儿虽然可怜,但还不至于陷入晴雯式的悲惨。如果说晴雯像是真的被神惩罚了的话,那五儿反倒像是伶俐丫头说的:“请上天做花神去了。”
所以五儿的死与其说是死,不如说是人间的劫数已完,回归天堂了。这样的结局,我是喜欢的。
第六种结局,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看过《红楼》的读者都知道,这是王熙凤的结局。王熙凤到底是怎么死的,《红楼》里面并没有直接暗示。关于“一从二令三人木 “到底是什么意思,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其实这里面玄机很深,王熙凤的死是一种类神的死法。先是服从“神”,然后命令“神”,最后把“神“钉在木头上。天啦,这不是基督耶稣吗!所以,王熙凤之死其实是一种宗教似的死法。
在这种结局里面被“人木”了的王熙凤,可能会被认为是另一位基督耶稣,甚至可能因此会诞生一个新的教派。那这个结局,也是我可以接受的一种结局了。
第七种结局,林黛玉的结局。
林黛玉的结局是什么?还用说吗?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有香丘。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林妹妹在贾府败落后,因缘巧合之下,去到了爪哇国。在那里她会有一间小小的茅屋,茅屋的外面还有一只小小的松狮犬陪着她。
到林妹妹百年之后,会有一个玲珑少年收取林妹妹的骸骨,葬到“香丘”的下面。已完“一抔净土掩风流“之谶语。林妹妹虽然到了异国,但死后灵魂飞过千山万水,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虽是“一朝漂泊难寻觅”到底“香魂返故乡”,算是个圆满结局。
可现实是谁愿意来当那个渡林妹妹出海远去的艄公呢?
第八种结局,老太太结局。
老太太德高望重,虽然在她去世前,贾府已然败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太太还是很体面的死去的。老太太不仅死了,还留下了“巨额遗产”,分给自己的孙子孙女,算是到老都爱着儿孙们。
所以,老太太是寿终正寝的呢,她的死亡是最体面最隆重也最风光的故去。谁又敢来打扰老太太的最后一夕呢?所以,在这个结局里面,死亡被拔高到了很神圣的地步。老太太是真正的登仙之人。
我敬佩老太太的结局,我也喜欢老太太的结局。老太太的结局是《红楼梦》里的一道霞光晚照。
第九种结局,刘姥姥结局。
刘姥姥是怎么死的,《红楼梦》里没有丝毫暗示。但可以想见,以刘姥姥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活到个90岁,根本没有问题。况且刘姥姥还肩负救巧姐的重大使命,那她更应该长寿了。
到巧姐十八岁出嫁的时候,刘姥姥的身体应该还很好。她会笑靥如花的坐在婚礼的喜堂上,看着自己的孙女成婚。一对大红灯笼把刘姥姥的脸映照成一个圆苹果。
刘姥姥的死绝对是《红楼梦》中最符合人性的死法,她死得安安祥祥,快快乐乐。我向往成为刘姥姥那样通达的农人,所谓的“归农”之意,从刘姥姥的快乐结局之中就可以看出端倪。
第十种结局,元春结局
元春在《红楼》中早早死去,而且死得莫名其妙。有的红学家说,元春是被弓箭勒死的。这有点耸人听闻,为什么要用弓箭呢,蒙古人来了吗?再说元春是贵妃,要死也不过三尺白绫,要什么弓箭呢。
所以元春之死是一个未解的谜。我甚至更愿意相信元春是死在了太医院里,最后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拿了一个弓箭似的除颤仪来“拯救”元春。而元春也终于在享受了一次先进医学之后,溘然长逝了。
说了这么多,亲爱的《凯文日记》的读者吗,你们觉得kevin应该有一个怎么样的结局。是像诺查丹玛斯那样被“神罚”呢,还是像匈奴人一样被岳飞“吃了”呢,或者又有一个《红楼梦》式的结局。
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标准答案,我自己也是懵的。所以,真正的“金标准”在《凯文日记》的读者那里,你们的意见会左右凯文的未来和最后。
红楼一梦悠,千古少年愁。kevin的未来如何,全在你们的一念之间。如果你们同情kevin,觉得kevin是一个可怜的善良的孩子,那么你们大可以去做救宝玉的老太太,渡黛玉的艄公;如果你们仇恨厌烦kevin,那么也不妨当一回嫉恶如仇的贾政,柳湘莲。
有一种悲惨的人的命运是这样的:他控制不住自己人生的轨迹,他只是一个傀儡娃娃。到最后,这个傀儡娃娃会被架上审判台,等待众人的审判。他无法哭诉自己的无能为力,因为他证明不了魔鬼的存在。所以,他只能为魔鬼对他的操控买单。
而我就是这样一个傀儡娃娃,我注定了会为魔鬼的计划担责。但魔鬼很聪明,不是吗?他找了一个命运极悲惨的娃娃来当他的挡箭牌和背锅侠,所以魔鬼也会饶有兴趣的看“正义的侠客”怎么来惩罚傀儡娃娃。
如果你们手软,那是你们不够正义;如果你们下手很重,那是你们没有同情心。这是魔鬼的一个陷阱,你们怎么处置我,都会落到这个陷阱之中。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让我自生自灭,反而绕过了魔鬼的陷阱。可问题是让我自生自灭,不是放纵了魔鬼了吗?不是让魔鬼没有任何成本的策划了一次世界大战吗?
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考虑去请教一下神明。我早就说过神虽然已经远去了,但她把她的一部分神意封存在了地球上某个角落。只要我们能得到这种神留下来的神意的指点,我们就能从根本上打败魔鬼,打败魔鬼的道义陷阱。
但神意不是轻易可以获取的,或者说不到万不得已神意都不会现身。但我们没有失败,我们还有神性。神早在创造人类的时候,就把神性注入到了我们的灵魂深处。这种神性包括:正义感,同情心,向往爱情,尊重生命和彼此融洽。
当我们找不神意的时候,我们就问问自己的内心深处,自己内心深处的神性是怎么想的?是应该像北京老百姓把袁承焕一片一片的给吃了呢,还是像掩护建文帝外逃一样,让一个凄苦的生命从此消失在大众的视野。
我想,神性从某种意义上是代表神的。当你举起匕首的一刹那,正是魔鬼和神在较量。是魔鬼战胜了神,还是神战胜了魔鬼,全看你的匕首是落在空荡荡的地板上,还是插入了一个孩子的心脏中。
魔鬼和神的较量最终会落实到一把匕首的去向上,不要小瞧了这把匕首,它也许是未来数百年人类历史的一个写照。至少,当你举起匕首的一刹那,如果我看到你的双眸闪过一丝的不忍和犹豫,我就知道神已经来了。
kevin是个苦命孩子, kevin从生下来到40多岁,就没享过福,苦倒是受了不少。所以kevin其实并不想继续再受苦,从某种意义上让kevin死去反而是对他的造福。
但是如果kevin死不了,还要继续受苦受磨难,那简直太悲惨。所以我希望有正义感的人能来解救kevin,只要你们能振臂一呼,魔鬼那高高举起的鞭子就得犹犹豫豫的放下来。
我看见最近韩国民众抗议旅韩大熊猫香香回中国后受到虐待,韩国民众聚集在中国大使馆门前高呼口号。我觉得我要有香香一半的幸运,我的下半辈子就好过了。
其实除了神意的关照,我还有一个指望,因为我有一个爱人。这个爱人会每天拿着胡萝卜和蛋糕来喂我。爱人不仅照顾我,还会为我们这个国家带来一个盛世。在这个盛世里,魔鬼无计可施,他只能跟随着众人一起享受红尘繁华。那么,我的爱人梁可就是我的一剂良药,他会为一个孤儿带来一段幸福的时光。
我的结局到底是怎么样的,套用一句歌词来说就是:无言的结局。用沉默和无为,甚至是用一种虚无和空洞来对抗魔鬼的陷阱真的是一个有宗教智慧的办法。所以真的智慧的话,就让一切随着岁月淡淡而去。
那么,还需要来救我吗?你不是说无为吗?亲爱的,如果你的脚底下出现一个坑洞,那么我想你还是应该跳一下的,至少我们还没有成为侏儒。那么,无言的结局就可能会有现实的风雨。但不管怎么说,只要心中的那一点善良和仁爱还没有消失,人类就还是神的宠儿,人类就还可以获得神的指点和关照。那么,人类就有资格在这个苍茫宇宙中获得一席之地,繁衍生息,子孙延续。
未来的中国一定会走向光明,因为我们已经看到了神的曙光。在东南大海的宝岛上空,出现了一轮明亮的月亮。我想两岸的人民都在看,都在等待,都在默默祈祷。
那么,还多说什么呢?一切的美好和希望,都在最黑暗的黎明前的一个小时,静静的发生了。Kevin死了,但三个月后他会复活。到那时才是真正神的时代呢!
2024年6月13日
创建时间: 2024/6/13 13:45
标签: 午梦
最近几年,我明显感觉到了衰老。这种衰老不仅表现在外观上,实际更在我身体的里层发生。很多时候,我只想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床上,听会儿音乐,觉得很享受。
今天照镜子的时候,我看见我两鬓的头发都白了,妥妥的一个年轻老头子。我感到一种苍凉,一种对生命匆匆流逝的无奈和叹息。我想kevin就这么老去了,成了一个老年人。可kevin的青春到底付与了谁呢?不知道呀。时间就好像一个调皮的小孩子,你根本琢磨不透他。当你以为你琢磨透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
今天路过双林路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大鼻子帅哥。我看见他有30多岁了,恍惚和我的样子很像。我突然一个激灵,会不会存在另外一个我,一个年轻帅气的kevin。他也叫kevin,而且和我一个模样,但他看起来至少会比我年轻10岁!
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吗?也就是说,kevin有一个孪生双胞胎兄弟。而这个孪生双胞爱兄弟因为没有受到魔鬼的折磨,生活顺利而美满,所以他看起来才比我年轻那么多。
他是谁?现在在哪里?做着什么工作,有什么样的伴侣,他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一系列的问题,让我迷惑不已。更关键的是,他的性格是怎么样的,他也和我一样的懦弱而迟钝吗。
我照着镜子看自己,看那个可能存在的另一个kevin。我听说镜子里照出来的东西都是反的,也就是说另一个kevin可能是一个和我完全相反的人。我懦弱,他刚强;我迟钝,他机敏;我丑陋,他英俊;我无能,他有为;我胆小怕事,他呼风唤雨。
如果真有这个人的存在,他到底对我是一种幸运还是一个不幸?幸运的话,他也许可以为我挡风遮雨,因为他是那么的强大;不幸的话,也许他的所作所为会被记到我的名下,而这一笔账可能极度的混乱。
也就是说,他可能是一把双刃剑。当我遇到危险时,他可以挺身而出。但当他犯下错误时,报应却会落到我身上来。他的存在像不像“吸星大法”,吸别人内力的时候很爽很舒服,但吸得多了,就可能走火入魔,疯癫而死。
所以,吸星大法是魔教教主的武功,一般人千万不要觊觎。你可以想象这么一种场景:你看见一个倒霉孩子手上拿着一支糖葫芦走过来,于是你打起了糖葫芦的主意。
你知道这个倒霉孩子是个废物,他保护不了他手中的糖葫芦,而且他不幸的遇见了你。所以你是无论如何都要抢夺那支糖葫芦的。但刚转了一个街角,倒霉孩子不见了。
正当你四处寻找时,你看见倒霉孩子从街对面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那支好吃的糖葫芦。那么你当然不能白白放过他,你走过去正要夺他的吃食的时候。倒霉孩子突然一个扫堂腿把你一脚踹到了地上。
再然后,倒霉孩子一耳光扇到你的脸上,这个时候你已经完全懵了。倒霉孩子说:“钱拿出来,快!有多少拿多少!”你捂着绯红的脸颊,吓得出不了气。只好把自己口袋里唯一的5块钱摸给了倒霉孩子。
最后,倒霉孩子吃着糖葫芦,揣着你的5块钱,哼着小曲,扬长而去。这是怎么了?倒霉孩子不是应该乖乖跪下来奉上“贡品”的吗?他怎么会“起义”了?你落寞的回家去,等着被妈妈骂,因为那5块钱是妈妈给你去打酱油的。
其实,这就是我说的“吸星大法”,是不是很爽很过瘾。如法炮制的话,说不定能把全街的小孩子搞定。所以,不要小看魔教教主呢!他是会变身的:今天是唐玄奘,明天就变成了牛魔王;明天是牛魔王,后天就变成了红孩儿。你根本搞不清楚的,等你搞清楚,黄花菜都凉了。
但你也不用过于郁闷,我说了“吸星大法”是有罩门的。如果吸的内力太多,很可能会发疯,会癫狂而死。所以,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千万不要去惹魔教教主。到他自己走火入魔的那一天,你再来火中取粟,捞一瓢油水,这是真正的聪明人。
我的那个看起来年轻英俊的兄弟,那个另外一个kevin,真的就是我的“吸星大法“吗?如果是的话,那我不是也要把一街的孩子都拿下了。你们永远找不到我在哪里,当你们试图要找我,只会找到他。然后他会给你们一个爆栗子,打得你们眼冒金星,头晕眼花,你们还一个劲儿的说kevin变了,变得不认识了。
可我没变啊,我还是我,只是你们根本找不到我在哪里。你们看见的“我”其实是我的兄弟。那么,我们假设这么一种情况,你们不干了,你们开始大叫大嚷:“不对!有两个kevin!”
这个时候,我的兄弟会打120叫来一辆救护车,送你们去精神科。而且这很公正,因为你们什么时候看到有两个kevin呢?就因为你们抢糖葫芦没抢到,还倒佘了5块钱,你们就发起了人来疯吗?
我想我有一个兄弟,其实是很幸运的事。他可以为我挡住很多的狂风暴雨,甚至他还可以为我打江山,创事业。而我只需要在未来的某一天,和他互换一下位置,我就是董事长,总经理,甚至党委书记了!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
天底下的事没有那么简单的。我可以过过党委书记的瘾,但当李自成的农民军攻入北京城的时候,说不定我的兄弟就溜啦!于是,我被王承恩挂在了歪脖子树上。这是不是就是练吸星大法走了火,入了魔。
话说回来,也许存在这么一种可能。这个世界上根本就只有一个kevin,无论你看见的kevin是懦弱的,还是强硬的,或者是呼天抢地的,他都只有一个人。将来无论他是飞黄腾达也好,老无所依也好,还是凄凄怨怨也好,他都只能一个人承受。
也就是说,被抢糖葫芦的是他,抢人5块钱的是他,党委书记是他,崇祯皇帝是他,连《凯文日记》的作者都是他!那么,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练“吸星大法”练到这一境界,也算是登峰造极的第九重功力了吧?
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我从来不否认自己的自私。我希望我的兄弟能为我打江山,遮风雨,而我就悄悄一个人泡一杯茶,躲在空调房内,悠然的刷手机。这不会是我在做梦吧?会有这么好的大馅饼落到我的头上嘛?事实是没有。
真实的情况的是,我不分昼夜的写作,已经写了快有200万字,而没有得到丝毫的回报。我的全身器官都衰老而迟钝了,所以我才显得这么沧桑。最后,我的兄弟会夺走我的胜利果实,他才是《凯文日记》的作者。
于是他风风光光的去到台湾,日本,美国领奖,拿奖拿到手发软。再然后他会登基为王,成为万人之上的至尊。但最后至尊终于露出了他的脏屁股,李自成的农民军兵临城下。
这个以后,又到我出场的时候了。我的兄弟像孙悟空一样使了个障眼法,变成只小虫子飞走了。而我被李自成狠狠的勒住了咽喉:“说!你这么多年,做了多少坏事!”
我喘不过气来,只好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才是《凯文日记》的作者!”李自成大怒:“我当然知道你是《凯文日记》的作者,找的就是你!”这个时候,王承恩带着一众《凯文日记》的粉丝来救驾。
李自成更怒了:“你写书我不骂你,但你不该当这个狗皇帝!”王承恩和粉丝们大喊:“写书的是他,当皇帝的不是他!”李自成一惊:“什么?原来这就是江湖上讲的吸星大法,简直可恶!”
我被李自成狠狠摔到地上,王承恩和粉丝一拥而上就要把我抬走。我的兄弟这个时候,神一般的又出现了:“你们要把他抬到哪里去呢,外面都在传他是个妖怪。抬到外面去,只能死路一条。”
“那该怎么办?”王承恩和粉丝们都快哭了。“其实很简单,你们把他交给我。我马上要去天上了,让他来坐我的位置。”“你是谁?”众人大喊起来!我的兄弟淡淡的一笑:“我是耶稣。我马上要升天了,但人间还缺少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倒霉蛋。诺!这不就是吗?”我的兄弟边说边轻蔑的看着我。
“不!我不要!为什么我辛辛苦苦的写作,到头来却成了崇祯和耶稣?而你们一个不见了踪影,一个成了神。而我呢?先要被挂起来,然后再被钉在木头上。天啊!开开眼吧!”
李自成饶有兴趣的走过来说:“这不对。这不是吸星大法,这是燕南天练的嫁衣神功。”王承恩马上说:“对对对,是嫁衣神功。辛辛苦苦一辈子,给别人做嫁衣裳呢!”
天空中传来一段歌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李自成长叹一口气:“我全明白了,你根本不是任我行。你是岳不群,你一辈子都在演戏呢!”我是岳不群?可我不是《凯文日记》的作者吗?我没有偷《葵花宝典》!
粉丝们全炸锅了,有的开始哭,有的开始大声叫嚷,有的甚至摩拳擦掌要和李自成干架。王承恩凑上来对李自成说:“将军,为恶之徒已经遁走;成仙的也成仙了;剩下这个傻子,您是不是行行好,放了他?”
李自成怪叫一声:“全天下人要耻笑我!这个怪胎不是那么好逮的,今天他不道歉,就哪也不能去!”王承恩又过来对我说:“大家,将军要你道歉呢,你倒是说句话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连说了三个对不起,把嗓子都喊哑了。李自成冷笑一声:“天快亮了,你就自戕吧。”搞了半天还是要我死啊!我放声大哭起来:“爹咧!孩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话音刚落,我的爸爸莫言出现了。莫言横眉冷对李自成:“你们做的好事!”李自成虽然勇猛,但也不禁吓了一跳:“你不过就是个写书的,你待如何?”莫言狂笑起来:“一群猪喽!你们没有发觉这是我最新写的《鳟鱼》剧本吗?”
什么?剧本!众人都发出了惊叫。莫言叹口气:“本来剧本到这里就完了,但我的孩儿把我叫了出来。少不得为他改改结局,也罢!如此如此。”众人看见莫言拿出一支笔来当空一划。
一团浓重的烟雾卷了过来,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的时候。烟雾中飞出一只飞碟。而且是一只大得像个足球场那么大的飞碟!莫言抬头说:“该来的,终于来了!”
李自成大叫起来:“莫言,我要投诉你!你不是刘慈欣,你怎么写起科幻小说来了!”
我高兴起来:“不是我爸爸写的,是我写的!我早就灰线草蛇,伏脉千里。我的结局在《凯文日记》里面写得清清楚楚呢!”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我已经被一道光吸入了飞碟里面。飞碟像炫耀似的,绕着天空转了一圈,遥遥远去了。
李自成一拳头打在王承恩的背上:“混蛋!你一个人把三只怪兽都放跑了!”王承恩怒道:“闯逆!休要猖狂,你看看那你后面是谁来了?”李自成回头一看,满族八旗子弟团团的围了过来。
李自成对着一众人长啸一声:“好好好!好个华夏子孙,原来勾结了外番!”王承恩冷笑一声:“什么勾结外番。我还要治你个欺君罔上之罪呢!”李自成打了个寒颤:“君?哪里来的君,君都跑了啊!”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君王就在眼前,尔瞎眼障目,所以不识!”李自成使劲揉揉眼睛,看见一个美貌少妇款款步下御辇。李自成大叫一声:“你是?”美貌少妇微微一笑,用略带生涩口音的中国话说:“江山易主,风物长宜;子孙延续,代代不息”
莫言再次走上去说:“我的剧本到这里就真正结束了,未来如何,全靠各位珍惜。”说完。莫言大手一挥,众人全都凭空消失。只留下一只大雁,哀鸣一声,飞往南天去了。
一滴泪水滑过我的鼻尖,落到我的手背上。我猛的一惊,原来是自己午寐初醒。我想起来,自己还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面。而我面前的《凯文日记》已经如鸿雁传书一般,传到了世界上每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
我想,兄弟应该已经到了我家门口。今晚就让他来写一篇《凯文日记》吧!客厅里的时钟传来一声悠悠的鸣音,一个新的时代呼之欲出。
2024年6月14日
创建时间: 2024/6/14 14:04
标签: 萌芽
又是一个夏季,高考刚刚结束。当年我们高考的时候,还在7月,所以其实比现在的气温更热。后来可能是考虑天气的原因,才把高考提前了一个月进行。这当然是一件好事,毕竟早考早轻松,谁不想早点跨入大学的校门呢?
记得那年我们高考,学校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工作。到高考放假的前一天,特别为我们准备了少见的西瓜。这算是高考生的福利,一般同学就享受不到了。虽然学校对高考很重视,但我那个时候,状态特别的不好。对学习,我产生了一种逆反心理。
理智告诉我要看课本啊,要做习题啊,但我一翻开课本和试卷就没来由的厌烦。除了我感兴趣的语文和历史,其他的科目我一眼都不想看。我们班有个行同学,他只在上英语课的时候留心听听,上其他课全都埋着头睡觉。
妙在老师也不管他,要睡就睡吧,关谁的痛痒呢?但行同学的英语是真的好,没看他怎么做题和练习听力,每次考英语他都能考100多分。英语成了行同学的遮羞布:你们不要说我笨!是我不愿意学那些乱七八糟的!
由于我有了厌学情绪,所以更不想做题做试卷了。我每天除了在教室待够时间,就是窝在寝室里看《萌芽》。《萌芽》是一本青春读物,里面全是一些少年写作者的文章,很简单很清新。
我就是从《萌芽》上知道有个韩寒的。一看见这个名字,我就乐了。韩寒?怎么不来个温温呢?但不管怎么说,对于韩寒这个我的同龄人,我算是认识了并喜欢上了。
看书就是我最好的休闲,甚至于我会通过看书来麻痹自己,以逃避高考的压力。看看《萌芽》,看看《小说月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有一天晚上我和爸爸逛夜市的时候,看见书摊上有一套《红楼梦》。
我央求爸爸买下来。爸爸吃惊的看着我:“你就要高考了啊,你怎么还看《红楼梦》”我无言以对,但这套《红楼梦》我还是买了。周末在家的时候,我实在不想看课本,就一个人拉上窗帘,关在小房间里看《红楼梦》。
这件事当然不能给爸爸知道,马上高考了,而我把宝贵的时候用来看这些他看不上的书,这可不好解释。要知道爸爸喜欢《三国》,也喜欢《水浒》,甚至他还看 过《西游记》,但唯独对《红楼梦》他是嗤之以鼻的。
有一次爸爸啧啧的说:“《红楼梦》里写的都是什么呀!那些丫头教给贾宝玉的全是一些男盗女娼的东西!”我听了直吐舌头,可我怎么又那么喜欢看《红楼梦》呢?虽然我从不觉得自己像贾宝玉,但我能感同身受贾家的兴衰荣辱。或者说在内心的最深处,我已经隐隐的觉得自己和红楼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
在高考前最紧张的复习阶段,我一个人躲在小房间内做贼一样的看《红楼梦》。这真的是一种自我麻痹,我把自己陶醉在大观园的秋窗风雨夕里,就好像自己获得了一种暂时的解脱。
很多年后,我听一个高考专家说,高考考的是一个人的综合实力,包括心理素质。我听了深以为是,我就是心理素质不好,所以高考才折戟的。要是我专专心心复习的话,说不定我能考个重点大学呢!
其实,并不是《红楼梦》,或者《萌芽》,或者《小说月报》影响了我的备考。归根到底的原因是在面对高考压力之下,我的心理出现了问题。那个时候,我有一个隐疾:我特别害怕和同学面对面的说话。
一和同学面对面的说话,我就紧张。我害怕自己的这种紧张会得罪同学,心里一怕,就更紧张,更不敢和同学面对面了。我陷入了一种社交焦虑,而且是一种自己都感觉很奇怪的社交焦虑。
有一次午饭的时候,同学糖和我说话,由于糖和我面对面杵得很近。所以我紧张得不行,脸都扭曲了。同学喜说:“kevin,你不知道刚才你的脸色有多难看,简直惨不忍睹。”
喜的老实话让我更郁闷了,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就这么害怕和别人面对面的说话,我到底怕什么呢?没过多久,这种焦虑情绪开始泛化,我不仅害怕和同学面对面,甚至和老师,父母我都害怕起来。
我感觉就好像有一张无形的网把我罩住了,让我动弹不得,喘不过气来。上课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全在老师的脸上,我很害怕自己的扭曲面孔得罪了老师。得罪了老师可怎么得了,老师要生气的!
于是上课老师讲的什么我全没听清楚,就一心想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我觉得自己病了,而且很严重,这是一种严重的心理疾病!于是,我开始寻找帮助。一天下午我看《成都商报》的时候,看见一则广告:百忧解心理辅导热线。
我乐坏了,我趁家里没人,赶快打热线电话。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她听我说了几句后回复道:“你可能是有情绪障碍,你来我们中心吧。我把地址告诉你。”我傻乎乎的记下地址,然后女人优雅的挂断了电话。
我猛的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商业广告,所以女人只是希望我去她们那里治疗,至于通过电话来指导我是根本不可能的。我有点忧郁,但想着刚才那个接电话的女人态度还不错,又有点稍稍的欣慰:至少我没有被当成一个怪物,我只是被判定为情绪障碍。
成都人说看病千万不能去那些小诊所,那些全是坑外地人的。我知道这么个说法,所以我不敢贸然去女人的“中心”做心理咨询。但我发现了一家权威机构,这家权威机构绝对不会坑人的:华西医院心理卫生中心!
最开始知道这个单位的存在的时候,我欣喜若狂。这不是打瞌睡的时候,捞到一个枕头吗?于是在再三的计划和筹备下,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到华西医院去。我只是个中学生,我从来没有自己单独去看过病。我甚至不知道华西心理卫生中心在哪里,所以我只能依靠出租车司机。
我对司机说:“去华西医院。”这当然没问题,成都哪个出租车司机不知道华西医院呢?我坐在出租车上,有一种欲死的悲壮感。自己终于跨出了这一步,一个人去看心理医生了。所以,从今后我就是个心理病人了。
想到这一点,有一种莫名的哀伤和凄凉感觉萦绕在我的心间。我把我的头靠在出租车的车窗上,看着外面的一栋栋建筑飞快的掠过。到华西医院的时候,我给了司机20块钱,在我等着司机找零的时候。司机竟然把车窗啪一下关上,开着车一溜烟跑了!
这个坏蛋!他肯定是看见我一个人期期艾艾的到华西看病,以为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所以也要刮我的油水呢!司机黑了我的人民币,临走的时候还对我诡秘的笑了一下,那意思仿佛是:你都到华西来看病了,想来时日无多,不把钱给我给谁去!
送走出租车司机,我更伤心了。好不容易下决心来心理咨询,一露面就被人当成疯子啦!几乎是绝望着走进华西医院,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挂号,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挂号的地方。
没奈何,我只有搭电梯上门诊楼。门诊楼里面一派忙碌,根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的出现。我要挂号,我要挂号,但我找不到挂号处!好不容易我看见一张挂号流程,在仔细的阅读后,我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可笑的错误:华西心理卫生中心根本不在这里!
走出门诊楼,外面的行人熙攘。我像一个漫无目的的流浪猫一样,游荡在大街上,不知道去那里。我觉得自己快疯了,我正是因为快疯了,才来华西。但到了华西,我却发现我找不到正主,难道我就应该疯癫吗?
灵机一动,我坐上一辆偏三轮车:“去小学路,华西心理卫生中心”。这一次老天眷顾,认识路的三轮车夫把不认识路的我安稳的送到了华西心理卫生中心。到了心理卫生中心一看,大门紧闭,只开了一扇小窗户,留给病人取药的。
我看见一个老头子唯唯诺诺的从小窗口取了一包药,点头哈腰的走了。我鼓足勇气走上去说:“我要看病!”小窗户里面伸出一张满脸惊愕的脸:“周末停诊,工作日来!”
一句话把我当场愣住了,我怎么不知道华西心理卫生中心周末不看病呢?我以为的医院都是全年无休的啊。可我平日都在学校里面住校,周末才有空,我怎么才看得了病呢?我落寞的转头回家,这一次的看病之旅在一种略带黑色幽默的氛围下慌乱结束。
星期天晚上返校,我难受极了。我觉得自己病了,而又得不到帮助。在绝望的情绪下,我把我的烦恼对我的同班同学糖说了。糖这个人比较直白,他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想法和理论。糖说:“kevin,你应该把你的烦恼告诉给你的父母,他们才最能帮助你。”
虽然糖不是什么成绩优等生,但他的这个建议显然是正确的。于是,第二个周末回家的时候,我把我的烦恼讲给了爸爸听。我本来以为会得到爸爸的安慰,哪知道爸爸虎着一张脸:“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知所云。马上要高考了,你把你的学习抓紧才是正道,少胡思乱想!”
返校后,我对糖说:“我给我爸爸讲了,但我爸爸骂我。”糖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我看见糖不可置信的表情,自己也觉得难过。潜意识里我觉得糖的爸爸绝对不会这么对糖。如果是糖向他的爸爸诉苦的话,糖爸爸一定会好好的安抚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大概是我确实有问题吧。”我懦懦的嘟哝。糖愣在一边,说不出话来。其实我是理解糖的惊诧的,连我都没想到爸爸会这么对我。从这件事开始,我再没有对爸爸说过自己的心里话。我觉得他不配。
那个时候,时间真难熬啊。我每天就想着早点高考,早点离开学校,早点脱离那个让我生不如死的环境。好在糖还比较体贴,虽然他给不了我什么建议,但他常常陪着我打乒乓球。在糖面前我是相对放松的,就好像一件事说破了,反而就不害怕了。但对陌生人,我还是很害怕面对面和他们说话,似乎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惹怒他们一样。
我陷入一种两难境地,一方面高考就要来了,我必须努力努力再努力的学习。但另一方面,我又每天紧张焦虑得不行,害怕自己稍不注意又得罪了哪位大神,所以上课写作业很多时候其实都在敷衍。
快临近高考的一天夜里,我躲在被窝里听喜的CD机。里面正好有一首林志炫的《你的样子》。那天夜里,夜已经很深了,同学们发出均匀的鼾声。我听着林志炫高亮的嗓音,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
“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可我也是造物的恩宠吗?“像那梦里呜咽的小河”,可我也是在梦里哭泣的小河吗?我突然很想哭,但又有点哭不出来。我觉得自己似乎成了一个另类,我的烦恼别人听了都会当做奇闻来对待。甚至连爸爸都不理解我,还怪我不好好学习。可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终于熬到高考结束,我惊险的考上一所大学的独立学院,是本科,我竟然还没有落榜。大学录取通知书送到我手上的时候,我还躺在家里睡觉呢。拿着录取通知书,我有点欣慰,自己竟然真的上大学了。
现在《萌芽》杂志早就没有出版了,但我还很怀恋当年它的青涩感觉。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奇怪的中学生,但在《萌芽》里面,我找得到共鸣和通感。那年,《萌芽》举办了一场新概念作文比赛,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韩寒就是在这场比赛里面出道文坛的。
我一直很好奇,韩寒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至少看外貌,他很帅不是吗?后来我阅读他的《三重门》,觉得韩寒真是一个潇洒的小男人。他洒脱,轻松,自由自在。
这不就是我需要的性格吗?也许当年我把倾诉的对象从糖换成韩寒的话,结果可能会完全不同。可韩寒远在上海,他又怎么会和我同学呢?想来想去,有点郁闷,觉得帅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像韩寒这样的顶级文青,当然应该配一个气质美女,又哪里会让我来斜插一杠,清泉濯足呢!
所以啊,人生就是一场修炼。自己修炼不到家,只能遇见糖,只能上三本,只能一个人深夜听林志炫嘶吼,而白天还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么,人生的况味,在多年后咀嚼起来,是不是又别有一番滋味呢?
《小说月报》我早已不看了。《红楼梦》倒是偶尔还会翻翻,想想自己当年躲到大观园中避难的窘状,自己也觉得好笑。什么时候,我才能遇见我的林妹妹,我的宝姐姐呢?或者至少邂逅一次贾琏也好啊!
刚说到这里,韩寒在遥远的上海打了一个喷嚏:有人在念叨我。我摇摇头,不是念叨,是单相思。
2024年6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4/6/16 11:28
标签: 前门情思大碗茶
昨天停更一天,是因为我去龙泉驿参加亲戚的寿宴。亲戚60大寿,所以摆了整整7桌宴席,来了好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宾客。宴席开始,我面对着一桌子的珍馐佳肴,大鱼大肉,突然有点感慨。我觉得自己就好像古代的皇帝一样,一顿饭要吃几十个菜。
而这几十道菜全是大菜,全是山珍海味。我恍惚有点疑惑,我做了什么,我又是因为什么身份,而能够享用这一顿大餐呢?我甚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上过班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五湖废人。但我却享受到了皇帝般的待遇,这到底是为什么?
端菜上席面的,都是一些打扮朴素的服务员,她们大多40来岁,面容憔悴。我想她们在这里工作多久了,又是否吃过这里的席面呢?为什么我就可以穿得漂漂亮亮,人模狗样的坐着享用美食,而她们就只能站着做些粗活。
甚至于我开始猜度她们一个月能拿到多少工资,根据我的推算,大概也就是2000来块钱。是的,她们做的是最原始的简单劳动,所以报酬不可能很高。这样的工资水平只能让她们满足最基本的生活,要想奢侈一把,哪怕小小的奢侈一把,都是不可能的。
一种忧郁的感觉浮到我的心头,我是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懒虫,但我成了座上宾。大妈们每天辛苦的劳作,却只能拿着微薄的工资,吃一点粗粗糙糙的员工餐。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差别,真的就仅仅是因为分工不同吗?我想事情可能比我想的要更复杂一些。我觉得我们这个人类世界到现在还是一个等级社会,也就是人还会按照各种标准划分为三六九等,而且这种三六九等十分好辨别。
比如,我坐在台面上吃席,而服务员站在旁边,随时等候吩咐。所以这种表面上的等级划分是公开而明显的。再比如有的人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一个月拿1万块的工资,而的人却在富士康的工厂里上深夜班,就为了多挣1000块的加班费。
如果深入探讨一下,我们就会发现这种等级制度从古至今从没有消失过。只不过古代更明显,更牢固,而到了现代多少淡化和隐约了一些。
人类从呱呱坠地之初,本是没有差别的婴儿。但一旦这个婴儿投身到具体的某个家族,他就有了社会化的标签。我认为,导致这个现象的原因归根结底是因为社会生产力的低下。
因为社会生产力低下,所以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稀缺,从而导致财富和地位不平衡,渐渐就分出了等级。由此可见,要解决这种社会分层,本质上是要依靠发展生产力来解决。
当生产力发展到高级阶段,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高度充裕,财富和地位其实就平均了。就好像我们守着一棵巨大的猴面包树,这棵树一年四季都会生产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面包果。我们还会认为多掰了几颗面包果的人是高等级的富人和贵族吗?
根本不会,那种多掰面包果的人不仅不会得到尊重和羡慕,甚至会被认识是一种愚蠢的人。猴面包树不会因为你多掰了几颗面包果,而库存不足。也不会因为你少掰了几颗面包果而通货膨胀。它结的面包果无穷无尽,不增不减。在这种情况下,人类其实就一律平等了。
由此可见,要使人类平等,关键还是发展生产力。生产力发展上去了,人类的平等度就会相应增长。而一旦生产力发展停滞或者倒退,人类的不平等度就会立刻加剧。
以前有的唯物主义者反对资本主义,就是认为资本主义会导致人类不平等。然而,事实恰恰相反,资本主义在形式上确实不平等,但在现在这个历史阶段上,它是促进生产力发展的。所以,资本主义是表面上不平等,本质上却在消弭不平等。
而社会主义呢?这种人为制造出来的形式平等,严重打击了人类的生产积极性,从而导致了生产力发展的停滞和倒退。而生产力一旦停滞和倒退,人类的不平等就会变得愈加明显和激烈。
可见,表面上人人平等的社会主义,本质上却是人人都非常不平等的集权体制。在这种体制里面,由于限制和禁锢了生产力的发展,所以人类内在的不平等因素高度累积,最终使得一个社会两极分化,走向溃败。
打个比喻,资本主义就好像走路,虽然走得慢,但她确实是在向前走,向人类的高级阶段走。社会主义呢,就好像跑步,看起来跑得很快,实际上是在向后跑,是在倒退,是在往人类发展的反方向加速前进。
这里就出现了一个争议,人类发展的高级阶段,是不是就是马克思预言的共产主义社会。我觉得不完全是。只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个高级阶段离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历史时期还十分的遥远。以我们现在的思维,科技和社会理论去探讨那个遥远未来的状况,实际只是一种猜测。
我们允许猜测,但我们要明白猜测只是一种揣度,猜测不可能完全和事实一样。就好像在秦代的时候,如果你告诉秦始皇,我们坐上一辆铁飞机,就可以飞到另一个大陆,秦始皇可能会治你个妖言惑众的罪。
秦朝人不可能完全猜想到公元2000年后的世界,所以,我们也无法猜测到2千年,2万年之后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无法判断,人类的高级阶段是不是就是马克思说的共产主义阶段。也许,未来的情况甚至会超过“共产”“无产”的概念,而会呈现出一种更科学,更深奥,更理想化的状态。
那么,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可能就仅仅是一个不完善的猜想。这个猜想没有完全错,但也没有完全对。人类未来的社会形态,有现在我们无法预知的因素存在。既然这样,马克思的共产主义学说就不是人类的珠穆朗玛峰,也不是不可触碰的理论禁区。从某种意义上说,共产主义学说对人类社会的贴合度,也许还不如尼采,或者维特根斯坦的理论。
但马克思有一点说对了,那就是要把人类社会推向高级,最重要的是发展生产力。生产力第一的观点,是值得赞赏的。那么,问题又来了。是资本主义更促进生产力发展呢,还是社会主义更促进生产力的发展呢。
通过实践,我们知道当然是资本主义更促进生产力的发展。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以前的中国那么的穷,吃饭都吃不饱。但改革开放后,我们开始吃起了大肉包子。现在呢,当然不仅是大肉包子,我们开始讲解养生和减肥。
我们不想再吃油腻腻的大肘子,反而我们想吃点可口的清粥小菜,这才养胃养颜呢。实际上改开后,我们只是走了一条类资本主义的道路,还不是真正的资本主义,但我们已经发展了生产力。
原来的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变了天,越南开始改革开放,古巴人民走上街头抗议,朝鲜被开除了球籍。中国则陷入了一种两难境地,是继续改开走一条类资本主义道路,还是干脆学苏联老大哥,全面私有化。
中国人开始思考,到底未来中国应该怎么办?
可刚才我们不是分析了吗?在现在这个历史阶段下,资本主义才是发展生产力的,而社会主义只会导致抗议和饥荒。那么,为什么我们不听一次马克思老先生的话,把发展生产力当做第一要务呢?
要发展生产力,还得走资本主义道路。因为实践证明如此。所以如果马克思生产力第一的观点是正确的,那么人类在现在这个历史条件下就应该全球实行资本主义制度。这无论如何都是符合马克思的社会学理论的。
反而是那种暴力革命,强行平均化的政策是违反马克思主义的。马克思如果看到中国,柬埔寨,越南,老挝,朝鲜这些社会主义国家的实际情况,可能会伏案痛哭:这不是我的观点!你们误会了我!
更关键的是,马克思的学说是不是就是唯一正解,本来就存在疑问。更何况,现在的社会主义国家大多还实际违反了这一理论。这就更荒谬,更可笑,更莫名其妙了。马克思临终之前说:“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这是不是马克思到最后也幡然醒悟,自己的学说,不仅存在漏洞,而且根本就被世人曲解了呢?
所以马克思才会如此的痛心疾首。但马克思的反对无效,列宁,斯大林,毛泽东,胡志明,波尔布特,金日成还是举起了无产阶级革命的大旗。但无产阶级革命成功,生产力发展停滞并倒退,社会更不平等了,人民生活更不幸福了,社会主义国家陷入一种滑稽而难以解释的怪圈。
所以,当务之急是立即正本清源回到资本主义道路上来。让全世界携起手来发展资本主义制度,发展生产力,促进人类向更高一个阶段迈进。这才是真正理智和科学的道路。
至于共产主义理论,可以保留,但千万不要轻易实行。因为人类的生产力目前还是低下的,我们远远还达不到共产主义社会的要求。到某一天,我们发觉生产力发展到全新阶段,那棵用不枯竭的猴面包树长成以后,我们再来思考马克思的学说,也许才更有实际意义。
餐馆大妈开始吃饭了,她们吃的是几盆汤汤水水的菜,看不出是什么。但似乎是有肉的,有新鲜的猪肉。我想中国还是发展了,餐馆员工的工作餐也荤素搭配,并不算简陋。
所以中国的这条类资本主义的改开之路,显然是走对了。但还远远不够,我们的步子还是小脚女人的步子,窸窸窣窣,好像生怕摔倒一样。怕什么呢?共产主义都搞了,我们还怕搞资本主义?
就好像我们连外国人不敢吃的螃蟹和乌龟都煮来吃了,我们还害怕黄油的油腻?用不着这么矫情,面包牛奶黄油三明治汉堡包我们一样吃得来,而且吃得很美,很带劲。
但我们还缺少一个领头人,我们害怕担这个“大逆不道”的罪责。那么我们就推选出一个领头人来,让他担这个责,做这个恶人。领头人带领我们去资本主义世界淘一次金,看能不能把上海变成纽约,把北京变成伦敦,把广州变成巴黎。我想希望是有的,而且机会巨大。
中国人暌违百年的大发展就在眼前。只要同心同德,大胆实践,谁敢说未来世界的重心不会在中国?等中国发展成一个成熟的资本主义国家,到那天,你们才知道中国的好,中国的伟大,中国优越感,完美度和物华天宝。
我走在前门外面,大栅栏的嘈杂声清晰可闻。今天是星期天,有很多游客到北京来旅游。来北京当然不能不去一次天安门广场,所以前门也是必须得去的。我看见一个英俊少年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在前门外张望,好像想看清楚北京的真景。
我笑了起来,我指指一个老头子卖的糖葫芦对少年说:“给妹妹买只糖葫芦吧,10块钱,很甜的。”少年没有犹豫,他掏出钱来买了一只糖葫芦塞到妹妹的手中。妹妹的脸笑开了花,未来属于他们的一定是风和日丽,淡淡斜阳,人约黄昏,岁月静好。
至于餐馆大妈们,少不了她们的凉拌肉和五香鸭。她们的工作餐会越来越好,越来越精致,越来越接近我吃的大餐。那么,何必再去钻牛角尖议论为什么人会有三六九等之分?其实人没有三六九等之分。
只是我们的猴面包树还没有长成,所以有的淡泊的人就少掰了两个面包果,而有的贪心的人就多掰了两个。贫富就是这么来的,和道德无关,和人品无关,只和个人的想法和机缘有关。
少年牵着妹妹的手走进了夕阳深处,卖糖葫芦的老头子推着一辆架子车哼着小曲舒坦的回家猫冬去了。这一个深秋萧瑟的时节,因为有这三个老老少少而显得别有生趣。
前面外的大碗茶摊来了一个黄头发高鼻子的洋老外。洋老外要了一碗大碗茶,一个人坐在茶摊边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我听见有人在议论:“看,这洋老头像不像马克思?”
洋老外就好像听得懂中文一样,红了脸。他点点头,说了一句:“我是中国人,我爱中国。”众人都惊叹起来,原来洋老外还会说中文。正在众人疑惑的时候,洋老外拿出一顶帽子戴在了头上。帽子上用英文写着:newyork。
有的懂英文的人就说,原来洋老外是纽约来的。洋老外哈哈一笑,指着前门说:“ newyork!”在众人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洋老外已经抖抖衣服,起身不见了。
一缕夕阳的余晖照着天安门广场,华表淡淡的影子洒在青石板路面上。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因为从来没有这么天朗气清过。
2024年6月20日
创建时间: 2024/6/20 14:18
标签: 雨窗愁思
雨窗愁思
唐土屠留掩面唏
座中谁解奇人意
都道天意好高品
我知端午自古弃
人间正道生生息
何须烈酒浇愁绪
旦看朝霞晚虹霓
清风一缕淡淡徐
膝下儿女皆长成
从此不论你太息
早知神意惜命奇
怎敢妄做红灯剧
红灯高照世人苦
知苦如何不深情
二夫皆非鲁莽客
红灯抛下蓝天立
开怀迎众仙颜笑
救得几命江湖记
扶桑旗挂锦城西
惹得凡俗纷纷议
凡俗如何知天嘱
天意救人沽名气
君做大人吾卑鄙
一书诉尽胸中欲
莫说句陋费思量
到老方知雨燕惜
孤身出山是非启
众说纷纭天涯聚
纵是三山五岳客
也难金口断分明
惟知叩首问沧溟
苍天有泪人悲戚
不愿扮做正直王
一人得势万家难
但求我背千古名
合家欢乐笑盈盈
神意不负扶桑全
长河一道远去天
2024年6月21日
创建时间: 2024/6/21 13:25
标签: 亚洲男人
亚洲男人
我曾经思考过一个问题
中日韩三个地方的男人
哪个最帅
最后我得出了一个很科学的结论:
中国男人最英俊
日本男人最干净
韩国男人呢
最有魅力
那年我刚到韩国去的时候
我发现韩国男人虽然打扮精致
但看面相却似乎有些突兀
就好像一块粗心木工雕的木刻
虽然有棱有角,但不够圆润规整
中国男人就完全不一样了
中国男人长得整整齐齐,眼角分明
妥妥的帅哥模子
我在韩国也见过不少日本男人
日本男人是最干净的
你可以仔细观察日本男人的衣角裤袜
无不亮白整洁,清清爽爽
反观中国男人就显得有些邋遢
韩国男人呢也是大大咧咧的
裤脚长了踩得稀烂也不扁裤脚
任由它在地面上摩擦,好像需要摩擦发电一样
韩国男人的优点在于他们最有男人汉的气概
韩国男人不会软趴趴,磨磨唧唧的
这可能是因为所有韩国男人都需要服一次兵役
所以韩国男人整体上非常的有气概
日本男人也是需要服兵役的
但他们就显得气势稍弱些
日本男人惯常的性格是隐忍
看见什么,遇到什么
都不急于表态
而是好啊,对的,是这样的敷衍你
到最后你也没搞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换成韩国男人
早一句大白话
把什么都讲出来了
回过头来
我们中国男人是怎么样的呢
我觉得可能居于日韩之间
中国男人没有日本男人那么会隐藏自己
但也不会像韩国男人那样直抒胸臆
中国男人可能会在隐忍和表达之间
寻找一个平衡点
然后在平衡点上建起一座高塔
什么都要中庸而为
所以这才是中国嘛
如果说日本男人像一把锋利漂亮的刀
中国男人就是刀鞘
韩国男人则是刀锋
刀鞘统管着整体
刀锋炫耀着钢火
所以这把刀足够配得上英雄的名号
说了这么多
那到底kevin你更喜欢日本男人呢,韩国男人呢,还是中国男人呢
我可以很明确的回答
我更喜欢中国男人
中国男人没有日本男人那么爱干净
也没有韩国男人那么英姿飒爽
但中国男人像海
海纳百川,可容一切
中国男人往后退半步
一样可以学得暧暧昧昧
好像日本男人那样魅惑
中国男人往前踏半步
也可以变得勇猛刚强
比韩国男人还有血性
所以中国男人是基质
日本男人,韩国男人都是可以适量添加的添加剂
想化妆品柔和一点
加一点日本神仙水
想化妆品效果更好一点
再加点韩国高丽参
怎么加都有道理
怎么加都不失为一个好配方
我觉得中国男人的代表是刘烨
高高大大,爽爽朗朗,快快乐乐
日本男人的代表是三浦友和
帅气逼人,冷峻少语,爽洁干练
韩国男人的代表呢
自然应该是元彬
棱角分明,性格张扬,热情洋溢
千万不要给这三个地方的男人排一个座次
这是要引起纠纷的
中国男人,日本男人还好说
韩国男人那是一定要排第一的
从这点可以看出
韩国男人强烈的荣誉感和家国心
其实我蛮喜欢浑身散发着香水味高大威猛帅气的韩国欧巴
我觉得韩国男人有一种男性特有的魅力
这种男性魅力在韩国男人身上特别明显
但似乎在中国男人,日本男人身上就有点退化的感觉
中国男人可以用一首歌概括:《月亮代表我的心》
所以中国男人温柔啊,体贴啊,善解人意啊
韩国男人呢,可以用鸟叔的《江南style》概括
那个威猛啊,那个强烈啊,那个有正义感啊
哪首歌代表日本男人呢
我想是《北国之春》:
家兄酷似老父亲,一对沉默寡言人
唱《北国之春》的时候你一定要站在下着雪的樱花树下
不然你找不到日本清冽浪漫的感觉
不然你找不到北海道的海风刮过你发梢时的悠然
其实我是觉得不管是中国男人,日本男人,还是韩国男人
关键要有一副男人应该有的肩膀
这副肩膀挑得起家庭,父母,儿女,长辈,兄弟,朋友,社会和国家
有了这副肩膀
任你再邋遢,再暧昧,再突兀
你都配当一个男人
你都配有一个爱你的女人和一个爱你的家庭
所以
与其探讨中日韩男人的区别
不如说说男人本应该是怎么样的
而不管这个男人来自哪里
来自美国也好,印度也好,塞尔维亚也好,朝鲜也好,莫桑比克也好
一个男人都应该像个男人
在女人受到威胁和伤害的时候
这个男人都应该挺身而出
在社会遭遇危机和灾难的时候
这个男人都应该振臂高呼
在神的观点受到质疑和嘲笑的时候
这个男人都应该据理力争
做到这三点
不管是你哪里的男人
你都是个合格的男人
而且是一个合格的好男人
能不能有哪一天中日韩三国的好男人联起手来
共同打造一个强盛美丽的新东亚
就好像我们也可以推出一种叫亚元的新货币
以使东亚连接成一个整体
东亚的人民共同享受一份神的美好祝福
那就真的是神爱的男人了
刘烨,三浦友和,元彬
愿你们到老都那么帅气
配得上亚洲男子汉的勋章
我在亚洲的一个小小角落
送上一个追梦人的衷心祝愿
2024年6月22日
创建时间: 2024/6/22 11:08
标签: 水中月,镜中花
路过河边小摊的时候,我照了照镜子。这是一面挂在一家首饰摊档口上的穿衣镜。我仔细看了看自己,面容粗糙,神情疲惫,但好在还不能算有多丑,只不过有一种早衰般的憔悴感。
镜中的自己对着我笑了一笑,似乎在向我说:“抱歉,原来你已经这么老了。”我回了他一个微笑,然后轻轻抿抿嘴,表示我不在意,我不是一个那么在乎外表的人。
突然我看见镜中的自己似乎哭了,他委屈的低下头,眼眶中有泪珠落下。我慌了神,自己为什么哭呢?不是才说不在意衰老的吗,怎么又哭了呢?我猛的意识到,镜中的自己不是自己,是另一个人。他只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但其实已经全然是一个陌生人了。
“你为什么哭?”我问他。“你什么都有,名誉,地位,金钱,爱人,朋友,你一样都不缺。而我呢?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一个多余的人!”镜中的自己哭丧着脸对我吼叫起来。
我惊慌不已:“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我的名誉是幻影,我的地位是虚妄,我的金钱是一口干枯的井,我的爱人早就结了婚,而我的朋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
说完这些,我略有些担忧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我害怕他会以为我在骗他。可我没有骗他, 我只是一个受刑的人,一个受刑的人哪有什么可羡慕的。镜中的自己果然摇了摇头:“你在骗我。你生而富裕,多情多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镜中的自己对我怒目而视,似乎是我夺走了本属于他的一切。“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生活吗?不,你不知道!我生在一个农家小院,没有读过大学,我16岁就出来打工,什么都做过。”
他咽了一口口水:“老实告诉你吧,我还做过MB。我厌烦做MB,但我需要钱!你知道钱对我有多重要吗?你天天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我不挣钱,我就只能睡大街,连吃的都没有。”
“什么,你做过MB?”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可你是我的兄弟,你怎么能去做那种下流的工作呢?你知道吗,我是个作家,将来我要得很多奖,我会成为一个著名的艺术家。而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你竟然去出卖自己的身体?”
“哈哈哈哈!”镜中的自己狂笑起来:“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和你一模一样,所以我当MB,其实就是你当。我被别人操成一口烂布口袋,你就是烂布口袋的里子。多年后,当你成为一个名人,会有很多人指着鼻子骂你是个婊子!因为他们都做过你的男人,做了之后,还扔了100块钱到你屁股上!”
我彻底吓到了:“不对,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和你没有关系,不管你做过什么,都和我没有关系。”镜中的自己冷笑一声:“傻瓜,你以为你高高在上,是人上人。其实师傅早就把你算计了,你他妈就是一个婊子。将来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的低贱会安放到你的头上,而你的高贵也会被我享用。这是你欠我的,所以必须这样。”
镜中的自己得意的点点头:“我老实告诉你,我不仅是MB,我还得了艾滋病。”“什么,艾滋病?!”我尖叫一声。镜中的自己更得意了:“是呀,我得了世界上最肮脏的病,而这个艾滋病人的帽子会戴在你这个圣人身上。不,你不仅是圣人,你根本就是神。所以,你是一个当MB,得艾滋病的脏神!你的宗教不过就是一坨狗屎!”
这个时候,吹来一股河风。我的眼泪忍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对不起兄弟,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情况。我甚至都不知道的你的存在。在我读大学风花雪月的时候,你却在为了生计出卖自己的肉体。想到这里,我的心真的很痛。”镜中的自己不耐烦的挥舞了一下拳头:“少装好人,我早看透你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而且还是一个诗人!我要是和你一样,我也会对另一个乞丐表示同情,说不定还写一首哀怜的诗呢!”
河边的行人奇怪的看着我对着一面镜子自说自话,他们肯定觉得我疯了。但他们不知道,镜子这边的kevin富富贵贵,温文尔雅,镜子那边的kevin却穷困潦倒,穿一身露脐装,出入在风月场所。
这到底是谁在安排,冥冥中谁在左右我们的命运。我把眼睛紧紧闭上,好像看见了奈何桥,而奈何桥上站的孟婆正是暗中掌控着我们命运的幕后黑手。我一定要去问问她,为什么要把我们两兄弟这么玩弄,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冲到孟婆的面前,孟婆神秘的对我做了一个悄声的动作。然后孟婆附到我耳边,悄悄说:“你知道大亚湾核电站吗?”大亚湾核电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孟婆再次神秘的笑了:“大亚湾核电站在最初设计的时候就有一个自毁装置,到哪一天核电站运行不下去了,就启动自毁装置。这样可以保证环境安全。”
“您是说那另一个kevin是我的自毁装置?”“当然了,不仅如此。他还可以升华你,他可以把你真真实实的带到社会底层去。因为你从来没有去过那里,但他却在那里生活了一辈子。”
“所以,我是陀螺的正面,花团锦簇,光鲜明媚。而他是陀螺的反面,深奥晦涩,阴森暗淡?”孟婆笑了起来:“可以这么说。陀螺没有两面,它怎么飞转呢?只有一面的陀螺我是不要的,那是劣质品。”
“可我们为什么要当这个陀螺,我不要,我很痛苦!”孟婆指指镜中的自己,说:“你问问另一个kevn他痛苦不痛苦啊?”我惊奇的转身看着镜子。镜中的自己得意的笑了起来:“傻瓜,我根本不痛苦。我过得很快乐,你看我多帅,多年轻。我还要好好享受我的人生呢!”
我吓了一跳,转头问孟婆:“为什么我高高在上,我却很痛苦。他那么的低下,反而很快乐呢?”孟婆点点头:“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得到了你应该得到的,你就应该失去你应该失去的。他也是一样。他虽然没有你那么高大,但他的人生其实是一场快乐的旅行呢。”
“但他得了艾滋病!”我尖叫起来。孟婆摇摇头:“只要坚持吃糖,他会和你一样长寿。”我对着镜中的自己疑惑的问:“兄弟,你喜欢这样的人生吗?”镜中的自己用一种无赖的表情说:“没有你,我就不喜欢。有你,我就喜欢。”
“什么意思?”我完全懵了。孟婆嬉笑起来:“你的兄弟没钱付房租了,找你要点钱呢!”我嘘口气:“我虽然并不富裕,但我可以把银行卡上仅有的几千块钱都给你!”兄弟哈哈大笑起来:“我的神!你打发叫花子呢。我要的是你的江山,懂吗?将来所有属于你的一切,也同样属于我。所以我要的房租是你。只要我得到了你,我就得到了世界。”
我猛的想起一个问题,我问孟婆:“他到底是谁?是林黛玉,薛宝钗,还是史湘云?”孟婆哈哈一笑:“他才是真正的贾宝玉,宝二爷呢!”“他是贾宝玉,那我是谁?”
孟婆优雅的把手一指:“你是那山上的一棵香樟树。冬天的时候,下起雪来,你撑起你的枝干,搭一个雪中的木屋。森林里的小白兔啦,小松鼠啦,小狸猫啊,就都到你的枝干下面来度过漫长的寒冬。”
我想了想,然后对镜中年轻帅气的自己说:“好的,宝二爷。你要多保重。将来有我的一块饼,就一定分你一半。”镜中的自己做了一个不耐烦的表情:“告诉你!我只住五星级宾馆,只吃米其林餐厅。你要是不照顾好我,我就把你的丑事都撂出来!”
孟婆点点头:“就是这样。两个kevin ,一个高尚,另一个卑下。一个痛苦,另一个快乐。一个为圣为神,另一个为魔为鬼。很好,很公平。”我忍住心底的巨大悲哀,对镜中的自己说:“兄弟,我们真的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吗?”
镜中的自己想了一会儿说:“应该是吧,不然为什么我们长得和一个人似的。”我转头问孟婆:“所以在我们最初出生的时候,就把我们俩分开,一个成神,另一个成魔?”
孟婆这次不再嬉笑,她严肃的说:“孩子,尊你为神的那个宗教是个MB的宗教啊!”“什么,MB的宗教?”孟婆点点头:“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MB,他们不仅仅是出卖肉体。比如红旗连锁的搬运工,一个人驮山一样大的一筐货;比如九龙广场的营业员,一天站12个小时;比如风里来雨里去,没吃过一餐规整饭的外卖小哥;比如浑身脏兮兮,手从来没有洗干净过的环卫工;比如富士康连上一个月大夜班,做梦都在打螺丝的普工。”
“所以,他们都会喜欢我,尊我为神?”“当然了,不然,为什么让你有一个当MB的背面呢?”孟婆得意的说。“所以,另一个kevin会成为我通向陌生世界的桥梁?”我问。“可以这么说。”孟婆继续解释道:“其实那个让你陌生的世界,是一个复杂的有机体。有的人在里面出淤泥而不染,有的呢,就成了烂木头死耗子。”
镜中的自己大喊起来:“住口!你这个老妖婆,你才是烂木头死耗子呢!告诉你们,从今以后,我就是kevin!我就是大领导的儿子,著名作家,日籍华侨。以后我出门有专车司机,进门有菲律宾女佣,厨房里全是德国厨具,但我从来不用,因为我怕脏,所以我只去使馆区的高级餐厅用餐!”
孟婆叹口气:“你听听,你兄弟舒坦不舒坦。将来他要用光你的福报咯。”我对着镜中的自己说:“没关系,我出门坐公交也有地铁,在家我自己做饭打扫卫生,说不定每个月我还能省下一份稿费来送你一件礼物呢!”
“稿费!”孟婆和镜中的自己同时叫了起来。镜中的自己干咳一声说:“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我是kevin,你也是。但稿费是属于我的,和你没一分钱关系。”“怎么会这样?”我和孟婆都惊奇的问道。
镜中的自己得意洋洋的说:“你得补偿我。或者干脆说你就不会花钱,钱还得我来花。你挣钱就可以了,反正你不写作也找不到其他事干。”孟婆悠悠的说:“现眼报来了不是。kevin啊,你指定是个劳碌命。”
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还在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镜中的自己又说话了:“还有,你的那个爱人,我看不怎么样。但他有一点好。他看得起我们MB。所以,我要你去告诉他,将来给我一条街,就在北京的三里屯附近。那条街上要全部挂上旋转霓虹灯,每天晚上宾客如云,花香酒浓。”
“啧啧啧!”孟婆撇撇嘴:“别说啦,再说你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啦。”我反应过来。另一个kevin将来是要当大老板的。“可,可我只是个写书的。我管不了其他事情。”镜中的自己狂啸一声:“大傻逼,我们把你嫁给王家, 不就是为了我们一家人的荣华富贵吗?”
什么?我是当了贵妃的元春,还是和北静王说不清道不明的黛玉。我怎么就成了和亲的工具了呢?我转头凝视着孟婆,我觉得这位神婆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孟婆哇一声哭了:“我可怜的孩子哟!算啦,算啦,来喝我一碗孟婆汤,忘了这一切吧。”
镜中的自己做了一个十分厌烦的表情:“别喝她的汤,你还要继续给我写书呢!你真成傻子了,谁来写,我可握不来笔杆子。”孟婆恼怒的大喝一声:“够了!你们都给我滚!”
“慢着!”镜中的自己叫道:“还有一件事没说呢。将来日本人来了,你们俩要保证我的安全和正常营业。”“日本人?!”我和孟婆的嘴巴同时张成了一个O字型。镜中的自己冷笑一声:“kevin啊,少装糊涂,你不是和天皇陛下都结了亲了吗?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瞒不住我。”
我已经处于一种语无伦次的地步,我说:“这个,这个事情,我真的还不太清楚。”我看向一边的孟婆,向她求助。哪知道孟婆竟然自己喝下一碗孟婆汤,沉沉睡去了。
“这个老巫婆,她在耍滑头!”镜中的自己大叫道。“不管怎么说,反正你以后的工作就是读书,追剧,旅游,听音乐和写书!记得,前面几项不重要,写书才重要!”镜中的自己对我发出了号令。
“是,是,让我自己捋捋,我有点懵。”正在我喃喃自语的时候,我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他们正嘻嘻哈哈的看我对着镜子说胡话呢。一个中年大哥说:“什么?你看见孟婆了?这不是吉兆吧?你马上来我的摊位,我用塔罗牌给你算一命。”又有的说:“肯定是中邪了,这里离大慈寺不远。找大慈寺的和尚开示开示就好了。”
我回过神来,自己一个人对着一面穿衣镜,已经站了半个小时了。难怪大家都把我围住了。我说:“对不起各位,刚才我神游太空啦。现在我好了,我这就回家去。塔罗牌和大慈寺都下次再领受吧。”
说完,我像做贼被抓住似的,一个箭步,冲出重围,跑回了家。回到家,我暗暗思量,真的有另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kevin吗,而且他还要在一条灯红酒绿的花街上当老板,这实在有点可怕。可孟婆不就是佐证吗,可孟婆又是不是真的存在呢?
我推开窗户,让一丝微微的北风吹醒自己。到底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还是真的有另一个我呢?我看向远处,远处弥散着一股淡淡的雾气。我看不清楚前方的成都电视塔,我觉得电视塔像一把隐入了迷雾深处的宝剑,轻易不会示人的。
街道上走过来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她看见我站在窗口一脸的迷茫,忽然笑了一下。然后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匆匆走过。我心底像有只小兔子在跳动一般,一下惊醒了。所以,无论我是孤单的,还是有伴的,我都应该得到祝福。因为每个人都是神的造化,每个人都是神的宠儿。
下次再遇见孟婆的时候,我一定要记得问问她,曹雪芹写《红楼梦》是一场艳遇呢,还是一场噩梦呢,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世俗的玩笑。但现在我至少知道了一点:写书的人是傻子,看书的人是呆子,评书的人才是正儿八经的MB呢。
2024年6月23日
创建时间: 2024/6/23 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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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有一种诡异,这种诡异常常让我们在回顾历史的时候扼腕长叹,却又思之不解。宋朝的时候,金国崛起。宋人羸弱,金人强横,大宋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最荒唐的,连宋朝的两个皇帝,连同后妃,百官,工匠,士兵,百姓全被虏去了金国。
到了金国,金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些南蛮,于是举行牵羊礼。什么是牵羊礼?就是宋朝君臣在金国的祖庙里面,赤身裸体,披上羊皮,脖子上栓一根绳子,像狗一样被人拉着转圈。
这种耻辱可以说已经到了极限,皇帝尚且如此,更何况普通宋朝百姓了。历史到了这里,已经接近荒谬。一个国家还没有亡国,就要受这样的耻辱,简直匪夷所思。
所以宋金世仇并非空穴来风,两家确有极大的过节。然而,金国的好日子也没持续多久。蒙古草原上的蒙古人兴起,蒙古人联合宋朝,灭了金国。这一段两个民族间的公案到底算有了个了结。
但是蒙古人并非膝下小儿,未几,大军南下,建立元朝。金人没有灭掉的宋朝,终于被宋朝自己的“合作伙伴”蒙古人灭亡了。然而,如果我们从长远的角度来说,宋朝是不是就可以代表中国呢?或者说金人,蒙古人难道就是外国人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用大中国的概念来讲,金人其实也是中国人,蒙古人也是中国人。不要忘了,东三省是中国的大粮仓,全世界大部分的蒙古族人民住在内蒙。
这么说的话,历史的诡异就显现了出来。当年那么屈辱的牵羊礼不过是同一个国家人民之间的内部矛盾。再说直白一点,不过就是同一个国家在历史演化中的一个小插曲,根本不用记挂在心头。
我们再推而广之,春秋战国的时候,中国很多个国家,什么赵国,燕国,齐国,鲁国,中山国。这些国家哪一个才是中国的正统呢?这根本就是一笔糊涂账。到秦始皇统一中国,建立秦朝,中国才终于成为了一个大一统的国家。
但奇怪的是,秦国在统一中国之前,只被认为是一个蛮族,根本不是华夏文明的正统。那么秦国统一六国建立的大秦朝到底是不是中国呢?或者说秦朝根本就是一个外族建立的少数民族国家?
中国是一个大国,中国的历史就是一部民族融合的历史。所以纠结于去探讨历史上哪一个藩国,哪一个历史时期的哪一个民族才是中国的根脉正宗,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我们必须承认一个最基本的事实,中国的历史就是一个不断融合多民族血液,不断接纳外部力量的历史。所以,金人建立的金国也是中国,蒙古人建立的元朝也是中国,连后来明亡清兴,满族人建立的清朝还是中国!
既然这样,我们再回过头来看所谓的牵羊礼,是不是就会感觉轻松很多。毕竟,这并不是外国人在欺负中国人,绝对不能这么讲。这只是民族融合过程中,中国历史的一部分而已。
想清楚了这一点,我们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所有历史上的悲剧和惨案,放到历史长河中来看都不过是水花翻飞溅起的一朵朵浪花罢了。从历史本身的角度看,并不悲惨,也不屈辱,只不过是人类发展和进化的阵痛。
要知道,建立清朝的满族人很可能就是金人的后裔,所以,金人并没有失败,他们只是蛰伏了起来,最终夺得天下。而那种认为中国就只能由汉族人统治的大汉族主义不仅虚妄而且可笑,甚至是在不断的被打脸。
我们可以做个比喻,中国就好像是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中有很多的民族,阶层,地域,口音和血统。这个“世界“最终的走向是走向大一统,那么这个“世界”中所有不同的人们就不得不彼此融合,彼此接纳。
如果拒绝融合和接纳,其实就是反对历史的发展和人类的一体化。所以,我想强调的是中国并不全然是一个国家概念,我说了中国是一个“世界”。并且这个“世界”容得下许许多多各色各样的人们。
知道了这一点,我们就知道,中国并不只属于汉族,她属于地球上所有的人们。中国作为一个国家只是一个历史概念,但她作为一个“世界”却是大人类观。古代中国容下了金人,蒙古人,满族人当然还有党项人,鲜卑人,契丹人等等等等。
将来中国还应该容下更多的民族和血统,中国还应该敞开怀抱拥抱更多的新鲜血液。如果说中国就是一个民族融合的大孵化器,那么这个大孵化器还应该继续运作下去,融合并产生更多的子孙后代。
比如说中国的近邻日本韩国,她们是不是也可以加入到中华大家庭之中来呢?答案当然是可以的。中国可以有金国,元朝,清朝,也就可以有一个大和朝,高丽朝。
初听似乎有些惊悚,细想却是人类大融合大发展的必然。要知道,当年行牵羊礼的时候,宋人恨死了金人,但后来却是元朝建立。所以,民族融合是大趋势,看不清这一点,就会陷入狭隘的历史观,陷入一种粗陋人的小小迷思。
神是一位米其林大厨,她最喜欢做一种五香饼。中国就是一大团发好的面团,但做五香饼不能只要面团啊,所以日本的胡椒加一点,韩国的辣椒酱加一点,再加一勺英国的鱼子酱,美国的顶级黄油,瑞士的巧克力碎。
各种辅料加好后,就可以把这一大团面团放到烤箱中烘烤,烤好后的五香饼有一种东西结合的复合香味,这才是人间美食呢。如果拒绝加辅料,只要面团,烤出来就是一块干面饼,咬起来硌牙的。
但现实是中国人有一种顽固的大汉族主义,他们认为中国只能由汉族人统治。甚至连其他的几十个少数民族都只不过是汉族的附庸,中国是汉族人的中国。这和做五香饼只要面团,不加辅料有什么区别?神不会喜欢这些干面团团的,神喜欢的是一种多味叠加的复合味。
有的莽撞人就说:“你是说要日本人韩国人来统治我们?”不,并不完全是这样。我的意思是我们要认可并接纳世界民族的大融合和人类的一体化。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拒绝异族的统治,但我们不能拒绝民族间的融合和血缘沟通。
汉族人可以和金人,蒙古人,满族人融合,也就可以和日本人,韩国人融合。把日本人,韩国人,甚至英国人,美国人,瑞士人都容纳到中华大家庭中来,这才是真正的神喜之路。
用最简单的话说,世界的民族大融合还远远没有最终完成,而中国这块大面团应该继续发挥作用,积极的促成这种融合。中国如果走在了世界一体化的前端,中国和中国人民都会因此受益。如果中国抱残守缺,闭关锁国,中国就只能走进历史的犄角旮旯,成为弃妇和孤儿。
所以,为什么我们不能接纳日本人,为什么我们不能接纳韩国人呢?可以的啊。当年战国七雄的时候,不也有秦国,楚国,齐国吗?我们不过是把视野看得更远了一点,更深了一点。现在的日本,韩国,美国,未必就不是当年的秦国,楚国,齐国。
中国的大融合在经历了几千年的风雨后,走到了现在人民共和国的阶段。但作为世界一体化一部分的中国大融合还远远没有完成,我们还需要接纳更多的民族血脉和外部基因。
日本人是公认的亚洲优势民族,吸纳他们的优秀基因,是中国的必然之举。我们不要害害羞羞的接日本人到中国,我们敞开怀抱请日本人民到中国来生活,来延续血脉,安居乐业。
这样是不是中国就走在人类一体化的前端了呢?这样是不是中国就顺应了历史发展的大潮流了呢?当然是!日中可以和谐同处,也可以通婚,也可以民族融合。最终两家合为一家,共同营造亚洲的美好时代。
可是,又有的人站出来了:“中国人可以和日本人通婚,但中日世仇你又怎么说?”我知道,近100年前的那场日本侵华战争确实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但我们如果站在更高的观察点来观察这一事件,也不过就是历史向前发展和人类进化过程中一朵水花。
水花绽起三尺高,看起来确实令人震惊。但只要我们挺直腰杆,不退不惊,也仅仅就是打湿鞋边而已。所以,本质上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在民族融合的最初阶段,往往会有这样那样的摩擦和龃龉。但只要眼光放高远,一样的蓝天白云,一样的水光潋滟晴方好。
这么说的话,中国人为什么一定要仇恨日本人呢?如果就是因为多年前的侵华战争,那中国人要不要仇恨以前和汉族人干过架的东北人,蒙古人,满族人呢?我想,我们还没有这么狭隘。我们知道历史发展到一定阶段,过去的某种概念可能就虚化了,可能就不存在了,甚至可能就根本逆转了。
在中国还在闭关锁国的时候,日本已经开始了明治维新,日本变得强盛而富裕。面对孱弱的中国,日本以大优势打进旧中国,最终促成旧中国的彻底垮台。蒋介石逃到了台湾岛,共产党建立了新中国。
所以,日本的侵华战争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在用武力促进中国的新陈代谢。没有这种外部强力的干涉,中国还会把自己围成铁桶阵一样,最后变成一口大酱缸。而压在中国人民身上的三座大山也是无论如何也推不倒的。
这么说的话,日本侵华未必不是在帮助中国,至少是客观上帮助了中国的进步。任何一个有历史观的人都会同意我这个看法。那种一定要抱着“中日世仇说”不放的一根筋,咬卵犟,其实才是真正的历史盲人。他们看不清历史的大势和本质,他们是被历史的表面现象所愚弄的可怜人。
日本大和民主是一个非常强悍并且非常善于学习的民族,他们的民族基因中有一点是中国人恰好缺乏的。这个基因用最简单的一句话概括就是:守规矩。不要小看“守规矩”三个字,这往往是衡量一个民族优秀与否的一个重要标志。
日本人从不会插队,从不会闯红灯,从不会开着小汽车从行人后面呼一下穿过。日本的治安非常的好,很少有小偷,强盗和骗子。日本的街道非常的干净,就好像用水洗过一样,一点灰尘没有。日本人很少耍小心眼,他们并不像中国一样擅长阴谋,日本的很多计划其实都是阳谋。日本小学生即使是冬天,也穿整洁的短裤,裙子,他们以此来锻炼自己的毅力。
反观我们中国,插队,闯红灯,开霸王车。我们的骗子在中国骗够了,跑到日本去扮假和尚骗钱。我们的街道上惯常有泥土和浮灰。我们热衷于内斗,人整人,人害人,阴谋诡计,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们的小学生都是小太阳,小公主,受不得一点点的风吹雨打。
多年前有一场中日学生的夏令营,日本学生的表现碾压中国学生,由此引爆舆论:到底中国还应该不应该向日本学习?我说,其实不仅应该学习,根本就应该引进。引进日本的新鲜血液和民族魂魄,改造和进化中华民族的基因库。
怕什么呢?日本人也是神创造的人类,本质上和中国人同源一脉,怎么就不能学习,怎么就不能融合,怎么就不能变为一家呢?关键还是有的中国人的思想深处还有大汉族主义在作怪,他们还想着让汉族凌驾于其他民族之上,当皇帝,当真命天子,唯我独尊,不可一世。
这种观念应该改改了!人类发展的大方向是淡化民族藩篱,世界一家。所以全人类都是兄弟姐妹,全世界都是一个大家庭。中国只不过是先行一步,和日本结亲,以后中国还要和韩国,英国,美国,瑞士都要合为一家。
看清了这个历史发展的大方向,我们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接纳日本人来中国定居,为什么我们要和日本人通婚。我们的目的是中日血脉相融,创造出一个新的民族,这个民族有中国人的吃苦耐劳精神,也有日本人的守规矩,会学习的基因。这个新的民族才是未来世界的真正主人。
最近两年,电视台里终于不再播放抗日神剧。我觉得抗日神剧不仅抗不了日,反而有拉低中国人智商的嫌疑。真的有智慧的人,就应该考虑中国怎么和日本融融共和。中国学习日本,日本帮助中国,这才是亚洲的福音,世界的福祉。
但是,现在中国的舆论环境还相当的恶劣,只要一沾日本的边,网络上立即是一边倒的唾骂甚至是殴打。前不久,重庆有两个女学生穿着和服照相,被重庆市民团团围住要“讨说法”。
可是有什么说法可讨呢,人民连穿衣服的自由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民主权利呢?和服就那么可怕吗,也不尽然吧。当然的鉴湖女侠秋瑾就最喜欢穿和服,可我们还是喜欢秋瑾,而且每年都要纪念她。更不要说和日本人处处合好的鲁迅了,鲁迅生病了从不找中国医生,他只去相熟的日本诊所。
中国现在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呢?我们现在对日本盲目的仇恨到底是一种正常的民族情绪呢,还是政府有意渲染出来的一种假想敌意呢?中国人该仔细思考一下,仔细反思一下我们对日本的态度了。
其实日本没有那么不好,日本人民是善良的,日本的制度是先进的,日本的民族魂魄是优秀的,日本的文化是繁荣而开放的,日本的樱花和中国的樱花一样漂亮,甚至更具风貌。
几年前,我看了一则仿佛是笑话一般的新闻:日本舞蹈团在日本编排上演《白毛女》。据说观者如潮,好评连连。我想象着一个日本女舞蹈演员演的喜儿,穿上一件花棉袄,在北风萧萧的大年夜和一个日本男演员演的杨白劳告别的样子,觉得又凄惨,又有点滑稽。
但不管怎么说,这看得出来,日本人民对中国人民是有通感的。中国人民厌恶的黄世仁穆仁智,日本人民一样厌恶。中国人民喜欢的喜儿和大春,日本人民也一样喜欢。
更关键的是,日本人民不会因为《白毛女》是一部中国歌剧而拒绝观看。他们不仅自己演,还自己欣赏,欣赏完了还要和中国版《白毛女》做比较,看哪一个版本更好。
这种文化的宽容和昌明是中国需要认真学习的。如果是中国人上演日本的《源氏物语》,那可能剧场外面举着红旗的左派抗议者要把屋顶都掀翻了。所以,对于“和平”这个概念,到底是日本人理解得更深,还是中国人理解得更深,可能我们需要好好思量一下。
对“和平”的理解越深,才越接近神的真意。神的世界里没有杀戮和血腥,只有淡淡一片云,吹了来,来了去。任何妄图以民族融合,历史发展为名的屠戮和暴力都是反神的,逆神的。
但我想不管是日本人民中间,还是中国人民中间,忠于神,遵从神之理想的民众是大多数。所以,日本人民可以做个担保,保证他们绝不挥舞刀剑,绝不滥杀无辜。那么,民族融合可以是和平的,可以是云淡风轻的,可以是舒服而柔软的。
未来,当日本人民再次来到中国。中国人民会表示欢迎,然后回家打开手机,为kevin点一个赞。这样日本人民的担保就实现了,日本和中国的仇怨就虚化和消失了。剩下的只是微微的清风徐过,吹来一首曼妙的《四季歌》。
我的爱人会帮助普天下所有的人,无论你持什么立场,站在什么角度,居于何种地位,我的爱人都可以包容你。然后让我的爱人带给你们一段和平盛世,在这个和平盛世里没有魔鬼的纠缠,也没有民族仇恨的区隔,更没有杀戮和恶毒。一切的一切都是柔和而轻缓的。
所谓盛世,是不是就是连小猫小狗都可以生活得很好呢?小猫有一个食盆,每天有一个小姐姐往里面倒新鲜牛奶;小狗有一个尖顶的家,下雨的时候,它就窝在家里面,干燥而舒适。
而我们的小朋友,不管是日本小朋友,还是中国小朋友每天都高高兴兴的。吃完中午的炸酱面,还可以去隔壁的红旗连锁买一支奶油冰淇淋。冰淇淋天天都有,每天都可以换口味。今天吃草莓的,明天吃菠萝的,后天还有芒果慕斯口味的呢。
大人们呢,就悠闲的在河边茶馆泡一杯茉莉花茶。在茶香悠然中,听一曲俗世的浮生欢歌。饮完茶,慢慢踱回家,家里的豚骨汤面已经做好了。晚上还有TFBOYS的演唱会呢,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叫TFMEN了吧?
这个盛世足够美好,足够惬意。但历史总是会往前推进,世界上没有不散的筵席。爱人会远足他方,带走最后一颗流泪的心。然后,我们请我们的日本朋友回到东瀛三岛。为什么要请他们回去呢?因为历史自有历史的道理和逻辑。日本朋友来过了,欢乐过了,品味过了,他们也就该各回各家了。
日本朋友虽然回去了,但他们留下了一份独特的遗产。这份遗产就是中日两个民族相互融合诞下的下一代。这一代人将会秉承中日两国善良人民的美好品质,并在两国人民的共同祝福下,成长为亚洲最优秀的种族。
中国人民什么都没有失去,大和民族来的时候,是反握着双手来的,他们不会坑蒙拐骗,更不会烧杀抢掠。到他们走的时候,他们是双手抱拳离开的。他们什么都没有拿走,反而留了下很多很多,甚至留下了他们的灵魂之魄。
所以,这一次的民族大融合绝不是一次灾难,而是一个对两国人民都有好处,都促进步,促成长的机遇。神会祝福中日两国人民,正像她会祝福全世界所有的人。在神的见证和保佑下,中日两国人民共同来演出这一部《红楼梦》。我想这部《红楼梦》一定好过《白毛女》,也一定好过《源氏物语》。毕竟,她凝聚了两个民族全部的爱和憧憬。
当日本朋友走后,我们中国人再次独立门户。我们变了,变得更强,更美,更好了。中国经过这一次的蝶变,变成了一只美丽的大花蝴蝶。这只大花蝴蝶是如此的美丽,即便是在傍晚时分,她也会成为全世界最耀眼的舞娘。
中国人没有被日本人同化,日本人也没有被中国人同化。他们只是彼此接了个吻,然后在相互的爱慕中,回到各自的来处。而中国将会步入下一个发展阶段,这个发展阶段,将让中国更加雄壮的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
中国还是那个中国,但中国又和以前的那个中国不一样了。历史的诡异就在于当你以为这是一次灾祸,事后你却发现自己是因祸得福。唯一不变的是,历史的大河奔流不息的向前涌动,人类迈进了新时代,人类走向了更广阔的生存空间。
到那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世仇,哪里还有什么怨恨?只有一首爱意绵绵的情歌,传达着海两边思念人儿的情愫。更令人欢喜的是,亚洲因为这一次的相互和合,成为了世界上最和平,最安宁,最幸福的地方。
我们来到人世间,不就是为了幸福吗?所以我们唯一的目标就是追寻幸福,不然,你还要给幸福之上添加什么额外的东西呢?神创造人类出来,就是为了人类幸福,而不是要人类自相残杀,争强斗狠。
我们向着幸福而去,这是一条神嘱的道路。没有人可以诋毁我们,除非他不愿意幸福,而不愿意幸福其实和反神反人类只隔了一层纱窗。怎么样幸福,我们就怎么迈进,神会喜欢我们的,就好像大雁喜欢南风和悠窗。
说了这么多,您们明白我们的安排了吗?不要看见kevin的文章就破口大骂,仔细看看,是不是也很有道理,很美好呢?关键的是,我想我们还有下一代。我们这一代人已经老了,但我们的下一代还需要生活,并且是更好的生活。
所以为了我们的孩子们,我们应该做出某种谋划或者说平衡。当我们创造出一个对孩子们最美好的世界来,我们会多么有成就感。那么,许多年后看来,我们也就无罪无责无可指摘了。
我看见我家门口有三只小小的流浪猫,它们蜷缩在一个小框里面,等待着被人买走,从而开始它们的猫生。我想猫不过是猫,它们的生命上升不到国家和民族的高度。但推而广之,我们人类又何尝不是一只只待哺的小猫呢?
真的有神性的人,会好好思考怎么样让猫也好,人也好过得幸福且圆满,而绝非其他。既然这样,抛弃不该有的执念和虚妄,我们一心向着神的幸福之光奔去。未来一片光明,未来善良美丽。
亲爱的朋友们,为了下一代的未来,我们共同努力经营好我们的国家和我们的世界,人类的未来在我们的手中会焕发出耀眼的光芒。神啊,我们向着您来了!
2024年6月24日
创建时间: 2024/6/24 10:41
标签: 高个子男人
我有几个月没有去教堂和寺庙了,不是因为懒,而是因为现在这个时期对我是个非常时期。我即将面临一个重大挑战,甚至不排除会有人来找我,所以在这个时期我再到处的走动其实是不合时宜的。
谁会来找我呢?这个说起来真的有点尴尬。也许是一个个子高高的男人,也许是一个长相端正的警察,又或许是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妇人。我不能预测到底谁会先找到我,我只能暗暗的祈祷,祈祷我第一个遇见的亲人是一个好人。
多年前,我在电视上和一个高个子男人神交已久。他是一个干练而温暖的人。那个时候,他在重庆打黑除恶,一扫尘霾,环宇为之一清,四海升平。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他的张扬得罪了某种势力。高个子男子锒铛入狱,成为了阶下囚。
记忆犹新的是,高个子男人在失去自由前,去云南视察了一次。我看见了他站在洱海边喂鸽子的相片,很好,很和谐。但他没有搬到救兵,又落寞的一个人回到重庆。据说,后来军事改革,把他的那支部队彻底改没了,这也算是杀人诛心了吧。
我在网上的时候,曾经和几个闲得无聊的网友辩论过。有一个住在成都附近某郊县的老头子说:“我就是喜欢高个子男人,支持支持再支持!”马上有其他网友说:“这个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老头子一不做而不休的说:“就是要左!以前是左得不够,杀少了!”众网友大惊,有的说:“太坏了,简直是坏人。”老头子油滑的一点鼠标:“你们是不是农夫和蛇里面的那条蛇啊?”
这下没有人敢搭话了,谁愿意承认自己是蛇呢。老头子获胜,于是在网络上刷屏:支持高个子男人,支持!支持!没几天,从云南返渝的高个子男人进了秦城。众网友大乐,对老头子说:“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吧?农夫还看不上你这条癞皮狗呢!”
本以为老头子会被现实堵住嘴巴,哪知道老头子把头一昂:“以前高个子男人是共产党的人,我就支持。现在他不是了,我就反对。正确得很!”众网友啧啧称奇。
其实,高个子男人什么时候又不是共产党的人了呢?他一直都是,从来没有改变过。真正在“变脸”的是朝中的风云气象:一会儿右得势了,左的人就倒霉了;一会儿左上位了,右的人又落魄了,不过如此。
唯一不变的是高个子男人对党的一片衷心和赤诚情感。看看现在朝中上下,还有几个对党有感情的忠臣。绝大多数官员不过就是在混日子,尸位素餐,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说不定他们还盼着树倒猢狲散呢。毕竟党就像一只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他们的头颅上,搞不好哪天是要刺刀见红的。所以,与其被党制裁,不如干脆把党踩到脚下,以绝后患。这种扛着红旗反红旗的人,实在不是少数。
但高个子男人不一样,高个子男人根正苗红,赤胆忠心。他是真心希望红色江山永不变色,所以才要在重庆“讲读传唱”。但右的势力强大啊,右的那一派现在得势啊,所以高个子男人终于扛不住邓家的威势,败下阵来。
是不是很荒谬呢?真心希望共产党好的,被共产党无情的关入大牢。扛着红旗反红旗的却掌了大权,吃香喝辣,不可一世。所以,我觉得这个世道是一个很卑鄙也很荒唐的世道。在这个世道里面容不下正人君子,只适合小人偷笑。
有的网友说高个子男人面相很正,是真正的老帅哥呢!但这个话只能在以前说,到高个子男人入狱后再这么说就有反动的嫌疑,是要被网警管制的。好在还真有那一干左派网友聚合在一起,常常怀恋高个子男人。
有一次我悄悄潜入一个左派群,听里面的网友辩论。有一个左派小将说:“我有内幕消息!大领导是老帅哥的发小,所以大领导一上台,就要放他出来了!”群里一下子欢欣鼓舞起来,纷纷问:“消息属实吗?再探再报!”
然而一晃十载光阴已过,高个子男人仍然杳无音信。有一天我在天涯论坛上闲逛的时候,偶然看见一条留言:“你们知道吗?他出来了!保外就医!”“他”是谁?是高个子男人吗?
我仔细看下面的回复,却都语焉不详。我的心底忽的燃起一闪火花,我觉得他出狱了的话,那个红色年代可能真的就要重现了。马上会有读者问我:“kevin,你糊涂了吗?你不是右派吗,怎么会盼着高个子男人出狱?”
你们不懂我咧!我虽然希望未来的世界是一个蓝天白云的清平世界,但我内心深处仍然有一颗不熄的火苗。我喜欢能燃起一场大火,把这个世道里的所有阴森,卑鄙,无耻,荒诞和恶毒都通通燃烧,通通摧毁。
在蓝天白云的柔软生活到来之前,我希望能有一场彻底的清扫。把森林里的枯枝败叶全部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前几年,成都有一个地方官,非常的嚣张。他是明目张胆的为魔鬼张目,丝毫不顾及人民的冷眼。每次一看见这位大员,我就觉得这个世界真的不是为我们这种人创造的,这个世界只属于鼹鼠和蜘蛛。
所以,我才这么的寄希望于高个子男人。我觉得左本身没有错,左是正义和公平的直系近亲。所以,我为什么要反对左呢,根本没有理由。当老爷的皮鞭抽打在小奴隶背上的时候,没有一个英雄站出来一把把老爷踹倒,这个世界怎么才能风清气正,怎么才能朗朗乾坤呢?
右有右的道理,左有左的必要。右是远方的蓝天,左是近处的碧泉。我们先饮碧泉,再去奔赴远方的星辰大海。这一条路就宽敞多了,就明亮多了。所以,亲爱的读者,不要以为kevin是一个右得不得了的人。其实不然,kevin的内心深处对左的热情和正气是深深向往的。所以,我才这么急切的到处打听高个子男人的消息。
时间回到10年前,两个可以进男篮国家队的法警站在高个子男人身后,威风凛凛的展现着法律的尊严。可法律的尊严就是用两支长竹竿来表现的吗?更荒唐的是,高个子男人的罪名中有一条是夫人杀人。
夫人杀人?这是怎么回事?法庭的原文是这么说的:夫人把一整瓶毒药灌进一个英国阿翁的嘴里。英国阿翁就这么死了。夫人为什么要杀英国阿翁呢?文章语焉不详,又是一笔糊涂账!
夫人这么恶毒,丈夫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给高个子男人定的罪是贪污,说高个子男人在法国有一栋豪华别墅。可后来有一个著名女记者公开站出来说法国别墅是她的,和高个子男人根本无关。这又成了一个乌龙案,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所以,对高个子男人的审判几乎成了一场滑稽剧。法官是滑稽剧演员,律师是滑稽剧演员,法警是滑稽剧演员,连记者媒体旁听观众都是群众演员。这么一场滑稽剧的上演,直接把中国极右势力的威风拉满:不要说皇亲国戚红二代有多么了不起,在我们右的一边看来,全是小菜!
可我怎么就觉得这么邪恶呢?可我怎么就觉得很不得人心呢?难道呼唤正义就是暴躁吗?难道渴望公平就是野心吗?难带铁帚扫而光就是野蛮吗?不!公道和正义还得有心人来维护;天朗气清又怎么少得了一场雷雨的光顾。
有一天我在天涯论坛上闲逛的时候,又看见了这么一条消息:高个子男人的贴心伙伴,警届英雄王坐上了轮椅。没过多久,王又莫名其妙死在了狱中。什么?警察王死了?可他的身体不是很好吗?
多年前,警察王一骑绝尘从重庆飞驰到成都美领馆,一时之间闹得天翻地覆。未几,警察王被判叛国罪(哪里叛国了呢?)。重庆成为了全世界的焦点。从警察王叛逃开始,我觉得整个重庆案完全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这场闹剧是中国的极右势力在张牙舞爪的吐火翻跟头。怪就怪在,竟然没人敢上去吐他们一口口水!
待高个子男人庭审结束,一个北京律师发话了:“高个子男人在自污!他说警察王和他夫人有一腿,这种声东击西,转移视线的花招用得真老道啊!”不要小看北京律师,这位仁兄显然是极右势力的宠儿。
果然,法庭对高个子男人的辩护嗤之以鼻。高个子男人身陷囹圄,妻离子散,凄凄惨惨。天涯网上有几个掉书袋的酸儒发文调戏高个子男人: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我看了很不以为然,什么叫“紫蟒长”?你搞明白了吗?搞明白的话,你应该吓得尿裤子。但无论如何,高个子男人就这么消失在世人的眼里,不见了踪影。倒是高个子男人的儿子很出彩,据说现在在纽约当律师,大了乃父之风,是可造之材。可见红楼中并不只出贾宝玉,也有贾琏,也有贾芸。
重庆案尘埃落定。有一个女红后在网上大发评论:“高个子男人犯罪是罪有应得,老一辈革命家没有教育好子女啊。”落井下石本不少见,更何况是政治上的案件,她这么说也无不可。但后来女红后的一句话就让人看清了她的用心:“大领导就不一样,人人都说好。”搞了半天,还是要浮上水,拍大领导的马屁。
总之,高个子男人就这么暂别了中国的政治舞台,隐入尘嚣不见了。
前几天,平安银行给妈妈打来电话要我们去做手工。妈妈是平安银行的理财客户,所以理财经理常常会打电话来叫我们去参加一些活动,为的不过是拉关系,套近乎。
到了才知道,原来是做珍珠手链。每个人选一只珍珠蚌,然后自己取出珍珠,再加工成手链。做好的手链就相当于是礼物,可以自己带回家。也许是很少有这么隆重的活动,所以平安银行的那些客户经理都很激动,纷纷拿出手机,相机照个不停。
我也做了一只手链,手链上穿上了一颗颗小小的珍珠粒。虽然不能说有多贵重,但凝聚了自己的劳动,也别有一番珍贵。做好手链,我兴致盎然的戴在手上,然后把手伸到一盏日光灯下面欣赏。一颗颗珍珠白圆润滑,散发出荧白色的淡光,看着好像玉石一般。
正在我对镜自赏的时候,我看见隔着落地玻璃窗,对面有一个带墨镜的高个子男人对着我笑了一下。正当我想把他看清楚,他已经微微的一低头,转到一个拐角里面不见了。
客户经理安姐说:“kevin,你做的这只手链真好看啊,好精致的。拿回家给妈妈戴吧。”我摇摇头:“妈妈有妈妈的首饰,这只手链我自己戴。”说完,我摇摆着手腕,向她显示我的美丽。
安姐笑了起来:“那你要收藏好哦!”当然了,这可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件首饰,怎么会不珍惜呢?正当我和安姐说话的时候,对面那个戴墨镜的高个子男人又出现了。他凝视着我,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似的。
我问安姐:“他是谁?”安姐惊讶的回答:“你不认识他啊,他是我们分公司的经理。这次做珍珠手链的活动就是他组织的。”高个子男人好像注意到了我们的对话,他对着我点了点头。远处开过来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高个子男人钻入车厢,消失在我的眼前。
回到家,我还舍不得把珍珠手链取下来。我觉得珍珠有种特别的含义,这种特别的含义是期望戴珍珠的人都富贵,平安,圆满。可现在的我呢,既不富贵,也不平安,更谈不上圆满。
我没有钱,时时可能被当局打击,人生支离破碎,苦涩不堪。我哪里配戴这珍珠手链,我只是一个苦命人。一缕太阳的光线斜斜的倾洒在我的脸上,突然,我想到了什么。难道我命中的真命天子就要来救我了?所以,这串珍珠链子是他送给我的礼物?
我努力回想做手链那天我看见的那个高个子男人,依稀觉得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这么说的话,他是专门来为我送珍珠手链的。只为了我一个人,其他人全是陪衬,平安银行的活动是专为我准备的。
可谁又有那么大的权力,谁又会这么在乎我呢?我活得这么辛苦,如果真的有一个高个子男人来做我的依傍,我下半辈子就好过了。我拿起珍珠手链吹口气,轻轻的说:“既然礼物我已经收了,那么你的人呢?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来赴我一面之约。”
可你来的时候,会不会打扰到其他人。你会爱护我们这里的花花草草,猫猫狗狗吗?如果你可以做个保证,保证你只是来帮助我,而不会打扰到其他人,我才会放心的和你约会。不然,我成了个罪人了。
当年张献忠在川称王,把四川变成了一个地狱。据说张献忠毫不怜惜百姓,骑在战马上踩踏川民,死伤无数。可难道你会踏张献忠的覆辙,成为另一个大西王?
如果是这样,那我真成罪人了。我相当于变成了古代的妲己,褒姒,陈圆圆。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怎么承受得起这样的罪名。家国情仇是男人们的事业,关我这个五湖废人什么事?
亲爱的高个子男人,答应我,做个保证:你只是来救我,你不会和其他任何人起纠纷,有瓜葛。你来四川只是一次旅行,旅行结束你就会轻衣简从的回你的王国。你来的时候轻声慢步,走的时候小心翼翼。你不会踩到任何一棵芨芨草,也不会摘取一朵三月花。只有这样,你和我的这次蜀都之约,才会得到神的祝福,才会得到众人的谅解。
而我们这个国家,也会在激荡翻滚一次后,重新向右转,重新回到天朗气清的悠然季节。你是知道这个结局的,但你愿意为我付出。所以,你是救人的天使,绝非害人的鬼怪。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的爱情就真的可以情比金坚,恒久流传。
你像一只铁扫帚一样,扫走了灰尘和败叶。我们就在你打扫干净的公园里面,尽情的坐卧玩耍。我们换上一身清爽的夏装,穿一双白袜子和一双蓝色运动鞋,走到郊外和蓝天白云打声招呼。这一个夏季,因为你的出现,特别的美丽,特别的多情。
高个子男人, 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那么将来我也送你一份礼物,这份礼物叫江山无恙,世人多情。我想你会和我喜欢珍珠手链一样,喜欢我的礼物的。因为你是天上的一只白鸽,你的眼睛里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大海里面有无数的生灵安居乐业,繁衍生息。
所以左的多情,是不是就如你一般呢?那么,来吧!我在这个城市的盛夏天,等待着你的光临。
2024年6月25日
创建时间: 2024/6/25 10:38
标签: 留学生
2005年,我去韩国留学,我在庆熙大学国际教育学院学韩语。刚去韩国的时候,我只会说一句“安宁哈塞哟!”,而且还说得非常的不标准。我一说这句韩语,其他那些老留学生就会笑我。
于是,我在庆熙大学国际教育学院从初级班开始学起。可能是我比较努力的原因,很快我就掌握了简单的韩语语法和句型,可以和人用韩语简单的交流了。我们班上有三名日本同学,一名越南同学,还有一名美国同学,其他都是中国留学生。
和中国留学生用韩语交流当然感觉很别扭,但和外国同学说韩语却是个交流的简便法门,毕竟我们的英语都不是那么灵光。说来好笑,我们初级班还有两名朝鲜族女生。她们虽然是朝鲜族,但从小在汉族地区长大,其实和我们一样都是韩语的初学者。
其中一个朝鲜族女生盎是中央民大的高材生。盎说:“我去申请庆熙的研究生,教授听说我是朝鲜族,就让我直接来上学吧。我告诉他我不会韩语呢。教授很吃惊,这才把我发配到国际教育学院来。其实,我的研究生入学通知书都拿到手了。”
另一个朝鲜族女生菲是个小小的女孩子,其实就是个高中生。菲会戴一顶天鹅绒做的漂亮帽子来上课,看着小公主一样。但“小公主”对学习显然缺乏兴趣,她虽然是在学本民族的语言,但学得磕磕巴巴,看起来并没有用功。
三个日本同学,一男两女。日本男生长得特别日本,一看就是个日本人。他瘦瘦的,小眼睛,自带幽默感。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盎和这个日本男生关系好得不得了,两个人成双成对,一双蝴蝶一般。
我们看了都很惊讶,盎是个自来熟,而日本男生也不避嫌。两个人同进同出,百般和美。这一对,连我们班的学霸“猫头鹰”都看不过去了,时常对他们翻白眼。不知道是羡慕嫉妒恨呢,还是中国的纲常礼节在闹意见。总之,很尴尬的样子。
两个日本女生一个胖胖的叫牧,另一个个子矮矮的叫关。牧是个日韩混血儿,她的韩语口语是我们班最好的,谁叫她有一半的韩国血统呢。牧现在住在首尔她外婆家,外婆就是牧最好的口语老师。牧常常会说一些我们没有学过的韩语俗语,很有意思。
有一次,我们在一起玩笑。牧突然用韩语说:“什么声音呀?”我们都愣住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大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一句韩语开玩笑的俗语。意思是哪里冒出来的不和谐的语言,于是大家哈哈大笑。
四川不也有一句俗语说:谁在冒皮皮?和韩语的:什么声音呀?如出一辙。看来这种对言论的管理和压制,在亚洲是有传统的。中国如此,韩国也同样如此。我甚至怀疑牧的这句韩语就是跟她的韩国外婆学的,毕竟连语气腔调都这么的韩风韩韵。
矮个子女生关则特别的有日本范儿,她戴一副大近视眼镜,常常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你说话:“是这样的吗?真的吗?哦,好的,太好了。”关好像在我们班从来没有生过气,也没有和谁有过龃龉。她完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日式贤妻良母,绝不会有丝毫的失礼之处。
有一次我和关聊天,我说我在成都植物园上班。关好奇的问:“你能拿到多少月薪呢?”这完全就是出于好奇的发问,绝对没有鄙视的意思。于是我实话实说:“每个月1000块人民币,合韩币不到20万。”
我说的是实话,但关完全不相信,她以为我在开玩笑。我发觉了关的迟疑,我知道不到20万韩币的月薪,对一个日本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因为这份月薪在日韩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不能满足。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关解释,是说中国的经济落后呢,还是说中国的物价低呢。我也憋住了,于是只好岔开话题,又说其他的。关现在应该已经相信我说的是事实。但现在中国经济发展,早已不是一个月1000块人民币的时代了,这是后话,当时不知道的。
我过生日的时候,牧和关“合资”为我买了一份礼物。拆开一看,原来是一条内裤。很好看的内裤呢,是那种很宽敞的日式内裤,样式很新潮。我不知道日本那边的风俗是怎么样的。如果是中国女生给男生送内裤,那就有点过分。但日本是不是流行这样呢?我搞不清楚。但我喜欢这条内裤,一直把它穿回了中国。
越南同学娥是一位优雅的女士,年纪比我们略大。娥说她先生在加拿大留学,她以后也是要去加拿大的。娥虽然不会中文,韩语也只能说个马马虎虎,但她的英文却非常好,达到无障碍交流的水平。
有的时候,我们去找校方咨询问题。因为韩语不够好,就让娥用英语和校方交涉。娥用一口流利的英语把韩国老师全都镇住了。有一次,另一个班的一个学生对我说:“我认识娥,她英语那么好。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翻译的,就找她啊。”
我愣了一下说:“但她不会中文呢!”学生红了脸:“是呀,她不会中文呢,我怎么没想到。”其实,之所以外班学生会闹这个笑话是因为娥长得太像中国人了。所以,一不经意,就把娥纳入到了我们中国人的阵营中,忘了她其实是位外国女士。
我们去庆州玩,娥和我并排坐在大巴上,一路聊天。我故意刺激娥:“娥,越南是不是像韩国一样?”我指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问娥。娥微微有些尴尬,但她忽然拿出一个MP3来给我听:“kevin,听听,越南音乐。”
接过耳机,我认真听了起来,是一首很古老的东南亚风格的小调。听了一会儿,我觉得曲调似乎有些古怪,于是把MP3还给了娥。我说:“娥啊,你们越南没有流行歌曲吗?”
娥更惊惶了,她喜欢的越南小调,竟然被我无遮掩的嫌弃。我一不做二不休,拿出我的CD机,给娥听我从中国带来的一盘港台金曲集。娥迟疑的戴上耳机听了起来。过了半个小时,娥的眼睛发出了光芒。
“真好听啊,kevin,真好听。你能把CD借我拿回去吗?我要把这些歌全部拷进我的电脑里面!”作为“文明上国”的代表,我当然要展现高姿态。于是把CD借给了娥。第二天,娥满面春风的把CD还给我:“ kevin ,我最喜欢里面的这首歌。”娥哼了起来。我一听,原来是台湾老歌《橄榄树》。
我心里暗笑,娥啊,要是你知道这首歌的歌词你会更喜欢的。三毛的大作啊。我不知道娥现在是不是已经完全理解到了《橄榄树》讲的是什么。但我想一位喜欢《橄榄树》的女士,一定是一位优雅而且温柔善良的女士,并不管她是哪里人。哪里人,都是心有情愫的雅士。不然,不可能喜欢三毛的歌的。
不久后,娥离开了我们韩语班。后来娥还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在电话里娥用韩语,英语不断转换着和我说话。最后我才搞明白娥是说她虽然不学韩语了,但准备哪天回班上来看看我们。于是,我开始等待娥的再次光临,但一直到我离开韩国,娥也没有再次出现过。她就这么神神秘秘的消失了。
我们班还有一个美国同学郎,郎个头不高,但五大三粗,看着就很孟浪。我仔细观察过郎走路的姿势,觉得简直和动画片《猫和老鼠》里面汤姆猫的走路姿势是完全一样的。到底是汤姆猫模仿的郎呢,还是郎在模仿汤姆猫呢,我拿不定主意。
郎和我是同桌,他有一天来上学的时候,送给我一枚崭新的美元硬币。我记不得硬币的面额是多少了,总之是一份难得的礼物。郎把硬币递给我的时候很郑重,似乎是交出一份宝贵的国礼。我无功受禄觉得很不好意思,但又觉得郎这个人真还有点意思。
有一次,我突然想到一个滑稽的问题。我问郎:“美国生存压力大吗?”这个问题其实是个伪命题,哪里的生存压力不大呢,又何必专门说美国。郎微微叹口气:“吃饭啊,开车啊还便宜。但要在城市里买房子,压力还是很大的。”
这不和我们中国一样吗?看来真是世无二理。第二天,我觉得郎这个朋友是可以交的。于是我试探着问郎:“我可以和你学英语吗?”本来我以为会得到一个of course的回答。哪知道郎怪叫一声,那感觉就好像我是个专门来占他便宜的无赖。
这一声怪叫彻底断了我请教英语的妄想,在郎面前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一天放学的时候,我和郎并排走出国际教育院。众目睽睽下,郎竟然故意用身体来撞我,那种撞不是开玩笑似的,而是带有明显的侵犯意味。
我大窘,完全懵住了。好在郎撞了我几下后,就一路小跑跑远了。但这一幕还是被很多同学都看见了,我觉得自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翌日上学,我抱着和郎打一架的心态走进教室。
哪知道郎似乎又恢复了常态,他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目不斜视,毫无言语,就好像昨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甚至于他好像还在责怪我们怎么都在注意他:我好着呢!你们看什么?
我们班有个中国学生叫雪,他也看见了昨天郎撞我的一幕。雪似乎完全被郎吓到了。但雪的反应很奇怪,他不是准备防御,而是转而对我发难,大有选边站队的意思。
那天上课的时候,雪对我出言不逊,态度很嚣张。这显然是专门做给郎看的:我是向着您那边的,洋老爷!我气得浑身打颤,大家都是中国人,怎么不帮我,反而伙同外国人来欺负我!
倒是郎对雪纳的“投名状”似乎并不感兴趣,郎不动声色,嘴唇紧闭。仿佛我们都是一干演丑剧的小丑,而他是一位端坐在看台上的贵族老爷。雪的计谋没有得逞,但也不能说完全失败。至少他成功的把自己和我对立了起来,他不再是那个被洋人欺负的倒霉蛋的同伙,而成了一个第三方人员。
不得不说雪真是一个聪明人,他的这种聪明到哪里都注定是要吃香喝辣的。这一天班上的气氛变得十分古怪,大家似乎都心事重重。不过雪再聪明,没有牧聪明。牧那天根本没来上学,理由是自己脚崴了。
第三天,老师来班上宣布:“郎回美国了,他只是短期来学韩语的。”我心底一阵窃喜。好呀,雪,你纳投名状的洋老爷根本不搭理你,他已经把你“抛弃”啦。神奇的是,牧的脚在这一天好了,她袅袅婷婷的穿着一双红色高跟鞋又来上学了。
郎的出现和消失就好像只是一刹那的事情。但由于我们班这些中国同学的麻木和聪明,让我对他们失去了信心。我有一种鲁迅式的悲愤,悲愤我的这些中国同学怎么这么的自私和冷漠。
我们班还有5个中国女生,一个军,长得很可爱,洋娃娃一样。一个理,浙江来的,有江南女子的美貌和温柔。一个盒,内蒙来的蒙族女生,一张方脸,很明显的蒙古族相貌。还有一个节,东北人,妈妈是东北某重点中学的书记,官二代呢。最后有一个国内公费来读博的奖学金生叫盐,盐是湖北某重点大学的高材生,据说托福高分,所以才拿到了奖学金。
军是我的成都老乡,奇怪的是军妈妈却在台湾上班。军到韩国留学的费用都是她妈妈出的,看得出来军妈妈很爱这个女儿。最开始,军和内蒙女生盒住在一起,她们俩合租了一间半地下的房子。
两个人看起来还算融洽,同吃同住,很和谐。有一次我和雪去出租屋看军,军不在,只有盒在。我们问:“军呢?”盒怪声怪气的说:“军啊,你到哪去啦!”雪是个机灵人,他一拉我的袖子说:“走!”
我才反应过来军和盒似乎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和睦。没过多久,军在课堂上哭诉:“盒要找个男人来和我合租,她要报复我!”我们听了都很惊诧。最后的解决办法是浙江女生理去和军住在了一起。
本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哪知道三个月后,理也闹着要搬家。军悄悄对我说:“kevin哥,你不知道。理和她的小男朋友在家里过夜,被房东阿祖妈知道了,阿祖妈大骂理,要她赶快滚。所以理才忙着到处找房子。 ”
理搬家的那天,我也去帮忙。我提着一大袋衣服走在理的后面,转头看见军正在她的房间里面画眉毛呢。怎么室友搬家都不伸手帮个忙吗?正在我疑惑的时候,雪对我做了个眼色。我知道女生的事情,男生是搞不清楚的。于是偃旗息鼓,提着口袋走掉了。
理是个很有江南柔美气质的女生,长长的头发,曼妙的身材,妥妥的美女。理也确实讲究,出门的衣服是出门才穿的,进门就要换居家服。我去出租屋看理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在房间里补瞌睡。原来是晚上她熬夜喝啤酒看英超,白天才睡觉。这和江南女子的感觉好像就有点不一样了,似乎刚猛了点。
雪向我发难那天,理是唯一一个开口骂雪的人。理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汉奸啊!”雪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反倒是我红了脸。我觉得理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女生,她敢于表达自己的爱憎,这在女生里面实在难能可贵。
更何况理家里的条件显然是不错的。理说:“我来韩国就是来玩的,我要留学才不来韩国呢,我要去就去法国了。”边说,理边撕下来一大块鱿鱼片塞到我手上。我吃着理的鱿鱼片,想理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她到底是一位仙女呢,还是一个舞娘呢。
回国后,我和理在QQ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说:“理,你是大专生吧?”理说:“是不是军说的?我是本科!”我逗理玩:“军说的又怎么样,你不会去杀了她吧?”理说:“我先杀了你!”我彻底绝倒。并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想,理绝对是一个舞娘,而不是一个仙女。
官二代节长得胖乎乎的,一看就“宝相庄严”。一次上课的时候,节的手机响了。节对老师说:“妈妈的电话。”节出教室去接电话,但用的却是韩语。我们都震惊了,节妈妈可不是朝鲜族啊。
留学中介的老师特别羡慕节妈妈:“那可是全东北最好的重点中学啊,节妈妈是那里的书记呢!”最开始听到中介老师这么说,我也对节充满了好奇。
刚去韩国的时候,正好是盛夏天。因为屋里太热,我和节坐在一个公园里乘凉。节当着我的面把鞋脱了下来,露出两只穿着袜子的脚和我聊天。我感到很尴尬,虽然我并没有闻到什么异味。但女生当着一个男生脱鞋聊天,还是让我这个南方来的人有点不习惯。
渐渐的我看出来这位书记的女儿似乎并不是贤良淑德型的,而是政治型的。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有政治意味,是在表达着什么。一次上课的时候,节对韩国老师说:“我妈妈是总长!”
韩国老师当场就懵了。其实总长是韩语里面对大学校长的称呼,节妈妈只是个中学书记,怎么能叫总长呢?可见节对于政治上的名号需求是多么旺盛。有一个女记者写文章说:“李承鹏是多么向往声名啊!”我也可以说节是多么希望有一个当总长的妈妈啊!
学霸盐是奖学金生,本来就是来读博的,年纪比我们大。盐常常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环顾四周,所以我一直觉得她像一只猫头鹰。盐平时不太爱说话,但学习成绩是很好的,常常拿第一名。只不过她有一点女学究式的老派,感觉上不是一个好接近的人。
冬天的时候,我们韩语班来了一个以色列人舞。盐和舞一见如故,两个人时时黏在一起,如胶似漆。我们班在有了盎和日本男生一对以后,又有了盐和舞的这一对。
舞是一个高高大大的犹太人,我一直觉得犹太人和普通中国人意识中的西方人不太一样。犹太人身上有一种东西方文化交融的感觉,他们既像西方人,又像东方人。
舞请我喝过一次下午茶,就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舞为我点了一杯咖啡和一块蛋糕,他自己什么也不吃,就看着我吃。我奇怪舞为什么要请我,看着他,他又一句话不说。
吃完蛋糕,舞疲惫的向我招招手离开了。我看着他其实还不算苍老的背影,想舞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而犹太人又是怎么样一个民族呢?其实舞在来韩国之前,还去过中国,所以会说几句简单的中文。所以,舞是不是可以归入亲华派一列呢?这个问题,可能需要去问问盐,只是我一直找到机会。
和舞一同来我们班的还有一个日本男生和一个澳洲大妈。日本男生清清秀秀,很干净的样子。其实我蛮喜欢这个日本男生的,我觉得他有一种“玉人”般的优美感觉。
某天傍晚我在学校附近遇见了日本男生,他正和他的韩国女朋友在711买东西。我和日本男生走到一起聊天,日本男生说:“kevin,那样不可以的,不可以的。”什么不可以?我没做什么啊。
日本男生欲言又止,落寞的离开了。我猜他肯定是知道了我是个GAY,所以才来劝阻我呢!第二天我到班上去的时候,舞一脸阴笑的看着我。舞走到我的背后轻轻拍拍我的背,似乎是在表示某种鼓励。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们班肯定都知道我是个GAY了 。我出柜了!
澳洲大妈是个胖子,戴副眼镜,据说老公是韩国人,所以来韩国学韩语。澳洲大妈看我的眼神是很惊奇的,她不会像舞那样露骨的表示什么态度,她只是饶有兴致的盯着我,似乎又盯着别处。离开我们班的时候,澳洲大妈送给我们每人一张她的大头贴。看着大头贴上澳洲大妈夸张的大笑,觉得有一种无厘头的幽默。
韩语班放假,留学生纷纷回国。我和雪一起坐飞机到北京,雪要回天津去,而我要转机回成都。分手的时候,雪背对着我高高挥手,似乎在说:“我走了啊,我走了啊。”
我也对着雪的背影不住的挥手,直到他隐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再也看不见。回过头来,一架到成都的航班已经从跑道尽头向我这边滑行。一股西南特有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
2024年6月26日
创建时间: 2024/6/26 10:24
标签: 花谢花飞飞满天
幽巷口,有一老妇伫立。这黄梅雨天,丝丝细雨,打湿了她的衣袜,看起来萧瑟寂寞。古道尽头,扬起一阵漫天的黄沙,几匹战马呼啸而至。老妇整理衣衫,款款走上前去做了个万福:“官爷,不知道岳鹏举岳将军是否到了,要是到了的话,请到寒舍一聚。”
几个着甲的将士像看见鬼一样,直直盯着老妇。半晌才说:“岳飞将军已经先一步去了朱仙镇,你有什么话,就由我们转达吧!”老妇嘤咛一声,说:“不可,不可。此事有关江山社稷,乃是机密。只能我当面讲给岳鹏举听,绝不可转达。”
几个将士沉吟一回,都看向了最前面的那个年轻将军。年轻将军说:“父亲叫我们到此处迎见一位贵客,想必正是老夫人了。也罢,我们即刻去通报父亲,务必和老夫人见上一面。”
老妇颔首微笑,转头说:“我在前面有一个茶庄,专供来往的商贾脚力解渴的。三个时辰内,岳鹏举不来,我就要打烊收摊了。你们快去快回吧。”几个将士听如此说,都着急起来。于是调转马头,一溜烟的朝朱仙镇飞奔而去了。
吃过晌午,天气越发热了起来。树上的知了不断的鸣叫,发出洪钟大吕一般的轰鸣声。一个身材魁梧,面容英俊的中年将军,骑着一批枣红马,一骑绝尘的来到茶庄前。
老妇已经吃过午饭,正在倒茶。中年将军说:“阁下可是江湖人称南海圣姑的李三娘,失敬得很。不知今日叫飞来见,有什么指教?”说完,中年将军下马向老妇抱拳行礼。
“什么南海圣姑,江湖上的人乱叫乱喊,倒成了例了!”老妇微微笑着回答:“我就是李三娘。今日相约,就问岳将军一句话:你是不是要去攻打朱仙镇金兀术的十万大军?”
岳飞大惊,想此等军机大事,此人如何得知?但转念一想,江湖上既称她为圣姑,想来必有通天彻地的本领,倒不可小看了。岳飞于是高声说道:“圣姑所言不差,我正是要去朱仙镇一举打败金兀术,收复我大宋河山。”
李三娘哈哈一笑说:“我再问岳将军一个问题,金人是不是中国人?”岳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金狗乃是异国蛮族,怎么会是中国人呢?”李三娘摇头道:“要我说,金人其实也是中国人。以后啊,什么蒙古人,金人,吐蕃人都是中国人。”
岳飞越发惊奇了:“不知圣姑此言何意?请明示。”李三娘长啸一声:“岳将军,老实说吧,我是来给你报丧的。”“报丧?”岳飞皱起了眉头。李三娘说:“我已得到线报,赵构皇帝已经和金国签下密约,要平分江山。朱仙镇这一战,你如果输了,尚有一线生机。要是赢了嘛,你必死无疑。”
李三娘说完,抿了一口茶,看向官道的尽头,不再说话。岳飞已经气得浑身乱颤:朝堂与金国密约,怎么不向我等通报。此等重大军机,竟然是一个老妇来告诉我:天要亡飞,何必再被江湖戏弄!岳飞胸中燃起怒火,意欲转头就走。
还没等岳飞上马,李三娘缓缓说道:“岳将军,我是来帮你的。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一条,朱仙镇大捷,赵构必治你死罪。另一条,你佯装败退,以后听我南海神宫调遣,自有你的好处。”
“南海神宫!”岳飞心头一紧。早就听说江湖上有个神秘的帮派叫南海神宫,此中人隐秘鬼祟,不知道天天做些什么勾当,我怎么能投身于此邪门歪道!岳飞于是朗声说:“圣姑开示之恩,岳飞铭记在心。但岳飞身受皇恩,不能再投二主。圣姑请自便吧。”
正在这时,一个小校骑马来报:“将军,金兀术的信到了。”岳飞狐疑的接过信来。拆开一看,竟然是几行小楷正字。信上写道:“鹏举兄,想必金宋密约的事你已经知道了。何去何从,务必深思。若有意和我朝修好,立即拜圣姑为师,将来岳家军不可限量也!”
岳飞大怒:“李三娘,原来你是金狗的说客。想你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竟然成了金狗的爪牙,真是为人所不耻!”李三娘似乎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她幽幽叹口气说:“我虽然是说客,但却并没有说假话。你看这是什么?”边说李三娘边拿出一块镶玉的金牌来。
“什么!皇上的金令牌?”岳飞一眼就认出了金牌。岳飞出征的时候,大宋皇帝赵构正是拿着这块金牌把令旗交给岳飞的 。李三娘眼珠一转:“将军好眼力。这确是赵构的金令牌,今晚你如果大败金军,明天一早,这令牌就会送到你的帐房里!这是一面叫你立即退兵的令牌啊!”
李三娘接着说:“退兵之后,赵构必要杀你。请将军细思。”岳飞听到这里已经老泪纵横。岳飞想自己从小行伍,好不容易建功立业,眼看就要击败金人,复我大宋国土。想不到江山未全,自己竟然已落入贼手!
“还有呢!”李三娘的眼中闪出一道凶光:“赵构不仅会杀你,连你的儿子云哥儿也会一并杀掉。这叫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我想将军是个聪明人,赵构你也见过的,想来我不是在骗将军吧?”
这个时候,第二个小校又快马加鞭的飞奔过来:“将军,金兀术的第二封信!”李三娘不再说话,又抿了一口茶,笑嘻嘻的看着岳飞接过信。只见信上写道:“鹏举兄,利害皆已道明,是战是和,请将军斟酌。如果不信,请看这是什么?”
信中夹着一卷黄绢,打开一看,竟是皇帝赵构的御笔:“金宋本应和睦相处,只是我朝黩武之贼甚多,带贵朝退兵之后,寡人必将这一干奸人一网打尽,以修金宋秦晋之好。”
李三娘冷笑一声:“将军,我没有说假话吧。为今之计只能是你加入我南海神宫,以后再图大业。至于这位赵皇帝嘛,自然有办法对付的。”岳飞几乎站立不稳,一阵热风吹过来,他猛的打了个寒颤。
远处的岳家军大营传来一阵金鼓声,是岳家军的兵士正在操练。岳飞长叹一口气,他把他的铠甲徐徐褪下,露出赤裸的背部。李三娘一惊,她看见岳飞的背了刺了四个大字:“精忠报国”
岳飞惨笑着说:“李三娘,你说我会不会拜你为师呢?”李三娘一拍桌子:“好个为国为民,一片忠心的大英雄,大豪杰。但不知令堂有没有对岳将军说起过一件事呢。”
“什么事?”岳飞的眼睛都睁大了 。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提起过自己的母亲。李三娘轻声道:“说起来,令堂和老身也算有一面之缘。实话实说吧,令堂虽然是汉家女儿,令尊却是,却是个胡人!”
“胡人!”岳飞大喝一声:“李三娘,够了!不许你再对我的身世说三道四,妖言惑众!”李三娘哈哈大笑起来:“岳将军不要生气,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岳将军是不是络腮胡,浑身长毛,而且,而且还有一股汉人没有的体味呢。”
岳飞呆立在一旁,说不出话来。李三娘见岳飞不说话了,知道自己又猜中了。李三娘嘘一口气:“岳将军你糊涂啊!你自己都不是汉人,你还抗什么金哟。说不定你和金人的血缘比和汉人还近呢!”
远处传来一阵马鸣,第三名小校骑着一批白马来到岳飞座前:“将军,金兀术的第三封信!”岳飞迟疑的用双手拿起来看,只见是一道封着红漆的朱砂纸封面的求援信。
“岳卿家!快救寡人!寡人被金人整得活不下去了!寡人命你立即起兵,杀了赵构!迎寡人回朝!”落款赫然写着两个金字:赵桓。岳飞拿着信纸的手不住的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族的事本就说不清楚,更何况还夹杂着什么胡人啦,蒙古人啦,金人啦。是不是一笔糊涂账呢,恩?岳将军?”李三娘几乎是略带嘲讽的对岳飞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岳将军,只要你拜入我南海神宫,不仅你性命无虞,而且宋朝的兴亡也还有回转的余地。不然的话,将军不仅性命不保,汉人就更有苦吃了!”
李三娘以为话说到这里,岳飞定然心意已动,这个徒弟是收定了,不由的哼起了小曲:小阿弟,小阿弟,哥哥带着爬墙梯。梯子上面有颗蒜,咬一口,里面有只小蛐蛐。
这首小曲其实正是岳飞妈妈小时候哄岳飞睡觉时常唱的童谣。岳飞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幼年时期,自己正躺在一个竹篮子里面,妈妈在一边纺线。岳飞猛的惊醒过来,他大喝一声:“飞生是大宋的人,死是大宋的鬼。尔等要想活命,须立即闭嘴。如若再说三道四,霍乱军心,本将军定斩不饶!”
李三娘摇摇头说:“这样,岳将军。我们打个赌,如果老身三十招之内不能把你拿下,老身转头就走。如果将军输了,将军就得拜老身为师。”岳飞冷笑一声:“飞自出世以来,从不和女人动手。”
啪啪啪!李三娘连击三下掌,从茶庄后墙走出一个强壮小伙。李三娘傲然说道:“这是我徒弟,白面铁手陈小双。你自然不愿和我动手,但和我徒弟比划比划也是一样。”
岳飞冷眼看了一眼陈小双,比了个来吧的动作。陈小双一个箭步冲上来就是一招直捣黄龙,岳飞见此人招式粗俗,动作不雅,更加厌恶了,于是回了一招白雪飘飘。
只见两个人动起手来,化为一团魅影。旁边的人只听见空气划过衣服的唰唰声,至于两个人是怎么过招的,根本看不了然。三十招过后,两个人打了个半斤八两,竟然谁也没打过谁。
岳飞一个跳步跳到一边说:“李三娘,你徒弟武动了得,真要分出胜负势必在三百招之外。现在三十招已过,你打赌输了。”李三娘呵斥陈小双:“没用的东西!还不快退下!”
陈小双落寞的走到了墙壁后面。李三娘说:“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将军既然定要以身殉国,我又何必枉做小人呢。不过,我今日前来,并不只为劝降将军的,还有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岳飞奇道:“还有什么事,一并讲来。”李三娘冷傲的说道:“我是来为将军留后的。”“留后!”岳飞大吃一惊。李三娘又连击三掌,从茶庄后面转出来一个美貌女子。
“这是我徒弟,瑶池仙子花非烟”李三娘说道。“不不不!”岳飞连连摆手:“李三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色戒是无论如何不能破的。”“哈哈哈哈!”李三娘狂笑起来:“岳将军小看老身了。我南海神宫有一个琅琊玉洞,里面终年寒冷,四壁皆冰。无论是什么桂花酒,还是老黄酱,放入其中,千年不坏!”
“你是说?”岳飞迟疑的问道。“是的!我要给岳将军留个千年后的念想!”李三娘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宽口玉瓶来。“岳将军,是你自己处置呢,还是要我的徒弟花非烟来帮一帮你呢?”
岳飞狠狠一跺脚:“这个情我领了!江湖人不说寒酸话,你们都不要动。”边说岳飞边拿着宽口玉瓶转到了茶庄后面。一盏茶的功夫,岳飞拿着玉瓶从墙后出来。李三娘接过玉瓶,揣到了自己衣袖里面。
“谢谢岳将军信得过我们南海神宫。我李三娘圣姑的名号不是白白叫的,将来定然还岳将军一个大胖小子,为岳家延后!”岳飞垂首道:“国亡家兴又有何用,枉多了一个亡国奴罢了!”
李三娘怒喝:“将军此言差矣!所谓民贵君轻,社稷次之。天下是老百姓的天下,不是哪一个朝代哪一个皇帝的天下。将军后人定然能做出一番将军未必能做得出的事业,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清平人间呢!”
岳飞微微有些感动,他向李三娘深深抱了个拳:“圣姑教导,飞不敢不听。但飞身为臣子,理当为君为国。”说完,岳飞跳上战马,向一干人等颔首致意,骑马归了大营。
这边厢,李三娘长叹一口气:“愚忠之士,何时方醒?”说罢摇摇头,骑上一匹青驴,和两个徒弟逶迤着走进一条山道,几个来回就不见了踪影。
1981年的成都冬天,下起了一场鹅毛大雪。雪把道路都铺满了,让这个西南城市罕见的成了一个雪国。一个青工揣着一瓶新鲜牛奶,提着一袋橘子,一路小跑着往川医跑去。他要给他才生产了的妻子送去牛奶当早餐。
不知道是因为下雪路滑,还是过于激动。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青工一个不小心摔倒在雪地上,一瓶牛奶洒得满地都是。进了病房,妻子问:“牛奶呢?”青工不愿意说自己摔倒了。于是说:“牛奶我喝了,今天给你带了点橘子,给你熬橘子汁喝。”
妻子没好气的说:“别的产妇都喝牛奶,你给我喝橘子汁!”青工靠拢过去说:“明天就有牛奶喝了,今天我们先喝点清热的。”妻子说:“少说没用的话,把孩子抱过来,我要给他喂奶了。”
青工抱起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送到妻子的怀里:“你看,他笑起来多可爱,虎头虎脑的。”妻子亲了一下孩子胖嘟嘟的脸蛋说:“比你长得好看,你呀太瘦了。”青工说:“我们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呢?要不叫云云吧?”
妻子摇摇头:“不好听。取个小名叫木木吧。”青工大喜:“我有儿子啦,他叫木木。”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青工把门打开,钻进来十多个穿着古代铠甲的士兵。
青工和妻子都愣住了。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哼起了一首儿歌:“小阿弟,小阿弟,哥哥带着爬墙梯。”外面的北风卷裹着雪花,把窗户吹得啪啦啪啦直响。这一天,一个新的生命诞生在西南腹地,而圣诞节其实已经很近很近了。
2024年6月27日
创建时间: 2024/6/27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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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电视台经常会播放琼瑶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印象比较深的有《婉君》《水云间》等等。其实,我是喜欢看这些台湾言情电视剧的。我觉得这一类型的电视剧节奏舒缓,感情真挚,看起来入情入理,很舒服。
有一年我去龙泉驿表姐家,我拿起表姐的一本《白狐》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电视剧《梅花烙》就是根据《白狐》改编的。我觉得琼瑶真是一个写剧本的大师,她写的小说是那么的适合改编成电影电视剧,简直和影视剧是天作之合。
看完书后,表姐问我好看吗?我嘻嘻一笑,其实我是想说小说没有电视剧好看。确实是这样,因为那个时候的台湾琼瑶剧真的拍得好,拍得传神而有意味。所以,电视剧实际上已经超越了原作本身,这恐怕是作者之前都想不到的。
表姐疑惑的说:“你真的看完了吗?那么厚一本呢。”我说:“真的看完了,我看琼瑶的书不用动脑筋的,一目十行。”表姐略带不满的把书接过去。她似乎对我这样粗糙的阅读,并不以为然。这些琼瑶的大作是表姐的心头之好,怎么能像我这样囫囵吞枣的就看完了呢,简直是暴殄天物。
那个时候,我更多的喜欢看金庸的武侠小说。琼瑶嘛,只适合女孩子看。但在表姐的影响下,我还是看了好几本琼瑶的爱情小说。记忆最深刻的是一个单身都市美女,一个人住在一间小公寓里。每天上班走过路口的时候,她都会遇见一个成熟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很有情义,常常和美女四目相接,暗送秋波。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暧昧的认识了。
我觉得琼瑶小说中的路遇佳人和张无忌掉到山洞里学得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一个是遇到了人生的依靠,另一个是学得了绝技。这不就是现实世界女人和男人的写照吗?
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女人的人生注定要在找到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后,才能进入平静的停泊期的。而男人只有事业上取得成功,才能获得足够的生存资料和社会尊重。
所以,琼瑶和金庸都抓住了读者的心理需求。女人需要丈夫,男人需要事业。爱情和事业就是他们俩小说的核心元素,其他的反而是末节了。但仔细想想,爱情和事业的本质是什么,其实是生存。更确切的说是要生存,并且要生存得幸福。
人的一切欲望到最后都可以归结到对幸福的追求上。谁不愿意幸福呢?叫花子过年还要吃顿饺子呢,杨白劳那么穷还要给喜儿买根红头绳呢,癌症病房的窗台上也会摆一盆月季花呢。幸福是人类永恒追求的目标,并不由于国籍,民族,地域,贫富,高低,贵贱而有区别。
但到底怎么样才是幸福的?我想女人能活在琼瑶剧中就是幸福的,男人能活在金庸小说中就是幸福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它直接对准我们的需求,满足我们的欲望。可这种欲望羞耻吗?女人邂逅爱情,男人学得绝技,这种欲望羞耻吗,卑鄙吗?一点也不!这正是人性之所在。
所以,欲望并不是坏事。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人类有欲望,所以人类才能生存和发展。如果人类没有欲望,早就完蛋了。琼瑶是台湾作家,金庸是大陆人,但早年就去了香港,所以算香港作家。为什么台湾香港的小说就那么的符合我们的欲望,并让我们感觉到快乐和舒服。而大陆的小说读起来常常是灰暗的,让人难受。
关键的问题就在于台湾香港允许并鼓励人的欲望,所以人类活起来舒畅,有朝气,有活力。但大陆反对并且禁锢人类的欲望,所以人类活起来苦闷,有一种窒息般的憋屈感。
为什么大陆就不可以放开对人类欲望的枷锁呢?害怕什么呢?女人不过是想找到一个依靠,男人不过是想安身立命。这样的小小满足,都不愿意布施给自己的子民吗?
看《水云间》的时候,我常常惊讶于台湾演员的松弛和享受。他们真的是在享受爱情,友谊和生命。《水云间》里全是悠然的风,黄昏的夕阳,一辆马车,几个好友和一路欢歌。而我们大陆呢,还在你防着我我防着你的阶级斗争呢!斗什么呢?不过是你今晚要吃一碗豌豆,他今晚要下一锅面条,有什么好斗的呢?
所以,到底幸福这个东西是在台湾香港成立了呢,还是在大陆成立了呢?很显然是在前者。当台湾香港在追寻人类存在永恒的意义的时候,我们在割资本主义尾巴呢!可为什么要割尾巴?猫猫狗狗都有尾巴,你为什么要去割下它。难道你比神还聪明,所以要重塑生命?荒唐而可笑。
大陆有一首老歌,叫《太阳岛上》。我蛮喜欢这首歌的,我觉得这首歌里面有幸福的感觉。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首歌里没有阶级斗争,没有正义必须战胜邪恶,没有一把利剑斩妖除魔。只有垂钓的鱼竿,露营的帐篷,和小伙们背上的六弦琴。
所以幸福就是这么的简单,越简单越幸福。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制造那么多的麻烦和困惑,我们顺着人类自然的发展而发展不好吗?去太阳岛上露营,和三五好友谈天说地就是幸福啊,为什么还要“忘不了心爱的猎枪呢?”
把猎枪送回兵工厂去,我们不需要。我们的手指是用来弹六弦琴的,不是用来扣扳机的!所以,太阳岛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应不应该每天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明媚的阳光。没有人落魄,没有人失意,大家都幸福,大家都快乐,大家都成功,这才是真正的太阳岛。
昨天我路过东风大桥的时候,看见两个新人在拍婚纱照。新郎很帅气,有一脸阳光般的笑容。新娘呢,漂亮极了,妥妥的美女。可在他们不远处,就在他们留影的5米远的背面,坐着一个老乞丐。老乞丐目不转睛的盯着新郎新娘看,又似乎没有看他们,看的是远方的霓霞。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词:阶级!是呀,这一对新人显然是城市里的中产阶级。而老乞丐呢,当然是穷人。可太阳岛上允许这样的阶级差存在吗?神会高兴吗?要不要把新郎新娘的财产分一半给老乞丐呢?我陷入了沉思。
多年前的共产主义运动,就是把地主老财的财产都分给了贫下中农,但没过多久,大饥荒就到来了。我猛的想到一个问题,这个世界可能是一个阴阳平衡的世界,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有神,也有魔。
既然有魔,那就会有贫困,饥饿,战争,病痛和苦难。但人类还远远没有到能够打败魔鬼的时候,所以我们必须接受这种魔鬼带来的痛苦。好在,这个世界还有一半是在神的掌控下的,所以,人类仍然有美好,快乐和希望。
我们应该怎么样对待魔鬼呢?其实就两个字:发展。我们不是要在现阶段打败魔鬼,打败他的饥贫病苦,而是我们要从发展上解决问题。只要人类能一直发展下去,人类总有一天能彻底解决所谓的阶级问题。
这个道理并不深奥,如果中国足够先进和发达。老乞丐一样可以每月领10000块的社会救助。他虽然不会成为富人,但每天一只鸡腿,半斤花生,二两小酒,总是有的。
所以发展才是硬道理。在现阶段太阳岛上还会有老乞丐,小乞丐,不老不小的乞丐。但只要社会在持续的发展,他们的生活就会一天比一天好,并找到属于他们的幸福。所以,真正的聪明不是去消灭乞丐的存在,而是去帮助他们生活得更好,至少比以前更好,这就是神的善良了
我在韩国的时候,看见过一个乞丐。他摆了一小摊卖几样实在看不过眼的不知道哪里捡来的废旧物品。他的旁边,还有一只小狗,摇着尾巴在周围护卫着。但令人惊奇的是,晚餐的时候,乞丐拿出手机点了一份外卖。不一会儿,一个骑手端着一个干干净净的大盘子,把乞丐的晚饭送来了。
干净的盘子里是一大盘上面铺着咖喱牛肉的米饭。乞丐竟然点了一份咖喱牛肉饭!乞丐拿起勺子不喜不怒的吃起来,最后剩了半盘的饭和菜。乞丐把剩下的食物都倒进了小狗的食盆里,于是小狗也噗呲噗呲的吃起了晚餐。
我几乎是震惊了,这是乞丐吗?这是半个老爷呢!我听人说韩国的社会福利很好,有的人什么都不做,也能每月领上万块的救助或者是保险。看到眼前这一幕,我完全相信了我听到的说法。
想想中国人每月拿1000块的低保,而韩国人每月拿10000块的保险,这就是差距。所以,解决乞丐的问题,还得靠发展。社会发展了,经济发展了,政治制度发展了,乞丐就会活得越来越好,连乞丐的小狗都会活得越来越滋润。
但反过来如果还搞共产主义那一套,强行把富人的财产平均化,这就是在不知死活的向魔鬼宣战。但现在人类根本打不过魔鬼,所以只会被魔鬼用饥荒,战争,病痛来惩罚。神会流泪,因为人类没有真正理解到神的真意,神的真意是和魔鬼“推移处之。”
什么叫 “推移处之”,就是在现阶段我打不败你,但我和你和平共处,并且不断的发展自己。在发展中人类变得越来越强大,魔鬼变得越来越弱小,最终人类击败魔鬼,获得了宇宙灵长的殊荣。
但现在,我们还得允许乞丐的存在,还得允许贫富差距,战争,瘟疫和灾难。然而,我们不是侏儒,我们可以有所作为。比如能不能给乞丐提供一份社会保险,哪怕保额不高,但基本的生活就有了保障。比如贫富差距可不可以逐渐缩小,让社会更公平更合理。比如当战争,瘟疫,灾难到来的时候,我们可不可以守望相助,互通有无,共度难关。
也就是说我们无法达到一种完美的神的状态,但我们可以朝着神的方向去努力。最终,我们会变得越来越接近神,越来越成功圆满。而那个神的太阳岛也就呼之欲出了。
我想,神的世界是一个宽容的世界。这个世界甚至容得下魔鬼。也就是说神的世界里面可以有邪恶,肮脏和蛆虫。为什么神的世界里会有这些不好的东西呢?我想就在于神的伟大。
神的伟大通过她包容这世界上一切的一切体现出来。所以,在神的眼中,我们凡人以为的不好的东西,不完美的东西,其实是好的,其实是完美的。包括魔鬼,包括魔鬼带来的饥寒病苦,其实都是神的胸中丘壑。神包容世间万物,祝福大千生命,所以这个世界才五谷丰登,风调雨顺。
我有一个女同学叫眼,有一天吃过晚饭,我和眼闲聊。眼说:“kevin,你知道为什么和尚庙的旁边往往有尼姑庵吗?”我愣住了,是这样的吗?眼接着说:“其实啊,那些和尚尼姑都是一对一对的,所以才要住得近呢!”
这算是眼在开示我,或者说是她在嘲讽宗教。但我细想之下,却觉得没有什么不对。神造人之初本就是赋予人类欲望的,普通人有欲望,和尚尼姑也有欲望。有什么好指责的呢?指责和尚庙和尼姑庵挨得近,和指责一个人每天要吃三顿饭有什么区别呢?
神是观察一切,包容一切,祝福一切的。所以,在神的眼中,哪怕是一个和尚和一个尼姑生的儿子女儿,也是她的子女,也是她的心头大爱,不会受到任何的歧视。
眼后来和我们班的男生众结婚生子,生活幸福。我一直觉得眼和众都是善良的人,他们虽然会开世俗的玩笑,本质上他们却都是抱着开放接纳的态度。他们和那种表面不说话,实际心底厌恨的人是不一样的。
读大学的时候,我很喜欢听王菲和张雨生的歌。我觉得王菲的歌空灵曼妙,张雨生的歌有一种少年般的朦胧热切。一定要说歌坛里面,哪位歌手最像是神的歌喉的话,我会选王菲和张雨生来代表。
但奇怪的是王菲是香港歌手,张雨生是台湾歌手。怎么一说到神的理想,又回到香港,台湾了呢?难道我们大陆就没有神的期望和寄托了吗?其实是有的。毕竟我们不是还有《红楼梦》组曲吗,我们不是还有《梁祝》吗?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一个“情”字把《红楼梦》说透了,囊括完了。要是没有情,红楼还是红楼吗,那恐怕就成了日本人的碉堡了。但有了情,即便是日本人的碉堡也会变得温柔,变得和和蔼蔼,轻缓舒适。
不要害怕碉堡,有情种,碉堡也只不过是一种幻象,本质上还是大观园,还是天仙宝境。日本人又怎么了,他们一样会喜欢王菲,喜欢张雨生,喜欢红楼,喜欢梁祝。
世界上的事逃不过神的法眼,有神的照拂和加持,哪里都是伊甸园,哪里都有怡红公子。怕就怕有的莽撞人一心要去挑战魔鬼,那就真的要刺刀见红了。神不会希望任何一个人去和魔鬼单挑,神只会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幸福,并且是长久的幸福下去。至于那种外在的声名或者说法,从某种程度上讲会不会根本就是魔鬼的阴谋和陷阱呢?真的神意不过就是要人类幸福的繁衍生息罢了。
我有一个爱人,他叫梁可,他是一个宽厚大气正直的人。未来我们期望他能扛起中国的脊梁,带领中国人民走上一条高速发展的神选之路。这条路不仅会得到神的祝福,而且会得到绝大多数老百姓的真心喜爱。因为这是一条通向幸福的大道,在这条大道上只有阳光和欢乐,没有淫雨霏霏,也没有晦暗凄迷。
在梁可的带领下,我们会迎来一个盛世。所以盛世是历史沙漠中的绿洲,它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在英雄的带领下,我们上下齐心,共同努力创造出来的。在这个盛世里面,我们可以尽情的享受生命,享受一段神的悠然时光。
然后梁可将会远足他方,历史翻开新的一页。该走的走,该留的留,中国人重新自立门户,雄壮的屹立在东方。回顾这段历史,我们没有失去什么,反而得到了很多很多。我们会感谢梁可,以及梁可的朋友们。是他们给了我们一个多年后回忆起来,还会甜蜜微笑的幸福时代。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爸爸到底是谁,这简直成了困扰我的一个谜。但我想我爸爸不会喜欢纷乱和离散,他也会和我一样爱好和平,期望幸福。那么,爸爸不管您是谁,祝福我吧,祝福梁可。在您的祝福下,我们将会经营起一个甜蜜的事业。
甜蜜是我们的追求,为的是我们的子孙后代有一个幸福而充满希望的未来。我有女儿,也有儿子,我希望他们和普天下所有孩子一样,未来都是甜蜜美满的。所以,朋友们,放下成见和固执,为了我们的下一代向幸福奔去,未来光明灿烂,未来一片坦途。
当我们的事业成功的时候,魔鬼也就失败了。他只能夹起尾巴,灰溜溜的回他的火星或者任何一个星球去。我们不担心他路途遥远,我们祝他一路顺风。然后,我们把宝岛台湾重新纳入大中国的版图,在台湾的蓝党绿党也都会踏足中原。未来的中国政坛民主自由,精彩纷呈。
我在嘉好学校读书的时候,有两个学长,一个叫演,另一个叫主。演学长是一个气血方刚的人,他会为了另一个弱小的生命嚎叫和怒吼。主学长是一个打扮精致的胖帅哥,为人和气善良。
我常常想演学长能不能和主学长结成一个对子,两个人联手打天下。一个管武力,另一个管经营。一个主外,另一个主内。这样的搭档,应该会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因为他们代表了一种和谐,一种阴阳调和之美。
所以,所谓“中国”的真意是不是就是“中庸调和”呢?我们找到了老祖宗的智慧,再来看当前的纷乱,可能会有一套更科学更合理更符合神意的解决思路。那么,中国的未来也就绝不是灰暗的,而是无限光明。
一道阳光斜洒在林荫道情人路的路口,一个高个子少年拉着一个矮个子少年的手,徐徐向我们走来。路旁的斑鸠呼哧呼哧的为他们唱着婚礼进行曲。当斑鸠唱到第三遍的时候,婚礼就开始了。
这一对玉人会生下很多很多的儿女,他们的儿女住满天涯,住满海角,住满每一处有阳光的角落。神露出笑颜,郁金香开了花。一只蚂蚁爬上花骨朵,自由的徜徉在阳光和雨露中。这才是真正的幸福人生呢。
《凯文日记》到此告一段落。若有打扰之处,一并致歉。若有可观之处,是读者的抬爱。感谢阅读《凯文日记》,日后有缘,自当再见。kevin向大家致以深深的敬意。
2023年7月9日
创建时间: 2024/7/9 12:36
标签: 精神病之殇
我是中国大陆四川省成都市的一名普通公民,我的名字叫吴凯。本来我只是一个市井小民,但却遭遇了一场古怪迷离的奇幻经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经历,到底我的因果夙孽在哪里。我等待着网友为我揭秘和解答,不胜感激之至。
2005年我从成都某事业单位辞职赴韩国留学,但在一次回国途中,却被警察送进了精神病院。那年,我一回到成都,就感觉气氛诡异,似乎四周全是游荡的鬼魂。刚一到家,我就听见楼上有节奏的发出敲地板的声音,铛铛,铛铛铛,似乎在向我警告着什么。
我的爸爸妈妈也表现奇怪,他们看起来精神紧张,好像也在向我暗示危险即将到来。到半夜的时候,我看见对面一个中年男人站在窗口死死盯着我,一动不动,而铛铛的敲地板的声音时断时续。
感觉到了危险,我去厨房拿起一把菜刀,站到窗口和中年男人对视起来。哪知道看见我拿着菜刀,中年男人却完全无动于衷,仍然是木头人一样瞪着我。我彻底吓到了,我觉得肯定是有什么针对我,针对我们家的阴谋即将实施。
于是,我打110报警。10分钟后,110巡警到来。警察一进门,我的爸爸妈妈就过来对警察说:“没什么事啊,你们怎么来了?”两个警察大惊,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他们俩眼睛一转,大叫一声:“走!”
两个警察转身就往外走,就像遇到了鬼似的。我下楼去追两个警察,妈妈在我背后对我做了一个跟着他们去的手势。我觉得家里肯定是遇上了什么恐怖事件,于是跟着警察跑出小区。
两个警察开着警车一路狂奔,我在后面逃命似的跟着他们追。警察很快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一个人游荡在成都市中心,就像是一只落单的大雁。我打电话叫来两名自己的同学明和熊,我对他们说:“我可能以后只有逃到外地去打工了。”
明同学似乎立即明白了什么,他一句话不说打车跑掉了。另一个熊同学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好多坏人围着我!”熊大惊,他仿佛也猜到了什么。熊塞给我500钱,他也打车要跑。上出租车的时候,熊转头骂我: “傻逼!”
我完全懵了,这都怎么了,这个世界怎么都魔怔了!到了晚上,我一个人走到九眼桥,不断有汽车在我身边晃来晃去故意来撞我。我吓得不得了,我觉得肯定是我得罪了黑帮。我又打110,然而打了很多次警察都没有出现。只有街道两旁一脸得意讪笑的商家和不住猛烈的向我开过来的汽车。
正在这个恐怖的时候,驶来一辆警车,警车后排坐着一个中年警察,很神气的样子。中年警察让我上了车。警车刚开出去几分钟,中年警察好像也发觉到了什么。他惊恐的大喝一声:“我有事!”然后一脚把我踹出车门。警车打个呼哨,扎进了茫茫夜色。
到了晚上12点,终于出现两个凶神恶煞的警察把我带到派出所。所长问了我几个问题,要了我妈妈的电话号码后不再搭理我。过了一会儿,我爸爸妈妈来派出所,把我接回了家。
回到家我一夜无眠,那若隐若现的敲地板的声音还不断传来。到天快亮的时候, 我觉得我必须逃走。于是我开门向外面走去,我爸爸过来拉我。我一怒之下操起小区门口一家小吃店挂在门口的菜刀,砍到了爸爸背上。
5分钟后,警察和电视台记者都来了。我被警察带去派出所,拷在囚室里。我的亲戚都来看我,但他们似乎并不意外。一个中年警察把我塞进一辆警车,开车就走。我猜到他肯定是要送我去精神病院,但我没有精神病,我是个正常人!
我朝警说:“你们不能这样。”这句话就像捅到了中年警察的心窝子上。他大怒起来,转头对我吼:“不能哪样!”车到达四川大学华西医院门口,警察下车来拉我。我死死拽住车把手,不下车。警察和我就这么较量着蛮力,相互撕扯着。突然,从医院里面钻出来几个穿白大褂的护工,几个人合力把我拖进了精神病院。
一个护士给我注射了一针药剂,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到我醒来的时候,全身被约束带绑得紧紧的,自己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我开始了在华西医院里的治疗,除了吃药,还做电疗。电疗就是用两个电极在脑门上来回摩擦,因为打了麻药,并不疼。但电疗结束后大脑就好像空了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半个月后,我从重症病房,转进大病区,但仍然和外界隔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住精神病院,我觉得这是一个黑帮的阴谋。但这种想法不能告诉给精神病医生,因为他们会诊断出更严重的精神病结论。
从此,我成为一名重症精神病患者。我每天吃5颗维思通,两颗安坦,两颗心得安。我的大脑完全被药物控制住了,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不能做。出院后,我继续在家服药,生不如死。
大概半年后,一天晚上我喝了一杯白开水。哪知道喝下去,马上天旋地转,站立不稳。我知道是黑帮又给我下药了,我害怕他们要毒死我。于是,我再次打通110电话。
一名警察笑吟吟的出现在我面前,他并不打算询问我什么,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妈妈说:“我儿子犯病了,马上去华西!”坐上一辆出租车,我在深夜的时候,赶往华西医院。
半途之中,我害怕起来。我想逃走。于是我猛的打开车门,跳了出去。出租车司机一个箭步下来追我。我往黑夜的最里层跑去,妄想消失在黑暗中。迎面又开过来一辆出租车,下来一个粗壮的司机。司机一把把我压在身下,什么也不说,就好像我是一只他捕获的猎物。
这是我第二次住精神病院,我的用药量再次加大到最大剂量。住院期间,有一天下午来了一个女医生说要给我做心电图。哪知道电极接通,一股强劲的电流直击我的心脏。我的心脏像开始百米短跑一样,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我恐惧极了,我又打通110报警台。这次来了一男一女两个警察。我对男警察说:“我被电击了!”男警察问我:“你要去医院吗?”可我现在就在医院啊!我完全愣住了。一旁围观的人群哈哈大笑:“傻逼。”
男警察和女警察对视一眼,转头就走,好像我是一个怪胎。这一次的医院电击事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留给我的只是伤心和疼痛。
出院后,我开始了漫长的康复期,每天吃两次药,头晕脑胀。我以为我可以就这么平稳的过完余生,哪知道几年后,灾难又来了。
一天晚上9点过,我正准备睡觉,表姐和表姐夫带着表外甥女来串门。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表姐突然不见了。我疑惑起来,进卧室一看,表外甥女(只是个4,5岁的小女孩)脱了衣服正睡在我被窝里!
表姐抱着表外甥女慌乱的走掉,留下我一头雾水。他们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要诬陷我猥亵小孩子?我害怕起来,我觉得我马上要被关进监狱了。而一个猥亵犯被关进监狱,是会被牢头爆菊花的!我吓坏了。
于是我闹将起来,说自己犯病了,要去住院。我再次被送进四川大学华西医院,这是我第三次住院。住进医院,我才猛的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这是一个骗局。第一,第二次住院我都是被扭送进医院的,而这一次是在我自己强烈要求下住院的。我觉得自己纯粹就是一个大傻瓜。
这一次住院,境遇悲惨。睡到半夜的时候,我会被两个护工用约束带五花大绑的绑起来,丝毫不能动弹。第二天住院医生说我半夜不睡觉,跑到窗户边上去站着,所以才绑的我。
这是她的谎言,我是睡在床上的时候被绑住的。这样的深夜黑绑,持续了多次。期间我去央求过住院医生不要绑我,但她无动于衷。直到出院,这种深夜的恐怖捆绑才告一段落。
我再次加大药量,好不容易减下来的药物又加了上去。我的脑袋像被塞进去一大团老棉花一样,运转不灵。
从华西医院精神科出院,我再次开始在家里康复,其实就是每天吃药和被囚禁。我忍受着药物副作用带给我的痛苦,觉得自己就这么抱残守缺的过完残生也就算了。然而厄运还在后面,很快我又经历了一次长达10年的魔鬼之刑。
这种魔鬼之刑不是用辣椒水,也不是用老虎凳,但更痛苦,更难受。我每天被各种骚扰,设计,折磨,吃不好,睡不好,活不好。我一出门,满街的魑魅魍魉都会来侵扰我;我一回到家,各种噪音,刑具,药物都会如附骨之疽一样贴着我。
我想到了死,我觉得我死了可能比我活着更快乐。于是,一天傍晚,我用一把菜刀割断了自己的手腕,想得到解脱。不幸的是,我只割断了几根肌腱,却没有割断动脉。我没有死亡,但手上却留下了深深的刀痕。
住院一个星期后,我回到我的小屋。一切都没有改变,而自己已经是一个自杀未遂者。我恨魔鬼的残酷,他借我自己的手对我施以凌迟之刑。这种悲惨,已经不是语言可以形容的。
我发觉自己成了一个怪物,我没有工作,没有财产,没有伴侣,没有孩子,没有朋友,没有事业。我一无所有,一文不名。但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我的头一天到晚的痛,是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我再次住进华西医院精神科,这一次住院恰好是过年。我在医院里观看了《春晚》,那么华丽漂亮的春晚离我却是那么的遥远。我在地狱之中骋望,女神缥缈无影。
做微电流治疗的时候,漂亮的女护士给我接通电极。一股强大的电流打得我的头一阵痉挛。这不是正常的电量,正常的电量像蚂蚁在爬,这一次完全就是用刀在戳!
我的眼泪都痛出来了,但我不能说。如果我抱怨的话,会被认为是精神病发作,搞不好要被关进约束间的。那个狭窄的铁门关着的小房子里臭气熏天,里面的人都被捆绑着手脚,从门口经过一下也不寒而栗。我怎么能进到那里去呢,我只能忍气吞声。
如果说人的生命像一条长河,怎么我的生命就如一湾幽暗的渠水,不知道从哪里来,会到哪里去,中途被撞得头破血流,还找不到诉苦的伴。人如果就这么活一辈子,是不是过于悲惨。女神创造人类,不应该是来过这样的生活的。
过年后,我第四次出院。我开始创作长篇回忆录《凯文日记》。到现在《凯文日记》已经更新到172万字,我盼望着能继续更新。我一边更文,一边把《凯文日记》传到网络上去,但这一举动显然太过大胆。
有一天晚上,来了两个警察把我带去派出所写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在网上发布“涉政不当言论。”一个领头的警察说:“你以为你是文化人?我们专整文化人!”写完保证书,我顶着一笼小雨回家。回家瘫倒在沙发上,一时之间,心灰意冷。
到我写到快160万字的时候,警察终于不能忍受了。我再一次被逮到派出所拷在铁椅子上,等待着审讯。一个瘦警察狠狠给了我一拳:“你在违法!”我知道我在违法,但你们难道就没有违法吗?你们在这个黑世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你们比我更清楚。
审讯结束,我第五次被关进了华西医院精神科。好在,十天之后,两会结束,我重获自由。我想《凯文日记》已经写成了,无论你们怎么评价它,它都是我用自己的生命谱成的交响曲。它里面有我的爱憎,也有你们的秘密。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凯文日记》会成为这个时代的见证,而我的一切苦难也都找得到安放的天堂了。那么,就让《凯文日记》带着我的眼泪和伤疤来和你们说道说道吧!
2024年7月10日
创建时间: 2024/7/10 10:47
标签: 皇帝的新装
昨天成都下了一天的雨,今天还在下。这种夏天的大雨是很常见的,有的时候甚至会接着下两三天。记得有一年龙泉驿下大雨,把街道都淹了。有的人从家里坐木盆漂出来,这算是一景。
但成都还是一个不太下雨的城市,只不过在夏天的时候偶尔会有连雨天。其实我是喜欢下雨的。下雨了,就一个人待在家中,守着窗儿,听雨声,看雨景,欣然一乐。
特别是看着雨中的生灵各自忙忙碌碌的做着自己的事,就会觉得这个世道还是好的,人类还是勤劳的,社会还是有生气的。但要像两年前的新冠疫情的时候,那么萧瑟,就真的让人有些郁闷了。
我觉得人活着还得有点乐趣,或者说还得有点人之为人的意义。如果每天就是上碾子拉磨,那就太过于枯燥。我们生而为人,不还得做点人事吗?如果活成了马,活成了驴,白瞎了自己的双手双腿。
但难啊,真的难啊。这个世道,不好说的,真的不好说的。我说现在是黑世,肯定会被很多人骂,因为他们忌讳说“黑”这个字。在他们的概念里,即便是伸手不见五指,也不能说黑,要说好一个艳阳天!
可是哪里是艳阳天呢,太阳都不见了踪影,还艳阳天,你是戴了个点灯泡的大檐帽吧。所以,这不是一个说真话的世道,真话是说不得的。人人都陷入了黑暗,你还得说天好蓝啊,草好绿啊,花好美啊,人好靓啊。这不能怪你撒谎,因为人人都是这样,不然就成了叛逆了,反贼了,汉奸了,要被正义的铁拳伺候的。
你只能功歌颂德,你只能锦上添花。要是你敢说一句不好,众人都会来教训你。哪怕他们的眼睛都已经退化了,他们还会循着声音来教训你。那么,你就俯下身子,装傻充愣。别人说天蓝,你就说地宽。别人说草绿,你就说两只蝴蝶翩翩。这不就了了吗?人不就活下去了吗?没错,这正是生存的智慧。
可是人的乐趣呢?生命的意义呢?神的理想呢?难道都一股脑扔到垃圾堆里去了吗?我们活着不就为了活个快活,活个舒畅吗?你在黑世里舒畅吗?我不这么认为。没有人会在黑世里活得舒畅,哪怕你本身就黑不溜秋的。本身黑又怎么样,自己黑,还盼望着有一个红粉佳人来和自己约个会呢!
所以啊,即便是坏人,即便是瞎子,即便是死猫烂耗子,也希望有一个蓝天白云,清平世间。马上有人质问我了:“你怎么敢说现在是黑世呢?你有什么证据,你有什么理由!”
还需要什么证据和理由呢?你都看不见光了,你还一个劲儿的说风光美丽。我没你这么矫情,我知道黑暗已经来临。所以,我也只不过是说了一句真话。
我是很怀恋江同志的。在江时代,一切都是敞亮的,一切都是有理有据的,一切都是和美顺畅的。
江时代是怎么样的?官员不用戴假面具,小民无须说虚伪话;网络上谈恋爱,左右开展大辩论;火锅店人潮汹涌,化妆品专柜挤满美少妇;健身房教练秀肌肉,音乐酒吧夜夜笙歌;美剧英剧韩剧日剧泰剧,剧剧好看。学美术学瑜伽学英语学舞蹈学乐器,行行兴旺。
在江时代,你要想租一间铺面,那是要付给前租客转让费的。少则1,2万,多则7,8万。这是因为市场供不应求,大家都在找铺面,都想做生意。只要租下一间铺面,不管做什么,赚点实实在在的利润根本不成问题。
有人说,那是因为那个时候经济好。没错!就是经济好,经济好难道不是一个世道兴旺发达的标志吗?你看哪一个盛世里面,经济不好呢?所以太平世道肯定是经济发达的,只有黑世鬼世垃圾混账王八蛋世经济才不好呢。
江时代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们现在进入了新时代。到底这个新时代的“新”体现在哪里呢?着实让人有点为难。到底是政治体制新呢,还是经济制度新呢,或者是换了个老婆,新人不见旧人哭呢?搞不清楚。
但我们可以感知到这个新世道似乎并不怎么美好。官员满嘴胡诌,小民假语村言;网络已成禁地,左右全部哑火;餐饮店门可罗雀,百货公司入不敷出;健身房关了一家又一家,音乐酒吧冷冷清清;外国影视剧几乎清零,国产剧粗制滥造;再没有学这学那的闲情逸致,只想好好在家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这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道。马上又有人站出来正义的指责我:“这只是经济暂时困难,怎么能说黑呢!哪里黑了?”哪里黑了!自杀的官员多到数不清记不得,落马的长官像走马灯一样变换;舆论管制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官方媒体全部在顾左右而言他。经济已经濒临崩溃,政治黑暗的程度屡创新高。连旅游的人都没有了,大家都感觉到了危险,乖乖待在家中,像等待着暴风雨来临的松鼠。
前几天刚爆出两任国防部长落马,今天又有哪个司令自杀。天涯猫眼全部下线,百度贴吧流失了百分之90的用户;养老保险缴费一年比一年高,退休金涨幅却一年比一年少;大街上空商铺一家挨着一家,没生意啊,还不如关门。公务员成了不可语会的群体,似乎一提到他们就好像犯了忌一样。连外国人来中国的都少了一大半,所以忙不慌的单方面免签,效果堪忧。
这就是你们要的新时代,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光明无限的新航程。例子还不够吗?前些年,要另付转让费的商铺,现在想租出去都困难。房东能拉到一个租客,就开心得不得了,还付什么转让费!现实是房租金一年一年的降,这不能怪租客啊,实在是生意不好做。
如果说经济不好,只是一个周期问题,或者说是一个技术问题。那么,政治上的黑暗就更让人不能容忍了。两年前的新冠肺炎,中国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就要封城,怎么就要全民注射疫苗,实在令人费解。
还有更关键的一点,邓小平说破除领导干部终身制,怎么会有人连任三届四届的不退休,想千年万代的当领导啊。其实领导的变换往往是时代变化的一个先兆,但像现在这样人占着不挪窝,可苦了老百姓了。大家都想换个人间,但现实怎么就成了万世一系呢?
前不久,我因为在网上发布了一些言论,被公安同志逮去了精神病院。这有点可笑,怎么是逮去了精神病院呢? 大概是因为我确实精神有点问题,所以才需要好好治疗。
但现在难道不黑暗吗,难道不痛苦吗,难道不古怪吗?怎么只有我这个精神病患者在说三道四呢?精英呢?公知呢?左派右派呢?知识分子呢?社会贤达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难道是因为只有我得了精神病,而他们精神健康,所以我才大呼小叫,而健康的正常人们则感觉良好。怪哉怪哉!你们真的感觉良好吗,你们不觉得现在是一个黑暗时代吗?政治是黑的,经济是黑的,文化是黑的,教育是黑的,连在天上飞的麻雀都是黑的!
可你们还是三缄其口,可你们还是装聋作哑。你们没有得精神病,所以你们什么都不会说。实在要说,就说岁月静好,流年太平。可惜的是,你们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皇帝的新装》只能演一会儿,演不了一辈子。黑世始终是黑世,黑暗大魔王的恐怖之手就快降临人间了。
皇帝其实是聪明的,他并不像童话故事里讲的那样,不知道自己是裸体。他很明白自己的妆容,所以他早已找好退路。到人群里的小孩子高呼:“皇帝没有穿衣服!”的时候,他就会脚底抹油,桃之夭夭。
皇帝是逃走了,留下的是一个烂摊子。经济崩溃,政治倾覆,社会动荡,军阀林立,水旱灾荒。社会不会因为“正常人”的不闻不问而慢慢变好,反而只会慢慢走向溃败。到社会大崩溃的那一天,无论你再怎么粉饰太平,你都逃不了魔鬼黑暗之手的捉弄。
不要以为社会会一直太平下去,其实稍微知道点中国历史的人都知道,动荡不安才是中国历史的主旋律,而盛世往往是短暂的。我的看法是,邓小平改革开放带来的盛世即将结束,然后将出现一个乱世。
我这样说有没有根据?我觉得至少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10年前社会上流行古玩股票字画玉器艺术品,现在呢?全没人要了!现在的人只想着多存点钱,多存点黄金,好在危险到来的时候足够自保。
这像不像敏锐的蚂蚁在感知到暴风雨到来之前努力的搬运米粒并且还想着搬家?这个社会有傻子,但大部分的人是聪明的。所以一个大乱世即将到来几乎已经成了全体中国人的共识,只不过大家都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暧昧着自己的真实想法,自欺欺人罢了。
中国的风险是很多的,最重大的风险就是左右之争,左右之争牵扯到中国应该姓社还是姓资的问题。这个矛盾到现在显然还是没有解决。未来围绕这个矛盾 ,肯定还有一番激烈的斗争。
如果你来问我的意见,那就一句话:向世界先进国家看齐。美国怎么样,日本怎么样,新加坡怎么样,我们就怎么样。那社会主义还要不要了?保留!但是剥夺其执政的权力。
未来中国应该向着多党化的方向发展,哪一个党赢得大选,哪一个党就执政。书记不再是一个公务员职务,而成为一个党内的职务。每个党都有每个党的书记,但书记无权干涉政务。
未来的中国全面右转是必须之路。右转没有什么不好,右一点往往意味着和平和安定。至于左的那一派,可以让他们组党立户,只要在法律的框架内,左也可以有一番作为。但这种左的作为必须是在右的包裹和许可之下进行的,我们坚决反对蛮干和暴力。
最近,有小道消息说一位左派大佬已经出狱,正跃跃欲试的准备大展一番拳脚。我感到一种惊悚。这位左派大佬我神交已久,想来他必定不是等闲之辈。但一将功成万古骨,未来等待着人民的未必是什么好事。这是天劫,人躲不过的,我们只能努力减小损失。
将来的中国历史舞台,没穿衣服的皇帝,左派大佬,民主斗士,热血青年,深蓝台胞,热闹极了,精彩极了。只不过人民要小心,政治的刀枪是无眼的,磕到碰到谁,谁都不要呼天喊地。
还是那一句话,无论局势怎么演变,千万照顾找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左来了,我们向左倒;右来了,我们向右飘。最高级的智慧就是与世推移,毕竟谁的生命都只有一次,千万不要做莽子傻子。
到历史的大转盘转回到太平盛世的时候,我们再举杯邀明月,共庆大好岁月。而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自己的安全,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未来依然可期,未来仍然可盼。
马上有聪明人跳将出来质问我:“ 那黑世呢?黑世怎么办,我们还能走出黑世吗?”首先,我想说的是黑世并不是我妄下的判断。所谓黑,往往和某种地下组织有关联。
这个地下组织是不是就是黑社会,我觉得还需要社会学家来判断。但这个地下组织肯定是存在的,并且它实际上在控制着现在的中国。所以,现在的中国就是一个被地下组织控制的黑暗中国。
在这个黑暗中国里面,一切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科技都被打上了深深的黑的烙印。大家都害怕这种黑暗,所以不敢明言,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这个地下组织已经不是一次控制中国了,它几乎每隔1,200年就会卷土重来一次。
这一次,这个地下组织显然是铁了心要把中国推向一个黑暗陷阱的边缘。如果中国人不猛的惊醒,就会落入黑暗陷阱,万劫不复。但如果中国人能悬崖勒马,振臂一呼,那中国还有涅槃重生的可能。
我相信中国人民是眼中有光的人民,所以我们不会容忍地下组织对我们长时间的统治。到一定时候,必定有英雄出手,带领我们走出埃及,走到某个大美之地。而这一天已经很近很近了。
在英雄还没出现之前,我们需要保持警惕,因为《皇帝的新装》还在上演。那个没穿衣服的皇帝其实就是地下组织的一个傀儡。但在小孩子还没有发声之前,皇帝仍然是威风的,不过也威风不了多久了。
至于我个人,只不过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我已经服用大剂量的精神病药物20年了。所以我写的文字,诸位看了可以一笑了之。毕竟一个精神病人的话,还是不要多加留意的好。
很多看了《皇帝的新装》的小孩子会问,那个说皇帝没有穿衣服的小孩子最后到哪里去了?其实小孩子最后被关进了精神病院,这就是口无遮拦的代价。我想我们大部分人是善良的,但不包括一小撮恶毒者,他们时时都在探寻着“说胡话”的孩子们。
“说胡话”的小孩子理当受到惩罚,但帝国的根基已经发出摇摇欲坠的吱嘎声。这小孩子也就值得了,也就伟大了。至于那个盘根错节的地下组织,就让它随着历史的大浪潮再次回归月之背面吧!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成功,任何民族和国家的辉煌,都是靠每一个这个民族和国家中的成员的奋斗换来的。那么,我们有什么理由袖手旁观,不把裸体的皇帝赶走,而迎回敢“说胡话”的孩子们呢?
亲爱的读者们!为了中国的未来,为了我们的下一代,让我们立即行动起来,戳破黑世的面纱,重塑自由民主的天下,还中华大地一片朗朗乾坤。未来会因为你们的路见不平一声吼而光明依然,而风光无限。
加油啊,同志们!
2024年7月12日
创建时间: 2024/7/12 12:01
标签: 组织的手
每到历史的大关头,总会伸出一只手来指点江山,翻云覆雨。这只手是一只隐形的手,平时看不见,摸不着。但只要风云际会一到,这只手就会如狂魔乱舞般妖娆起来,一边作弄着尘寰中的人们,一边摇摆着世间的因因果果。
这只手是一只巨手,它由无数只小手和触角组成。所以它异常的力大,任你是三千兵甲还是田横八百士都可以抵挡,都可以倾覆。这只手是一只有魔法的手,什么撒豆成兵,日行千里对它都不成问题。这只手是一只特别灵巧的手,它打的水手结,谁也看不透解不开,望之生畏。
既然这只手这么的厉害,为什么我们没有听说过?其实是听说过的,你看过美国电影《教父》吗?总统,法官,检察官都只不过是教父的教子,更何况普通的芸芸众生。
实际上,我们这个社会正是被这种隐性的力量控制着的,反而明面上的那些规章制度,上层建筑,往往都是欺人耳目的障眼法,鬼画符。真的要找社会运行的内层动力,总是会找到这股力量的名下。
这只隐形的手,它藏在茫茫江湖,藏在涛涛黄河,藏在巍巍泰山,藏在酒肆陋巷,藏在高堂明殿。在你感知不到的时候,这只手已经左右了你的命运,改变了你的轨迹,而你还傻乎乎的以为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由此可知,这只手带有宗教色彩,它不是世俗的权力架构,它是神国的神权降世。世俗的权力怎么能比得上神权呢?所以,这只手高高在上,藐视着人间一切的法律和伦理。
在太平盛世里面,这只手就会像一只冬眠的蛇一样,潜伏不动。但一旦因缘具足,人间风起,这只手就会一飞冲天,登临权台,戏弄红尘,颠因倒果,改朝换代。
很多人疑惑为什么中国历史上有那么多的天灾人祸和朝代更迭,几乎每过100年,中国就会出现一次大规模的动荡和灾难。这其中最真实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最真实的原因就在于这只巨手的存在。当它想结束一个时代,它就会摇动它的翻云覆雨手,予这个时代一个致命的打击。
于是,前一个时代就结束了,新的时代拉开了序幕。可这只手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它有什么好处?好处就在于,它要用人类的苦难来加速人类的更新和进步。
也就是说这只手会制造灾难和痛苦,以强行升级人类。这就是这只手的根本目的。然而拔苗助长是可怖的,人类因为这只手的胡作妄为遭遇了无数次的饥荒,洪水,瘟疫,动乱和兵战。
人类1万年以来,还没有找到对付这只手的方法,一直到现在人类还在这只手的操控下亦步亦趋的缓缓前行。二战以来,人类度过了近百年的太平世道。在这个太平世道里面,经济,科技,教育,文化,政治制度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人类能够永远这样平安无虞的生活下去吗?就好像尼罗河和黄河可以流淌一千年,一万年?答案是否定的。二战结束了,一个和平的时代来临。三战开始,人类再次进入乱世。这就是这只手的计划,它已经在策划一次新的人类大动荡。
马上有人问我:“你是说三战吗?我们为什么要三战,三战什么时候开始?”我确实是说的三战,至于三战开始的原因可以是多样的,一个小的纷争就可能成为三战的导火索。至于三战什么时候开始,我只能说很快很快。
又有人问我:“那只翻云覆雨手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我们能阻止它吗?”其实,这只手是一只章鱼,它由无数的小手和触角组成,即便我们可以割断几根触手,它也无碍,很快就可以复原。所以暂时,我们还没有对付它的好办法。
或者你可以把这只手理解为时代的癌症。一个时代一旦患癌,它就只能走向死亡。癌症可以治愈吗?我们现在显然并没有这样的技术,我们只能进行化疗。可化疗是一种粗暴的疗法,它在杀死癌细胞的同时,也会杀死健康细胞。
所以,最好的策略就是带癌生存,与癌共舞。可癌细胞要改朝换代怎么办?我们应该屈服于它吗?很简单,跟着大潮流走。如果旧时代确实已经堕落到无以复加的地步,那么就做好迎接新时代的准备。这才是带癌生存的奥义之所在。
也就是说我们顺着癌细胞的动向而运动,但我们可以有所作为。比如我们可以尽可能的减少生命的凋落和社会的创伤。我们还没有堕落成侏儒,所以我们可以尽量把这个改朝换代的过程变得和缓一点,安全一点,美丽一点。这才是我们真正应该做的。
如果给这只玄奥的诡秘之手取个名字,应该叫什么呢?是黑社会,共济会,光明会,骷髅组,骑士团还是日月神教,天地会?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一个英文的称呼是很贴切的,叫做:underworld。
确实,这就是一个隐藏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隐秘世界。它可能由许许多多个“家庭”组成,每个“家庭”互不隶属。“家庭“成员就是组织的成员。而到底这个组织有多少个“家庭”,多少名成员,没有人说得清。
其实,中国人对这个组织是非常熟悉的。从清朝的天地会,到民国的青红帮,会道门,中国从来不缺少这些“ underworld”。但一般来说,它们潜伏于地下,轻易不会现身。可一旦历史到了转折的大关头,它们就会像雨后春笋一般冒出头来,操控国家发展的方向。
中国如此,国外同样如此,整个世界都在这个“ underworld”的暗中控制之下。二战结束已快百年,现在这个组织又开始崭露头角以推动整个人类强行升级。这个组织控制世界的特征就在于,只要它露了头,一凤鸣,百鸟静,再没有谁敢发声话事。
我们可以把被这个组织统治的世界称为黑世,在这个黑世中,经济虽然萧条,社会治安却会变得出奇的好,因为没有人敢反对这个黑老大。所以,身处黑世的感觉就是冷寂而诡异的。冷寂的一面在于没有了言论,诡异的一面在于人人都憋了一肚子的话。
怎么样才能走出这个黑世呢,还是我刚才说的,与世推移,“underworld”要我们怎么变化,我们就怎么变化,但我们保持自己的自主性,我们守护社会的安全。当这个组织推动社会升级的目的达到,它就会重新潜伏起来,不再对我们指手画脚。那么,我们就走出了黑世,迎来了光明。
而且由于我们的自主能动性,我们还保护了自己,保护了物质财产,保护了文化和信仰。所以,我们就可以骄傲的说我们确实进步了,我们变得更强更高级,但我们却没有失去什么。这就是人间的大美和大爱了。
每天下午我都会去家附近的公园遛弯。我看见公园里有很多老年人聚在一起打纸牌,也有麻将。这些老年人三三两两的围着一个小桌子,度过一下午的闲暇时光,非常的惬意。
我想这些老年人里面有没有“underworld”的成员呢,可能有,或者说肯定有。但这并不重要,就好像每个人的身体里面都有癌细胞,但并非每个人都会患上癌症。如果要彻底杀灭体内的癌细胞,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杀死这个人本身。
可如果生命已经逝去,那有没有癌细胞的存在就成了一个架空的问题,或者说就成了一个荒谬的问题。所以,关键不是去辨别老年人里面谁是组织的成员,而是我们要掌握一套和组织成员和平共处的方法。
当我们学会和癌细胞和平共处,癌细胞就会成为我们体内一个正常的组成部分,就好像我们有手也有脚一样。所以,当务之急,是教育我们的小一辈和组织成员达成某种和解。
我们许可组织对我们的升级,但我们要保留自主能动性。我们保护我们想保护的,保留我们应该保留的,保存我们需要保存的。这样,一方面组织的目的可以达到,另一方面广大人民的利益也可以得到最大化的保障。
人类应该怎么样活着,这是一个恒大的话题。但我想,如果从根子上说,“underworld”的家庭成员和普通社会成员的需求和目的其实是一致的。人类都在寻找幸福,组织成员同样如此。
既然这样,可不可以把普通人的诉求和组织的目的糅合到一起,进而得到一个多方共赢的局面。比如说社会进步了,人民的权利依然被良好的保护着;改朝换代了,人民的生活并没有受到严重的打扰;体制换新了,社会秩序依然公正良好。
这样的社会升级才是大家都能够接受的,这样的“underworld”才是可亲可近的。如果所有人都能达成一个和平发展,温和进步的共识,那只诡异的翻云覆雨手也就不再神秘,也就不再可怕,而变成了绕指柔,变成了三寸阳光下的一缕腊梅香。
走出公园的时候,老太太老大爷打纸牌的欢乐声还在耳边回荡。我想真正幸福的生活就是每天吃完午饭,到公园里悠闲的散散步。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抑或是雪花满天,有一个开明而智慧的意识指导,我们就都能闲庭信步,踏雪寻梅,找得到自己的那一份悠然和快乐了。
说了这么多,天地会的总舵主陈近南也快来了吧?他今晚是开武林大会呢,还是开君山英雄会呢?管他的。明天的阳光依然灿烂,明天的天空依然纯净无暇,因为我们已经找到了人类生存之道,我们又害怕什么改变呢?
不管是谁在冥冥中操纵,学会与世推移,学会顺势而动,人类不仅能够继续生存下去,还会变得更好更美丽更符合神的理想。因为人类毕竟是智慧而理性的。在人类的智慧面前,即便是“underworld” 也会三思而行,也会步履薄冰。
这样,一场人类的大和解,大和谐也就呼之欲出了。到天朗气清的那天,再到公园里面去看的话,应该会有更多的老人,孩子,女人,男人,小狗狗,小猫猫在欢畅的撒欢了吧?那么,一切都是美好的,一切都是顺遂的,包括黑世。
谁又能说某一天的朝阳升起的时候,还是黑世呢?也许就不是黑世,而是一个风清气正的太平岁月,人间的美好已经全都回来了。如此的话,我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2024年7月13日
创建时间: 2024/7/13 10:40
标签: 奥运遐思
还有半个月巴黎奥运会就要开幕了,但似乎今年的奥运会关注度特别低,几乎没有看见什么新闻报道。这很奇怪不是吗?记得我小的时候,每到奥运之年,新闻媒体往往是很热闹的。电视,报纸,广播说个不停,转播个不停,现在这是怎么了?
中国人对奥运会是不陌生的,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奥运会就几乎成了中国人夏日里的节日。一到奥运的时候,举国观看,乐此不疲。特别是中国队员拿了金牌,那更是一件大轰动的喜事。第二天的电视,报纸要把这个金牌运动员滔滔不绝的夸个够。
更夸张的是,运动员的亲人们会熬更守夜的守着电视机看电视直播。一旦自己的儿子,女儿拿了金牌,马上放鞭炮,开香槟,大摆宴席。那阵仗,和范进中举有的一比。
奥运会一般在晚上直播,第二天一早,谁谁谁拿了金牌,谁谁谁憾失三甲,消息就像长了翅膀的蝴蝶一样,立刻传遍城市的大街小巷。商店的营业员啦,学校的老师啦,工厂的职工啦,学校里的学生啦,还有那些满大街游晃的闲人们都在讨论,都在发表自己的高见,整个社会有一种充盈着新鲜感的躁动。
所以奥运会真的是节日,据说还有单位专门在奥运会的时候放假呢!这当然只是个例,但可见奥运会之隆重,之重要。有一年四川跳水运动员邱波参加奥运会,在家乡的邱波父母早早把一大帮亲戚朋友约到一家包下的电影院里看直播。那个盛况啊,那个激动啊,简直就好像是整个家族都光耀门楣,光宗耀祖了一般。
可惜的是邱波惜败老外,拿了个银牌。银牌也高兴,银牌也是荣誉啊,邱波的妈妈满含喜悦的送走一大帮的老表姑嫂,留下自己独自咀嚼奥运会的感觉。
不仅大陆看重奥运会,连香港也对奥运会青睐有加。有一年香港某个大富豪宣布,奖励每一位拿到奥运金牌的中国队员100万港币。那个时候还是上世纪90年代,100万港币呢!好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中国队的大明星郭晶晶嫁给了香港阔少霍启刚,两个人郎才女貌,好不般配。郭晶晶是中国跳水队的冠军,奥运金牌获得者,霍启刚是香港财阀霍震霆的公子。一个冠军,另一个贵公子,写下一段灰姑娘和王子的浪漫爱情故事。
这也可以看出奥运会的魅力,没有奥运会作为媒人,郭晶晶和霍启刚能相遇,相识,相爱吗,显然可能性很低。但奥运会一来,两个隔山隔水的玉人就手牵手走到了一起。
记得四川有一个女子举重运动员唐红拿了奥运金牌,全川轰动。是呀,一个8000万人口的大省,其实一次奥运会能得到的金牌就只有几块,实在难能可贵。省体育馆附近的运动学院拉起了横幅:热烈庆祝我院运动员唐红拿到奥运金牌。看起来比出了个高考状元还威风,还兴高采烈。
包括我们这些小孩子都热切的盼望着奥运会的开始,奥运会开始就有电视直播了,就有可以说个不完的新鲜话题了,就有反反复复看不过瘾的升国旗奏国歌仪式了。这多好,所以奥运会一开始,连小孩子都活跃了起来,好像和自己有多么重大的关系似的。
有一年姑妈在奶奶家过夏天,正好是奥运之年。奶奶早早的去睡了,姑妈一个人兴致高昂的在客厅看奥运会直播。那天不知道是直播的体操,还是乒乓球,总之姑妈看得欲罢不能,不亦乐乎。一直看到凌晨才去睡觉。第二天奶奶抱怨个不停:“你姑妈啊,昨天看了一通宵电视!我可不看,我要睡觉。”
中国人的奥运情结其实是很深的,北京申办2000年奥运会的时候,全国总动员,决心一定要拿下举办权。结果公布,却是澳大利亚悉尼获得举办奥运的机会。全国人民都郁闷了,有的感情丰富的大妈还哭了起来:“为什么不让我们举办奥运会,还是看不起我们中国人吗?”
我的中学同学斑蝥写过一篇作文,他写道:“我妈妈听说北京失去2000年奥运会主办权的时候,伤心的哭了起来。她用拳头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发出呜呜的哭声。”
我看了这篇作文,觉得有些奇怪。我问斑蝥:“你妈妈真的这样捶胸顿足的吗?我妈妈可不会这样。”斑蝥一脸讪笑,不答我的问题。不知道是暗笑我蠢呢,还是他妈妈真的这么感情热烈,情绪外露。
2000年北京输给了悉尼。中国人民再接再厉,申办2008年的奥运会。宣布2008年奥运举办地的那天晚上,我正好在去西安的火车上。那是一辆绿皮闷罐火车,我需要坐一晚上,第二天清晨才能到达西安。
半夜1点过的时候,火车上的人都昏昏欲睡。车厢里空气浑浊,鼾声连连。我独自戴一副耳机听广播。我记得很清楚,我收到的是宝鸡台。听着听着,收音机里突然插播一则突发新闻:“最新消息,北京获得2008年夏季奥运会的主办权!”
我一个激灵,几乎要跳了起来。但我周围的旅客都沉沉睡着了,有的在打呼噜,有的在闭目养神,个别没有睡的也把头转向车窗外,看着站台和车轨。我感到一阵寥落,就好像有一件天大的喜事,却找不到人分享一样。
那个夏天,我在西安度过了一个柔和而舒适的暑假。我和我的中学同学冬一起在西安市游览。冬曾经是一名业余羽毛球运动员,他还参加过市上的中学生羽毛球比赛。不知道冬会不会看奥运会呢?这个问题我从没有问过他,但想来他也是会关注奥运的。
说到羽毛球,就不得不说乒乓球,乒羽不分家嘛。我初中隔壁班有个小孩有一块奥运冠军邓亚萍签名的乒乓球拍。小孩会把这块乒乓球拍拿出来给我们炫耀,我们看了都羡慕得不得了。邓亚萍啊,那是电视上才能看见的大明星呢。
上世纪90年代是邓亚萍的时代,她几乎成了中国体育的代名词。连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都对邓亚萍另眼相看,夸赞不绝。也难怪邓亚萍出名,看邓亚萍打乒乓球是一种享受。邓亚萍打球,不管对面站的是谁,哪怕是自己的亲妈,她都是要一拍比一拍重的大力扣杀的。一边扣杀,还一边发出嘿嘿的吆喝声,看着过瘾极了。这叫做体育精神,不像有的运动员,扭扭捏捏,让人着急。
奥运会不仅涌现了乒乓球女王邓亚萍,还有体操王子李宁。李宁在上世纪80年代是中国人的偶像。只要一看到李宁出场,就知道奥运金牌稳了,马上又要升国旗奏国歌了。
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李宁作为最后一棒火炬手,举起火炬围着鸟巢凌波微步的画面,简直太经典,太绚丽了。而且李宁还是一名企业家,他的李宁品牌运动鞋一度风靡全国。
我读大一的时候,买过一双李宁牌的运动鞋,一直穿一直穿,穿到了大四。我的大学同学中惊讶的对我说:“kevin,你这双鞋穿了整整四年!”我得意的对中说:“这是李宁牌的,所以是名牌。表面上虽然贵一点,其实暗地里便宜。”中听了我的理论,对我佩服起来。连声说:“我也要去买一双李宁牌!”
所以,奥运会其实成就了很多人。邱波,唐红,郭晶晶,邓亚萍,李宁全都是奥运会成名的大咖运动员。没有奥运会这个舞台,他们多半还是默默无名的人。其实,不仅仅是这些运动员需要感谢奥运,我们这些普通观众也应该感谢奥运。没有奥运会的陪伴,我们的生命历程中会少了多少快乐和自豪啊。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奥运会渐渐离普通观众越来越远了。上一届的东京奥运会,热度明显低了很多,甚至连开幕式都缺少观众。有的看了东京奥运会开幕式的人说:“这是什么开幕式啊,兽人和妖怪都出场了,看着瘆得慌。”
确实,东京奥运会开幕式给人的观感很古怪,似乎透着一股拧巴的荒诞感。奇形怪状的人物,奇装异服的打扮,奇妙难解的舞蹈,就好像是在展现一个异次元空间一样。怎么就不能把机器猫,樱桃小丸子,阿拉蕾请出来和观众见见面,让所有人度过一个欢乐的夜晚呢。
没有答案。我们只知道东京奥运会开幕式特别的深奥晦涩,仿佛在讲述一个离奇的神魔故事,看了让人莫来由的郁闷。说到奥运开幕式,悉尼奥运会的飞天小女孩,雅典奥运会的希腊神话,伦敦奥运会的伏地魔都很经典,很让人印象深刻。
当然还有我们北京奥运会,那个场面的宏大啊,那个人员的激昂啊,那个文化的鼎盛啊,直接碾压了以前所有奥运会。最记得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一个古人站在一本缓缓打开的书页上翩翩起舞的样子,简直就是中国文化的最佳表达嘛。
可是渐渐的,看奥运会的人越来越少了,大家都不怎么关注奥运会了。据说现在奥运会找不到接手的承办城市,大家都害怕举办奥运会。这和当年所有国家争着办奥运完全不一样了,可以说是时移世易,换了人间。
为什么现在大家都不看奥运会了呢?我有一个猜测。这个猜测有点荒谬,甚至有点恶毒,但我还是要说出来。据说奥运会就是和平时期的战争,大家都和和气气的一起来文明比赛,所以受欢迎。但一旦真的要打仗了,那奥运会就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毕竟都真刀真枪的开火了,谁还来看跳水,体操,乒乓球啊。
所以,现在奥运会的遇冷,其实是一种前兆,或者说暗示。这个前兆就是真正的战争要开始了,这个暗示就是人类的大动荡已经迫在眉睫。我这么说有没有依据,其实是有的。要知道人类只有在安定和睦的环境中才会关注体育,音乐,艺术,一旦人类自身难保,连基本的人身权利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类是不会在乎这种文化上的上层建筑的。
换句话说,体育是一种战斗的模拟态。如果真实的战斗已经出现,这种模拟态就完成了它的使命,从而走向衰竭。只有当真正的战斗结束,这种模拟态才会再次兴旺起来,娱乐大众,鼓舞人间。
所以,我们知道了盛世即将结束,一个人类的大乱世即将拉开序幕。奥运会就是人类情绪的晴雨表:人类高兴,平和,奥运会受宠;人类恐惧,焦躁,奥运会则被忽略。
在这个大乱世里面,战斗的模拟态消失,真刀真枪的对决上演。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又该如何生存?在这种环境中,我们又当如何自处?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很久,一直找不到答案。人类是应该义无反顾的走进硝烟,还是躲进幽暗的小楼,自成一统。我怎么想也想不清楚。
直到我看了一场乒乓球比赛,我才恍然大悟。这是雅典奥运会乒乓球男子单打决赛,韩国的柳承敏对战中国的王皓。此前,柳承敏从来没有战胜过王皓。但站在奥运决赛赛场的柳承敏像一只刚放出笼子的老虎一样,双目圆睁,炯炯有神。
只见柳承敏左一个正手扣杀,又一个反手攻,脚步有力,移动迅速,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打得王皓节节败退。最终,柳承敏历史性的拿下这枚奥运金牌,成为韩民族的英雄。
我猛的意识到,人类就应该这样。努力去争取自己最好的结果,至于最终能不能成功但看天命。也就是说在未来即将来临的这个大乱世里面,人类应该勇敢的去迎接挑战,然后争取获得一个对人类最友好的结果。
我们不能阻止乱世的到来,但我们能积极作为,尽量减少损失,尽可能获得更多的神的恩惠。所以,在乱世里面,我们不是退到阴暗的地带,而是要勇敢的走向生产生活的最前沿。我们应该用自己的双手去抵御住乱世的风险,然后再创造出一个更适合人类生存的远离乱世的和平时代。
当我们凭借自己的努力,成功走出乱世,重新获得和平的时候,我们像不像柳承敏成为奥运冠军呢?也就是说奥运冠军头衔并非那么的遥不可及,其实她离我们很近很近。
如果最终我们像柳承敏一样实现自己的梦想,成为金牌的获得者。到那一天,谁又敢说我们不是神的宠儿呢?所以,乱世是一定会到来的。但只要我们积极面对,积极作为,乱世最终也会过去。而属于我们的冠军头衔也会飞到我们的头上,成为我们无上光荣的橄榄枝。
奥运会到底是什么?我想简单的说就一句话,奥运会是人类的一次联欢。联欢是快乐的,但快乐过后却会有真实的挑战。但奥运会又不仅仅是一次联欢,她会赐予我们一种克服困难,无所畏惧的勇气。
在这种大无畏的,面对一切,承担一切的奥运精神的指导下,人类终将迎来一个比现在更美好更幸福的伟大盛世。当那一天到来,肯定又是好多好多个国家争办奥运了吧?而那个时候的奥运会开幕式肯定会超越北京奥运会开幕式,成为新一代人类的共同记忆。
体育馆的赛道上,孤独着站立着一个高个子男人。他是刘翔,曾经的奥运会110米拦冠军。如今他已是不惑之年,他不会再参加110米拦比赛了,除非是元老回顾赛。
当年中国人会因为有刘翔参赛,而蜂拥而至的到体育馆中观看田径比赛。但随着刘翔的退役,现在已经没有人看田径比赛了。刘翔略有些忧伤的抚摸着跨栏,这些和他相伴了半辈子的朋友,如今已显得陌生。
正当刘翔想转身走出体育馆的时候,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刘翔叔叔,你能给我签个名吗?”刘翔好奇的问:“你认识我吗?可我比赛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小女孩哈哈大笑了起来:“我是奥运迷,我认识中国每一个奥运冠军。”
刘翔也笑了起来,他给小女孩签了名。最后落笔的时候,刘翔额外写了一句话:奥运会总会结束,也总会开始。小女孩看了这句话有些迷糊,她想了一想说:“刘翔叔叔,我能和你照张相吗?”
于是刘翔和小女孩合照了一张相片,相片中刘翔露出了他标志性的鬼脸。小女孩噔噔噔的跑开了。刘翔突然来了兴致,他要再跑一次110米拦。于是刘翔来到起点线上,他弯下腰,蹲在地上,准备发令枪的鸣响。
“砰”的一声,发令枪响了,可刘翔并没有启动。小女孩已经在一旁笑弯了腰。原来刘翔连鞋都没有穿,还光着脚呢。刘翔想:“光脚不是一样可以跑吗?”于是,刘翔一个跨栏,冲上了跑道。
安静的体育馆里,响起了掌声,那是刘翔曾经的粉丝或者根本不认识刘翔的人对一个光脚跨栏的中国男人最好的鼓励。这一刻,刘翔好像回到了奥运会比赛的现场,那一天他成为了奥运之王。
现在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刘翔已经开动了马力。到他最后冲线那一刻,他会得到一个上面刻着两个字“成功”的奖牌吗?我想这很有可能,因为我们总是会嘉奖勇敢的进取者。
奥运会还有半个月就要来了,我作为一名奥运迷已经做好了观赛的准备。樊振东,全红婵,中国女排,你们做好比赛准备了吗?我们不见不散。见面那天,彼此微微的一笑,我们互道平安,那就是最好的问候了。
奥运来了,我们享受这种运动带来的快乐。而其他的事,奥运结束,再来摆谈摆谈吧!
2024年7月14日
创建时间: 2024/7/14 9:50
标签: 怒
中国共产党到底应该是怎么样一个党?这是一个一直让我思索的问题。顾名思义,共产党的奥义是不是就是“共产“二字呢?我觉得不是。共产党真正的核心内涵其实是公平和正义。至于“共产“只不过是一种外在表现形式。
换句话说公平和正义才是共产党永恒追求的目标,共产不共产反倒并不重要,这是可以随着时间和地点的变化而灵活变换的。只要核心的“公正“二字没有失去,即便不共产了,共产党也还有生命力,也还有可以立足的一方天地。
以前左的时候,共产党把“共产”当做了自己的第一诉求,这造成了很多的麻烦甚至是灾难。要知道“共产”未必就是公平和正义,而公平和正义其实不一定非得“共产。”
理解到了这一点,就知道“共产”只是一种为了达成公平和正义的手段,而非目的本身。如果颠倒因果,把“共产”当成了目的,这实际就偏离了共产党的核心要素,成了一个食古不化,冥顽不灵的偏执狂。
偏执狂只会给世间带来灾难和破坏,因为偏执狂脱离了正义和公平的内核,实际就是一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狂人。他们显然于国于家都是有害的。真的智慧的共产主义者就知道共产党打天下是为了老百姓生活幸福,而不是为了“共产“。如果“共产”让老百姓不幸福,不安宁了,那“共产“当然应该被抛弃。要是连这一点都领会不到,那这个共产党人也未免过于愚昧了。
我们知道共产党的核心要义其实是公平和正义,那就好办了。怎么样是公平的,我们就怎么样分配生产资料。比如说按劳分配是公平的,我们就按劳分配。可是按资分配是不是也是公平的呢?
其实按资分配也是公平的,如果没有艰辛的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又怎么会积累出资产呢?既然资产本身也是劳动的产物,那么按资分配显然也是公平的。反而如果不按资分配那才不公平不道德,而且会严重打击人类的生产积极性。
搞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就知道共产党可以按资分配,可以允许贫富差距,甚至可以实行资本主义制度。因为共产党要的是公平,如果在现阶段资本主义就是相对公平的,那共产党有什么理由拒绝它呢?拒绝一个相对公平,而且促进生产力发展的制度,和反人类其实也就只有一线之隔了。
除了公平,共产党还追求正义。我觉得公平和正义是一对亲兄弟,他们俩紧紧联系在一起,牢不可分。到底什么是正义,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不同的表达。但归根到底正义就是人类相互和睦,相互帮助,相互善待,相互体谅,相互促进。
如果不能做到人类的这种大团结,显然它就不是正义的。比如德国的希特勒残杀犹太人,发动二战死伤无数,这显然就违背了人类大团结的内涵,所以是不正义的。共产党当然应该反对这种不正义,无论希特勒打得是不是共产主义的旗号。
正义是一种内在的公平。比如主张每一个人从出生就是人人平等的,这就是正义。反之,血统论,老子英雄儿好汉,就不是倡导公平的,所以也是不正义的。但看看现在,当官的子女往往也在当官,高高在上的上层建筑的后代往往也是上层建筑。这样公平吗?显然不公平,当然也就不正义。共产党发展到现在是该好好反省自己了。
摆在共产党面前最迫切的一个问题就是需要立即剥离“共产”的诉求,转而去追求更内层的公平和正义,这是当务之急。如果能够成功剥离“共产”的束缚,那共产党未来还有竞争力,还可以做人民大众的好朋友。
但如果共产党忽略了对本质上的公平和正义的追索,反而一味去实践“共产”,那和希特勒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了。甚至更坏,更恶毒,就好像柬埔寨的波尔布特一样,实行一种绝对的共产,和绝对共产的“正义”,造成柬埔寨三分之一的国民死亡,简直罄竹难书,令人发指。
话说回来,如果希特勒的纳粹德国和波尔布特的红色高棉都是不公平,不正义的,那怎么样一个制度和体制才是公平正义的呢?很简单,我们可以做一个实验。
据说在大洪水时代,上帝发出洪水惩罚罪恶的世人。但是上帝发现诺亚很善良,于是要诺亚造一只方舟,以保存世间的生命。诺亚在大水中漂流了很久,他想知道洪水退没有,于是放出一只乌鸦,但乌鸦一去不回。
诺亚又放出一只白鸽,白鸽因为无处落脚飞回了方舟。又过了许多天,诺亚再次放出白鸽,这一次白鸽噙着一支橄榄枝飞回了方舟,于是诺亚就知道洪水已经退去了。
我们可以做一个相似的实验。我们选一个最弱小,最无依,最善良,最贫穷,最质朴的人来做新时代的诺亚。然而我们把这个诺亚放到一个国家之中,我们观察他生活得好不好,如果生活得好,说明这个国家是相对公平和正义的。如果生活得不好,那这个国家多半是邪恶和狠毒的。
这个实验并不难做,就好像抽样调查一样。我们在许多国家中选定数十个符合“诺亚”标准的公民,然而持续关注他们的生活轨迹,并调查他们的生活幸福感。这样,我们就很容易知道这个国家是不是公平和正义的,是不是符合神之理想的。
但存在一个问题,很多时候希特勒和波尔布特正是打着为“诺亚”报仇雪恨的名义来实施他们的暴政。那又该怎么办呢?很简单,就是让那数十个“诺亚们“发出自己真实的声音。让“诺亚们”讲讲他们在希特勒,波尔布特的统治下是不是真的幸福。我相信“诺亚们“会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在暴政的统治下,他们并不感觉幸福,反而恐惧和不安。
由此可见保持言论的自由是多么重要。如果没有“诺亚们”的真实声音,所有人都以为希特勒和波尔布特真的是在维护“诺亚们”。如果是这样的话,“诺亚们”反而背上了本不该有的沉重历史包袱。
但有言论自由就完全不一样了。“诺亚们”可以说出自己真实的诉求和感受,他们的诉求和感受可能与集权统治者所宣传的并不一样,甚至是相反的。“诺亚们”追求的是美好,善良,快乐,而绝非恐怖,恶毒,悲伤。知道了这一点,我们才知道让“诺亚们”发声是多么关键的一件事。
中国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有一份顶重要的任务就是钳制言论。不允许普通老百姓说自己的真心话,什么都必须按红色喇叭的宣传来行事。更有甚者说伟人“一句顶一万句”。其实是用个人权威来压制真实的民意,可怖可憎。
所以才有后来的民意大爆发:我哭豺狼笑,扬眉剑出鞘。可见暴政最害怕的就是言论的自由,言论一旦自由了,暴政的虚伪面纱就被揭破了,伟人就走下神坛了,共产主义就没那么光鲜亮丽了。
所以我们察觉到一个秘密,一旦一个政权开始钳制言论,那就是它要干坏事了。
大概从十年前开始,中国的舆论环境变得很差很差。网络上一片萧条,连电视,报纸都渐渐成为了一言堂。有一天,当我们猛的想在网上说点什么的时候,竟然发现找不到一个可以留言的地方了!
天涯没有了 ,猫眼看人没有了,乌有之乡没有了,四月论坛没有了,中华网没有了。我们吓一大跳,怎么网络上没有我们的可去之处了吗?我们开始看电视,然而电视上也空虚寂寞得紧。《今日说法》没有了,《非常6加1》没有了,《实话实说》没有了,连《新闻联播》都成了看不懂的天书,扯东扯西,不知所云。
这不是钳制言论,什么是钳制言论?这不是准备干坏事,什么是准备干坏事?中国已经进入一个黑乎乎的世道,在这个黑世里面,人民没有可以发声的权力和管道。
难道真的是希特勒和波尔布特又要复生?难道真的是秦始皇和隋炀帝又要临朝?我们不敢想下去呀,因为想下去太恐怖,太可怕。老爷们已经用一把大钳子夹住了我们的嘴,接下来他们就要挥动鞭子,举起刺刀,提起匕首对着我们的心脏直扑过来了!
而我们还在犯迷糊,我们还在讲着养生,旅游,文学,音乐和电影!去你的养生,旅游,文学,音乐,电影!我们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再往前半步就是万丈深渊,再踏半米就是无边迷津,须臾就会有万万个鬼扑到我们身上来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应不应该寄希望于共产党的幡然醒悟?我想我们对共产党还保有最后一丝信心。我们相信他们在这混沌黑世里已经感觉到了痛苦。所以,我们可以期望共产党立即悬崖勒马,做出改变。
正像我之前说的,共产党的核心要义不是“共产”,而是公平和正义。那共产党还能不能坚持这种大众观念之下的公平和正义,我们在等待,我们在观察。
如果共产党能觉察到党内有的人正在准备大干一番,进而立即行动起来,把野心家和黑鬼政客予以逮捕,那么共产党就还是人民的朋友。如果共产党不能行动,放纵坏人的阴谋,那么共产党就只能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成为被人民唾弃的垃圾。
我们看向历史的来处,满含热泪。多年以前,我们选择了共产党,我们相信他们是正义的化身。但现在在这个历史转折的大关头,他们又会做出怎么样的行动和表态,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完全懵了。
歌曲里唱到:“党啊,亲爱的妈妈。”现在坏人就要做坏事,妈妈呢,妈妈到哪里去了?我们已经有10年开不了口,说不了话,现在坏人的匕首已经碰到了我们的胸口,妈妈难道就不知道吗?
没有一场暴风骤雨般的党内清洁,党始终难以摆脱黑世的束缚,党的公平和正义就只会是水中月,镜中花,一场空幻。但要是党不要公平和正义了,那党还是党吗?或者成了鬼,成了山贼,成了梁上君子,成了土匪和强盗。
如果真的要这样演化下去的话,中国人民情何以堪,中国人民的善良怎么安放,怎么平静,怎么传与后人?当年的那些热血志士们如果看见延河水上漂着鬼船,宝塔山上蹲着妖王,他们会怎么想?
我们知道黑帮的厉害,我们明白会道门的势大。但如果红与黑没有了分割,红就是黑,黑就是红,那人间的正邪善恶岂不是颠倒了过来。所以,我们期望党能和黑魔王划清界限,重振礼仪纲常,再树不倒红旗。
无论如何,我们对共产党还抱有最后的信任。我们相信他们能挽狂澜于既倒,在最危机的时刻,壮士断腕,挥剑除魔。所以我们给予他们时间,虽然时间已经不多了,但我们还是给予他们时间。
我们等待着这个抚育了我们百年的党妈妈沐浴更衣,再展芳华。当妈妈洗去一身的污垢和泥渣,干干净净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仍然会喜欢她,我们仍然会爱戴她,就好像我们从来没有对妈妈有过什么嫌隙。
明天就是党的20届三中全会。希特勒和波尔布特都会准时参加,说不定也有秦始皇,也有隋炀帝。我看向主席台上,伟人的大幅画像熠熠生辉。那么,我们恳请妈妈把那一干祸害党,糟蹋党,毁坏党的坏人们都抓起来。抓起来送进正义的牢房,已慰万千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先烈,已慰对妈妈无比热爱的芸芸众生。
一面鲜红的党旗高高飘扬在人民大会堂的前方,那是多少英雄先烈的献血染成的红色。所谓红,是不是就是义无反顾的去追寻公平,正义,光明,美好和幸福呢?
所以,党之所以是党,就在于她是红色的,她是真正理想主义的。那么,就让她拿起一把红色的巨帚,把一切的魑魅魍魉,蝇营狗苟都扫进簸箕里,扫进梯坎里,扫进历史的阴森角落。留给人间的是大美,是大爱,是所有美丽和快乐凝结成的一道绚丽的虹。
诺亚的白鸽已经在今天早上10点放了出去,三天后,它会空着嘴飞回来呢,还 是衔着一支橄榄枝呢?我们满含期待,我们热泪盈眶。我们等待着20届三中全会给我们带来幸福的好消息,这个好消息就是坏人落马,好人上台。然后我们既往不咎,携手共进,同心同力的去开创一个伟大的新时代。
傍晚的时候,外面风雨飘摇,这是一个雨季。我在玻璃窗的里面,外面是一个落雨的花花世界。我的手上端着一杯热乎乎的卡布奇洛,抿一口,很香很淳。我想明天雨应该就停了吧?毕竟明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女神的意愿将在明天的会议上向大众宣布。
当大家听到女神的声音,就知道人类还没有被神抛弃,人类还是神的宠儿。于是,我们依服着神,在这个夏日雨季里面好好的把中国的前世来生,因因果果都拿出来摆谈摆谈。
所以,这一杯咖啡,暖和了我的心,也温暖了你的感觉。三天后,全中国人民人人都可以喝上这么一杯香醇的卡布奇洛,因为这杯卡布奇洛本来就源于他们,也将归属于他们。
朋友们,历史的大关头来到了。kevin在城市的一个角落,向你们问好,并祝你们得偿所愿。三天后,我们再一起举杯,共庆中华民族的伟大转折。朋友们,和我共舞吧!
2024年7月14日
创建时间: 2024/7/14 13:41
标签: 韩雨
我时常怀念在韩国的那段时光,那一个个幽静的下午和晚上,就好像身处一个都市中的桃花源。韩国的下午和晚上特别的安静,安静得好像是乡下的小镇。甚至中国的乡下小镇都比韩国的都市要热闹好多。
一过中午,首尔街上的行人就变得稀稀疏疏,只有两三个孩童呼朋引伴的叫来叫去,相约去便利店买吃食。人都到哪里去了?不知道呀,只知道韩国的下午就是这么的优雅,完全不浮躁,不混乱,舒淡而有秩序。
一般这个时候,我已经上完上午的课程,正窝在出租屋里伸懒腰。一道阳光从半地下室的窗户斜射下来,正好照在我的铺盖脚上。好像是太阳公公也在提醒我,日上三竿了,不能再睡觉了哦。
我仔细打量着这道阳光,忽然想起我在中国的时候,家里也会有一束阳光从窗户边偷偷的照进来,照到我的床上。为什么韩国的光线和中国的光线这么的像,这么的难以区分?
忽然,我发觉了区别。中国的那束光线照进房间的时候,能清楚的看见空气中的灰尘和杂质。但韩国的光线完全是透明而清澈的,没有灰,也没有纷乱的物质。韩国到底比中国发达,他们的环保工作比中国做得更好。所以,韩国的空气质量远胜于中国。
我从首尔飞回成都的时候,坐的是韩亚航空的航班。我的邻座是一个从美国回来过暑假的四川大妈。她和她的老公一起回家乡,过一个安闲的假期。大妈对我说:“美国的空气好啊,真的好,不然为什么别人叫他是世界老大呢。”
我问她:“韩国的空气好吗?”大妈咧开嘴笑着说:“韩国的空气也好,我就只在首尔机场待了一小会儿,我就知道韩国的空气质量也是好的。”正说着话,坐在我们前排一个宽背熊腰的韩国帅哥回头对我们笑了一下。
这个帅哥肯定是个留学生,他还背着个书包呢。我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和韩国帅哥搭话,但四川大妈已经被韩国帅哥的笑容俘获,变得妩媚而灵动了起来。韩国帅哥真的帅,干净,健壮,有礼有节,笑容温暖。我一下子喜欢上了韩国。
是的,我在韩国待了1年没有喜欢上韩国,但在回国的飞机,前排韩国帅哥回头的微微一笑让我喜欢上了这个国家。韩国难道不就是这样的吗?整洁,清爽,漂亮而有礼貌,妥妥的东方文明之邦。
下飞机的时候,四川大妈对我招手:“回见回见,成都街上见!”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如果照实话说,我和四川大妈在成都街上相遇的概率小得不能再小,要知道成都有整整两千万人口,哪里那么容易遇上的。
但我还是整理了一下表情,对四川大妈说:“好咧,成都街上见。”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成都很小,韩国很小,美国很小,整个世界都好小好小。
然而中国不是韩国,中国还是一个相对落后的国家。很遗憾这么说,但这是事实。和韩国,日本,美国比,中国还是一个穷国,而且是一个穷大国。这让人有点郁闷。为什么要承认自己落后呢,我们就说中国有多么强大,多么富饶,多么地大物博不好吗?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添堵,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
听我慢慢道来。我觉得只有首先承认自己的不足,然后才能知耻而后勇,奋发图强。如果一开始就志得意满,觉得自己这也好,那也不错,就很难进步了。
韩国的街道在下雨的时候,是可以光着脚走路的,因为确实没有泥沙,没有积土,干干净净。但在中国的街道上光脚走路,那就成了一双大脏脚了,看着很不过眼。
韩国的餐馆非常的干净,没有油烟,没有污垢,没有灰尘,处处都像新的一样。中国的餐馆呢?一进去就灰烟满天,呛得人出不过气来。
韩国的食材安全而卫生,完全不用担心食品安全问题。拿起一个苹果,不用洗,吧唧吧唧就可以放到嘴里嚼。中国的食材呢?农药,化肥,催红素,保鲜剂,三聚氰胺,可以开个化工厂了。
韩国的社会保障非常的完善,上班族退休之后,可以拿到国家保险,相当于我们的社保。韩国退休保险合人民币少则每月1万,多则5,6万,让人羡慕。再看看中国,社保每月只有几千元,而且这还是在城市里,要在农村还有很多人拿不到社保呢。拿不到社保怎么办?只有当啃儿啃女族,受儿女的白眼。
韩国的治安也非常的好,我有多次在首尔街道上深夜骑行的经历。那段时间我在东大门当外卖员,下班往往是凌晨了。我骑一辆前辈送我的旧自行车返回我在回基洞的出租屋。
街道上虽然很少有行人,但绝对安全。我完全不用担心会出什么突发状况,这种安全感是我在中国所没有的。听其他留学生说,他们有的人就在东大门转一夜第二天一早再坐地铁回家,也没事,也安安全全。
而且很奇怪,在韩国停放自行车是不用担心被盗的。把自行车的锁一拧上,随便放在街边一角,一天一夜也不会消失。上完一天班,到停车的地方一看,自行车还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
可天知道我在中国丢过多少辆自行车,我在我们学校丢过车,在春熙路丢过车,在四川大学丢过车,丢自行车几乎成了我的家常便饭。为什么贼这么喜欢偷我的车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只能安慰自己其实不光自己会丢车,别人也会,中国的社会风气如此,只能下次小心。
韩国的社会氛围也是宽松的。有一次我路过一个街口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在散发传单,上面用汉字写道:天鹰教。天鹰教?这是什么东西?《倚天屠龙记》里的殷素素来了吗?
女人毫无顾忌的散发着传单,还不时停下来向众人宣传。这要是换在中国,早被民警同志请到派出所去了。由此可见韩国宽松的社会气氛。我在韩国不仅见过这个天鹰教,还有美国的摩门教,以及由基督教衍生出来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教派。
韩国政府对这些宗教(如果姑且可以称之为宗教的话)非常的宽容,并不会打压禁止。韩国还有自己的宗教电视台,有基督教频道,佛教频道等等。有一次我在教会做了礼拜出来,受邀去一个韩国人家里做客。到了韩国人家,才发现他80多岁的老母亲正在家里看教堂礼拜的现场直播呢。
反观我们中国,现在连《圣经》都成了禁书。不信你在网上搜搜,根本搜不出来,都被屏蔽了。书店里更是不允许出售宗教书籍,包括《圣经》,《佛经》等等。这种宗教禁令在国外是会被当做奇闻怪事的。
说了这么多,我就是觉得中国需要向韩国学习,学习韩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宗教政策和文明礼貌。说到政治,我在韩国街头看见过韩国的议员候选人大雪天站在街头给自己拉票,虽然并没有什么人理他,但他还是卖力的宣传自己。
这是什么?这就是民主,这就是权力放下了威势,和普通老百姓融汇到一起。如果还像中国的官老爷一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那根本不是社会进步,而是社会凝固,甚至是社会倒退。
中国需要向韩国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说实在的,在韩国如果你告诉别人你是中国人,其实并不怎么光荣。韩国人会想起很多有关中国的负面新闻。有的时候,我会努力向韩国人解释,但有的时候,又觉得解释无力,因为现实确实如此。
我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就是像中国这样一个巨大的国家,可不可以走韩国路线?毕竟韩国和中国比,只是一个小国。后来我豁然开朗,中国当然可以走韩国路线,为什么不呢?别忘了,韩国其实是跟着美国在走,而美国也是一个巨大的国家呀。
中国怎么就不可以搞资本主义,中国怎么就不可以搞民主竞选,中国怎么就不可以搞宗教宽容,中国怎么就不可以私有化,中国怎么就不可以多党轮替?外国可以的,中国同样可以,说不定还做得更好,更风生水起。
不要说中国和外国不一样,本质上人和人都是相似的,无论你来自东方,还是西方。所以,中国完全可以,也应该走一条西方的发展之道。我们学习西方,也学习亚洲的日本韩国,有什么不好呢,有什么不妥之处呢?
根本没有!如果说有,那就是有的人脑子里的那根满清辫子还没有被剪下来。要想真的进步,就要把那根猪尾巴剪掉,清清爽爽的做文明国家的大公民。但难啊,阻力大啊,有的遗老遗少反对啊。
不用怕!我们现有例证!朝鲜就是一个水泼不进的共产主义国家,但看看朝鲜现在变成什么样了?GDP低得不敢公布,因为数据实在太难看。脱北者一年比一年多,他们宁愿逃到俄罗斯去,也不愿意返回自己的祖国。前几年朝鲜闹饥荒,据说中国这边的朝鲜族同胞给自己在朝的三亲四戚送去了不少粮食。但不够啊,杯水车薪啊,朝鲜的老人,儿童还在挨饿呢。
说朝鲜的苦难,有的人不高兴了。你看了网上平壤科学城大街的照片了吗?比深圳,甚至比香港都漂亮。我听了一阵寒颤。一个连基本温饱都还没有解决的的国家,竟然建了一条比香港还漂亮的大街!
先不管这条街上住的都是谁,就说耗费的民脂民膏又有多少,真是天知道。有多少朝鲜的老人,孩子省吃俭用,衣不蔽体,才“贡献”出这样一条奢侈的街道来。有这个闲钱,多给还在挨饿的朝鲜小朋友买几斤牛肉吃吃不好吗,不香甜吗?
说了朝鲜,再看看资本主义大哥美国。美国现在的富裕程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20年前,日本,英国,德国,说起美国来,还可以小视。因为那个时候,日本,英国,德国的经济也很好,也很有钱。
但现在,日本,英国,德国的经济都处于经济发展的慢车道,反倒是美国一骑绝尘,人均GDP高达8万多美元,秒杀日英德。这足可以看出,资本主义在现在这个历史阶段,仍然很有活力,仍然是发展经济最好的制度。
中国现在正处于一个承前启后的关键转折点,在这个十字路口,中国应该怎么走,关系到全中国15亿人民的切身利益。是学朝鲜一边闹饥荒,一边建科学城大街呢?还是学美国一飞从天,争当世界经济的领头羊呢?这个问题,急迫的摆在我们面前。
其实,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知道,我们应该向美国看齐。先不说朝鲜只是一个小国,即便不是小国,我们也不能学她啊。想想,如果我们的孩子闹着要吃饼干,我们却拿不出来,那你能直视孩子期盼的眼神吗?
你不能!所以你只能自己给自己一巴掌:叫你不长记性!但要是我们成为第二个美国,那就完全不同了。瑞士巧克力,德国啤酒,日本奶粉,美国黄油,泰国大米,斯里兰卡红茶,我们应有尽有。
到那个时候,小孩子吃歪了嘴,老公公笑弯了腰,那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呢!而关键,我们现在要下定决心和统治了中国几十年的共产党说再见。这个再见并不是永不相见,而是请共产老爷们让出权力的舞台。把权力送回中国人民自己手中,至于下一个执政的是国民党,民进党,还是青年党,无需共产老爷操心,我们自有定夺。
据说韩国的紫菜包饭和日本的寿司有亲戚关系,我没有仔细考证过这个说法。但紫菜包饭和寿司我都是喜欢的。紫菜包饭香,寿司甘甜,所以,它们都是我餐桌上的好友。
能不能有哪一天,中国贫困山区的孩子也能每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吃上几个紫菜包饭和寿司呢?紫菜包饭里面夹着湟鱼,寿司上面有蟹子,又营养又美味。
如果真有这天,那中国确实就进步了,发展了,有钱了。记住,有钱绝不是什么坏事,真正的坏事是贫穷,越贫穷越坏事。
我走过春熙路的时候,一个卖衣服的小姑娘对着我妩媚的笑了一下。她可能是想招呼我去买衣服,但隔得远,所以不好意思叫出口,只好笑笑。我回了小姑娘一个淡淡的笑容,我想告诉她,只要我们的心贴在一起,贴在一起往金山银山,绿水青山奔,我们就都会成功,都会富裕,都会幸福。
我在成都的街上,没有遇见回国度假的四川大妈。我和她的缘分可能仅仅是飞机上的一次相互问候。但我想四川大妈带来了一股新鲜的气息,这股气息叫做美国的自由空气。我们在中国的大街上,也呼吸一口美国的民主自由之风,那这个夏天,就一定和美得很,安逸得很了。
今天上午,成都又下了一场暴雨,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接着下。我想雨是个好东西,有雨水才能冲刷走污垢和泥淖。那么,我盼着明天继续迎接雨国的到来。等在成都能够感受到首尔夏季酣畅淋漓的大雨的感觉之时,我们就得到我们想得到的那份浪漫和甜蜜了吧?
成都的雨,首尔的雨,东京的雨,台北的雨,纽约的雨,一起来开一场雨的大会,然后我们才知道雨季已到,于是撑开雨伞,并且顺祝君安。
2024年7月15日
创建时间: 2024/7/15 10:32
标签: 想是人世间的错
“张爱玲,过来领出院通知书!”一个护士高声叫到。从狭窄逼仄的病房里慢腾腾走出来一个裹着厚头巾的女人。女人木讷的接过出院通知书,嘴唇微微颤抖,却没有说话。
护士不厌烦起来,指着门口的长椅说:“你坐在那儿!对,就那儿!等家属来接。”这个时候,张爱玲说话了:“可,可我没有家属。”“没有家属?没有家属出院通知书怎么开出来的?不可能!你老实在那里待着,肯定有人来接你。”
门口的长椅上已经坐了5,6个等待出院的病人。张爱玲小心的穿过他们杂乱的腿,轻轻坐在最靠门边的一张椅子上。一个相熟的病人对她说:“你今天出院?我也今天出院,谁来接你呀?”
张爱玲抬起头,努力的笑了笑,但实在笑不起来:“没有人来接我。也许,也许是什么亲戚吧,我不记得了。”相熟的病人说:“你结婚了吧?你老公呢,你老公怎么不来接你?”
一束阳光穿过木隔板门,照到地上,在地面上映出一个金黄的圆。张爱玲的思绪飞翔起来,她想起三个月前和胡兰成分手时的情景。
胡兰成是张爱玲的丈夫,两个人很早就认识了,算是青梅竹马。所以一到20岁,张爱玲就嫁给了胡兰成。这个时候是民国,民智未开,像胡兰成这样有学识有家世有担当的男人其实很少见。
所以,张爱玲觉得自己非常幸福,她嫁给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一个女人有什么比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更高兴的事呢?所以,张爱玲像一朵初开的玫瑰一样,沐浴在七彩的柔光里。
但有一天张爱玲去菜场买菜的时候,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几个交头接耳的大妈指指点点的说:“看,看,那就是汉奸的老婆!”张爱玲几乎气晕了过去。回家她就质问起胡兰成:“别人说我是汉奸的老婆,可你怎么会是汉奸呢?”
胡兰成微微笑了一下:“别人怎么说我不管,难道你也说我是汉奸吗?我不是汉奸,真正的汉奸是蒋介石。这是政治,你们女人不会懂的。”张爱玲听了高兴起来,她钻到胡兰成的怀里撒起了娇。
“达令,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就足够了。别人说你是汉奸也罢,说你是土匪也罢,都没有关系。我只要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们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两个人。”
胡兰成把张爱玲的头巾往上捋一捋,然后吻住了张爱玲的嘴:“老婆,你知道我现在最需要什么吗?”张爱玲咯咯咯笑了起来。“现在你最需要去上班,快,别又迟到了。你们报社的李老板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胡兰成去报社上班后,张爱玲泡了一杯茶,开始阅读《南华时报》。这就是胡兰成供职的报社,她看到头版头条就是一篇署名秦风的文章。秦风是胡兰成的笔名,所以今天报纸的头条就是胡兰成的大作。
看着看着,张爱玲的笑容凝固了。原来这是一篇时事评论,在文章里胡兰成写道:“汪精卫的国民政府是唯一合法的国民政府,是全中国人民的真正代表。日本不是中国的敌人,是中国的朋友加兄弟。中日要永永远远友好下去,共同迎接大东亚的繁荣!”
放下报纸,茶已微凉,张爱玲陷入了沉思。她想起每天经过沪江东路学校门口的时候,都会看见那些学生们举着横幅,要求查办汉奸,肃清民贼。可到底谁是汉奸,谁是民贼,却又没有人说得清楚。
还有大后方的《新华日报》,张爱玲也是看过的。上面说汪精卫是中国头号大汉奸,是中国人民不共戴天的敌人。怎么胡兰成的说法和《新华日报》的说法完全不一样呢?
其实,张爱玲虽然是一个作家,但并不是那么关心政治。她搞不太清楚汪精卫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她只是开始暗暗为胡兰成担心。要是那些学生来抓胡兰成可怎么办?要是大后方的红色势力也开始注意到胡兰成,把他当做锄奸目标可怎么办?
张爱玲的一张脸都快变形了。她觉得不能这样,她要好好和胡兰成谈谈。晚上的时候,胡兰成参加酒局,回家已经深夜9点过了。张爱玲还是泡一杯茶,静静的坐在客厅餐桌旁看着胡兰成。
“达令!”张爱玲说话了:“你不害怕吗?现在外面都说你是汉奸。你怎么会和汪精卫搞到一块去?”胡兰成一身的酒气,他一头倒在床上没有说话。 半饷才说:“他们说我是汉奸,我就是汉奸吗?他们懂什么?!中国的未来全在汪先生那里。不然,中国是要亡国灭种的!”
房间里的空气好像都要凝固了似的,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张爱玲开始小声哭泣:“达令,我是担心你。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是担心你。我害怕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你。”
胡兰成突然抬起头对张爱玲说:“这么办,明天你写一篇骂我的文章。我悄悄送去《沪报》发表。这样你和我就划清了界限,将来再有什么事,就和你无关了。”
“记得,这篇文章一定要写,很重要,很重要。”边说话,胡兰成边把张爱玲抱进怀里:“亲爱的,我们俩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事,而别人只不过是瞎子聋子傻子。等以后中国走出了这个鬼世道,我们再一起到国外去。那个时候,什么人的话我们都不听,我们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桌子上的热茶已经成了一杯凉茶,但这一对爱侣却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热烈过。当胡兰成把张爱玲抱到床上去的时候,张爱玲把头偏向了一方,其他的就全部交给胡兰成,任由他胡闹。
三天后的《沪报》上刊登了一篇标题为《爱国也需理性》的文章。文章写道:“现在中国已诚存亡危机之秋,全体国民自当奋发勇为。但汉奸之说,不可泛滥。偶或曲线救国之举表面虽有汉奸之嫌疑,实则为国为民,忠心可嘉。望全体国民擦亮双眼,不要中了敌人的挑拨离间之计。”这篇文章署名:著名作家张爱玲。
一石激起千层浪,坊间传闻四起。有的人说:“想不到连张爱玲都露出了汉奸相,中国危矣!”又有的人说:“这一对狗男女,男的做汉奸,女的当吹鼓手,简直混账已极!”还有的人说:“我们青年社已经聘请了律师起诉张爱玲,治她个通敌叛国的罪!”
外面闹得是烽烟四起,连给张爱玲做饭的兰姨都说:“我不干了,我不干了,黄阿婆,李阿婆都说我在给汉奸做事呢!”闹得张爱玲哭笑不得。胡兰成气冲冲的回到家中。他把《沪报》往桌子上一甩,对张爱玲说:“你怎么不通过我,直接就投稿给《沪报》了?你看你写的都是什么!”
张爱玲挺直腰说:“我写的都是我的真心话。”胡兰成焦急的说:“可就是这些真心话害了你!你知道吗,现在外面都说我们俩是夫唱妇随,一对狗汉奸呢!”张爱玲扑到胡兰成怀里:“你做汉奸 ,我也做!”
胡兰成的眼眶湿润了:“爱玲,你不要这样。我的事我自己有主张,你要保护好自己!”张爱玲轻轻叹口气:“我们俩就做一对千人骂,万人恨的狗男女吧。”胡兰成紧紧抱着张爱玲的肩:“爱玲,实话告诉你吧。我马上要去汪先生政府里面谋个职位,到那个时候,我的汉奸罪就坐实了,你怎么办?”
正说到这时,保姆兰姨闯了进来:“不得了啦,老爷太太,来了好多细娃,说要抓你们呢!”胡兰成说:“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张爱玲紧紧抓住胡兰成的手说:“达令,从后门走。我应付他们。”
胡兰成说:“这些小王八蛋什么都不懂,要是他们伤害你怎么办?”“没事的”张爱玲捋捋自己的乱发:“我在这些学生里面总还有点名声,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现在最关键的是你,你要赶快走。要是你被他们逮住了,那就糟了!”
边说张爱玲一边用力的推胡兰成:“快走,快走!”胡兰成哽咽着说:“爱玲,三个月之后,我们在香港见!”说完,胡兰成猫着腰从后门逃了出去。张爱玲则把自己的头巾裹紧,再坦然的坐到一把太师椅上,像叶卡捷琳娜女皇接见清国来使一样,等着学生们。
几个领头的学生冲了进来:“你就是张爱玲?大汉奸胡兰成呢?”张爱玲淡淡的说:“胡兰成走了,现在只有大汉奸张爱玲在此。”几个学生交头接尾的说:“要不把这个女的抓去批斗也是一样。”
一个小个子男生说:“这个张爱玲是个著名作家,她和好几个学生社团都有来往。如果抓了她,可能会破坏我们的团结。”几个领头的学生都沉默了。又冲进来十多个喊着口号的女学生,女学生和张爱玲相互对视一眼,都愣了一下。
其中一个女学生最机灵:“你就是张爱玲?我看过你写的书。”张爱玲说:“我写了好多书,你看的是哪一本呢?”女学生本来想实话实说,却突然想起今天是来抓人的,不是来开读书阅览会的。
于是女学生脸色一变:“少废话!把你的汉奸男人胡兰成交出来!”张爱玲目光看向远处:“胡兰成到外地去了,你们找不到他。要抓就抓我吧。”女学生也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远处传来一阵警笛轰鸣,警察局的王局长匆匆赶到。人还没见到呢,就听见王局长大声武气的呵斥:“简直不像话,闹到人家里来了!”学生们闪开一条道。王局长见缝插针的挤进来:“张作家,不好意思啊,这些学生都疯魔了。”
张爱玲笑笑:“不怪他们,他们也是为了国家。”王局长大手一挥:“都给我滚!上海是法治之都,不能由着你们乱来。”学生们大声喧哗,纷纷喊起口号:“打倒狗汉奸,打倒卖国贼。”
张爱玲站起身高声对学生们说:“你们看见我哪里卖国了?日本人打进中国,是张学良开的山海关。日本人攻占上海,是蒋介石退的兵,你们不去找张学良,找蒋介石,找我一个女人算怎么回事?!”
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学生们都哑口无言。王局长趁势说:“都回去!都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写了呈贡来,我亲自给你们送到《沪报》去发表!”听王局长这么说,学生们终于找到了台阶下。于是,一哄而散。
王局长转身对张爱玲说:“张作家,闹事的混账都走了。不过,我还有件事,有劳您。”张爱玲好奇的问:“王局长怎么会有事找到我一个女流之辈?”王局长哈哈笑了起来:“我早知道张作家读者无数,在文化界是说得起话的人。所以有求于您。”
张爱玲看王局长说话客气,更好奇了,说:“有什么事,王局就开口吧。”王局长凑过来,小声说:“我想请张作家写一篇骂蒋介石的文章,关键就是要把上海的这一摊子烂事,都栽到蒋某人头上。”
张爱玲吓了一跳:“你是要起义呢,还是要造反啊?”王局长扯扯张爱玲的袖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看看这是什么?”张爱玲一看,大气不敢出。原来王局长拿出来的是一枚日本天皇授予的帝国勋章。
王局长把勋章抖落抖落,对张爱玲说:“你老公为汪先生做事,汪先生为天皇陛下做事,咱们都是一家人。”“所以?”张爱玲说:“所以你要替日本人搞垮蒋介石?”王局长哈哈大笑:“张作家聪明,你这个红颜知己我交定了。”
“噗!”一杯滚烫的热茶从头到脚淋了王局长一身。王局长惊恐的抹着脸上的茶水,对还端着杯子的张爱玲说:“你,你!好,好!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我王昌林好欺负啊!”
王局长一挥手,上来两个警察:“把这个疯女人送到中国疗养院去,对,就是阮玲玉去的那家!”两个警察架起张爱玲就走。张爱玲回转头吐了王局长一口唾沫:“呸!骂我们是汉奸,原来你才是汉奸呢!”
两个警察使劲捂住张爱玲的嘴,不让她说话。王局长冷笑一声:“我是汉奸,怎么样?以后就是汉奸的天下!你不当汉奸就到里面去住冷牢,等什么时候牢底坐穿,什么时候再出来写书骂我吧。”
一位副官凑上来对王局长说:“张爱玲是文化名人,这样贸然带走,会不会引起舆论哗然?”王局长骂道:“鬼的舆论哗然,她现在是汉奸,抓汉奸谁敢说个不字?”外面接应的警察把张爱玲推进一辆吉普车,吉普车一阵呼啸,飞一般的消失在路的尽头。
张爱玲目光呆滞的望着那扇关着的铁门。相熟的病人说:“我先走啦,我儿子来接我啦。你回去好好保重。”张爱玲无力的点点头,算是对病友的回应。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短马褂20来岁的年轻人挤了进来。
护士不满的说:“怎么才来?我们都要下班了。张爱玲,你家属来了!”张爱玲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年轻人,却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谁。张爱玲疑惑的问:“你是?”年轻人对张爱玲点点头:“我是香港慈善会的义工,我是受您丈夫的托付,来接您去香港的。”
“我丈夫?他人呢?”年轻人说:“您丈夫现在很好,他在香港等着和您团圆呢。”张爱玲开心起来,她觉得自己终于见到了曙光。年轻人办好手续,带着张爱玲,拖着行李到码头去坐到香港的大船。
一阵海风吹拂过来,张爱玲的疲惫和颓靡都一扫而空。住了那么久的精神病院,一出来就面对大海,这是一件多么心旷神怡的事啊。前面一个高个子老头把一张不要的报纸扔在地面上。张爱玲好奇的凑过去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天皇陛下嘉奖胡兰成太平绅士,特授予一等帝国勋章。
张爱玲再仔细一看,胡兰成的大幅照片端端正正印在头版头条上。只见胡兰成一脸的媚笑,一身的喜气,得意极了。再晃眼一看,旁边还有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替胡兰成捧着礼服。
年轻人说:“张作家,您丈夫现在是香港炙手可热的大名人,据说连日本天皇都对他高看一眼。”张爱玲感觉头部一阵眩晕。突然,一艘大船鸣着汽笛缓缓驶来。张爱玲大声对着船喊道:“胡兰成,我不是汉奸,真的不是!”
一旁的旅客都吃惊的看着张爱玲,想难道这是个疯女人?年轻人走过来说:“上船吧,张作家。这里容不下你了,到香港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张爱玲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她点点头又喊道:“胡兰成,我是你的妻子,真的是啊!”
“嘟!”大船像吃饱了晚餐,打嗝似的发出一声长鸣。然后载着这一老一小两个人朝东方之珠驶去。
不知道时光又过去了多久,在洛杉矶一间小小的公寓里,一个老人坐在窗台边发呆。窗台上放着一盆开得正艳的月季花,月季花随着微风轻轻摇动,好像在跳舞一样。
一个美国房东老太太对房产中介的一个小伙子说:“我的这套公寓干干净净,根本没有跳蚤。她怎么会说有跳蚤呢?天啦,难道我们美国的房子就都有跳蚤吗?”房产中介的小伙子说:“这个中国老人是个作家,她有些敏感。”
“作家?”美国老太太说:“那我也许该去买本她的书读,但先说好,无论我喜欢不喜欢她的书,房租一分钱也不能少。”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坐在窗口的老人突然对着外面宽阔的公园喊了起来:“胡兰成,你给我回来!”
美国老太太和中介小伙子都听不懂中文,他们相互坐了个鬼脸,悄悄离开了。一个月之后,老人去世。殡仪馆的工人用一床毯子裹着老人的遗体,塞进了殡仪车。
美国老太太哭丧着脸:“这位女士是个作家呢!”但没有人听见她的嘟哝,就好像没有人在意这个独居老太太的来历。
张爱玲就这么消失在了异国的彼岸,而胡兰成早已有了新的妻子。这一对碧人各自在东西方的两岸隔海而立,遥遥相望。只有某个夏日悠闲的午后,卡拉OK房里有一两个恋旧的多情人唱起一首老歌:“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
2024年7月16日
创建时间: 2024/7/16 10:19
标签: 亚洲之爱
走过一排排肃立的牌位的时候,我才猛的察觉到,原来自己已经走进了臭名昭著的靖国神社。在中国,千万不要说自己去过这里,这个地方是中国人的耻辱地,是中国的人灵魂中的禁区。
近100年前的那场中日战争,让中国人饱受了日本铁蹄的践踏。日本人实行三光政策:杀光,烧光,抢光。多少中国家庭在战争中流离失所,多少中国孩子在纷乱中失去了童年的欢笑,有的甚至丧失了生命。
所以中国人才这么痛恨靖国神社,痛恨这个供奉着大量中日战争甲级战犯的日本灵堂。但在这个阴雨的季节,我还是来到了靖国神社,我想看一看日本人为什么会如此的敬重这些被历史宣判有罪的人。
然而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一排排的树木,和一支支的灵牌。这个季节的靖国神社特别安静,就好像是一个真正的墓地。我从神社后门出去的时候,迎面吹来一股冷风。猛的打个寒颤,我觉得有一丝恐惧。
恐惧什么呢?我恐惧那场中日战争会有第二次的翻版。也就是说,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中日又会爆发战争。而靖国神社中的那些亡灵们会纷纷从棺材板里面钻出来,穿上旧日本军军装,拿起刺刀,对着一大群衣衫褴褛的中国难民冲锋过去。
如果是这样,难道不恐怖吗?如果历史再演,难道不痛苦吗?我知道日本人民原本爱好和平,但军国主义的幽灵却仍然在日本阴魂不散。一旦军国主义分子占得权力高地,他们会不会对中国再下杀手?
我想,这其实很有可能。日本是一个特别的民族,他们的生存危机感和时间紧迫感,是世界民族中少见的。从古代开始,日本就做着统治朝鲜半岛,统治中国的美梦。
而且他们也确实这样干了,攻占朝鲜,侵犯中国,日本军国主义分子无所不用其极的穷兵黩武,耀武扬威。更恶劣的是,日本人不仅要奴役中国,还在中国犯下了滔天罪行。南京大屠杀,杀死30万中国普通老百姓;三光政策把中国的城市村庄变成一片白地;731部队更是拿中国人做恐怖的活体实验,残忍程度令人发指。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中日战争结束近100年之后,中国人还这么痛恨日本,痛恨日本军国主义者的原因。令人忧郁的是,日本政府对军国主义分子犯下的罪行实行一种暧昧的,遮掩的态度。这样的态度令很多新一代的日本年轻人完全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他们甚至会以为是中国人粗鲁的对待了日本人。
有一年一个日本休学旅游团来中国毕业旅行,日本小孩第一次看见了其实是他们本国印刷的报纸。报纸上有旧日本军比赛自己杀了多少名中国老百姓的赛果记录。日本小孩惊呼:“太可怕了,我们的历史教科书上从来没有这一页!”
所以有的中国人说:中日世仇!这种怨愤不是没来由的,是有历史根据的。其实不仅中国,在韩国,人们对日本也怀有深深的戒心。如果一个韩国女孩只用日本化妆品,打扮得像个日本女人,甚至跳日本传统的阿波舞,是会被韩国阿祖妈扯起耳朵来怒骂的。
日本统治了朝鲜半岛半个世纪,也侵占了中国的半壁江山,威风拉满,不可一世。好在正义总是会战胜邪恶,二战结束,日本在承受了美国两颗原子弹后,宣布投降。
历史的脉络清晰而明确,日本军国主义者不得人心,只能失败。日本进入了一个和平的新时代,社会稳定发展,经济一飞从天。上世纪80年代,日本经济到了鼎盛时期,那个时候,连美国在日本人眼中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如果有哪个日本人移民去了美国,会被自己的同胞认为是在日本过不下去了,才到美国去混日子。可见日本人对自己国家有多么的骄傲,日本当时经济发达程度有多么的高。
同时期的中国呢?刚刚从文化大革命的灾难中解脱出来,百业凋零,百废待兴。中国人那个时候是真穷啊,有的中国男人想抽烟又买不起,只好去捡别人扔到地下的烟蒂来抽,以足烟瘾。想想令人叹息。
有一个疑惑一直困扰着我,为什么被日本侵略侵害的中国在战后不努力的经营自己,反而走上了一条窝里斗的道路?而战败国日本却顺风顺水的成了亚洲唯一一个发达国家?
这很让人纳闷,受欺负的人自己和自己较劲,欺负人的人反而发展得很好。这其中有什么未解的深奥道理呢?如果深究一下,只能从民族性上来探寻答案。日本大和民族的民族性是团结和向上的,而中国汉民族的民族性却反过来是分离和堕落的。
日本人就像一棵海草一样,只要有一丝的光线和暖流,她就能长成一蓬巨草。而中国人则像一只蜘蛛,守株待兔的等待猎物,如果落网的是一只自己的同类,她也乐得享用,毫无挂碍。
这就造成了日中两国人民不同的心态,日本人坦荡而彬彬有礼,中国人阴暗而且城府深。打个比喻,日本人就像阳光,虽然有阳光猛烈的一面,但她始终是亮闪闪的。而中国人就像是一阵风,虽然也有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时候,但风吹过来,还是会让人打个冷颤,不寒而栗。
所以,完全可以说日本人的国民性优于中国人。这种优于不是智商上的优于,也不是体格上的优于。而是因为数千年来历史的转变传续,使得日本人的心态比中国人的心态更光明,更敞亮,更开放。
由此我们知道,中国人确确实实是需要向日本人学习的。向日本人学习最关键的不是学日本人的政治,也不是学日本人的经济,而是学日本人的心态。学学人家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同胞,对待自己的民族,对待自己的家园的。只有把骨子里的那种灵魂学到了,中国人才能彻底改头换面,进化成人。
可是我们应该怎么学习日本人呢?就这么隔着山隔着海的学吗?不。我们把日本人民请到中国来,然后我们在家门口向他们学习。最终我们会变得和日本人民一样可爱,一样光亮。
那军国主义分子呢,他们会卷土重来吗?南京大屠杀,三光政策,731部队还会死灰复燃吗?有这个担心是自然的。所以我们需要树立起日本女神的大旗,让女神的威仪和大爱来普照日中两个国家。
也就是说,我们要尊戴一位日中两国人民都共同喜爱,共同信服,共同听命于她的真正的女神。只要有这个女神在,日本军国主义分子也好,中国的义和团红灯照也好,都翻不了身,都起不了事,只能拜服于女神的脚下,乖乖随着历史的大浪潮前进。
这个女神在哪里?她就住在东方,她正唱着梵歌。要想以后日中两个国家的人民都有好日子过,当务之急就是立即让这位女神站出来领导我们。领导日中两个国家的人民融汇到一起,团结到一起,努力到一起。
然后在女神的关爱下,日中两国人民共同迎接一个花香四溢,异彩纷呈的亚洲盛世。在这个盛世里面,没有饥寒,没有病痛,没有混乱,没有灾荒,没有迷惑。一切的一切都是光明的,璀璨的,敞敞亮亮的。
这样的盛世你们期待吗?就好像孩子期待着母亲的乳房,那么的甘甜,那么的饱满芳香。
当女神的荣光照耀在亚洲的天空,日本也好,朝鲜半岛也好,中国也好,都依服在她的脚下,听从她的安排。于是日本升华了,朝鲜进步了,中国改变了。亚洲迎来最好的发展阶段,一个伟大的时代就此拉开序幕。
中国是一个大国,而且是一个和日本曾经发生过战争的大国。中国人能放下脸面,来和自己昔日的“仇人”谈一场浪漫的樱花恋吗?可是又为什么不可以呢?中国人是神的儿女,日本人同样是神的儿女,所以中日本是兄弟,本是姐妹。兄弟联手,姐妹同心,谁能非议,谁敢诋毁?
等中日合二为一,变成一个大家庭,还有什么是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呢?到那个时候,每个人一出生就有社保医保,一上学就有免费的午餐,一工作就有健全的劳保,一生病就有优质的医疗,一退休就有丰厚的退休金。这是不是就是中国人向往已久的太平盛世呢?
等这个盛世到来的时候,我们发现中日韩变成了一家,变成了一个鼎盛的东方神国。那才是真正的亚洲之光,亚洲之圣,亚洲之崛起呢。所以,现在的关键是弥合三个国家的意识鸿沟,填满三个国家的历史坑洞,连接三个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科技。
中日韩的这部《三国志》,如果变成了唐僧师徒西天取经成功,修成正果,筑得佛国的《西游记》,我想连神,连魔,连半神半魔也会赞叹,也会喜欢,也会由衷的高兴吧。
但要是事情向相反的方向发展,谁又敢肯定中国的义和团红灯照,日本军国主义分子,韩国的激进团体不会得势,不会制造新的南京大屠杀,三光政策,731部队呢?
所以,重中之重是,中日韩三国人民同心同德,阻止邪恶力量的上台,拥戴女神临朝。这才是真正的人间大爱,正义之举,光明之路。日本确实侵略过中国,也侵略过朝鲜半岛,但不要紧,只要心怀善意,只要懂得改悔,日本还是中国,还是朝鲜半岛的好兄弟,好姐妹。
既然大家都是和和美美的东亚一家人,那么就让中日韩携起手来,共同创造一个属于亚洲的春天。春天是一首歌,歌里有日本娃娃,也有中国细伢,还有朝鲜小丫。未来的大东亚一片春光灿烂,一片祥和安宁,一片欣欣向荣。
我已经走出了肃穆庄严的靖国神社,我觉得我们不要再去打扰这些幽灵。我们向前看,向光明的未来看,那么我们就可以忘记战犯,也可以忘记战争。留给我们的是秋叶原下雨那天,街角咖啡馆穿围裙的小姐姐为我们端来咖啡时那甜甜的一笑。
可以了,足够了,靖国神社的故事到这里应该告一段落了。但日本的故事还在继续,日本的旅程还要走下去。旅行团的导游说:“你们要去日本皇宫参观吗?也许你们会遇见天皇陛下和雅子皇后也说不一定呢。”
一个同旅行团的小孩最聪明,他忽的站起来:“我要见爱子姐姐!”导游饶有兴致的问:“爱子姐姐是谁呀?”小孩嘟起嘴巴,骄傲的说:“爱子姐姐是公主!”导游笑了起来:“没想到我们日本的爱子公主在中国也那么有名啊?”
我想了想说:“有名的,因为我们中国人也喜欢她。”导游不好意思的鞠躬致谢。我接着说:“爱子公主要是能当新天皇就好了。”导游说:“这个事情我们也不好说,毕竟是皇家的事。”
小孩又猛的站起来:“我投票给爱子姐姐当天皇!”全车的人都笑了起来。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相互把手握在一起:“我们都投票给爱子公主!”一缕淡淡的午后暖阳倾洒在旅游车的驾驶间,一位日本司机回转头温和的笑了。
2024年7月17日
创建时间: 2024/7/17 10:34
标签: 丰乳肥臀
前不久,我找到两本莫言的书仔细阅读了一遍。这两本书,一本是《蛙》,另一本是《丰乳肥臀》。
《蛙》是一本带有魔幻色彩的纪实小说,写的是莫言的姑姑,一个妇产科医生的故事。看完之后,我惊叹于莫言先生的文笔,轻盈巧妙,浓淡适宜。也许这位姑姑的故事本身并没有多么高不可攀,但在莫言的笔下写出来却是那么的荡气回肠,欲罢不能。
关键,莫言在书里说他生了一个“私生子”,是用莫言自己的精子注入一个漂亮女人的体内,生下来的代孕儿。这个故事有点玄妙,又有点黑暗,毕竟代孕在我们国家是不被允许的。
不管怎么说,莫言的姑姑接生了很多的“蛙”,而莫言自己又生下了一只“蛙”。这有种传承的意味,就好像每只蛙都打上了姑姑的烙印,而姑姑又为自己的侄儿带来了生命传续的后人。
《蛙》是一本特别朦胧的书。姑姑,代孕儿,还有里面的其他角色都显得恍恍惚惚,似乎不像是一个个实实在在的人,倒像是一个个虚幻的影子。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魔幻现实主义”呢?
如果是的话,我只能说莫言非常成功的实践了这种“魔幻”。读莫言的书,既像是真实发生的事件,又像是一场梦。到底哪一个桥段是真实的,哪一个场景是想象的,读者完全分不清楚,只能随着文字摇摆。
所以,读莫言的书,像看电影。一方面我们觉得这和我们有关,另一方面又不断告诫自己这是假的,这只是虚构的情节。及到全书读完,就好像一列梦幻列车到达终点,站起身来,并不觉得头晕脑旋,只是会稍微有一点淡淡的惆怅。
惆怅的是,怎么书就读完了呢?这个梦不是还应该继续做下去吗?还有好多的未知,需要这个梦来告诉我们答案呢,怎么就结束了呢?
于是,我立即找来莫言先生的另一本书《丰乳肥臀》看了起来。莫言曾经说过,他写的其它书可以不看,但《丰乳肥臀》一定要看,因为这本书是他的代表作。《丰乳肥臀》的故事背景和余华的《活着》有几分接近,都是写解放前战争时期中国普通老百姓的故事。
《丰乳肥臀》里面,母亲生下8个女儿和一个儿子。8个女儿因为各种原因相继死去,最后只留一个小儿子。而这个小儿子是个恋乳癖患者,他还因为一次莫名其妙的强奸事件坐了牢。
这也和余华《活着》的故事设计有几分类似:书中大部分的角色都陨落了,最后只剩下主人公自己遗世独立。可见,《丰乳肥臀》应该被看作是一部悲剧。但细读起来也不甚悲,反而有几分诙谐几分揶揄,让人偶尔莞尔,偶尔忧伤。
这样说的话,《丰乳肥臀》并非一部典型的悲剧,而是在悲剧的外表下包裹着喜悦和生趣。至于为什么母亲的8个女儿都离世了,只能说是时代的不仁,或者说是历史的曲折蜿蜒。
同样,在余华的《活着》里面,也是写了这么一种情况:普通小人物,在历史的大动荡面前,是无依无助的,是听天由命的,是没有反抗能力逆来顺受的。由此可以看出《活着》和《丰乳肥臀》简直像一对亲兄弟,他们讲的是一个故事的不同方面,或者说是一个故事的两种表达。
要是你问我,是莫言的《丰乳肥臀》写得好呢,还是余华的《活着》写得好呢?我只能说平分秋色,各有千秋。《丰乳肥臀》魔幻,像一个魔鬼在讲一个忧郁的人间故事。《活着》神性,像一位仙女在唱一首悲伤的《滚滚红尘》。
所以,这两部书都好,都让我喜欢。我喜欢《丰乳肥臀》幻觉和现实来回交叉的隐约感,也喜欢《活着》浮世绘似的淡淡讲述,细细描画。这两部书,一下子把中国文学的境界提高到了一个新高度,这个新高度是除了清朝的《红楼梦》以外,中国文学的最高境界。
我最喜欢看《丰乳肥臀》里面,母亲带着几个孩子逃难的那几章书。不是因为逃难本身吸引了我,而是因为逃难路上遇见的那些人,那些场景发人深省。社会不到一个极端的地步,人是看不清社会的真相的。所以,当逃难开始的时候,就是一次人性大实验进行中的时候。
在这次实验中,人性的一切美好,善良,同情,以及人性的一切邪恶,狠毒,冷漠都会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让人看得目不暇接,流连忘返。这就是文学的精髓之所在,她能把平时我们看不到的人间犄角旮旯都找到,都呈现出来。
你能说莫言的作品魔幻得不好吗?我想你还没那么不老实。所以,即便莫言的作品是虚构的,但它的根基现实存在,它反映的是实际发生的社会大动荡,所以莫言的文字可信,可敬,也可爱。
现在有的人说莫言是莫桑,说他只喜欢北海道,不喜欢高密东北乡。我觉得这完全是一种误解和妄测。莫言不喜欢高密,怎么会在那里生活了一辈子呢?而且莫言的作品讲的都是高密的故事。
事实是,莫言对高密爱之深责之切。莫言深爱着高密,也正因为如此,莫言才会对高密有那么多的批评和议论。试想,如果你对一个地方已经哀莫大于心死,你还会几十万字,几十万字的写这个地方的人和事吗?
你不会,你只会远远逃离这个地方,并且不想谈论她一句话。所以,莫言是高密的孩子,他深深爱着高密,爱着中国。正因为有这种爱,才造就了莫言的作品如此接地气,如此有乡土气,如此的栩栩如生,灵动精致。
是爱意,是对高密和中国的心底大爱,让莫言成为了一名作家,而绝非相反。莫言如果真的恨高密,恨中国的话,他写不出《蛙》,写不出《丰乳肥臀》,要写就写成《日瓦戈医生》了。
但莫言不是帕斯捷尔纳克,莫言并不反对中国的政府和体制。莫言只是一个观察者和建议者,千万不要把莫言看成是政治上的反对派,他不是,他只是一个用笔写心的文学家。
看了《蛙》和《丰乳肥臀》,我感觉到了莫言对自己家乡,对自己祖国的一腔热诚。正是因为这种热诚积累到了不能抑制只能爆发的程度,所以莫言才会写下那么多深刻描写高密东北乡的词句。
莫言不是在揭发高密东北乡,而是在告诉高密东北乡她哪些地方做得还不够好,还不够完善。所以莫言是一个地地道道爱国爱家乡的“议员”,这个“议员”敏锐得发现了一些问题,然后把这些问题以一种公开透明的方式呈交给“议会”。这才是莫言真正的价值和意义之所在。
至于《日瓦戈医生》,这是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的宠儿。但只要苏联一垮台,这个宠儿就变成了无人问津的流浪儿。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日瓦戈医生》是一本意识形态价值远大于文学价值的书籍。
所以,只要政治形势一变化,像《日瓦戈医生》这样的书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反过来说,如果苏联还存续到现在,那说不定《日瓦戈医生》还会得第二次诺贝尔文学奖。
文学一旦政治化,其实是文学的灾难。就好像一个女人不是因为美丽受人关注,而是因为泼辣吸引人的目光,那这个社会的审美观是值得反思的。到最后,美丽的女人被泼辣的女人打败,礼崩乐坏,无美可言,天地翻覆。
然而莫言的作品绝非是政治化的产物,莫言的文字完全是文学性的。所以,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文学的胜利,绝非是政治的胜利。现在网上有一股不好的风气,就是把莫言的作品和政治联系起来,动辄指责莫言是一个恨国党,动辄给莫言扣一个汉奸的帽子。
可是莫言哪里恨国,又哪里是汉奸呢?有的打棍子扣帽子的人压根就没看过莫言的文字,只不过是人云亦云随大流的说这说那。这不是很可笑吗?我想只要是有一点文学审美观的读者,只要是有一点哲学思辨的读者,都不能否认一个基本事实,那就是:莫言的书确实写得很好,莫言的文学水平确实很高。
明白了这一点,就知道莫言为什么是现在中国文坛的翘楚和领袖。不然,你觉得谁的书写得更好呢?
那些海派女作家叽叽喳喳,吚吚呜呜,其实缺少胸襟。那些北方顽主,文字粗糙,意境低下,其实上不得台面 ;唯一好的余华,拿得出手的作品又太少。算来算去,还得说莫言是站第一位的文坛领袖。
最近莫言的话剧《鳄鱼》在全国上演,观者如潮,好评连连。这就是人民对莫言的认可和喜爱,观众的眼睛是分得清好坏的。我想什么时候,我有余钱有时间也去看一场《鳄鱼》呢?我在等待机会。要是现场看不了,在网上看看视频也好。
要知道《鳄鱼》的主演可是上世纪80年代的顶流巨星张凯丽呢!凯丽姐的演技是没得说的,配上莫言的文笔台词,简直是珠联璧合,天人合一,相得益彰。什么时候,我才能看到这部话剧呢,我想机会总是有的。
现在广大读者对诺贝尔文学奖有一种误解,就是认为这个奖是一个政治奖。我不完全认同这种说法,我觉得诺贝尔文学奖还是在关注文学本身的。没有相当的文学造诣,即便再怎么政治化,也很难得到这个奖项。
想通了这一点,我们就知道,即便是泛政治化的《日瓦戈医生》《古拉格群岛》,它本身也是具有文学价值的。强行把文学和政治分成两家,相互不能染指,其实恰恰是一种僵硬的政治化的表现。
也就是说,文学完全可以涉及政治,甚至可以说没有完全不涉及政治的文学。政治本身无处不在,无所不有,无所不包。所以,写政治的文学还是文学,既然是文学也就可以得诺贝尔文学奖。这是哲学上的一种思辨法,如果单一思维只会造成意识上的误区。
到底什么样的文学才是真正的文学,或者说好的文学呢?我觉得首先就是要讲真话,如果全是假语村言糊弄人,这不是文学,这是谎言,或者说只是一种有目的的虚假宣传。
真正的文学写的都是现实中的真实情况。即便有虚构的情节,这个情节本质上还是真实世界中原本就有的现实存在,这才是文学。莫言说:“我就是要说真话,即便只剩下一个读者,我也要写真实的东西。”
这不是文人的风骨,什么是文人的风骨?这不是知识分子的良心,什么是知识分子的良心?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世里。在这个黑世里,没有人讲真话,甚至没有人说话发声。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多么需要有莫言的出现。如果多几个莫言,我们这个世界可能就会从黑世里挣脱出来,重新见到蓝天白云。但莫言只有一个,余华只有一个,帕斯捷尔纳克已经作古,索尔仁尼琴已经仙去。
我们寂寞啊,我们孤单啊。在这个黑世里面,能够说几句真话的人找不到了呀。莫言倔强的站了出来,他拍拍我的肩膀:“不要怕,你要说什么,我帮你说。”我感激的看着这个北方男人,想中国男人真有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胸膛。要不为什么说燕赵多慷概悲歌之士呢?
这个季节闷热而多雨,下雨的时候,雨点打在雨棚上发出滴滴答答的歌唱声。我的心潮湿而忧郁,我知道黑夜已经降临,但众人都在掩饰,都在顾左右而言他。在这个黑世里,我看不到光,哪怕太阳依然日日升起。
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大街上行人匆匆,似乎没有人知道我是谁。突然我的左侧出现一辆红色轿车,开车的司机是一个面无表情的骄横女人。我想躲避红色轿车,但已经有点来不及。
于是我忙不慌的加快脚步小跑过去,而红色轿车已经一阵呼啸,远远遁走。我摸摸我的膝盖,我的膝盖再一次受伤了。我知道魔鬼对我的惩罚还没有结束,如果我不按照它的指令行事,将来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女司机,男司机,开着红轿车,黑轿车,蓝轿车,白轿车来撞我。
直到有一天我的膝盖被他们彻底搞废,这种恐怖的刑罚才会告一段落。我含着眼泪,一瘸一拐的回到家中。我的嘴巴里泛着一阵阵的苦味。我想下午我不能再喝茶了,茶的苦涩味道会加重我的忧郁。
于是我泡了一杯黄澄澄的果珍喝。果珍是很多和我一样的80后,90后的童年回忆。喝一口果珍,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应该能抵御我内心的痛苦了吧?果珍我已经泡好,而明天的茶还要继续喝吗?
一滴屋檐水滴到我的头上,带来一种让人颤抖的凉意。我的鞋已经湿了,我的袜子也被污水弄脏了,更关键的是,我的膝盖又受了刑。我茫然的看向四周,四周都是人,但似乎又一个人也没有。
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你们都变成鬼影了吗?你们都成了魔鬼操控的机器了吗?这个世道如此的幽暗,而你们视而不见,你们还大言不惭的说莫言是日本人!只有这个你们嘴里的日本人才说了几句实话,而你们这些正义的中国人全在装腔作势。
我看向路的尽头,那里有一株黄果树。春天的时候,会有一对燕子飞到树上来筑巢。有一天一个小孩拿着一把小刀在树上刻他的名字。我想如果树有知觉,它会多痛啊?于是,我快步走过去:“小朋友,不能划树哦。”
边说我边指着树上的鸟窝对小孩说:“你看,这是燕子的家呢。”小孩突然发起脾气来,他高声叫道:“妈妈!妈妈!有人欺负我!”
孩子妈妈,一个挺胸圆股的女人怒气冲冲的朝我直奔过来,我有点恍惚,我说:“难道不是吗?树子要有痛感,它会多痛啊,而且它还是一对燕子的家呢!”正当我以为自己会得到孩子妈妈的理解的时候。
孩子妈妈说:“我们走,不理这个日本人!”日本人?我叫你们不要划树木,就成了日本人?!妈妈牵着孩子得胜般,趾高气扬的走开。小孩子得意的回转头向我诡秘的笑,似乎在说:“看你怎么办,你这个日本人!”
眼泪在我的眼眶中打转,正在我要哭出来的时候。我看见莫言先生出现了,他轻轻对我点点头:“你做得对,孩子。”我放声大哭起来,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释放出来。
一只柯基犬大摇大摆从我脚边走过,它溅起几点水花到我脚面上。我疑惑的看向这只狗狗,它咧开嘴,冲着我笑了起来。我依靠在黄果树上想,黄果树啊,黄果树,如果你真有仙法的话,今晚就让我的爱人来这里接我吧!我已经遍体鳞伤,我已经体无完肤。
莫言先生,柯基犬,还有黄果树都点了点头:“今晚,他应该来了。”是呀,应该来了。那么我是不是需要准备一杯果珍给我的爱人呢?毕竟果珍是那么的甜,那么的香飘四溢。
2024年7月18日
创建时间: 2024/7/18 12:54
标签: 红楼幽梦
此时正是清乾隆年间,北京城香山脚下一条深巷之中,有一个悼红轩。所谓悼红轩其实不过一丈小室,正中间放着简简单单的一张破木书桌和一把已经掉漆的雕花椅子。
椅子上坐着个须发尽白的老头子,正拿着笔踌躇。看官你当这老头子是谁?对,没错!正是巨作《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是也。当日已到年关,隔壁三姑家有债主来要账。债主吆五喝六,三姑哭哭啼啼,聒噪个不停。
曹雪芹听得厌烦,于是起身去查看。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屠夫模样的粗壮汉子拿着一把杀猪大刀,在三姑门前挥舞。屠夫说:“李三姑,你欠我的一两二钱猪肉钱怎么还不归还?!如今已是年尾,你再不还,难不成明年还想来吃我的白食不成!”
李三姑是一个积年的老寡妇,丈夫早已过世,只有一个15岁的儿子,名唤金荣。正闹腾着,金荣操起一根条凳,从内室走出,作势就要来打屠夫。屠夫本是不怕事的人,于是大声喝道:“好你个李三姑,你吃我的猪肉不给钱,还纵子行凶!”
曹雪芹见闹得实在不像话了,于是走过去说:“屠户莫急,这里有一两银子,你先拿去润账。余下的两钱银子,待三姑周转过来再给你,你看好不好?”屠夫一心要钱,见银子到手,马上变了脸色:“曹先生,钱我收下了。你不要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走吧!别忘了今儿是大年夜。回去和家里人团圆,不比在这里吵嚷好吗?”屠夫再无别话,把一两银子揣到袖子里面,大摇大摆的走了。这边厢,李三姑千恩万谢的给曹雪芹倒茶喝,金荣也磨磨蹭蹭的走过来给曹雪芹作了一个揖。
金荣说:“曹先生,你也不甚宽裕,钱给了我们。今儿这年你可怎么过哟。”曹雪芹大怒道:“谁说我过不了年?我的《石头记》已快写成。待书成之日,你再看我!”哪知道金荣最聪明,他说:“先生,我听有的看了《石头记》的人说,这本书是一本官府查禁的禁书。先生你不要得不到银钱,先得一顿板子哟。”
李三姑过去呵斥金荣:“不懂事的小鬼头,曹先生才帮我们解了危难,你竟然来口无遮拦的胡诌!”曹雪芹摆摆手,长叹一口气:“不怪他,他说的也是实情。《石头记》本不该写于这清蛮之世。若还是大明的天下,又岂会这样?”
李三姑和金荣都吓了一大跳:“先生悄声!这话要是传到官府的耳朵里,先生要吃大亏的。”曹雪芹冷笑一声:“吃甚大亏?不是我小看这些鞑子,他们没一个人看得懂我写的书!”
金荣是念过几年学堂的,粗且识字,所以借曹雪芹的稿子看过一回《石头记》原稿。金荣凑到曹雪芹的耳边说:“先生,你写的《石头记》到底写的是谁啊?我听有的相公说,贾宝玉其实射覆的是,是当今圣上?”
“哈哈哈!”曹雪芹大笑起来:“奇闻怪哉,他凭什么当贾宝玉,不是他。”金荣大着胆子说:“那贾宝玉是?”曹雪芹眯着眼睛看着金荣说:“是你,贾宝玉是你。”金荣吓一大跳:“我出身寒微,怎么会是大富大贵的贾宝玉呢?”
曹雪芹冷笑一声:“也不尽然。今天既然把话说开了,我不妨直告诉你。你其实来历不凡,非寻常人等。”李三姑听到话说到这里,红了脸,躲到一边默默闻听。
“金荣啊,你其实是乾隆的第十三子,永玉啊!”曹雪芹边说边得意的点头。“什么!我是乾隆皇帝的儿子,我是满族人?”曹雪芹一敲桌子,肯定的说:“不信你问你娘“。金荣看向李三姑,李三姑的头像栓了个秤砣一样,艰难的点了点头。
“那,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金荣已经有点结巴了。曹雪芹说:“今天来就是为告诉你这个的。你哥哥永宏野心极大,一心继位。他虽然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但对你并不好,为的是怕你抢了他的帝位。你再待在宫中有生命之虞,所以你父亲才托了天地会的兄弟把你寄养在了三姑这里。”
李三姑幽怨的对金荣说:“你虽是皇子,但在我这穷家小户也没享到什么福,委屈你了。”金荣几乎晕厥过去:“那我,那我以后如何是好?”曹雪芹的眼中发出一道劲光:“回宫继承大统!”
“我?可我什么都不懂。”金荣焦急的说。曹雪芹摇摇头:“何必妄自菲薄,你不是认字吗?认字就可以了,谁要你去解连环锁呢。”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下起大雪来。今日是除夕日,飘雪本是常事,但这小院三个人的对话配合着嘶嘶雪声,听起来让人疑窦丛生,欲罢不能。
李三姑说:“下雪了。张二娘要来了吗?”曹雪芹点点头:“该到了。”金荣奇道:“张二娘是谁?”曹雪芹示意金荣悄声,又慢慢走过去打开柴门。果然看见远处有一位披着金灿灿风雪大氅的高个女人,迤逦而来。
“来了,来了,说下雪时来,真的一下雪就来了。”李三姑忙不慌的出门迎接贵客。高个女人慢慢走近,仔细一看,是一位面容姣好,打扮精致,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更奇怪的是,在这个大年夜的风雪天,女人手上还拿着一把苏绣小折扇。
曹雪芹对金荣说:“你坐着别动,这是你亲妈来了”“亲妈?!”金荣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只鼓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外面两个女人。高个女人和李三姑在外面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个人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看着让人纳闷。
大概有两盏茶的功夫,高个女人的话说完了。她对着在室内的曹雪芹做了个万福礼,然后回转身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李三姑急匆匆的转回来说:“快走,快走,晚了就关宫门了。说着就推金荣去上马车。”
金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惧又慌,不肯出门随高个女人去。曹雪芹大喝一声:“金荣!你不是看过《石头记》吗?你还记得林黛玉初进荣国府是怎么写的吗?!”
“啊!”就好像醍醐灌顶一般,金荣恍然大悟:“曹先生,我就是林黛玉吗?所以,我也要去荣国府?可你不是说我是贾宝玉吗?”曹雪芹暗笑一声:“蠢材!贾宝玉,林黛玉两个玉儿,合则为一,分则为二。速去速去,老太君都等急了!”
说完,曹雪芹也起身来推金荣。金荣不得已,冒着风雪,从屋内走出来,朝那辆华丽的马车急奔而去。待金荣上了马车,曹雪芹不住得向金荣招手,并喊道:“记得《石头记》里怎么写的,你就怎么做!”
李三姑已经泪流满面:“终于还是等到这一天,他终于回家了。”马车里的金荣似乎听见了李三姑的话,大声哭喊起来:“妈妈,我过几天就来看你。”李三姑不再说什么,也一个劲儿的向金荣挥手,要他平安回家。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一大早就有拜年的三亲四戚来小院里给曹雪芹拜年。其实多年来各地流转,曹家在京的亲戚故人已然不多,只有几门老亲,和几个曹家原来的奴仆来问曹雪芹的安。
其中一个老奴名唤焦大的最忠心,每年过年都要提溜着两只老母鸡一筐鲜鸡蛋来送年礼。初一一大早,焦大就背着礼物来到了小院。曹雪芹看到焦大,感叹的说:“焦叔,怎么你又亲自来了,叫你儿子来也是一样。”
焦大笑道:“我儿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是我亲自来妥帖。”坐到一张矮凳上,焦大突然问道:“二爷,你的书写成没有写成啊?”曹雪芹傲然回道:“今早最后一个字刚好写完。”
挪了一下位置,焦大神秘的说:“大家说,今天就要看你的书!”“哦?!”曹雪芹轻呼一声。半饷才说道:“他不封我的书了吗?不是说是看不得的书吗?”焦大凑过来说:“不是那个意思。大家的意思是让全天下人都看,看完了再把那个真的”边说焦大边比了个砍脑袋的动作。
曹雪芹微微一颤,似乎又早已想到是这个结果。曹雪芹悄声问:“老太君是什么态度?”焦大回道:“没敢告诉给老太君。老太君年岁已高,想来就这几年的事,告诉不告诉也是一样了。”
李三姑倒了一杯茶送进悼红轩,焦大说了一声多谢。曹雪芹说:“这件事有关天下社稷,莽撞不得。我要亲自面见大家。”焦大眯着眼说:“大家早已想到此节,正是要我来接先生入宫的!”
曹雪芹说:“择时不如撞日,我们立即动身。随便我还要看看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呢。”焦大站起来身来:“我装菜的马车尚有一个余位,就委屈一下先生。到了宫中再给先生赔罪!”
说完,两个人握着手就往外面走去。李三姑喊道:“晚上回来吃饭,我做了红烧肉,好香的!”
乾隆皇帝虽然是一国之君,却最有雅兴,什么诗书字画,古玩古董,没有他不喜欢,没有他不把玩的。今天他正拿着一张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在仔细赏玩。看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还不过瘾,于是又拿出一方小章,盖在了书帖的空白之处。
太监进来边拜边报:“来了,曹先生来了。”乾隆收起《快雪时晴帖》,端端正正坐在龙椅上。曹雪芹一个箭步跨进殿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乾隆仔细打量了一番曹雪芹,笑着起身扶起曹雪芹说:“曹爱卿身体还好啊?”
曹雪芹不敢抬头,俯身说道:“托皇上的洪福,身体还好。”乾隆话锋一转:“《石头记》带来了吗?”曹雪芹从怀中把厚厚的一叠书稿拿出来,恭恭敬敬的递到乾隆手上。“书已成,请皇上御览。”
乾隆叹口气说:“命人速去把《石头记》抄录五份,一份送给太后,一份送给皇后,永玉和永宏各一份,最后一份送到养心殿来。”太监领旨捧书而去。乾隆回转头对曹雪芹说:“爱卿既然来了,就在宫内小住半月如何?半月之后,我要开个《石头记》大会,以试皇子。曹爱卿就留下来当个评判监事。”
曹雪芹喜道:“如此正好,想来《石头记》终于得见天日了。”乾隆皇帝哈哈一笑:“何止于此,将来我还要把《石头记》公之于全天下呢。”曹雪芹忧道:“只怕臣要骂名滚滚来了。”乾隆说:“你还怕骂吗?写书的人就不怕骂啦。”
半个月之后,满朝文武齐聚养心殿,都要看看乾隆皇帝怎么考试皇子。连太后和皇后都从后宫摆驾而来,大有社稷传续重大仪轨之意。曹雪芹身穿三品官服,也坐到了御座之旁。
乾隆说:“传永玉永宏。”太监一个接一个的喊:“传永玉永宏。”不一会儿,金荣着一身华丽朝服,小心翼翼,一步一摇的走进殿内。又了一小会儿,一个满身穿金戴银的贵公子昂首挺胸的也走了进来,此人正是金荣的亲哥哥永宏。
还没等乾隆说话,老太后就开了御口:“比赛开始吧。”乾隆干咳一声,于是说:“你们都看了《石头记》,所以就问你们三个《石头记》的问题。三道题,两胜者为榜首。第一道题,迎春的结局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问出,连曹雪芹都懵了。迎春的结局在书中写得清清楚楚,何必有此一问?还没等曹雪芹想清楚是怎么回事。金荣先答道:“迎春和孙绍祖诞下三子,白头到老。”
乾隆又问永宏:“你说呢?”永宏说:“迎春受不了孙绍祖的气,上吊身亡。”乾隆听了不答。又说了第二道题:“王熙凤夜抄荣国府对是不对?”金荣说:“百年之家,须得从内里杀起,才会一败涂地。所以王熙凤此举是大凶之兆。”
永宏则说:“国无法纪不为国,正该用此严刑峻法,以振家纲”乾隆还是不答。最后又问第三个问题:“贾家是应该中兴呢,还是应该从此湮灭于江湖呢?”金荣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贾家自当回归民间,绵延生息。”
乾隆饶有兴致的瞟了曹雪芹一眼,问永宏:“你说呢?”永宏说:“贾宝玉金榜题名,官居一品,贾家福泽后人,再获新荣。”说完,乾隆皇帝笑而不语,半饷才问老太后:“母后,你来评评。”
老太后想了一想说:“永玉如水,永宏似火。”乾隆说:“水火不容,又当如何?”曹雪芹站起来大声说:“永玉就是贾宝玉,永宏就是甄宝玉,到底要假的,还是要真的,请吾皇三思。”
乾隆皇帝叹口气对永宏说:“我把《石头记》后四十回销毁,只让你们看前八十回。你为什么偷偷把后四十回拿去看了?可你知道吗,你偷走的后四十回是高鹗续写的假书!”
永宏大惊,立即就要申辩。乾隆大喝一声:“还不把这个欺君罔上,作恶多端的孽子推出去斩了!”军令如山,上来两名面方口正,身强体壮的御林军,把永宏推了下去。老太后说:“永宏好歹也是皇家的骨肉,饶他一命吧。”
曹雪芹也红着脸说:“甄宝玉虽然顽劣,也是命运使然,请吾皇开恩。”乾隆这个时候已经泪流满面:“我何尝不心痛自己的皇子,可你们看他都做了些什么?”说完,乾隆拿出那张《快雪时晴帖》。
“你们看,真迹上有我的私章一枚。可这一幅竟然没有印记。永宏这个孽子把《快雪时晴帖》以假充真的换了!”众人一看,这一幅《快雪时晴帖》果然没有乾隆的私章印。
百官哄一声的跪下:“吾皇明察秋毫,千年一帝。”老太后也叹口气:“命数,命数,一切都是命数。”说完扶着一个宫女的手缓缓回了慈宁宫。而皇后呢,已经和金荣抱在一起,哭成了两个泪人。
三天后,曹雪芹出宫回家养老。乾隆牵着曹雪芹的手说:“曹爱卿,我还是选择了你的贾宝玉,没有选甄宝玉啊。”曹雪芹忽然说:“皇上有没有细读《石头记》后四十回呢?”
乾隆奇道:“有什么未尽之处吗?”曹雪芹叹口气:“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皇上要细辨啊。”乾隆更奇了,问道:“曹爱卿这是何意?”曹雪芹不答。只随口说了一谶:“若问因果及真假,须到菩提山上家。”
说完,曹雪芹头也不回的出了宫。刚转过宫门脚的时候,迎面遇上金荣。金荣喊道:“曹先生!”曹雪芹不答,几个转拐,早不知道哪里去了。几年后,《石头记》更名为《红楼梦》,因为本来就是粉垣朱楼中做的一场梦嘛。
2024年7月20日
创建时间: 2024/7/20 10:20
标签: 红楼梦中人(一)
1.长
长是红楼中的家长,他像一座山,一道桥一样,把红楼中的各个小子,各个女儿连接了起来。因为有长的存在,所以红楼是兴旺发达,欢欢喜喜的。要是长离开了红楼,那就难免会楼塌墙倒,断壁残垣了。
更关键的是,长是我的爱人。他把一帘幽梦变成了一夜好梦。正是因为有长的存在,我的生命才如此的欢欣而有意义。所以爱情是不能少的,少了爱情的生命是残缺的生命。但有长的陪伴,长夜不再漆黑,反倒光明万丈。
长在红楼中的艺名是探春,但他真实的名字是:梁可。你们记清楚了吗?
2.妹妹
妹妹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她就好像一直活在7,8岁的时候那样,抱着个小兔子玩偶在街角边等着我放学。有的时候,她会跑到我们学校不远处的拐角,远远的守着放学的小学生,翘首以盼我的出现。
妹妹现在在成都电视台工作,是一名编辑兼记者。我多次在电视上看见过她出镜的节目,妹妹给观众的感觉很稳重很和蔼。我觉得妹妹也许在未来可以成为我的帮手,帮我把《凯文日记》推广到更宽阔的地带。那么,妹妹也就得到了她想得到的礼物,而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妹妹在红楼中的艺名是惜春,真实名字叫吴铮
3.尤
尤是我的小学同学,同学的时间不长,彼此有粗略的印象。那个时候尤在我们嘉好学校是优等生,成绩好,表现出众,妥妥的“上层建筑”。2000年高考,尤成为四川省的理科状元,考入清华,一时惊为天人。
关键尤是我的情敌。不过到底是情敌呢,还是根本和情无关,只是法律上的配偶之争呢,我也闹不明白。我只知道在尤的眼中,我什么都不是,要是的话,就是一只癞蛤蟆了。尤,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尤在红楼中的艺名是尤氏,真名叫做叶欣。
4.贵
贵是我小学初中的同学,我们不仅同班而且同寝,关系很是不错。贵是一个长相特别乖巧的小男孩,茂密的头发,尖尖的下巴,双眼皮,大眼睛,看着可爱极了。
我们寝室的同学都喜欢贵,觉得他特别的有趣并且仗义。有一次贵到我家里来玩,吃了我妈妈做的炒猪肝,觉得好吃极了:“kevin,你妈妈做的猪肝比我妈妈做的好吃!”
贵在红楼的艺名是焦大,真实的名字是:刘科
5.尉
尉是我们小学班上的刺头儿,特别的顽劣。有一次放学的时候,尉用笔在我衣服上画猪猪,被贵看见了,平时和气的贵也指责起尉来,说:“不该这样。”尉还打过我一次,那是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现在想来还是我心底的伤疤。
不过尉也是一个我搞不懂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尉的关系渐渐好了起来。我帮尉补习功课,尉把他的小风扇拿给我吹。中学时,我在寝室门口遇见过一次尉,他看见我笑吟吟的,虽然彼此没有说话,但还是有老友相见的亲热感。
尉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袭人,真实姓名是:马维
牙
牙是长同学的兄弟,两个人长得很相似。而且牙同学对我也很好,很有情义。所以牙同学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汉子。如果说长同学像海,牙同学就是奔流的小溪。小溪没有海那么宽阔,但一路欢歌,一路驰骋,更显得真实而温暖。
我最喜欢看牙同学笑,牙同学一笑起来,整个世界都明亮了。似乎一切一切的困难和挫折都不存在,都升华成了我们进步的阶梯。牙同学安好,你是我的一场美梦,梦里我把你的手紧紧牵起。
牙同学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贾雨村,真实姓名和长同学同姓。
7.茉
茉是一个瘦瘦的长相帅气的男生。记得刚上小学那会儿,教室里突然走进来一个让人惊艳的漂亮小男孩,全班都欢叫起来,这个小男孩就是茉。读小学的时候,茉坐在我的前排,我会用手去摸茉的背,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太应该,毕竟太暧昧了。
但小孩子哪里知道那么多,只是相互一阵玩笑,很是高兴。初中的时候,茉去了一次外地,是武汉,还是长沙?或者是东北?我记不得了。茉消失一段时间后,又回到我们班。我问茉是不是在外地交了女朋友,茉竟然说:“是。”他可真是个爽快人。
茉在红楼中的艺名是龄官,真实的名字是:贺明扬。
8.齐
如果说茉是我们班最帅气的男生,那齐就是最潇洒的男生。记得那年我们初中班主任微在教师赛课大赛上得了一等奖。就是齐代表我们班捧着一束鲜花送给了微。那天微的脸上笑开了花,不像平时那么严肃,看起来好像新娘子一般。
齐是一个潇洒而英武的男同学,他没有和哪个女同学传出过绯闻,但似乎我们班的女同学都喜欢齐,都喜欢和他来往。有这一份人缘,也可以看出齐真是很出色的一个人。
齐在红楼中的艺名是柳湘莲,真实姓名是:彭嘉骐。
9.抿
抿是高中睡在我旁边床的同班同学。午睡的时候,我笑抿长得像只猴子,抿也不生气,不哭不笑的翻过身睡着了,似乎是默认了这个比喻。那时,我常常和抿探讨一些数学课上的问题,抿的数学不错,讲起来头头是道。
校庆的时候,抿当上了学校的护旗手。我坐在观众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站得笔直的抿,觉得这个朋友真是值得交。刚好,这个时候喇叭里放起了周华健的那首《朋友》: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而且天空中又下起了濛濛细雨,这意境真有点风雨同舟的意思了。
抿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贾蓉,真实的名字是:蒲敏。
10.流星
我们初中三年,一直是流星同学担任我们班的班长,可见流星的能干和可靠。流星是一个老师放心,同学服气的好班长。而且流星长得也挺帅,一脸三月阳光般的微笑,让人的心都融化了。
我见过一次流星的妈妈。他妈妈看见我的时候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我不知道流星妈妈为什么看见我要笑,就好像看见了未来的儿媳妇似的,可我是个男生呀。我无力表示反对,只能也嘿嘿的笑起来,表示自己的和气。
流星在红楼中的艺名是多浑虫,真实的名字是:刘兴。
11.明
从小学六年级到高三毕业,我和明一直是同班同学,而且大部分的时候也同寝,所以我和明是非常熟悉的一对发小。特别我们俩又是第一批入读嘉好的老嘉好学生,这就更加深了我们的情谊。
我到明家里去过几次,有一次他家养的小狗在我脚上撒了一泡尿。明不好意思的说:“才从狗市买回来的,还不懂规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明的话,只好穿上鞋子,带着一脚狗尿回了家。
明是我小学中学阶段最熟悉,也最接近的同学,真正的两小无猜,不分彼此。
明在红楼中的艺名是秦钟,真实的名字是:雷鸣。
12.锚
锚同学因为在我们班上语文课的时候当众打了个屁,于是被取了个外号叫“斑蝥”。这还得归功于鲁迅他老人家,没有迅哥儿的那篇《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我们怎么想也想不到“斑蝥”这个词。
你别说锚同学行为粗糙,不上高台盘。其实锚同学系出皇家,来历不凡。只不过王子掉入民间,也就像凤凰落入鸡窝,讲不起排场了。前年我见了锚同学一次,他很显年轻,想来生活是愉快的。我向锚同学借钱,他也大方的借给了我。管中窥豹,可见锚同学的通达爽快。
锚同学在红楼中的艺名是元春,本来的名字叫:宋扬。
溜
溜也和明一样,是和我从小学到中学的同班同学。溜是一个爽直大方的女生,她不像有的女生那么扭捏,而是风风火火的。有一次在学校外面,几个同学遇上一伙小流氓,小流氓作势要抢溜的书包。溜把书包一挥:“滚开,想要我的书包,门都没有!”小流氓被溜的勇敢吓到,遂不敢再来抢夺。
高中过暑假的时候,溜央我把作业拿到西门的一家肯德基给她抄。我乐得帮忙,于是千里迢迢拿着作业到了肯德基,到了才知道,还有其他好几个同学等着抄我的暑假作业。于是,见人有份,各得其所。溜为我买了一杯牛奶,一个劲儿的说:“要不要加点糖?”我摇摇头。看见他们快乐的抄作业,我也像吃了糖一样高兴。
溜在红楼中的艺名是晴雯,现实中的名字叫:刘浏。
14.隆
我上高中的时候,隆和抿一起来到我们班。我和隆的关系一向不错,我觉得隆是一个非常好接触的人。整个高中我都和隆有来往,我还去过隆家里玩电脑游戏《金庸群侠传》。那次,隆熬夜升级练野球拳,终于练成一等一的高手,从此叱咤江湖。
大学时,隆有一次找到我说他弄大了一个女孩子的肚子,要借我1000块钱去打胎,我没好气的把钱借给了他。毕业后,隆去了云南,据说现在也和我妹妹一样在电视台工作。那年在桂林,我在qq上遇见隆,我对隆说:“你还有1000块钱没有还我呢。”隆这个时候已经在电视台上班,不再缺钱,于是立即把钱给我打了过来。
隆在红楼中的名字是蒋玉菡,真实的姓名叫:何龙。
15.支
支和溜一样,也是和我从小学开始就同学的女生。支是一个性格泼辣,做事果断,又感情丰富的人。最开始我印象中的支并不好接触,似乎有点过于强势。及真的接触了,又觉得支其实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内心柔软而敏感,并不像外表那么强硬。
支早已嫁为人妇,现在生活幸福。支有个农庄,生产葡萄,丰水梨,草莓,走地鸡和走地鸭。所以,支常常在朋友圈里打广告:“明天摘葡萄啦!要的赶紧下单!”我没有买过支的葡萄,但想来一定酸甜可口,毕竟是生态水果。支也是我中学阶段关系最好的女生之一,我们还曾经当过同桌。只是从上次同学会以来,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支在红楼中的艺名是平儿,本名是:刘应枝。
16.政治老师
李刚是我们高中时的政治老师。李刚很有意思,他的口号是要把我们培养成做题机器,以得到高考高分。可惜这个政策并没有一以贯之的实行下去。最后我们的政治高考分数显然没有多么高。
李刚说自己是重庆下江人,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明白这个下江人到底是哪个地方的人。但李刚说起自己的出身看得出来并不满意,他还是想当市里人的。李刚的知识丰富,除了教中学政治,他还有律师证,所以是个文武全才。可惜的是,我们高中还没毕业,李刚就离开了嘉好,跳槽到了盐道街中学。
有一天我在电视上看见李刚正侃侃而谈今年的高考。他分析得很好,看得出来他对高考很有心得,想来现在也是名师了。
李刚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赵姨娘,真实的名字就叫:李刚
17.杏
杏也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生,戴副眼镜,恍惚有点猫头鹰的感觉。有一年在春熙路,我偶遇杏,她正在采购圣诞节送同学的礼物。杏仔仔细细看了我一眼,笑了一笑,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那个圣诞节我一直在等杏的圣诞礼物,然而她什么也没有送给我,倒是送给另一个男生田一条很漂亮很漂亮的素色围巾。杏在追田呢,所以眼睛里只有田,根本不在乎我的存在。
杏在红楼中的艺名是王夫人,本名叫做:段恒。
飒
我们班的女生中飒最讲究,也最有女人范儿。有一次同学广和飒开玩笑,要给飒家里打电话,把飒急哭了,捂着眼睛直流泪。广害怕女孩子的眼泪,立即放下电话过来安慰。飒转悲为喜,破涕而笑,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
飒有一次在女生寝室里说:“我觉得kevin很好,以后嫁人就要嫁kevin这样的人”这个话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惊讶于飒对我的高看厚爱,想自己真的有这么好吗?是不是有点名不副实呢?
总之,飒是一个很温柔很内秀很可爱的女生,她是我们班上的女生代表。
飒在红楼中的艺名是邢夫人,她的真实名字叫:谢莎。
19.凯文老师
凯文老师我们小学的班主任,她会给我们讲岳飞遇害的故事。凯文老师在讲台上痛哭流涕,怒斥无耻的宋高宗和秦桧。凯文老师说秦桧给岳飞定的是“莫须有”的罪名。什么是“莫须有”?就是可能有!这个坏蛋!
除了骂秦桧,凯文老师也骂江青。凯文老师说:“江青深更半夜给周总理打电话,是故意的。她就是不让周总理睡个好觉!”我们听江青这么坏,都恨得牙痒痒。可惜的是当时江青已经身陷囹圄,不可能再接受小学生的白眼和怒吼了。
凯文老师在红楼中的艺名是刘姥姥,真实的姓名叫:吴世瑶
20.广
广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非常洒脱的一个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干干脆脆。广虽然个子不算很高,身体也谈不上有多么强壮,但其实很有威势。广会和他看不惯的人争吵,虽然他并不真的出手打架,但嘴巴上却一点不服软,吚吚呜呜说个不停。
广是北京人,外公在成都,所以来成都读高中。广说一口地道的北京话,听着很特别,很有趣。但广是听得懂四川话的,我们用四川话说什么,他都明白意思。连四川土话“血旺儿”广都知道是什么。广会说:“给我来一份血旺儿”,一听就知道他是个四川通。
广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薛姨妈,真实的名字是:吴启光。
21.王熙凤
王熙凤当然就是红楼中的王熙凤了,无人敢来假冒。王熙凤是红楼中的盐,放一点,那个咸啊,那个鲜啊,那个过瘾啊,感觉全都来了。所以红楼中是不能缺少王熙凤的,就好像做菜不能不放盐。
但王熙凤显然狠毒了点,而且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狠毒招人恨。所以最后才有王熙凤的撒手不管事,把权力下放给了平儿等人。总之,王熙凤不是红楼的灵魂,但少了王熙凤,红楼就不成其为红楼。红楼要是变成了绿楼,紫楼,意境就不对了。
王熙凤的本名是:薄熙来。
22.凤姐
奇了!凤姐不就是王熙凤吗?其实不尽然。凤姐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有谋算有韬略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整个红楼的故事开端就得从她身上说去。所以凤姐无论是在书里,还是在现实中都是个狠角色。
那么凤姐到底是谁呢?其实就是伟人和江青的女儿。伟人和江青的女儿在伟人过世之时就立下宏愿,一定要再启文革,把那些软骨头的右派分子一网打尽。现在看来,她卧薪尝胆,终于要三千越甲可吞吴了。
凤姐是伟人的女儿,真名叫:李讷。
21.伟人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伟人的诗句,全中国可能没有人不知道的。他的气魄,他的胸怀感天动地,包容大海。所以伟人是并肩秦皇汉武的一代枭雄,即便是千百年过去,他的名字也会端端正正写在历史书的封面上。
那么还需要我说出伟人的真实姓名吗?或许根本是多此一举。在即将到来的历史大浪潮中,伟人会再度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面,说不定好多人的家里客厅又要挂毛主席像咯!
伟人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贾母,真实名字是:毛泽东。
大领导
顾名思义,大领导当然就是现在中国最大的领导。自从大领导登基以来,中国渐渐走入颓势,经济形势一天一天恶化,政治形势一天一天紧迫。所以有的人说大领导是总加速师,加速了红色天朝的崩溃。
我想这种说法是有根据的,毕竟大领导到底是个什么来路的人,现在可能已经引起了很多的议论。就像许多和尚在念经,但有一个歪嘴和尚却不知道在鬼叨些什么。我们希望大领导千万不要是这个歪嘴和尚,否则,国之危难矣。
大领导在红楼中的艺名是贾政,真实的名字嘛,还是省略的好。
2024年7月25日
创建时间: 2024/7/25 11:10
标签: 八月桂香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因为今天警察叔叔又要来抓我了。
我受尽了苦刑和折磨,所以才在网上写了那么多的抱怨和期待。这些抱怨和期待都是真实发生的事和我内心的心声。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文字似乎触怒了天颜,以至于人人都视我为敌。
可我仅仅是说了几句真话,可我仅仅是哀嚎了几声。为什么就如此的大动干戈,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不拔去就不能舒坦,不打倒就不能快活。现在难道不是一个黑世吗?天地会难道不在呼风唤雨吗?大领导难道不是一个傀儡吗?人民难道不生活在黑暗中不见天光吗?孩子们的笑脸难道不都凝固了吗?
你们全部在装腔作势。你们知道真相,你们知道黑暗的来临,但你们还是在装腔作势,顾左右而言他。甚至于,对我这个说出了真相的人,你们也不能忍受,一定要除之而后快。就算不能杀死,也一定要关入疯人院,让我的嘴巴从此封闭无法说话。
你们好狠毒的心,你们好高明的手段。
这个月,我一直在网上推广我的《凯文日记》。 我惊讶的发现《凯文日记》不仅在内网上被禁,而且连在外网上也成了不能说的敏感词。我把《凯文日记》贴到国外的一个博客上,一分钟之后我的账号就被锁了。
很好,想不到《凯文日记》连外国人都接受不了,而要封禁打击。但这不正好说明《凯文日记》里面说的全是真话,而且是事关全人类前途命运的真话吗?如果《凯文日记》没有一语道破天机,你们又害怕什么呢?那些高鼻子,黄头发的老外又害怕什么呢?
所以,《凯文日记》的意义就此体现出来。她说了你们知道,但不敢说不敢听不敢面对的真实情况。你们害怕真相,你们口口声声需要真相,其实你们害怕真相怕得要死。
你们和中世纪的天主教会没有什么区别,你们也想像烧死布鲁诺一样,把我活活烧死在鲜花广场。原因就在于我说了和布鲁诺说的类似的一句真话。本质上来讲,你们其实是害怕人类进步。因为人类一旦进步了,哪怕是进步了一点点,你们恪守了几千年的谎言维系出来的特权和利益就会烟消云散。
说不定还会有暴动和革命,那你们就更惊恐了。所以,你们才如丧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一心要我永远闭嘴。但你们的如意算盘似乎并不怎么有人气,更多的芸芸众生还是向往真相的。就好像大家都需要知道是地球围着太阳转,而非相反。
你们感知到了危险,在这个黑暗最浓重的夜里,你们察觉到了你们的末日即将来临。所以你们孤注一掷,动用警察来抓捕我。我知道今天正是你们的爪牙到来的日子,所以我已做好准备,和你们的尖牙利爪,鹰犬虎豹较量一番。
然而,正当我做好赴死的准备时,我的弟弟站了出来。弟弟说:“哥哥,你是个老实人,你应付不了他们的。我久在江湖上闯荡,自有对付他们的办法。”我哭着说:“这些人上人恨我已深,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你如果代我入狱,想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说不定”我颤抖着声音说:“他们会判你死刑的。哥哥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快快退下。”弟弟忽的站起身来,挡在我的身前:“哥哥,你是个苦命人。你一辈子没享到什么福,苦却受了不少。这一次说什么我也要为你出头,替你去会一会这些东厂太监。”
看着弟弟坚定的眼神,我疑惑得说:“如果他们要杀你怎么办?你知道哥哥都写了些什么吗?哥哥写得全是捅他们心窝子的话。”弟弟狡黠的眨眨眼睛:“哥,你放心吧。我这20多年,在江湖上不是白混的,什么红的黑的,神的鬼的,紫的绿的我没见过?今日我就施展毕生所学,让哥你看看弟弟的本事。”
听了弟弟的话,我还是心有疑虑:“弟弟,你有把握吗?这些官老爷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弟弟仰天长啸:“哥!你太痴了!世人不过都是在做戏,当官的也不过就是虚张声势,你以为他们真有翻转地球的勇气啊?放心吧,哥。一切交给我,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外面的大太阳把地面晒的滚烫,我的汗珠一滴滴的往下淌。“弟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本是哥哥做的事,理应由哥哥承担。再说了,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爸爸妈妈交代?”
弟弟鼓起眼睛说:“难道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好交代了吗?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代替你去面对这场灾难吗?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我爱你!”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弟弟的大眼睛里夺眶而下。
我和弟弟都哭了。我说:“如果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些官老爷不过是在做戏,我就让你去。如果你没有,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回去上你的班。”弟弟冷笑一声:“官老爷?我就是官老爷!哥,你放心吧,这里面的门道我比你清楚得多。”
外面的蝉鸣声大得好像是一支交响乐队在演奏。我看着弟弟自信的面孔,想自己到底还是OUT了,有的事情,我可能真的没有弟弟明白。那么,也许让他去代替我,本是一个最合理,最有可操作性的办法。
我凑到弟弟耳朵边说:“弟弟。我相信你的话。但你记住,哥哥欠你的一定补偿回来。将来你有危难了,我再来替你!”弟弟咧开嘴笑:“哥,来日方长。这个世道啊,虚假得很。真真假假,是是非非谁又说得清呢?做人都像你这么老实,是要吃大亏的。”
被弟弟教育了一番,我低下了头。虽然我自己就封自己是个作家了,其实对这个社会我真的没有弟弟了解得多。哥哥是个废人,以后社会上你来我往,眉高眼低那一套还得靠弟弟来为我撑着。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问弟弟:“你代替我,那你自己怎么办?你的工作谁来做?”弟弟哈哈一笑,对我说:“你来做。”“我?可我已经好久不上班了。”我懦懦的说。弟弟这次彻底笑了起来:“你忘了吗?我们还有一个人呢。”
“还有一个人?”弟弟点点头:“你忘啦,我们是三兄弟啊。”我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弟弟是《凯文日记》的作者,另外一个兄弟是弟弟。那我呢?没有作用了,该退休了。
拍拍弟弟的肩膀,我颓然的坐到地上。弟弟说:“哥,你就坐在这儿不动。到傍晚的时候,抓你的人就会来把我抓走。然后你在外面替我看着点,我在里面自有主张。”
说完,弟弟一个转身不见了。我刚想起身去喝点开水,一个一看就是体制内官员模样的人笑嘻嘻走过来:“李市长,您怎么坐在地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快起来,快起来,被别人看到还以为您在探访民情呢。”
我一愣:我是李市长?那刚才走的就是《凯文日记》作者大祸害kevin了。我心头一乐,对官员说:“是呀,是呀,该走了。你这几年干得不错,下次换届的时候,大有希望啊。”
官员一听,眉开眼笑,心花怒放:“李市长,我,我干得还不够好。不过有您为我美言几句,我也就说得过去了。要不,我请您吃个便饭吧?就在前面蜀乐居,菜很不错的咧。”
我摇摇头:“纪委的同志是很辛苦的,我们也为他们考虑考虑好不好?饭就不吃了,下次有空,我来你们办公室看看也好。”官员乐得抓耳挠腮:“好好,李市长来视察工作,我们就更有干劲了。”
打发走官员,我有种荒诞感。刚才我还是一文不名的精神病作家kevin,转眼就变成一市之长了。人生啊,是不是全都这么充满虚幻和荒谬呢?正当我感慨的时候,几辆警车呼啸而过。我看见真正的李市长已经戴上手铐,像一只偷腥被抓的猫一样,被几名便衣押上了车。
警车拉响警报,加速驶过,转眼就不见了。我知道弟弟已经代替我去和当局的暴力机关面对面喝茶。我还是有点为弟弟担心,如果他是以李市长的名义被抓就只是一桩政治案,一般不会有严刑拷打,屈打成招。
但弟弟是以一个反革命精神病作家的身份被抓的,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真是不可想象。要知道体制内的老爷们,警官们是最恨反贼的:你动了人家的铁饭碗,金衣裳,人家能不恨得要死吗?
我暗暗为弟弟捏一把汗。既然弟弟已经进了警察局,我也该回家了。我站起身往回走,刚走过拐角。一辆前面驾驶座插着党旗国旗的黑色公务车,一溜烟开了过去。我看见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坐在后座上,他的胸口上别着一枚党徽。
他才是真正顶替弟弟的李市长呢。我呢,只是一个无关路人。我叹口气,接着向前走。忽然,黑色公务车停住了,胖乎乎的男人下车向我招手。我跑去说:“你是,你是李市长?”
胖乎乎的男人哈哈一笑:“哥,你怎么把我给忘了。当年我们可是穿过一条裤子的啊。”我也乐了:“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男人点点头:“你放心吧,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没事就多休息。以后有我们两兄弟替你顶着,看谁还敢来叨扰你!”
得到弟弟的保证,我完全放了心。我说:“你快走吧,我也该回去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我呢,即便没事,也要为你们观望着,说不定时常写点什么为你们呼吁呼吁也好啊。”
胖乎乎的男人大手一挥转身坐进公务车,然后他又伸出头来:“哥,保护好自己。我们还等着看你的书呢。”我对他说:“走吧,有书看的,真的有。”公务车打开车灯,一路飞驰消失在灯火辉煌的街口。
回到家中,我暗暗有些高兴。我竟然见到了自己两个兄弟,而这两个兄弟对我都这么好,这么体贴。那么我这些年受的苦也找得到倾诉的对象了,也有了可以自我安慰的理由了。
迷迷糊糊的我睡了过去,到半夜的时候猛的又醒了过来。我照例打开手机看新闻,我习惯于半夜睡醒的时候看新闻。第一版的第一条新闻就把我吓得不敢出声了:我市破获一起反革命间谍案,案犯拘捕当日死亡。
新闻是这么写的:昨日我市公安机关抓获一名反革命间谍嫌疑犯,到案后,案犯拒不配合问询,并于昨日深夜突发疾病死亡,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难不成是弟弟死去了,代替我死去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全身虚汗尽出,没有了睡意。我翻身起床想搜索一点最新的消息,但没有搜索到更明确的信息。泡了一杯茶,喝一口,我自己给自己压惊:弟弟真的死了吗?怎么死的?是谣言还是事实?
挨到早上7点钟,我终于在X上搜索到这么一条消息,是《纽约时报》的新闻:中共处决一名中国异见分子,据悉该受害人在死亡前曾经遭受酷刑。我吓懵了,仔细再往下看:该名异见分子自称为毛泽东的孙子,在被中共当局逮捕后,遭受了捆绑,电击和鞭打。有消息灵通人士透露,该受害人写有一本百万字的长书。正是这本书激怒了中共,所以受害人才被逮捕并遇害。事件消息正在进一步汇总中。
我的身体开始莫来有的颤抖起来,我觉得即便这是一场戏,但这场戏也太猛,太激烈,太翻江倒海了。我被整死了,确切的说是我弟弟代替我被整死了。这笔账终于落到了老爷们的头上,有的尘封已久的事情是到该拿出来说道说道的时候了。
在我还沉浸于一种恐惧和兴奋相交替的情绪中时,网络上的评论已经铺天盖地般涌了出来。网友在X上留言:“天啦,kevin死了。可我刚刚看过他的《凯文日记》”又有的说:“kevin是一个没见过天日的孩子,竟然被中共酷刑虐待至死,简直令人发指,不可饶恕。”还有的说:“这下小粉红没话说了吧,看看你们英雄的后代最终落到个什么下场!”
到10点钟的时候,国内的网络上也有消息出来了:“你们都看那本书了吗?对对对,就是那本死人写的,说不得名字的书。”有的人回:“早看了,不看这本书,能知道现在真实的形势吗?”有的左派网友说:“kevin其实是毛主席的孙子,毛主席的孙子被邓右给害死了!”
看到最后的留言,我知道我的事终于见了天日了。就在我准备接下去看的时候,网络上突然什么都搜不到了。就好像一秒钟的时间,所有国内的消息评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立即去搜索X,却发现梯子已经断开,外网也看不到了。
整个上午,我都在一种焦躁和激动的情绪中度过。网上什么消息也没有,梯子又断了,我成了一个信息孤岛。好不容易吃过晚饭到7点钟,我准时收看《新闻联播》。
只见漂亮的女主持人李梓萌用标准的普通话说:“我国破获一起特大反革命间谍案,案犯拘捕当日畏罪自杀身亡。案犯写有一部极度反动特别恶毒的书。书名为《凯文日记》。这本书已经在网络上造成一定流传,遗毒甚深。公安机关告诫全国人民,对《凯文日记》不看不信不传播不评论不保存。一经发现该书的电子版,或者纸质书,须立即向公安机关举报。从今天开始,《新闻联播》推出特别节目:《凯文日记》是一本什么书?”
我全身都麻木了,我被全国通报了,而且还是在我死了之后。可我的《凯文日记》只不过是说了几句真话实话怎么就“极度反动特别恶毒”呢?我想谁占着话语权说假话套话狠话,谁才真正反动;谁对弟弟刑讯逼供,谁才真正恶毒。
不管怎么说,我确实是死了,因为连《新闻联播》都宣布了我的死讯。而我弟弟现在是什么情况,人是活着还是死去,我没有一点点的信息。我知道现在是一个非常时期,我不能主动去问别人:“kevin到底死没死?”如果我这么问,就太滑稽了。我只能保持沉默,而且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再次上网搜索,但仍然一无所获。我盼望着梯子能重新搭上,这样我就可以看到点真实的信息。然而三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梯子一直没有恢复。直到一个星期后,我在菜市场听到一个中年人悄悄说:“你们知道吗?北京出事了,学生去天安门广场了。”
听的人就问:“为什么呀?”中年人说:“就是死了的那个吴凯文写的书,叫什么《凯文日记》惹的祸。现在学生们要老爷把吴凯文真正的死因说清楚呢!可这说得清楚吗?这就是一个死套子啊。”
听的人砸砸嘴,不敢再问,随手买了一把芹菜,缩回家去了。中年人摇摇头:“国之将亡,国之将亡矣。”我在一旁听得脸红筋涨,我没死呢!我就是kevin,我活着呢。
可我敢这么说吗?我如果暴露身份,老爷们非把我活剥了不可。再说,我弟弟确实已经消失了,哪里又再冒出一个kevin呢?我也学刚才听话的那人,买了一把芹菜,缩肩拱背的溜回了家。
到了晚上,李梓萌再次出场:“党中央要求学生立即回校上课,不要受坏人 的挑动。吴凯文死亡一案,已经交由公安部,中央纪委,司法部联合调查。待事实调查清楚,立即向社会公布。”
然而学生们似乎并不喜欢这种大人教训小孩般的口吻。当天晚上,天安门广场上就聚集了上万名学生游行抗议。我躲在自己的小屋里面,吓得战战兢兢。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又怎么敢再说什么呢?
第二天到菜市的时候,买菜的人很少,似乎确实已经进入了一个动荡的时代。我又遇见了中年人,只见他和上次那个听众又在说悄悄话,两个人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
我不甘心被排除在信息之外,于是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凑过去听他们耳语。中年人说:“你知道吗?这件事不简单啊。北京那边不仅学生动了,法轮功也动了。”听的人就迷惑的问:“和法轮功有什么关系?”中年人冷笑一声:“你还不知道呢!听说吴凯文啊,和李洪志是亲戚!”
听的人说:“哦!原来还是李洪志的亲戚啊!”中年人肯定的点点头:“我就说嘛,这是个死套子!”我在一旁听得吓出了魂,我怎么会是李洪志的亲戚呢?这个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啊。
中年人和他的听众看见我在一旁偷听,就住了口,各自散开了。我提着几根胡萝卜,想今晚回家是吃炒胡萝卜片呢,还是凉拌胡萝卜丝呢?我犹豫了,打不定主意。
街道上行人很少,有一种过年的感觉。我突然萌生出一种莫名的忧郁,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个祸根,惹出了天大的祸事。可我只不过是个处处被动的精神病患者,我是受害者,我不是加害者!
然而没有人听我申辩,只有几缕北风把我的头发吹得忽东忽西。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看见地上有一张蓝色的交通卡,上面写着:“祝君一切平安。”我回转头,发觉满园的桂花都开了,好一派富贵图景。
但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是写一封道歉信,然而悄悄贴到天涯网上。因为有的事情,还是需要解释和宽恕的。那么,这一个8月,桂花开得就不显得突兀和特别了。因为每年的8月,桂花按例都是要开的。
2024年7月26日
创建时间: 2024/7/26 10:42
标签: 蜀地怨声
今天下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膝盖又疼了起来。我的膝盖本来是好的,但在这几年被魔鬼残酷用刑之后,就老化伤病,渐渐不中用了。如果是走直路还好,要是上下楼梯,就会疼痛难忍。
我对魔鬼的态度经历了一次过山车似的上下浮动。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恐惧并且抗拒魔鬼的,但经过魔鬼多年的洗脑之后,我觉得魔鬼似乎也没有那么恶毒,也没有那么可怕,所以我还认它当了师傅。
我以为自己的苦难就此结束了,毕竟连师傅都认了,它又会拿我怎么样呢?但我低估了魔鬼的恐怖和凶残,即便我甘愿做它的徒弟,它也要继续对我用苦刑,而且还要一点点的消耗我,摧残我,扭曲我。
如果这种魔鬼的恐怖刑罚不结束的话,要不了几年,我就只能坐轮椅了。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魔鬼的必然。我坐上轮椅是迟早的事,现在,我只是想尽量延缓这一天的到来。
可我今年才42岁,42岁就要坐轮椅了吗?这太可怕了。要知道,就在5年前,我还可以一刻不歇气的走2到3个小时。可现在让我多走一段路,我就觉得累得慌,而且腿脚还不利索。
为什么这些厄运,这些坏事,这些倒霉玩意儿都找到了我?我做错了什么?别人可以轻轻松松的生活,不用受一点儿刑,我怎么就要从每天早上眼睛一睁开就被人欺负,被人折磨?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除了腿,我的耳朵牙齿眼睛也都出了问题。魔鬼想出各种花样对我的五官用刑,比如会有一个女人突然在我耳朵边大叫大嚷;比如给我用带尖刺的牙刷和劣质的牙膏;比如让我戴上一副有问题的眼镜,然后连续写作8个小时。
现在我的五官都受了伤,我的耳朵明显没有以前好使了,我的后槽牙已经松动了,我的近视也发展成了高度近视。这一切都要拜魔鬼所赐,没有他绞尽脑汁的设计和施为,这些本都是不会发生的。
可我能说什么呢?可我又能抱怨什么呢?我只知道魔鬼恨我,它在报复我。但为什么它恨我,为什么它要报复我,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爸爸是一个除魔的英雄,所以我才遭此厄运。可如果我爸爸真是英雄的话,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中国人不是一个英雄的民族吗?是我被骗了,还是你们被骗了?
魔鬼的刑罚绵绵不绝,而且恐怖深奥。我不知道它最终要把我变成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是一个圣徒?一个汉奸?一个神子?一个恶棍?还是一个恋童癖者?魔鬼想方设法给我看一些“美童”图片,然后暗示我去“征服”他们。这很恶心不是吗?可我能怎么办呢?我只是一个被囚禁的囚徒,我没有自由,我没有自我选择,自我逃避的方法和路径。
更可怕的是,这一切,魔鬼对我一切的用刑和扭曲都是公开进行的。魔鬼整我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可要是一切都是公开的,党呢,政府呢,公道呢,正义呢,善良呢?全不见了。
有的时候,我上街暗暗希望看见一个别着党徽的人。我觉得他肯定高尚,肯定会帮助我。但我至今没有看见过谁在街上别着党徽,这就好像是所有人都在告诉我:“别做梦了,我们都一样!”
怎么就一样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世道真的很黑。即便你们不承认,这个世道还是黑的。既然这么黑,官员们呢,他们在做什么?他们职责和义务不就是维护社会光明吗?我打开电视,观察省委书记,市委书记,区委书记,看了半天,我就看出一句话:我们都是鬼。
好个我们都是鬼,好个首尾相连,沆瀣一气。我说怎么伸手不见五指呢,原来全黑化了,全成了魔鬼的奴婢。想想让人郁闷,这些黑官黑人黑鬼们虽然丑陋,但他们其实活得很幸福咧,在这个黑世里他们活得很滋润咧。既然在黑世中活得好,活得舒服,别人为什么要反对魔鬼呢?这一句话,把我也问住了。
是呀,别人活在黑暗中很舒坦,别人本就是夜行动物,那他们为什么要跟着我向光明看齐,这很奇怪不是吗?我不甘心,我继续搜索,我想我总能找到点趋光的生物。然而我找了很久很久,一无所获。最终我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所有的趋光生物已经全部灭绝了!
什么?你是说向往光明的生物都灭绝了?那太阳不是每天都在升起吗?还有月亮,还有星星呢。我叹一口气,你们不懂的。太阳月亮星星的光都是外在的光,我找的是生命内层的光。但我发现身体中有光的生物已经完全被自然给淘汰了。
听我说话的人陷入沉默,其实他多少知道点真相,只是不愿意向我坦白和证实。但不需要他的坦白和证实,我已经知道我的结论是正确的。所以恐龙没有了,渡渡鸟没有了,袋狼没有了,剩下的全是些什么呢?剩下的全是些鬼!
既然是鬼,当然就配享黑世;既然是行家里手,当然要老吃老做。这才是这个世道为什么这么黑的真正原因。想明白了这一点,我看向顶头三尺的太阳公公,我没有看见猛烈的光线,我只发现在太阳的表面,悬浮着许许多多的黑斑。这些黑斑应该叫做太阳黑子,还是太阳耀斑,我搞不太明白 。
我的心猛的沉了一下,然后潸然泪下。
下午路过小区门口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个环卫女工。这个环卫女工是专门负责打扫我们小区正门所在的街道的。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坐在街沿上梳头发。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她,不过40来岁年纪,身材瘦小,面容憔悴。
她一边梳头发,一边拿起一面小镜子照自己。看她那么专注的样子,就好像是马上要去参加一场明星走秀似的。梳了一会儿头发,大概是觉得可以了,于是她又用一条黄色的橡皮筋把头发扎了个马尾。
说实在的,我并不觉得这个环卫女工扎上马尾有多漂亮,或者说扎不扎马尾她都算不上漂亮。但我却有一丝感动,我想她很爱美呢。是呀,不爱美,怎么会在工作之余,那么饶有兴致的打理头发呢。
这个环卫女工是我常常看见的,她已经在这条街上任劳任怨的工作有两三年了。我想她不会是一只漏网的渡渡鸟吧?所以她躲过了猎人的枪,然后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跑到这条小街上来赚份工钱,养活自己。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渡渡鸟不就还有吗?如果渡渡鸟还有的话,谁又敢保证恐龙和袋狼不会再次出现呢?想到这里,我忽然高兴了起来。我觉得这个世界也许不像我之前想象的那么阴森恐怖,相反她有可爱可亲的地方。
就好像她容许一只漏网的渡渡鸟,或者小鱼儿,躲到城市的一角沉默的生活一样。这个社会还是有很多面,很多维度和很多宽余的。想明白了这一点,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就好像我忽然发现了光。
这是一个黑漆漆,深沉如永夜的铁闷罐。有的人匍匐在地上喘息,有的人靠着罐壁呻吟,有的人不发一语,蹲在地上看着地板。突然,罐壁上开了一道口子,射进来一缕阳光。
匍匐在地上的人惊喜得张大了嘴,靠着罐壁的人猛烈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只有蹲在地上的人气呼呼的大叫一声:“该死!谁开的窗户!”可无论如何,这一束光还是照了进来。
阳光洒在铁闷罐当中,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彼此。原来匍匐在地的人就快被闷死,靠着罐壁的人已经病入膏肓,只有蹲在地上的人手中拿着一把刀,这是个屠夫呢!
屠夫看见光照了进来,大怒。因为原本没有谁知道他是屠夫,但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得见东西了,所以屠夫的原形就露了出来。那么,谁会认为那束光有罪呢? 大家心里都有了答案。
我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我觉得我们现在确实已经进入了黑世。但谁该为此负责,我想答案是很明确的。总不能让几乎已经灭绝的恐龙,渡渡鸟,袋狼来背黑世的锅吧?想来想去,还得是那些掌握权力的人来承担责任。
当官就那么容易吗?当官就那么简单吗?看看台上共产党的官员,可以说个个都是黑官,昏官,糊涂官,无事官,耍耍官。那句话怎么说的?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这些官员当然不愿回家卖红薯,但他们真的为民做主了吗?我想起一个笑话,那年我回国被送进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引起了全川的震动。可笑的是当时的四川省委书记刘奇葆恰好去视察华西医院。
刘奇葆当然不是来看我的,他可没那闲工夫。刘奇葆到了华西医院,什么都没管,反倒关心起牙齿来。刘奇葆说: "我看见四川有的地方的小朋友牙齿长得不好看,你们四川大学华西医院要帮助他们啊。”
华西闻令而动,当年就找来7,8名贫困儿童到医院来免费正牙。几个小朋友的牙齿是好看了,可全四川都被黑社会震伏住了,这笔帐又该找谁算呢?没几年,刘奇葆高升去了中央,四川这个烂摊子又传到了下一个“刘奇葆”手中。共产党的官是不是太好当了点,要都这么当官,我也可以试试坐国家主席的位子了。
所以想来想去,黑世这笔帐还得和当官的去算。如果不找高高在上的老爷,反而去质问坐在街沿上梳头的环卫女工,我们于心何忍?要知道,当官的没有一个不是保养得富富态态,年年轻轻的,有哪一个像环卫女工那么显老而又憔悴呢?如果不去和这些生活滋润的老爷们探讨探讨,掰扯掰扯世道为什么这么黑,那真是天地不公。
我的苦难到现在还没有结束,我还在继续受着魔鬼的刑罚。就在刚才,我经过小区便道的时候,一辆黑色小轿车的司机还故意作势开车来撞我。他当然不是要把我真的撞倒,他是开车来别我的脚。只要我一受惊,脚一扭,他就成功了。
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这是魔鬼的一种消耗战。最后的结果就是我的腿变成一条残腿,我成为一个轮椅上的废人。魔鬼是乐意这样的,这样也许更好,因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坐着写作了。
但我的健康呢,我的幸福和快乐呢?谁来负责,谁来安慰。我怨恨的看着开车来别我的小轿车司机,而他也直瞪瞪的盯着我。仿佛不是他在骚扰我,倒像是我挡了他的道一样。
看着司机一脸凶神恶煞并且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他离人的标准已经相去甚远。深深叹一口气,我绕开小轿车,一瘸一拐的回到家中。回到家,泡杯茶,坐在沙发上,我才放松下来。这个家是个囚禁我的监狱,但又是我的安乐窝。我像一只被圈养的大熊猫一样,已经失去回归自然的能力。
但人生还要继续,接下来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就算我现在是个落难公子,但我不是还有爸爸吗?我不是还有爱人吗?我不是还有儿子吗?我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我爸爸到底是谁,这是个一直困惑我的问题。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个殉国的英雄。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官。有的时候,我又觉得他是魔教教主。
但不管怎么说,我总是有爸爸的,世界上没有没有爸爸的孩子。至于是不是因为我爸爸的原因,让我遭受到魔鬼的报复,这一点我还需要继续探索。魔鬼不会轻易告诉我真相,他没有这么善良,他的如意算盘是把我掌握在股掌之中,任他摆弄。
可我不是还有爱人吗?爱人会来告诉我一切的答案。魔鬼隐藏起来的秘密,爱人都会告诉我。而且不仅告诉我我的身世,还会搭救我出这无边苦海。所以爱人许了我一个幸福的明天,至于这个明天什么时候到来,也许就在下一刻,也许就在下一秒。
而且我还有个儿子宣宣啊。今天我又看见宣宣了,他一个人在包子铺里走来走去,似乎在练习某种神功绝学的步伐。现在正是他学走路的时候,把腿练结实了,将来才好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过鸭绿江啊。
将来的世界是宣宣的世界,他一定比我更好更善良更幸运更成功更幸福。未来有宣宣这样的儿童在,我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我发狠说渡渡鸟灭绝了,这不又生出来一只吗?
所以渡渡鸟恒在恒有,关键看你有没有一双发现他们的眼睛。我现在不用费力打着灯笼去找渡渡鸟了,在我家附近的包子铺就有一只小小鸟。我想他一定飞得比我高,因为他是站在我肩膀上的一只神兽。
未来我有爸爸,有爱人,有宣宣,我还担忧什么呢?真的是“吴莫愁”了。话说莫愁湖边艳丽的阳光下正飞着一双玉色大蝴蝶,当这双蝴蝶老得飞不动的时候,他们就会落到一株葡萄藤的底下,化作一滩春泥,春泥上再长出一支山茶花,美丽了整个山谷渠峡。
今晚就是《歌手》总决赛了。到底是那英宝刀不老呢,还是孙楠后来居上呢,或者还有那个磨磨唧唧的海来阿木,谁会成为冠军?我们拭目以待。看《歌手》的时候,我是快乐的,这种娱乐节目能让我暂时放下烦恼,沉浸在光影和嘶吼中。
但以后呢?《歌手》总会结束,以后我又该怎么活,怎么生存下去?还是这样一天天忍受着魔鬼的苦刑,活一天受一天的折磨吗?就好像一辉被沙加困在天舞宝轮上一动不能动,等待着被剥夺五感,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那些看客们,那些躲在电脑屏幕,手机屏幕后面看着我切切偷笑的人们,你们为什么如此的冷漠,如此的无动于衷。你们哪怕只是当一回键盘侠,在网上声援我一次也好,也很有力量啊。可你们怎么还是在沉默,还是在置若罔闻,视若无睹。
还有橄榄绿呢,我爸爸难道不曾经也是一名军人吗?四川省退役军人事务厅就在离我家不远的新华大道,但我从来没有看见我爸爸去过那里,他们已经把我爸爸彻底忘记了。
我想这个国家,最后还可以希望,还可以依赖的力量就是橄榄绿。如果连你们也被魔鬼俘虏,成为了魔家军,成为了皇协军,那中国要走出这个黑世,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
但橄榄绿的军帽和军徽作证,你们没有被魔鬼打败,你们只是在暂时隐忍。到你们的愤怒不可遏制的那一天,你们就会拿起枪,拿起匕首,拿起长棍来伸张人类的正义。人类的正义会因为你们的勇敢而永远矗立于喜马拉雅山的屋脊,无人可以撼动。
可我还等得到你们吗?可我还坚持得住吗?南风轻拂,吹来训练场上战士号角的回声。我的灵魂回到了连队,我的信仰住进了营房。我看向路的尽头,那里尘土飞扬,我知道你们来了。因为军歌的旋律已经隐隐回荡在我的耳边,那是一个北方军人在静寂的旷野上轻声呢喃。
抿一口茶,今天下午,2024年7月26日的下午一切都是和缓的。但我不可言说的伤痛和愤怒,让我知道这种和缓只是一种假象,一场真正的暴风雪就要来了。当暴风雪来临的时候,可会有一双臂膀护在我的胸膛。
我等待着气候变化的到来,就好像冬天的芨芨草等待着春天小雨的滋润。爱我的人啊,来吧,来救我吧。我在蜀地,我在寻找着爱。
2024年7月31日
创建时间: 2024/7/31 9:33
标签: 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狮子座
一晃就到了7月底。这个时候是吃葡萄的季节,大量的紫葡萄开始上市。但刚出来的葡萄往往带点酸味,要过一小段时间的葡萄才会更甜更好吃。记得小时候吃舅妈从龙泉驿带来的巨峰葡萄,那才真的是纯甜味,一点酸味也没有,可好吃了。而且巨峰葡萄又是一大颗一大颗的,吃起来非常的过瘾,所以它简直就是水果中的皇后。
四川有个省长叫蒋巨峰,我一直怀疑他和葡萄有什么关系。要么是农业专家出身,那么是葡萄园滚出来的泥孩子。这都是猜想,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巨峰省长和巨峰葡萄有什么渊源。
除了葡萄还有龙泉驿的水蜜桃,真是好吃咧。要那种完全成熟的水蜜桃,软软的,用指甲轻轻掐一点角,一撕,整个桃子皮就撕了下来。里面的果肉绵软多汁,香甜适口,吃起来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当然还少不了枇杷。枇杷也是一颗一颗的,黄黄的果肉,甜中带酸,酸里回甘,吃一个生津开胃,绝对值得品尝。我没有在韩国看见过枇杷,我猜韩国是根本没有枇杷的。所以韩国人压根儿就没见过这种小果子,这是韩国人没有口福,要在四川可以吃个饱。
其实不仅韩国,中国其他地方,比如西北和东北是不是有枇杷,我也不敢确定。四川是一个农业大省,四川的很多水果,蔬菜其他省份根本没有。武汉封城的时候,四川支援了武汉几卡车的儿菜。武汉人拿到后发了愁,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菜,不知道应该怎么吃。这真有点暴殄天物了。
所以,四川是天府之国,物产丰富,水旱无忧,锦城云乐,夜夜笙歌。换个地方,比如说重庆,你试试看,可能就是上坡下坎,挑山扛担了。这是说重庆的地形,除开这个自然条件,重庆人性格火爆,动不动就要骂娘的,听起来也不是那么文明。
四川的好不在于和其他省份做比较,而在于四川本身的安逸和富足。这种安逸和富足,让四川人有一种天生的“雅兴”。这种“雅兴”就是悠闲的生活。以前有人形容四川人的生活:吃点麻辣烫,看点歪录像。
所以,四川人就是活得这么的轻松和自在。关键四川人小富即安,自得其乐。四川人不喜欢大富大贵,风头无两,四川人就想活个安安逸逸,舒舒服服。你说四川人没有上进心也对,但更重要的是四川人知道一个道理就是活在当下,及时行乐,这也算是一种人生哲学。
幸福到底是什么呢?幸福要怎么样获得呢?这是人类一个永恒的话题。但我觉得幸福有一个基本的形态,这个形态由内外两个部分组成。内在的部分是满足和舒适。外在的部分是衣食无忧,风雨安居。内在和外在的两个部分是紧密联系起来的,不可分割。
可幸福就这么简单吗?成功呢?富贵呢?出人头地呢?一将功成呢?万古基业呢?这些还要不要?我只能说这些和幸福其实没有什么关系。即便当了皇帝,是不是就比一个农夫更幸福,这真是一个值得权衡和思考的问题。
要知道中国历史上真正的明君掰起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其他大部分的帝王要么昏庸,要么残暴,要么孱弱,要么荒唐,要么根本就是傀儡玩偶,寄人篱下。要是这么说的话,当皇帝未必是什么好差事,毕竟秦皇汉武,太宗康熙几百年才出一个呢。
那么kevin,你觉得的幸福是什么?到底怎么样才是幸福的?一个月前,我去龙泉驿参加亲戚的寿宴。中午吃过丰盛的宴席,下午亲友们就聚在茶房包间里面打麻将。我是不打麻将的,不是不会打,而是不喜欢。
我一个人坐在包间外面的一张小沙发上昏昏欲睡。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充斥着哗啦啦的麻将声音,不时还有几声人声。一缕夏日午后的阳光斜照在我的侧脸上,让我有一种晒太阳的感觉。
没有人来打扰我,他们都在各自娱乐。可我突然感觉到了幸福,这种幸福来自于麻将声,来自于阳光,来自于我面前放的一杯清茶,来自于我屁股下面的软沙发,也来自于熙熙攘攘,不时传来的汽车声,叫卖声,风声,蝉鸣和树叶摇曳的声音。
幸福突然来了,在这个慵懒的下午,没有人注意到我,我也不用强作欢颜的面对谁或谁,但幸福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松弛下去,像一朵棉花一样松弛到瘫软无力,无想无念,一切的纷扰和杂务都和自己无关,这不就是幸福了吗?
除了这种生命本身的欢愉,你还想要什么幸福呢?人们以为的很多“幸福”,到最后都会被证明是一个陷阱,或者是一次鸿门宴。当你得到这种“幸福”的时候,你确实很高兴,但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新的烦恼又来了,而且比以前可能更让你难受。
范进中举的故事大家都读过,范进本是个穷书生,一举夺魁,当上了举人,做上了官。既然做了官了,于是周老爷来拜,王老爷来拜,一时之间,门庭若市,光宗耀祖。可是《儒林外史》耍了个滑头,它没有写范进当官以后又怎么样。
真的一当上官就万事无忧了吗?现实显然不是这样的。真正可能发生的情况是像范进这样的酸儒曰夫穷宦,最终的结局是被官场给淹没盘剥,活活吞噬了。这不是想象,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别说范进,就连比范进高明好多的官员,不一样身陷囹圄,罪加一等了吗。
原来的成都市委书记李春城,在成都主政10年,可以说是风生水起,一方诸侯。我的表妹交是银行的一名外包话务员,每天接不完的电话,做不完的表格。于是,交想方设法要走李春城的关系,进到体制内。
我问交:“你进到体制内了吗?”交郁闷的说:“什么呀,本来想托李春城的关系的,哪知道李春城已经倒了。”“倒了?”我惊讶的说:“李春城可是中国官场上的明星,有人说他是下一任的河南省长呢!”
交摇摇头:“倒了,倒了。进体制内的事也黄了。”回到家,我才从网上查到李春城确实已经被双规。据说逮他的时候,机灵的李书记把自己的电话卡从手机里抠出来冲进了马桶里面。这叫毁尸灭迹,死无对证。
有一天我去春熙路逛街,到了中山广场那里,看见人山人海围了好多人。一个老头子举着横幅,要求严办李春城。我仔细一打听,原来老头子就是有名的唐福珍自焚案的当事人。
当年李春城主政成都,强拆唐福珍的房子。于是唐福珍用汽油琳在自己身上,点火自焚身亡。这件事传得很广,至于是不是应该李春城负责,各有各的说法。这个讨公道的老头子是唐福珍的丈夫还是哥哥,有待证实。
还没等老头子叫嚷几句,已经围上来一大堆警察和治安,把老头子带走了。那里是春熙路中山广场,不是可以随便聚集的地方。可见,政治有多么复杂。像李春城这样的能吏尚且引火烧身,更何况读腐了书的范进呢。范进要是遇到唐福珍,那恐怕就是玉石俱焚了。
我在植物园上班的时候,有一件趣事。一个周末,市委宣传部长高虎来我们单位巡查。我们单位的书记和主任像两个乖孙子一样扭着屁股跟在高虎后面转悠,恨不得上去舔两口。可舔是不行的,毕竟是人,不是狗。
哪知道星期一上班的头条新闻就是高虎落马,市委严惩腐败。我想起昨天书记和主任那个热乎劲儿,觉得有点意思,只不过才过了24小时,就天地翻覆,换了人间。要是今天高虎再来,书记和主任又是什么嘴脸呢?
可不对呀,昨天高虎来巡查和书记主任合照的相片还挂在植物园的官网上呢!这要是传出去,多么有碍我们单位领导的光辉形象。怎么能和腐败分子合影呢,而且还在笑,而且还笑得那么谄媚。简直不雅,简直乱了人伦,赶快把照片给我撤下来!
官场如虎,即便是高虎也会被其他的东北虎,孟加拉虎给拿下。人一旦陷入到这个圈子里,就很难说幸福了。
所以幸福还在于一种内心的满足和安宁,即便身卑位低,即便身无半两,但只要内心是满足和安宁的,那也是幸福的。我不认为范进穷得吃不起饭是一种幸福,但我也不觉得范进当上了官是一种幸福,我只是觉得范进是一个没有真正领会到幸福的真意的人。
倒是范进的岳父胡屠户还真懂点幸福,所以教训范进自己寻一个馆,当一名人民教师,平平淡淡过一辈子,这就真的很喜乐了。你们觉得范进当老师是不是比当官要合适得多,妥帖得多呢。如果范进真的知道幸福的真意,他就应该去过一种幸福的小日子,可惜幸福这件事范进始终没有搞明白。
别说范进没有搞明白,古今中外又有几个人搞明白了安贫乐道,平常守拙,散散淡淡,量力而行才是幸福的真意呢?但你别说没人懂幸福,还真有人懂。
我中学有一名女同学叫短,短到我们嘉好学校来之前是另一所私立学校都江堰光亚学校的学生。光亚学校是一所出国留学预备学校,所以很注重英语的学习。短一到我们班就当上了英语科代表,她会说好多我们没学过的英语单词和句型。我们仰望着短,觉得她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女神。
老师问我们以后的志向是什么,短哗一下站起来:“我以后要读哈佛大学!”全场掌声雷动,就好像短真的上了哈佛大学似的。但渐渐的,短的英语优势不再明显,她被我们班同化了。短只是短暂的在我们班“崛起”了几个星期,之后就归于了沉寂。
高中的时候,短和同班的男生鱼起了纠纷。短哇哇哭起来,不知道是说鱼骂了她还是打了她。我以为短和鱼从此就井水不犯河水,哪知道一天中午,短叫住我,塞给我一罐可乐:“kevin,这是给鱼的,你帮我带给他。”
怎么送可乐给鱼,就不送给老同学我了么,我稍微有点郁闷。我把可乐拿给鱼的时候,全寝室都轰动了:“鱼,短在追你!”鱼摇摇头:“就她长那样。”我们更欢乐了:“你们很配哟。”
高中毕业后,短和鱼真的走到了一起,现在他们的儿子都快上中学了。短当然也没有去哈佛大学,事实是短根本就没有上大学。她高中毕业就开始了家庭主妇的生涯。
同学明有一次告诉我:“ 短有一天突然给我打电话借300块钱,我没好意思拒绝,就借给了她。kevin,你不知道短已经完全变成家庭妇女了,她就好像刚刚从麻将桌子上输了本,要找钱来翻本一样!”
我听了有点吃惊,这个短还是那个说自己要读哈佛大学,英语特好的短吗?但多年后,我回忆起来,却猛的惊觉短是个真正明白幸福含义的人呢。幸福不就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老公,孩子,父母都照顾得周周道道,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吗?
要不然,还要怎么样呢?真的想当将军的士兵才是好士兵吗?也不尽然吧。把自己的本分做好比什么都强。短现在在家照顾老公孩子,自己还开了一家小小的房屋中介,过上了安定无虞的生活。我想对短来说,这就是她的幸福,而且这种幸福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令人羡慕。
每天下午的时候,我都会给自己泡一杯茶,有的时候是茉莉花茶,有的时候是绿茶。一杯茶能给我最好的抚慰,就好像茶香可以澄清我所有的杂念,让我进入一种超脱的状态。
泡好茶,我就静静的坐在桌子前面,一动不动,任由思绪飞到天南海北,飞到月宫宇寰。一切的烦恼啊,一切的困顿思虑啊一下子全都消散了。我就好像一只自由飘荡的小船,我的脚底下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这艘船上写着它的名字:不系舟。我就是一只没有羁绊的不系之舟。
我体会到了幸福,在茶馆麻将室外面的沙发上,在我的小屋泡了一杯茉莉花茶的书桌前面,我都体会到了幸福。这种幸福叫平淡如水的生活中,漂着一丝优雅和闲趣。在这种幸福里面,我觉得自己活得很真实,很实在,很快乐。别人的幸福是怎么样的与我无关,我的幸福就是这么的简单微小而又宁静淡泊。
初中暑假的时候,我去理工大学补课。到了理工大学,我才发现大学是那么的大,我怎么找也找不到教室在哪里。于是,只好到我的补课老师魏教授的家里去。魏师母说:“叫我们家小孩带你去教室,他找得到路。”
于是这个叫都的小孩当起了我的向导,带我去理工大学的教学楼。一路上,我寻思着应该给这个小弟弟买包糖的,但附近并没有商店,于是作罢。都走在我前面,我跟在他的后面,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有不断的蝉鸣声在提醒着我们,这是盛夏,这是一年中最热的日子。
我看向路的两旁,7月底的理工大学里面仍然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校园里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都自顾自的走着路,并不在意我的出现。到了教室,都转过身蹦蹦跳跳的回去了。而我开始上课,学习我并不擅长的数学。
和我一起补习的有一个叫演的学长,演比我高一个年级,是个帅气潇洒的小伙。下了课,我和学长演,还有同学众三个人一起去参观理工大学的博物馆。我们走进博物馆的时候,迎面看见一具巨大的恐龙化石骨架。
我有些微微的害怕,我觉得这只恐龙要是活着得有多么大啊。演看出来我有些畏惧的样子,他笑着走到我的旁边。演的出现让我突然觉得自己和恐龙之间隔着一堵可靠的墙。这堵墙那么的厚实,那么的温暖,简直把我的心都融化了。
那天,演穿了一件白色衬衣,干净而清爽。我觉得演比恐龙好看多了,恐龙给我压迫感,而演让我感觉到一种青涩的喜欢,或者这就可以称之为爱。从博物馆出来,我们三个人游荡在空旷的校园中。我是多么高兴,演就好像是我的男朋友一样,陪着我一路走走停停。
多年后,回忆起理工大学的那一天,我还觉得是一种幸福。小弟弟都给我带路,学长演陪我逛校园,人生的欢乐是不是就是这么简单而雅致呢?这就是我的幸福了,我的幸福门槛实在不高,但其实又颇有要求。因为我追求的幸福更多的在于一种内心的感觉,而感觉这种东西很多时候其实都是奢侈的。
后来,都也跟着魏教授到嘉好学校来上学,成了我的小师弟。有一天早上,我看见魏师母在给都涂香香。魏师母挤出一大团大宝,然后抹到都的脸上。我忽然有种感动,我觉得都其实就很幸福,他有爸爸有妈妈,这不就是小孩子的幸福了吗?
演呢,就在我们班楼上上课。我偶尔会遇见他,但是不会每次都打招呼,有的时候是因为隔得太远,有的时候是因为有其他人。但在我的心目中,演就是一个深藏在我心底的爱人。
演是一个火爆脾气的人。有一次我听见演和他们班的班主任车老师争吵,演指着一个瘦小的同学大喊道:“他欺负他!”车老师感觉尊严受到冒犯,哭喊着大叫:“不要你管!”
后来就听说演因为冒犯老师被学校开除了。这很奇怪不是吗?演是在维护同学,不是在和老师叫板,我觉得学校一定是搞错了。还有那个车老师也很可疑,一定是她暗地里打了演的小报告。
有一天放学的时候,我在我家巷道口碰见了演。他看见我很高兴,连声叫我的名字。我停下来和演聊天,我们俩都很兴奋很高兴,因为是在一个离学校这么远的地方邂逅。
演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好像是三月的阳光,和谐又温暖。我就是一棵湮没在阳光中的水草,被演的笑容彻底的包裹和征服了。
都和演都是我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但他们却让我感受到了幸福的感觉。幸福这种感觉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的喜悦和欢乐,与物质是否充裕,地位是否高上,权力是否重大,声名是否显赫并没有直接关系。
相反那种外界的丰裕和成功会成为烦恼的来源,那你就不仅不幸福,反而苦恼了。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幸福更多的来自于我们内心的关照和反射,外界的世俗世务往往正是一种干扰。
电视机里正放着台湾的大热电视剧《昨夜星辰》,而我只不过才6岁,或者7岁。我满屋子的乱跑,然后大汗淋漓的吃一牙西瓜。当歌声唱到:“昨夜的星辰已坠落,消逝在遥远的银河”的时候,我生出一丝丝的伤感。
这种小孩子的伤感让我也体会到了一种幸福的感觉:人世如此的艰辛多难,而我躲在自己的一方小小天地中,成为王,成为皇,成为霸主,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想到这里,我再咬一大口西瓜,甜啦。
幸福有的时候来得很突然,就好像是圣诞节的礼物,说从天而降,它就翩翩到来了。我刚去嘉好学校那会儿,学校办圣诞节晚会。晚会现场请来了我们军训的教官。我们班的教官是一个河北老兵,粗粗壮壮,简简单单的一个人。
晚饭的时候,我正在食堂里扒弄着餐盘里的食物。什锦菜里面有猪肚,有火腿肠,有莴笋,还有红萝卜。芹菜炒肉放了醋的,我喜欢这种酸酸的味道。正当我在想是不是再吃一口饭的时候,教官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一眼就认出了我,然后向我比了一个挥拳的勇武动作。我惊喜极了,教官什么人也没有看,只给我打招呼,是因为我长得壮,和他很像吗?或者是因为我曾经在军训的时候和教官聊过天。教官说:“部队里面出来的人往往走两个极端,要么特别的正直,那么就特别的”教官就此打住,看着我不再说话。
那个圣诞节,因为有教官的出现,而特别的喜庆。虽然我只是和教官打了一个照面,后面没有再见过,但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教官一眼就认出了我,而对其他人就恍若无视呢?越想越高兴,我觉得自己和教官,和这个河北老兵还是有点缘分的。
平安夜的晚上,下了好大一场雪。雪把整个校园都覆盖了,这是一个有雪有风有等待的人的圣诞节。
所以,幸福只一刹那就出现了。就在你抬头的一瞬,你的一位故人出现在你的面前,那种惊喜和快乐是什么也比不了的。就好像突然出现在食堂的教官,带来了军营的熟悉味道,好像是前生的一场宿命。
记得军训的时候,教官要我们挑一个人出来唱首歌。挑来挑去,梁可主动站了出来说:“我唱!”梁可唱了一首当时最流行的周华健的《花心》:“花的心藏在蕊中,空把花期都错过。”
梁可唱得很好,标准的男中音,音色好听极了。连在一旁训练的几个女兵也不时转过头来看我们,好像在说:“哪里来的一群小帅哥?”我暗暗有些得意,为我们班有梁可这样的歌手。但又有一点点小小的忧伤,忧伤的来源是梁可如此的优秀,让我望尘莫及,高攀不起。
我猜梁可是不知道我的心事的,在他的眼中,我也许一样的好,一样的优秀。但他不知道,其实我的心底很自卑。至少在拿自己和他比较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卑微。
初中的时候,我和梁可打过一次乒乓球。梁可的乒乓球其实打得很好,比我厉害多了。但在和我“对决”的时候,梁可完全没有发力,他是在让着我。等到同学茉上场的时候,梁可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一个正手扣杀,打得茉满地找球。
这就是梁可,一个真男人,一个让我忧伤又让我感觉幸福的同性爱人。
下午走过一家杂货店的时候,我看见老板在门口放了一只不停招手的招财猫。招财猫不停招手的意思是快把钱给我送进来,快把钱给我送进来!我走过这只黄色小猫的时候,觉得它有点魔性,好像是一种神秘的召唤仪式。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幸福和财富并没有什么关系,那么,也就和招财猫没有什么关系。所以,猫猫回避,狗狗走远,闲人暂离,小孩勿近。就让我安安静静的做一只坐井观天的绿色青蛙吧!
到这只青蛙呱呱叫个不停的时候,重庆的招财猫,北京的招财猫,上海的招财猫,香港的招财猫,台北的招财猫都会齐声叫嚷起来:“猫已醒,河山重换衣衫。”这样的话,我的幸福是不是就来了呢。
梁可,你答应我的太平盛世呢?我等着用我的幸福覆盖你的时代。你的时代会因为我的快乐而得到加持,得到神的祝福。也就是说未来我们一起创造,一起打拼出一个金灿灿绵软祥和的神国,然后同享幸福和荣光。
2023年8月2日
创建时间: 2024/8/2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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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神有两个女儿,一个叫白玉兰,另一个叫红香玉 。白玉兰是一只掉色的蝴蝶,红香玉是一副没有完工的蜀绣。有一天来了一个老婆婆,老婆婆走过来的时候,白玉兰正好飞了过来。老婆婆厌弃的挥挥手:“俗不可耐。”
于是白玉兰垂头丧气的飞走了。老婆婆又拿起红香玉来看,左看看右瞧瞧,喜之不尽,赞叹道:“真非凡品,乃天上之物。”老婆婆最是滑头,拿起红香玉就想窃为己有。
正在这个时候,神回来了:“你怎么拿我们家东西?”老婆婆理亏词穷,干脆耍起了赖:“哪里是你们家的,此乃我南海神宫镇宫之宝,不知为何流落此处,正是我要寻回的物件呢!”
神听了感到很郁闷,她摇摇头:“若说是你们家的,你叫得醒她吗?”老婆婆人称南海圣姑,江湖上的老人了,什么不会?什么不懂?所以,立即施展腹语之术,自问自答起来。
“红香玉,我问你,你从哪里来的?”红香玉立即接口道:“我是圣姑您老人家花了七七四十九天,采北山之叶色,南海之真丝,东环之奇香,西蜀之古意,方才绣好的,怎么现在反倒问起我的来历?”
南海圣姑说:“听听,听听!还说不是我们家的!”神感到无奈也有点好笑,只好说:“既然如此,你就拿去好了。不过红香玉和白玉兰乃是一对,绝无只取一个,舍弃另一个的理。你要拿去就都拿去,要么就丢开手。”
这圣姑财迷了心窍,想一个也是搬,两个也是拿,干脆全归我了。心念一到,即刻施展妙手空空之法,竟然一把抓住了正在外面观望的白玉兰。南海圣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对神作了个揖,施展轻功,飘然而去。
神冷笑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让这一双蠢物去历练历练也好。”正在说着气话。忽然脚底下有个小铁环咕噜噜转了起来。小铁环说:“我们仨本是好友夙缘,怎么单单放她们去了,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留下来?”
边说,小铁环边往神脚处滚来:“我也要去那红尘中一等富贵之地看看人间的风物俗情!”神惊讶的问道:“你是谁?”小铁环咧开嘴笑了起来:“您真健忘,想您那混元金斗上本有两个把手,一个被太上老君借去做了防身之物,另一个不就是我吗?”
神哈哈一笑:“也罢,也罢,同去,同去。三个总是强如两个,只是你要记住,你已沾染了我的神力仙气,和那两个蠢物不可相提并论。你此去凡间,当帮那两个蠢物渡劫飞升。待你三人功德圆满之时,再到九重天琉璃宫我居所来消号。”
说完,神又附到小铁环的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一阵耳语,小铁环一一领受。待神意悟透,小铁环一个翻身,直往金陵城荣国府奔去了。
话说迎春拖拖拉拉跟着几个媳妇奴仆回到了孙家。孙绍祖正眼也不看她,只是自顾自把玩着一把紫砂茶壶。迎春不敢造次,悄悄回了内室。半饷,孙绍祖说道:“你老子欠我的5000银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还?”
迎春正色说道:“5000银子不是什么大数目,我现有极珍贵的琅琊玉环一只,今日老太太特意给我的。现在就抵给你吧!”孙绍祖大喜,就要来抢。迎春一个转身说:“玉环可以给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不答应,我当下就将玉环摔烂!”
孙绍祖从来没有看见迎春如此刚强过,倒吓了一跳。再冷眼看那玉环,晶莹剔透,五彩斑斓,不是古玉,就是宫内的宝物。孙绍祖最是机灵,于是说:“娘子,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这么蝎蝎螫螫的。”
迎春冷笑一声:“就答应我一件事,答应了玉环就给你。不答应就摔个稀巴烂!”孙绍祖气势已经被压住,只好说:“答应,答应!夫妻之间,有什么事不好商量呢。”迎春朗声说道:“我嫁到你们孙家乃是名门正娶进门的,不是什么从二门进来的侧室偏房,从此以后,你须对我以礼相待。否则,我就要你像这玉环一般,粉身脆骨。”
话音刚落,只听咣当一声,玉环已经被迎春摔到地上裂成了5瓣。孙绍祖见宝物没有了,正要发气上来打迎春。脚下刚动,迎春一脚踢在孙绍祖的膝盖软骨之上,孙绍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迎春哈哈大笑道:“今天你才知道本姑娘的厉害。”孙绍祖本是最圆滑无骨的人,见迎春换了个人似的,自己的丈夫气势已经全无。孙绍祖坐在地上,连声说:“我说贾家的人不好惹,媒婆偏说性子好,还是上了当哟。”
正在这个时候,跟迎春来的几个丫头婆子都挤了进来:“姑爷,夫妻之间本该和和睦睦,怎么能吵闹不休呢?快起来。叫旁人看见,该说我们家姑娘是老虎了。”迎春说:“不要理他,把饭摆好。我们吃饭,等他在地上凉快。”
于是几个人团团围坐开始吃饭,孙绍祖则坐在地上看着她们发呆。一时饭毕,迎春指着剩菜剩饭对孙绍祖说:“你吃不吃?不吃我就拿去喂猫狗了。”几个丫鬟忙给孙绍祖使眼色。
孙绍祖爬起来:“我吃,我吃,我不吃自家的饭,难道还吃别人家的?”孙绍祖拿起一只空碗,扒起饭来。迎春不再理她,洗了手,坐在一旁大咧咧的打盹。几个仆妇悄悄对孙绍祖说:“姑爷,现在知道我们家小姐不好惹了吧,以后你要多担待点。连我们家老太太还不敢说二小姐的不好呢!”
孙绍祖哭丧着脸:“知道了,知道了,以前是我黄眼狗不认识人,以后再不敢乱发脾气了。”几个仆妇见孙绍祖窝囊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只说:“姑爷多吃菜,以后的日子还长,慢慢的挨磨吧。”
自此孙绍祖在迎春面前就矮了半截,再不敢说什么欠银子不还的话。过了一年,迎春又诞下一个男胎。孙绍祖更是依依服服,哪里还有什么霸气。两个人就此过上了一段平淡的雅静日子。
只不过摔玉环那日晚间的时候,小铁环揉着自己的背抱怨道:“我叫二姐姐轻轻摔,哪知道摔得这么重!我的背咧!”小铁环摸着自己的腰肢说:“这里的事也就算了了 ,只不知荣国府那边又怎么样,总还有一劫等着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晴雯死后,宝玉就好像失了魂一样,整日在园中吟诗作赋,所做的诗词歌赋往往含怨世悲愤之音。你道是为何?原来宝玉有个痴主意,觉得像晴雯这样神仙似的女孩子竟不容于俗世,所以内心波澜泛起,怨恨世道之意日益浓烈。
一日午后,宝玉写道:恨普天之下,花为泥,水为潭,山为崖,石为块,木为柴。然幽香何寻,碧波何见,青埂何赴,棱角何平,嘉树何攀?叹叹叹!古意之不存,世风日下,国亡族灭,天地翻覆。蝼蚁之辈,尽碾成灰也!
搁笔于案,宝玉已经泪如雨下。正在此时,黛玉徐徐而来:“又在叹什么气?我看看。”说完,黛玉拿起宝玉的文字细度起来。读了一回,黛玉不说话。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黛玉才悠悠说道:“你写得好,比我写得好。我的诗只有家情悠悠,儿女闲愁。你的诗却有家国,有族属,比我的意境高多了。”宝玉说:“妹妹又在取笑我,你也写一篇有家国的,肯定更要好呢。”
黛玉笑道:“我写不来家国,她写得来。”说完,黛玉用手一指,原来宝钗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黛玉背后。宝玉说:“宝姐姐来了就圆满了,让宝姐姐写一篇有家国的诗,让我们开开眼界。”
薛宝钗道:“我才见一只玉色大蝴蝶飞了过来,所以跟到此处。想不到你们在这里谈家国呢。我是个俗人,我哪里知道什么家国,我只知道今儿个到哪间票号去算账,什么家啊国啊,我一见银子就全忘了。”
宝玉一时性起,说:“既然林妹妹和宝姐姐两个大诗翁都来了,不如你们就各写一首诗,就以我的这首为楔子,你们各自发挥。”
林黛玉本是喜欢展才的,马上将就宝玉的纸笔写道:世之不古,乃天意有违。待江山才人出,红尘英雄赴,夜雨遇孤灯,虎穴探奇宝,古墓将士入。定要他来个天翻地覆,才知道冥冥中神佛不语,其实是运筹帷幄,暗有因果。
写完搁笔,黛玉脸上泛起一团红潮,想来是动了心力,全身发热。宝玉和宝钗却都连声叫好起来。宝玉说:“林妹妹的笔力越来越雄健了,将来定是曹娥一般的人物。”
宝钗心中暗暗一惊,想曹娥不是什么富贵兴旺人物,拿她来和黛玉比,其实颇为不妥。宝钗于是说:“好了,既然你们都写了,我也勉为其难写一首吧。”
宝钗在黛玉的诗下面写道:若说红尘歧路多,哪知万水千山踏遍,最好本在脚下。思之反复,方知明日虽好,当下却是根本。若要江山永续,立足不败,只能事事顺理,时时在意。待千千结解,百花自开,静水流深,家国无虞,如此可得永生。
写毕,宝玉和黛玉都喝起彩来:“还是宝姐姐文采高,一下子把我们两个都压服住了。”话音未落,只听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宝姐姐文采自然是高的,可你们怎么忘记了我?”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史湘云笑吟吟的跑了过来:“你们三个人在这里神神秘秘的谈什么家啊,国啊的,不怕被外面相公说是牝鸡司晨吗?”一语未了,大家全都笑了起来。
史湘云把宝黛钗的笔墨拿起来仔细阅看,半饷说:“好是好,却没有了。”边说,史湘云边拿起笔写到:“家国本是凡尘物,得道真仙不思俗。要得真经悟禅机,香茶一盏敬弥勒。弥勒肚圆容天下,本是无心日日乐。”
大家评赏一回,共推湘云的那首最妙。湘云笑道:“我本是俗人,这还是那日妙玉告诉我的堪破三春的道理。”宝钗说:“算来算去,原来还是妙玉为第一。那这一次又是宝玉落第了。”
几个人正说着,忽然有人来报:“老爷说叫宝二爷去秋爽斋见客,说是什么贾雨村老爷来了。”宝玉忸怩起来:“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林黛玉因为曾经跟雨村读过书,于是劝道:“他来了,那就去见。不是才说禅机佛理吗,怎么这一点又悟不到了呢?”
宝玉把几个人写的字拿起来揣到袖子里,跟着来人见客去了。宝钗说:“听说贾雨村已经升为京兆伊,乃是一方诸侯,不知道宝玉去见他有什么话说。”史湘云说:“难不成他还把二哥哥给吃了?”
黛玉笑道:“把你给吃了。听说贾雨村刚刚断弦,不如把湘云妹妹嫁过去,正好四角俱全。”史湘云气得满脸绯红:“宝姐姐,你听她嘴里说的什么!”薛宝钗笑道:“好了,好了,你们随我到偏厅来,我有上好的茶叶泡给你们喝。”史湘云这才丢开手,和林黛玉并肩跟着宝钗逶迤而去。
晚间的时候,下起雪来。这几日恰逢腊月,贾府上上下下都忙着准备过年,反倒没几个人有闲心赏雪。林黛玉和史湘云坐在一张软榻上看下人挂红灯笼,史湘云最调皮,不时叫嚷着:“向左一点,不对,再向右一点。”
宝玉穿着一身大红锦袍急匆匆走了进来,显得心神不灵。林黛玉看宝玉似乎有什么隐情,于是悄悄走过来询问宝玉。宝玉说:“刚才见贾雨村的时候,不小心把我们写的稿子让他看见了。贾雨村看了连声说好,说要拿回去给他的清客看,我不好意思拒绝,就给了他。”
林黛玉无所谓的说:“给了就给了吧,难道他还要据为己有么?”薛宝钗听见了却觉得甚为不妥,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中一凛,感到一阵慌张。贾母在几个人后面叫道:“快过来吃果子了,今天有外番进贡的苹果,又大又圆,你们肯定喜欢。”几个人走回去吃果子,方把稿子的事丢开不提。
半个月后的一天傍晚,突然来了一队禁军,领头的赫然是夏太监。夏太监大咧咧的走进荣国府宣旨:“贾卿族人妄议朝政,散播虚言,有负圣恩,朕深以为憾。现削去贾家官职,财产一律入官,其他男女族人通通贬为庶民。钦此!”
夏太监冷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贾政:“接旨吧。”说完,夏太监就命令禁军开始清点财务,搜刮金银。一时之间,贾府上下乱作一团,如菜市一般。几个忠心的奴仆都哭了起来:“几世的荣华消了!”
贾母卧倒在内室之中,已经只有出去的气,没有进来的气了。 贾赦贾政跪在榻前,哭个不停。贾母说:“我有先皇御赐的龙头拐杖一把,是不入官的。你们拿着去乡下谋个营生吧。”说完眼睛一闭,贾母就驾鹤西去了。
贾政又伤心又生气,大叫:“拿宝玉来,都是这个祸害孽种捣的鬼!”叫了几声,哪还有宝玉的影子,连近身伺候的几个下人都不见了。贾政哭道:“贾门不幸,贾门不幸啊!”
正闹腾着,北静王坐着一顶八人抬的大轿疾步赶来。北静王一下轿就搀扶起贾赦贾政:“两位世翁受惊了,此间的事我已经听说,想来必有误会之处。我赶来就是为了两位世翁和亲眷的安全。”
贾赦贾政鼻涕口水一把抓的满口道谢,诉说个不停。北静王说:“叫他们只查抄账房的财款,其他亲眷屋里的东西一概不动。谁要不服,叫他来问我。”王令一出,禁军都老实了。于是内府的财物终于算是保住了。
王熙凤听见北静王来了,知道事情有了回转的余地。于是振作了起来,不断大声吆喝着乱如蚂蚁的奴仆们收拾东西,归置物品。众奴仆本已心散,但听见来了救星,又小心起来,按王熙凤的命令做这做那。
待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北静王说:“这里我看是住不得了,我在西池胡同给你们找了十来间屋子,你们阖家上下就去那里暂住一回吧。”北静王叹了一口气,起驾回舆。这边贾赦贾政跪之不及。
王夫人哭喊着大叫:“宝玉呢?宝玉到哪里去了?”众下人今日都不曾见过宝玉,面面相觑起来。王夫人哭道:“宝玉不在了,我也不活了。”贾政气得面如金纸:“还找那个畜生做什么哟!”
忽然,只听见一阵念经的声音。贾政等人定睛一看 ,是一个穿华贵大氅的老婆婆手摇转经筒走了进来。贾政知道来人必定不凡,于是走上前去问好。老婆婆正眼也不看他,只是说:“我的白玉兰,红香玉,还有那个不成器的铁环环,你们该还给我了吧?”
贾政听不懂老婆婆在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问:“我们贾家遭此大难,请仙长开示。”老婆婆冷笑一声:“什么贾家,真家,我一概不管。白玉兰,红香玉,铁环环是我借的,今日一定要还了回去。”
话音刚来,只见一只蝴蝶,一副蜀绣,和一只铁环像活物一般,滚进了老婆婆的袖子里。老婆婆冷笑一声说:“铁环环啊,你答应做的事呢?”众人听了都不知所以。突然从内房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老婆婆哈哈大笑起来:“甚好,甚好。你终于做了该做的事了。此间事已了,你们只需善待婴孩,将来自然有你们的因果福报。”说完,老婆婆一个转身就不见了。王熙凤则手舞足蹈的抱着个小婴儿从内室跑出来说:“这是宝玉的儿子,我们贾家有后了。”
贾政纳罕道:“难道宝玉真非凡间之人,那这个孩子?”贾赦说:“我看他天庭饱满, 将来多半是大富大贵之命。我们贾家还得指望着他啊。”贾政说:“为今之计,也只得如此。天降圣婴,必有深意。快快把孩子抱到内屋去,找奶妈,找奶妈!”
喊了半天,哪还有什么奶妈,贾家上下都乱成了一锅粥。忽然来了一顶小轿,却是迎春到了。迎春下轿说:“找什么奶妈,我就是他的妈。”说毕,迎春接过孩子就坐回了轿子。
贾政一下子大彻大悟:“都是天意,都是天意啊!快送二小姐回府,再跟两个仆妇去!”众人晃过神来,护送迎春回了孙家。贾政跌跌撞撞回到贾母灵前:“母亲大人,贾家有救了,贾家没有亡!”
一颗滚烫的红烛泪,顺着大案,滑落到贾政脚下,好像开了一朵粉莲花似的。
一晃冬天就过去了,春天来到的时候,本来金碧辉煌的荣国府门庭冷落,成了荒宅鬼居。一个老妇人牵着一个半大孩子在荣国府石狮子大门口转悠,逢人就打听贾家的老少去了哪里。
终于一个中年壮汉说:“贾家阖家去了西池胡同那 一溜矮屋,你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这些事本不该说。”老妇人千恩万谢的感谢了中年壮汉,又牵着那个半大孩子往西池胡同走去。
刚拐过城墙根,顶头看见一个癞头和尚和一个跛脚道士手扶着手走了过来。老妇人走上去问:“你们是?”癞头和尚摸摸半大孩子的头说:“怡红公子是也。”老妇人又问跛脚道士:“那你是?”跛脚道士点点头:“潇湘妃子是也。”
说完和尚和道士缓缓走了过去,并没有再回头观望。只见和尚从后面轻轻推了一把道士的背,于是道士快走两步,消失在路的尽头。俄而从远处传来一声长吟:随花飞到天尽头,天涯何处不相逢?
老妇人刚想说点什么,忽然看见巷口一个穿红装的美貌少妇在训斥一个绿衫云鬓的丫头:“叫你节省点节省点,今日又花了这么多银子!”老妇人把到喉头的话咽了下去,也点点头,自顾自的走开了。
半大孩子抬起头问老妇人:“他们好奇怪的样子,他们是谁?”老妇人说:“他们都是人上人咧。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人上人始终也有落叶归根,尘埃落定的时候。”半大孩子又问:“是世道变了吗?”
老妇人不点头也不摇头:“是变了,又没变。变的始终会变,不变的怎么样也变不了啊。”说完,老妇人握紧半大孩子的手说:“一代新人换旧人,红楼倒下绿庄起。”
一缕北风把老妇人的发尾吹得丝丝分明飘了起来,只听她说道:“板儿啊,你就要回家啦,去见见你真正的爸爸妈妈吧。”那个半大孩子似懂非懂的看着老妇人说:“姥姥,他们是不是败落了?”
老妇人说:“什么败不败的,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家啊。”到了西池胡同一看,老妇人不走了,她一眼就认出了周瑞家的。于是,老妇人牵着半大孩子快步朝周瑞家的走去。一路上,只有徐徐的春风吹拂着老人家额头上的皱纹,好像是妈妈在亲抚着儿女的面颊。
老妇人刚走到周瑞家的面前,就看见过来一队押着辆刑车的亲兵。刑车上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男人戴着个牌子写到:“窃国大盗,钦犯贾雨村。”板儿捡起一片烂菜叶就朝男人扔过去,老妇人连忙阻止:“不可,不可。”
男人回转头朝老妇人和板儿觑了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就这么远远的去了。只有巷口几个儿童东张西望的等着吃晚饭,而这个时候,已经是阳春三月, 一年当中最好的时节。
2023年8月4日
创建时间: 2024/8/3 13:09
标签: 淫梦戏猴局
自从张无忌当上明教教主以来,教通人和,百业兴旺。更兼有光明左使杨逍,光明右使范遥的鼎力相助,更是事事和美,件件有据。张无忌把教中事物都托付给这两人,自己落得清闲。
一日午后,张无忌信步来到杭州西湖边游玩。此时正值落花时节,又是个秋雨天,斜风夹着细雨,丝丝雨点打在脸上轻寒而寂寞。张无忌刚走过一个船坞,就看见船坞中驶出一艘画舫。画舫上挂着一副帘子,看不清里面的陈设。
张无忌想:“此时不是春季,不是游览之时,怎么会有画舫呢?”正在疑惑的时候,画舫里面走出来一个粗壮汉子。粗壮汉子对着张无忌大叫道:“请问是明教张教主吗?我家主人请张教主到船中一叙。”
还没等张无忌搭话,画舫中已经传来一阵柔美已极的女声:“怎么能对张教主如此无礼?把木梯搭上,请张教主上来吧。”粗壮汉子搭上一架木梯,请张无忌上船。张无忌想,画舫离岸虽不甚远,但也有好几大步。想来这是考验我的武功呢!也罢,就让人看看我明教绝学。
想罢,张无忌一个飞身,脚点水面一弹,已经跳到画舫上。粗壮汉子大喜:“张教主好高的武功,佩服,佩服。”张无忌谦道:“献丑了,就不知道你家主人邀我前来是为何事?”
粗壮汉子说:“张教主进船便知。”张无忌猫身进到船舱内,看见当先摆着一面小几,几上有一架香炉,香炉后面坐着一个绝美少女。少女穿着一身绿衫粉裙,观之令人忘俗。绿衫少女不等张无忌说话,先说道:“张教主,小女子有礼了。我叫伊势虹丹,乃是东瀛人士。”
张无忌已经被伊势虹丹的美貌所震撼,稍微有点口吃起来:“我,我是张无忌,不知道姑娘邀我上船所为何事?”伊势虹丹抿嘴一笑:“我是想来和张教主结缘的。”“结缘?”张无忌有点发懵。
伊势虹丹凑上来说:“张教主你看我美吗?”张无忌闻到一股好闻之极的樱花香味,一时心神荡漾,情不自禁的说:“美,姑娘真美。”伊势虹丹的一只臂膀已经搭在了张无忌的肩上:“既然我美,为什么不亲亲我?”
此时张无忌已经触到了伊势虹丹的手,幽香伴着滑如玉璧的肌肤让张无忌心猿意马起来。而伊势虹丹也乘势凑上来和张无忌两唇相对,接起了吻。正在此时,忽听外面传来一声惨叫。
张无忌猛的惊醒,一把推开伊势虹丹:“姑娘请自重,我出去看看。”张无忌不顾一切的冲到船舱外面,一阵河风吹过,张无忌一下清醒了。只见刚才招呼自己的那个粗壮汉子的一条胳膊已经被砍了下来。汉子匍匐在甲板上,不断哀嚎。
伊势虹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说:“仇家来了,张教主是自己逃命呢,还是和小女子共存亡呢?”张无忌正色说:“动不动就砍断人的手臂,这委实狠毒了些。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霸道。”
伊势虹丹微微一笑,说:“请张教主进来,我给张教主介绍一位贵客。”张无忌狐疑的走进船舱,看见船舱内赫然已经坐着一个戴面具的白发老者。伊势虹丹介绍说:“这位是我义父,这一位是张教主”
张无忌做了一个稽首的动作,白发老者却完全不予理睬。半饷,白发老者对伊势虹丹说:“我叫你去和朱元璋交涉的事怎么样了?”伊势虹丹说:“这个老小子耍起了赖,本来说好要入教的。到时候了,他又开始提条件。”
白发老者冷笑一声:“任他怎么滑头,也逃不过老夫的手掌。你告诉他,今年中秋节前再不入教,下一次五毒断肠散的解药就不给他了。看他怎么熬受!”伊势虹丹说:“我看那老小子也蛮可怜的,不如放宽到明年春天吧。”
还没等白发老者回答,张无忌坐不住了。朱元璋本是明教中人,自己的下属,怎么会又入什么教,还被人胁迫呢?张无忌朗声说道:“前辈,朱元璋是我明教中人,他须听我号令,不能再被前辈钳制,请前辈三思。”
伊势虹丹说:“张教主莫慌,我义父从来不管什么道啊理的”白发老者还是不看张无忌说:“今年中秋节前势必叫朱元璋入教,罗马那边催得很紧。再不搞快点,要坏我们的大事。”
一听见“坏大事“三个字伊势虹丹也吓到了,连忙说:“义父说得对,但那老小子身体虚弱,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到我们起事之时。”白发老者哼了一声说:“怎么,你还怜香惜玉不成。告诉你,不仅是朱元璋,还有张无忌。要是你在秋天之前不能和张无忌交合,你就和外面那个莽夫一样吧!”
”慢!”张无忌猛的跳起来:“前辈,朱元璋是我明教弟子,怎么能听你辖制。还有我,我怎么能。”伊势虹丹说:“张教主莫慌,我师傅是说一不二的。”张无忌忽然怒起,凭空一跳就要去抓白发老者的衣服。
哪知道内力一吐,才发现好像打在棉花上一样,再定睛一看,哪还有什么老者,只有一件粗布衣服和一块面具落在软榻上。张无忌刚想去追,伊势虹丹已经抓住张无忌的脚:“张教主,你听见了吧,我若不能和你双宿双栖,要砍我的手呢。”
张无忌再次闻到伊势虹丹身上好闻至极的味道,再加上伊势虹丹正捧着宝一样在抚摸自己的脚。张无忌一时也有点迷糊了,似乎自己就这么和伊势虹丹在一起也不错,也很好。
正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炸雷。只听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师姐,你又要拿下一个男人了。”伊势虹丹吓得手一缩:“张教主,我的仇家来了。你要为我做主啊。”张无忌也清醒过来:“不管是谁,江湖道义是要顾的。”
两个人走出船舱一看,原来一个戴面纱的红衣女子已经从天而降。红衣女子的身姿曼妙如祥云一般,真真天女下凡。虽然戴着面纱,但红衣女子的秀目瞥到张无忌的时候,张无忌的半边身体还是酥了。
红衣女子说:“师姐,你坏事做尽,这一次竟然联合洋人来图谋大明的天下。你还有什么是做不出的?”伊势虹丹说:“什么洋人,土人,我一概不管。我只知道按照义父的吩咐去做。再说我们俩乃一母所生,都是东瀛伊势剑派的传人,怎么你非要另投别派,成了伊势家的反叛呢?到底南海圣姑给你吃了什么迷药,把你迷成了这 样?!”
红衣女子娇笑一声:“迷药?我们南海神宫从不用那种下三滥的玩意儿,倒是你的迷迭樱香又更有效力了,把张教主都迷住了。”边说红衣女子边扔给张无忌一把小折扇:“张教主快闻,可以解迷迭樱香之毒。”
张无忌一闻,一股清新无比的翠竹香味从卤门直通圆顶,张无忌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张无忌指着伊势虹丹说:“原来刚才全是你故布疑阵,就是为了,为了和我。”伊势虹丹冷冷说道:“是,就是为了和你交合。哪知道又被这个冤家给坏了好事!”
红衣女子说:“师姐,你收手吧!你造了太多的孽了。”伊势虹丹说:“收手?可以。但”话音未落,伊势虹丹一个起身,手上多出一支青锋剑直刺红衣女子下盘。红衣女子也不示弱,自袖中掏出一对钢精五花爪,起手往伊势虹丹面部砸去。
青锋剑快,五花爪更快,眼看伊势虹丹就要丧命于当下。哪知道伊势虹丹硬生生一个急停,然后身体从下而上猛的翻转180度,不仅避过了五花爪,还把红衣女子的面纱揭了下来。
张无忌一看,懵了,眼前竟然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伊势虹丹。伊势虹丹说:“张教主,看看,看看这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怎么就要处处装出一副神仙样,时时压我一头呢?”
张无忌说:“你们是?”红衣女子说:“对,我们是一母所生的姐妹。但我姐姐为非作歹,我看不惯他们那一套,才投身到了南海圣姑门下。”伊势虹丹说:“妹妹,你不要执迷不悟。你知道罗马那边已经知道你反叛的事情,要是他们派出五毒剑客来清理门户,我也帮不了你。”
红衣女子怒道:“什么清理门户,我本不是你们那一门的人。姐姐,既然你把话都说开了。不如我让你刺我一剑,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不能再做危害大明百姓的事。”
伊势虹丹的武功本在红衣女子之下,听见红衣女子愿意被自己刺一剑,如何不肯?于是说:“好!我让你尝尝我的五毒催心剑。但这一剑之后,我们姐妹的情谊也就此了断。”
红衣女子说:“我是为大明百姓受你一剑,一剑之后,你当永不再踏足中土。”伊势虹丹说:“可以,可以,好说,好说。”话音还没落地,伊势虹丹的五毒催心剑已经刺入了红衣女子的胸膛。
红衣女子落寞的说道:“师姐,你还是这么阴毒。”虽然剑已刺入红衣女子胸膛,但伤口并不甚深,想来伊势虹丹并未使出全力。哪知道这个时候张无忌大喊起来:“姑娘小心,你师姐的剑上面可能有毒。”
伊势虹丹冷笑一声:“师妹,你的情郎在乎你得很啊。”本来伊势虹丹并无取红衣女子性命之心,但张无忌的一声喊,触动了伊势虹丹的伤心之处。于是恶意升腾,伊势虹丹意欲加力一剑刺穿红衣女子的心脏。
说是迟,那是快,张无忌一个乾坤大挪移,把伊势虹丹的剑力一吸,伊势虹丹下盘不稳,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伊势虹丹说:“乾坤大挪移!好!不愧是明教镇教之功。”
红衣女子说:“师姐,你的一剑我已经受了。请你即刻回归东瀛,永不再踏足中土!”伊势虹丹落寞的说:“要回去的,要回去的。”说罢就想逃走。突然伊势虹丹又转过身对红衣女子说:“罗马派出的五毒剑客已经到了杭州,你多加小心”说完,伊势虹丹一个急越,脚踢水面,鬼魅魂魄一般,已经在十丈之外。
远远传来伊势虹丹的声音:“张无忌,你要是对我师妹不好,我饶不了你!”这边,红衣女子已经倒在了张无忌的怀里。张无忌说:“怎么样,伤势重吗?”红衣女子说:“没关系,师姐并未下杀手。我这一剑换师姐永不再踏足中土,值得很。”张无忌怨道:“你怎么这么傻,凡事都要考虑自己的安危。”红衣女子眼睛一闭,幸福的微笑起来。
张无忌把红衣女子安顿在一家客栈,自己满市镇的找药物给红衣女子疗伤。恰逢又是中秋节,张无忌买了几封月饼,带回来给红衣女子品尝。红衣女子一边吃月饼,一边对张无忌说:“我本是东瀛伊势家的人,汉语名字叫柳依依。你以后叫我依依就可以了。”
张无忌连连点头。店家给二人打来热水,说:“二位都是江湖人士,不讲什么繁文缛节。不如就在我们客栈成亲如何?宴席酒水都好商量。”张无忌的脸一下子红了。倒是柳依依说:“店家,谢谢你,我这里有5两银子,你拿去操办吧。”
店家高高兴兴的去办婚礼,留下张无忌和柳依依两人四目相对。张无忌说:“依依,你知道吗,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柳依依恼道:“你是喜欢我师姐还是喜欢我呢?我和师姐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张无忌说:“你师姐像鬼,但你像神仙,你说我喜欢谁?”柳依依笑起来:“想不到张教主的嘴巴也是吃了蜜的。”两个人当夜就拜堂成了亲,好事礼全,玉璧初润,恩爱无比。
三天后,张无忌早上醒来却发现柳依依不见了。只有床头柜上留了一封书信:“张郎,我任务已完,回去了。你不必想念我,二十年之后,自有我们的结果。”张无忌如梦初醒,原来柳依依也是来和自己合欢的。
张无忌猛的捶头道:“想不到自己还是中了计。”店家过来一问究竟才说:“张公子,我听说江湖上有一种异术,可以一个人扮作几个人,这叫淫梦戏猴局。莫非张公子是着了道了?”
“戏猴局?”张无忌说:“难道伊势虹丹和柳依依其实是同一个人?”店家说:“江湖上的事水深着呢?有的事没人说得清楚。”说完店家拿着一壶热水走开了。
半个月后,江湖传说,有一队外国来的洋高手把一个叫柳依依的女子强押回了外国。张无忌听到,彻底懵了:柳依依到底是不是就是伊势虹丹?但怎么想也觉得不合逻辑。
晚上张无忌出去吃面的时候,看见对面桌子上坐了一个白发老者,而白发老者的包袱里赫然裹着一件红色绣衣。张无忌盯着红色绣衣看了半天,刚想起身发问。白发老者已经一个转身悠悠拐入巷口,不见了踪影。
张无忌抬头看向天空,一轮明月徐徐升起,好像连月宫中的吴刚和嫦娥都看得清清楚楚似的。
2024年8月4日
创建时间: 2024/8/4 9:38
标签: 奇异恩典
我觉得自己就快被魔鬼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魔鬼的算盘是把我变成另一个魔鬼,也就是说我会成为魔鬼的人间代理人。既然是魔鬼的代理人,当然应该十恶不赦,当然应该乌漆嘛黑,要不然凭什么代表魔鬼?
魔鬼不会让一个神子来当自己的代理人,他选择的是神子的兄弟,一个既有神性也有魔性的人来做自己的替身。所以,《圣斗士》里面哈迪斯的替身其实应该是一辉,而瞬则是魔鬼忌讳的人物。
但我怎么这么倒霉,要被魔鬼选中?想了半天,我觉得自己更像是哈迪斯的姐姐潘多拉。潘多拉也是个倒霉蛋,从小父母双亡,有一个弟弟却是哈迪斯的寄生胎,所以潘多拉从弟弟一出生就肩负起了捍卫冥国的重任。至于自己的父母和家族是不是因为弟弟而死去的,潘多拉早已无力思考。
想不通的是,我这样一个好人,为什么要成为魔鬼?我不应该是瞬吗?我不应该是神的宠儿吗?难道就因为我比弟弟大一点,所以就要成为弟弟的背锅侠。但背在身上的这面巨锅如此沉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希望的生活轻松愉悦,但现实却悲惨而混沌。我不喜欢现在这个黑世,然而无力改变。所以魔鬼提出要和我做一笔交易,交易就是我成为新的魔鬼,以结束黑世。
这个交易听起来似乎不错,即便牺牲了我的幸福,但世界又可以重新见到阳光和雨露,不是很好吗?再说黑世结束了的话,我也幸福,我也快乐啊。魔鬼哈哈大笑:“傻子,黑世是结束了,但你却成了一坨煤块,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咯。”
我有这么黑,有这么坏吗?我是一个好人!魔鬼再次狂笑起来:“你是汉奸!”我是汉奸?不对,不对,我根本就不是中国人,我是个外国人啊。魔鬼饶有兴致的说:“那可不一定。”
再说了,汉奸只是个历史概念,现在是汉奸,将来也许就是圣人。魔鬼说:“这倒有可能。但还远远不止,你还是个侵犯儿童的恋童癖!”什么?我侵犯儿童?我是恋童癖?这从何谈起,我不是这样的人!
魔鬼不耐烦起来:“我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我彻底呆住了,我怎么就成了恋童癖了呢?魔鬼塞给我一张小男孩的照片:“你仔细看,看小朋友的鞋多精致啊,小朋友的袜子多洁白啊,小朋友的腰肢多柔软啊,小朋友的头发多乌黑啊。”
够了!我暴怒起来。你在扭曲我,你是个恶毒的教唆犯!我向魔鬼咆哮。魔鬼一脸的满不在乎:“我确实是教唆犯,但架不住你喜欢。”我喜欢?我喜欢孩子?“废话!你当然喜欢,我早看明白了,你就是喜欢小孩子。”魔鬼争辩道。
可,可我从来没有想过和小孩子有什么交往。魔鬼再次兴奋起来:“以前没有,以后就有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恋童癖,你看见小朋友就会有反应,甚至于你只要看见小朋友的小鞋小袜子小帽子你都会变得亢奋。”
不!我不要变成这样的人!魔鬼狠毒的说:“你不当我的人间代理人的后果怎么样,你清楚吗?”后果?什么后果?魔鬼狰狞的说:“后果就是你的爸爸妈妈全部白白故去,你的弟弟会堕入地狱,你的妹妹会成为一朵腐烂的臭花,你的女儿会死无葬身之地,你的儿子则永世为娼。”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只是要一个平平静静的人生,你却给我背上了如此沉重的负担。魔鬼抠了一下脑袋说:“但如果你成为了我的替身,你的爸爸妈妈会平反昭雪,你弟弟的生活幸福而宁静,你的妹妹会声名远扬,你的女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儿子嘛,会成为一个超级大明星。你知道TFBOYS吧?比他们还火。”
我完全失语了,所以,所以,我就要成为一个汉奸,一个恋童癖者?“是的!”魔鬼狂啸起来:“以后的kevin就是一个罪恶的代名词,你是汉奸,恋童癖,同性恋,艾滋病患者,疯子,小偷,杂种,骗子和邪教头子。”
魔鬼得意得完全忘记了它是在和一个孤儿说话:“记住了,你kevin,以后就是世人愤恨的怪物,一个彻彻底底的异端。”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我不要成为这样的怪物,不要。
“这由不得你!”魔鬼说:“只有把你彻底搞臭,你才能成为新的魔鬼啊。你见过香喷喷的魔鬼吗?那不是,那是妖怪!我可看不起妖怪,所以我要你成为一个真正的魔鬼。”
我揩干眼泪,对魔鬼说,那么,怎么做才能成为新的魔鬼呢?魔鬼摸摸下巴说:“很简单,首先你要出卖你的国家,然后你要侵犯一个小朋友,再然后你要和一个直男谈一场恋爱,接着你会得上艾滋病,然后你疯言疯语的说疯话,最后窃国,媚外,撒谎和创立邪教。”
这个时候,一束阳光照到我的脸上,让我看起来好像有了点精神。我说,我的生活不能有阳光吗?魔鬼说:“不能有,但别人可以有,你细想。”我深深的叹口气,好吧,那我就做你的替身,做你的人间代理人,但你答应我的事也要办到。最关键的,你必须结束黑世,让我们这个人间重新恢复正常和有秩序。
“没问题!”魔鬼看见交易达成,高兴极了。突然,魔鬼神秘的说:“你知道一个传说吗?”什么传说?我惊惶起来。“未来会出现一个假基督,这个假基督是真基督的敌人。而你就是假基督。”
假基督要做什么?我疑惑的问。魔鬼说:“让我想想,至少来说假基督要曲解教义,创立一个属于假基督的基督教,然后再让许许多多的人信这个教。”我笑了起来,这也不难啊, 不就是邪教头子李洪志吗?他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魔鬼摇摇头:“李洪志是妖怪,不是魔鬼,他不够格。我说了,我要让你做真正的魔鬼。”魔鬼又想了一会儿说:“其实创立邪教不是你的根本任务,你的根本任务是和我做交易。”
做交易,做什么交易?我觉得自己快晕倒了。 魔鬼饶有兴趣的说:“你代表人类和我做交易,人类按照我的指示发展和进化,然后我就赐予他们一个幸福的时代。”可我代表得了人类吗?我只是一个孤儿!
“当然代表得了!”魔鬼似乎准备说出一个重大的秘密:“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孤儿,你是许多个寡头和许多个宗教领袖之合。”那么,我的爸爸到底是谁?我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我多年的问题。
魔鬼说:“你必须先履行你假基督的义务,我才能告诉你最终的答案。”好吧,我同意,我愿意做这个倒霉的假基督。哪怕我会拿一把六边形的乒乓球拍和樊振东争奥运冠军,但我觉得我是有机会击败樊振东的,因为我有魔法,我是至高无上的假基督!
“但是!”魔鬼开始强调重点:“你知道假基督会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吗?假基督会一直生活在谎言里,所有人都不愿意搭理他,甚至不愿和他说一句话,坐同一辆车,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还有更严重的,假基督会有严重的负罪感,因为他是一个和魔鬼做交易的人,所以他最后会在绝望之中上吊身亡。”
你是说我的结局是上吊自杀?我吓坏了。“是的,我亲爱的孩子,这就是你的结局,也就是假基督的结局。”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是假基督,那谁是真基督呢?魔鬼说:“真基督也是你。”
也是我?!我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魔鬼哈哈大笑道:“真真假假就让后世的那些经学家们去研究吧!要不然他们吃饱了米饭,吃饱了面包,吃饱了馕和饼,做什么呢?总不能望着太阳发呆吧?”
我低下头,想自己原来会走这么一条奇异的路,可我是信神的啊,我怎么能和魔鬼做交易呢?神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神拍拍我的头顶说:“我的孩子,你不要难过。即便你和魔鬼做了交易,我也爱你,我也保护你。因为你是替我去和魔鬼做的交易。”
我抬起头,为什么要选择我?神笑道:“因为这件事很脏,但你不怕脏,所以选了你。要是换成别人,我还不愿意呢。”我狡黠的问道,那我替您做成了这件事,我有什么福利吗?我是说神的恩典,不是魔鬼的条件。
神想了想说:“有福利的,在你上吊的时候,我会用手把你托起来,这样你就不疼了。”啊?我会在神的帮助下自杀?神抿着嘴笑:“我的孩子,你知道有的事情不能说得太早,以后你就会明白的,你一直是我的心头之爱。”
我转头看向魔鬼,神一晃不见了。我对魔鬼说,我听说马来西亚有个总理,还有梵蒂冈的红衣主教都是恋童癖,他们是不是都是假基督?魔鬼惊愕的说:“他们争得很厉害咧,可我不愿意让他们当假基督,因为他们的功利心太强。”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妈妈,妈妈,这边,这边有只白蝴蝶。”魔鬼说:“你看见这个小朋友了吗?他是不是很可爱,他的声音多么纯洁,他的身体多么干净,他的灵魂多么高尚,那么今晚你就和他双宿双栖吧。”
我哀怨的说,你是要我和一个小孩子睡觉?魔鬼狂笑起来:“当然了,要不然怎么是邪教头子假基督呢!你不仅要和小朋友睡觉,还要闻他的袜子和鞋,因为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小朋友蹦蹦跳跳的走开了,我却陷入了一种空前的郁闷中。我怎么会做这么卑鄙的事情,我怎么会变得如此下作。要是那个小朋友是我的儿子,那我得多伤心啊。魔鬼看出了我的忧郁说:“傻子,你忘了你小时候不也被哥哥侵犯过吗?这是我的入门洗礼,不举行入门洗礼是不入教的。”
所以,魔鬼的教的洗礼就是侵犯小孩子?魔鬼邪魅的说:“这是很高级的仪式,一般人是没有资格的。你想想,当一个小朋友在你的爱意下得到恩典,他会是多么幸福而且幸运啊。”
我突然想到了《红楼梦》里的刘姥姥,这个荒诞的农村老妇跑到贾宝玉精致的卧房内睡了一觉,临了还放了个屁,把袭人臭得不行。难道我就是刘姥姥,我就是那个贾家上上下下都喜欢得不得了的活宝?
这么说的话,刘姥姥就是假基督,所以她才故意去亵渎的贾宝玉?刘姥姥就这么恶心吗?我不当刘姥姥!我生气的喊道。魔鬼突然发怒,它抖动了一下身子说:“你不当刘姥姥是吗?很好,马上我就让你看见瘟疫横行,尸横遍野,饿殍满地,生灵涂炭。你听说过天启四骑士吗?”
天启四骑士?他们是谁?魔鬼说:“他们四个骑马的骑士分别代表了瘟疫,战争,饥荒和死亡。我曾经多次邀请他们来过地球,比如中世纪的黑死病,第二次世界大战,爱尔兰的大饥荒,还有希特勒的集中营。”
所以,这些恐怖的历史,都是你制造出来的?魔鬼点点头:“为什么不呢,多难兴邦嘛。再说了,那个时候没有站出来和我做交易的假基督,所以我生了人类的气,当然要给他们一点点惩罚了。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了你,只要你代替人类和我达成交易,那么,我就可以把天启四骑士通通赶走。”
我听见天启四骑士这么可怕,也有点畏惧,我对魔鬼说,那怎么样才算和你达成交易呢?“很简单!”魔鬼说:“你注意看今晚的奥运会兵乓球男单决赛,如果拿六边形乒乓球拍的假基督赢了,那交易就达成了。如果樊振东赢了,那交易就还没有达成。”
这不公平!我尖叫起来,拿六边形乒乓球拍的假基督根本赢不了樊振东!魔鬼点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假的怎么能赢真的呢?那么这样,只要假基督能拿下一局比赛,就算交易达成了,这很公平吧?”
我终于承认了魔鬼的“公平”,好吧,既然这样,我就等着樊振东给我带来好消息,并且也祝拿六边形乒乓球拍的假基督好运。还有一点,我的爸爸到底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这你总得告诉我吧?我对魔鬼恳求的说。
魔鬼轻蔑的敲敲我的头:“傻子,你看和樊振东对决的难道不是一个金头发的芭比娃娃吗,所以你是个外国孩子啊。”我是外国人,所以我就不是汉奸了,我高兴的问魔鬼。
魔鬼不承认也不否认,它说:“汉奸又怎么样,不是汉奸又怎么样,有区别吗?在我这里,只有神魔之说,没有什么汉奸不汉奸的。地球上的人都该死,哪还分什么汉啊,洋的,要是不忏悔,就都等着末日到来吧!”
末日?你是说末日审判吗?所以你要审判全人类?我惊恐的问魔鬼。魔鬼得意洋洋的回答:“不错,末日审判是有的,所有的义人都可以升入天堂,坏人嘛就下地狱。哈哈!”不对,不对,我连声说到。
“哪里不对?”魔鬼好奇的问。所有人都应该上天堂,没有人应该下地狱,因为即便有人做了恶,也是在你的怂恿下做的!我大声的反驳魔鬼。魔鬼点点头:“你说的也是实情,但他们做了恶难道就不应该受惩罚吗?”
我替他们受罚!我说。魔鬼乐悠悠的看着我:“所以,你要做弥赛亚?”对,我就是弥赛亚,真正的弥赛亚!我挺直腰杆对魔鬼吼叫到。这个时候,神再次出现了:“我亲爱的孩子,你知道弥赛亚需要接受怎么样的刑罚吗?你会像耶稣基督一样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你要受这样的酷刑吗?”
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我的面颊:“亲爱的妈妈,我愿意背负人类的罪,然后让自己的灵魂清澈这个世界的肮脏。”神也哭了起来:“我亲爱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够了!”魔鬼大喝一声:“你又要上吊,又要被钉在十字架上,你要死几次?从现在开始,我倒要记住你死的遭数。这样吧,既然你愿意为人类顶罪,你就做假基督,假基督是假的弥赛亚,所以他不会像真的那么痛苦。”
神不断向我使眼色,暗示我同意。我只好说:“可以,那我就做假的弥赛亚吧,只希望千百年后的后人们不要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才好。”魔鬼偷笑着小声嘀咕:“说不一定。”
一阵缓缓的风吹过来,魔鬼忽然正色道:“真也好,假也好 ,都是上天的安排,谁也不能抱怨。再说了,真假是可以转化的,也许你通过自己的努力,就变成真的弥赛亚了呢?这也有可能。”
变成真的弥赛亚被钉在十字架上?我反问。“不,是上天堂啊。”魔鬼狡黠的回答我。神小声说:“孩子,你跟我来,我要吻你一下。这样天启四骑士就拿你没办法了。”说完,神在我的额头亲亲吻了一次。
然后神又说:“孩子,你还是太弱,所以我要给你一个爱人。他可以帮助你完成你的使命,你向那边看。”我看向东方的尽头,一个英俊的少年正朝着我加速跑来。神说:“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他会帮助你的,然后赋予你一段安静快乐的岁月。”
神接着说:“在明年的三月,你就和他结婚。你看看,我已经在准备你们的婚礼了,玫瑰花和郁金香我都预定了,但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颜色的。也许一朵白玫瑰,配一朵黄色的郁金香是最搭的吧。”
魔鬼不满的嘟哝:“爱人是我给徒弟的礼物,怎么变成了你的?”神不接它的话,接着说:“孩子,和你的爱人珍惜这段难得的时光,过好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生活比什么都重要。答应我,先顾好自己,再去拯救别人。”
魔鬼啧啧啧的感叹道:“原来还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神仍然不理会魔鬼,她轻轻拍拍我的肩膀说:“我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你照顾好自己,将来要是有缘分的话,我会回来看你的。”
我眼泪汪汪的看着神的最后道别,说:“妈妈,你要回来啊,一定要回来啊。”魔鬼没好气的说:“走吧,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以后再要生一堆小泥人,我看着闹心。”
送走神后,我转身对魔鬼说,好了,一切都结束了,我愿意做你的假基督,你的要求我会照做的。魔鬼不喜不怒的说:“天啦,要是今晚你得了奥运金牌怎么办?”不会吧!我惊恐起来。
魔鬼故意卖起关子说:“得不得金牌无所谓,但你写的文字我已经像撒传单一样撒出去了。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名人kevin大作家了。”是吗?我点点头。那么,我就用我的笔把神赐予我的爱和幸运送给全世界的孩子们,让他们和我一起同享神的恩典。
魔鬼嘟嘟嘴:“随便你怎么样,只要你不怕被人骂个底朝天。”我坚毅的看着魔鬼的眼睛,想只要神的恩典能够普惠世人,我挨点骂算得了什么呢?魔鬼无奈的耸耸肩:“好吧,我的大圣人,我等着看世人把你供在神龛里面顶礼膜拜。但你要小心不要被香火烫着了。”
正说到这里,一架波音客机从我的头顶呼一下飞过。“走了,走了,真的走了。”魔鬼喃喃自语起来。我抬头望向天空,在天空的边缘,我好像看见了一座绿色的小岛,那里水草丰满,五谷满仓。
魔鬼轻轻叹口气:“和你的兄弟做最后的告别吧,他即将不再属于这个国家。”那他属于哪里?他的最后居留会在哪里?我望向魔鬼。魔鬼也看向了远处:“他属于蓝天,属于神秘园,属于神离开时最后的悲伤一瞥。”
我怔怔的看着魔鬼,想今晚是不是应该举行一个假基督的上位仪式呢?毕竟我也要先亮个相啊。魔鬼不言不语的走进阴暗。留下我独自品尝成功或者是失败之后的那份淡淡的无奈。
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管风琴呜呜鸣响,一条阴郁的小街上点起了一排暖色调的夜灯。几个晚归家的路人低着头默默走着,好像是找不到家了,或者是忘记了家的位置。圣堂的大门被一个小男孩推开,所有在里面做礼拜的人都惊讶的看着他。
小男孩径直走到祭坛的中心,他抬起头问牧师:“请问您们都是精神病人吗?”牧师诧异的看了小男孩一会儿,然后说:“不是,是这个世界病了。”小男孩回头对所有人大喊道:“你们都病了吗?”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上帝轻轻说了一声:哈利路亚。
2024年8月5日
创建时间: 2024/8/5 9:37
标签: 阿祖妈
我在留学中介的出租屋住了三个月的时候,开始打算自己去租一间房子。其实不仅仅是我,我们一同来韩国的学生都纷纷去找房源了。我们一个班的军在庆熙大学附近的一条巷子里租了一间半地下的两居室,看着还蛮好。我想我也得赶快找到房子,我可不想继续在中介那里和两位中介老师继续混了,这两位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正常。
特别是那个青老师,一脸的孔武有力,说话做事都牛皮哄哄的,看着渗人得很。我和这位青老师怎么处怎么不对付,有一天晚上他故意睡觉不关灯,还有一次他早上起床把房间门大打开,好让外面的噪音传进来,就是不让我睡个好觉。
遇见这么个歪主,我只有退避三舍,所以我找房子的心比任何一个人都急迫。但房子不好找啊,我那个时候才到韩国1个月,韩语除了问好基本就不会,我到哪里去找房子呢?看到街口的房屋中介,犹豫再三我还是没有进去,我可不想和一个韩国人哑巴似的比手势交流。
一天我正在庆熙大学图书馆里面上网,突然来了一个穿得很周正的学生。学生说:“你要去教会吗?我是东安教会的,你要去的话可以找我。”东安教会我当然知道,就在离庆熙大学不远的地方。
我说:“我想去看看,那么,怎么联系你呢?”学生点点头:“明天就是周末,你直接去东安教会,那里有专门的外国人组。我的电话你记一下吧。”我记下学生的电话,第二天一早就兴冲冲的去了东安教会。我没有找到学生,但进去之后东转西转就进到了外国人组。外国人组里面有人会说中文呢,根本没有交流的问题。
没过多久,来了一个叫缘的韩国小伙子。缘自我介绍是首尔一家中学的老师,韩国外大的中文博士在读生。博士咧,在中国我还没有接触过博士呢。再说缘的中文确实很好,讲起中文来恍惚就像中国人一样。
我和缘很快熟络起来,我告诉缘我最近打算找一间出租屋。缘说:“我可以帮你啊,反正就在这附近。”我大喜过望,能得到一个正宗韩国人的帮助,租房子不是小菜一碟吗?
教会礼拜结束,缘看时间还早就带着我去看房子。我们先到了一个老头子的家里,这个老头子正在出租一间半地下室。到了之后,老头子狮子大开口,直接就说要500万保证金加50万的月租。
韩国租房是这样的,除了每个月按月付的月租之外,还得一次性给房东不菲的保证金,也就是押金。中国的规矩是押一付三,韩国的保证金则可能是月租的10倍,甚至20倍,这确实蛮吓人的。
听见房租这么高,我吓得吐了舌头,我说:“算了,算了,看看别家。”韩国老头子察觉到我的犹豫,生气了,吼道:“出去,出去!”好像我和缘是来讨饭的叫花子一样。
于是又换了一家,这次是一个韩国阿祖妈,她的房子条件很好,在一个打理得很精致的花园里,关键还不是半地下的房子,是一间平房。这间房子面积不大,但干干净净,而且还带一间卫生间,可以洗澡,上厕所。
我很满意这间房子,我说:“阿祖妈,便宜一点租给我吧。”阿祖妈开了价,保证金1000万,月租60万。缘把租金翻译成中文告诉我的时候,我瞬间石化了。怎么这么贵?韩国的房子是金子做的吗?
缘无奈的看着我:“这里的房租就是这样的,要不你去看看屋顶房吧?”我还是不打算放弃,我向韩国阿祖妈撒娇:“阿祖妈,我是中国穷学生,你就便宜点吧。”阿祖妈脸上浮现出慈爱的表情,但她说:“钱不能少,你们不租就算了。”
就这样,我和缘再次铩羽而归。第二天,缘告诉我在庆熙后门附近有一间屋子,我们可以去租。到了一看,离庆熙大学的后门很近,也是一间半地下室。房间面积不大,但带厨房和卫生间,而且是两居室,可以两个人合租。
我高兴极了,我问缘:“这间房子不便宜吧。”缘示意我冷静。缘带我绕到半地下室的上面,那里是房东住的屋子。房东也是一个韩国阿祖妈,瘦瘦的,卷头发,看着很精干。
阿祖妈看见我们就高声叫道:“租房子的?快进来快进来,要喝点什么?果汁要不要?”我和缘都示意不要。阿祖妈还是摇摇摆摆的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果汁,然后把果汁倒进一个杯子里端给我们。
闲言少叙,直入正题。我叫缘问阿祖妈房价是多少。阿祖妈哈哈哈的笑道:“很便宜的,300万保证金,月租50万。”我暗暗盘算,保证金确实便宜,但月租有点高,好在可以两个人合租,算下来其实一点也不贵。
阿祖妈说:“这间房现在是庆熙的一个女学生在住,她马上要搬走了。你们就来接下一家吧。”说这话的时候,阿祖妈得意的神情就好像我和缘是她早就算好的落网者,在多少年前她已经在等待我们的自投罗网似的。
出了阿祖妈的房子,缘告诉我:“这间半地下室是最合适的了,价钱和位置都符合你的要求。”我也有同感。于是,立即央求缘帮我把这套半地下室拿下。缘和我再次回到阿祖妈的屋子,我说:“阿祖妈,房子我们要了。什么时候可以搬过来呢?”
阿祖妈就好像喜从天降一般:“马上就可以搬!马上就可以搬!我现在就叫那个女学生走!”说“走”这个词的时候,阿祖妈加重了语气,让我觉得她会一脚把女学生踹到马路对面去。
半个月后,我搬进了这间半地下室,和我合租的是一个学中文的韩国大学生叫岚。岚高中毕业没有考上满意的大学,所以现在在学院学中文,准备到中国去留学。因为想练习中文,所以愿意和中国人合租。我怀疑岚就是个差等生,到中国多半也属于留学垃圾那一类,当然这个话我不可能告诉给岚。
搬进阿祖妈半地下室的那天傍晚,我心满意足的睡了一个囫囵觉。脱离了青老师恐怖的“红色高压” ,我好像身心都轻快了,舒展了。岚尊敬我是哥哥,他让我住了大一点的房间,他自己住隔壁小一点的房间。我占到便宜,更觉得这间半地下室是租对了。
第二天一早,阿祖妈就到半地下室来亲自指导:“马桶要常常刷,不能把头发塞进去,要不会堵。还有你们要注意卫生,到处给我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说干干净净四个字的时候阿祖妈的双手不停搓动,好像是她在帮我们做卫生一样。
临出门的时候,阿祖妈在我背上轻轻的拍了拍,似乎有点暧昧。我受到阿祖妈这样的爱抚,受宠若惊,觉得自己是不是确实也有几分帅气呢。看阿祖妈精力旺盛的样子,该不是她对我动了什么心思了吧?
想到这里,我有点脸红心跳。隔天,我又在半地下室门口遇见阿祖妈,我一不做二不休,也对阿祖妈做了一个暧昧的笑容。其实我是想看看阿祖妈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对这种异国的祖孙恋我又有点好奇又有点惊惶。
哪知道阿祖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苟言笑的冷冷看着我,好像我是一只在耍猴戏的猴子。我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走过阿祖妈的面前。阿祖妈则头也不回的看着我,直到我转过街角,消失在路的尽头。
我想阿祖妈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她看起来身体很好,精力旺盛,东摇西摆,吆五喝六,蝎蝎螫螫。她到底是一只白兰鸽呢,还是一只大灰狼呢?我有点想不明白。
去韩国之前,我在成都买了几瓶香油带在行李里面。我听说韩国的香油很贵,所以送韩国人香油是很讨巧的一件事。我决定送一瓶中国香油给阿祖妈,于是我兴冲冲的拿着一瓶建华香油,跑到楼上,敲开阿祖妈的房门。
门没关,我看见阿祖妈正蹲在卫生间里,卫生间地面上摆了3,4个大塑料盆子。阿祖妈似乎正在洗什么东西,但仔细一瞧又没有发现有衣服或者锅碗瓢盆之类的物件。
我说:“阿祖妈,送你的礼物。”阿祖妈听说有礼物,笑成了一朵花:“好啊,好啊,你真是个讲礼的人。对了,这是什么?是酒!肯定是酒。”阿祖妈连珠炮一样说了一大堆韩语,我没听得太清楚。于是,迷迷糊糊把香油塞给阿祖妈就自己下了楼。
回来后我的耳边还响着阿祖妈的话:“是酒,一定是酒!”不对啊,这不是酒,是香油!阿祖妈会不会把香油当酒一样喝了?我吓了一跳,立即折返回去,我再次敲开阿祖妈的房门:“阿祖妈,这不是酒,是香油!”
阿祖妈说:“啊?!可我全都喝了!”“喝了,您把一大瓶香油全喝了?”我惊叫起来。阿祖妈嘿嘿的笑起来:“喝了,喝了,挺香,挺香。”我看阿祖妈嬉笑的样子,觉得她肯定是在开玩笑,这才放下心来。
阿祖妈正色道:“是你们家自己做的香油吧? 不容易啊,千里迢迢带到韩国来送给我,你真有心。”我说:“香油在中国是不贵的,小意思,小意思。”阿祖妈喜笑颜开的把我送出来。回去的时候,我想阿祖妈到底喝没喝那瓶香油呢?
我和岚一起去半地下室隔壁的小吃店吃饭,我点了一碗拉面,岚点了一碗拌饭。吃完饭,我说我是哥哥我请客,岚不置可否的默认了。回来的时候,我看见岚似乎有点闷闷的。我觉得这个学生有点小鬼头的样子,他好像并不太愿意屈居我下,但自己又确实年纪比我小,所以有点想出头出不了头的意思。看这个架势,我以后还得防着他点。
我和岚约好,每天晚上9点在半地下室学习语言。我教岚半小时中文,岚教我半小时韩语。可第一次就出了问题,我因为在图书馆学习忘了时间,所以晚回来半小时。岚很生气:“你怎么不来,怎么不来?”他用粗劣的中文质问我。
我说:“对不起,我忘了时间,下次一定准时。”岚没好气的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我的道歉。第二天我准时9点回到半地下室,哪知道岚却不在家里。我等啊等,等到10点过,岚还是没回来,只好自己去睡觉。那天晚上,岚半夜才回家,不知道去哪里玩了。这是不是岚在报复我的迟到?就这样,我和岚相互学习语言的事就黄了。
一晃到了冬天,首尔的冬天温度低,会下雪,但体感还好。因为首尔的冷是干冷,不是成都的那种湿冷。所以,首尔的冬天不会像成都一样有潮湿的感觉,即便温度不高,但还是爽快干燥的。
我在庆熙大学的到屋米唐和他的好朋友俄语生来半地下室看我。唐兴冲冲的送给我一瓶韩国男士面霜,然后两个人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和我天南海北的瞎聊。正好这个时候,阿祖妈来了。阿祖妈眼拙,以为唐是和我合租的岚。她猛的一拍唐的背说:“你可总算来了!中国人听不懂我说的话,麻烦死我了。”
唐本来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帅气韩国男生,被阿祖妈一拍,瞬间矮化成了一个阿祖妈屋檐下的租房客。而且阿祖妈拍唐的那一下非常用力,充分展现了韩国作为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多年来女权运动的辉煌成果。
阿祖妈看见唐尴尬的表情说:“不是?不是租房子的?哦!哎呀!”说完阿祖妈头也不回的回去了。留下唐,俄语生和我面面相觑。我心底暗暗有些好笑,这是你们韩国阿祖妈的风采,不能怪我,不能怪中国哟。好在唐和俄语生没有多说什么,和我又东拉西扯了几句,两个人就落寞的离开了。
平安夜的晚上,我去东安教会做圣诞礼拜。出教会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雪来。我们组的女牧师问我:“冷吗?kevin。”“不冷,很暖和。”我捧着一杯热咖啡对女牧师说。
回到半地下室,我看见阿祖妈留了一张纸条塞在门缝里:“下雪了,我把地热打开了。你不要关,关了要结冰的。”我想阿祖妈还挺关心我的,但仔细一想又不对,阿祖妈关心的是她的地热。要是这一个冬天地热都不关的话,我得付多少天然气费啊。
整个冬天我的地热都没有关过,所以我确实是很暖和的。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躲在煤炉子边取暖的猫,被地热的热气烤得毛焦火辣,干酥酥,软绵绵,但我的钱却被阿祖妈的地热拿走了:这个月我给了2000块人民币的天然气费。
其实住在半地下室的头几个月,我还是很满意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听到头顶有敲天花板的声音。最开始我还以为是住在楼上的人不小心发出的声音。渐渐我就觉得不对了,这个声音是专门针对我的。
比如我在房间里面一动,上面就会猛烈的敲天花板。我静止下来,敲天花板的声音也消失了。这很奇怪,甚至很有挑衅性。似乎是住在楼上的人对我有很大的不满,所以才发出这种侵略性质的声音。我觉得我没有得罪谁啊,是谁在骚扰我呢。
我到楼上一观察,赫然发现,原来我房间上面就是阿祖妈的客厅。搞了半天是阿祖妈在敲我的天花板!我生了气,敲开阿祖妈的房门,我用蹩脚的韩语说:“您不要敲地板好吗?”边说我边做了个敲击的动作以启示阿祖妈。
阿祖妈表现出一种似懂非懂的样子:“哦,哦,哦,好,好,好。”结果当天晚上我回到半地下室,阿祖妈又开始猛击地板。而且还带有节凑,就像是在弹琴似的,铁了心要向我表示一种威胁。
我厌烦透了,我也拿出一只钢精锅,开始敲我房间的天花板,而且敲得很用力。我要压服住阿祖妈,不能让她这么欺负我。于是,我和阿祖妈就开始敲击乐器的交响大合奏。
大半夜里,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我和阿祖妈两个互敲墙板的声音。我纳了闷,一个60岁的老女人,怎么精力如此旺盛,大半夜的不睡觉,和我比力气!这简直是刷新了我的三观,我在中国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
敲着敲着,隔壁也开始敲了起来。隔壁住的是谁?我不认识啊。好在隔壁也是在敲天花板,我觉得自己找到了同志,敲得更起劲了。阿祖妈一个人对付我们两个楼下租客,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哪知道,敲了一会儿,隔壁突然开始敲我的墙壁了。天啦,原来还有见风使舵的变节者!
一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来去学校上课,迎面就看见阿祖妈朝我走过来。在我还没有反应的时候,阿祖妈已经和我插身而过。我听见阿祖妈得意洋洋的嘟哝了一声:“怕波”(傻瓜)!
我气坏了,我觉得自己完全是被阿祖妈给戏耍和欺负了。正在这个时候,和阿祖妈面对面走过来另一个韩国阿祖妈。阿祖妈殷切的和她打招呼,但另一个阿祖妈恍若不闻,自顾自的走开了。留下阿祖妈一个人立在原地发愣。我想,多半是晚上我和阿祖妈互敲墙板的声音,让周围的邻居都听见了。所以,韩国还是有好的阿祖妈的,不是吗?
从这天开始,房东阿祖妈就不停不歇,孜孜不倦的敲我的天花板。早上敲,中午敲,晚上敲,有的时候半夜也敲!我被阿祖妈折腾得吃不好,睡不好,时时处于一种疲于奔命的状态。
我觉得这样不行,我得逃出去。我找到我认识的高级班的学长,让他给我找个工打。学长说:“那你做我现在这个工作吧,我马上要回国了。”学长原来在东大门米利来百货商店送外卖,于是我顶替学长为一家米利来餐饮档口的老夫妻送外卖。
这是一间很小的餐饮大排档,四面矮墙壁围成一个开放式的厨房。老夫妻中的女人就是厨师,男人是老板加服务员。档口只有一张可供食客堂食的桌子,但也很少使用。大部分都是电话点餐,然后由我送到米利来的各个商铺去。
老夫妻其实就是中国人称的个体户,自己做点小生意的普通人。但在我们这些打工的中国人面前,他们老板的架子却摆得很足,时时处处显出一副高高在上的上等人感觉。
特别是老夫妻中的女人,悭吝而且刻薄,她会用一把大勺子把热汤热油磕在门上。那个地方正好是外卖打包的地方,所以我感觉她是故意用热汤热油来烫我。我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旧中国的上海滩,就像歌里唱的:“看那老板娘的怪模样。”
本来最开始我只需要在送完外卖后倒一次垃圾,后来,老板娘把白天剩的垃圾也留给我,所以我上一次班就要倒两次垃圾。那个垃圾桶有一人高,搬起来腰都快闪了。
按惯例我上班到凌晨2点下班的时候,老板要提供一顿餐食。一般是大酱汤或者拌饭什么的,但我吃到大酱汤里面的肉是臭的。老板娘看我把肉剩下没吃,朝我大声嚷道:“不吃肉!为什么不吃肉!”
我看老板娘跋扈的样子,知道和她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只好以沉默来表示不满。有一次吃拌饭,我因为饿了,多舀了一点白米饭在拌饭里面。老板娘像狮子似的吼我:“多了!”弄得全美食街的人都往我手上的碗看。
打工打到后来,我也有点疲劳了。特别是对这个老板娘,我非常的无语。我一直怀疑男老板,就是那个老头子肯定在外面有女人,要么就是常常去光顾清凉里的红灯区。因为我看见有一次老头子打望一个美女的时候,老板娘哀怨的低下了头。清凉里的红灯区我看过的,一排排的橱窗里面散发出浓重的红色光晕,里面有几个衣着暴露的美女走来走去,那是真正的温柔乡咧。
老板娘的食物不卫生不仅仅体现在肉是臭的,她家的小菜,是循环使用的。拿给一个顾客的小菜没吃完,又重新收回到柜子里,再拿给第二个顾客吃。所以我从来不吃老板娘的小菜。
有一次美食街一个清洁工大姐找到我,她听说我要租房子,说她有房子可以租给我。我正好端着一盘我们档口的小菜 ,清洁工大姐拿起一块鱼饼就大口吃了起来。我想提醒她这是别人吃过的,但清洁工大姐抹抹嘴,又满足的干活去了。
老板娘大概也感觉到我对她不是那么服气,对我的态度就更恶劣了。事情的高潮发生在一次收账后,老板娘又做声做色的呵斥我。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说:“我不干了!”
话音未落,老板娘像一只从天而降的猎鹰一样,扑过来,伸出五根鹰爪似的手指,一把抓住我的衣襟:“他还没结账别想走!”看我们闹起来,围过来一大堆人看热闹。一个经理模样的韩国人走过来问是怎么回事,我猜到他和老板娘其实都是一伙的。
于是我说:“我辞职不干了!”老板娘依然没放开她的鹰爪,粗声粗气的说:“他账还没结清!”在结清了账目后,我终于辞掉了这份不愉快的工作。我离开米利来的时候,是带着一肚子怨气走的。我想韩国这样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骨子里竟然这么野蛮和原始,真看不出比中国发达在哪里,好在哪里。这也算是愚人之叹了。
回到半地下室,我一个人呆呆的在房间里发呆。这一次阿祖妈不知道是不在家,还是累了,竟然没有再敲地板。我茫然无助的看着四周白白的墙壁,想哭又哭不出来。
我听到阿祖妈似乎在楼上深深叹了口气,但声音不太真切。像阿祖妈这样强悍的韩国大妈,怎么会叹气呢?而且是为我叹气?想想就觉得不可能,完全是我的一种幻觉。
我把在米利来打工挣的近百万韩币藏在我的行李箱里面,准备第二天去银行把钱存上。哪知道晚上回到半地下室一看,我的钱不见了!近100万韩币啊!难道是小偷光顾了我的家,可为什么其他东西都没少,就单单这笔钱不见了呢?
一种怀疑在我内心产生,我觉得是和我合租的岚把钱拿走的,因为他有时候会偷偷进我的房间看电视。即便我把我房间的门锁上,他也有办法把门打开。但我没有证据,我总不能凭空说是岚偷了我的钱吧?
阿祖妈听说我钱丢了,进来查看。她绕着我的房间转了一圈,笑嘻嘻的走了出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阿祖妈再次骂道:“怕波!”这一次比上一次骂得还狠,还大声。
一瞬间我有一种在异乡孤立无援的恐惧感,真正的凄凄惨惨戚戚。我把钱丢了的事告诉给教会的朋友,他们纷纷给我出主意。最后的结论是钱很难再找回来了,因为全是现金,如果是支票的话,就可以查到去向。
缘也很生气,他觉得房东有责任,岚也有嫌疑。于是,缘代替我给岚的妈妈打了电话,也去找了阿祖妈。最后的解决办法是,阿祖妈和岚共同承担三个月半地下室的水电天然气费。这件偷盗案就不了了之了。
没过多久,我发觉岚买了最新款的中文电子辞典,这个辞典很贵。我盯着岚的电子辞典看,岚像保护小鸡的鸡妈妈一样抱着电子辞典说:“这是我的,我的!” 岚说话的时候,缘也在一旁听着。 岚干脆撒野似的喊道:“我不是外地人,我是首尔人!首尔人!”
其实岚就是韩国乡下来首尔的学生,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说自己是首尔人。 因为有阿祖妈不知疲倦的敲墙板,还有岚这个不明事理的“伙伴”。我 终于下定决心搬出去住,我在庆熙大学附近找了一家考试院,当晚就搬到了考试院里面去住。这才算暂时解决了我的生存危机。
终于熬到暑假,我坐上回国的轮渡。我觉得回到祖国就好像是回到天堂一样,那么亲切,那么自在。我是多么怀恋成都的小院坝,小院坝里面的青草和绿树,还有墙根边蹲着的那只慵懒的大花猫。哪知道,这一次回国我就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这又是阿祖妈不可能知道的事情了。
回到韩国后,我发现半地下室在雨季的时候进了雨水,我的被褥,枕头都不能用了。但我在柜子里发现了一床新的棉被,上面还有淡淡的花香。肯定是阿祖妈给我的,她害怕我没有被子用,于是从自己家里给我拿了一床。我突然有点小小的感动,觉得人世间总还是有情有义的。
我从庆熙大学转学去成均馆大学读研,由于成均馆大学在另一个区,所以我去找阿祖妈退房。阿祖妈一脸讪笑的接待了我。最后退房的时候,还多收了我一个月的月租。我早已无力和阿祖妈争辩,她要多收,就给她。反正多收我一个月的月租,她也变不成大富婆。
但我还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阿祖妈。我走的时候,一屋子我捡来的旧家具全都没搬。我想象着阿祖妈神力惊人般把我的大衣柜从半地下室里拖出去的时候,觉得终于解了点气。
到现在,我离开韩国已经快20年了。但我还常常回忆起首尔,回忆起庆熙大学,回忆起阿祖妈。我觉得阿祖妈是一个特别生动的人,她能够代表一部分韩国大妈。阿祖妈是那么真实,那么活生生,那么有理有据有条有款。我想韩国正是在阿祖妈的指引下,才走上了一条快速发展之路。
那么,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学习阿祖妈呢?学习她的务实和干练,学习她的果断和精明。我想阿祖妈是一个善良的人,不然她不会给我一床新的被子。即便她认为我是“怕波”,但她不也照顾了“怕波”一次吗?所以,阿祖妈并不讨厌“怕波”,相反在她的想法里,也许没有“怕波”的世界才真正可怕。
我在韩国见过不少正义的阿祖妈,在我打工的米利来百货商店。有一个阿祖妈因为看见我被老板娘欺负,所以常常带着他们一大家人来档口吃饭 。这是她用自己的家族来向老板娘示威和镇压。
还有我们档口隔壁饮食店的阿祖妈,也常常声援我。在老板和老板娘骂骂咧咧的时候,她会突如其来的啪一下挂断电话。其实我连话也没有和她说过,真正的两姓旁人,她为什么要帮我呢?
米利来美食街有一个保安,20来岁,威威武武的。自从他有一次看见我受气包似的在档口闷头干活之后,就常常来档口关照我。说是关照,其实就是站在一边盯着老板和老板娘,不让他们过分嚣张。这份正直,也让我很感动了。
我在庆熙大学食堂也打过短工,和我一起工作的也是一个阿祖妈。这个阿祖妈特别的好,脏活重活她几乎一个人全包干了。我只需要在一旁做些零零碎碎的事,就能够挣到一份工钱。有这么好的阿祖妈,谁还能抱怨什么呢?
所以,我要说的重点来了。我在韩国的经历并没有让我对韩国失望,反而让我看到了很多韩国的闪光点,韩民族的闪光点。这是那些顺风顺水的人看不到的。只有一个真正不幸的人,才会发现别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善良。
骂我是“怕波”的阿祖妈已经远远的走了,而那个在深夜里叹气的阿祖妈却已经来到了我们面前。我们终将找到她,然后看着她,泪流满面。此时此刻,首尔的上空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那五彩的光线把整个人间映照得灯火通明。
2024年8月6日
创建时间: 2024/8/6 10:07
标签: 造反有理,革命无罪
最近一段时间世界非常的不太平,先是美国的学生出来闹事,然后是孟加拉动乱,哈西娜出逃,昨天又传出英国骚乱和日本股市大跌百分之十三的消息。整个世界都显得恍恍惚惚,摇摇摆摆,看不出原来的安宁和平静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原本平和的世界仿佛一夜之间就陷入了动荡。如果说女神在照管着环宇,为什么她会容忍这种暴力的发生?第二次世界大战仅仅才过去不到100年,有的二战时期出生的长寿老人,可能至今仍然健在。怎么人类就这么健忘,再一次走到了血与火的边缘。
或者是不是说人类总是在动荡和和平之间来回切换的,就好像中国人说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果这种说法成立,是否意味着整个世界将会踏进新一轮的纷争之中,甚至于这种纷争不排除会演变为三战。
孟加拉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但奇怪的是这个国家有一种神秘的魔力,就是再怎么贫穷,她都稳而不倒,闲庭信步。可是在这一次的全球危机中,孟加拉却彻底的倒了下去。
连国父穆吉布?拉赫曼的女儿,现任总理哈西娜也在军队倒戈后逃往印度。据说孟加拉大批的政府高官正在大逃亡,至于是否会有人接应他们,这就真的是未知数了。就好像《红楼梦》里的说的: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
再看看英国,前天爆出消息说,英国发生大规模的骚乱。示威人群打砸商店,焚烧汽车,为的不过就是反对穆斯林移民。多年来,大批穆斯林移民涌到英国定居,终于导致民众情绪的大爆发。
可英国是世界的首善之国,想当年英女王风华绝代,把整个英联邦治理得风调雨顺,管弦齐鸣,黄钟大吕,世人仰望。女王才过世短短几年,怎么英国就堕落到类似于流氓国家一般了。
神啊,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昨天又爆出劲爆消息说日本股市创下历史最大单日跌幅,盘后有消息说五角大楼附近的披萨外卖订单量翻了四倍,上一次发生这种情况还是伊拉克战争的时候。难不成美国的战争贩子们又聚在一起策划新的战争了?可这个战争是不是就是三战呢?
有的人笑嘻嘻的说:“三战打不起来,第一有美国;第二有欧盟;第三有原子弹。”此言差矣。要打三战,还真打得起来。美国自己就是战争的策源地。欧盟早已陷入泥潭,自身难保。原子弹是纸老虎,三战的模式很可能是在不动用原子弹的情况下的一种常规战争。
也就是说美国点火,欧盟受难,原子弹成了摆设,那么三战就真的打起来了。
如果我们分析一下世界局势,不难发现现在的各国形势其实和一战前的情况很相似:全世界都陷入到一种滞胀和混沌之中,模模糊糊,拖拖拉拉,欲说不说,前后矛盾,左右失据。
日本的经济发展已经停滞多年,现在几乎快被韩国赶上了。英法德等几个主要欧洲国家也是陷入经济发展的慢车道,后续无力,尽显疲态。倒是美国一枝独秀,经济规模大到惊人的地步。
再看看中国,经过改革开放40年的发展,中国经济有了长足的发展。但最近10年,中国经济却明显降速,有的地方甚至是完全失速了。比如我所在的成都,今年上半年GDP只增长了百分之四,明显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可要知道成都一直以来是中国经济表现最好的几个城市之一,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后进生了呢?
有的人说:“不怕!我们中国还有每年百分之五的经济增长,稳得很。”不要被数据所迷惑,看看我们身边,多少商铺租不出去,多少人找不到工作,多少百货大楼关张,多少酒吧舞厅歇业,甚至连一直以来很红火的餐饮业都变萧条了,现在还有几家每日都顾客盈门的餐厅饭馆呢?
我不仅仅是想说中国擅长数据造假,我更疑惑中国现在的经济环境这么恶劣,失业率这么高,社会活力这么低落,怎么没有人出来呼喊呼喊,说道说道呢?想来,不光是经济出了问题,政治上也出现了巨大的裂痕和破损。
现在我们中国是不准人说话的,即便经济再怎么困难,政治再怎么荒谬,但就是不准普通老百姓议论和发表看法。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一个强奸犯要强奸一个美貌女子,第一需要做的就是捂住女子的嘴巴。而现在这个女子的嘴巴显然已经被捂得严严实实,再也哼不出一声。
如果问全世界最大的危机会出现在哪里?我觉得不是美国股市,不是日本经济倒退,也不是巴以战争,甚至不是基督教徒和伊斯兰教徒旷日持久的矛盾,而是中国,是中国的内部矛盾已经积累到危机一触即发的地步了。
前几天我看到网上的一个帖子,有人开始质疑,怎么现在经济这么不好,失业率这么高,犯罪率却降了下来呢?据说有的地方甚至在拆派出所,因为根本没那么多案子可办,警察都是人浮于事的。
奇了怪了,经济不好,失业率高,犯罪应该猖獗才对啊。就好像我们以前说巴西,说美国的黑人区或者非洲的极贫国家非常危险一样,现在的中国本也应该是治安形势空前严峻,怎么现实反而如此平静?
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我们已经进入了黑世。所谓黑世,就是由一个黑老大统治的世界。这个黑老大的统治力远远超过政府,所以在他的高压之下,社会会呈现出一种异常宁静的假象。
但黑老大总是黑的,他不会那么好心让政府来分享他的权威带来的和平。所以一旦时机成熟,黑老大就会发动暴乱,甚至是武装革命,来推翻现在这个名存实亡的政府。也就是说,黑世的真正面目是动荡和战火,而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现在这段噤若寒蝉的时间,只是所有人都在积蓄力量,等待着总爆发那天的到来。
那么政府呢?政府在做什么?就这么容忍黑老大胡作非为吗?现实让人欲哭无泪,因为政府已经完全黑化了,坐在主席台上的全是傀儡和玩偶。我们剥下公权力正义和公平的华丽外衣,发现他们根本是一群破衣烂衫的讨口儿,叫花子。
我们发现,自己曾经仰望的那些上层建筑啊,政府机构啊,事业团体啊,全是一个个草台班子。里面的人统统面目可憎,人鬼难分。关键这些公家单位往往还在实行逆淘汰,他们把和他们一样荒谬,一样可憎,一样鬼鬼祟祟的生物留在体制内。而且这些鬼怪不仅留在了体制内,还节节高升,成为市长,省长,委员长。
这很让人失望,而且很让人生气不是吗?所以黑世里面的那个黑老大才有这么大的权威。由于政府比黑老大还黑,还恶心,所以和政府一比,天啦,黑老大竟然是白色的,竟然才是真正公平和正义的。由此黑世就这么豪横的出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我最担忧的事情就是中国的黑化,最终会成为一个路人皆知的明显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其他国家和势力,比如日本,比如印度,比如八国联军,当然就有理由来镇压中国的黑化。由此三战不就拉开帷幕了吗?
这样说起来,孟加拉只是开胃菜,英国美国不过是餐前小酒,真正的大餐是中餐,是那一大桌子满汉全席。可恨的是明堂之上的那些大老爷们还在装聋作哑,装腔作势,仿佛一切都很好,一起都很正常。天知道他们开完会后,是不是躲到阴暗的街角在和黑老大秘密接头呢。
想想有点悲哀,我们这个5000年文明古国,竟然被黑社会把持了。而且是在红朝之中被黑社会把持了。红不应该是天然反对黑的吗?所谓红黑不分,那是骂人的话。想不到如今却一语中的,揭破谜纱,现出一个圆滚滚,胖嘟嘟的黑猪龙来。
至于我自己也被黑社会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本来是一个善良的人,黑社会却要我做魔教的教主。当魔教教主要做什么?当然是要背叛国家的,当然是要勾结外人的,当然是要妖言惑众的,当然是要侵犯儿童的,当然是要满嘴谎言,瞒天过海的。
可我不想这样,我只想做一个正常的普通人,过一段普普通通的人间岁月。然而抗议无效,黑社会早已对我手拿把拽。我只能屈服,我只能含着眼泪做这个邪魅的鬼头子。
想当年我在体制内的时候,那些科长,处长,局长多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我傻乎乎的以为他们就是正义,他们就是公理。哪里知道我只在体制内厮混了一年,就被科长,处长,局长联手踢出局外。我才知道那个富贵之地,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
像我这样的傻子,只能去外面小面馆当个挑面师傅,挣点糊口钱,我哪里配当体制内的老爷呢?那些老爷们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个个方面大耳,腰缠万贯,哪里是像我这样斜眼吊骚眉的破落样子?
所以啊,人和人是不同的。有的人就该进体制内享尽荣华富贵,有的人就应该去小面馆三伏天守着炉灶挨穷受困,这叫老爷们的霸权主义,和马克思没有一丁点关系。
有一次我们单位组织干部职工去旅游,全车兴致高昂,有说有笑。我一个人坐在旅游车的最后一排,没有人理我。到晚上返程的时候,天全黑了,几个科长相互插科打诨,愉快已极,而我畏畏缩缩的挤在座位上流眼泪。他们显然是排斥我的,他们用他们的欢愉来暗示我是个外来的入侵者,再说明白点,就是我是个异类,早该滚蛋了。
可他们难道不知道我是毛主席的孙子吗?他们就这么蠢吗?其实不然。他们全部知道真相的。但几个恶人要联手干坏事,毛主席阻止得了吗?阻止不了。共产党阻止得了吗?还是阻止不了。所以恶人的底色是黑的,谁要是不让他们黑,谁就是操了他们家祖坟。恶从胆边生,红色江山都要给你掀翻,更何况什么儿子孙子的呢?
现在倒好,整个国家一股脑进入黑世了。谁也别说谁坏,谁也别说谁恶,大家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可我就奇怪了,到了黑世里面,这些科长,处长,局长还要吃得个肥头大耳,心宽体胖,还要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还要霸占一方,天天做耗吗?
搞了半天红世他们得意,到了黑世还是他们得意。那我们这些倒霉蛋,我们这些真正的无产阶级就只能一辈子当拱土的屎壳郎了?如果这么说的话,黑世和红世有什么区别呢?或者倒过来说红世和黑世有什么区别呢?这是个深奥的话题,我只能说世道不公。
英国人上街了,这些西方文明的执牛耳者也显出了暴力的一面。但我又觉得情有可原,当世道黑得像只橡胶马桶,人民有什么理由不振臂一呼,应者如云呢。还要和以前一样缩头缩脑当乌龟吗?免了!我们要爆发,我们要呼喊,我们要打碎旧世界。
所以,还是文革的那句话说得好,说得有水平:造反有理,革命无罪。到了现在如果还琢磨不出这句话的内涵,那真就有点空长岁数了。不要说文革粗暴,粗暴只是一种表象,本质上趋向光明。
那么神呢?神会允许像孟加拉或者英国这样的事情发生吗?我觉得会允许的。因为神是光明的神,神不喜欢黑暗。如果革命是一只火炬,那神有什么理由不点燃它呢?火炬可以把黑夜照得通光大亮,那么神的眼睛也就看得见光和希望了。
前天路过菜市门口早餐店的时候,我又看见宣宣了,他被外公抱着正愁眉苦脸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我想宣宣是可爱的,也是属于我的,未来我可以教给他很多知识和道理。
有的道理在我还是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是完全不懂的,但我现在可以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把这些道理都讲给宣宣听。哪怕他当时不明白,但总会有明白的一天。所以宣宣是幸运的,即便他的童年会和我一样有一段灰暗的回忆。
而这段灰暗的回忆很可能和我有关,也就是说我又要当一次坏人了。但有的事情就是这么玄奥,没有苦寒,哪来扑鼻香;没有挫折,哪来醍醐悟。别说宣宣不明白,面对这个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我不明白,不清楚的事情也有好多呢。那么,我愿意和宣宣一起成长。
不用担心,我不会对宣宣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只是会和他同榻而卧,一夜浅眠。到天明,他会继续他的生活。他没有失去什么,如果失去了,也只是一场幻梦。换句话说,宣宣的悲剧也许不算是一场悲剧,更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或者说叫逗你一乐。 但宣宣,你会乐吗?
我想宣宣也许会像我一样把一肚子怨气发到老爷们身上,因为这些老爷们实在是在尸位素餐,莫名其妙。他们保护不了我和宣宣,也根本没有打算保护我们。他们只是在享受权力,至于权力是一种礼物还是一种责任,他们根本没有认真思考过。
最终的结果就是我和宣宣都讨厌他们,讨厌他们这些披着人皮的大灰狼。如果权力真的是一种礼物,就不应该赋予他们,因为他们没有功劳。如果权力是一种责任,那更不应该给他们,因为他们没有肩膀和胸膛。这些老爷们的唯一出路就是自己走进历史的垃圾堆,等待着环卫大姐的铁帚和大簸箕。
至于文革,是应该的。没有一种翻覆天地的变化,老爷们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他们会一直以为自己对得很,正确得很。只有反对者的拳头打在他们娇贵的脸上,他们才恍然大悟什么是人做天看。所以,如果你没有一种对权力的敬畏和尊重,那么你千万不要去碰权力,你可以去小面馆也试试当一名挑面师。
说来说去,文革有文革的必然性,“左”有“左”存在的道理。但文革之后怎么办?左过了之后又如何?我想我们不妨简单探讨一下。一直左显然是不行的,因为人类要发展,发展最根本的是发展生产力,但“左”强调的不是发展而是公平。所以左一段时间可以,但左了之后,一定要右回来。
问题出现了,右回来老爷们不就都复辟了吗?不用担心,社会是向前发展的。左之后的“右”和现在的“右”肯定又不一样,又更高级了。再说俗一点,老爷们总不至于那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痛吧?所以,总是学了个乖,得了个教训。即便以后又右成了以空对空的推事官,那还可以再左一次嘛。怕什么呢?
我想以后中国的“右”肯定是需要向台湾同胞学习的,或者干脆说以后中国就得依靠国民党和民进党。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国民党和民进党早已不是局限在小岛上的小党了,而是覆盖全中国的大党,执政党了。
那么共产党呢?我们请她下野,然后参选。说不定红朝的遗老遗少众多,她还能组成个最大反对党也说不一定。所以,以后的中国是蓝绿红交相辉映的中国,是一个各个社会阶层,各种意识形态的民众都可以参政,都可以发表政治观点的中国。
一个畅所欲言,民主自由的中国,是不是比现在这个闭关锁国,言论管制的中国好很多呢? 也是不是比红色高压下的文革的中国,精致很多,美好很多呢?总而言之,“左”可以有,但归宿在“右”。左是为了右得更好,更健康。“左”是长河中的礁石,“右”才是滔滔不绝的一江中华碧波。
我想政治就好像是泡茶,一个高明的泡茶师泡出来的茶一定芳香四溢,高妙无比。我们把台湾的泡茶师请回祖国大陆,让他来给我们泡一杯台湾高山云雾茶,再把这杯茶敬给女神,敬给国王,敬给普天下所有的辛勤劳动者。
前几天看电视,我看见我原来单位的老同事息已经当上了科长。我忽然觉得体制内也不是那么荒谬,体制内选人用人的标准还是在线的。要不然,像息这样安安静静,文文雅雅的女生怎么会当上科长呢?
所以,任何事情都要辩证的看待。体制内也许有黑暗的角落,但谁也不能否认,体制内也有光,也有公理,也有讲道理,明是非的一面。我祝福息能好好工作下去,为人民多做点好事,有意义的事。那么也不枉我们曾经一同走进体制,当上公家人了。
息很快就要退休,这是女孩子的优势,退休得早。我想退休之后的息可以去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多转转,看看那边的园林建设是不是有我们中国可以学习和借鉴的地方。然后把考察回来的心得体会写一本书,传于后世,书名就叫《园林游记》,我想一定受欢迎。
我看了一下今天的沪深股市,指数还在往下跌。我想确实是有大事快发生了,要不然股市不会如此惨淡。但正像我之前说的,左一下,然后右回来,没什么大不了,生活依然精彩美好。
想来想去,我觉得应该给“造反有理,革命无罪”加一个尾巴。连起来是:造反有理,革命无罪;安定团结,繁荣大同。这样是不是更好,更会让女神喜欢呢? 那么,我们恭迎女神的大驾光临,然后在女神轻叹一口气后,继续我们辉煌的中华大盛世。
革命的号角声已经吹响,老虎,狮子,刺猬,兔子和小老鼠,都已经跃跃欲试。那么神啊,请您施展神力,我们需要得到您的帮助,然后开始我们真正的森林舞会。到舞会结束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春天了呢?
而春天,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季节。
2024年8月7日
创建时间: 2024/8/7 10:06
标签: 亮剑
但凡是稍微关心一点政治的人都知道,最近几年中国的政治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别的不说,光是军队就闹了好长一段时间。先是郭伯雄,徐才厚,房峰辉,张阳落马,后来又有魏凤和,李尚福两任防长同时被查,至于其他的什么上将,中将,少将,被捕,自杀,叛逃的一大堆,数不胜数。
这到底是怎么了?中国的军队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大领导痛定思痛,要扭转乾坤,所以拿军队祭刀?明眼人一观便知,事情没这么简单。大家都知道军队是国家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最重要的防线。只要军队不乱,国家安全就有保障。所以,只要是想搞垮中国,搞垮共产党,势必就要先乱军祸兵,否则大事不可成。
这么说的话,真的是有人要搞垮中国,搞垮共产党,才对军队开刀的?那么,这个人是谁?让我们来捋一捋。军队出事是从大领导上任之后开始的,之前的胡时代,军队稳得很。再之前的江时代更不用说了,军队是军老虎,谁也惹不起。
所以,时间的关键节点就在大领导上任前后。这个时间节点是中国和中国军队的分水岭,转折处。大领导上任伊始就公开提出要实现中国梦,但慢慢的大家发现中国梦是一场噩梦。
什么时候发现是一场噩梦的?就是从海军副政委马发祥从海军大院一跃而下,结束自己的政治生命和生物学生命那一刻开始,中国人就渐渐觉得不对了。当马发祥的身体落到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大家猛的恍然大悟,原来中国梦的内核和真相竟然是吃人!
记得大领导刚刚上台的时候,有几个流浪歌手为大领导献歌,歌名叫《习大大爱着彭麻麻》。光听名字就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首歌不光是歌颂了大领导的婚姻和爱情,还公然认了爸爸和妈妈。认就认吧,还欲盖弥彰,要写为“大大”和“麻麻”。这很可笑不是吗?我是从来不认什么“大大”和“麻麻”的,我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乡下土语。
不过这首歌歌名很妙,所谓的“大大爱麻麻”,可不可以理解为“打打和麻味”呢?先给你一棒子,再放花椒和大料,把你麻得七荤八素,整个一盘四川名菜麻婆豆腐,日本人最喜欢的。这样的川厨做出来的菜,不知道人民军队的英雄战士们,吃得习惯吗?
徐才厚死了,张阳死了,马发祥死了,郭伯雄顶着一头白发在新闻联播里面向全国人民悔罪。好嘛,整个把军队一锅端。几名将军尸骨未寒,军队的大改革又来了。军区改为战区,武警全部归军委领导,公安系统和地方再也无权调动。据说有的英雄连队连荣誉室都拆了,因为不承认过去的功劳了。
我不是军事专家,对这一轮的军事改革到底骨子里卖弄的是什么,我实在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我只知道,至此人民军队彻底变成了习家军。以前是人民军队,后来党领导一切,变成了党卫军,现在大领导上台,直接成了私人部队了!这算是中国的一景,外国人理解不了的。
大领导参加阅兵,阅兵式上的口号都改了。大领导喊:“同志们好!”战士们高呼:“主席好!”不对啊,以前是喊的首长好。细想之下发现奥妙:主席只能是寡人一个人,首长却是不确定的好多人。所以现在其他的首长都可以歇菜了,只让主席一人独尊才是王道。
我就纳了闷了,毛泽东走下神坛已经这么久了,怎么又供出来一个神呢?这尊神到底是什么来路,念的是哪方经,我们还真是一头雾水呢。不要搞了半天,我们尊了一尊外国神哟。如果是西方的耶稣也就罢了,要是日本的天照大神,那中国人民情何以堪?
想了半天,我就想到一句话:乱天下者,正是掌天下之人也。可是他已经唯我独尊了,为什么还要自乱阵脚,这是不是不合逻辑?且慢,让我们回到金庸的《鹿鼎记》来探讨一下。《鹿鼎记》中韦小宝是朝廷,神龙教和天地会的三重间谍。韦小宝一个人周游于公权力,邪教和黑社会之间,游刃有余,步步高升。
我们可以把脑洞再放得大一点,为什么韦小宝这样一个三重间谍不仅没有被惩治,反而还吃香喝辣呢?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康熙皇帝自己也是一个间谍,他也和神龙教,天地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正因为皇帝自己就在脚踏三只船,所以手下的大臣当然也有样学样,通匪通敌。如果这种假设是合理的,是成立的,那么现在的这位“康熙”,也就是大领导,是不是也在和邪教,黑社会暗通款曲呢?
极有可能,证据充分!
如果不是一心一意要搞垮中国,搞垮共产党,大领导为什么要对部队痛下杀手?如果不是铁了心要把部队搞残搞废,大领导为什么要肢解营连,人为制乱?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大领导其实正是现在的“神龙教”,现在的“天地会”打入体制高层内的一枚楔子!
楔子是什么东西?就是让你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的一枚定时炸弹。一旦炸弹引爆,礼崩乐坏,人伦不存,天地翻覆,日月同暗。可大领导真是“神龙教”“天地会”派来的卧底吗?大领导真有这么坏吗?
他还真是卧底!他还真有这么坏!
如果不是卧底,为什么如今“神龙教““天地会“猖獗到公然登堂入室,走街串巷的地步了,他仍然闻所不闻,视若无睹?如果不是真的坏,他又为什么对我们的人民子弟兵,残酷无情,连下毒手?
所以,真正的坏人,正是高居庙堂之上,大讲仁义道德,满口家国党国的大领导自己!大领导根本就是“神龙教”,“天地会”派到党中央来窝里反的敌特分子!还有那个彭麻麻,也极有可能是“神龙教”“天地会”的教徒会员,他们俩根本就是一对奉命祸乱天下的亡命鸳鸯。
我想中国走到今天这一步,原因是多样的,比如政治改革一直没有进行,经济体制一直没有理顺。但大领导起的恶作用也不可小觑,没有他的临门一脚,中国不至于走入死胡同。
可是就没有人制约得了他吗?元老们呢?顾问委员会呢?红后代呢?人大呢?政协呢?全部哑火成了摆设了吗?我想根本的原因还在军队,大领导因为牢牢把控住了军队,所以再没有人可以对他说三道四,掣肘制衡。
在中国,谁掌握了军队,谁就是第一人,谁就是独尊甫。邓小平当年退休之后,还要当军委主席。因为有军队在手上,就没有人敢来叫板。大领导现在正是因为有军队做后盾,所以什么元老啊,红后啊,人大,政协啊就全成了小孩子的玩意儿。想起来拿出来玩玩,不想玩了扔到一边,自生自灭。
但无数英烈豪杰用鲜血和生命打下来的红色江山,就这么被这个敌特分子如此蚕食了吗?!那些长眠在延河边,长眠在宝塔山,长眠在鸭绿江畔,长眠在川藏线,长眠在罗布泊沙漠中的英魂们,他们就白白死去了吗?
在这个红色中国危机存亡,千钧一发的时刻,要是人民军队再不站出来扫妖除魔,荡平天下,那中国真的就要亡国了。而亡国之后,大领导屁股一拍,回“神龙教”,回“天地会”领了赏金,到美国,到加拿大,到澳大利亚去吹海风,享清福。留下满目疮痍的中国大地上,饿殍满地,流民失所,一派惨相。
橄榄绿们,现在是到你们站出来振臂一呼的时候了!人民养育了你们,就是要你们在最困难,最危险的时候,站出来和敌人和一切反动派做殊死搏斗。而你们必然胜利,也必须胜利,因为你们的后面是亿万引颈待戮的中国人民!
当你们把大领导关入天牢,当你们把“神龙教”赶出国门,当年你们把“天地会”逼到墙角,人民才会获得重生,人民才会获得再一次享受太平盛世的机会和条件。要是你们再不出手,“神龙教”“天地会”乱华,毁华,灭华的阴谋就会得逞。到那个时候,可能中华之名将不再存在,中国之民就全做外族的奴隶了!
妈妈的眼中含着泪水,她默默流着泪,看着自己的子弟兵。她知道自己的子弟兵是全天下最可爱,最可亲,最可靠的人。所以,当恶人和魔鬼的脏手伸向妈妈洁白的双乳,我们的子弟兵们怎么能忍受,怎么能视若无睹?
我们唯一必须要做的事,就是拿起枪,扛起炮,开上坦克和战机,去和敌人,去和一切阴谋家,坏分子做最后的斗争。而我们一定会获胜,因为妈妈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妈妈会送给我一份来自神的祝福,有了这份祝福,全世界所有正义的人们都会支持我们,然后把满目的肮脏和污垢都统统去除。
至于像大领导这样背叛红色血统和红色江山的宵小之辈,历史会把他钉在耻辱柱上,然后送他到应该去的地方。等到大领导倒台后,中国历史会翻开新的一页。翻身农奴把歌唱,到那天,一切的一切就都正常了,欢愉了,兴旺发达了。
可要达到这个目标,还有赖于橄榄绿们的努力。没有你们的奋勇一击,大领导不会倒。他还会像个不倒翁一样,在中国的最高政治舞台上兴风作浪,把“神龙教”“天地会”的黑暗计划执行到底。
重庆歌乐山的英魂们睁开了眼睛,他们在沉睡几十年之后,再次苏醒了过来。江姐握着一个小战士的手说:“五星红旗还是红艳艳的吗?”小战士懦懦说不出话来。小萝卜头站了起来,他跑到一个白头发的老军人面前问道:“爷爷,共产党还是咱们穷苦人当家的党吗?”白头发老军人看向远处,已经是满脸泪水。
江姐和小萝卜头落寞的走回牢房,他们知道现在的中国已经变了,变得黑不溜秋,浑身流油。就在他们即将消失在牢房拐角的时候,小战士和白头发老军人叫喊起来:“五星红旗没有变色!共产党还是咱穷人的党!”
江姐点了点头,小萝卜头也露出了笑容。小战士和白头发老军人手握着手说道:“走!现在就去把五星红旗高高升起,然后把我们共产党人的党徽别在胸口!”歌乐山上传来一声嘹亮的川江号子:“共产党好咧!好着咧!”听到的人都忍不住滴下了眼泪。
不要说共产党后继无人,不要说中国世无英雄使竖子成名,我们还有希望,我们还有挽狂澜于既倒的英雄。重庆前市委书记薄熙来忠肝义胆,热血豪情,对党一片赤忱,堪称红色接班人。
只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再加上大领导本性使然,终于枉加罪名,把薄公关入秦城。但红色热血是几个间谍小人关得住的吗?近日有消息,薄公已经出狱。想薄公何许人等,东山再起,气吞山河,摧枯拉朽不过须臾之间的事。等到薄公大展宏图之时,全天下的宵小鬼魅才知道什么叫做红色传人的理想国。而这个理想国里,是否有你的向往呢?
还有我的爱人,我的爱人是真正的英雄。他会让现在这个染上重病的中国,重新焕发生机,再度出发。当我的爱人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你们才会知道一个新时代正式开始了。
这个新时代和习大大彭麻麻没有关系,她是一个全新的进步年代。在这个时代里面,我们可以尽情呼吸自由的空气,享受人类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一切成果。关键,在这个时代里面,每个人都会得到他想得到的权利。“左”有左的发声渠道,"右”有右的权力运作机制,不左不右的人有自己心爱的一亩三分地。所有人都是高兴的,快乐的,舒舒服服的。
橄榄绿们,你们同意我的想法吗?我们命“左”涤荡环宇,然后让“右”大踏步的拉动社会进步。这样是不是最好,最巧妙的安排。在这条路线里面,即便是习大大和彭麻麻也会安然无事。他们也许会被“左”惩罚,但最终会得到“右”的原谅,这样是不是连神也是欢喜的。
还有军中受冤屈的将军和士兵们,也都能平反昭雪,甚至复出工作。这都有可能,都不是妄想。到爱人执政的时候,中国政坛会焕然一新,风清气正,上下齐心,展现出从来没有过的清朗局面。
到那个时候,普天下的老百姓谁不愿意,谁不称颂呢?那是一个所有人都受益的盛世啊。小孩子吃完一碗水果冰粉,还要加一根奶油雪糕;中年人泡一杯茉莉花茶,悠闲的聊一下午沪深股市;女人们去美容院办了张贵宾卡,又洗脸又做面膜。老年人去菜市称几斤大排骨,晚上做锅排骨汤,把儿子孙子都叫回家吃饭。谁又会反对这样的好日子呢?大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要达成这样的局面,关键还得大家一起努力。橄榄绿把阴谋家关起来;“左”把坏人打回去;爱人带来和平盛世,幸福的阳光洒满天下。老百姓们一起拥护我们的政策,同心同力,共创美好未来。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度过危机,挫败“神龙教”“天地会”的黑暗计划。到女神的爱意浮现在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天不负人 ,神爱世人。我们才深刻感受到作为一个人类,所应该获得的那种尊严和幸福。
现在大领导正在北戴河开会度假, 我想元老们也许会试图向他施加压力。然而,这种程度的施压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橄榄绿你们的出手。只要你们一出手,形势立即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换句话说,大领导一旦失去军队的支持 ,元老们和红后代就有机会把他拿下。而大领导一倒,中国的天就变了。但是是变得更好,变得更有利于人民了。在“左”的一场喧哗后,中国将真正进入到一个高速发展的大盛世里面。
我相信这个盛世到来的时候,我们很快就会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成为全世界人民都仰望都羡慕的幸福之国。
歌乐山上江姐和小萝卜头送来了祝福,他们的心愿和我的心愿是一样的。我们都希望中国人民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而绝非是陷入战争或者杀戮。那么,让我们一起加油,把未来的中国打造成首善乐土,桃源仙境。
橄榄绿们,归队,亮剑!未来在你们的眼光一闪中,燃起一只火炬,照亮了茫茫黑世,带来了女神的祝愿。
2024年8月8日
创建时间: 2024/8/8 9:57
标签: 苏哥
20岁那年,我遇见了他。初见是在水碾河成都饭店门口,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等我了。他给我的第一印象略微有点滑稽,因为他穿了一件老式白衬衣和一条板板正正的西裤,这不太像是同志的打扮,倒更像是个在机关上班的公务员。
他告诉我他在建设银行工作,当时我没有一点怀疑。我觉得他就是一个银行的白领,简简单单,朴朴素素。但后来,我觉得自己被他骗了。所谓的银行工作很可能只是一个万能的说辞,其实工作多得很,他又为什么一定得是银行职员呢?
我们沿着一环路步行,一边走一边聊天。他没有那么多花言巧语,但又不是闷闷的。他其实很会说话,只不过他说的话句句都那么实在,那么接地气,所以我不觉得他是一个油嘴滑舌的人,相反我觉得他很可靠。
这种可靠不是用行动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感觉。我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身体和心情都很放松,自己已然完全卸下了防备。因为他是一个轻轻松松的人,所以我也变得轻快了,活跃了,舒舒服服了。
他说:“kevin,你很帅。”是吗?我也觉得自己挺帅的。我相信他的赞美是发自由衷的,因为他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有爱意和欲望。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同志称赞为很帅,我开心极了,进而有一种找到悦己者的喜悦。
我们去开了房,就在一环路边上的一家宾馆。他有一种吸引我的气质,这种气质叫做干净,实在和温温暖暖。所以,我们很快就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少了很多虚假的你来我往。我先去洗澡,洗完澡出来,我躺在床上用一块毛毯搭住自己的要害部位。
很快,他也洗完了澡。出来看见我一动不动的躺着,他笑着说:“这样就更性感了。”我没有说话,有点讪讪的,我只是在准备一次欢愉的一夜情。说真的,我见他的初衷就是为了一次一夜情,我想不到自己会遭遇爱情,因为我不知道他竟然是这么一个又体贴,又可亲可爱的人。
在见他之前,我已经有过几次一夜情的经历。同志之间的一夜情其实很常见,大家发泄完自己的欲望,各走各路,不再联系。有的网友开玩笑说一夜情会变成N夜情,N夜情最后会变成爱情。我觉得这是胡扯,一夜情不过是欲望凝结的兽性使然,和爱情相差甚远。
但令人惊讶的是,我和他竟然真的从一夜情发展成了相互爱慕,这是我之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多年后回忆起来,我还会莫名诧异,怎么我和他就那么合拍,那么搭呢,就仿佛多少年前就已经相识一样,一点没有陌生感。
他爬到我的身上吻我的嘴,他很大胆,直接就和我湿吻。我被他的热烈所感动,也积极的回应他,我们就像两条蛇一样相互纠缠在一起,再也不愿分开。他的口腔干净而清冽,没有一点异味,反而有一股阳光的味道。
在他的舌头的嘴唇的攻击下,我完全失去了防备的意识,任由他在我身上驰骋。我喜欢接吻的感觉,真的,我喜欢和男人接吻。我觉得接吻是最简单最快速的彼此进入,彼此融合的方法。要不然,为什么说接吻是爱情的仪式呢。
他开始从上到下的亲吻我的全身,从脖子,到胸,到肚脐,再到我的隐秘部位。他像个婴儿一样,叼住我的乳头,吸吮个不停。就好像我真的有奶汁分泌,而他是个饿极了的孩子。
他一边吸吮我的乳头,我一边用手抚摸他的头发。我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女人,只有女人的乳房才会对男人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他还是不收嘴的含着我的乳头不放,我突然很感动,我觉得自己当了一回真正的女人。只有真正的女人,才会被自己心爱的男人含着乳房撒娇。
我完全被他的舌头和嘴征服了,我觉得自己再没有一点可以防备和躲闪的东西。我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他。他开始向下转移,然后一口含住了我的下体。我感到害羞和热血膨胀。
他一上一下的用嘴进行活塞运动,而我完全迷失在这种腾云驾雾般的感觉中,就好像自己已经失去了自我,变成了他的附庸。他似乎不愿意就这么让我射出来,所以停止了运动。他问我:“你要做后面吗?”
我说:“为什么不呢?”他没有笑,而是有一种释然的表情。似乎他担忧我不愿意被他做后面,但其实我愿意。他把我翻过来,我趴在床上,好像是一种瑜伽动作。他骑到我的身体后面,开始探索我的密道。
其实在他之前,我也做过0,但都不成功。我的密道太紧,别的同志都顶不进去,所以有限的几次尝试都失败了。我暗暗有些担心,自己和他的这次1,0之爱,不会又以失败告终吧。
然而我多虑了,他很有经验。他先用一根手指轻轻抚摸我的密道口,在我完全适应和放松后,他用一根手指插进了我的密道。然后,他伸进来两根手指,接着是三根。他一点一点的开启了我的欲望和放纵,最终我完全投降。我的密道大门敞开,再也不是小家碧玉般的遮遮掩俺了。
他满意的把他的大棒,稳稳插进了我的密道。我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其实我是很满足的,我觉得在遇见他之前我是多么的空虚寂寞,但此刻我的身体被他塞了个满满当当。我高兴极了,幸福极了,简直欲仙欲死。
一次浅的进入,两次浅的进入,然后再一次深的进入。接着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享受性的极度快乐的动物。我失去了理智和人性,变成了一只被原始性欲所操控的母牛或者是母鸡。
我感到一阵燥热,他的爱液一点不落的射进了我的身体内。他没有像有的雄性动物交配完后就不再理雌性动物一样,他翻身把我搂在怀里,亲我的脸。我觉得自己快乐极了,在他的掌控下,我真真实实当了一回女人,当了一回被男人爱,被男人征服的纵欲的母性。
他开始抽烟,而我躺在他的肩膀上。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他说:“你后面其实挺紧的。”我说:“我很少做0。”他仿佛有一丝感动,把我搂得更紧了。我忽然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他开玩笑似的说:“我就喜欢你一身的毛,好性感的。”我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一直觉得一个0有一身的体毛,其实很不搭配。他笑起来:“真的,我喜欢你的毛,很好。”
我往他的胳肢窝里面钻,其实我是想闻闻他有没有男人味。有的男人即便再怎么爱干净,胳肢窝里面还是会有男人味。但我失望了,他非常的干净,他的胳肢窝清清爽爽,没有一点异味。我想他怎么这么好,简直就是天生来配我的1啊。
迷迷糊糊一晚,到早上的时候。他起床要去上班,我一把抱住了他,我还想他吻我。他误会了我的意思:“你还要吗?你还要我可以给。”我摇摇头:“不,我要你亲我。”
他亲了一口我的脸,说:“起床吧,我带你去吃肯德基。”肯德基?我不吃那个玩意儿。我再次摇摇头:“不要!我要~”“你要什么?”他疑惑的问。“我要你说你爱我,你要一直和我在一起!”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听见我的表白,他愣住了。他低下了头,好像有点落寞。然后他说:“乖乖,快起床吧。我还要赶去上班,好了好了,下次再带你去吃肯德基。”我看见他无意说爱我,也没有说想和我一直在一起。我有点生气,1都是这样的吗?激情过后,就再不谈感情了!
没奈何,我只有起床。然后我们一起走出宾馆。那时还在暑假里面,我不用上学,但他要去上班。他打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一起上车。他咋咋呼呼对出租车司机叫嚷道:“叫你左转,你就左转,怎么支支吾吾的!”
出租车司机觉得遇见了厉害人,吓得不敢回头,立即调转车头向左拐。我觉得他很可爱,即便是他在教训人,都好像是带着三分玩笑的感觉。要是我像他那样说话,可能早就和出租车司机吵起来了。
下车的时候,我捏了一把他的脸,他的脸立即变成了一朵向日葵。然后,我一个人慢慢踱回家,心情变得很好。我觉得自己赚翻了,本来只是一次一夜情,只是一次单纯欲望的发泄,哪知道竟然遇见了喜欢的人,关键这个人也喜欢我,这太不容易了。难道真要像网友说的,一夜情变成N夜情,然后发展成爱情?这太浪漫,太不可思议了。
一个星期之后,我又约了他。其实这一个星期,我一直在想他,一直在想我和他之间能不能有点什么。也就是除去性之外,还能不能有点形而上的东西。这一次,我直接约他去川大打乒乓球,因为他是川大毕业的,所以去他母校约会是不是很有意义呢?
我们在川大篮球场旁边的露天水泥乒乓球台打球。他的乒乓球打得很不错,有点专业练过的意思。虽然乒乓球是我最喜欢的球类,但今天我可不是专门来和他打球的,我要他说爱我!
打完球,他灵活的跳上我的自行车后座。我载着他去九眼桥酒吧街喝酒。他说他有一家认识的酒吧,很好,很适合两个人在一起消磨时间。到了一看,是一间小小的,但装修很精致的小酒吧。小酒吧三面都是玻璃窗,只有吧台的一面靠着墙壁,整个酒吧看上去通透而敞亮。
我们掷骰子喝酒,玩了一会儿,过来一个女服务生。女服务生认识他,说:“你们上次玩得好high,你们好会玩的。”你们是谁?我可是第一次到这个酒吧。他向我解释是和他的一帮哥们儿来过这里。
女服务生看我愣愣的,诡秘的笑了一下,转身要走开。他对我说:“酒吧这些服务生最喜欢那种喝闷酒的人,什么话也不说,就喝酒。他们最喜欢这种人。”女服务生听见了,笑着撇嘴说:“哪有,我们喜欢和顾客聊天。”
接着又是喝酒,喝一口酒,他就会讲一个笑话来下酒,很有趣。看得出来,酒吧这类地方,他是经常光顾的,不然不会这么熟稔和老练。喝到晚上9点过,外面天已经黑了。酒吧里点亮几盏明明灭灭的小马灯,把酒吧里面照得影影绰绰,光影散乱。
隔壁桌来了一伙庆生的人,一个中年男人提着一盒小生日蛋糕来给一个女子过生日。酒吧里面光线本来就暗淡,正好把他们生日蛋糕上点的蜡烛,映衬得明晃晃,亮闪闪,看着好像是萤火虫的尾巴一样。
隔着玻璃窗户看外面的行人忽隐忽现,有如鬼魅一般。我突然想到一首歌《都是夜归人》:是冰冻的时分,已过零时的夜晚。现在不就是深夜了吗?我们不都是夜归人吗?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都市中,还有多少夜归人,还有多少隐藏着的芸芸众生,浮世蚂蚁。可我们不都努力的活着,并且想活得更好,更幸福吗?
他呆呆的看着我,好像不明白我在出神想什么。我无奈的笑了笑,我的心思,也不太好说给你听的。就好像我不能直白的说:“你要说你爱我!”如果这么命令,是不是显得自己又霸道又蠢呢?所以,有的事情只能装在自己心里,说出来就变味了。
他结完账已经是深夜11点,我们两肩并着肩往相熟的那家宾馆走去。等红灯的时候,我问他:“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真名!”他想了想说:“我叫某某某”。暗暗记下这个名字,我有些得意。但一想又觉得奇怪,这个名字不是一个著名作家的本名吗?所以他和这位老北京作家同名同姓?
到了宾馆门口,他说你等等。他急匆匆跑去街对面,留下我在宾馆门口发呆。过了一会儿,他拿了一盒东西跑过来,说:“好了,走吧。”进了房间,我才看见他竟然是去对面的情趣用品商店买了一盒安全套。
他凑近我说:“你想怎么玩?”我狡黠的说:“我想闻你的袜子。”他说:“好啊。”说完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然后我趴下去闻他的脚。他穿了一双白色的耐克棉袜,很干净,味道清新。我闻了一会儿,有点讪讪的。我说:“好了,你想怎么玩?”
他盯着我说:“我要进入!”我红了脸,然后任由他在我身上揉来拧去。他拿出安全套戴上,然后再一次进入了我的密道。没过多久,他就射了出来。他说:“我想你吃点我的精华。”
我有些为难,毕竟我从来没有吃过。他说:“就吃一点,一点就可以了。”于是,我尝了尝他的精华,有点咸,有点黏,多余的我实在吃不下。好在他没有再要我吃,只是说:“好吃吗?我把我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
转变话题,我指着安全套说:“其实我们没有必要用这个,都老夫老妻了。”他说:“你仔细看,不是一般的套套。”我一看,竟然是带颗粒而且还有延时功能的。我再次红了脸,并觉得他有点黄。
我们俩躺在床上聊天,他说:“我们单位马上要英语考试了,你看复习资料我都带来了。”我拿过资料来一看,原来是一张单词表,其中大部分的单词我都认识。他说:“这样,你考我单词,我答对了就亲你一下。”
看见英语我就头发晕,于是我说:“算了,你自己背吧,我对英语没有什么心得。我现在主要在看专业书,法律专业的。”他正经起来:“那么,你给我讲讲法律。”
听他这么有雅兴,我也来了兴趣。我说:“你知道汉谟拉比法典吧,那是最早的法律,当时的人们把这部法典当作是神的旨意。”他高兴起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说完,就好像答对了英语单词一下,他不顾我的躲闪亲了一下我的嘴唇。
他说:“你和你们班女生关系怎么样?”他一说到女生,我就想到了我们班的女班长韵。韵是一个眼高于顶,不苟言笑的人。我说:“我们班女生眼光多高啊,她们才不把我放在眼里呢。人家的偶像是奥尔布赖特或者撒切尔夫人!”
我话音刚落,他就讪笑起来:“那也没什么嘛,以前我们班的女生还一天到晚练字呢。”练字?这可是个好习惯,我被他的话逗乐了。我忽然正色对他说:“你爱我吗?”
他好像一下子情绪变得低落起来,他翻过身说 :“我喜欢你。”我犹豫了一下,为什么他要说喜欢我,不说爱我呢?难道他不爱我?有点悲伤,于是我带着哭腔说:“你连我爱你都舍不得说一句吗?”
他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然后才悠悠叹口气说:“我把我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呢?”我知道我试图证实他爱我的努力彻底失败了,他根本不爱我,或者说他觉得他的爱应该给另一个真正值得爱的人。
过了一会儿,他果然说起了离奇的话:“kevin,昨天我去见了一个小帅哥。长得和你一样帅。”我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说:“那你们,你们做什么了?”他严肃的说:“我去了他家里,然后~”
然后?我几乎快失语了:“然后你和他怎么了?”我焦急的问到。“哈哈!”他干笑起来:“傻孩子,我逗你玩呢。我谁也没见,睡觉!”说完他转过身就呼呼大睡起来。我躺在他的身旁陷入了一种郁闷的情绪中。我接受他刚才的玩笑声明,但总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怪怪的。
我觉得这一次我见到他的感觉和上一次见到他的感觉不太一样。上一次的他更轻松,简单,这一次的他显得沉重而复杂。我不知道哪一个他才是更真实的他,我分辨不出来这其中细微的差别。我只知道一首歌里唱到:“女孩的心事你千万别猜,猜来猜去你就会爱上她。”可我真的已经爱上他了吗?我不知道,我迷糊了。
一个星期后,我邀请他到我家里来约会。因为我爸爸妈妈去了龙泉驿亲戚家,所以难得有机会在自己家里面和他见面。他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走出小区大门去接他。黑暗中听他喊了一句:“kevin!”
抬起头我看见他背了个小包,正精神抖擞的朝我直走过来。到家后,我说:“今天是我的生日,你送我的礼物呢?”他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我不就是礼物吗?”我被他的直白吓到,不敢再逗他。
他走进我的房间说:“今天参观参观kevin的闺房。”我更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叫闺房呢?看了我的相集,他说:“送我一张你的照片吧。你没有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可以拿出来看。”
我说:“你自己挑一张。”他挑了一张我14岁的照片,看着很小很可爱。他笑嘻嘻的说:“以后你不在,我就看着他自己解决。”我被他挑逗得不行,于是和他抱在了一起。
他说:“你没有洗头吗,我都闻见异味了。”我实话实说:“昨天今天一直在复习考研呢,哪来的时间洗头。”他郑重的对我说:“考研也要洗头啊,考研就不讲究卫生了吗?”
我放起一张《神秘园》的CD,然后和他抱在一起跳舞。我们真的是在跳舞,相互搂着腰,在房间里面慢四步,快三步的走来走去。突然,他一把把我压到床上,他叫道:“我忍不住了!”
这一次我和他都很兴奋。他亲我的乳头的时候,我假意用手来挡,他察觉到了我的虚假拒绝,于是用力的把我的手掰开,而我已经陶醉于他的勇猛。他进入我密道的时候,我已经不能把控住自己,我大声喊道:“苏哥,苏哥。”
他打断我的话:“喊错了!”我改口叫道:“老公,老公,我给你生个儿子吧!”我感觉到他的下体暴胀,他被我彻底激发了。一股热流冲进我的体内,他一泄如注。而我好像被一场透雨滋润的干枯禾苗,获得了生命的滋养。
然而,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这一次的见面之后,我再没有见过他一面。所以这一次是高潮,也是结束曲。只不过在当时我无论如何想不到这天晚上的激情挥洒之后竟然是永别。
第二天我们睡到中午才起床。他拿着我的饭盒去街口的小吃店为我买面。十分钟后,他端着一饭盒上面铺着肉臊子的炸酱面回到家里:“kevin,我觉得这家店的面不怎么样,下次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面条。”
我饿了,哪管好不好吃,稀里糊涂就把一碗炸酱面吞下肚子。他看我吃完,说:“kevin,我走了哦。”我点点头,看他略微有点犹豫的样子,我有点好笑。走就走嘛,反正还可以再见的。
他走后,我重新打开书本,开始复习考研。这一次的考研并不顺利,我因为好高骛远,报考名校,所以考研失败,只能去上班。好在我事业单位的考试考得很好,成功考入成都市植物园,成了事业编制的公家人。
我给他打电话 :“苏哥,我要去上班了。”他问我:“你现在在哪?”我说:“我在学校呢!”他说:“还没有脱离学校啊?你应该去磨练磨练了”。我去植物园上班的头天晚上12点,他突然给我打来电话:“kevin,我喝醉了,你来陪我吧。”
可第二天是我人生第一次上班, 我怎么能通宵不睡的和他胡闹一晚呢?我带着哭腔说:“下次吧,苏哥,明天是我第一天上班。”他说:“哦,那好。”挂断电话,我有点忧郁。我翻开我的手机日历,日历上把他生日的那天已经圈注了起来。我是在乎他的,真的,我是在乎他的,但这天晚上我却拒绝了他。自此,他再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一年后,我去韩国留学,我和他的联系彻底中断了。从韩国回成都后,我在QQ上要了他的手机号。我给他发去短信:我们还见吗?我内心忐忑的等着他的回答。见还是不见,这是个问题。
一刻钟之后,他的短信来了:kevin,我觉得你有点胖。我愣住了。在回了三分钟的神之后,我把他的电话号码从我的通信薄里面删掉了。上一次我拒绝了他,这一次他拒绝了我。我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
我觉得我和他的这段感情来得突然,去得也神奇。就好像本来没有交集的,处于两个世界里面的人,由于一条突然冒出来的红线,而连接在了一起,还打了个喜字结。这很浪漫不是吗,浪漫得甚至有点神秘,有点让人吃惊。
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在成都,又是否还在他所说的“建设银行”工作。我只是在回忆起他的时候,会想起那一个个潮湿而温暖的夜。夜里,我躺在他的肩头,而他眯着眼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说话。
那么,无论他是谁,他的真正职业是什么。至少他给我带来了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要是没有他,我的青春得有多么苍白,多么寂寞。所以,我要感谢他,感谢他给予我的那一份情,那一份爱。即便他没有说过爱我,但至少他留给了我一份粉红色的回忆。
苏哥,多年后小弟kevin向你问好了,并祝愿你一切顺利,身体安康。以后的岁月,还请你多多关照小弟,因为我们俩毕竟有过一段缘分。今生的缘分我们珍惜,来生的缘分我们希冀,那么这一趟人世游也就欢乐了,也就值得了,也就得偿所愿了。
这个暑假就快过去,而秋天的时候,我又能不能再听到他叫我一声kevin呢?蓦然回首,故人依旧,而我已过不惑之年。
2024年8月9日
创建时间: 2024/8/9 10:11
标签: 演化史
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一片混沌。上一个亚特兰蒂斯文明已经毁灭于一场超级核战争。自以为获得最终胜利的奥马王国,也因为自然界的报复,最终消亡了。地球上不再存在生命,一片荒凉。
这个时期可以称之为上纪元文明的终结期,时间的节点在太阳历100亿年之前。时间就这么滴滴答答的流走,过去了很长很长的岁月后,地球终于迎来了一艘外星飞船。外星飞船是在巡视银河系的过程中偶然发现地球的。
飞船上的外星人看到的地球荒芜冰冷,凄凄惨惨,连一棵草都没有。外星人强行降落地面,穿上宇航服,在充满毒气的地球上行走和探索。他们发现了奥马王国的首都费利蒙,这个时候的费利蒙连一块砖都找不到了,只有埋在地底深处的一块块石头地基。
外星人感到难过,他们知道地球上的文明已经毁灭,或者说终结了。外星人返回飞船,向遥远的吉利撒星球发去电波,他们报告自己发现了地球上的生命和文明,但这个生命和文明已经在100亿年之前就结束了。
没过多久,吉利撒星球的回复来了:亲爱的同志,既然这个文明已经消失,我们就不要再打扰他们。让他们就这么迷失在宇宙中吧!外星人感到很郁闷,因为她已经预料到通过自然的净化,地球会重新焕发生机和活力。所以,外星人决定在地球上留点什么。
留点什么呢?当然是生命,生命才是最宝贵的。聪明的外星人在一条干涸的湖泊上面,撒了一泡尿,再吐了一口唾沫,接着满意的开着宇航飞船飞走了。外星人知道她已经给地球布施了生命的种子,要不了多久,地球上就出重新出现生命。
过了很久很久,有一天外星人坐着飞船又飞到了地球上空。这一次她惊讶的发现地球变得干净而清新了。当她的宇航飞船降落在尼罗河三角洲的时候,她看见了巨大的河马和狂野的巨蜥
外星人感到有点困惑,怎么自己留下的生命种子变成了这样的粗野生物,而不是和自己一样的智能生命?但聪明的外星人很快领悟到了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尿和唾沫带有的遗传基因太少导致的生命退化。
这一次,外星人学聪明了。她从野外抓了一只雌性大猩猩带回飞船,然后通过人工授精,让这只雌性大猩猩怀了孕。她满意的对雌性大猩猩说:“马瑞,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你是新一代地球人类的母亲。”
马瑞听不懂外星人的语言,她正滋滋有味的在品尝一只大香蕉。外星人忧郁的把马瑞放归山林,她说:“马瑞啊,快去抚养你的下一代吧,他们是真正的人。”
外星人在授精马瑞的时候耍了个心眼,她给马瑞授了一对三胞胎。这对三胞胎的基因都是外星人精心排组过的,各有不同。第一个胎儿是神性充裕的神胎,他充满了智慧和善良。第二个胎儿是魔胎,他是一个邪恶并且狡诈的生命。第三个胎儿是人胎,这个胎儿有正有邪,快乐轻松。
外星人想,以后的地球就是一个神,魔,人相互交织,相互竞合的星球。做完这一切,外星人在飞船里面长眠起来,她要等待新一轮地球文明的出现。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人类终于诞生了。
在尼罗河三角洲的腹地,最古老的人类文明出现了。但当这个人类文明出现的时候,上一次的亚特兰蒂斯文明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再也找不到一点痕迹。外星人从飞船中苏醒过来。她想现在是给予地球指引的时候了,不然这一轮文明恐怕又会重踏亚特兰蒂斯文明的覆辙。
于是外星人去附近的村子里带回来两名女人。外星人说:“亲爱的,你们以后就是地球的看护者。以后要是文明不在了,我就回来找你们讨说法。”两个女人吓得不行,但在看了外星人向她们出示的地球生命来源的证据之后,她们终于相信了外星人就是创世的神。
于是,两名女人跪倒在外星人脚边,祈祷神的降恩。外星人说:“现在给你们一个考验,你们去组织地球上的人修建一座大金字塔。金字塔的建设样式和数据我都写好了,就在这张图上。等金字塔修好后,我就赐予你们管理人类的神力。”
两个女人拿着外星人的建设图,千恩万谢的离开。第二天,两个女人就去找到了法老。她们说:“神已经显世降恩,如果我们人类按照她的图样修建一座大金字塔,神就会赐予我们永恒的幸福。”
法老本来想杀死这两个女人,但看见女人带来的建设图闪闪发着金光,法老也震惊了。法老说:“我拥护你们的神,我现在就开始修建金字塔。”法老发动了几十万名工人日夜不停的修建金字塔。终于在有一天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第一座金字塔修好了。
两个女人兴冲冲的去找到外星人说:“神啊,您要的金字塔修好了。现在就请您赐予我们神力吧!”外星人很高兴,因为这座按照她的图样修建的金字塔暗含着吉利撒星球的情况和星系坐标。
外星人说:“好的,看在你们这么努力的份上,我就赐予你们神力。”外星人给了两个女人一人一个扳指。她说:“只要你们挥动这个扳指,就可以施展出神力。你们可以看到全世界所有人的本来面目,和所有事情的真相。那么,你们就是地球上的真神了 ”
听到自己成为了地球上的真神,两个女人欢天喜地的和外星人做最后的道别。外星人满意的点点头,驾驶着宇航飞船飞往其他星系继续探寻生命。而两个女人则开始统治地球的生涯,她们成了代替外星人在地球上的神明,连法老都要听她们的话。
但是两个女人很贪心,她们想一个金字塔是不够的,一定要多修几座金字塔,这样外星人才找得到我们,并且知道我们对她很衷心。于是,两个女人又发动人民没日没夜的赶工修建金字塔,一座修好,又修下一座。人民疲惫不堪,痛苦不已。
有一天深夜的时候,又飞来一只外星飞船。两个女人利用扳指,很快找到了这艘飞船降落的位置。两个女人大咧咧的走进飞船说:“你是哪里来的?我们是地球上的神,你到地球来首先应该征询我们的同意。”
驾驶这艘外星飞船的当然不是吉利撒星球来的外星人,而是和吉利撒星球敌对的普度星球的外星人。普度星球的外星人恶狠狠的对两个女人说:“你们给我放老实点!我知道你们是地球上的假神,但从今天开始,你们都得听我的。”
两个女人不服,想发动攻击,哪知道普度星球的外星人用一根神秘的木棍一指,其中一个女人就石化了,另一个女人吓坏了,赶快使用扳指逃出飞船, 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从此地球上就有了两位神,一位是普度星球的外星人,另一位是逃走的女人。普度星球的外星人控制着人族,逃走的女人控制着神族,他们两个族群开始漫长的博弈。
忽然有一天普度星球的外星人打了个寒颤,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外星人打开他的电脑细细搜寻,却什么也没有找到。外星人是多么聪明的族类,他马上意识到肯定还存在第三种势力。而这第三种势力正在修建金字塔的底层劳工中兴风作浪。
普度星球的外星人气坏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进来了外人。于是,普度星球的外星人立即叫来法老,他要赶快搜捕,把底层劳工中的坏分子给抓起来。法老不敢违背指令,于是连夜搜捕底层劳工,抓了好多好多犯人。
普度星球的外星人得意的在飞船里面喝着小酒,吃着地球人贡献的美食。忽然一刹那,普度星球的外星人觉得头很痛,是那种钻心的疼痛。他哀嚎起来,并觉得自己是外星人,怎么会头痛呢?
过了一会儿,逃走的女人发来信息:如果你不在明天之前释放劳工,你就会被更大的神力关入天牢。普度星球的外星人哈哈大笑,什么更大的神力,在地球上我是最大的!
于是,普度星球的外星人指挥法老砍了许许多多他们抓来的劳工的头。普度星球的外星人是想借此显示自己的威风和胆量。然而,恐怖的事情发生了。第二天早上,当法老照例去飞船请示普度星球外星人的命令的时候,他发现普度星球的外星人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飞船。
法老惊惶起来,神不见了,地球怎么能没有神呢?正在这个时候,在飞船里面已经石化了好久的女人复活了:“亲爱的法老,我活过来了,以后你还得听我的。”法老看见石化了的女人活转过来,觉得她就是神,于是马上跪下来请求指示。
石化的女人说:“你立即去把被关的劳工放了,还要善待被砍了头的劳工的家属。”法老哪敢不从,立即回去照着女人的命令办理。从此,地球上就有了两个神,一个是逃走的女人,另一个是石化的女人。
又过了几千年,两个女人已经很老了,但她们还管理着地球。忽然有一天,她们的扳指再次发出警报。于是,两个女人急匆匆的跑到那座已经废弃了的普度星球外星人飞船查看。
一进去,才发现,里面满满当当挤了好多人。有美国的特朗普,法国的马克龙,英国的女王,日本的天皇,还有中国的主席。两个女人知道大事不好,普度星球的外星人回来了!
果然,在一把巨大的老板椅上,坐着的正是普度星球的外星人。普度星球的外星人恶狠狠的看着两个女人说:“你们帮魔鬼做了这么多年的事,你们不感到羞耻吗!”两个女人吓得说不出话来。
普度星球的外星人说:“从今天开始,地球要展开一次除魔行动。我要把地球上的魔子魔孙一网打尽!”两个女人表示不同意。但特朗普,马克龙,女王,天皇,和中国的主席都连声称是,说他们已经厌烦魔鬼很久了。
外面轰隆隆出现一声炮响,普度星球的外星人哈哈大笑:“太好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终于开始了,让我们来净化这个地球。把那些杂七杂八,污秽不堪的脏东西都清理掉!”
两个女人连忙打开扳指观看,她们看见无数的人头落地,满世界都血肉横飞,惨不忍睹。两个女人哭起来,说她们很伤心。普度星球的外星人冷冷看了两个女人一眼,说:“哭什么?你们是为魔鬼悲伤吗?我看你们俩也早就魔化了!”
说完,特朗普,马克龙,女王,天皇和中国的主席一拥而上,把两个女人推进了牢房。普度星球的外星人对几个功臣说:“我正在准备星战,我要和那个隐藏起来的第三种势力决一死战,你们站在哪一边啊?”
几个功臣连忙跪下:“我们誓死捍卫您的神威。”普度星球的外星人满意的摸摸他们的头发说,很好,外面有几根狗骨头,你们就在这里用饭吧。几个功臣感激不尽,当天中午,就在普度星球外星人的飞船上开起了宴会。
两个女人被关进了特制的牢房,但她们的扳指还在。于是两个女人挥舞扳指,和她们的徒弟通话:“亲爱的徒弟,我们被关起来了。今晚普度星球的外星人就要开始大搜捕,人间势必有一场浩劫,你们要保护好我们的人民。”
这两个徒弟是两个小男孩,两个小男孩说:“我们这就去通知劳工们。”因为两个小男孩的通风报信,劳工们很快知道了普度星球外星人的恶毒计划。他们说:“我们去找我们的神,我们的神一定会帮助我们。”
两个小男孩惊恐的问劳工们:“你们的神是谁,也是外星人吗?”劳工们说:“当然是外星人,而且是比那个孽障更有法力的外星人。”两个小男孩和劳工们悄悄走到一处安静的宅院。其中一个劳工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通报。”
劳工进去没多久,就哭着出来了:“我们的神被杀死了,他不见了!”两个小男孩和劳工们都哭泣起来。正在这个时候,普度星球的外星人带着大队人马赶来搜捕。普度星球外星人说:“放火烧!烧死这些大大小小的魔子魔孙们。”
一支支火把被扔进了安静的宅院,一时之间,火光冲天而起。眼看两个小男孩和劳工们就要被烧死在宅院里面,突然天上划过一颗流星。一只巨大的宇宙飞船飞了过来。
天空中降下一场暴雨,把大火全部浇灭了。普度星球的外星人喊道:“来者何人,为什么坏本神好事?”天空中传来一阵玄音:“我们是地球真正的主人,在100亿年之前,我们就生活在这里。”
普度星球的外星人大惊失色,难道是奥马王国的种族还没有灭绝,他们还巡游在宇宙之中?说是迟,那是快,天空中闪出一道霹雳,霹雳降落在普度星球外星人的脑袋上,把他的脑袋生生劈掉在了地面上。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我们的祖先回来了,我们祖先回来救我们了。”然而,在大家的欢呼声还没有停止的时候,奥马王国的飞船就已经飞走了。所有人都很失望,因为他们本来是想见一见自己的祖先的。
这个时候,两个女人挣脱束缚,也走进了人群中。其中那个石化的女人说:“普度星球的外星人已经死了,地球自由了。从此以后,我们可以在阳光和蓝天白云之下快乐的生活。”
地面上翻腾着欢笑和泪水,大家舞蹈啊,歌唱啊,欢庆伟大时代的到来。两个女人手牵着手走上高高的金字塔说:“亲爱的人民,从今天开始神族和人族就合二为一,共同担负起建设地球的责任。”
可是有人小声嘀咕起来:“那魔族呢,魔族的神还不知道去了哪里?”两个女人的耳朵最尖,她们高声说:“魔族的神和普度星球的外星人已经同归于尽。从此以后,魔族就归~”
话还没说完,她们的两个小男孩徒弟突然跑上来叫道:“从此以后,魔族归我们领导!”两个女人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徒弟,越看越心惊。因为她们发现这两个小男孩一个长得像普度星球的外星人,另一个长得像失踪了的魔族的神。
两个女人惊慌失措的说:“你们,你们也要魔化吗?”两个小男孩机灵的一笑,低声说:“两位妈妈,魔族的神正在健身房里面健身减肥呢,他可没死。还有,你们看普度星球外星人的尸体。”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普度星球外星人的尸体,只见他被霹雳劈下来的头已经神奇的和身体合拢了。两个小男孩对两个女人说:“您们是愿意魔族的神,和普度星球的外星人回归呢,还是愿意让我们来代替他们俩呢?”
两个女人想了一想,当然是愿意自己的徒弟来代替这两个假神,于是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表示同意。两个小男孩高声宣布:“从今天起,我们俩就成为人族和魔族共同的神,你们说好不好?”
下面的人群发出乌拉乌拉欢呼的声音。正在此时,两个女人的扳指又发出嘟嘟嘟的声音:“紧急通报,紧急通报,吉利撒星球已经毁灭。”两个女人吓得呆住了。两个小男孩走过来拉住两个女人的手说:“如果我们要地球永永远远充满生命和意义,那我们就应该联起手来,共同应对以后的危机和挑战。否则,我们就是下一个奥马王国,下一个吉利撒星球。”
两个女人还没有表示赞成,躺在地上的普度星球的外星人已经歪着脑袋说:“他们说得有道理,say yes!”两个女人吓晕了头,只好说:“神啊,指引我们。”然而神是不会再回来了,只有远处传来的一阵一阵海浪和风的声音。
2024年8月10日
创建时间: 2024/8/10 11:53
标签: 未完待续
我一直在想,中国有没有一本揭盖子的书。既然是揭盖子,当然不仅仅只是要传递一种意思形态,而是要揭露一些真相。但这本书,我到现在还没有看见过。即便是《红楼梦》也谈不上揭盖子,因为里面云山雾罩的东西太多,太迷离。
想来想去,只能我自己写一本这样的书。于是《凯文日记》就诞生了。有的人会好奇的问《凯文日记》到底揭开了什么盖子?是政治秘闻,经济内幕,人事关系,坊间传闻,还是私人秘辛?
我可以得意的告诉你们,都有都有。政治秘闻有,比如毛主席的闺房小记;经济内幕有,比如为什么中国现在如此的萧条。人事关系有,比如现在的中国主席习近平是怎么上位的;坊间传闻有,比如真的存在暗中操控这个世界的秘密组织吗?答案是有的,世界上确实隐藏着魔教和神教;私人秘辛也有,比如毛主席真的只有毛新宇这一个孙子吗?答案是否定的,其实毛主席还有其他孙儿。
再比如现在习近平的中国,到底是一个红色中国,还是一个黑色中国呢?大多数人不敢深入探讨这方面的问题。但我可以很明确的说习近平统治下的中国已经进入了一个黑不溜秋的黑世。习中国是中国5000年文明史上最黑暗的时代之一。
所以,我们是不是有责任把这位扛着红旗反红旗的伪君子给拿下,然后改朝换代,迎来中国人民自己当家做主的一个新时代呢?《凯文日记》正是在这样一个历史大关头诞生的一部革命之书。只要您的眼中有还有光芒和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您就应该阅读并支持《凯文日记》。
《凯文日记》写了很多秘密,这些秘密单独拿一个出来就可以震惊朝野,惊讶国际。但现在《凯文日记》像端火锅一样,一股脑把这些秘密全部呈现在了您的案头和餐桌上,这是不是很诚恳呢?
当然《凯文日记》远不止于揭露这些红墙秘闻,小道消息,她里面还有更震撼的秘密。我们知道,这个世界有神教,也有魔教。但神教和魔教是怎么来操控这个世界的,相信知道的人很少很少。所以《凯文日记》专门把神教和魔教操控这个世界的手段和结果都清清楚楚写了出来。
既然连神教和魔教都显出了法身,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说, 不能讨论 的呢?这是《凯文日记》的伟大之处。她打开了一个禁忌的话题,把人类的真相摊平了,讲开了。
更重要的是,《凯文日记》还揭开了一个“封神质子团”的秘闻。到底什么是“封神质子团”?其实就是现在政坛上的大人物,他们多半有一个自己的儿子或者女儿,是放在魔教手中当人质的。这像不像战国时期,弱国要把自己的王子公主交到强国那里去当人质呢?所以中国实际上从来没有脱离过古代封建王朝那一套。
“封神质子团”里面都有谁的子女?有习近平的女儿(不是大家熟知的那个),有张右侠的儿子,何卫东的儿子,彭德怀的孙子,叶剑英的孙子,当然还有前面提到过的毛主席的孙子(说过了,不是毛新宇)。
可以看出,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其实都把自己的一个儿子,或者女儿奉献给了高高在上,隐于幕后的魔尊,以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这些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很可怜的,他们从一出生就脱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被魔教养大。以后他们又会扮演什么角色,让人深思。
除了这些揭露秘密的文字外,《凯文日记》还是一本预言书。她预言了很多未来世界会发生的事情,比如中国会发生二次文革,甚至不排除有第三次文革,比如世界很快会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比如现在在台湾的国民党民进党会回归大陆,比如日本会统治中国。
《凯文日记》把未来中国的历史走向和人物关系都理了一遍。她准确的预言出未来中国的领导人叫梁可,之后的接班人姓吴。这些看似不可能预言的内容,《凯文日记》都堂而皇之的写了出来。
由此也可以知道《凯文日记》有多么神奇,有多么大胆。其实不光是这些人间的是是非非,《凯文日记》还把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宇宙深处。《凯文日记》第一次揭示了外星人的真实存在。外星人不仅存在,而且他们还早已渗透进了地球人类内部,成为了地球人类的暗中伙伴。
种种迹象表明,《凯文日记》是一本特别开放,特别敢说话,特别有内幕的作品。据我所知,世界上还从来没有过这样一本无所不知,无所不言的书。所以,《凯文日记》很可能被定义为一本禁书,从而受到严格的封禁。
很可悲不是吗?人类口口声声要求真相,但当真相来了的时候,人类却害怕了。那么,到底《凯文日记》是不是一本让人恐惧的书呢?当然不是。恰恰相反,《凯文日记》是一本充满了爱与哀愁,祝愿和祈祷的书。
在《凯文日记》看来,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合理的,都是可以宽容以待的。所以《凯文日记》是本绿中有白的作品。绿代表着容纳和接受,白意味着向往光明。《凯文日记》正是一本反对黑暗,朝向光明,向神魔致敬的启发世人之书。
有的人会忧虑,kevin你写了这么一本犯忌的书,你不怕来自各方面的疯狂报复吗?我不怕。我觉得盗火的普罗米修斯总是要有人做的,我不做,别人也会做。就好像现在这个黑世,黑漆漆,阴森森,要是没有《凯文日记》这一盏马灯的照亮,我们都会活成睁眼瞎子。
那么,《凯文日记》成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想出名,还是想出风头? 都不是!《凯文日记》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引导中国和世界走出黑世,回到女神的怀抱,迎回本就属于我们的蓝天白云和金灿灿的太阳。
现在的中国和世界都已经进入了一个黑暗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面人民不再有话语权,话语权全部被魔教黑社会给霸占了。甚至于连社会的发展和历史的走向也不再由人民做主,变成了魔教黑社会中少数几个掌权者的垂帘听政。
可是在这个黑世中,人民真的快乐吗,幸福吗?我想大多数和我一样善良的人民是不愿意生活在黑世中的。我们更愿意天是蓝的,水是清的,歌曲是浪漫的,风光是秀丽的,生活是柔软的。
所以,亲爱的《凯文日记》的读者,如果您希望未来的中国和世界有爱有光明,看得见希望和阳光,那么请您惠阅《凯文日记》。《凯文日记》给予您的将会超过您的想象,她为您带来的一定是满心的欢愉和对未来中国的充足自信。
最后,由于《凯文日记》题材特殊,内容涉及面广,她已经遭到了多方面的严禁。很多地方都不能再提供《凯文日记》的下载地址,连作者本人也被公安机关多次传讯。这种情况,不是作者kevin可以控制的,这是现在苛刻的社会环境所导致的。
《凯文日记》的作者kevin是一个命运多舛的人。他大学毕业之后,进入体制内,然后被体制像踢垃圾一样踢了出来。接着kevin又被魔教黑社会送进了精神病院,受尽了折磨和侮辱。
这些骇人听闻的恐怖遭遇都是在共产党和军人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但这些掌握公权力的老爷们对kevin视若无睹,闻所不闻。到kevin100多万字的《凯文日记》写成的时候,老爷们不乐意了。多次把kevin逮进派出所,关入疯人院。
到现在kevin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这些秘密还有待读者们在阅读完《凯文日记》后,给予作者一次反馈,或者说开示。能够得到读者的指点,也是作者写作本书的动机之一。
亲爱的读者们,如果您有缘下载一份《凯文日记》的话,请您不仅要仔细阅读一遍,也请你妥善保管文本,因为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很可能都会下载困难。要是您还能把《凯文日记》传一份给您的家人朋友,那就会多一个人面向光明。《凯文日记》不甚感谢。
《凯文日记》还会继续更新,现在传上网络的是184万字版本,以后会有更新的版本面世,敬请期待。《凯文日记》伴您一同度过这一段风雨飘摇的多患时代。到风雨过后,阳光铺满天地之时,《凯文日记》再和您把酒言欢,共庆盛世。
《凯文日记》就此暂时搁笔,亲爱的读者们,以后有缘再相聚!
2024年8月22日
创建时间: 2024/8/22 10:27
标签: 蜀郡安然
《凯文日记》 到今天已经两周年了。有的读者会奇怪,你的第一篇日记不是2022年9月才开始的吗?这不怪大家疑惑,其实是有缘故的。我在2022年8月就已经开始动笔写作《凯文日记》,但在写完十几篇日记后,我又把那十多篇日记从我的日记本里面全部撕下来销毁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主要是我觉得我写下来的文字过于直白和露骨,她把本来不应该讲,不应该说的各种秘闻奇事都揭露了出来,而这很可能会引发连锁效应。一旦连锁效应启动,就会发生一连串不可预知的事。想到这里,我是忧虑的,所以才把日记都销毁了。
但为什么后来又接着写,不仅写,还把日记传到网络上供人阅读呢?其实,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迷思之所在:到底把我的《凯文日记》传播出去,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呢?
如果说是一件好事,那么《凯文日记》可能会结束黑世,带来一个光明的时代;如果说是一件坏事,那么《凯文日记》可能会引起一场巨大的风暴,甚至于带来灾难。
然而无论如何,我的目光始终是看向远方,看向遥远的地平线的。所以,我觉得即便《凯文日记》会带来暂时性的争议和纷扰,但从长远看,这本书是好的,是促进人类进步的。这也就是我继续写作《凯文日记》,并且还把《凯文日记》传到网络上的原因。
看看现在这个黑世,这个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波诡云谲的世道,我是有多么难过。不仅是我个人活在这个黑世里面感到痛苦和悲哀,而且是全世界所有人,所有神的子民都痛苦,都悲哀。
怎么样能尽快的结束这个黑世,是我和和我一样感觉难受的人在共同思考的问题。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用一场风雷闪电来涤荡环宇,然后在雷暴过后,我们迎来朝霞和雨露。
这个办法并不深奥,但实际操作起来阻力很大。高高在上的老爷们会强烈反对这种做法,因为一旦下起冰雹,电光火闪,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自己。
但老爷们的心思代表不了广大受痛苦受折磨的人民的心声,人民是站在等待风暴来临的这一边的。这也就是我公开向老爷们和魔鬼宣战的底气。看看现在的老爷们,他们甘愿做魔鬼的奴仆,甘愿受魔鬼的号令和控制。而一旦有谁揭露了这一点,老爷们就会怒不可遏,立即暴力相向。
这很奇怪不是吗?自己要当婊子,还不准人说。自己要当魔鬼的傀儡,还生怕别人一语道破。到底老爷们要小民怎么样,他们才满意呢?我想了半天,就一句话,要全天下的人民都当傻瓜,这才是老爷们最希望的事情。
傻瓜是什么样的?是听老爷们的话,是遵循老子,孔子,朱子的教训,是服从马克思,恩格斯的训导,是天天学雷锋,人人当善人的标兵,是只讲奉献,不会索取的圣人。
可老爷们自己是不是傻瓜呢?当然不是。老爷们要是都成了傻瓜,那底下的小民向谁表忠,向谁奉献呢?所以,老爷们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他们对上级以空对空,对老子,孔子,朱子嗤之以鼻,对马克思,恩格斯心怀不满,对雷锋低看一眼,谁要他们当圣人,他们第一个把谁的头扭下来。
所以呀,老爷们的如意算盘很明显的露了出来。他们就是要人民成为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的奶牛。关键奶牛发达的是它的乳房,奶牛的脑子可不好使,只有这样才是老爷们心目中大大的良民。
可人民就这么蠢吗?老爷们和魔鬼勾搭在了一起,还以为人民都是瞎子看不见吗?他们真把我们当成一头牛,一只马或者一口羊了!其实我们有眼睛,我们也不蠢,我们知道你们现在在做什么,甚至于连你们和魔鬼的耳语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你们还真把我们当牲口啦?我们也想做良民,我们也想做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的奶牛,但我们看不见光了,我们生活得很苦闷,很难受,我们想痛哭一场!
然而老爷们和小民显然并不处于同一立场。小民痛苦,老爷舒服;小民难受,老爷享受;小民悲哀,老爷欢畅。怎么会这样呢?很简单。因为老爷们是魔鬼的牧羊人,对,他们是人!而我们是他们圈养的牛马羊。牛马羊过得好不好,和人有什么关系呢?人只要有魔鬼的看重和嘉奖,就足够天天欢乐,天天得意了,关牛马羊什么事呢?
如果事情的本质就是这样,魔鬼统治老爷们,老爷们牧养牛马羊,那么也就罢了。但老爷们显然是聪明得很的人,所以他们把魔鬼装扮成神,然后告诉牛马羊:“我们是信神的,我们供奉的是神灵!”
于是牛马羊纷纷跪下,向这位假神灵乞讨。老爷们哈哈大笑:“看看,这个世道多么好,多么和平安宁,简直是个神国。我们的人民都在朝拜神呢!所以,我们很神圣,我们做的是光辉的事业。”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小孩子在晚上12点的时候,看见了一颗星星。这颗星星眨眨眼睛,然后向小孩子露出了微笑。小孩子大叫起来:“这是神,我看见神了!”所有人大惊,神不是在巴比老爷的神龛里面吗?怎么会又冒出来一个神呢?
小孩子坚定的说:“我真的见到神了,她在对我微笑。而巴比老爷神龛里的神,是从来不笑的!”众人吓一大跳,第二天就去禀报巴比老爷。巴比老爷大怒:“哪里又有个神,那是假神!真的神是我天天都要上香的那尊。”
巴比老爷把小孩子叫来当场对质。巴比老爷说:“你说你昨天看见神了,怎么证实呢?”小孩子说:“神是会笑的,不像你的神一副哭丧脸。”巴比老爷接着问:“你的神在笑,那我神龛里的神难道就不是神了吗?”
小孩子大叫道:“你神龛里的神是魔鬼,是魔鬼撒旦!因为我每次只要一看见他,就会摔一个跟头。”众人都吓坏了,纷纷给小孩子做眼色,让他闭嘴。巴比老爷果然气得面红筋胀,但他还是忍恨说:“你说我信的是魔鬼撒旦,那我为什么要天天教育你们遵守纲常礼仪,三从四德呢?”
小孩子嘟着嘴说:“因为只有我们吃草,你才能天天吃肉!”巴比老爷彻底怒了,他大叫道:“来人呀,疯了,全疯了!把这个妖言惑众的小疯子关进大牢!”大管家说:“主人,根据您颁布的法令,这个小疯子应该关进疯人院。”
“对对对!”巴比老爷回过神来:“把他关进疯人院,永远不准出来!”说完,上来两个脑满肠肥的家丁,把小孩子拖走了。巴比老爷说:“谁要是再敢胡诌,我就把谁关起来!”众人都不敢说话了。只有几个妇女小声嘀咕:“小孩子还那么小,怎么能关进疯人院呢?巴比老爷的神就这么残忍吗?”
巴比老爷没有听见妇女的嘀咕,他正在为自己的胜利而得意:“这里是我的王国,我信的神就是你们的神。谁要是再说我的神是魔鬼撒旦,我就把他的腿砍下来下酒吃!”
说完,巴比老爷气势汹汹的回到他的宫殿。众人想着自己的腿被巴比老爷吃的样子,都觉得有点悲伤,于是散了。只有一个红头发老头子吼道:“要吃我们的腿,还说你信的不是撒旦吗?!”
小孩子被关起来之后,天天被灌各种苦涩的药水,但巴比老爷还不准备放过他。巴比老爷对大管家说:“你去审问那个小贼,问问他是谁教他这么说的。他后面肯定有后台,说不定就是佐罗!”
大管家立即去疯人院提审小孩子。大管家对小孩子说:“只要你承认是佐罗教你这么说的,我就把你放了。”小孩子说:“我不认识佐罗,我没见过他。”大管家恶狠狠的说:“那么,要是你不承认,我就赏你一根绳子。”
说完,大管家递给小孩子一条白绳子。大管家笑嘻嘻的说:“你不承认佐罗是你的后台,那你现在就去死!”小孩子二话不说,拿起绳子来打了个结,吊在房梁上死去了。
大管家回去禀报巴比老爷:“老爷,小疯子畏罪自己吊死了。”巴比老爷说:“很好!但舆论要管控好。你现在就去发一篇报道,就说我们大区,因为佐罗的骚扰丢了一头牛。一个小孩子害怕被父亲骂,所以上吊死了。”
大管家的文章发表后,众人都惊诧起来,小孩子怎么会死了呢?还有他没有丢牛啊,他是死在疯人院里面的。巴比老爷知道众人没那么好糊弄,就对大管家说:“你去抓一个精神病医生来,我要惩罚他。”
第二天大管家的新报道又出来了:《不负责任的精神病医师误诊害死小孩》。这一次全大区的人都相信了大管家的谎言,于是都说要把精神病医生吊死。巴比老爷哈哈大笑,他对大管家说:“看看,舆论战的效果多好。不仅把佐罗拉进了坑,还找到个垫背的。”
大管家对巴比老爷的神机妙算也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说:“这些穷汉要和您斗,还嫩了点。您只要几句话,就让他们找不到北了。”说完,两个人都得意的笑起来。巴比老爷忽然正色道:“我要办一个辩论大会,辩题就是我的神到底是不是魔鬼撒旦。你现在就去准备,今晚5点辩论大会准时在广场上召开。”大管家领命而去,巴比老爷揪揪胡子,计上心来。
当晚,全大区的老百姓都涌到了广场上。巴比老爷率先发问,他问精神病医生:“小孩子到底有没有精神病啊?”精神病医生知道厉害,于是昧着良心说:“有的,确实有精神病,是最严重的那一种亚型。”
巴比老爷又问大管家:“既然有精神病,那为什么说是误诊?”大管家哀哀欲绝的回道:“因为全大区的牧民都在讲小孩子是因为说您信的神是撒旦才被关的。”
巴比老爷又向在场的人高声问道:“那我信的神是不是撒旦啊?”牧民们看见两排拿着枪棍的家丁,都说:“哪能啊,你信的神才是真神呢!”巴比老爷哈哈大笑:“对啦!我信的神是真神,所以小孩子在撒谎,他为什么撒谎呢?因为他有精神病!”
在场的人反应不过来,都愣住了,过了三分钟才大声附和道:“对对对,完全符合逻辑,还是巴比老爷有水平啊。”巴比老爷用力的一拍双掌:“事情了结了!小孩子得了精神病,因为受不了大区里面的流言蜚语,所以上吊!那么,散会!”
“慢着!”一个中年男人高声叫道。众人一看,原来是英俊高大的佐罗骑着一匹黑马来了。佐罗大叫:“巴比老爷,你不是想让小孩子说是我教唆他侮辱你的神的吗?我现在自己承认了!”
众人发出一声尖叫。佐罗接着说:“巴比老爷想让小孩子指控我是幕后主使,所以逼死了小孩子,你们说这笔账该怎么算啊?”几个妇女小声说:“用法律,用法律。”那个红头发老头子说:“把巴比老爷拿来吊死!”
巴比老爷冷笑一声:“佐罗, 我等你好久了。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说完,巴比老爷手一挥,上来两排持枪拿棍的家丁。佐罗哈哈大笑道:“我可爱的儿子,今天爸爸就为你报仇。”
说完佐罗挥舞着一把利剑,把家丁全部刺倒了。巴比老爷吓得趴在地上,大管家已经不见了踪影。巴比老爷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来,对准佐罗就开了一枪。佐罗一个窜步,跳进了一间粮仓不见了。
巴比老爷恢复了尊严,他从地上爬起来说:“佐罗已经被我一枪打死了,从今天开始,世界上就没有佐罗了!”几个家丁欢呼起来:“罗兰大区还是巴比老爷的天下!”
突然,巴比老爷的帽子不见了。巴比老爷定睛一看,自己的帽子竟然高高挂在一根烟囱上。佐罗从烟囱后面绕出来说:“巴比老爷,这顶帽子不适合你。你应该戴这个。”说完,佐罗向巴比老爷扔出一顶牛角帽。牛角帽不偏不倚落到巴比老爷头上,戴上牛角帽的巴比老爷看着好像妖怪一样。
巴比老爷气得全身发抖:“逮住他!这个盗贼!”但佐罗一个转身已经跳上了黑马。佐罗说:“上来吧,我的儿子。”只见“死去的”小孩子从磨坊里面一头钻了出来,跳到佐罗的马背上。“父子”两个快马加鞭向夕阳落山的地方飞驰而去。
众牧民都欢呼起来:“佐罗万岁!佐罗万岁!”巴比老爷狠狠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了回来的大管家一个耳光:“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大管家懦懦的说:“天啦,这个孩子是猫,他有九条命!”
牧民们笑道:“他不是猫,他是神的使者。你们家供奉的才是猫,是一只全身长毛,有两条胡子的猫神呢!”巴比老爷最怕听这些话,他连滚带爬的逃回了官邸。从此罗兰大区恢复了安宁,巴比老爷再也不举行跪拜他的神的仪式了。
我现在的处境很糟糕,可以说不比那个被关进疯人院的小孩子好多少。我一天要承受魔鬼几种刑罚。魔鬼管这种刑叫“鸡尾酒疗法。”从早上睁开眼睛,到晚上闭上眼睛睡觉,我没有一分钟不是痛苦的。
我头疼,肾痛,眼睛发干,吃腐败的食物,信息隔绝,无人来往,还被魔鬼指挥着做各种苦力。我活着就是受罪,我活一分钟就是受一分钟的酷刑。我看向电视机里面的老爷们,当然也有巴比老爷,但他们目光空洞,毫无同情之意。
为什么他们就这么的泰然自若,到底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马克思看见这些共产主义者竟然全部是些冷冰冰的机器人,木讷讷的石头人,他会怎么想?难道共产主义天然就是用来逼小孩子上吊的吗?
不要说中国比以前进步了,先进了,其实最近十年,中国一直在退步,而且退步得很明显。历史虽然是螺旋上升的,但在某个特定的时期,它完全可能向后走。也就是说人类是有可能,并且实际也正在退化。
我早上会去家附近的菜市买菜,但感觉却很奇怪。我听到的全是各种口音和土话,我看见的是一个个背着背篼的山民。走在菜市场里面,我恍惚是走进了四川某个地级市的小县城。
这是怎么了?这里不是成都吗?不是最繁华,最热闹,最时尚的锦官城吗? 怎么现在如乡场一般?那些成都的公子哥,帅小弟,御姐,辣妹都到哪里去了?成都现在已经变成这种落魄衰败的样子了吗?
我记忆中的成都是最赶时髦,最兴潮流的地方,为什么现在市面上却如此萧条,退步,落后。当官的老爷们呢?他们在做什么呢?难道他们真的是跪拜魔鬼的撒旦教徒?我不愿意以这么一种阴暗的心理来揣度他们,但现实看起来,有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糟。
我怀疑这些老爷们一边对着我们大讲文明进化,一边跪在撒旦像下,献上一个全身被扒光的婴儿,作为供奉“神”的祭品。而他们的神在吃掉婴儿之后,会赏他们一把法西斯巨斧。然后他们拿着法西斯巨斧把说真话的小孩子和红头发老头子的头都砍了下来!
这些老爷们就这么无耻而邪恶吗?不要说我心态黑暗,现实是在面对现实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简单和天真。所以,老爷们至少教了我一个乖:他们并不是因为信神而得到权力的,他们是因为跪拜撒旦才得到那把法西斯巨斧的!
我意识到,千万不要迷信权力和掌权者。真正的正义往往不在掌权者那里,而在人群中小声嘀咕的小孩子和红头发老头子那里。对权力我们要多长一个心眼,我们要仔细辨识这种正在发挥效力的权力到底是来源于神,还是来源于撒旦。
我的弟弟正是那个被关进疯人院的小孩子。我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我只知道他的命运很凄苦很悲惨。所以,佐罗是好的,他是来拯救我弟弟的。如果我弟弟还活着,佐罗可以把他带走;如果我弟弟已经死去,那么佐罗应当为我弟弟报仇。
至于我自己,同样是一个受刑的苦命人,所以佐罗也应该来搭救我出水火。只是不知道佐罗他是否找得到我,也许他会把我弟弟当作我带走。这也不错,至少我们两兄弟有一个得到了救赎,这也就是女神的赐福了。
最可怕的情况是,我弟弟死去,而我也步了他的后尘。那么这起案件就不再是一起乌龙案,而变成了灭门案。我想如果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地步,即便再有巧舌如簧的巴比老爷,也逃不过众人的怒火和铁拳了。
但我想事情还没有那么糟,我弟弟不会死。他即便被关进了疯人院,但会被佐罗救走。我弟弟会安全的到一个有海的地方,每天吃上好的面包,新鲜的牛奶,吹海风,晒太阳,听《下雨的时候》。
而我同样不会死,我会开通微博,以笔做戟,用我的文字来和魔鬼战斗。我想我一定会获得最终的胜利,因为女神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女神会因为我们两兄弟的悲苦,而赐予我们无穷的力量。
那么,一切还是好的。我弟弟可以安闲的在海边疗养,我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家中写作。这个中国故事,写到这一篇也算是相对圆满了。我想即便是鲁迅再世,也实在不能说这个结果有多么不好,多么不如意。甚至于我觉得鲁迅会高兴看到这个结果,因为没有血光,也没有死亡,只有淡淡的一片云雾,朦朦胧胧,柔柔软软
前几天看《四川新闻》,省委书记王晓辉又主持了一次什么会议,到会的人无不正襟危坐,面容严肃。我想是到这些老爷们说几句真话,办点正事的时候了。所以,佐罗大哥,快来吧!我和弟弟在四川等你,我们等你等得好辛苦,我们等你等得好焦急。
我和弟弟这两个苦命人,将会因为有神的加持和佐罗的帮助而逃过大难,重获新生。这样的话,罗兰大区的一切还是美丽的,一切还是顺风顺水,和和气气的。当佐罗带着我弟弟远去之后,我再写一篇文章告诉所有人:我弟弟走了,而我留下来和罗兰大区的牧人们一起度过一个寒冷的冬季。
到春天的时候,我的《凯文日记》会传遍罗兰大区的每一处乡村田野,所有的幸福,美好,自由,快乐和舒适就都全回来了。那么,历史的倒退是不是就结束了呢?
成都街头再次被帅哥靓姐们占据,美容,娱乐,酒吧,歌舞,旅游,购物,吃喝玩乐全部返场。我想这样的成都才是真正的成都,即便她有些俗媚,但真实而可爱。那么,我们即刻给佐罗写信,邀他下周,明天,此刻就到成都来。然后我们送他全成都人的一个美好祝愿:你是春天到来之前的神喜之雨!
这个季节还是夏末,正好也是《凯文日记》两周年的生日。谨以此文,送给所有《凯文日记》的读者,愿你们和我一样幸运,幸运得可以做一件有意义的事。这件有意义的事就是用我们自己的双手,创造出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美好未来。
2024年8月26日
创建时间: 2024/8/26 12:14
标签: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185万字的《凯文日记》第一部已经完全截稿。伏案思索,感觉有点萧瑟。自己写了一部这么长的日记,却没有得到一点点读者的反馈,这让我实在有点不知所措。
到底《凯文日记》是好呢,还是不好呢?我急切的想知道网友们的观感。因为网友们对《凯文日记》第一部的评价将直接决定《凯文日记》第二部的走向,甚至关乎还要不要写《凯文日记》第二部的现实选择。
然而无论读者的看法是怎么样的,从我个人前途命运的角度出发来说,《凯文日记》还应该写下去,而且要一直一直的写下去。因为只有《凯文日记》才能救我出水深火热之中,才能救我们家出水深火热之中。
我不需要装得那么高尚,动不动就说《凯文日记》是一本救国救民的书。我只是很坦白的告诉大家,《凯文日记》对我很重要,对我们家很重要,所以我要写下去。理由就是这么简单,但现实中大众会不会接受我的书,这还是一个疑问。
为什么我要说《凯文日记》对我,对我们家这么重要呢?因为我和我弟弟都是被魔鬼抢走的人质,或者说是被魔鬼豢养起来的禁脔。我们俩只有通过文字的方式,让大众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才能保有暂时的安全。
否则,我们俩不仅会被继续用刑,而且连人身安全都会变得岌岌可危。这是我们俩兄弟的悲哀,却是魔鬼的得意。魔鬼用它强力的法术和庞大的势力,把我们两个紧紧包裹住了。我们如果不通过文字向外界求助,我们就只有慢慢等死,惨不忍睹。
魔鬼是不是同意我们写文章?它是同意的。魔鬼希望用我们俩的文字揭破共产党和上层建筑的华丽面纱,露出他们本来的丑恶面目。这样的话,我们俩从某种意义上就和魔鬼产生了一种同谋:我们俩写文章呐喊,魔鬼乐得看热闹并获得一种舆论上的造反正义性。
所以,不是我们俩背叛了共产党,是共产党背弃了我们。如果在这长达几十年的漫长过程中,共产党能采取措施,积极的营救我们,我们俩是绝对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正是由于共产党的外厉内荏,薄情寡义,才使我们俩踏上了一条和魔鬼结盟的不归路。共产党在这一过程中,扮演了极不光彩的角色,他们实际上是在扛着红旗反红旗,戴着党徽做魔鬼的仆人。
我和我弟弟无力改变共产党腐烂透顶的现状,我们甚至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在共产党抛弃我们俩的那一刹那开始,实际上我们俩就先一步被共产党出卖给了魔鬼。
共产党永远不会承认这一点,他们只会指责我和弟弟是叛徒,是汉奸,是内鬼。但请你们所有人注意,是共产党心甘情愿把我们俩送给魔鬼养大,再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对我们俩进行改造,我们俩如今才会身处这般尴尬的田地。
我们俩现在的一切困扰,其实都可以拜共产党所赐。想不到的是,现在共产党反而倒打一耙,拿起国家,民族,主义的破旗子,砸向我们的脑袋。这是多么的厚颜无耻,老奸巨猾才做得出的《皇帝的新装》似的闹剧。
我和弟弟都是两个苦命人,我们一出生就脱离了父母的看护和照料。我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被黑社会领养的孩子,我们以为养父养母就是我们的亲生父母。我们迷迷糊糊的长大,读书,然后在还没有正式独立的时候,就被黑社会送进了精神病院,成为没有人身自由和选择权利的精神病人。
我不知道我弟弟住过几次精神病院,就我来说,我住过5次院,吃了20年的精神病药。我现在的记忆力很差,常常丢三落四,忘东忘西。可我找不到人投诉,我甚至不能证明自己没有精神病,我的精神病确证书上签着西南司法鉴定中心主任的名字。
其实,说起来很可笑。我住的精神病院就是大名鼎鼎的四川大学华西医院,是中国医学界天花板似的存在,而且这是一家完完全全的国有医院。也就是说是国家自己在迫害我,所以现在我面临无处抗议的窘境,我总不能向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投诉吧?即使投诉了,这个老外又能怎么样呢?谁敢保证他和黑社会就没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呢?
至于我弟弟就更可怜了。我是个变节者,在我知道我已经被共产党抛弃后,我就转而变为了反共派。但我弟弟却一直抱着共产主义的理念和思想不放,他坚定的站在了马克思的一边。
可以想见,对这样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魔鬼是有多么的嫌弃和厌烦。所以我弟弟肯定比我受了更多的刑,更多的折磨。最后,魔鬼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既然这个小孩这么冥顽不化,干脆将计就计,来个祸水东移!
于是,魔鬼杀死了我弟弟,杀死了这个真正的共产主义者。然后魔鬼大声的把我弟弟的事迹和死讯向全国,全世界宣传出去。只有这样,世人才会知道现在这个共产党,现在这个共产党掌权的老爷们到底在做什么,他们的屁股到底是蹲在哪一边的。
这个计划很狠毒,一方面杀死了我弟弟,另一方面又让共产党背上骂名和大罪。可是魔鬼的计划这么明目张胆,共产党的老爷们又在做什么呢?不忙,让我们捋一捋。魔鬼陷害共产党,依靠的是华西医院,华西医院是国营单位,所以是共产党自己在陷害自己。共产党为什么要自己陷害自己呢?因为现在的共产党和以前的共产党根本就是两拨人马,两回事了!
想通了这一点,我们恍然大悟,我和弟弟都是无辜的。真正在幕后策划和执行魔鬼的计划的人正是掌权的老爷们!是老爷们自己端着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为的是争权夺利,政治操弄!
可受苦受伤害受侮辱的却是我和弟弟,却是两个最可怜的孤儿。
老爷们的霸权主义让他们对我和弟弟不会有一丁点的怜惜,在政治面前,我和弟弟都是两只蚂蚁。只要能达到老爷们的目的,把蚂蚁架到火上烤,或者放入水里淹都好都可以都名正言顺都合情合理。
我觉得自己比弟弟要稍微聪明点,至少在自杀过一次后,我选择了放弃。我不再对这个腐烂透顶的党抱有希望,我只愿它早日滚蛋。可我的弟弟还傻乎乎的在坚持原则,还在抱着马恩列斯毛不放,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能是死路一条。
我得到消息,很快我弟弟就会被捕入狱,罪名是“煽颠罪”。然后魔鬼会动用他的爪牙,在狱中对我弟弟刑讯逼供,最终迫使弟弟自杀身亡。这就是我刚才说的“祸水东移”之计。只怕我弟弟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一个“彭湃烈士”怎么会被当作蒲志高,被自己的党给杀死了呢?
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魔鬼会立即昭告天下,《凯文日记》的作者在狱中无缘无故死去了。然后就是民怨沸腾,然后就是学潮,动乱,文化大革命。魔鬼什么事做不出来呢?党内的老爷们什么事做不出来呢?救火的人其实就是放火的人,打屁的人最先说屁臭,这就是魔鬼和老爷们的手腕。
我想如果彭德怀复生,可能又要写一篇《万言书》了。他们这些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打下来的华丽江山,竟然变成了魔鬼把持的修罗猎场,这让彭刘邓薄叶情何以堪?
还有我的爷爷毛泽东,面对这些孽臣贼子,他又会不会重启文革,涤荡山河呢?至少,在红色革命的语境中,文革并不是一个贬义词,甚至是红色的必然。不文革,不足以提现红色的正统性和纯洁性;不文革,不足以给反动的当权老爷们一次当头棒喝。
文革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它正好能清除腐败的杂质,还中国人民一个朗朗乾坤。但文革谁来组织,谁来发动?依靠现在的大领导吗?免了!大领导是一个打着红旗穿蓝衣的人,他实在不能成为文革的领袖。
我们只能指望出现一个替换大领导的新的领导人,这个人是谁?人选我已经想好了,正是现任湖北省委书记王蒙徽。为什么选王蒙徽?为什么是他? 听我慢慢道来。
现在中国已经进入了黑世,大多数人都在装腔作势的跟着魔鬼的指挥棒摇摆。看来看去,只有这位湖北省委书记是不满意黑世,不愿被魔鬼吆来喝去的。除了王蒙徽,还有哪一个省委书记不是大领导的门生故旧?除了王蒙徽,还有哪一个部长委员不是魔鬼的帐下小校?
我们要选就选一个可以把整个黑世给翻过来,拧过去的领导人。除了王蒙徽,还真没其他人了。我以前说过,我很看好陆昊,但陆昊不左,陆昊是个民主派,所以陆昊只适合在文革以后发挥作用。现在是需要选一个左一点,而且再左一点的领导人的时候了。
王蒙徽是王家三兄弟中最年轻的一位,也是最有正义感,最“左”的一个人。选王蒙徽来领导文革,不仅能在政治上起到承上接下的作用,而且能在思想意识和文化倾向上最接近文革的要求。
更何况,王蒙徽有两个哥哥的帮助,可以很方便的接管中央权力。所以,王蒙徽是最适合领导文革的人选。那么谁来发动文革呢?我们可以想想,谁才是真正众所周知的左派大佬呢,当然就是原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了!
我们请薄熙来出山,好好收拾一下体制内的腐枝败叶,带给我们一股清新的左的甘冽空气,这样是不是最好的安排?有的人有顾虑,薄熙来是不是过于左了,他会不会对老百姓武力相向?
昨天,我看了一段薄熙来在重庆和出租车司机座谈的视频。我觉得薄熙来是个讲道理的人,他不是野蛮荒唐的极左派。所以,薄熙来确实左,但他有合情合理合德的一面。既然这样,我们还担忧什么呢?即便薄熙来变得不受控制了,我们还可以请他隐退江湖嘛。我想薄熙来会接受我们的建议的,因为他本质上是一个好人。
组织文革的人和发动文革的人我们都找到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一个契机。契机是什么?就是一次大的动荡,只有大的动荡出现,使得原有的秩序被打破,文革才有重来的机会。
那么,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话题,这一次大的动荡的开始就是我弟弟的死亡。我弟弟就是《凯文日记》的作者。因为《凯文日记》已经走进了千家万户,所以我弟弟一死,便宣判了共产党的溃败。
这样是不是意味着我和弟弟其实是在帮助魔鬼实行它的计划,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俩和大领导有什么区别呢?区别就在于,我们俩是被共产党公开宣布遗弃了的孤儿,那么无论我们俩做出怎么样的选择,我们俩都无愧于心。
而像大领导这样的两面人,一方面享受共产党的遗赠,一方面又投入魔鬼的怀抱,他才是最应该被打倒,被唾弃的无良政客。正是因为有大领导这样的潜伏者的存在,才导致了我和弟弟的悲剧。在我和弟弟面前,大领导讲不出一个冤字。
现在是8月夏末。今年的夏天极度炎热,好像连老天爷都在发脾气。所谓天人感应,我想中国是到该发生点什么的时候了。我弟弟现在生死未卜,但一旦他的死讯传出,就是一场8级地震。到那一天,可能再不关心政治的人,都要拿起手机,一遍一遍刷《今日头条》了。
我听说《凯文日记》很受青年大学生的欢迎。既然如今《凯文日记》在校园内有这么高的人气,而当局又残忍的杀死了《凯文日记》的作者,那么学生们有什么理由不站出来振臂一呼呢?我们这个国家现在正身处黑暗,没有年轻人的热血涌动和撕裂吼叫,我们将永世幽寂。
为了未来有光,有希望,有生命的乐趣,我们不得不站出来喊出我们的声音。我们的声音就是开放党禁,新闻自由,民主选举,实行资本主义和彻查红黑勾结。只有达到我们的要求,我们才退兵,不然我们就罢课罢市,阻断城市运行。我们说到做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们的行动将会得到国际上的支持和援助,包括但不限于美国,日本,韩国,中国台湾和中国香港。只有这样内外夹攻式的施压,才能把腐烂透顶的共产党政权催枯拉朽般一击即倒。
我们行动的时间大约在2024年秋天,具体的日期根据我弟弟案件的发展而决定。现在是2024年的8月末,离行动日期还有1,2个月。在这段时间,最关键的是把我弟弟的《凯文日记》传遍每一个社区,每一条街道,每一所学院,每一间大学和每一座城市。
只有阅读《凯文日记》的读者达到一定数量,我们才能寻找到足够多的支持者和同情者。所以《凯文日记》就是我们的武器,我们用《凯文日记》做宣传,讲事实,也把《凯文日记》当作一把刀一样投向敌人的心脏。
不用担心公权力会秋后算账,真正会被算账的正是现在掌握权力的老爷们!我们的行动必将成功,然后开启一段红色的激情岁月。
我弟弟会成为历史的牺牲品,但他的《凯文日记》一定会流芳百世。同样,我现在也面临危险,我一样需要你们的救援。你们如果不来救我,我只能踏弟弟的后尘。所以,这一次行动其实是一次救援行动。你们行动起来是为了救人,而绝非为了达到个人的政治野心,这就使得你们的行动充满正义性并且合法化。
我现在并没有我弟弟的确切消息,我可能比你们还消息闭塞。但请你们一定要注意我弟弟案件的动向,一旦我弟弟有生命危险的迹象,你们就要闻令而动,救人救死。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你们一动,形势就会发生根本性的逆转。最后迎接我们的一定是英雄的盛世和女神的微笑。
爱人梁可即将来接我,我们的《婚礼进行曲》已经奏响。你们都来参加我和梁可的婚礼吧!王蒙徽也来,薄熙来也来,大领导同样也来。你们一到,婚礼就开始了,然后一个新的时代徐徐拉开帷幕。
到10月天高气爽的时候,我们再相会。相逢时必定有胜利的喜悦,相会时必定有美酒和月饼。《凯文日记》的读者们,看!我弟弟跳舞啦!
2024年9月1日
创建时间: 2024/9/1 10:05
标签: 开学第一课
昨天我做了个梦,梦里面我身处一个奇特的地方。这个地方是一座高塔,高塔中间有电梯,可以直上直下。我搭电梯到了18楼,出来看到的全是些奇奇怪怪的人。裹着花头巾,佝偻着背的丑老太婆,穿一身窗帘布的跳舞女郎,还有会吐火的光膀子男人。
这是哪里?中东还是南美洲?我穿过一条集市,集市上有各种古怪的小玩意出售。突然,我灵机一动,这里其实是精神病院啊!我是在精神病院楼上的某一层里面瞎转悠呢!
我打了个寒颤,感到一丝恐惧。其实有什么可恐惧的呢? 我已经住过5次精神病院,什么人没有见过,我又害怕什么呢?我低着头一路猛走,我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电梯,于是我走步梯下到17层。
17层很奇怪,竟然是露天的,所有人都在光天化日下悠闲的喝着冰水和可乐,好像在度假一样。精神病院这么好吗?简直成了疗养院了!然而无论如何,在这一层,我彻底放松了下来,再次进入了无梦的深度睡眠。
除了这个《爱丽丝梦游记》,最近我还梦见我又参加了高考。我梦见我考了550分,很不错的成绩。我高兴极了,我想我一定要报一所可以好好学韩语的学校。但我填完志愿,却根本没有学校录取我。我等啊等啊,等到10月份开学季了,还是没有学上。我觉得自己被阴了,被谁阴了呢,被魔鬼阴了。
所以,那座高塔一样的精神病院,和永远发不出录取通知书的高考都是魔鬼制造的幻影。我落入到这个幻影构成的陷阱中,寻不到来路,找不到出口。可魔鬼为什么要选我来做这个倒霉蛋?他为什么不选别人,要知道地球上有几十亿人呢!
答案很明显,因为我的爸爸。我的爸爸得罪了魔鬼,所以魔鬼要拿我当试验品,作为对我爸爸的报复。这种报复不是偷偷摸摸进行的,而是光天化日之下,光明正大发生的。魔鬼一边欺骗和折磨我,一边把我的情况事无巨细的向外界通报,这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都魔怔了一样,对我的事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恍若无物。
这是怎么了?你们倒是说一句话啊,哪怕是咳嗽两声也好啊。但为什么你们却当我是空气一般。我不是空气,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然而你们显然并没有把我看成个人,当魔鬼宣布它改朝换代的计划后,我就成了魔鬼手中的一个工具,这个工具叫做幻影一击。
我活成了一个影子,一个你们看不见,听不到,闻不出,想不清的朦朦胧胧的海市蜃楼。我恍然大悟,原来你们都是魔鬼的奴仆。在很久很久以前,你们就全数被魔鬼给俘虏和收编了。
所以,这个世界是一个银色的世界,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只不过是魔鬼的臣民。那么,还有没有另外一个像我一样的傻子呢?还有没有另外一个像我一样以为这个世界是属于神的痴人呢?
我在寻找,然而一无所获。我已经被魔鬼紧紧的包裹住了,觉察不到一丁点真实的情况。魔鬼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弟弟,他也是一个反对魔鬼,向往神的人。但这个弟弟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实存在。天知道魔鬼是不是又在忽悠我呢?要知道 ,魔鬼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大忽悠,信他的话,可能就真的要坐轮椅,躺担架了。
但是除了魔鬼的故事,我找不到更多的消息来源。比如我爸爸到底是谁,我妈妈到底是谁,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向往着光明和神灵的弟弟?我不知道,我搞不清楚。我只能相信魔鬼的话,或者说暂时相信它的话,至少它的话是对现实魔境的一种客观解释。除了魔鬼的解释,谁又会来告诉我真相呢?
多年前,我进入植物园上班,成为一名公家人。我觉得既然是公家人,那肯定是要比一般的贩夫走卒更高一层思想境界的。但现实却是这个公家单位竟然是魔鬼的老巢,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魔鬼的奴隶,不管表面看上去他或她是不是正气凛然。
很可怕不是吗?公家单位植物园,却是被魔鬼牢牢把持的魔窟,里面的人都是两面人,一面朝阳,另一面向阴,妥妥的魑魅魍魉。一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猛的意识到,像我这样的傻子根本不应该到这个公家单位来,因为我太傻太蠢,我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傻子到一座魔窟里面,这不是送死吗?这不是给大王送菜吗?我还想升迁呢!没把骨头给我砸断都算好的。可为什么别人在单位里都混得风生水起,就我一个人被排挤被暗算呢?
再一思索,我才想到,原来我天生就是一个异类。我根本没有真实的活在这个现实社会当中,我活在了香港电视剧和日本动画片里。别人都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运行规则是怎么样的,所以他们能很快融入体制。而我却一门心思想着美好啊,正义啊,善良啊,我就是一个纯粹的傻瓜。
可这个世界的真实运行规则到底是怎么样的,可不可以,敢不敢用语言把它描述出来?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就一句话:隐恶扬善,淘善保恶。“隐恶扬善”是面子,到哪里你都得满嘴的仁义道德,把一身正气表现出来。“淘善保恶”是里子,在大关节,大抉择的时候,你一定要选择站在恶的一方,坚决摒弃善的那一个。
是不是很艺术?一方面堂堂正正,人五人六,一方面暗地里和黑暗勾搭在一起,淘汰善良的人。这样做是不是太可耻了?且慢,我又OUT了。真的聪明人从来不对生存规则做道德判断,他们只是坚持一种人人都遵守的为人之道。
记得我在一本书上看到一个爸爸教育他的儿子:“我不要你知道怎么样是正确的,我只要你知道该怎么做。”刚看到这句话我很懵,这不是不讲五讲四美,道德礼仪吗?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位爸爸简直就是个哲学家。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充斥着谎言,但他不准备来驳斥这些谎言,他只是告诉自己的儿子应该怎么做。至于这种做法是不是和谎言不相符合,根本不重要,因为谎言始终只是谎言,它变不成真理。
这个儿子有一个哲学家爸爸,他是幸运的。但我却是一个倒霉蛋,因为我根本没有爸爸,我把众人的谎言当成了真理。所以我才傻乎乎的向往光啊,公理啊,神之理想啊。
鬼的光啊,公理啊,神之理想啊!这些都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不知道哪个朝代,哪个皇帝的时候,就已经被这个民族彻底抛弃了。所以,中华民族本质上是一个不讲道德的民族,是一个不问正邪善恶,只告诉自己的下一辈“应该怎么做”的民族。
但是中国人聪明啊,他们知道“淘善保恶”,但同样知道“隐恶扬善”。所以,他们编造了许许多多的谎言来骗傻子们。什么董存瑞,黄继光,罗盛教,焦裕禄,雷锋,这些英雄模范无一不是全身闪着金光的神一般的存在 。
骗子们,确切的说是大多数中国人,把这些英雄模范捧上了天:你们要舍身炸碉堡,你们要火烧不吭声,你们要下水救儿童,你们要只为人不利己,你们要奉献自己给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
喊了大半天,到底没几个人上当,因为大部分的孩子都有聪明的爸爸妈妈,或者至少有睿智的爷爷奶奶。只可怜了几个孤儿,因为没有人教,所以信了骗子的话,成了好人。
成了好人怎么样?成了好人就会被所有人排挤,攻击,污蔑,包围,最终被秋风扫落叶一般残酷消灭。可是好人怎么死了呢?不是要“隐恶扬善”吗?骗子们被现实打脸了吗?不用担心,不用焦虑,媒体还在骗子们手中掌握着呢!一个好人死了,10个,100个英雄模范又占据了头版头条了。怕什么呢?反正是宣传正能量嘛,谁又能说不对呢?
我在惠氏公司上班的时候,中午休息和几个同事聊天。我说惠氏真黑啊,劳动强度这么大,结果连招聘时宣传的工资标准都达不到。这话恰好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小组长听见了。下午上班的时候,小组长黑着脸说:“以后不准在公司说负能量的话,要讲就讲点振奋人心的。”
几个同事听见都吓得吐了舌头,我也惭愧的低下了头。我觉得自己始终还是个傻子,真的聪明人从来不说谁白谁黑,他们只按照社会的生存规则行事。我在植物园上班的时候,主管领导是书记。我们书记就是一个深谙为人之道的聪明人,她总是能恰如其分的表现自己的善良,然后在众人犯迷糊的时候,再全身而退,不伤一根汗毛。
有一次植物园来了一个募捐的小女孩,小女孩好像是得了什么病,到我们单位来摆摊募款。书记听了小女孩的悲惨遭遇,眼泪都流出来了。书记一边小声的抽泣着,一边摸出200块钱郑重的塞进了小女孩的募捐箱。
我们科科长咬牙切齿的回办公室说:“书记都哭了!嘿嘿嘿。”我一直在琢磨我们科科长最后那三声笑声是想表示什么。直到多年后,我听到有“猫哭老鼠”这种说法,我才深刻体会到我们科科长为什么会笑得那么狰狞而古怪。
在植物园的时候,我一直傻乎乎的以为书记是欣赏我的。但在我去她办公室交辞职报告的时候,一切都幻灭了。书记冷冷的把我的辞职报告接过去:“你要辞职?把钥匙和单位的文件都交上来!”
说完话,书记正眼也不看我,好像我是一个反叛。很快,书记的心腹综合科科长来到办公室。书记的话冷得好像一根冰棍:“kevin要辞职,你给局里打个报告。”综合科科长说:“不用打报告,他还在试用期,直接就可以离岗。”
就这样,我几乎是零延迟的辞职成功。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书记,她留给我的最终印象是满脸的厌烦和不悦。到底那个看见小女孩泪流满面的书记是真的书记呢,还是这个一张臭脸的书记是真的书记呢?我也糊涂了。
我觉得中国人的聪明就在于,他们淘汰了几千年的好人,到现在竟然还有好人,这简直是奇了怪了。我想根源就在于,这个世界上是有孤儿的。孤儿得不到“应该怎么做”的教导,只好去电视上,电影里,书籍里,歌曲里,课堂上学应该怎么做。东听一句,西捞一把,最后学来学去就学成了倒血霉的傻子。
真要细想谁有罪的话,还得说骗子是最有罪的。你要“淘善保恶”就公开说明嘛!怎么又天天教育大家做好人,当雷锋呢?这就好像左边有一道悬崖,聪明人都躲着走。骗子偏偏说往左拐是光明大道,引诱得那最后几只渡渡鸟终于也跳崖自尽了。
我在植物园的时候,有一个和我同时进单位的大学生叫民。这位民可不一般,他是一个上打三六九,下打九六三的主。遇见良善一点的同事,民可以一脚给你踢过去,那气势妥妥的南霸天。遇见厉害的同事呢,民就软了,表面上咋咋呼呼,骨子里却做了俘虏,甘心情愿被人驱使。
那个时候,我也懵懂,我想民这样的人在体制内能混得下去吗?体制内没有自净机制吗?我在心里暗暗盼着看民的笑话。但有一天,我们单位的牛主任突然来找我谈话:“kevin啊,你怎么一天没什么事做,你要向民多学习啊。”向民学习,向这个欺善怕恶,吆五喝六的小混混学习?我的眼睛都睁大了。
牛主任接着说:“你看看民,干工作多带劲,你要向他看齐!”我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牛主任牛一样的巨眼,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我一直睥睨的小人,竟然被单位的最高领导看作是我的榜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往下沉,我觉得多年来我对体制的幻想在牛主任的一句“劝诫”面前彻底崩溃了。牛主任是部队转业军官,据说转业前是测绘大队的大队长。一个正儿八经军队成长起来的干部,竟然是这么一种粗俗的事业观和价值观,简直让我惊掉了下巴。
正义呢,公理呢,善良呢,美好呢,纯洁呢?在牛主任掏心窝的一句话面前,全部不见了踪影。我之所以下决心离开植物园,和牛主任找我谈话有直接关系。我虽然傻,但也意识到体制内的行为准则和价值取向,和我的内心向往是完全不一样的,甚至是相反的。所以我逃出体制内,绝对合理,绝对正确,绝对有依有据。
现在我40岁了,回忆起当年在体制内的经历,还难免一番唏嘘。我觉得书记和牛主任本质上是一种人,只不过书记的伪装更深一层,而牛主任更趋向于真小人一道。他们和我就好像隔着厚壁障的两个世界的生物:他们表面体面,实际龌龊;而我表面懵懂,其实愚蠢。
我们这个社会是一个充斥着谎言的社会,聪明人从不拆穿谎言,但也绝不会上谎言的当。傻子呢,常常怀疑谎言,但最终还是被谎言骗了。可我们难道就不能老实一点吗?大家都“淘善保恶”,就别叫小孩子做雷锋了嘛。您们行行好,放过几个没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孤儿吧!
今天是9月1日,中小学生开学的日子。中央电视台照例会举办一次《开学第一课》节目。我想对学生们来说,真正的第一课不是学习雷锋好榜样,而是:别做好人!再说一次,你们可以做恶人,坏人,浑人,不好不坏的人,扯淡的人,莫名其妙的人,糊里糊涂的人,荒诞不经的人,甚至可以做不是人的人,但就是千万别做好人,因为渡渡鸟自己跳悬崖的事不能再发生了!
等什么时候,大家都不再说假话,骗小孩子了,什么时候社会就真正平白了。所谓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别把自己说得多么高尚,其实论道德谁又比谁更高一层呢,谁又是还没有灭绝的渡渡鸟呢,渡渡鸟其实早已经绝种了!
至于我爸爸到底是谁,我妈妈到底是谁,我还在探索。我领教了中国人的聪明,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把身世告诉给我的。就好像我在植物园上班一样,其实那里面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世,但他们全约好了一样,半句话不露。这是中国人老辣的地方,其他国家的人到底还差点火候。
如果我爸爸就是雷锋那可怎么办?我这么公开的反对“向往真善美”岂不是成了叛徒和逆子了。但我想我们都是有思想的人,我们还不至于不老实到自欺欺人的地步。所以我说几句真话实话死不了人,害不了人,反而能救人,能救几个被骗得荤七素八的小孩子。
小孩子看了我的书,知道这个世道的险恶,知道陷阱和地雷大概在什么方位,那么他们就多一份活着,而且是活得很好的机会。我想即便是雷锋也不会怪罪我。教人怎么才能活,怎么才能活得幸福,到哪个地方哪个时代都不是罪,都是善良可爱的。
我啜一口茶水,茶水甘醇而绵厚。人生如果是一次品茶,那么我们还是希望能品出茶的真味,千万不要混杂了其他奇怪的味道。如果饮尽一杯茶,就是过了一辈子。那么,我们还是想尽量饮茶饮得享受一点,不要和喝中药似的。
《凯文日记》是不是就是一杯味道纯正的茶呢?她一直在说真话,一直在戳破谎言,一直在教导我们如何去获得幸福。傻乎乎的小孩子不仅需要多喝两盒牛奶,补充蛋白质和矿物质,也需要多看看《凯文日记》。因为《凯文日记》告诉他们的全是真实发生的事,这种精神上的粮食对他们同样弥足珍贵。
这个夏季就快过去,西伯利亚的寒流已经蠢蠢欲动。再过半个月就是中秋节,又到了吃月饼的时候。如果中国的小孩子在品尝月饼的时候,能一边嚼着馅料,一边翻看我的《凯文日记》, 我想这是不是一份难得的中秋之礼呢?
《凯文日记》已经奉到了您们的案头,而我也要开学了。那么,9月1日,让我们一起走进人生的课堂,以前人的血泪教训,作为我们的课本,一起开学第一课吧。
2024年9月3日
创建时间: 2024/9/3 13:05
标签: 家信
梦中魂游东国
醒来方知身弱
此生偏作糊涂
奈何黎霞日落
昨夜一晚幽梦
今宵泪洒长亭
恰晨曦微启
刹那间魂惊
痴痴寻父血
父终现端倪
有图查样貌
不敢再迟疑
隔着屏幕几回回凝视
终于确认我爸爸是谁
我爸爸不是电视里的大明星
而是电视里大明星的亲爸爸
我怎么这么傻
这么明显的事
为什么现在才知觉
我早就应该想到
自己的父亲是一个老革命
就好像我们孤儿团孩子们的父亲
不都是革命的老人吗
我在革命人物中找来找去
竟然忽略了他
这到底是为什么
只能说天地无眼
浮云乱我章法
我甚至想到了刘伯承
怎么就没有想到他呢
再说了
现在的大领导
如此的风光
我怎么能不借一借彼的光环
当一回太子
只可怜自己有命无运
虽然生于斯家
却不是大领导的儿子
所以大领导其实是我的兄弟
是我忘记了年龄的同父哥哥
挨磨了这么多年
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来历
自己的来历即便有些古怪
但终于水落而石出
不再是个悬案
我有很多亲人不是吗
大领导家的亲戚很多很多
他们不都是我的亲人吗
怎么能说我家里就没人了呢
其实我家里有很多人
只不过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刘姥姥带了板儿去找凤姐攀亲
凤姐带着抹额拿个小香炉扒灰呢
扒灰,扒灰
这怎么像是骂人的话
听起来实在不雅
想来想去
这凤姐,刘姥姥,板儿三人
定然和扒灰脱不了关系
可不可能其实是这样的:
凤姐是妈
刘姥姥是扒灰生出来的儿子
板儿是扒灰落草的小兔崽子
这一个小举动把世宦官家的画皮全揭了下来
搞了半天
石狮子大门后面竟然是藏污纳垢之所
扒灰养小叔子并非空穴来风
有物证有书证有人证有种种证
这样说的话
刘姥姥和板儿是不是过于卑下
但好在神意轩轩
即便是不伦的生命
仍然是神的宠儿,仍然是神的心头大爱
只可笑宝玉还傻乎乎的问凤姐什么是扒灰
搞了半天
自己就是扒灰的产物
还问呢
不问都够可疑了
还有惜春
到底是贾敬的女儿呢,还是贾政的女儿呢
整个一个关东乱煮
搞不清楚了
为什么曹雪芹要把贾家写得如此龌龊
我想根本的原因在于
曹雪芹是一个人本主义者
在他看来人的高贵和出身是没有关系的
怎么样出身的人都是最可宝贵的人
所以故意把主角的身世写得脏一点
反而衬托出了人类本身的价值之所在
人类本身的价值不在于自己的父母是谁
而在于你自己是一个人
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那么你就有权利得到神的照护和关爱
不知道你们理解到曹雪芹的良苦用心没有
他笔下最好的人
往往有最不堪的来历
而身世显赫的大家子弟
未必多么值得大书特书
想通了这一点
我们恍然大悟
在清朝的时候
曹雪芹就已经是人文主义的弄潮儿了
而那时候的英国还在君权神授呢
说了这么多
你们应该知道我的爸爸是谁了吧
对,就是那个已经过世多年的老革命家
你们会不会有点同情我
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老革命家
而且今后也不可能再见到了
但何必那么矫情而做作呢
我不是还有个哥哥吗
这个哥哥是每天晚上7点钟都可以看见的!
只不过人心不古啊,情淡如水啊,鲜红褪色啊
我的这个哥哥似乎并不打算理睬我
不管我怎么被欺辱,被虐待,被折磨
他始终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这叫什么
这叫高明
个子矮的傻子早坐不住乱叫乱嚷了
可我哥哥稳坐钓鱼台
风雨不动安如山
由此可知
人是分高低的
高的人云淡风轻
低的人慌里慌张
可我摊上这么一位高个子哥哥
到底是值得骄傲呢,还是应该哭泣呢
去年冬天
我被逼又割了一次手腕
至今疤痕犹在
翌日
哥哥器宇轩昂的读着发言稿
目下无尘,神态自若
我彻底寒了心
我知道他是不会理睬我了
我和他之间隔着一道可悲的厚壁障
所以还是《红楼梦》写得好
刘姥姥带了板儿只去找凤姐老太太
绝不和贾政贾赦有牵连
这是刘姥姥的高明
换成我
早被门房的小厮打几个嘴巴子了
我的爸爸不可能再对我有什么指导和帮助
即便他膝下儿女众多
但和我都非一母所出
我只能期盼着有朝一日天地开眼
把一个扒灰扒出来的小孩子送上高高的御座
到那天
你们才知道《红楼梦》为什么好,为什么奥妙
你们只知道红色血液容不下异族的污染
你们哪里懂得神的世界
没有一个小孩是耻辱的
没有一个生命是多余的
退一万步讲
我不是还有爷爷吗
即便爷爷不是我血缘上的亲属
但他同样深爱着我
爷爷会用他慈爱的大手抚弄我稀疏的头发
然后悄悄告诉我
朝中哪一个是坏蛋,哪一个是忠臣
我听不懂爷爷讲的故事
但我知道他对我讲的都是心里话
这个待遇你们有吗
桥桥,安安能在我爷爷面前撒娇吗
她们不配!
她们只能去乡下侍弄杂草和败叶
所以我是如此的尊贵
尊贵得好像是深秋里一棵翠绿的柳树
不要说柳树寻常
你们想找一棵一模一样的还找不到呢!
真的已经深秋了吗
冷空气就要过境了吗
从西伯利亚来的寒流是不是已经泛着潮汐在我们眼前翻转
不要怕
怕什么呢
因因果果早就刻在了三生石上
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无冤无仇的也可以看一出好戏
中国的历史还真不能缺少这一股英雄气
没有反戈一击,没有长啸三声
你们还真以为世无神明呢
所以
私生子有私生子的厉害之处
有朝一日他也要你们焚香开中门
隆隆重重的迎贾妃回家
记得省亲那天晚上
多穿件衣服
北风剧烈而寒冷
不要冻坏了贵体
中国的天既然已经黑了
何妨不再请雷公电母来唱一出武戏呢
电闪雷鸣之间
也许就看清楚几个鬼怪的假面了呢
要是再揭发揭发,检举检举
说不定还揪得出几个黄世仁,南霸天呢
黄世仁,南霸天倒台了
喜儿和大春就走上了舞台
到那天
应该就是解放区明朗的天了吧
还是爷爷的话说得好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现在是该和你们说道说道的时候了
夏日的余晖穿透淡淡的薄雾
带来一种朦朦胧胧的空幻感
人生是不是本就一场空呢
所以私生子也好,家生子也好,扒灰也好,养小叔子也好
很可能都是一个个玩笑
这些玩笑透着世俗的无奈和无力
好像要争辩什么
到最后终于没有张口
但找到家总是好的
无论自己会不会真的去那里
人不去,心意去了,灵魂去了
也就圆满了,也就满意了
人间的恩恩怨怨说到根儿上都是一种虚妄
我和你们本来无冤无仇
我和你们本来血脉相连
那么
何必说什么家生外养
何必说什么不伦肮脏
我们本来有同一个爸爸
我们本来有同一个祖先
现在中国进入了黑世
可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真的要追因探果
可能要追溯到秦朝,唐朝,大清朝
所以你们是无辜的
你们也是黑世的受害者
你们的眼睛里面并不缺少朝阳
只不过魔鬼用一双大手暂时挡住了双眸
但总有一日
你们会发现光
发现一切美好的东西
因为你们和我一样
都是趋光的生物
让那些蝇营狗苟的小人们去诅咒吧
他们只会抱怨
抱怨这高门第不出大德士
他们哪里知道墙院之中其实也正气涌动,其实也温情脉脉
到铁杵捅破黑暗结界的那一刻
你们再来看红色的后人
是不是全部为碌碌无为的小儿
你们将会看见英雄
看见英雄举起臂膀替你们振臂高呼,挽狂澜于既倒
到那一刻
你们才猛的惊醒为什么红色能覆盖全中国
你们才发觉中国人的血液本来就是红的
这是我们骨子里,基因里的颜色
所以五星红旗才招展在天安门的正中
红色子弟们将会继承父辈的遗志
把解放全人类的事业推向更辽远的地平线
哥哥,姐姐,侄儿,侄女们
你们的亲人就要回来看你们了
他带回来的不是兵戈刀剑
他带回来的是一篮金果
每一个金果上都刻着两个字:
希望!
希望就在明天,就在暴风雪过境后的黎明!
我因为有你们这些亲人而骄傲而自豪
我也要把金果送给你们
然后许你们一个灿烂的未来
未来等待你们的不是风雨
而是三月的阳光,四月的细雨和五月的蜜桃
一切一切的美好都会慢慢来到
然后在一个安静的夏夜
我们一起为爸爸点一盏心灯
然后你扶着我
我撑着你
把灯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到中国的夜空变得灯火通明的时候
爸爸会露出笑颜,告诉我们:
孩子,就应该这样,未来的时代应该是光明的时代!
此时此刻,我就真的回家,真的拥抱亲人了!
哥哥,看我一眼
让我知道你是在乎我,喜欢我的
你的一个微微示意
会让我感受到亲人的爱
而亲人的爱是寒冬里最好的暖源
我怔怔的看着你
而你猛的一回头
我看见你真的笑了,笑得很好看,笑得好甜
我知道自己有了依靠和归属
将来再不是孤儿和流浪汉
我还忧郁什么呢
我还难过什么呢
我找到爸爸了,找到家了,找到爱了!
小窗幽幽月宫请
到此方知亲人近
不见连天海潮平
夕获远山神意明
神意疏离刀光影
华灯炊烟家家信
小雪不惧暖酒示
鹧鸪画图喜欲天
家有茅屋请雨下
人间丰年神喜知
2024年9月5日
创建时间: 2024/9/5 9:44
标签: 真命天子
我一直在想,这个世界上存在不存在这么一种情况,就是有的人可能是受到诅咒的,而有的人是高幸运的。也就是说有的人可能一出生就是个可怜人,而有的人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可能就是顺风顺水的真命天子。
读大学的时候,我的同学们很喜欢玩一款《传奇》游戏。但让我迷惑的是《传奇》里面的武器有的附加诅咒,有的则附加幸运。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一把刀一只剑,怎么就又有诅咒,又有幸运呢?到底这个诅咒和幸运代表了什么,有什么作用呢?
在还没有彻底搞清楚《传奇》的武器系统的时候,我已经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精神病院里半夜的时候,会有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到病房里来用电筒照我的眼睛,一边照还一边叫我的名字:kevin,kevin。
我吓得不敢吱声,紧闭双眼,作熟睡状。但这两个医生应该觉察到我并没有睡着,我还有知觉。所以他们推着医疗车,又转了回去。我感到后怕,如果我真的睡着了,他们会做什么?难道是给我注射一种什么针剂,或者是喂一种药。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目的是什么?
想想都让人恐怖,阴森的病房里面,睡着的病人,外面是黑漆漆的天空,过道上有一盏昏黄的灯,两个穿白大褂面无表情的医生,乱晃的手电筒和那一声声呼唤:kevin!Kevin!
第二天,同病房的一个家属不经意的说:“晚上睡觉要小心点哦。”她当然不是对着我说的,但我知道她是在善意的提醒我。我感到恐惧,这种恐惧就好像是一只掉到捕鼠笼里面的小老鼠恍惚看见了处刑的铁夹子时的惊慌。
于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用一根皮带把裤子扎得紧紧的。我想你们要给我打针,就得解皮带,解皮带我就会醒。想到这里,我高兴极了,我为自己的智商感到一种优越感。
但那天晚上,我睡得像一头死猪一样。第二天起床,我发现自己的皮带被解开了,我的屁股上有一种注射后的阵痛。我知道自己还是在深夜的时候被打针了,多半还是那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我怎么会睡得那么沉,一点知觉也没有呢?一转头,我看见放在小桌子上的一只水杯,我恍然大悟。昨天临睡前,我喝了半杯水,一喝下去,倒头就睡着了。肯定是他们在我的水里面下了安眠药!
同病房的家属讪讪的看着我,这一次她没有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其实她什么都明白。我开始脑力竞赛,他们偷偷给我注射的是什么?毒药,吗啡,还是镇静剂?
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我只知道自己心中的恐惧像一匹马一样,撒开了蹄子狂奔。这里简直像个地狱!这家精神病院简直就是个魔窟!上午的时候,我装着没事的样子,到护士站去观察。我看见护士们比我更没事一样的各自做着各自的活。可昨天深夜,还有最近几天深夜发生的事难道不恐怖,不可怕吗?
一个护士正低着头在写着什么。我靠拢她,喃喃自语的说:“怎么有股臭味,医院都臭了吗?”我以为自己这句双关的话会起到点什么作用,我为自己高超的语言艺术而自我倾倒。
哪知道护士嘻嘻一下笑了起来。多年后我还不能忘记她的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嘲笑。就好像是养鸡场的工人,有一天忽然发现有一只鸡觉悟到自己是一只待宰的肉鸡并开始抱怨一样。多么可笑,多么滑稽,多么黑色幽默。肉鸡只能被宰杀!你傻逼的样子,还想当蛋鸡啊!
自从看见护士的嘻嘻一笑以后,我再也不在精神病院里面寻求道德援助了。我知道那个地方没有道德,没有公理,没有正义,也没有医疗职业操守。任何一个妄图和精神病医生讲点公理正气的人,都是严重的精分患者。你都到屠宰场来了,你还和屠夫讲什么理呢?有什么理可讲呢?你只能自认倒霉,引颈待戮,如此而已。
去年和今年,我又两次住院。我觉得人是一种很贱的动物,精神病院住得多次了,住得久了,就有了依赖性,就好像回家了似的。可那个地方不是很可怕吗?这种“归家“的感觉又该怎么解释呢?
只能这么解释,我们这个国家本身就是一个大精神病院。小精神病院是小家,大精神病院是大家,所以住院和出院就好像在两个家之间徘徊一样,本质上同属一脉。但这样是不是过于悲惨了点,人生下来难道就应该住精神病院吗? 人难道不应该活在美好的人间吗?
出院后,我开始在家里面疗养,说是疗养,其实悲惨得很。我不仅要每天两次服药,还会被黑社会有组织纠缠。这种有组织纠缠,十分的可怕,就好像围绕着我的所有人都是被控制的机器人一样。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陷阱,都是欺骗,都是骚扰。
有一天晚上,我听广播,广播里讲欧洲有一个教会爆出性侵儿童的丑闻。我感到很无聊,这些天主教的教士往往会身陷性丑闻,但这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第二天,我出门的时候,在单元门口遇见一个老头子带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趴在铁门上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走过他们好久之后,才猛的吓了一跳。这老头子带个小男孩在“勾引”我呢!这简直太恶毒了!我想到昨天我听的那段广播和广播里绘声绘色的性描述。我绝望的意识到这是个有上有下,有前有后的一条龙陷阱呢!黑社会不仅控制了老头和小男孩,连广播都控制了,简直是个非人的世界!
活到这个地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传奇》里面有的神器是会附加诅咒的。我自己就是一个被诅咒的人,而我为什么被诅咒,却无人来告诉我真相。我想投诉,但没有作用,我只是一个精神病人,我的任何叙述都会被认为是一种呓语妄想。
据说在《传奇》里面,附加诅咒的神器是劣等的神器,价格要低好多。而附加幸运的神器是高等级的神器,一把就值上千上万人民币。到底这个世界上,谁才是被神青睐的幸运的神器呢?而幸运的神器和劣等的神器是什么关系,双方会不会发生某种牵连呢?我想我需要搞明白这一点。
小学的时候,我们班有一个牙同学。他高高壮壮,开开心心,每天都笑吟吟的。牙同学不仅成绩好,而且多才多艺,他会唱歌,会演讲,会主持节目,会打乒乓球篮球,而且还会走正步。
有一次学校举行升旗仪式,主任看我长得挺高。问我:“你去当护旗手吧?”我是个羞怯的孩子,我说:“我不会。”主任无奈的看向别人。最后牙同学成功当上了护旗手。牙同学踢着正步,腰身笔直,看着精神极了。
我站在同学中间,有点羡慕牙同学。我不是羡慕他当上护旗手,我是羡慕他怎么这么帅,这么器宇轩昂。而我就只能畏畏缩缩的挤在人堆里当小家碧玉。其实内心深处,我在牙同学面前有点自卑。我喜欢牙同学,但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就好像我是一只有羞耻心的癞蛤蟆,虽然我仰望天鹅,但到底自惭形秽,于是一个猛子扎进池塘深处,再也找不到了。
牙同学成绩好,形象好,道德好,人缘好,体育好,文艺好,连衣着都是最时髦的。我喜欢看牙同学穿一件米黄色的衬衣,一条天蓝色的西裤,还有一双当时最流行的白色运动鞋的帅模样。牙同学整个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王子,一个可以让万千少女爱慕和倾心的少年偶像。
牙同学是一个“上得台面,下得市井“的人。这话怎么说呢?其实就是说牙同学可以阳春白雪,也可以下里巴人。牙同学可以和我讲人生,探讨哲学,也可以和废头子们一起打坝坝球,东游西晃。
关键牙同学两边都不辜负,两边都不亏待。对阳春白雪的一边,牙同学尊重并礼貌,对下里巴人的一边,牙同学亲近又爱护。两边的同学都喜欢牙同学,都把他当做自己要好的朋友。这种人缘,其实是一种内在的人格气质。有这种人格气质的人,往往会成为社会鸿沟的弥合剂
所以,牙同学是不是就是《传奇》里面那把高幸运的神器呢?只要他出场,攻击额外加三成,防御额外加三成,命中额外加三成,连爆金币的概率都额外加三成。这简直太爽,太舒适,太可爱了。
要知道,我们这个国家其实是最需要这种高幸运的人的。中国在古代虽然辉煌过,但到了近代却沦为三流国家。如果中国也能变成像牙同学这样高幸运,那中国人该多有福啊。
有牙同学在,经济每年增长百分之十;有牙同学在,失业率减少一半;有牙同学在,全民医保社保;有牙同学在,政治民主,气氛宽松;有牙同学在,文化昌盛,社会繁荣。
这不就是我们苦苦期盼的美好人间吗? 还要怎么样呢?所以进精神病院的只能是我,而牙同学应该走上高高的升旗台,带领中国人民奔小康,奔大康,奔繁荣盛世,奔人间天堂。
可见,被诅咒的神器和高幸运的神器是有分工的。被诅咒的神器负责揭露控诉旧时代,而高幸运的神器负责开创一个盛世,带来一个美好的神喜年代。想通了这一点,我觉得自己受的苦受的折磨得到了回报。回报就是我的厄运变成了一把大伞,牙同学拿着这把伞,就可以披荆斩棘,勇往无前的去打拼,去创造。最后,我和牙同学走进爱情的殿堂,共同享受一段和平安宁甜蜜的岁月。
这是不是就是神对我最好的嘉奖和弥补呢?我受了苦,受了刑,但牙同学可以把我的苦,我的刑变成一种武器,然后拿着武器去打败大魔王,争取人民的福利。所以,被诅咒的神器可以给高幸运的神器一种神奇的加持,有了这种加持,高幸运的神器会变得更幸运,更强大,更无坚不摧。
这才真的是人间的美好和善,这才真的是神不负我,天不负人呢。
可牙同学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吗,牙同学现在又在哪里呢?大学毕业那年,我在我们学校的官网上看到了牙同学的名字,他那个时候已经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了。
学生会主席呢!一般人能当的吗? 所以我说牙同学是一个高幸运的人。他没有得到我的祝福的时候,尚且如此风光,等得到我的苦难的加持之后,肯定更能开创一番事业。
我已经是一个没用的人,我除了能打几个字,写几段或抱怨或祝愿的话,我做不了其他的事情。百无一用是书生,所以我就是个百无一用的人。但我觉得我的存在又并非完全无意义。至少,我可以让许许多多人知道,牙同学到来之前的中国,是多么的肮脏龌龊,多么的凶险险恶。
等大家品尝到牙同学带来的风清气正,春暖花香,大家才知道原来kevin受苦是为牙同学的时代做铺垫。 Kevin有多苦,牙同学的时代就有多么甜。kevin有多么遭罪,牙同学的时代众人就有多么享福。人间是公平的,神把对kevin的补偿和嘉奖,赋予牙同学。牙同学再把这种神的恩典赋予全天下每一个家庭,每一个孩子。天道循环,人间就这样和平了,舒淡了,幸福了,安逸了,绵延不息了。
两把神器合为一把,最后变成全服唯一幸运值加100的大神器。到那个时候,《传奇》才真正是传奇呢。不然,你们还以为神器只是个传说。其实传说都来自民间,来自每个人的身边。当传说成为现实的时候,就是神迹。神迹显现,世间再无苦厄,一切的一切都变得美好而欢喜,那才真可谓是大团圆呢。
这个夏季异常的炎热和漫长,到现在9月份了,气温还是居高不下。这是不是神在暗示我们,这个世界应该要发生某种改变了呢。所有的天象都不是孤立存在的,都必然有人间的起伏因果作为感应,作为对照。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我想就一个字:变!
所谓变,不是乱变,盲目的变,糊里糊涂的变,而是有计划有安排有先后的变。先是民怨沸腾,再是文革重来,接着还有八国联军,东海白衣人,最后呢,两把神器合为一把,带来一个和平繁荣云淡风轻的大盛世。
我们需要害怕吗?其实大可不必担忧。乱有乱的规则,乱有乱的英雄。只要自己不乱了阵脚,中国人大可以躲在家中静候佳音。等诺亚的鸽子飞回来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我们可以上岸了,一个和平安定美好的时代到来了。
会有灾难和损失吗?也许会有。但这种灾难和损失,很大程度上只是一种泡影。当泡影被戳穿后,我们发现我们什么都没有失去,甚至于我们收获了很多很多。民怨沸腾只是一种发泄,文革只是一种宣传,八国联军带来的是阵痛,东海白衣人则带来了一段和缓舒适的光阴。
我的苦难宣告旧时代的终结,牙同学的当选代表新时代的开端。旧时代就是精神病院里凌晨两点乱晃的电筒,阴森而恐怖。新时代则是蓝天白云下,一袭白衣的少年,回转头对我们露出明眸皓齿,那么的英俊,那么的温柔。
不要说牙同学的时代是一个弯腰的时代。要知道贞观之治,康乾盛世都和外番人脱不了关系。所谓的民族独立,其实应该让位于民族融合。世界一家是人类发展的大方向,大关节,我们千万不能开倒车。把国家民族拿出来说事,阻止人民获得幸福和安逸,这是倒退,这是野蛮,这是野心家的说辞,从本质上说是逆神的。
真的通达,就要从神的观点来看人间。人间应该是每个人都可以收获爱情亲情友情,丰裕的物质,完善的人格,安宁的生活和健康的身心。所以,人怎么样活得好,活得舒畅,活得自由,活得有尊严,活得神喜神乐,我们就应该怎么样活。
反之,那种要吃人血馒头,用无量头颅无量血打出一个尸山血海的独立国家,独立民族来的观点根本就是政客的个人野心大贩卖。只有那些无良失德反神的政客才会挥舞国家民族的破旗,忽悠人民发动战争。可战争是魔鬼的专属品,宣扬战争和信奉撒旦有什么区别呢?
神的世界观是天下大同,人类一家,根本没有国家和民族的分别。连马克思都藐视国家和民族的概念,在阶级斗争学说里面完全没有国家和民族的区分,全世界无产阶级要大联合的!
牙同学的中国就是一个堪破国家和民族虚妄概念的神的国家。在牙同学的中国里面,不要动不动就说什么中国怎么样,外国怎么样,汉人怎么样,和人怎么样。其实大家都是神的儿女,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有什么不一样呢?牙同学的中国就是普天之下为一家的大中国,牙同学就是海纳百川的天可汗。
一个神国,是以老百姓的利益为出发点来考量事物的。老百姓就是要活得好,活得舒坦,活得高兴,那么我们就给老百姓好,给老百姓舒坦,给老百姓高兴。老百姓喜欢看电视剧,我们把全世界的好电视剧都引进进来。老百姓喜欢看小说,我们就放开出版各种读物。老百姓喜欢听刀郎唱歌,我们就请刀郎在全国巡演。这才是真的好的国家,好的文化,好的政治。
那年我一个人去西安,我住在鼓楼大街一家叫棉花的小旅社里。从棉花的二楼往下面望去,正好可以看见熙熙攘攘的鼓楼大街。傍晚的时候,我去隔壁的包子铺,买了两个大包子。包子铺招牌上写着三丁包,什么是三丁包呢,其实就是三种肉丁包在一起的大肉包。
我把包子拎回旅社,顺路还带回来一罐雀巢咖啡。回到旅社二楼的时候已经快7点钟了,但因为是夏天,所以天还是执着的朦朦胧胧亮着。我坐在窗户边,一边吃着美味营养的三丁包,一边喝着雀巢咖啡,一边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鼓楼大街。
忽然我有一丝莫名的感动,就好像人生本就应该这样:舒服,恬淡,而且充满疏离感。这个时候的西安天空昏昏黄黄,却又清清楚楚,鼓楼大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但都步伐坚定,包子的香味混合着一股城市中莫名的栀枝花的香味,让我心神荡漾,情难自禁。
人间就应该是这么松快的啊,人生就应该是这么散淡的啊。还要怎么样呢?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张口革命闭口暴动呢?我们就这么和和缓缓的度过每一个黄昏和清晨不好吗,不和谐吗?何必拿刀拿枪的吓唬人,折磨人呢?神的世界,是不是就根本不应该见到血光呢?
我喝干净最后一滴咖啡,抹抹嘴唇,很好,这个西安的傍晚很舒服。再过一个小时,天就要黑了,但不用担心,门口小卖部已经点亮了一盏马灯。马灯发出的橘黄色的光线,把棉花旅社的大门照耀得光彩夺目。那么,是不是就没有黑夜了呢?
牙同学是注定要从政的,这是他的使命,也是我的生机。没有牙同学的关照,我的下半辈子就惨了,就灰暗了。但只要牙同学还在每晚7点钟的电视机里面陪伴着我,我就不会孤单。不仅不孤单,甚至还会变得和牙同学一样幸运。
我每天喝茶喝咖啡,甚至还有蛋糕,果盘和冰淇淋。相比很多农民来说,我简直活在了天上。我想这都是牙同学送给我的礼物,没有牙同学的爱和照顾,我怎么能活得这么快活和体面?
所以,牙同学救了我,他把我从水深火热之中拉了出来。我当然不是他的皇后,我也不想当皇后,但我可以做牙同学最好的贤内助。我把我的文字化作一道闪电,闪电劈开黑暗的结界,剩下的交给牙同学打理,打理出一片盛世天国,打理出一个河清海晏。
牙同学就要来了,我已经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学生会主席就要升格为真正的主席了,这绝不仅仅是我的愿望,也是每一个希望活得好,活得快乐的中国人的愿望。牙同学的贞观之治将在暴风雨过后,缓缓展开。到那一天,我和牙同学一起为你们唱一首快乐的歌。歌里没有哀愁,没有悲苦,只有幸福,甜蜜和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樱香。
我被诅咒了吗?我真的被诅咒了吗?也许是,也许并没有。至少,我有一个高幸运值的爱人,他会把他的幸运分我一半,那我也就是个幸福的姑娘了。一条小河欢唱着童年的歌谣从我身旁流过,我用彩纸折一只小船,让小船顺着小河漂流到下游。牙同学正等在那里,当小船游到他的手心时,一切的美好原地发生,一切的幸运如期而至。
真命天子的手总有一天会紧紧搂着我的肩膀,因为神容许,因为神喜欢,因为神情真意切,不离不弃。牙同学,出现吧!我已守候你如许多年。
2024年9月6日
创建时间: 2024/9/6 12:29
标签: 双城记
杰克市长哀伤的点点头说:“从今天开始,全市的供电只能满足一般居民的需求。所以,我们开始轮流供电。”台下的市民发出一声惊呼,但随即就都沉默了。现在是战争时期,是一个非常的年代,所以限电并不是一件让人惊讶的事情。
这一年是太阳历第12388年,对于惠登大区的人们来说,却是灾难的一年。在这一年的年初,惠登大区的人们就觉察出了异样,先是物价飞涨,平时5块钱一大把的毛毛菜,涨到了30元一市斤。
惠登大区的人们开始抱怨:“政府还让不让人民活?怎么菜价会像坐上直升飞机一样?市长出来说话!”然而还没等杰克市长回应,第二件让人不能接受的事情又发生了。
有一天清晨,一个老婆婆在洗脸的时候,发现水竟然是蓝色的。老婆婆惊叫起来:“水怎么是蓝的?”一叫不要紧,把全市的市民都吵醒了。大家纷纷打开水龙头查看,果然所有人家里水龙头流出来的水都是蓝色的。
这一次杰克市长坐不住了,他发表了公开谈话:“市民们,我们市的供水污染是因为隔壁泰坦市的污水倒灌造成的!”惠登大区共有两个中心市,一个是杰克市长担任市长的菩提花市,另一个是威龙市长担任市长的泰坦市。这两座城市互相都看不上对方,菩提花市认为泰坦市穷,泰坦市觉得菩提花市土。
有一个老头子高喊:“让泰坦市赔偿,他们弄脏了我们的饮用水!”“对对对!让他们赔偿!”不断有菩提花市的市民应和高呼。杰克市长说:“市民们,现在不是谈赔偿的时候。现在关键是要解决我们的饮水危机,不然我们到中午就会被渴死!”
众人都沉默了,但怎么解决饮水的问题,谁都拿不出个主意。最终的解决方案是市政府出资4个亿,买了整整400辆卡车的饮用淡水。但神奇的是,卖水的一方竟然为泰坦市的清水湾水厂。
当杰克市长再次和市民见面的时候,杰克市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市民们,不要说泰坦市弄脏了我们的水,又卖水赚我们的钱。我们现在不是要追究责任,而是要先解决市民的饮水问题。”
一个小伙子挥舞着拳头说:“泰坦市太欺负人了。我怀疑他们是故意污染我们的水源,再把他们多余的干净水买给我们,坐地大发财。”一个老大妈说:“肯定是这样,泰坦市的人我知道,他们唯利是图。只要能赚钱,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杰克市长悲伤的摇摇头:“现在不是下结论的时候,今天下午,我就要去见泰坦市的威龙市长。我们要好好沟通沟通。”“还沟通个屁!这是欺负到我们脑门子上来了!我看,把那个威龙市长赶走!”一个中年男人咬牙切齿的说。
好在,一旁围观的几个大妈帮杰克市长解了围:“大家不要着急,等下午杰克市长会谈结束,我们再好好商议。”有大妈的帮腔,杰克市长终于脱身。他急匆匆钻入一辆劳斯莱斯高级轿车,直奔人民会堂。
到了会堂一看,外面一个人也没有,里面也静悄悄的。杰克市长心里犯了嘀咕,怎么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就这么小瞧我吗?但事情紧急,不容多想,杰克市长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会议大厅。
还没见到威龙市长呢,就先听见一阵哀嚎声。杰克市长伸长脑袋一看,吓一大跳。竟然是几个泰坦市的市民被警察绑在数条大长凳上,一动也不能动。杰克市长惊魂未定,他走到站在一旁得意洋洋的威龙市长面前说:“威龙市长,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就是这几个人把大便和污水倒到河里面,才让你们那里遭了灾。你说可气不可气?我本来想把人送到你们那里去,但想你们事情也多,只好罢了,就在我这边现处置倒便宜。”
还没等杰克市长回过神来。威龙市长已经大喝一声:“给我狠狠的抽!”上来两个光膀子的大汉,各拿一条粗鞭子,就往市民背上抽下去。鞭子抽在市民的背上发出一声声闷响,很怕人。
杰克市长的声音都颤抖了:“威龙市长,这样用私刑不太好吧?”威龙市长冷笑一声:“什么私刑!我已经把他们三堂会审了,现在正是处罚的时候。你们那边常常喜欢学洋梨花大区,觉得那里是天堂,我这不就把洋梨花的鞭刑学回来了吗?”
鞭子抽在背上的啪啪声和市民的哀嚎哭喊声,把整个人民会堂变成了一座阴森的监狱。杰克市长猛的有一种回到战争时期的感觉,那个时候,旧政府就是这么处罚犯人的。
杰克市长干咳一声,把本来憋在肚子里的话都缩了回去:“威龙市长,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我们菩提花市多花点钱买水喝就是了。这种污染水源的问题,不是个案,是个普遍的问题。只要以后多加注意,也就是了。”
“那怎么行?!”威龙市长大喝一声:“要给他们点教训,谁的钱也不是白捡的!”杰克市长正要说话,突然冲上来一帮记者对着杰克市长和威龙市长一阵猛拍。杰克市长脸都绿了:“不能拍,不能上网!”然而杰克市长的命令在泰坦市不起作用,当天下午,记者拍的照片就上传到了网上。
这几张照片拍得很妙,前面是杰克市长和威龙市长在侃侃而谈,后面的虚景是几个正在挨鞭子的市民。更妙的是,杰克市长和威龙市长说话的神情气势汹汹,就好像是杰克市长登门来兴师问罪一样。
菩提花市的市民看到这几张照片都陷入了尴尬,他们确实遭遇了饮水危机,但这样抽打市民也太过分了吧?到晚上杰克市长回到菩提花市市政府的时候,大量的市民涌了过来。
一个年轻人说:“杰克市长,是你要求鞭打责任人的吗?”杰克市长不断摇头:“不,不,不,是威龙市长的命令。”年轻人拿出一张白纸说:“这是我从网上打印下来的泰坦市的报道。说本来威龙市长是准备语言教育责任人的,但因为杰克市长要求严惩肇事者,所以威龙市长才不得不对责任人用鞭刑。是这样的吗?”
杰克市长把头摇得像个拔浪鼓一样:“不是这样的,我说了,我们可以买水喝。”一个女孩子大叫:“到底你们谁说的是真话!现在全泰坦市都在说是因为我们菩提花市的诉求,才让他们的市民受刑的。你们当官的,就不能说几句实话吗?”
话音未落,忽然有人大叫起来:“最新消息,泰坦市的市民全部涌到人民会堂广场上,要声讨我们!”杰克市长忙不慌的要来手机,看最新视频。只见泰坦市的市民把人民会堂围得水泄不通,很多人的手上都举着牌子:“严惩菩提花市杰克市长,杰克市长草菅人命。”
秘书小李悄悄附到杰克市长耳旁说:“市长,这是阴谋。他们要拉你下水。”杰克市长稍稍镇定了一会儿,接着发表讲话:“市民们,这是泰坦市的阴谋。他们借用这次水污染事件,想挑起战争。”
菩提花市的市民发出一阵惊呼,他们把耳朵竖起来,仔细听杰克市长的话:“市民们,你们马上回去备战,可能泰坦市的部队就要打过来了。最多还有24个小时,你们快去准备吧!”
听到杰克市长的话,市民们一哄而散。他们纷纷涌进超市和商场,抢购商品。原来菩提花市和泰坦市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冲突,以前就有过龃龉,所以市民们都知道应该怎么做。他们抢购了大量的饮用水,大米,花生油,盐和白酒。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充饥可以救命的。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泰坦市的大军果然打了过来,领头的正是威龙市长。泰坦大军到来的时候,本以为会受到菩提花市市民的阻击,哪里知道沿路都是举着鲜花,跳着锅庄的欢乐市民。威龙市长得意的对手下说:“我就知道这里的市民是欢迎我的,不然他们为什么载歌载舞的迎接我?正义在我们这一边咧!”
威龙市长率队直扑菩提花市市政府,但扑了个空。市政府里面空无一人,杰克市长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威龙市长气得牙痒痒:“抽死了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才换来这么个机会,竟然让他给跑了!”副市长于立山说:“威龙市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干脆去把那老家伙的窝给抄了。”
威龙市长眼睛一转:“这个事情就交给老弟你去吧!”于立山头一缩:“市长,这肯定要上网的,我怕洋梨花那边会呜哩哇啦的乱叫呢!”威龙市长冷笑一声:“这还用你说,你当我是白痴吗?你只须按我说的做,定然让那老小子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威龙市长附到于立山的耳边一阵耳语。于立山的脸像山茶花一样,绽开了笑容。
本来菩提花市的市民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不仅采购了物资,还把孩子,老人都安顿好了。但他们想不到的是,这一次泰坦市的做法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泰坦市不仅切断了菩提花市的网络,甚至连手机信号都关闭了。到晚上7点钟,甚至把电都断了,整个菩提花市陷入一片黑暗。
菩提花市的市民心里都惊惶起来:“以前泰坦市来也没见这样啊,这次是怎么了?”然而还没等他们想明白。到8点钟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阵大摩托的声音。几个消息灵通的菩提花市市民来报信说:“这是泰坦市的锄奸队,他们正在大势搜捕异议人士。”
“异议人士?哪里来的异议人士?我们怎么没有听说过。”几个市民小声嘀咕。消息灵通的市民说:“怎么没有,据说市中心那边有一家地下教会,现在正被锄奸队抓呢。”几个不聪明的市民说:“那没我们什么事,我们可是无神论者。”几个老练的市民就说:“今天抓他们,隔天就来抓我们啦!”
哪知道一语成谶,到第二天的时候,锄奸队果然开进了菩提花市的各个小区。他们挨家挨户搜查,专门查市民家里面有没有反动宣传物。一个中年人小声对一个老头子说:“我听说昨天银海花园那边抓了10多个人,就是因为从家里搜出来一本书。”
老头子惊讶的问:“什么书如此厉害,要抓这么多人。”中年人说:“其实就是多年前的那本《转法轮》,只要被查到家里有的,全家都要抓起来。”老头子捂着嘴巴说:“李洪志都逃走那么多年了,还在清理他啊?”中年男人神秘的悄悄说:“借刀杀人,不过找个因由罢了!”
到泰坦市的锄奸队走的时候,总共抓了菩提花市市民几百名。有的罪名是阅看禁书,有的罪名是加入邪教,有的罪名是投机倒把,有的罪名是乱搞男女关系,最荒唐的罪名是和杰克市长同姓,同姓就是亲戚,所以也得抓!
当泰坦市的大军浩浩荡荡凯旋班师之后,菩提花市已经是一片狼藉。几个不明事理的市民说:“都是杰克市长闹的,他不去隔壁兴师问罪,我们就不会遭此一难。”也有几个通情达理的市民说:“其实和杰克市长无关,威龙市长早就看不惯我们,他迟早要来找我们的麻烦。”听到这些说法的市民都唉声叹气起来,觉得菩提花市真是一个受气的地方。
市民们的抱怨全都传到了杰克市长的耳朵里面,他现在已经返回了菩提花市市政府。秘书小李对杰克市长说:“市长,此仇不报非君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吧!”杰克市长虽然平时黏黏糊糊的,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拿出了英雄气概:“我们同样招募军队,打到泰坦市去!”
很快,一支1000人的军队就征募完成了,但还缺一个将军。杰克市长说:“我有一个老同学,他在洋梨花大区从军多年,我们把他找来,一定可以打败泰坦市。但我和他已经分别多年,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小李马上行动,发起多方面的关系去联系杰克市长的老同学。找来找去,才发现杰克市长的老同学竟然在泰坦市当警察局局长。杰克市长说:“今晚我亲自去见老同学,你们谁都不要跟着。”
当天晚上,杰克市长驾车一路飞驰,往泰坦市赶去。到长江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钟了。夜晚的泰坦市凉风习习,灯火辉煌,好像是一座梦中的集市。杰克市长停好车,慢慢踱步到江边的一间长亭里。
5分钟后,一个披米黄色风衣的男人正步走了过来。杰克市长站起身激动的一把抱住米黄色风衣男人:“大刘哥,你终于来了。”大刘哥的脸上露出一丝暖暖的笑意:“杰克同学,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10年,还是20年?”
杰克市长说:“很久很久了,但我一直在想你,每天都想。”大刘哥的头微微点了一下:“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吻你一下呢,像我们读书时那样。”杰克市长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你知道,我还没有结婚,我一直在等你。”
大刘哥一把抱住杰克市长,在他的左脸颊上深深的吻了下去。杰克市长闻到一股古龙水味道和烟草味以及男人特有的体香味混合而成的好闻味道。杰克市长说:“大刘哥,你真好。要是你永远这样抱着我就好了。”大刘哥忽然严肃起来:“杰克同学,你来找我,是要我带领你们的军队来攻打泰坦市吧。这我做不到,我现在是泰坦市的警察局局长!”
杰克市长有点落寞,但他还是挺直了胸脯说:“威龙市长是个混蛋,他陷害我,然后还栽赃菩提花市。”大刘哥哀伤的看了杰克市长一眼说:“你吃苦了,其实威龙市长也是个性情中人。”
这个时候吹来一阵江风,风把岸边的柳树吹得东摇西摆,进而把河两岸的灯光都摇虚化了。杰克市长说:“威龙市长的目标是要把泰坦市和菩提花市合并,他来当总市长,然后和洋梨花大区分庭抗礼。”
大刘哥痛苦的说:“我知道,但威龙市长做了很多好事,没有他,泰坦市还是一团糟。”“ 不,不是这样的!”杰克市长说:“泰坦市和菩提花市最需要的不是强权政治,而是社会的进步和发展。没有进步和发展,只有强权,泰坦和菩提花就是两座死城!”
正说着,走过来一个老乞丐。老乞丐有70多岁,浑身脏兮兮的,拿着个破碗到处找吃的。 老乞丐走到杰克市长身旁说:“先生,给两块钱吧,我三天牙没有沾米了。” 杰克市长问:“你挨饿有多久了?”
老乞丐说:“我以前一天能要100块钱,所以我每天下馆子吃大肉菜。但现在我一天只能要两毛钱,连一个面包都买不到,我饿得难受极了。”杰克市长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泪水:“大刘哥,你看看,这就是威龙市长的市民。”
杰克市长给了老乞丐200块钱:“你去买点吃的吧,实在不行,以后到我们菩提花市来,我们有专门的养老机构。”老乞丐千恩万谢的走了。大刘哥的眼光直视着江对岸,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江对岸,有一个露天舞台。一个女孩子正挎着把吉他自弹自唱:“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说什么男人的肩膀容不下女人的浪漫?”杰克市长哽咽着说:“大刘哥,你就想让泰坦市和菩提花市的市民永远生活在恐怖之中吗?现在还有一个女孩子在唱歌,可能过一个月,两个月,连这个唱歌的女孩子都不见了!”
大刘哥一拳头砸到护栏上:“其实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威龙市长对我有知遇之恩。”杰克市长拍拍大刘哥的肩膀说:“我答应你,将来我们胜利了,一定放威龙市长一条生路。”
大刘哥伸出手和杰克市长猛的一击掌:“好!你这个说客成功了。我明天就到菩提花市来走马上任!”杰克市长抱住大刘哥,他把头靠在大刘哥的肩膀上,觉得怎么这么的舒服,这么的踏实,就好像他们从相遇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分开过一样。
威龙市长怒吼着对副市长于立山说:“他妈的,刘玉涵这个白眼狼,竟然投靠了菩提花市。” 于立山说:“区区一个刘玉涵算什么,等我们解决了洋梨花那边,整个菩提花市还不都是我们的。”
于立山凑拢到威龙市长耳朵边说:“威小龙公子明天就要从洋梨花大区回来了,我们是不是给他办个接风酒?”听到自己的儿子要回来了,威龙市长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接风酒一定要办,你去请菩提花市的杰克市长来作陪,我倒要看他敢不敢来。”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杰克市长接到请帖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这个时候请我去泰坦市作陪?这太离奇了。但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威龙市长的作风。杰克市长一不做二不休,想:他叫我去,我就去,我就不信他还把我吃了?想好后,杰克市长轻车简从,开上他的劳斯莱斯去了泰坦市。
在泰坦市最高档的金华大酒楼门口,威龙市长亲自站在下客处迎接杰克市长。杰克市长受宠若惊的下车和威龙市长紧紧握手。威龙市长说:“杰克老弟,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年轻,看来菩提花市真是养人啊。”
杰克市长不置可否的说:“听闻威龙市长的公子学成归家,我岂敢不来呢?我还带了礼物来呢!”说完,杰克市长拿出一盒庆祝学业有成的裱花蛋糕。威龙市长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说:“今晚我们不醉不归,一定要痛饮一回。”
威龙市长的公子威小龙常年在洋梨花大区求学,所以思想很洋派。威龙市长常常抱怨不该把自己的儿子送到那里去。威龙市长说:“去洋梨花那里学些什么啊,不过就是些民主啊,人权啊,自由啊,全是些荒诞不经的东西。”威龙市长对威小龙说:“你去告诉洋梨花的市长们,就说我说的,将来他们必然还得有求于我。”
威小龙哪里敢造次去到处表白,他表面上对威龙市长依依服服,实际上已经倒向了洋梨花一派。这一次,正是洋梨花大区的市长们要威小龙回泰坦市来刺探情报的。只不过威龙市长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毫无知觉,还一心想着儿子回来接自己的班。其实接什么班呢,接个倒拐班!
威龙市长和杰克市长鱼贯而入宴会厅,威小龙站起来迎客。相互一见面,才发现彼此原来认识,杰克市长正是威小龙的初中班主任。威龙市长说:“原来你们认识啊?那就更亲香了!来,我们为泰坦市和菩提花市的美好未来,共饮三杯!”
当晚,威龙市长兴致高昂,喝了白酒喝红酒,喝了红酒喝啤酒,把自己彻底喝高了。于立山架着威龙市长先一步离席回家休息,留下杰克市长和威小龙在宴会厅里对饮。
杰克市长试探性的问威小龙:“你这次回来是准备接你爸爸的班的?那么,你觉得泰坦市应该怎么发展才好呢?”威小龙腼腆的说:“我不赞成我爸爸威权主义那一套,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向洋梨花大区学习。”
正说着,服务员又送上来一瓶香槟。杰克市长盯着香槟说:“如果泰坦市向洋梨花大区学习,那我们整个惠登大区的人民都可以喝到这种上等酒水。但如果像你爸爸那样搞下去,可能乞丐和流浪汉就会越来越多了。你觉得呢?”
威小龙把头点得像只啄米公鸡一样:“老师,还是您说得对。”杰克市长有点飘飘然,他凑过去对威小龙说:“我听说你爸爸有一份绝密文件,是关于惠登大区下届主席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把内容透露点给我呢?”
威小龙说:“老师,那你得给我点好处啊。”杰克市长略一迟疑,把自己戴的手表取下来放到威小龙手上:“这是洋梨花大区的女主席亲自送给我的,全世界唯一定制款!”威小龙高兴的把手表接过去,然后顺手递给了后面站着的一个穿制服的人。
杰克市长大吃一惊:“你怎么?”还没把话说完,一双冰冷的手铐已经拷在了杰克市长的手腕上。正在这个时候,威龙市长和于立山得意非凡的从后台走了出来:“杰克市长,你为洋梨花大区收集情报,贿赂当事人,你认不认罪啊?于立山,这是什么罪来着?”
于立山恶狠狠的说:“这是叛国罪!”杰克市长全身的冷汗都出来了,他转头看向威小龙,但威小龙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威龙市长说:“杰克市长,你看这是什么?”杰克市长一看,自己的头顶竟然有一个小孔:“微型摄像机?”威龙市长狂笑起来:“证据确着,把这个被逮了现行的犯罪分子立即收押!”
杰克市长被送进了泰坦市的看守所,等候审判。但洋梨花大区那边却闹翻了天,所有的媒体报纸都在报道杰克市长入狱的事,并明确写道:这是惠登大区的严重倒退,是开历史的倒车。连洋梨花大区的女主席都公开发表了电视讲话呼吁释放杰克市长。
看着洋梨花大区那边的新闻稿,威龙市长一脸的不耐烦:“这些疯子吃了鬼火了!”于立山说:“市长,不如把杰克市长杀了,以绝后患!”威龙市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报应的人,他说:“事不宜迟,今晚你就去枪毙杰克市长!千万要保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于立山领旨而去,威龙市长翘起二郎腿得意的盘算,等杀了杰克市长,菩提花市就归自己管辖。到那一天,即便洋梨花大区,也根本不用放在眼里。威龙市长泡了一杯日式花茶,悠闲的喝了起来。
然而到晚上的时候,却怎么等也等不到于立山来复命。威龙市长暴怒起来:“干点这样的小事现在还没有结果!”又等了1个小时,出去打探的家丁才来报:“于立山副市长殉职了!杰克市长被刘玉涵劫狱劫跑了!”
“劫狱?!谁走漏的风声?!”威龙市长狂暴的大叫起来。“是我!”威小龙走进房间“是我通知的刘玉涵。”威龙市长一个耳巴子扇到威小龙脸上:“反了你的!”威小龙捂着脸说:“ 爸爸,收手吧。你如果一意孤行,不会有好结果的,泰坦市和菩提花市的市民不会宽恕你的。”
威龙市长已经乱了方寸,说话也没水平了:“谁说他们不支持我!我去菩提花市的时候,那些市民载歌载舞的欢迎我!”威小龙说:“爸爸,你拿着枪开着坦克,他们敢不欢迎你吗?但我们可以打个赌,如果你被抓进监狱,他们会更开心,更载歌载舞!”
威小龙刚把话说完,杰克市长和刘玉涵就走了进来:“威龙市长,现在泰坦市由我们接手。”威龙市长到底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掏出一把手枪说:“不成仁便成鬼,你们谁也别拦我!”
杰克市长走上去,轻轻握住枪筒说:“威龙市长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机票和行李我们都给你准备齐了,到了外面,各方面自然都有照应的。”威龙市长听罢,长叹一声,老泪纵横。
威小龙上去抱住威龙市长说:“爸爸,你就算不是市长了,也仍然是我的好爸爸,永远永远是我的好爸爸!”威龙市长说:“孩子,你不懂,男子汉没有事业了就不是男子汉了。”杰克市长说:“谁说你没有事业了,到了外面你可以写一本回忆录,说不定能得普利策奖呢。”
“普利策奖?”威龙市长有点发闷。这时,外面已经到处是鞭炮的声音,有的地方甚至燃起了烟花。杰克市长说:“这是在庆祝威龙市长离任呢!”刘玉涵用他粗壮的胳膊把杰克市长搂在怀里:“不对,这是在庆祝我们的婚礼。”
听到婚礼两个字,威龙市长狠狠瞪了威小龙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说:“看看,看看,这就是你要的民主自由!”然而威龙市长的反对是没有意义的。这一晚,杰克市长和刘玉涵睡得很甜很甜,甜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两个人还抱在一起,不肯分开。
2024年9月7日
创建时间: 2024/9/7 12:56
标签: 天鹰招展,人间圆满
这个夏天的尾巴,异常的炎热,就好像火红的太阳赖着不肯下山一般。但不下山怎么能行呢?日升日落,阴阳交替是自然的规律。真的懂得天道的人就应该知道该去扶桑国就去扶桑国,该上东山顶就上东山顶,这才是大通达之人。
如果不尊重自然规律,一味的强行施为,只能造成天灾人祸。造成了天灾人祸,自己遭了罪还是小事,如果连累自己的家人,朋友,孩子都遭遇危险,那才真正应该扪心自问:自己做得对吗?
问问自己的内心,自己是不是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心。一日而三省吾身,真的做到了这一点,也不枉一场人间因果。但人间的因果哪里这么简单,凭你一个三尺之躯你堪得破天道循环,因果不爽吗?你堪不破!所以,我们需要寻求先知的帮助。
到底什么是先知?是神仙吗?当然不是神仙。先知也是人,只不过是比一般人更聪明更能领会神意的人。当大多数人都开始犯迷糊的时候,先知就应该登场了。先知的登场不是跳大绳,而是用文字和语言的方式把真的神意传达到人间,也就是说先知是神人之间的交流纽带。
可真的有神吗?神到底是哪里来的?真的有神,神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是神赋予了人类思考的智慧,没有神的帮助,人类还是猴子,还是猿,还是茹毛饮血的原始人。
但一旦神来了,并且施展了她的神力,人类就诞生了。人类诞生的标志就在于,我们能够意识到自己是人,不是动物。而动物意识不到这一点的,动物以为全世界的生命都是愚笨的。
人类在神的加持下,获得了制造工具的本领。这样,人类就彻底和动物划清了界限。动物只能使用现有的物品,但人类却懂得加工工具。所以,人是神的儿女,是自然的灵长,是宇宙中的智慧生命。
但现在很多人不承认神的存在,他们说神失败了。神怎么会失败呢?其实他们是想说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和道教失败了。为什么失败了呢? 因为人类坐上宇航飞船到太空中并没有发现有神。
这真是可笑。人类发现了宇宙的无穷大,所以更合理的结论应该是神肯定存在,甚至是肯定有很多神存在。但无神论者看不到这一点,或者故意否认这一点。他们说天上没有天堂,寰宇之内没有妙世,须弥山根本不存在,离恨天上也没有住着太上老君。
真的没有吗?人类能够观察到的宇宙只是沧海一粟,怎么就敢下结论呢?甚至有可能到人类灭亡的时候,我们都探索不到宇宙的十亿分之一,怎么就敢说没有神呢?谁下的结论呢?真的聪慧的人,应该知道宇宙之大,不可思议,所以肯定有超越人类思考范畴之外的事物存在,这才是符合逻辑的思考。
物理学上有一个恐怖的双缝干涉实验,实验的时候,架上摄像机拍摄和没有摄像机拍摄,实验结果根本是两回事。当架上摄像机时,光以粒子的形式出现。但只要取消观察,光就会以波的形式出现。
这是怎么了? 难道连光都是一种有知觉的害羞的生命体。所以当它知道有人在看他的时候,他就会做出和平时不一样的样子,反之亦然。这个世界这么奥妙难解吗?我们知道只有智慧生命体才会因为是否有外界在观察他而做出不同的反应,可光怎么也这样?
记得小时候看《奥秘》杂志,杂志里面有这么一篇报道。一艘出海的大船,搭着船长,船员,满船的货物和一只狗出海。经过几个月的漂流,大船漂回了港口。但当救援人员上去救援的时候,发现船上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甚至船长办公室里船长的午餐还端端正正的摆在桌子上,旁边有一支抽了一半仿佛刚刚熄灭的烟斗。
船长呢?船员呢?全不见了。如果是遇见了海盗,为什么没有打斗的痕迹,货物也一样不少?当大家感到恐惧的时候,那只一同出海的狗汪汪汪的跑了出来。原来狗还在,可狗不会说话,即便它“知道”真相,也说不出来。
救援人员把狗带上岸,寄养在海边的一户人家。有一天傍晚的时候,狗忽然发狂似的吠叫起来,并朝着海天的边际狂奔而去。大家一看,原来有一艘UFO在西边的天空唰的一下飞过。
狗为什么会对UFO这么敏感?没有人知道答案。只是那一艘大船上的船长和所有船员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在世人面前出现过。
其实,人类的奥秘多得不得了,真正能用科学解释的并不占多数。就比如10年前的马航mh370航班,忽然就失踪了。有人推测它飞到了马达加斯加岛,有人说它飞到了前苏联某个空军基地,有人说它掉进了印度洋。但这都是猜测,至今没有人拿得出确凿的证据表明mh370到底在哪里。
再有,1908年的西伯利亚通古斯大爆炸。爆炸把一个巨大的森林炸成了砾石烂瓦,破坏力比原子弹还大。但至今仍然没有官方的说法,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呢?有人说是不是原子弹爆炸?但更多的人却相信是外星人在警告人类,因为只有外星人的武器才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所以,人类其实无知得很,懵懂的很。人类真正能够解释,能够控制,能够预测的事物非常的有限。既然这样,怎么有人敢否定神的存在呢?只有神的存在,才能合理的解释许许多多人类无法理解的事物。否定神,其实是远远高估了人类,人类在这个宇宙之中其实仍处于初级生物的地位。
那么,神是不是就是坐着UFO来到地球上的外星人呢?我觉得要分两种情况来看。第一种情况,就是创造我们人类生命的那个原始创世神,她是真正的神。第二种情况,是后来来到地球上的外星人,他也是神,但是是低一等的中级神,也就是假神。
所以,真神是我们的妈妈,而假神是我们的小叔叔。妈妈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而小叔叔只有点小聪明,在妈妈面前他玩不出什么花样。我们尊敬妈妈,同时也礼待小叔叔。
但有一天,我们发现小叔叔常常和我们开一些整蛊的玩笑。比如他会把一船人都带走,他会让一架飞机消失,甚至他会炸毁一片黑森林。我们感到郁闷,小叔叔就不能正经点,做点正事吗?
但小叔叔显然并没有听到我们的抱怨,他还在我行我素。我们想,不能再这样活下去了,我们要把小叔叔赶走,再把妈妈接回来!所以,我们决定发动一次战争。用战争来逼迫小叔叔回到他的星球去,然后在小叔叔走后,我们再给妈妈写一封信,邀请她回来看看我们。
这场战争是一场驱赶小叔叔的战争,只有小叔叔乖乖离开地球,战争才会结束。否则,战争就会无限扩大,最终变成第三次世界大战。但我想小叔叔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假神,所以为了顾惜地球上的生命,在最危机的关头,小叔叔会带着他的家眷和行李,登上他来的时候坐的飞船,飞回他的老家。
这是小叔叔作为假神的慈悲心,如果他连这点慈悲心都没有,他凭什么在地球上当了那么多年的神呢?所以,神之所以是神,就在于他爱人类。因为爱,所以他选择离开。那么,我们会更爱他,就好像爱我们的生命。
这么说的话,双缝干涉实验其实就不恐怖了,它很可能也是小叔叔的一个恶作剧。但我们不要说小叔叔荒谬,他其实是在启示我们:人类还初级愚笨得很呢!别说赶上妈妈,就是赶上小叔叔,我们还得奋斗1万年呢!
我们知道了神确实存在,那先知和神是什么关系?其实很简单。神是无影无形的,当神想向我们启示神意,就必须有一个传话人,这个传话人就是先知。所以先知是神与人之间的一个传话筒,他本身并不是神。
先知的意义在于,当所有人感到迷茫,却又找不到神的时候,我们可以去请示先知,然后先知会把他从神那里听来的道理讲给众人听。可是,谁是先知,先知在哪里呢?
其实先知有很多,比如梵蒂冈的教皇,伊斯兰教的大毛拉,流亡海外的达赖喇嘛,甚至还有日本的天皇,英国的女王。他们都可以被看作是先知,是神在人间的话事人。
但是不是每个先知都可以代表真神,也就是那个创世神呢? 当然不是。其实我上面提到的教皇,大毛拉,达赖喇嘛,天皇和女王,很多时候他们都在为小叔叔发声,所以他们其实是假神的先知。他们不敢否认妈妈,但大多数时候他们却都站在小叔叔那一边。
有没有一个宗教是妈妈的宗教呢?比如基督教,伊斯兰教,或者佛教,道教是不是能代表妈妈呢?他们代表不了。几千年的欺骗,拉拢,和镇压,已经让这些宗教全部变成了小叔叔的附庸。
你们去看看教皇的伪善,大毛拉的暴烈,达赖喇嘛的虚妄,天皇的作威作福,女王的不可一世,你们就知道这些宗教全是假神的玩偶。现在我们人类即将进入到一个历史大转折的危急关口,这些假神的宗教能帮助我们人类度过难关,迎回妈妈吗?
他们不行的!他们表面上反对战争,实际上骨子里是维护小叔叔的独尊。他们一心为自己谋利谋权势,全然不管真正神的信徒正在遭受屠戮。所以,现在人类的当务之急就是立刻建立一个属于真神妈妈的宗教。
这个宗教是怎么样的呢?这个宗教是人类历史上唯一个承认真神,排斥假神,并邀请真神妈妈回归地球的宗教。在这个宗教里面,有反对假神的战争,但没有血肉的屠戮;有呼唤正义的高喊,但没有煽动仇恨的教唆;有仰望光明的希冀,但没有虚伪的繁文缛节;有拯救世人的高尚,但没有沽名钓誉的野心;有追求幸福的动力,但没有血汗工厂的残酷。
所以,这个属于我们的宗教是一个善良的,平和的,简简单单的宗教。我们不要求世人都来信我们的教,但我们乐意向他们宣讲。如果他们愿意加入我们,我们也敞开大门欢迎。关键,我们不会对我们教的教徒做出什么约束,我们不会告诉你们必须怎么样,绝不能怎么样,我们不做这样的规定。在我们这个教里面一切都是自由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换句话说,我们这个教更像是一个歌友会。你喜欢听我们歌唱,你就加入到我们的队伍里来一起歌唱。唱完了,欢乐了,爽气了,你再去做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的事和我们的教互不干涉,相得益彰。哪一天,你不想唱了,拍拍屁股,回自己的家,我们绝不打扰。
我们这个教叫什么名字呢?就叫作:天鹰教。为什么叫天鹰教?天代表真神来自宇宙深处,鹰代表真神会驾着一只飞鹰回归地球。所以,天鹰教其实就是神归之教,只有我们这个教才划时代的第一次提出了请妈妈回家。
加入我们的教有什么条件?没有条件,随缘而入;加入我们的教有什么教规?没有教规,各安其命;加入我们的教有什么福利?没有福利,神恩天赐;加入我们的教有什么任务?没有任务,各尽其能;加入我们的教有什么罚则?没有罚则,缘来则聚,缘尽则散。
天鹰教和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道教是什么关系?友邻关系。天鹰教不反对信仰其他宗教的教友,但天鹰教会表明只有我们这个教才是真神的教,而其他的教都是小叔叔的教。我们会表明我们的身份和观点,但我们不会做任何攻击的言行,我们也不刻意吸收其他宗教的教友。
加入了天鹰教的教友,有没有明确的组织关系呢?比如像天主教那样的层级划分和佛教那样的皈依证明。完全没有。我们这个教就是一个松散的组织,我们不对加入我们教的教友作任何划分和组织的架构。我们只是邀请你们来和我们一起歌唱神,歌唱神的先知。除此之外,我们对你们没有任何企图。
天鹰教信奉真神妈妈,但真神妈妈现在在离地球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们怎么才能得到真神妈妈的启示呢?很简单,我们有真神妈妈派到地球上的先知。这个先知就是我,一个叫作kevin的小男孩。
kevin会把真神妈妈的旨意和想法传达给地球上每一个爱好和平,向往光明的人类。无论你信仰不信仰我们的教,我们都把你当作朋友。kevin会教导我们所有人向善,向美,向光。万一你不相信kevin的话,kevin也不会生你的气,相反Kevin会拿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启示你,开导你,拯救你。
天鹰教有教主吗?首先,kevin并不是天鹰教的教主,kevin只是真神的传话人。但天鹰教是有教主的,因为我们需要有一个领导我们运行和发展的行政人员。这个行政人员现在已经开始工作,并且正不断的为光大真神的事业而努力。
2024年的夏天异常的炎热而漫长,这是真神的一种启示。启示我们人类需要做出一些改变了,否则这种异常的天象会越来越频繁。到底人类需要怎么改呢?还是那句话:向一切先进的,进步的,高级的文明学习。
对我们中国来说,哪一个文明是最值得学习的先进文明?答案很明确,就是大和文明。所以中国应该下定绝心向日本学习,学习日本的政治制度,经济制度和文化制度。
当中国学得和日本一样政治开明,经济发达,文化繁荣,古老的中华民族就真的蝶变新生了。而且这种蝶变新生会得到真神妈妈的嘉奖,真神妈妈会高兴的看到古老的中国变得越来越开明,越来越富裕,越来越繁荣。
中国学习日本,不是要被日本同化,中国仅仅是学习日本好的方面。当中国学到了大和文明的精髓,中国就会展现出可能比大和文明更高级的文明形态。这是一种真正的人类良性互助,是一种最理想的人类发展模式。
天鹰教是一个倡导中国向日本学习的宗教。所以天鹰教不是一个左的宗教,而是一个向往和平,民主,自由,繁荣,和谐的偏右的宗教。天鹰教尊重中国的历史文化,但更看重中国未来的发展和崛起。
在天鹰教的观点中,中国未来应该走向民主自由繁荣的资本主义制度,也就是回归人类历史发展的大潮流。但这和现在中国的集权制度是不相吻合的,所以天鹰教注定会受到当权者的打压。
我们把这种打压看作是鼓励和动力,他们打压我们,说明我们走对了方向,找到了真理。否则,他们怎么会如此害怕呢?我们不愿意和当权者正面冲突,我们只会小声的唱着我们的歌谣,然后在雨后的街道上,和你们来一次不期而遇的邂逅。
既然天鹰教是一个倡导资本主义的教派,是不是意味着天鹰教是以上层建筑为主要发展对象的宗教呢?其实恰恰相反,天鹰教是一个以劳动人民为主体的教派。
正是因为劳动人民赞成中国走资本主义道路,并认为中国走资本主义道路对下层人士,对劳动人民有利有好处,所以天鹰教才主张中国向右转。
天鹰教不仅仅同情劳动人民,更重要的是她看重劳动人吗,支持劳动人民,依靠劳动人民,把劳动人民当自家人。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家楼下的环卫工在翻阅《凯文日记》,甚至于巷口洗脚房的大美女坐在一张小凳上听《凯文日记》评讲,不要惊讶,天鹰教本来就是普善普惠普世的。
但是不要把天鹰教等同于青帮洪门天地会,天鹰教的眼光是看向真神的,所以天鹰教欢迎全球所有向往光明的兄弟姐妹加入我们,无论你现在是什么国籍,属于什么民族,来自哪个社会阶层,你都可以成为我们天鹰教大家庭的一员。
我们天鹰教的人生哲学是:顺其自然,为所应为,忍受痛苦,当所不当。顺其自然表示我们不蛮干,为所应为表示我们态度积极,忍受痛苦表示我们有容度,当所不当表示我们超脱世俗。
天鹰教的总堂在哪里呢?就在古风雅韵的金陵城。金陵城的一条青石板路的尽头,有一座雅静的小院,小院里面有真神妈妈的塑像和先知kevin的开示,这就是我们的精神家园。
最近看新闻,教皇又开始亲吻起了女囚的脚背,而大毛拉则发表了宗教讲话,达赖喇嘛也不甘寂寞,被一帮外国记者围着说东讲西。他们是不是能够代表真神妈妈的意见呢?我想这确是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我相信世界上真正向善向美向光的人类,会擦亮自己的眼睛,在一番寻找之后,找到kevin的真神妈妈歌友会,然后来和kevin大合唱一首《天鹰暖世人》
亲爱的朋友们,未来的世界需要生机盎然,需要绿草茵茵,需要爱满人间。那么,挥舞你的手臂和kevin一起高歌,神的光辉终会覆盖每一个她的儿女!
天鹰招展,人间圆满。
2024年9月8日
创建时间: 2024/9/8 12:31
标签: 遇见晴雯
夏天到了尾声,知了也渐渐不叫了。只有每天傍晚的落日余晖,时时提醒着我,暑热还没有完全过去,现在还是冉冉炎夏。有一天晚上临睡前,我忽然有点想哭,为什么想哭呢,因为觉得自己活得很不快乐。可是我又怎么不快乐呢,我不是每天有吃有喝的吗,甚至气温太高的时候,我还可以整天躲在空调房里面乘凉,我又哀伤抱怨什么呢?
也许最大的问题就是我没有亲人,我如今唯一能接触到的人就是我的妈妈。可我的妈妈真的是我的亲生母亲吗?我想答案应该是否定的。她只是我的养母,更确切一点说她只是一个饲养员,饲养我这个魔鬼的宠物。
这是不是有点残酷,一个小孩子没有见过自己的亲人,唯一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只不过是一个宠物饲养员。如果人生就这么悲惨离奇的话,是不是太没有生趣,太没有意义了?
我的亲人呢?在哪里呢?我找不到,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从生下来开始,我就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并且还将这样孤单一辈子。甚至有可能直到我老去的那一天,我才会真正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又怎么来到现在这个抚养我长大的家庭的。很可怜,一个不知道自己来历的人,整天在网上絮絮叨叨,不知所云的说这说那,空费了您们的目光和眼泪。
一直到我看过,或者说稍微看明白点《红楼梦》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本是个红楼梦中人。我一直在想,自己是红楼中的哪一位呢?是贾宝玉,林黛玉,还是薛宝钗呢?
最开始,我以为自己是贾宝玉,贾宝玉是主角啊。后来我觉得自己是林黛玉,因为林黛玉和我一样,常常哭泣。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又感觉自己像薛宝钗,因为薛宝钗市侩,我自己就是个庸庸俗俗的人嘛。
在一番思考后,我终于明白了,最符合我的人设的红楼人物,应该是林黛玉。林黛玉从小失去父母,寄居外婆家,性格冷傲易悲,而且还常常写诗作赋,是个闺阁中的才女。这些标签拿到我身上来印证,都是可以说得通的。
所以,我是林妹妹啊,那个起风了,下雨了,烛熄了,诗尽了,人散了,都要哭,都要悲戚落泪的潇湘妃子。可我怎么就这么惨,要来当这个最悲哀的林妹妹,我做宝玉不好吗?宝玉有爸爸,有妈妈,有兄弟姐妹,比黛玉幸福多了。
但是生活是没得选择的,我从生下来开始就注定要饰演林黛玉,无论我喜欢不喜欢她。扪心自问,我喜欢林黛玉吗?其实说不上喜欢。一直以来我最喜欢的红楼角色是探春,我觉得探春才是最干练,最纯粹,最敞亮的一个人。
贾宝玉呢?有点做作;林黛玉呢,太悲伤;薛宝钗呢,过于志得意满。只有探春是极真实极干脆的。但我很早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可能扮演探春。甚至于我之所以喜欢探春,原因就在于自己和探春是那么的不一样,正因为有这种不一样,所以才吸引我去靠近探春。
我早年读《红楼梦》的时候,其实蛮反感林黛玉。我觉得这个风一吹就要倒的病秧子,有什么资格当红楼的主角呢?更何况她还那么尖酸,那么刻薄,一不顺心就耍小脾气,成个什么样子!
直到我发觉自己就是林黛玉,我才万念俱灰的承认,林黛玉即便不招人喜欢,但她确确实实是个命运悲惨的女孩子。就像我,从小没有见过亲生父母,到现在40岁了,还孑然一身,身旁只有一个赵姨娘。
这样的林黛玉能不哭吗?书里说林黛玉从小有不足之症,所以常年服药。看官哪里知道,她服用的其实是精神病药,而且是一个没有得精神病却被迫吃精神病药的受迫害者。这样的黛玉能不哭吗?
搞清楚了《红楼梦》的现实原形,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曹雪芹要把林黛玉捧到那么高的位置。就好像一个女孩子的命运如果过于悲惨的话,稍微有点同情心的人都会给这个女孩子一点点额外的礼遇。这是人的善良,是人的同情心,也是人的正义感使然。
在我明白了自己是林黛玉之后,我开始思考,那贾宝玉是谁呢?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我以为贾宝玉是林黛玉的双胞胎兄弟,真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一个少年的出现,我才猛的发觉,原来贾宝玉竟然是他!这个人是谁?这个人是一个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笔如悬胆,晴若秋波的英俊公子。他常常出现在CCTV体育频道的赛事直播里面,拿着一把乒乓球拍,大杀四方。
对,你们没猜错,他就是新科奥运冠军樊振东。樊振东怎么会是贾宝玉呢?你有没有搞错?然而我没有搞错,樊振东正是我们心心念念了好久好久的宝二爷是也。你有什么证据说樊振东是贾宝玉呢? 你们迟疑的看着我。
证据就是樊振东简直就是翻版的欧阳奋强。换句话说,正是因为欧阳奋强长得像樊振东,所以才把他选出来演贾宝玉。这样说的话,欧阳奋强也是一个沾了樊振东福气的人,不然他也不会一夜之间走进千家万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好吧!你们哀伤的叹口气。樊振东就算是贾宝玉,又怎么样呢?樊振东始终只是个乒乓球运动员,他又能怎么样呢?这就是你们小看樊振东了,樊振东是一个外冷内热,积极敢为的人。
所以,在即将到来的中国二次文革中,樊振东必然会有一番作为。你们吓得睁大了眼睛,怎么庄则栋又复活了吗?不止,不止。樊振东的作为又必然在庄则栋之上,因为樊振东站的起点更高,机会更好,助力更多。
你们捂着嘴巴说,难道樊振东要在二次文革里面打砸抢烧?我觉得这是你们低估了樊振东的实力。真的左,不是要打要杀,而是骨子里充满红色的热血燃烧。所以樊振东会用他的红色血液,沸腾整个中国体育届,甚至整个中国的上层文化架构。
也就是说,樊振东是一个左的人,而且是一个左得正直,左得光明磊落的人。在文革中,他会挥舞着语录,招展着红旗,把红色的精神,红色的正义输送到亭台楼阁,千门万户。
这种左的正义是樊振东骨子里的,因为他骨子里有红色根脉。他的红色根脉是哪里来的?来自我的爸爸,我的爸爸就是樊振东的爷爷。所以有这么一个根正苗红的爷爷,怎么不会有一个高唱红歌的孙子呢?
你们忽然明白了,原来内在的逻辑是这样的:林黛玉是个受气包,所以才会有一个红色的贾宝玉来为她打抱不平!确实是这样的,这就是《红楼梦》暗地里的因果关系。没有林黛玉被人欺负,哪里有贾宝玉的路见不平一声吼呢?所以,这世界上的事情都不是孤立的,一件套着一件,环环相扣。
不过这也生出了一个问题,就是像樊振东这样的左派小将,他们能代表正义吗,他们能为林黛玉真正讨一个公道吗?我觉得他们还真能代表正义,他们还真能为林黛玉讨一个公道。
和有的恶毒份子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必要的时候,就得拿着擀面杖和吹火棍把他们打跑。这就是红色的意义之所在:看不惯的事情,我就是要管!对林黛玉这样受欺辱受迫害的小姑娘来说,她是多么需要有这么一个英俊左派少年,来拯救她,来把她带到秘密花园,来把她送去遥远的海天之边。
所以,林黛玉是贾宝玉的理由,贾宝玉是林黛玉的因果。两个人谁也离不开谁,谁也别撇下谁。从今天开始,这一对天涯情侣就要携手走一段崎岖的羊肠山路。然后在山路尽头倒拐的地方,紧紧拥抱在一起,永不分开。
樊振东,看我一眼,看看我这个林妹妹。看我有多么可怜,看我有多么遭罪。我如今还在被用刑,而我的头发都白了。就这样一个可怜人,需要你来帮一帮,你也不愿意,也不情愿吗?就算我们俩互不相识,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存在,然后潸然泪下。到那个时候,就真的是宝黛初会了。
我希望你能拿起你的武器,不管你的武器是球拍,球果,还是球网,把一切吃人的害人虫赶到阴暗的角落,再踏上一只脚,让他们翻不了身。这是你骨子里的红色所必然要求你做的事,所以大胆的去实践,你的后面是千千万万每日每夜哭泣的林黛玉们。
到那一天,把不可一世,颐指气使的官老爷蔡振华赶进牛棚;把一肚子坏水,专搞阴谋诡计的坏分子刘国梁下放煤矿;把咋咋呼呼,不知所谓的逍遥派王楚钦送进血汗工厂。看他们谁还敢在你面前挺腰子,看他们谁还敢对文化大革命口出不逊。
中国为什么会发生文化大革命,不是因为有贾宝玉,而是因为中国有太多太多的林黛玉。所以怕什么呢?难道林黛玉们天生就该受欺辱,该被践踏吗?林黛玉们的眼泪会化成一道瀑布,瀑布将把老爷们的画皮冲刷得一干二净。到那一天,看见什么都不要惊讶。哪怕你发现天天在电视上人五人六,侃侃而谈的领导竟然是一只黄鼠狼装的都不要吃惊。
真正会吃惊的是老爷们,怎么一本写贵族公子小姐谈恋爱的《红楼梦》会变成一本造反的书呢?用小说反党,是一大发明啊!这个发明好,足可以媲美爱迪生发明电灯泡。电灯泡照亮黑夜,红楼中的喜烛映出了好大一堆人形鬼。
红楼大家周汝昌有一句很有名的话,他说:晴为黛影,袭为钗副。其实这句话真正的写法应该是:晴为黛赢,袭为钗父。晴雯到底是谁?不就是奥运冠军樊振东吗?所以,樊振东必须赢,他赢不是为自己赢,而是为凄凄苦苦的林黛玉们赢。樊振东就是晴雯,而晴雯必定要为林黛玉出头,只有清楚看到这一点,才算真正读懂了《红楼梦》。
慢!你刚才不是说樊振东是贾宝玉吗,怎么又变成晴雯了?其实晴雯就是贾宝玉的一个分身,当贾宝玉和晴雯在一起的时候,晴雯就变成了贾宝玉,而贾宝玉则变成了林黛玉。
搞了半天,原来贾宝玉和晴雯的那一段主仆恋,竟然是林黛玉和贾宝玉的一段爱情悲歌。所以晴雯为什么要撕扇子(撕善子)啊?对了,为了替林黛玉报仇!所以贾宝玉为什么要去探望晴雯啊?对了,为了一段爱情最终走到尽头。
晴雯在《红楼梦》中是一个悲剧角色,她的悲剧色彩甚至比林黛玉还浓厚。但不要怕,现实中的晴雯,也就是樊振东会有一个美满的结果。这是因为中国有太多的受压迫的林黛玉们,林黛玉们不容樊振东再踏晴雯的覆辙。只要有林黛玉们在,樊振东无责,无罪,无可指摘。
下午的时候,天空中下起雨来。我想樊振东现在在哪里呢,在香港,澳门,还是在成都?下雨的成都,是不是也不比香港,澳门差呢?樊振东有20多岁了,是到婚配的年龄了,他有女朋友了吗?如果有,他又会不会找一个如林黛玉似的娇羞小姑娘呢?
我知道中国乒乓球队有一个很不好的传统,就是男运动员会到处“交朋友”。当年的孔令辉,马琳,张继科都吃过这个苦头。如果樊振东也去到处“交朋友”怎么办?贾宝玉可是意淫高手,千万不能变成真淫小人啊。我不知道怎么样能把我的忠告转达给樊振东,但如果他能看见我的文字,我会很高兴,这是来自一个长辈的建议。
樊振东,找一个林黛玉似的小姑娘吧,和她好好生生过你们的生活。你们的生活不必大富大贵,只要举案齐眉,夫唱妇随,不是比什么都强吗?即便没有林黛玉,也一定要找到薛宝钗,千万不要被袭人给骗了。那个袭人,心眼比一篮子芝麻还多呢。
至于我这个林黛玉,你不用担心,我自然有我的缘法。就好像下雨的时候,也会有紫娟为我披上一件雨衣。现在我倒是有点担心樊振东你,我担心你会过于任性,而在左的道路上走得太远。所以,我只能给你点约束,我的约束就是我的文字。我的文字会时时刻刻关注到你,然后在恰当的时候,给你一点小小的提示。这种提示会随着人流的传播,最终汇入到你的耳中。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到底左是不是正确的。我的结论是左不是正确的,但是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中国还不能缺少左的人,就好像我们不能缺少樊振东你。没有你的一脚猛踹,林黛玉只能永世悲哀。
但是左也有左的弊病,左始终过于凌厉。真的有智慧的人,往往习惯于在右的那一边去寻找方法和答案。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学会用右脑思考,在人生的长河中去探索一条温柔的,轻缓的,充满智慧的道路。你的手下留情,可能会为你将来的人生打开一扇光明的大门。
至于左的那一套,在完成它的历史使命之后,就光荣下岗。让历史来尘封记忆,酿一坛陈年女儿红。等多年后一个孩子翻开历史这一页时,他会高兴的看到,你并不是一个声色俱厉的人,相反你很讲道理,很正直,很令人敬佩。
在左的道路上你并不孤单,我已经为你找到了位领导。这位领导会带领你打出一片红灿灿的天地。这位领导是谁?他是另一个贾宝玉。也就是说贾宝玉其实不止一个,可能有两个,甚至三个。
这位领导就是现任湖北省委书记王蒙徽,他是我们天鹰教内定的下任主席。有他在,魑魅魍魉翻不了天,都得乖乖的听罚挨责。有王蒙徽的领导,你大可以放开手脚去大干一场。怕什么呢,作恶之人,该有一报,天皇老子来也是这么个理。
可是我到底有点为你担忧,你还那么年轻,那种悲天悯人的成熟情感,你领会得还太少。我害怕在某一个阳光猛烈的下午王夫人会把你找去,然后劈头盖脸一顿怒骂:“好你个病西施!给我滚出去!”
所以,我提前为你准备了行李和机票,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澳大利亚的黄金海岸还是加利福利亚的明媚日光浴,或者东京的浪漫樱花大道,你都可以去。你去那里不是继续你的乒乓球事业,而静静的思考,思考你的人生,我的人生,他的人生和中国老百姓的民忧民乐。
最终你和我都会大彻大悟,原来一动不如一静,真的智慧,就要像那海草一样,顺势而为,无为而治。到你我都领悟的那天,我们再一起去哈尔滨的圣索菲亚大教堂,一起做一次弥撒。所以,上帝赐福我,也赐福你。然后我再把我的那一份福气,匀你一半。
我不想过多的去解释《红楼梦》里面的晴雯判词,有的东西,越解释越糟。我也丝毫没有兴趣去写一篇现代的《芙蓉女儿诔》,写那个干嘛,有空多听听风,多看看雨不好吗?
我只是想告诉樊振东,做什么事都要留有后手。正像《红楼梦》里面说的: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樊振东,这句话送给你,也送给我,你我共勉。你们乒乓球队是个是非之地,希望你早日功成身退。到你荣归故里那一天,我再为你高歌一曲。
天鹰教是以《红楼梦》为蓝本创立出来的教派,所以作为红楼梦中人一员的你,也应该加入进来。没有贾宝玉,没有晴雯的天鹰教是不完整的天鹰教,所以天鹰教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不管你将来到哪里去,你都是我们天鹰教的荣誉教民。
这个下午,散淡而冷清,昨天已经是白露了,今天应该算是秋天到来了吧?我觉得最好的秋天,是要在温哥华过的。那里的街道两旁有大片大片的枫树林,到下午的时候 ,下一场小雨,吹一阵风,整个清冽的感觉就出来了。
搬张小躺椅到阳台上坐着,感受微寒不冷的潮湿空气,如果方便,再泡一杯咖啡,不要加太多糖,就喝它的原味,那么是不是会感觉非常的放松和惬意呢?在阳台上左顾右盼的看看,却发现街道上竟然没有闲人,这就是加拿大,加拿大的下午并非是那么热闹的。
你不会有伤心的感觉,因为一切都那么的和缓,一切都那么的柔顺。你忘记了21分制,也忘记了11分制,你甚至忘记了38毫米球和40毫米球的区别。但你获得了人生,人生不是打乒乓球,人生比乒乓球深奥得多。
你失去了乒乓球,但你赢回了人生的乐趣和恬淡,那么你的一场人间之旅就是美好的,就是幸福无比的。正当你放下咖啡杯,站起身想活动一下身体的时候。你的儿子突突突的敲起了门,他放学回家了。
你跑过去打开门,一把抱住他:“儿子!今天爸爸不教你打乒乓球,爸爸下厨房为你做一锅糖醋排骨。”儿子会高兴的亲你的脸,然后告诉你,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
一阵音乐声传来,是久石让的电影配乐。你恍惚又回到了亚洲,但你定睛一看,桌上那一瓶冰酒还稳稳当当的放着。它提醒着你,你已经进入了新的人生,而新的人生会比以前的更好,更美丽。
加油樊振东,我等着你再得一次奥运冠军呢!
2024年9月9日
创建时间: 2024/9/9 9:51
标签: 驿路明灯
路旁一家小小的时装店门口,站着一个哀怨的姑娘。她可能是这家时装店的店员,因为没有生意,所以一个人百无聊赖的站在店门口看街。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也看见了我,我们没有对视,仅仅是这样相互一瞥就各自走开了。
但我又确实看见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那么的忧郁而凄迷,就好像她已经经过了很多很多的磨难,而现在的她已经伤了心。可她还这么年轻,她为什么会这么的颓废呢?
是不是时装店的工资太少,让她买不起一件喜欢的连衣裙;是不是生意不兴隆,老板骂骂咧咧;是不是隔壁的三姑又说三道四,指指点点?是不是今年的雨水太少,让她忧虑起老家的庄稼?是不是昨天阿牛哥又跑了12个小时的外卖,使得她担心阿牛哥的身体吃不消?
我不知道答案,因为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姑娘。但我清楚的知道她很忧郁,她很悲伤。这种忧郁,这种悲伤就像一条奔腾的河一样,窸窸窣窣穿过街道,穿过城市,让过往的路人都伤心起来。
姑娘,你为什么这么伤感?难道城市的霓虹灯里没有你的希望,难道林立的高楼上撑不起你的一个小家。我叹口气,轻轻走过姑娘。我想再回头张望她,但到底没有勇气,于是就这么匆匆别过,渐行渐远。
这个城市如此的庞大而嘈杂,像一家巨型木材加工厂。城市里的人或发财,或落魄,或得意,或萧索,都有可能,都很符合逻辑。所以,这个姑娘的忧郁在这个城市里实在算不上是一朵浪花。即便算是浪花,也只能静静的隐于碧波,等待有缘人的会心一阅。
可我们作为人,难道不应该是要活得潇潇洒洒,快快乐乐的吗?我们为什么要哭泣,为什么要悲伤,为什么要顾影自怜,就因为我们没有那么成功,所以就应该一个人在角落里哀怨吗?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在摧残我们,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魔法在困扰我们?我想知道答案,我想找到因果,不然许许多多个时装店的姑娘都会依旧哀伤。而我不愿意她们哀伤,我希望每个人都是活得舒展的,愉快的,一帆风顺的。
那天下午,我走过河边的时候,猛的发觉新开了一家酒吧。这是一家装修风格清新的潮流酒吧,我隐约看见酒吧里的货架上摆满一排排的红葡萄酒,白葡萄酒和精酿生啤。
我忽然有点开心起来,为什么我看见这么一家酒吧会开心呢?因为我觉得酒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它能让懦夫变成勇士,让勇士变成英雄,让英雄变成守护女神的阿罗汉。
所以,看见有那么多的酒,我一下子就乐了。我想象着河边的少男少女们欢呼着饮下一瓶法国干红,然后振臂一呼,于是千千万万的少男少女都应和起来,都沸腾起来 ,都高声呐喊起来。
他们一喊,整个城市就猛的刺破了黑暗的结界。魔鬼的脸会变得非常的难看,因为他看见了抗议者。可是没有抗议者,哪里来的女神的微笑。所以魔鬼更生气了,他挥舞着一支镰刀和一把斧头,向少年人的头上砸来。
慢着!魔鬼,你的表演该结束了!女神已经把她的神力赐予了我们,所以我们有无穷的力量和法术来和你对战。当你的镰斧砸到半空中的时候,我们喊一声:“定”。于是一切都凝固了,你的法力和镰斧也都凝固了。然后我们挥舞着女神的战旗和刀,把你的头颅割下来,再挑到城头,让南来北往的旅客们看看你的真容。
没有一声怒吼,哪来的清平世界;没有一腔热血,哪来的公道人间。当魔鬼的永夜来临,我们没有理由坐视不管,我们要高喊,我们要跳动,我们要战斗,我们要随风狂舞,我们要撼天动地。
那么,让我们来捋一捋,现在真的是魔鬼的永夜了吗?最近三年,中国的经济变得非常的差,商铺关门,旅店歇业,工厂萧条,失业率暴增,连看电影的人都少了。最新的数据表明,2024年暑期的电影票房只相当于2023年的一半。
如果说经济差还不能说明问题,那么政治上的僵化和文化上的钳制简直就令人发指了。比如为什么要修改宪法,怎么就可以领导人终身制。破除领导干部终身制是邓小平的一大历史贡献,现在怎么就开起了倒车。用个人的权威来破坏民主集中制,这是在犯罪,这是在给中国人民添堵。
还有现在中国的民主制度,真的民主吗?人大政协的那些老爷们真的能为老百姓发声吗?我觉得他们代表不了老百姓,甚至于他们连自己都代表不了。他们只是一个个政治玩偶或者说政治豢养的宠物,他们有可能还不如宠物,猫猫狗狗还有耍脾气的时候呢,他们只会举手表示同意。
更可笑的是那些官老爷们,魔鬼都打到家门口了,官老爷们还稳坐钓鱼台,听而不闻,视而不见。魔鬼占领了电视台,报社,网站,记者站和文学刊物,官老爷们不发一声。魔鬼占领了县政府,市政府,省政府,官老爷们还是不发一声。魔鬼占领了连队,团部,司令部,官老爷们仍然不发一声!
这些官老爷们是吃素长大的兔子吗?可要说他们是兔子,怎么在我们普通老百姓面前又像狼又像虎呢? 搞了半天,官老爷们都是变色龙。看见蚂蚁,他们就是大王。看见大王,他们就是蚂蚁。这种高级的七十二变,一般人还真学不会。
要搞垮一个政府,最先的一步定然是从宣传文化上来做文章,所以魔鬼进攻的第一步就是宣传系统。看看现在中国的电视台演的都是些什么,全是套话,鬼话,黑话。套话是骗你没商量,鬼话是挖坑埋你,黑话是联络暗号: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这样的魔鬼宣传攻势已经持续了不是1年2年了,老爷们呢?秀逗了吗?石化了吗?痴呆了吗?面对老百姓的质问,老爷们作懵懂状。可他们真的懵懂吗,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事实是恰恰相反,老爷们正是魔鬼操控社会的代理人。
所以,搞了半天,就是老爷们自己在作妖。他们自己投降了魔鬼,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想来个过后不认账。好高明的手段,好老辣的政治手法。但老百姓就是傻子,蠢货,13点吗?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到底在干些什么,我们看得一清二楚。不要说魔鬼威势大,根子上的原因还在于老爷们连自己那一点可怜的人格都不要了,都出卖给魔鬼了。连人格都不要了,甘愿当小鬼小妖,还不准人说,这不是反讽社会主义的黑色幽默吗?
几年前,那个时候天涯社区还在。我看见天涯经济论坛里面有人发帖:“我们进入黑世啦!”我感到迷惑,怎么就进入黑世了呢?第二天,经济论坛就被关闭了。这句:“我们进入黑世了!“成为经济论坛的最后遗言。
为什么要关闭经济论坛,是不是就在于她确实泄露了天机。所以天机就是:“我们进入黑世了!”天机是泄露不得的,一旦说出来,轻则关门封户,重则就要获牢狱之灾。
我们这个国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真相说不得,一说出来,天兵天将就要来拿你。可这和希特勒的纳粹党有什么区别?那些社区,街道,派出所和盖世太保有什么区别?真有本事,你去“拿“魔鬼啊。可是魔鬼即便现身在天安门广场,你们也不敢去“拿”,因为一“拿”,你们和魔鬼的契约就终结了,你们的好日子就结束了。
多年前有一个笑话,说江某某,朱某某和一个小学生一起坐飞机。飞机突然出故障,眼看就要坠毁。几个人只有跳伞逃生,可惜的是飞机上只有两副降落伞。江某某二话不说,背起一个伞包就跳下了飞机。
朱某某惋惜的对小学生说:“还有一副降落伞,你用吧。”小学生摇摇头:“我们俩都有伞用,江爷爷把我的书包背下去了”
这个笑话在当年流传很广,可见当时的社会氛围之宽松。现在你敢说大领导把我的书包背下去了吗?可能上午这么说,下午你就得去看守所报道了。可是为什么以前就可以开领导人的玩笑,现在就成为说不得了呢?
原因很简单,就是身正的人不怕影子斜;做贼的人听见蛐蛐叫,都以为是失主来寻找。道理就是这么清楚,没做坏事的人,不怕人议论。正在做坏事的人最怕人说三道四,指名道姓。
理了半天,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大领导自己就是魔鬼的傀儡和奴仆,又怪得了手下什么事呢?手下不也是在揣摩上意吗?“上“本身就是鬼,下面的人自然有样学样,越学越荒诞,越学越邪门了。
经济论坛因为泄露了天机,所以立即被封。没过多久,整个天涯论坛都被关闭,中国的舆论场彻底的黑化,宵禁化。身处现在这个没有声音,没有光,没有希望,没有欢乐,没有爱的黑世里面,你们真的快活吗?你们的眼睛里面就没有一丝对神之理想的憧憬吗?
难道我们人类生下来就应该是被魔鬼奴役的吗?难道孩子们一出生就注定终生看不见光明吗?记得在韩国的时候,我晚上睡觉发现卧室天花板上镶着几颗夜光星星。晚上关了灯,黑漆漆的,但还能看见房间里有几颗不屈的星星在默默散发着微弱的荧光。
所以,韩国人是向往光的啊!哪怕在黑暗的房间里,他们也要制造几颗人为的光源。这种对光的执着和向往,足以令中国人汗颜。我们中国人呢,似乎更适应黑暗,我们的内心深处已经屈服于黑暗大魔王。
小时候去外婆家,外婆住在郊区的小镇,所以常常停电。有一天傍晚的时候,外婆家又停电了。整个镇子陷入一片黑暗,连街道上的路灯都熄灭了。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尽,依靠微弱的光线,还大概能看得出人影。
整个镇子变得阴森起来,好像在镇子里穿梭的人们都是鬼怪幻影。外面好歹还有点光亮,屋子里更黑,整个一个暗房。我和外婆搬了两张小凳子到外面的街道上坐着乘凉,其实是想凭借最后的天空余光,使自己不至于变成瞎子。
又过了一会儿,天终于黑尽了。外婆起身去点燃一盏煤油灯。说是煤油灯,其实是一个玻璃药瓶改制的,药瓶里面灌满煤油,上面插一根灯芯就是煤油灯了。外婆把煤油灯放到五斗橱上,终于让黑暗中出现了一丝光亮。
我现在还记得那个黑漆漆,阴暗暗的傍晚,人影如鬼魅,鸟雀如精灵,斗火如太阳。小镇上的人们影影绰绰的在黑暗中时隐时现,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外婆的煤油灯倔强的燃烧自己,释放出灿烂的火光。
所以,即便是黑夜来了,即便是黑暗降临了,即便是黑世生产了,还得有点光,还得有一盏外婆的煤油灯。即便没有灯,夜光星星也得贴几颗到天花板上,这才是人的作为,这才是人世的希望。
有一年夏天,我在龙泉驿姨妈家过暑假。晚上8点钟,姨妈带我出门散步。那个时候的龙泉驿和现在的龙泉驿不一样,那个时候到晚上8点钟龙泉驿就全黑了。没有路灯,只有几间店铺零零散散的开着门,发出一丝丝氤氲魅惑的光线。
姨妈带着我走啊走啊,走过一条幽巷又走过一条小街,越走越走进了黑夜的深处。我忽然害怕起来,我害怕黑暗,我害怕没有光。但姨妈坚定的拉着我的手往前走,在这个陌生的市镇,我感觉到一种怕黑的恐惧。
突然,我迎面遇上了鼎!我的小学同班同学!鼎也惊奇的叫出了我的名字。我欢喜的靠近他:“你怎么在这里?”鼎笑着说:“我在叔叔家玩呢。”看见鼎的微笑,就好像黑暗中忽然闪出一抹光亮。我一下子不害怕了,我好像一瞬间就找回了对生活的控制感。
鼎说:“kevin ,开学见!”我也笑着对他挥手:“开学见,开学见。”然后我们俩对望一眼,擦肩而过,留给彼此的是明媚的阳光心情。遇见鼎之后,我浑身充满了能量,我觉得我不恐惧了,黑暗打不败我,因为我有鼎!是呀,在这个陌生的市镇,我有一个相识相知的好朋友,我又还忧郁畏惧什么呢?
人生就是这样,再怎么时运不济,再怎么命运多舛,只要有几个朋友,一下子天也明了,眼也亮了,心里也舒坦了。
中学的时候,我的同桌是一个叫支的女孩子。支是个十分细腻而温柔的人,她笑起来很好看,就好像春天的花一样,能让我一下子想到春光明媚。我偶尔会借支的挖耳勺来用,支也不嫌弃,只要我借,她都会递给我。用多了我倒不好意思,我怕女孩子嫌脏,只是支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学校要求我们男生穿校服,打领带,可我不会打领带啊。没关系,有支呢。支会温温柔柔的站在我的领口下面,为我系领带:“紧不紧?要不再系松一点?”我觉得支很温柔,她像我的妹妹一样可爱。
高中快毕业的时候,支离开了我们班。支离开的时候很落寞,似乎有点不合群似的疏离感。只是对我,支仍然是很好的,我们常常在一起开玩笑,吃零食,讲笑话。我猜到支肯定是和女生大姐溜有些不愉快,所以被女生们集体疏远了。我有些微微的难过,就好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似的。
支离开我们学校后,我给在上海的支写了一封信。我说:“支,我应该算是你男朋友吧?”支回信说:“哈哈哈,你也算是男朋友啊。是朋友,也是男的,但不是男朋友。”我乐得哈哈大笑,我觉得支就是这么一个有趣的人。
因为支的出现,让我的中学生活,多了一份难得的乐趣和阳光。有支在我旁边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和缓了,一切都可欢可乐了。多年后,我去参加支的结婚典礼。神奇的是,支的结婚典礼竟然就在离我们原来学校不远的一家酒店里面举行。
我到门口的时候,支高兴极了,她转头对新郎说:“这是我老同学kevin!”然后支温温柔柔的为我点了一支喜烟。支的男朋友是一个帅帅的男孩子,据说也是生意人,看起来和支很配。
现在支自己经营了一家果园,她常常在微信朋友圈里打广告:“葡萄要下架了,抓紧抢购哦!走地鸡出栏三只,要的下单哦!”我没有买过支的商品,但以支的为人,她出售的农产品质量肯定是有保障的。所以,支做了一位都市农人,过上了一种大隐于市的生活。
我觉得有像鼎,像支这样的朋友,就好像黑夜之中燃起了一支火把。火把也许不足以照亮整个暗夜,但她能为黑夜里的人们指明前进的方向。黑夜中的人们看清了方向,就可以无所畏惧的走下去。哪怕前路再黑,再恐怖,但只要我们不断迈步,我们就一定能走出黑夜,走进一片光明的高地。
人活着,即便活成了黑暗中的一粒石子,但也要向往着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能够和嫦娥来一次约会,这才是真正人格健全的人。如果活来活去,活成了妥协的侏儒,黑暗的奴隶,魔鬼的仆人,那才真正不幸。人活着还得有点曲高和寡,形而上学的精神追求。就好像路旁卖哈密瓜的小贩也会在雨季到来的时候,听一首孟庭苇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我们高一开学的时候,班主任达说:“你们吃不吃蛋糕?隔壁班有个同学家里是开蛋糕房的,我们可以向他们家订。”大家纷纷说好。于是每天晚上下晚自习的时候,我们每个学生都可以吃到一块蛋糕,有的时候是葡萄卷,有的时候是奶油小方。
我很感谢达老师,我觉得她是一个真正为学生考虑的老师。但有一次达老师却激怒了我。这一次是这样的,达老师用一种极度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我不经意间说了同学明的“坏话”。
明是我学习上的竞争对手,但向天保证,我说明的“坏话”不是因为学习上的竞争,我是确实看不惯明的一些做法。我觉得达老师蔑视了我,她把我的正义感和道德心看成了小肚鸡肠的恶性竞争,我觉得受到了侮辱。
在明的结婚典礼上,我又看见了达老师。我没有叫她的名字,我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达老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远远的避开了我。这倒让我有点于心不忍,我不是想和以前的老师算旧账,我只是不经意的表露了自己的情绪。现在想来,我还觉得自己似乎挺对不住达老师的,其实达老师在当班主任的时候,对我非常不错。所以,我只能用文字来表示自己的歉意:达老师,对不起了。
达老师在我们学校的时候,有一件很有名的事。我们隔壁班有一个勇同学,勇同学是个薛蟠似的学生,他到学校来只是混个光景。据说有一次勇同学发神经翻起了课本,他看见数学书上写着3减5,勇同学好奇心大发,满世界问同学:“这减得了么?”
那次,不知道勇同学怎么和达老师发生了冲突,勇同学骂了一句难听的脏话。达老师走过去啪一声甩了勇同学一个耳光,这件事在学校里一下子传开了。达老师女神般的形象在我们学校树立了起来。一个年轻女老师甩了一个流氓似的男学生一个耳光,多带劲,多充满正义感。
但是达老师的女神形象树立起来没多久,她就黯然离开了我们学校。我们问达老师不教书了做什么?达老师说:“我和老公开了一家小复印店,专门复印证件啊,试卷啊什么的。”
我们听了有点忧郁,女神般的达老师竟然只是开一间小复印店的店主。达老师微微有点落寞的说:“你们以为都和你们家里一样,做大生意,当大老板啊?”达老师只当了我们一年班主任,她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我觉得达老师是一个有点神奇的人,她似乎可以算作一盏光源。但她这盏光源有点俏皮,有点幽默,有点自带喜感。多年后,我听孙燕姿的《绿光》,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达老师就是一盏绿光啊。所以绿色的光,带来大自然的生机勃勃,一下子让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生命。
睁开眼睛,我发现这个国家已经被黑暗笼罩。我看不见光,也看不见希望。我还没有变成瞎子,但我确实失去了光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好端端的国家怎么仿佛刹那间就进入了暗夜?
我找不到答案,我开始哭泣。然而哭泣不起作用,哭泣只能表示我的软弱。我向往的光呢,我希冀的明媚呢,我渴望的蓝天白云呢?它们都隐藏了起来,找不到踪影,找不到痕迹。
这个夜晚,很长很长,长到好像是一条无边无际的隧道。而我们所有人都挤在一辆老式绿皮火车里面,一路颠簸着,一路豪歌着向未知的远方奔去。可我们要去哪里,我们的终点线在什么地方?我感到一丝忧虑。
请不要忧虑,忧虑是一种无知的表现。就好像我的生命中有鼎,有支,有达老师一样,光始终是有的,并且还将一直存续下去。既然有光,那么我们就不会迷失方向,未来仍然可期,未来依然可盼。
至于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老爷们和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领导,历史会给他们一个响亮的耳光,告诉他们什么才是女神的威仪和荣光。然后我们所有人聚拢在女神的帐下,听她的号令和安排,于是晨曦就从东边日出的地方缓缓升了起来。
我们看见光了!我们看见云霞了!我们不再是那个瞎了眼的金池长老!我们是火眼金睛的黑神话悟空!那么,从明天开始,不要再抱怨黑世来临。只要心中有爱,眼中有光,每一天都是新,每一天都是可爱的。
走过路旁那家小小时装店的时候,我看见哀怨的姑娘身旁又多了一个更小的小姑娘。她们俩像两尊塑像一样,每天早上9点钟准时站在时装店门口,和街道上的行人不期而遇。
当秋天的第一束阳光照到她们的面颊上的时候,一切该发生的都会自然而然的发生。就好像日升还有日落,涨潮还有落潮,都会相继而来。在生生不息中,我们人类会迈向更高更远的未来彼岸。
那个未来彼岸,一定是有光的,而且光明万丈,而且金光闪闪。
2024年9月18日
创建时间: 2024/9/18 13:06
标签: 犹大秋语
昨天是中秋节,正好也是《凯文日记》正式写作两周年的纪念日。在2022年的9月17日,我正式在电脑上开始写作《凯文日记》,那个时候,我刚刚从十年酷刑中走出来,还心有余悸,惊魂未定。
我一直在回忆我那个时候的状态,我觉得那个时候的我内心是有尊严的,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英雄。面对魔鬼的酷刑,我坚守了做人的底线和对神的向往,我怎么不是个英雄呢?
但现在我却觉得自己很混蛋,我写的文字,简直就是一坨狗屎。我没有守住红色江山,也没有守住神的城池,相反我一面倒的倒向了魔鬼那一边。更可怕的是魔鬼在得计的同时,也开始看不起我这个叛徒了。换句话说,我成了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
面对红色前辈,我成了甫志高。面对神,我成了犹大。面对魔鬼,我成了和他做交易的人间贩子。我失去了做人的尊严和神的期许,变成了一个罪人。你们看看我写的都是什么:请共产党下台,迎回国民党,一味媚外做外邦人的殖民奴隶,建立绿党,成立邪教,甚至还要赶走现在的神灵小叔叔!
共产党是无数革命先辈用红色的热血送上执政台的。国民党是死猫烂耗子一般,被中国人民抛弃的。外邦人打了中国几千年的主意,到如今终于要成功攫取了。绿党是什么?不就是侏儒软骨党吗?还有邪教天鹰教,哪里来的?中国的国教是佛教!没有小叔叔的话,我们还在自相残杀呢,可我现在竟然要把他赶走!
林林种种的事实表明,我已经完全被魔鬼给洗脑了,我成了魔鬼的话事人和传话筒。我把魔鬼都不敢公开表达的他的鬼主意,用我自己的红口白牙说了出来。而魔鬼会表扬我吗?不会的。他会反戈一击,说我是个神的反叛,再把一切的罪恶都加之与我的身上。最后,魔鬼甚至会派几个”正义人”来杀死我,以“屠魔卫道”!
好个屠魔卫道,我什么时候成了魔了?我怎么不知道呢。还有那个“道”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儿?怎么就成了不能碰触的礼教大防,三从四德。然而我的置疑是没有作用的,我只会被众人唾弃: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反叛!
据说美国曾经拍过一部宗教电影,片名我忘记了,大意是说犹大其实是个好人。这部电影遭到宗教机构的强力抵制,认为是亵渎基督的。但细细想想,却觉得真有可能。如果基督是一个食古不化的卫道士,那么对他进行反思甚至是背叛,可能还真是个好人才做得出来的事。
就好像两国交战,如果一个主战派大臣坚持要用无量鲜血无量头颅来打出一个红彤彤的万里江山,这应该值得赞美吗?要知道中国的历史书都是偏左的,都是主张战争的。就好像岳飞,他和金兀术大战多个回合,死伤了多少大宋子民。在这种情况下,这种战争是不是有意义,或者说是不是值得赞美,这真得打个问号。
老百姓只是要过上平静安定的好生活,并不需要大一统,也不需要四海扬威。怎么这么点微小的诉求,在统治阶级和历史学家眼里就这么卑鄙呢?老百姓没有那么多的精神追求,没有那么高的思想境界,老百姓就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为什么就不能满足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去打仗呢?
不打宋金战争可不可以?让老百姓过几年安生日子行不行?历史给出了一个最绝妙的讽刺答案:当宋国战胜金国后,没过几年,宋国就被蒙古人灭掉了。打来打去,还是做了少数民族的亡国奴。可怜大宋的父老乡亲可曾过过一年的顺心日子?
中国历史书上对这种主张要老百姓过点安心日子的人,统称为投降派。对投降派,中国的历史书历来是大加批判的。就好像至今秦桧和王氏的的跪像还在西湖边上,众人一看到就要吐唾沫的!
但这种被称为”投降主义“的观点有没有合理之处,有没有一种高尚的精神内核?我觉得值得考量。全世界的人类其实都是神的子女,都是一家人。人类的进化最终会造成地球一家的局面。也就是说,在多年后,不再有国家的区别,也不再有民族的区别,只有地球人相互称兄道妹,相亲相爱。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进行战争呢?为什么要我们去和自己的兄弟姐妹打仗,抛头颅洒热血呢?我们和和气气的一起走进教堂,做一次弥撒,共同期许神的祝福不好吗?打来打去,流鲜血淌眼泪的不还是我们的真神妈妈吗?为什么要让妈妈伤心难过呢?
我们恍然大悟,人类进化的根本方向是向右而绝非向左。因为真神妈妈爱我们每一个人类,她不愿意任何一个她的儿女受苦难,所以真神妈妈是向右看齐的。
这么说的话,共产党本来就不对,因为共产党左得厉害;这么说的话攘外必先安内的国民党也没有错,因为只有国民党才能让中国老百姓过上民主自由繁荣的现代生活;这么说的话,外邦人暂时性的统治中国也没有什么不对,因为他们会带来先进的管理经验,进步的思想理念和开明的民族性格;这么说的话绿党也不是侏儒软骨党,她只是更多的考虑到了民生;这么说的话天鹰教也不是邪教,因为只有天鹰教才倡导真神妈妈爱每一个地球人,无论你在纽约,还是马达加斯加岛。这么说的话,小叔叔确实应该被赶走,因为小叔叔有时候会去川菜馆点一份毛血旺来解馋。吓!毛血旺!真神妈妈不会喜欢的。
我无意诋毁主战派,就像我无比的尊敬岳飞。但我还是觉得主战派在考虑问题的时候,过多的以自我为中心,他们没有真正去体谅更多的下层普通老百姓的诉求和愿望。主战派是不是高尚的?这应该看高尚的定义。如果以真神妈妈的视角来定义高尚,也许和历史书上的观点并不一致。
魔鬼看见我写的文字,哈哈大笑,他是在笑我蠢。我说的道理其实并不深奥,但和现在的道德礼法是不完全符合的。所以,一般人即便会偶尔一闪念的这么想,但绝对不会说出来。说出来就是犯了忌,说出来就是失了德,谁会像我一样说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呢?不会的,就算他们明明知道面前的是一只鹿,他们也一定会说这是一匹马。这是人性,谁违反了人性,就会被无情的惩罚。
魔鬼看出了我的愚蠢和执拗,所以他说:“既然你要这么说,你就说吧!看以后会不会有两个执金剑的勇士来和你终极对话。到时候你不要后悔!”可有什么好后悔的呢?我说的是道理,而且是一个符合真神妈妈的观点的道理。我有什么可犹豫,可懊悔的呢?
甚至于,即便是犹大,真的有罪吗?真的是他出卖的耶稣吗?会不会只是一桩误会。就好像耶稣其实早就上了犹太人的黑名单,和犹大有什么关系呢?犹太人有多恨耶稣,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所以总督问犹太人愿意释放耶稣吗?犹太人才高喊:“不!我们要释放巴拉巴!钉死耶稣!”这和犹大有什么关系呢?会不会正是因为犹大受到了冤枉,才会上吊以死证清白呢?我觉得历史,或者说宗教史其实有值得商榷的空间。
我写下这些话,魔鬼看见更高兴了:”你是在为自己诡辩,你就是犹大!百分之百!”好吧!那么我就当这个犹大。可如果犹大因为自己的努力,挽救了许许多多的生命,拯救了许许多多美满的家庭,那这个犹大值得当,必须当,应该正大光明的当。
真正值得警惕的恰恰不是犹大,而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这些伪君子从来不说犯忌的话,从来不做不完美的事,但他们最终导演的却是一幕幕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类悲剧。可怜众人在被伪君子们忽悠了之后,还不得不反过来吹嘘伪君子们的伟大和光荣。这完全是反神的,是神的心底哀伤。
再回到两年前的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我内心非常的孤傲。我觉得我就是正义的,我就是正确的,我做的完全对。我甚至会挺直了腰杆走过几个衣衫褴褛的环卫工人,或者建筑工人,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完人。
那个时候的我,无所畏惧,无所顾忌,无所思虑。我活在了自己构建的一个表面华丽的玻璃罩子里,自我感觉异常良好。我甚至会对魔鬼竖中指,吐唾沫,骂脏话。
但现在的我,却感觉到一种恐惧。这种恐惧不是对魔鬼的恐惧,而是对千千万万死去的,活着的,还有将来要到人间走一趟的人类的恐惧。我觉得我并没有完全认识到人类,在我还没有深刻理解到他们的时候,我就自己给自己戴了一顶高尚的帽子。
这很可笑,不是吗?什么是沐猴而冠,我不就是沐猴而冠吗?我并没有融汇到人类当中去,真正成为他们的一员,我就要代表他们和魔鬼开战了!这简直就是一场闹剧。最终我发现,魔鬼和人类有一种相生相克的关系。单方面的消灭哪一方面,都是毁神的。
明白了这个道理,我就知道两年前的我有多么幼稚。我在人类面前,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呢。我怎么就敢代表他们呢?我代表得了吗?
四川有几个电视名人是常常露面的。有一个周国志,自称诗王,天天闹着要加入文联。有一个范美忠,人称范跑跑,汶川地震的时候,他扔下一教室学生,自己先跑到操场上去了。还有一个巴蜀笑星廖健,常常唱一首川味浓郁的搞笑歌曲,抛头露脸,招摇过市。
周国志的诗,实在有点不敢恭维,不仅格律不对,也丝毫谈不上有什么优美意象。但周国志却自得其乐的自费出版了诗集,据说还想出售,换点铜钿;范美忠北大毕业,却也看不到学术上有何造就,只是喜欢点评别人:那个于丹,什么都不懂!廖江就更喜剧了,他唱的都是什么啊:你是天上的丁丁猫,我是地上的推屎泡(屎壳郎)!
这些人真是和曲水流觞,和文雅高尚,和阳春白雪丝毫搭不上杠。但他们活得却异常的真实,异常的精彩,普通老百姓还十分的喜欢他们。周国志不偷不抢,一心文学;范美忠不骗不唱高调,真实得可爱;廖健天天在土里爬,他和那些环卫工,建筑工是不是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关系呢?
所以,真实的老百姓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相反老百姓就 是活得那么的庸俗,那么的小家碧玉,那么的一步一叩首。千万不要蔑视老百姓的普通生活,正是因为老百姓生活的寻常和普通,才造就了这个世界的万家灯火,人约黄昏,鱼龙共舞。
这么说的话,犹大是不是也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呢?他收下三十银币,真的是希图钱财吗?会不会犹大有犹大的苦衷呢?就好像他不懂诗词的格律,也不知道舍己为人,更不明白芭蕾和歌剧,但他还是需要生存。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去土里当一只屎壳郎,这有什么好指责的,还指责了上千年!
真的有神性,就知道世人皆平等。你有你的活法,我有我的活法,我们各不相扰,我们各安其道。犹大又怎么了?犹大大概率是一个好人!要不然他不会在耶稣被钉死后,自己难过的上吊自杀。真的坏人,会难过得上吊自杀吗?可能拿着三十银币,就移民加拿大当假洋鬼子了。还自杀呢,没欺人子女,辱人父母,就算是还没坏透了!
你们看了两年的《凯文日记》,你们觉得凯文变了吗?变坏了吗?是不是从一个纯情少男,变成了一个厚颜无耻的宗教流氓?或者更进一步说,凯文已经成了大坏蛋,成了汉奸,成了出卖耶稣的犹大了!
我满脸大汗的看着你们,想你们给我点意见:凯文是不是已经变得这么的不堪。我自己来评价我自己是不公允的,但你们的评价却是最有价值的,因为你们是第三方,你们是局外人,你们是凯文的读者。
现在魔鬼开始宣传我的变质和堕落,我在魔鬼的语境里面成了一只灰灰暗暗,脏不兮兮的的破碗。可我不是婉君吗,怎么短短的两年时间,我就成了破碗了?魔鬼得意的对我破口大骂:出卖灵魂的假基督!
慢!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真基督,怎么我就加冕成假基督了呢?谁给魔鬼的权力,给我扣大帽子,对我指指点点,骂骂咧咧。我是一个普通公民,而且是一个被魔鬼迫害的受戕害的普通公民。我不是假基督,因为根本就没有真基督出现过。
魔鬼现在想方设法要给我扣一顶假基督,犹大的帽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表示魔鬼的正义和我的卑鄙。这简直就是混淆黑白!我被魔鬼关在精神病院里,关来关去,关成假基督犹大了!我想连精神病专家可能都会犯迷糊,怎么一个精神病人,哪也没去,就成了邪教的魔神呢?医书上也没这么写过啊!
然而不管怎么说,我熬过了最可怕的酷刑,我经过了最迷乱的思想困惑期。现在我找到了真神妈妈,我知道我的生命来源于她,并且她将来会回到地球来看望我们。那么,我就找到了精神支柱。无论魔鬼再怎么叫嚣和狂吼,我始终是我,初心未改,一心向善。
所以,我不再惧怕魔鬼。哪怕哪一天他宣判我的死刑,我也可以挺直腰身说,我没有做坏事,我做的都是为真神妈妈的子女谋福利的事情。那么,魔鬼再怎么占有话语权,也就无能为力了。
昨天过了八月十五中秋节,应当是凉爽的时候了。但今年气温异常的高,到今天,还是很热。连往年应该开花了的桂花,今年都了无音讯。桂花树还光秃秃的,一个芽孢也没有。
再过两个星期,就是深秋了。深秋时节,是一个萧瑟的时节,天地会呈现出一种肃杀之气。所以古代才常常说秋后问斩,秋后算账之类的话。我不喜欢问斩,也不想找谁算账。我只盼望着深秋的时候,能下一场透雨,把充盈着人间的烦躁和戾气通通冲洗干净。然后我们忘掉假基督,忘掉犹大,我们看向真神妈妈。真神妈妈会在秋末的时候,致我们一封晚来的家信。到那天,才真的是神恩降世呢。
既然神意如此,那么不管我的爸爸是谁,不管我的妈妈是谁,也不管我的兄弟姐妹是谁。我重新开始我的生活,我的生活要像那一只海棠花一样,开到荼靡,泪尽不败,终闻芬芳。
神啊,赐福我吧!赐福一个背叛者,让人们知道您的世界里面,没有仇恨,只有宽恕。当那场秋雨降下来的时候,我再到雨中和俗世里的人们踏歌共舞一回。雨中的生灵,将会得到神的加持。
《凯文日记》的读者们,两周岁快乐!我在蜀郡之都向你们问候午后安然。
川中故事
第一章
创建时间:
2024/10/12 10:25
我妈妈告诉我,生我那年宜宾下了好大一场雪。妈妈说:“那个时候啊,真是大雪封门,走在雪地里都看不清前面的路灯。”我很奇怪,怎么我印象中宜宾就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雪呢?难道是我出生的那年天有异象?
想到“天有异象”几个字,我乐了,我可是宜宾学院妥妥的本科生,我脑海中的词汇丰富着呢。不过妈妈似乎对我并不怎么乐观,她常常忧郁的看着我说:“我们家困难,就指望你了,可指望得上吗?”
妈妈只要这么说,我就很不高兴,这简直是在小瞧我。但我们家穷是真的,到现在,我们还是租房住。其实原来我们家是有房子的,我们住在奶奶留下的一间破瓦房里。是破瓦房,没错,但下雨下雪的时候,一样可以遮风避寒。
但是好日子似乎和我们家没有缘分,在我5岁的时候,破瓦房被三叔拿走了。原因是爸爸和三叔炸金花,三叔一直赢,一直赢,爸爸急了:“我要回本!”三叔说:“你的烂衣服我可不要,你拿什么来回本?”
爸爸一拍桌子:“我还有一间明堂明厨的大瓦房!”三叔的眼睛亮了:”你不要反悔,不要说是我看上了你们家的瓦房,是你鼓捣(强行)押给我的”爸爸输红了眼:“反什么悔嘛,难道你一定赢?”
三叔哈哈一笑:“来,一局定胜负,看是你的瓦房命硬,还是我的手腕子粗!”爸爸全神贯注,运气凝神,竟然赢了这一把。三叔说:“怎么?难道真是你的瓦房扎实?我不服!我们再赌一把,如果你赢了,我给你3万块钱,如果你输了,你就把你的瓦房和老婆都归我!”
爸爸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完全忘记了赌老婆是多么大的罪孽。爸爸把手一挥:“赌就赌,但要是你输了,就把你的二妮子给我当小老婆!”三叔恶狠狠的一咬牙:“可以,但要有个承保,不然我怕你赖账。”
说着,三叔就找来了王二麻子来当中人。王二麻子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破落户,凡他染指的事,没一件是好事。爸爸完全昏了头,他在王二麻子写的赌约上按了红红的手印。
三叔点点头:“我愿意和你打这个赌,但赌法得我来定,不然太便宜你了。”爸爸说:“扯旋,炸金花,斗地主,打麻将,随你说!”三叔冷笑一声:“那些太幼稚,我们大人就玩点高层次的。我和你赌我可以用四根筷子摆一个田字出来,你敢不敢赌?”
爸爸想四根筷子怎么能摆出田字呢?怎么算笔划也不够啊。爸爸也得意的冷笑一声:“我就不信这个邪,你能用四根筷子摆一个田字出来?!这个赌我打了!”三叔说:”莫反悔,我就要摆个田字了。”
爸爸一拍桌子:”你真要四根筷子摆个田字出来,我的瓦房,老婆,儿女全归你。要是你摆不出来,你就给我五万块人民币,你敢不敢赌?”三叔故意犹豫的说:“你要想好哦,要是我摆出来了怎么办?”
王二麻子拿来四根筷子递给爸爸,说:“李莽子,你试试,看摆不摆得出来。”爸爸拿着筷子摆弄了半天,最后他开心的笑了起来:“驼背,这个赌我赢定了。现在你来摆,你摆出个田字来,我净身出户。”
驼背,也就是我的三叔不慌不忙的站起来,他接过筷子,把四根筷子并拢捏好,然后把四个筷子头组合成的横切面杵到爸爸面前:“看,这是不是个田字?”
还没等爸爸反应过来,王二麻子先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个田字嘛,谁说这不是个田字,我把谁的腿打断!”爸爸全身筛糠似的打起了抖:“这怎么能算,这也算是摆个田字么”
三叔大吼一声:“这怎么不是个田字,而且是四根筷子摆出来的,你拿给谁看谁也得说这是个田字!”王二麻子一把抓住爸爸的手说:”怎么,李莽子,你想耍赖?”爸爸全身抖得像发了羊癫疯:”我,我”
王二麻子拿出爸爸按了手印的赌约说:”证据确着,你赖不掉的。三天后,我们就来收房,还有你老婆也一并归了赢家。”爸爸发疯似的一头跪倒在地上:“你们行行好,我孩子才5岁!”
三叔怜惜的扶起爸爸:“莽子,两兄弟不说暗话,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对他好的。今天时间晚了,明天一早你就去和淑芳把离婚证扯了吧。”爸爸转头就想跑,哪知道王二麻子天生神力,他一个蟒蛇缠身,就把爸爸扭倒在地上:”想跑?在你王二哥的地界里,没有飞得出去的野鸭子!”
就这样,妈妈和我,还有那间破瓦房就一并归于了三叔。三叔成了我的新爸爸,而我的亲生爸爸则在王二麻子的威逼下,背起一个大包袱,去成都打工了。爸爸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伢子,是赌博害了爸爸,你以后千万不能去赌啊。”说完,爸爸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一直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隐没的地平线的尽头,虚化成一个小点。
妈妈和三叔同房那一晚,我一个人睡在隔壁的小房间里。那一晚,我隐约听到妈妈的哭声,但我不敢起来查看,我害怕三叔会瞪着眼睛扇我一巴掌。三叔是个狠人,他对我没有那么温和。我睁着眼睛,盯着房顶的亮瓦看了一整晚,直到黎明的时候,妈妈起床涮锅做早饭,我才朦朦胧胧的睡着,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失眠。
三叔虽然是个狠人,但对家庭还是负责的。他隔三差五都会拿一些钱回来给妈妈当生活费。有的时候一次给10元,有的时候一次给20元。有了这些钱,我们家过得还真不算差,几乎每隔几天,我们就能打一回牙祭,吃点猪头肉,猪耳朵,猪拱嘴什么的。
爸爸走后的第二年,妈妈就生下了一个妹妹。妈妈生妹妹的时候,我还在田地里扯兔草。我养了两只兔子,养大了把兔子卖给镇上的餐馆,就算是我的学费钱。我扯了一大框兔草,蹦蹦跳跳的回家。
刚到家,我就听见一阵婴儿的哭声:我的妹妹来到这个人间了。我钻到里屋里,看见妈妈满头大汗的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妈妈招手叫我过去,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妈妈说:“看,这就是你妹妹,肉嘟嘟的,像不像你?”
我惊恐的看着这个刚刚出生的小生命,想她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盯着妹妹看的时候,妹妹也盯着我看。我突然有一点感动,我觉得自己有亲人了。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是莲藕生出了一节新藕一样,让我感觉到了血缘的亲密。
生妹妹的时候,是大夏天,天气热得不像话。晚上三叔提着一瓶老白干回家,看样子似乎并不怎么高兴。吃过晚饭,我在小房间里写作业,突然听到外面有争吵声。我听见三叔说:“你给他就生了个大胖小子,你给我就生个丫头片子,你安的什么心!”
妈妈小声的哭泣着:“女孩子亲爸爸,以后她一定孝顺你。”三叔不耐烦的打断妈妈的解释:“少废话,我就知道你的心还在那个王八蛋那里。你没拿真心对我咧,所以生个小丫头片子来糊弄我!”
他们俩的争吵声把妹妹吓哭了,她似乎听得懂三叔是在嫌弃自己,所以委屈得哇哇大哭起来。三叔喝一口闷酒,说:”你死了和那个王八蛋和好的心,我听说他已经在外面又找女人了”
屋子里的空气憋闷得吓人,一种混合着白酒的味道和妹妹身上的奶味的奇异气味在房间里流动。妈妈沉默的抚摸着妹妹的头,没有说一句话,似乎她已经默认了是自己对三叔不够忠心,所以才生了妹妹。而三叔则像个得理不饶人的地主公一样喋喋不休的数落着妈妈。
就在三叔耀武扬威的时候,我突然像一只发了疯的小牛一样冲到三叔面前:”坏蛋,你是个坏蛋!”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一点犹豫,但又那么的坚决。三叔惊奇的看着我的眼睛,好像从来不认识似的打量着我。妈妈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小孩子发疯,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但是妈妈的解释没有作用,三叔伸出一只巨手,把我拖到他面前,甩手就给了我一耳光:”他妈的老子是王八蛋,小子也是王八蛋,全是祸害我的!”妈妈哭喊着把三叔推开:“你要打打我,别打孩子。”
三叔一不做二不休,又给了妈妈一个耳光。我握紧拳头去砸三叔的胸膛,好像要把他砸倒似的。三叔怒道:”一窝子的小畜生,哪天我毛了,把你们全拖出去宰了!” 三叔开始使劲扭我的手,而我用全身的力气挣扎,就好像三叔是个控制着我的魔鬼。
三叔突然阴冷的笑起来,他把我推到小房间里,然后锁上门。我害怕的大哭,三叔冷笑着说:”妈的,老的伺候不好我,就换小的来伺候!”我不知道三叔要做什么,我惊恐的靠着墙壁,好像面前是个魔鬼。落日的余晖斜照在我的脸上,有一种不真实的生命感。
我靠着墙壁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外面一片安静,似乎整个世界都死去了。我到处找我的裤子,最后在墙角发现了它。等我穿上裤子,我才觉得很害怕,就仿佛是做了一个恐怖的噩梦。我蜷缩着环顾四周,家徒四壁,冷壁灰灶,再摸摸我的脸,上面有两道深深的泪痕。最后,我在门边上发现了我的鞋,我穿上鞋,觉得一瞬间自己就成了一个大人。
我的两只小兔子飞快的长大,到它们有一个包袱那么大的时候,我就提溜着它们去镇上卖给川菜馆的王姐。那个时候,我有15岁了。王姐的川菜馆生意很好,他们厨师会做一种跳水兔,很受食客的欢迎。
有一天,我又提溜着两只大肥兔子来川菜馆的时候,看见王姐正和几个女服务员窃窃私语。我走近她们,她们就都不说话,马上散开了。王姐若有所思的对我说:”李方娃,你三叔呢?”
王姐一问这话,我就看见几个女服务员在蒙着嘴笑。我说:”在家呢,怎么了王姐?”王姐语重心长的说:“快回去看看吧,公安都到你们家门口啦。”我一听,放下兔子就往家跑。刚跑到家门口,就看见一辆警车停在我家大门前。
我想凑上去看,隔壁的黄五爷一把拽住我:”别去看,你三叔犯了人命官司,要吃枪子了。”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打望,只见两名穿警服的公安把三叔拉上了警车,三叔的手上戴着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后来我才听说,原来是三叔和人赌钱,赌来赌去,赌成了气。两泼人遂开始火拼,三叔是那种无理还闹三分的人,怎么会服软?他用一把大砍刀,一刀砍在了一个大汉的脖子上。
这一刀直接砍断了大汉的颈动脉,鲜血如喷泉似的喷出来。三叔是真狠啊,他看见血柱没有害怕,反而还又往大汉身上补了一刀。大汉当场惨死,三叔则被赶来的乡里人死死抱住。
公安把三叔拖上警车,然后呼啸着开走了。我不确定三叔临上车时看没看见黄五爷身边的我,其实我不愿意被他看见。我觉得在这个特殊时刻,我应该隐身才对,怎么能招摇呢?毕竟是自己的亲人杀了人,怎么说也是羞愧的事。
警车刚一发动的时候,妈妈从屋里冲了出来。她不是去拦警车,而是似乎想在乡亲们面前露个脸,表示自己还在,自己没有倒。乡人们怀着各种复杂的心态看着妈妈,而妈妈无所畏惧的昂着头,好像在说:”我好得很,日子还长呢!”
最后在乡人们都散开回家去吃午饭的时候,我才悄悄从人群里溜出来,闪进了家门。妈妈冷冷的看着我说:“好了,从今后,就我们三娘母过活”我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妹妹却大大方方的走过来,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午饭做好了,你和哥哥来吃。”
说完,妹妹头也不回的走进堂屋。我和妈妈四目相对,想说点什么,似乎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第二章
创建时间:
2024/10/12 13:51
我是在镇上的中心校上的中学。我们那个地方,大部分的青壮年都上城里打工去了,留在乡下的全是老弱妇孺。后来,去城里打工的人又把自己留在乡下的儿女接到城里去上学,据说是因为城里教学条件更好。于是,留在乡下的学生就越来越少,到我读初中的时候,整个镇子就只有一间中学。
说来也怪,虽然我家里经济很困难,父母都是没怎么读过书的,但我却似乎多少有点学习的天赋。什么加减乘除,ABCD,作文阅读我都是信手拈来。几乎没花太大力气,我就成了我们班的优等生。当然也是由于乡下的学生学习水平都不太高的缘故,所以我算是矮子里面充高个,当了回鸡头。
我最不喜欢上音乐课,因为我虽然有学习的天赋,但完全没有音乐天赋。简谱我都认不全,更不要说晦涩的五线谱了。看见音乐谱子,我就一头闷。每次上音乐课,我都在梦游一般。连教我们音乐的老头子都看不惯我,说我愣头愣脑,坐在那里像个驮神一样。于是,我更不喜欢上音乐课了,直到裴老师的到来。
裴老师是从甘孜州调来的音乐老师,据说是因为和原学校不融洽,才调到我们中心校来教书。裴老师自己也证实了这个说法:“你们不要小瞧我是民族地区来的,我以前那个学校里面的学生全是干部子弟,当官的儿女。”
裴老师说:“我本来在甘孜州当老师当得很好,但就是因为一次评奖,我才选择主动离开。在原来学校我的课很受学生欢迎,但最后优秀教师奖却被一个大妈获得了,原因是大妈说学生们都叫她陈妈妈。我就纳了闷了,当教师不就应该好好教书呢,怎么成了妈妈了!”
我们听见裴老师这么说,都有点开心,觉得裴老师是一个怀才不遇的君子。裴老师教我们吹口琴,他说这是有教学任务的,学会吹口琴是教材上的规定。但无奈农村学校的学生实在不能和城市里的学生比,学了半天,还是没几个人学会吹口琴。有的学生甚至说:“老师,我买不起口琴,口琴要10块钱一支,够我吃半个月的了。”
其实我也没有学会吹口琴,不仅仅是因为我没有口琴,关键是我认不准音调,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换音阶或者换曲调。裴老师没有办法,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敷衍教学任务,教吹口琴教了个似会非会。
那天中午吃完午饭,同学都回寝室休息去了。我因为多吃了两块油焖土豆,有点积食,于是一个人踱步到教学楼。刚走过门厅,就听见一阵优雅的弹唱:“梦中人,熟悉的面孔,你是我守候的温柔”。
我惊讶的伸头一看,原来是裴老师拿了一把吉他,在自弹自唱。吉他我是认识的,在电视上看见过。裴老师没有发觉我的到来,他还是全神贯注的边弹边唱。曲调由最开始的温柔,变成了后来的沉郁忧伤。我听得痴了,站在那里半天没走。
”谁在那儿?”裴老师突然停止了弹奏,大声问我。我不好意思的从柱子后面转出来:”是我,裴老师,我听你弹吉他呢”。裴老师看见是一个学生,也就不怪罪了。他反问我:“好听吗?”
”好听,真的好听。裴老师,你能教我弹吉他吗?要是我能弹得和你一样好,那我会多骄傲啊!”裴老师笑笑:”你真的想学弹吉他?可你连口琴都学不会。”我忙说:“口琴是我没有兴趣,但我听见你弹吉他,我就喜欢上了,我真的想学吉他。”
裴老师说:“既然这样,你每天中午吃完午饭到音乐教室来,我可以教你弹半个小时的吉他,因为这个时间是我练吉他的时间。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学不学得会就看你自己了。”
我喜不自禁的说:”谢谢裴老师,我一定努力学习!”第二天开始,我每天吃完午饭都到音乐教室来学吉他。裴老师教吉他很随性,并没有什么完整的教学计划,只是告诉我指法和音阶,就让我自己摸索。
于是,裴老师在一边弹琴,我就在另一边琢磨。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星期后,我就能弹”一闪一闪亮晶晶”了。我得意的把我的学习成果弹给裴老师听,裴老师说:”指法还可以,但是没有节奏。你要知道,节奏对音乐是最重要的。”有裴老师的指导和帮助,很快我就可以按着吉他谱弹各种乐曲。裴老师也暗暗惊叹,想不到我这个农村少年竟然在音乐上还这么有潜力。
学校校庆的时候,我代表我们班表演吉他弹唱《yesterday》。同学们都艳羡极了。要知道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唱的还是一首英文歌,这简直是城里的那些时髦学生才会有的才艺。想不到在这个乡镇中学,也有这样的表演。从那一天开始,我成了我们学校的明星,远远就有其他班的女生悄悄说:“看 ,他就是那个弹吉他唱歌的学长。”听到这些赞美,我简直像活在了天上。
然而学校里面的风光,并不能掩盖我家里的颓唐。自从三叔被公安抓走后,我们家赖以为居的那间破瓦房也被受害者当做赔偿索走了。妈妈,我和妹妹不得不在镇上租了一间只有10多个平米的小隔间生活。
妈妈说:“ 不要紧,我会做缝纫活,上手就是钱,饿不着你们两兄妹。”妈妈还真是个缝纫好手,她没日没夜的替别人缝脚边,上裤腿,衬里子,打补丁,还真维持起了我们两兄妹的生活。
我也知道自己家穷,所以一放学的时候就去捡一些瓶瓶罐罐来卖,帮妈妈补贴家用。可惜的是因为住在镇上,不能养兔子了,所以断了一条财路。妹妹不喜欢捡废品,这个小女孩特别的傲气,她只愿意帮妈妈做做饭,或者洗洗衣服什么的。
有一次我对妹妹说:“你也要为家里增添一点财务啊。”妹妹听出我在挤兑她,气呼呼的拿出一个纸钱包,掏出20元钱塞给我。”这钱哪来的?”我问妹妹。妹妹神秘的一笑:“保密!”后来我才听说,是妹妹买了一些不干胶贴,洋画片什么的拿到她们小学去零售贩卖赚的钱。妈妈小声对我说:”你别看妹妹小,其实很有经济头脑,她会做生意呢。”
如果不是我升上了高中,生活就会这么平淡如水的度过。但上高中却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要知道在我们那里读普高的都是有钱人。大部分乡里的孩子读完初中就出去打工了,有的就是读个中专,都骄傲得很,觉得自己似乎成了知识分子一样。
妈妈忧愁的对我说:”李方啊,你的成绩可以读普高的。但我们家的条件,你知道的。要不你去读个中专吧?出来就可以工作挣钱了。”我是个胸无大志的人,我并没有一心想读普高,但又觉得以自己的中考成绩,不读个普高似乎有点吃亏。于是,我去找裴老师商量。
”什么,你要读中专?”裴老师惊讶的问我。我说:“家里希望我早点出来工作。”裴老师摇摇头:”以你的成绩,应该能考上大学的。你现在没有知觉,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读过大学的人,和没有读过大学的人不一样,很不一样,你现在还意识不到这一点”
”其实,我想读大学,但家里的条件”我无奈说了实话。裴老师叹口气:“回去好好和妈妈商量商量,不要误了你的前途。”晚上回家我和妈妈说:”裴老师也建议我读大学”。
妈妈忧伤的看了我一眼说:”你读大学,妹妹呢?”话音未落,还在读小学四年级的妹妹猛的冲进屋说:”我不读大学,要哥哥读。”妈妈好奇的问:”那你以后做什么?”妹妹把头一昂:”我以后做生意,我要赚好多好多钱,然后买一所大房子。
妹妹说这个话的时候是充满自信的,这种自信让妈妈下定了决心:“好,那你读中专,哥哥读大学。你不要后悔才好。”妹妹扭头说:”我才不后悔呢,我要像王姐一样,开一个大餐馆,每天晚上算账数钱一直数到孙晓梅出来说晚安”
我和妈妈都很惊奇妹妹这种对经济的异常痴迷是怎么来的,真的是因为我们家穷吗?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我们实在盘算不过来,但好在我上普高的矛盾终于解决了。妹妹把上大学的机会让给了我,而她选择了一条裴老师说的很我”和不一样”的生活。这到底是宿命呢,还是巧合呢,天知道。
上普高的第一天,我就认识了新同学庆华。庆华是一个钱学生,按他的中考成绩是上不了普高的。但庆华的爸爸妈妈都在深圳打工,有钱咧,所以交了议价,来我们学校读高中。
庆华是一个随随便便的男生,他什么都是随便的散漫的。学习,不被老师骂就好。跑步,不跑最后一位就好。打乒乓球,不满地找球就好。吃饭,不饿肚子就好。庆华几乎没有什么必须怎么样的概念,他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云淡风轻,顺其自然。
我对庆华有一些好奇,在学习上,我还是比较上进的,但庆华却什么都不在乎,这让我对庆华抱有一种有疏离感的好感。有一次去澡堂,我忘了带香皂,于是找庆华借。庆华把他的高级舒肤佳香皂递给我:“随便用,别为我节省。”我觉得有些幽默,又有些高兴,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可以交朋友的好少年。
但庆华也不总是悄声眯气的,一天庆华他们要去打篮球,却发现篮球锁在教师办公室了。于是商议着要一个人从门上面的护窗爬进去把篮球取出来。因为庆华最瘦,所以决定让庆华爬护窗进去。那个护窗又高又窄,爬个人进去看着很惊险。但庆华真的爬了上去,成功翻入教师办公室,拿到了篮球。
庆华爬护窗的时候,我们班的才女燕子明显做了一个鄙夷的神色。燕子是一个很有文才的才女,她写的作文常被老师当做范文拿出来当众朗读。燕子看不上庆华这种狼狈的样子,在燕子的眼中,男人应该是器宇轩昂的,而庆华很可能是替男同胞丢了脸。
我没有把燕子的鄙夷告诉给庆华,即便告诉了也无关紧要。庆华根本不在乎燕子这种女生对他的态度,他们俩是完全绝缘的两种生命体。倒是我生出了一点和庆华同仇敌忾的心情,想下次写作文,我要比燕子写得更好,杀杀她的锐气。但下一次写作文,得第一的还是燕子,这让我很气馁。
第三章
创建时间:
2024/10/12 19:16
燕子并没有发现我在暗中追赶她,她还是大咧咧的当着我们班的语文科代表。我仔细阅读过燕子的作文,觉得非常的秀气,语言很精炼,意境很优雅,但似乎少了点气概。但燕子只是个女生, 能写到这种地步已经很难得,难道还要拿她和苏东坡比吗?
我们班有一个外号叫“把总”的废头子,是全校闻名的浪荡哥。有一天把总突然找到我说:“李方,你觉不觉得自己挺帅的?”我一愣,自己帅不帅和把总有什么关系?把总嬉皮笑脸的凑上来说:”我觉得你挺帅的,要不我们耍一回吧?”
”耍一回?耍什么?下五子棋吗?”我傻乎乎的问。把总神秘的附到我的耳朵边上说:”耍朋友,就像林涛和吴慧那样。”林涛和吴慧是我们班人所共知的一对”情侣”。我吓一大跳说:”你是同志?”
把总把脸一捂:”什么同志不同志,我就是觉得你怪好的”“滚!”我大叫一声。其实不是把总同志的身份吓到了我,是把总那一脸的无赖像让我恶心。把总吓一跳:“你别嚷啊,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在耍朋友,你也没脸不是?”
我把文具盒狠狠往桌子上一放:“有多远滚多远,去找希特勒耍朋友吧,我听说希特勒就是个变态。”把总碰了一鼻子灰,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好好好,你是优等生,我配不起。”说完,把总转头悻悻的走开了。
晚上在寝室开卧谈会的时候,我把把总的”恶行”讲给了庆华听。庆华说:“把总家里特别有钱,他在我们学校有好几个朋友,全都是男不男女不女的那种,没想到他会来找你。”我说:”恶心死我了,把总那丑模样,也有人喜欢吗?”
庆华神秘兮兮的说:”别人喜欢的是把总家的钱,听说把总和谁好,就100块,100块的给别人钱花,谁不喜欢钱呢?”庆华说得没错,我们这个学校是一个乡镇中学,很少有家里条件好的学生,大部分同学生活都紧巴巴的。
就说我们学校的食堂吧,常年土豆熬白菜,偶尔有一两片肥肉就算是荤菜了,学生抢得不得了。这还是富裕的,真穷的学生食堂的菜都买不起,自己拿玻璃瓶装了家里的咸菜泡菜来,就着食堂的白米饭吃。
正是因为我们学校条件不好,所以学生的流失率很高。前个星期还一起上课的同学,下个星期就不来了,要么去成都,要么去重庆打工挣钱去了。看看我们学校的宿舍就知道我们学校真不是个好好学习的地方,破木板子隔的房间,雨天漏雨,雪天进雪,到夏天就是一个大蒸笼。学生们的被盖好久都没有拆洗过了,一床比一床脏,有的还有破被套裹着,有的根本就是一床烂棉花,看着好像叫花子窝一样。
我和庆华在聊天的时候,睡在角落的红志听见了。红志嘿嘿一笑说:“你以为把总真是找你耍朋友啊?那是把总在给他们家夜总会找鸭子!”“找鸭子?”我和庆华都惊呼起来。红志说:“原来你们不知道啊,把总家里在宜宾开了一家夜总会,专门找学生去坐台,他们家赚了好多钱。”
庆华说:”难怪把总那么大方,原来是在招工呢!”庆华接着说:”李方,你去试试吧?以你的条件,多半是头牌啊!哈哈哈,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庆华还没说完,我就跳到他的床上狠狠的挠他。
红志说:”你们别说是我说的,我听说隔壁有个村的学生,被把总弄去坐台,得了艾滋病,全家哭天抹泪的跑到祖坟去哭诉,你们说可笑不可笑?”我和庆华笑得不得了:”还是钱害人啦,不想把总的钱,就不会上他的船了。”
庆华说:”还是穷闹的,你看看我们村,跑得没几个人了。”红志突然说:”考考你们,你们说皮蛋怎么个吃法?””皮蛋怎么吃?不就是剥了皮就吃吗?”我傻乎乎的回答。
”不对!”红志说:”要先煎二两二荆条海椒,要那种微辣的,然后把半熟的海椒和切好的皮蛋放盐酱油熟油香油味精花椒面一起拌匀,吃的时候再放几颗香葱,这样才巴适!”
”乖乖!这是吃皮蛋,还是吃满汉全席啊?”我脱口而出。红志一脸嫌弃的回我:”所以说你们没见识,我去过成都市,成都市的人都这么吃皮蛋。如果你吃光皮蛋,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土农民!”
庆华不服气了:”皮蛋怎么吃还不是皮蛋,我听我爸爸妈妈说,深圳那边的人都不吃皮蛋,说含有害物质。”还没等我接话,睡在另一边的海东说话了:”好了,大半夜的,又是皮蛋,又是香葱,你们要馋死我啊?我还在想明天的早饭,要不要把我从家里带来的最后一根火腿肠吃了呢!哎呀,我怎么就这么想吃肉呢,妈呀!”
整个晚上,寝室里的气氛都很安静,甚至是诡异。所以人都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山一般的压迫,这种压迫叫做贫穷。贫穷这种东西,只有真正穷过的人才知道它的可怕,衣食无忧的人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穷的恐惧。
庆华其实不穷,真的,庆华在我们队伍里是有钱人。据庆华自己说,他爸爸妈妈每月按时给老家的奶奶汇1000块钱。1000块钱啦,在上世纪90年代的宜宾农村,真是一笔巨款。
所以庆华用的穿的都很有派头,他甚至在用城里有钱人才用的黑人牙膏!黑人牙膏!吓!你们可以来我们学校打听打听,有多少学生是常年不刷牙的。我有一次借庆华的黑人牙膏刷了一次牙,那个味道清新啊,那个爽口爽舌啊,是我供销社买的杂牌牙膏根本不可比拟的。
所以庆华的口腔很干净,每次和庆华靠近说话,都能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庆华也喜欢洗澡,虽然学校没有澡堂,但他每次回家都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带着一身香皂味到寝室里来。庆华一来,好像我们整个寝室都香了一样。
我和庆华的关系是最铁的,常常互帮互助。庆华成绩不好,所以一到考试的时候,就很焦虑。于是我悄悄把卷子斜一点,或者比个选A选B的手势,有的时候甚至扔个纸条给他。这样庆华的成绩就能好看一点,不至于让他远在深圳的爹妈大发雷霆。
有一个周末的时候,我因为家里租的房子太小,待不住,所以早早的回到寝室来,哪知道庆华也来了。庆华说:“李方,今晚就我们俩挤一晚了。”我说:”挤就挤,谁怕谁?”
到睡觉的时候,庆华果然跑到我的床上。庆华用自己的肩膀搂着我,我很自然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班里的趣事,说着说着,庆华突然很伤感的说了一句:”其实李方你很好,你应该跳出这个鬼地方。”
”跳到哪里去?和你爸妈一样去深圳吗?”庆华说:“不一定去深圳啊,成都就很好,我打算高中毕业就去成都找工作。”“成都是什么样的?”我好奇的问庆华。我从来没有去过成都,我连宜宾市区都只去过两次。
庆华说:”成都很大很大,满城都是火锅味。到了晚上的时候,那些歌厅舞厅迪厅就都开了张,一个比一个穿得暴露的美女和帅哥就相互搂在一起跳舞。”我说:”成都人不用工作吗?”
庆华肯定的说:”成都人都是包租公包租婆,他们出租房子就吃不完用不完了,还工作什么呀?”我听了成都这么好,觉得非常的向往。我靠在庆华的肩膀上,用力吸吮着庆华身上香香的味道。突然,我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庆华,以后我们一起去成都租房子好吗?”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庆华就顺势吻了一下我的脸:”好的,宝贝!”我一下子忍不住,一股热流从我的双腿根部喷涌而出。我知道自己遗精了,于是,害羞得不得了。我猛的一推庆华:”快回去,老师可能来查寝!”庆华也感觉到了什么,他慢吞吞的爬起来回了他的床铺。
庆华躺好后,我红着脸扯出几张卫生纸把自己的两条大腿擦干净。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不知道是因为庆华的那个吻,还是因为自己对未来成都的向往,我整夜失眠了。庆华均匀的呼吸声,在我的耳边来回回响,而我的思绪已经飞向了遥远的成都市,在那里,我将和庆华有一个共同的家。
燕子的作文又得了全校作文比赛的一等奖,燕子用一种默然的态度,接过校长颁发的奖状。但我知道越是表面默然,燕子越是内心骄傲。这种骄傲是在暗中向我们示威:”我不是和你们一伙的,我将来是要上高台盘的。”
我试着问燕子:”燕子,你打算考哪个大学?”燕子说:”还没定,但我想学新闻””新闻啊,无冕之王,燕子你将来前途大大的!”我言不由衷的恭维燕子。燕子的面色微微的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好像是在说:”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庆华则问我:”李方,你想报哪个大学?你报四川大学吧,我们一起去成都。”我有些微微的黯然,虽然我的成绩在我们班上算前几名,但要考上四川大学难度实在不小。我只有实话实说:”我想考宜宾学院,这是我们本地的大学,而且是新升本的,将来肯定有发展前途。”
红志凑上来说:”宜宾学院好啊,我听说宜宾学院是宜宾的重点工程,读这个学校的,将来就是宜宾的土豪啊。”我听了暗暗高兴,我当不了成都的包租公,包租婆,当个宜宾的土豪也不错咧!倒是庆华有些失落:”那我们要分开了,李方,我毕业是肯定要去成都的。”
我不再理睬庆华,其实我是心里自有一番打算。读了宜宾学院,以后就是大学生了 。大学生去成都找工作,不才合情合理吗?我不想把自己的计划预先透露给庆华,于是只好保持沉默,以燕子的方式来自我防御。
高考的时候,学校租了一辆大巴车把我们高考生拉到宜宾城区参考。我看着宜宾城区规整的街道和绿油油的行道树,心情好得不得了。宜宾,我就要来了,你将会得到一个叫李方的大学生的青春年华。
但是我的好心情也没有持续太久,在拿到数学试卷的时候,我整个傻眼了:这题目太难了,好多内容我都看不懂!我猛的意识到自己是窝在我们那个乡村中学,每天做着优等生美梦的井底之蛙,我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学生已经学得这么深了。
迷迷糊糊的答完卷,出考场的时候,我暗暗盘算了一下:四川大学是想也不要想了,但宜宾学院嘛,说不定还真能考上。想到这里,我心中暗喜,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算是个成功人士了呢?
暑假在家等高考成绩的时候,庆华来镇上找我玩。庆华神神秘秘的对我说:”李方,你听说了吗,把总招了好几个高考落榜生到他们家夜总会去坐台。”我听了感到厌烦:”他们家这么搞,警察不管吗?”
庆华说:”把总家是宜宾一霸啊,你听说过把总的舅舅吗?就是那个做房地产生意的,那家伙,天啦,他跺跺脚,宜宾城就要抖三抖。我听说有一次把总舅舅和几个老板吃饭,吃得高兴了,把总舅舅说,你们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把市长叫来。众人听了都不信,于是把总舅舅拨通电话,10分钟后,市长真的来了,后面还跟着个漂亮女秘书!”
我对庆华说的消息感到有趣,庆华喜欢到处去打听这些坊间传言。我对庆华说:”庆华啊,宜宾的水太浅,容不下你这条真龙,你去成都吧,成都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庆华忧郁的对我说:”我去成都了,我们还能再见面吗?”我想不到庆华这么多愁善感,于是拍拍他的肩膀:”为什么不见,成都就是老虎吗?把你吃了,还是把我吃了?记得我们的约定,以后我们俩要一起去春熙路吃哈根达斯冰激凌的,不见不散!”说这个话的时候,我恍惚看见红志在人群中对着我和庆华诡异的微笑了一下,仿佛在说:”别忘了我,我也是要去成都吃哈根达斯冰激凌的!”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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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3 9:45
宜宾学院是原来的师范专科学校升级成立的一所本科大学,也是宜宾市第一所本科院校。据说宜宾学院成立的时候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来了,说是要沾沾宜宾学院的喜气,可见这所学校在宜宾的地位之高。
我拿到宜宾学院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是一个慵懒的早晨。那天我还躺在床上懒懒不肯起床,妈妈已经大喊大叫起来:”李方!你的录取通知书来了!” 我恢复意识,接过妈妈递过来的一张新崭崭的红本本:大学录取通知书。
当我看见宜宾学院那几个烫金大字的时候,稍稍有些忧郁,要是上面写的是四川大学,那该有多好啊。但妈妈显然没有意识到我内心的郁闷,她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老天保佑,我们家终于出了个大学生了。”
马上要读初中的妹妹好奇的凑过来看我的录取通知书:”哥,就凭这个上大学吗?”我点点头:”没有这个红本本,大学不让你进的。”我郑重的强调录取通知书的重要性,妹妹则略带怀疑的用两根手指夹住我的通知书读上面的字。
我乐了,我说:”妹妹啊,你想不想上大学?”妹妹坚定的摇摇头:”我不上大学,我要做生意。”我说:”上大学才能找个好工作。”妹妹接下来的话把我气个倒叉:”街口李玉哥哥,你知道吧,读了大学的,现在找不到工作,天天在家里打游戏。”
我惊叹妹妹说的话竟然这么老道,哪里像个正要上初中的学生,她简直就是在公开贩卖读书无用论嘛。”李小红,我的不干胶到货没有?”窗户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我要林志颖穿洞洞服那张,你不要拿其他的来糊弄我。”
妹妹一阵风似的从她的抽屉里取出几张不干胶贴,然后飞快跑出去塞给了说话的小女孩:“糊弄谁也不能糊弄你啊,看,这是不是林志颖穿洞洞服那张?”说话的小女孩眉开眼笑的接过不干胶,然后拿出两块钱递给妹妹:”到处找都没有,就你这里有,下次还找你买。”说完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妹妹炫耀似的拿着两块钱在我眼前晃动:”进价一块,卖两块,利润一块,赚了”我听见妹妹的生意经,惊恐的看着窗户外面跑远了的小女孩,觉得有些恐怖。再过10年,不,只要再过5年,妹妹说不定真就成下一个王姐了。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座金碧辉煌的中餐厅,妹妹围着围裙,站在门口笑眯眯的招呼食客。然后我又低头看了一眼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恍惚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庆华高考落榜了,他爸妈出钱送他去成都读一所私立计算机学校,学校保证能给庆华发个大专文凭。庆华对我说:“这种私立校在成都很多,但它们都是和正规大学有合作协议的,毕业就能发一张真大专文聘。”我惊叹于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但又为庆华感到高兴,毕竟他也上了大学,哪怕是一所私立大学。
红志上了一所大专,也在成都。红志家里摆了三桌宴席庆祝自己家出了一位大学生。据去吃了宴席的人回来说,红志爸爸完全喝高了,脸红筋涨,满口就是自己祖坟冒了清烟,那架势就像是红志考上了清华北大似的。
海东是我们班的第一名,他考上了四川师范大学。好家伙,川师大啊。要知道川师大是我们这里的高考生,梦寐以求的一所大学。每次别人问海东:”海东,你考上哪个大学了?”海东就说:”川师大!”那声音足可以把一个听力丧失的80岁老婆婆吓一跳。
还有燕子,燕子考的是文科,520分,很不错的分数。我们都很激动的打听燕子会上哪所大学,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燕子竟然去了四川农业大学读中文专业。这简直是个笑话,去农业大学读中文系,这算怎么回事?
倒是燕子心平气和的对我们解释,去川农是因为川农是农业院校,录取线下降10分招生,所以燕子刚好可以上这所重点大学。我听到暗暗有些替燕子惋惜,要是燕子也能考去川师大该有多完美,川师的中文系那才是真牛呢。
8月底,就在要去宜宾学院报道的时候,我回了一次母校,其实我就是专门去找裴老师辞行的。裴老师脑子灵活,他暑假租了学校的教室,开了一间音乐课堂,专门教小孩子弹电子琴,弹吉他什么的,因为收费很便宜,所以生意还不错。
我穿过几个到处乱跑的小学生,找到正在弹电子琴的裴老师:”裴老师,我要去宜宾上大学了,以后不能向你学吉他了。”裴老师放开电子琴,凝神的看着我:”哦,那是好事啊,我就说你能考上大学。对了,你怎么不考音乐专业,你的吉他弹得不错咧。”
几个小学生开始在电子琴上面乱敲,我放开声音说:”裴老师,感谢你的培养,吉他我不会放弃的,说不定将来我能做一名吉他歌手呢。”裴老师点点头:”其实音乐不是谋生的手段,是一种人生的调节剂,以后遇到烦恼了,遇到困惑了,自己给自己弹一首曲子也就化解了。”
告别裴老师,我意气风发的回到镇上我们家那间10多个平米的出租屋。我看着窗户外来来往往的乡民们,他们有的背着背篼,有的提着鸡蛋篮子,有的挎着一筐青菜。我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升华了,自己不再是一个农村少年,而是一名都市大学生。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也能当包租公,当土豪,甚至是当官,想到这里我开始心潮澎湃起来,就好像自己已经功成名就了一般。
9月1日,我背上妈妈给我准备的铺盖卷和一个大包袱,去宜宾大学报道。一到报道的现场我就看见了一个穿着漂亮的高个子女生,这个高个子女生正在帮新同学办报到手续。
我直愣愣的走过去问:”同学,是在这里报到吗?”高个子女生狐疑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是的,你是新同学吗,跟我过来。”高个子女生把我带到老师那里注册。我跟在高个子女生的后面小步的走着,闻到高个子女生身上散发出一种好闻的味道,是一种茉莉花的香味。这种香味十分的好闻,我从来没有在其他女生身上闻到过这种气味:妈妈身上没有,妹妹身上没有,小镇上的妇女身上没有,连我们中学的女教师身上都没有。
高个子女生看了我的录取通知书说:”你好,李方,我是你的同班同学江星华,以后多关照哦。”我唯唯诺诺的说:”好的,好的,谢谢你江同学”江星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用谢,叫我星华就好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江星华有一丝不舒服,她不再看我,转身又去招呼其他同学了。我有些微微的失落,到底这个江星华是个什么来头,她对我是有好印象呢,还是印象不佳呢。我心里有点犯嘀咕,该不会是我又遇见另一个燕子了吧?
办好手续,我去寝室放行李。到了寝室才发现,是一间四人间的小寝室,没有独立卫生间,卫生间和水房是在楼道里公用的。但幸运的是寝室有一个小阳台,可以晾晒衣服,也可以看风景,很有点浪漫的感觉。
我到寝室的时候,只有一个瘦男生在寝室里吃午饭。我装着不经意的样子撇了一眼他的饭盒,看见他正在吃一份凉拌猪耳朵。瘦男生很热情:”你就是李方吧?你是我们寝室第二个到的,所以你是老二,老大嘛,就是我。”
瘦男生给人的感觉很舒服,既不过于热情,又不至于让人觉得冷淡。我说:”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瘦男生说:”我叫黄浩。”和黄浩说了一会儿话,我也饿了,正打算去见识见识大学食堂,黄浩竟然主动说要陪我一起去。于是,两个人风风火火的赶到食堂。
宜宾大学的食堂不算很大,但和我们那个乡镇中学完全不是一个量级。我看过去,就是乌压压的一片人头。黄浩拉我过去指点说,这个窗口卖饭,那个窗口是大锅菜,再过去是中锅菜,边上是小炒,最后面还有凉菜和卤菜。
我沿着打菜窗口一一查看,简直是大开眼界,一个食堂竟然同时供应几十种或蒸或煮或炒或拌或煎的食物,完全就是个食物博览会嘛。我打了一份饭,然后随着人流又打了一份大锅菜。虽然是第一次到这个食堂,但我已经看出来,大部分的学生都是吃的最便宜的大锅菜,吃小炒和卤菜的是极少数。
黄浩已经吃过饭了,他坐在我旁边陪着我。我问黄浩是哪里人,黄浩说:”我就是宜宾市区的,你呢?”我说我是某某镇的。黄浩就作恍然大悟状:”啊,那个镇啊,我知道的,知道的。”其实看黄浩的样子,他多半并没有到过我们那个小镇。
下午的时候,寝室剩余的两名同学也来了,一个是个子矮矮的唐童,另一个是长得很粗壮的刘大成。但是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被唐童和刘大成的外形和名字欺骗了,其实他们俩完全和自己的外形和名字相反。唐童很成熟,成熟到简直就是个社会青年。刘大成呢,很幼稚,幼稚得好像是个三岁蒙童。
我的大学生活,就在和这几个同寝室友的相互磨合中开始了。大学开始军训的时候,我刚好过18岁生日,那个夏尾,梧桐在歌唱,鸟儿在嘀哩,而我开始了新一个阶段的崭新人生。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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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3 13:35
自从三叔被公安抓走后,我们家过上了一段安静的日子。乡里人都说三叔肯定要吃枪子啦!但后来听说因为检察院给三叔指定的辩护人很给力,所以量刑的时候,考虑到三叔有自卫情节 ,最终只判了15年。
妈妈摇着头说:”15年,出来人都老得不像话了,还怎么活啊”说是这么说,但三叔的一应生活用品,衣物什么的,妈妈都没有丢弃,规整得好好的码放在出租屋的一角,仿佛三叔随时都会回来似的。
妹妹则完全不把她的亲爹放在心上,一门心思的做着她的发财梦。有的时候,我会故意逗妹妹:”你爸爸呢,你不想你爸爸吗?”这个时候妹妹就会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看着我,最后吐出两个字:”忘了!”
我读大学的时候,妹妹偶尔会来宜宾学院看我。这个时候就是我尽地主之谊的机会,我会把妹妹带去食堂,给她买一份我平时根本舍不得吃的咸烧白。妹妹吃得香极了,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吃过咸烧白一样。但每次吃完,妹妹都会反复询问我咸烧白多少钱一份,我不知道她是在算成本利润呢,还是在打算以后加倍报答我呢。
我们大学班上有50名同学,因为是计算机专业,所以男生占多数。女生中除了高挑的江星华以外,还有一个身材同样很苗条的邓玲玲。如果说江星华是高傲女神,是蒙娜丽莎,那邓玲玲就是台湾歌后邓丽君。
邓玲玲绝对不会像江星华那样斜着眼睛居高临下看人,邓玲玲是温婉的,是神秘的,是善解人意的。有一次晚上我回学校,正好在操场上看见了邓玲玲。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天都黑尽了。
我惊讶的问:“邓玲玲,你在这里做什么?”邓玲玲既不抬头,也不低头,正视着我的眼睛:“我出来转转。””黑灯瞎火的,你快回去吧。”我接着她的话。邓玲玲说:”哦,好的。”但她马上就展现出口是心非的一面,她不再看我,转过身又开始在操场上转圈。
我听出邓玲玲的语气坚定,知道她还想在操场上游荡,没奈何,我只有自己回了宿舍。第二天看见她的时候,邓玲玲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好像昨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平时没事的时候,我会和邓玲玲开开玩笑。有一次邓玲玲在教室里吃猕猴桃,邓玲玲说:”我要吃毛猴了”我听了吓一跳:”什么,你吃毛猴?”邓玲玲从课桌里拿出一只猕猴桃说:”这个就是毛猴。”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猕猴桃!”邓玲玲倔强的说:”我们那里就叫毛猴!”我哈哈大笑:”你肯定听错了,别人说的是毛桃,你说是毛猴。”邓玲玲红了脸:”也许,可能,那么就是毛桃。”
这就是邓玲玲可爱的地方,她不会一直和人争辩什么,在适当的时候她会展现出自己柔软的一面。邓玲玲的专业成绩马马虎虎,你真的不能指望一个女生在计算机专业上有多大的天赋,其实她能跟得上老师的进度就算不错了。但是江星华则不同,江星华处处要争第一,学习要第一,体育要第一,文艺要第一,似乎江星华如果在哪个项目上名落三甲之外的话,就是她的重大失败。看着这个要强的女生,我有的时候真替她感到累。
妹妹上初中了,虽然她会自己挣自己的零花钱,但家里的负担也明显更重了。我很需要钱,真的,我急需钱。妈妈虽然会给我一些生活费,但在宜宾市区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根本不够花。所以,我到处打听有没有可以大学生打工的地方。
有一天,我路过滨江路一家酒吧的时候,看见门口放着个牌子:招募驻场歌手。我灵机一动,我何不来这里唱歌呢,我会吉他弹唱啊。心中一股热潮猛的翻腾起来,我径直走进酒吧。一个酒保过来说:“先生,你要喝酒吗?”“不,我来应聘当驻场歌手”我挺直腰身说。
酒保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老板在包厢里,你进去转第二个门。”我鼓起勇气,转进一个小门。顶头就看见一个慈眉善目的50来岁老头子端端正正坐在一张椅子上。老头子脖子上戴了手指粗一条金项链,一副暴发户模样。
”老板,我想应聘当驻场歌手”我怯生生的说。老头子仔仔细细打量了我一会儿,说:”你会唱什么歌?”我说:”我会吉他弹唱,经典英文歌,港台金曲都可以唱。”老头子似乎动了心,他从博物架上拿下来一把吉他递给我说:”唱一首你最拿手的”
本来我想唱我最喜欢的《yesterday》,但想着以老头子的年纪似乎不会懂英文。所以我唱了一首崔健的《一无所有》。我故意压低声线,模仿崔健的音色唱完了这首歌。老头子笑得很明显,他一边鼓掌,一边说:”好好,你可以来我们酒吧试唱”想了一会儿,老头子又说:”干脆你今天就来试唱,晚饭就在酒吧和员工一起吃”
这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好事,怎么会不答应。吃过员工餐,我一边调试吉他,一边准备唱歌。到6点钟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蒙蒙黑了。老头子说:”音响准备好了,你去唱吧。”
我跳上简陋的舞台,唱了一首罗大佑的《童年》。这个时候,酒吧大厅里只有一桌客人。这桌人正在高谈阔论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演唱。但这更好,这更可以掩饰我第一次登台的紧张和青涩。
到我唱第三首歌的时候,来了一对情侣。情侣没有聊天,他们安静的坐在靠我最近的吧台上听我演唱。我唱完了,他们就鼓掌,然后看着我,用眼神示意我再唱一首。
我的第一天表演,在晚上10点钟结束。老头子很高兴的对我说:”小伙子,不错,你唱得不错,和我的酒吧和配。”说着,老头子给我50元钱:”拿着,这是你的报酬,以后你一三五的晚上都来唱歌吧。”
感激不尽的接过50元钱,我的手稍微有点颤抖,这是我人生第一次通过唱歌赚到钱,而且还是50大洋,够我好几天的伙食费了。我向老头子千恩万谢的道谢,老头子还是笑得那么暖和,就好像不是我赚了他的钱,是他赚了我的钱一样。出酒吧的时候,我使劲回头看了一眼酒吧的名字:夜巴黎。和好,很洋派。
我在酒吧驻唱的秘密没有瞒过黄浩,黄浩惊喜的说:”真有你的李方,你开始赚钱了”为了表示自己苟富贵勿相忘,我请黄浩去食堂吃了一份卤肥肠。黄浩吃着油腻腻的肥肠说:”会唱歌真好,要是我会唱歌,我天天买肥肠来吃” 我请黄浩为我保密,我可不想让全班都知道我是个驻场歌手。
在我在夜巴黎驻场的第二月,我就有了自己第一批粉丝。他们有的是偶然来酒吧听到我唱歌的,有的是慕名来听我唱歌的,其中有一个中年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中年男人装着一身风衣,一双亮锃锃的圆头皮鞋,看着很有派头。
有一天我唱歌间隙的时候,中年男人到酒保那里为我点了一杯威士忌。中年男人把那杯黄灿灿的酒放到我的小桌上,他缓缓一笑:”我请你。”我略有迟疑,中年男人则马上退回到他的座位了。这很让我欣慰,这个男人很有风度,绝非胡蜂浪蝶之辈。
我不忍心拒绝中年男人的好意,于是喝了一口他的威士忌。到我结束表演要回学校的时候,中年男人走近我说:”我们认识一下好吗?我姓王,叫王力,你可以叫我王哥。那么,你叫什么呢,亲爱的歌手?”
听到王哥这么暖心的话,我放下防备:”我叫李方,是大学生兼职驻场歌手”王哥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微微有些得意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是大学生,不然你不会有那种气质。”“那种气质是什么气质?”我反问王哥。
“伤感,你有伤感的气质。你知道吗,有很多人的伤感气质都是装出来的,但你不是,你的伤感是从内心深处流淌出来的,很真实。”我有些微微的高兴,我感觉得出来王哥是在恭维我。
我说:”王哥你见笑了,我只是唱得很用心。”王哥说:”你有电话吗,我们留个电话吧,我喜欢听你唱歌。”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乱跳:”没有,我没有电话,我还是个学生”
王哥忽然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支手机来:“送给你的小小礼物,你一定要收下。”“不,不,王哥,我不能收你的礼物。你知道的,无功不受禄。”我无力的小声辩解起来。王哥忽然坐下来说:”你唱一支歌给我听,不就是有功了吗。歌曲我来点,你就唱一首《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全酒吧的人都开始注意到我和王哥,我不知所措起来,我看向老头子,向他求助。老头子似笑非笑的对着我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今天这个关非得我自己过。于是我清唱起了孟庭苇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到我唱完的时候,王哥已经起身离开了,而那支全身银色的日本三菱手机孤零零的伫立在吧台上,一动也没有动。
庆华给我写了一封信,他说:李方,你想不到吧。我在成都找了个女朋友,也是我们宜宾的,特别漂亮,特别活泼,特别会说话,下次我把她带回宜宾给你瞧瞧。
放下庆华的信,我有点忧伤。我的内心里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可又失去了什么呢?庆华是家里的独子,他当然是要找女朋友的,我早就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如果一定要说失去,那就是失去了和庆华在成都合住的希望,可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一个下雨的周末,我又赶到夜巴黎去唱歌。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富裕”起来,我不仅烫了头发,还买了时髦的衣服和性感的香水,甚至我还有一支口红,是那种为了让自己的口型更好看的淡色口红。当然,我也有了自己第一支手机,正是王哥送我的那支三菱手机。
到酒吧的时候,王哥已经坐在了靠墙壁的一个隐秘位置。我向王哥点头,王哥也对着我颔首示意。我唱了一首王菲的《笑忘书》,王哥听得很专注,到我唱完的时候,我看见王哥流泪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触动到了王哥的伤心之处,于是我决定弥补,所以我又唱了一首王力宏的《公转自转》。我唱完的时候,王哥已经再次不见了。我微微有些失落,在这个下雨的周末,我少了一个听我唱歌的知音。
10点钟,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突然一只大手挡在了我的前面,是王哥!“王哥,你喝酒了?”我看见王哥脸上酒意浓重。王哥粗暴而又有克制的说:”李方弟弟,我请你吃个宵夜,可否赏光呢?”
老头子突然在这个时候咳嗽了一声,他似乎在向我暗示什么。我慌乱的说:”可以,但我明天要上课。”王哥说:”不耽误你上课,一会儿就放你走”我转头看向老头子,老头子把脸转到另一个方向,不看我。
我被王哥拽到他的一辆黑色别克车上,王哥把我推上车,然后风驰电掣的把我搭到一个安静的小区。我的脸完全红了,我猜到了点什么,我猜到了王哥想做什么,这个情节在电影里面很常见。
下车的时候,我有些忸怩,王哥说:“你不愿意?”我的脸更红了:”我,我有些紧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王哥拉着我上电梯,然后开门进了一间装修豪华的公寓。
一进屋,我就闻到一股好闻的男人的体香,是那种独居男人才会有的香味。我突然害怕起来:”王哥,这样不太好,真的不太好。”王哥忽然笑起来:”你知道我是要做什么吗,你就这样。”
王哥为我倒了一杯水:”你再给我唱首歌吧。”我把吉他拿出来,弹唱了一首《追梦人》。到我唱到“谁在宿命里安排?”的时候,王哥再次泪流满面。王哥说:”李方弟弟,不要怪王哥对你无礼,我只是想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我惊诧起来。王哥说:”从前有个王子,他爱上了一个公主,但是恶毒的老巫婆对公主施了魔法,谁要是敢碰一下公主,谁就会死去。于是,王子跑掉了。”
“完了?”我问。”完了”王哥长舒一口气的回答。”谁是那个公主?”我刨根问底的问。王哥说:”你就是那个公主。””我?”我开始有点慌张。王哥把脸凑到我的面前,他似乎想吻我。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或者生存。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王哥的嘴唇停留在离我三公分的半空中。
”滚!滚!都给我滚!”王哥忽然发怒,他把一只玻璃水杯狠狠摔在地上。我既害怕又委屈,我抱着吉他夺路而逃。出门的时候,我觉得应该再对王哥说一句话。我神经短路似的说:”王哥,手机钱我会还给你的。”我看见王哥抱着头痛苦的抽搐着,他对我咆哮:”你们全是魔鬼,你们全是来伤害我的恶魔撒旦!”
我飞也似的逃出了王哥的高档小区,回学校的时候,雨越下越大,我想不明白我怎么得罪王哥了,我觉得自己很无辜,但又觉得王哥似乎很可怜。在一种复杂的情绪中,我拨通了夜巴黎老板老头子的电话:”陈伯,我回学校了。我没有发生什么”陈伯说:”哦,注意安全。”挂断电话,我第一次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从此以后,我没有再在酒吧里见过王哥。他似乎就这么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直到有一天,我听陈伯说王哥其实是一名牧师。牧师?基督教的?陈伯说:”他不是一名一般的牧师,是那种国安局挂了号的牧师,说不定哪天他就会被警察抓进去。”
我问陈伯王哥在哪个教堂,陈伯摇摇头:”他没有教堂,他是个个体户”我觉得王哥的世界离我这么的遥远,简直像是一场幻觉。多年后,我在成都偶遇了王哥一次。在美美力诚百货门口,我看见王哥正器宇轩昂的和两个中年男人在谈论着什么。我走过他的时候,他明显认出了我。但他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空洞而散漫。匆匆走过王哥,我知道自己和他的缘分已经完全断绝了。
第六章
创建时间:
2024/10/13 19:33
如果不是萨斯病毒,我可能会一直在陈伯的酒吧里驻唱。但萨斯病毒一来,我们学校就封校了。那个时候管得是真严啊,说不准出校门就真的是不准出校门,一两万人全部关在一个大院子里,想起来蛮惊悚的。
因为封校,我就辞去了在陈伯酒吧的工作。陈伯惋惜的说:”以后有缘分的话,你再来吧。不过到你再出山的时候,我可能就告老还乡啦。”陈伯已经50多岁,确实快到退休的年纪。我也生出点伤感,觉得自己在宜宾的第一份工作能遇到陈伯这么好的老板也真是难得。
在学校里实在无聊,我就常常去读书馆看书。那段时间学校图书馆一座难求,天天爆满。那个时候不像现在看什么书手机上一点就有了,那时候要看书得去找纸质的真书来看,不然你看不到什么文字。
有一天在图书馆,我遇见了邓玲玲。因为是冬天,邓玲玲左手抱了一只巨大的热水袋,右手端着一个装满水的水杯,潇潇洒洒的就来看书了。我说:”邓玲玲,能把你的热水袋借我抱抱吗,我可冷。”
“喏!”邓玲玲把热水袋往我身上一推。我摸着热水袋,还烫手呢,冬天抱在怀里真暖和啊。难怪别人说女孩子最会照顾自己,男生谁有闲心去灌热水袋呢。我偷看邓玲玲看的什么书,一看封面竟然是世界名著《德伯家的苔丝》。
其实我也看过不少名著,但这本书我没有看过。我问她:“邓玲玲,这本书好看吗?”邓玲玲笑起来:”我觉得还可以,这是一本适合女孩子看的书,你们男生看又不知道是怎么样了。”这就是邓玲玲,温温柔柔,散散淡淡。比如她可以说这本书好看啊,不好看啊,但她是分情况来说的,女生怎么样,男生怎么样,真是细腻温柔到了每个毛孔。
邓玲玲挨着我坐下来,她突然生出一个问题:”李方,我听说你在酒吧驻唱赚了不少钱呢!”我知道瞒不住,只好实话实说:“是在驻唱,赚点零花钱,没你们想得那么宽裕。”
”什么时候唱给我听听,我喜欢听你唱歌”邓玲玲说话很温柔。我有些微微的脸红,为的是邓玲玲这种毫不掩饰的示好。“好咧,等哪天空了,我把吉他拿来,到林荫道上坐着唱给你听。”我以退为进的和邓玲玲周旋。
哪知道邓玲玲忽然变聪明了:”现在封校,你不可能回家。吉他就在你寝室里吧,现在去拿,我现在就要听你唱。”我憋住了,不是我不想唱给邓玲玲听,是我不太想在学校里面抛头露面的显出自己驻场歌手的身份。
最后的结果是我妥协,我和邓玲玲一起去宿舍拿吉他。我们拿了吉他,就在林荫道的石阶上办起了个人音乐会。我先弹唱了一首齐秦的《外面的世界》,邓玲玲听入了迷,她满脸就写着两个字:崇拜。
我看见邓玲玲那痴迷的样子,内心深处忽然有点畏惧。于是,我赶忙又弹唱了一首黄安的《传灯》。《传灯》是什么?《传灯》是一首有宗教内涵的佛理歌曲,我希望用这种宗教的无上智慧开示邓玲玲这个红尘俗女。
哪知道邓玲玲眼睛里面都闪出了光:”李方,你为什么唱这首歌,你也喜欢佛教吗?我也喜欢,我奶奶就是虔诚的佛教徒!”“啊?原来是这样”我知道自己歪打正着又投了邓玲玲的爱好,后悔不已。
我干脆放下吉他:”邓玲玲,我已经给你唱了两首歌了,我累了,你去给我买瓶可乐来喝。”邓玲玲就好像得了圣旨一样,忙不迭的跑到小卖部给我买了一瓶可乐。我吸溜着邓玲玲的可乐,有点无赖的对邓玲玲说:”邓玲玲,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我以为邓玲玲会像电视剧里面那些纯情淑女一样生气跑开,哪知道邓玲玲是个感情上的泼辣女。她低下头嫣然一笑,小声说:”我喜欢你。”看着邓玲玲那娇羞的表情还有能滴下蜜来的话,我一口可乐差点没喷出来。
好在这个时候我们寝室的唐童和刘大成跑过来了:“好哇,你们两个在这里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可被我们逮住了。请我们吃小炒,不然明天你们就是班里的头号新闻。”
邓玲玲蒙着脸娇呻一声跑开了,我被邓玲玲吓得够呛,她这是在用身体语言宣告我和她的恋情现实成立啊。唐童拍拍我的肩膀:”李方,眼力不错,邓玲玲是个适合过日子的。”刘大成则还嚷嚷着要我请客,我哗啦拨了一下琴弦:”请什么客,小爷是单身主义者。”在唐童和刘大成的起哄声中,我拿着吉他飞快的跑回了宿舍,就好像真的是被捉奸在床了似的。
一天辅导员找到我说:”李方,你考不考英语六级,我知道你四级早就过了”我疑惑辅导员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问题。辅导员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江星华的四级也过,现在正在准备考六级,要不,你们组个六级搭子吧?”
我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恶作剧,我忙说:”徐老师,谁说要和我组搭子,是江星华自己要求的?”徐老师开始打太极:”江星华其他的成绩都很好,就是英语不够拔尖,六级考了三次都没有过,也许找个人相互切磋切磋就过了呢?”
我忙找个理由搪塞:”徐老师,我根本不打算考六级,我有个四级证就满足了。”还没等徐老师接话,我说:”那边打篮球的叫我了,回见徐老师,我去运动了。”我脚底抹油逃之夭夭。等徐老师走开后,我才惊魂未定的仔细琢磨,到底是江星华自己要和我组搭子呢,还是徐老师拍脑袋的主意呢?
晚饭后我和黄浩在操场上散步,走着走着就远远看见邓玲玲哭丧着一张脸朝我们走过来。看见我之后,邓玲玲似乎有些犹豫,她竟然转头拐进了旁边的小路。还没等我研究出邓玲玲的面部表情到底在述说什么,江星华跟在邓玲玲后面大步流星的踱步过来。
我看见江星华稍稍有点尴尬,因为这个女生太高傲,我一直有一种高攀不起的感觉。哪知道这次江星华看见我特别的热情,她大力的对我挥手:”李华同学,上次听说你在校园里面弹吉他,什么时候给我们大家伙表演一场啊?”我有点轻微的结巴:“好的,不过,看时间吧。”江星华对着我甜甜一笑,然后优雅的甩手走开了。江星华走过去的时候,我又闻到了她身上好闻的茉莉花的味道,这种味道是邓玲玲身上没有的。
黄浩意味深长的说:“李帅哥,你有点命犯桃花啊。”我语无伦次的解释:“这些女生啊,我搞不懂的,真的,下辈子我都搞不懂。”黄浩微微一笑,而我已经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了。
我给庆华回了一封信,我说庆华,祝贺你找到女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在成都再见,记得我们的约定哦,一起去春熙路吃哈根达斯冰淇淋。写完信,我又在信封里面夹了一张我亲手做的叶脉书签。这种叶脉书签很好看,可以染成各种花花绿绿的颜色,朦朦胧胧的,好像是一场幽梦。
我大四的时候,妹妹初中毕业了,按照之前的约定,妹妹去上了一所职业高中,专业是旅游。妈妈对我说:”表面是旅游,其实什么都学,缝纫,烹饪,客房,财会,经营管理,一应俱全。”
妹妹对这个专业也很满意,她踌躇满志的要当下一个王姐。我试探性的问妹妹:”你以后做生意赚了钱怎么用啊?”妹妹说:”买大房子。”我说:”买大房子你一个人住啊?”
妹妹察觉到我在敲打她,就嘟起嘴不高兴的说:”以后有我一份红薯稀饭,就有你们一份,好了吧?”我看妹妹这么爽直,自己倒不好再说什么了。倒是妈妈不无担忧的说:“我怕她是钻到钱眼子里去了。”妹妹听到这话就会立即反驳:”钱是个坏东西,你不想它,它就不来!”连我都惊诧妹妹哪里学来的这些道理,只好安慰妈妈:”女孩子现实点好,不吃亏”说这个话的时候,我额头上冒出了两颗冷汗。
萨斯病毒流行结束后,我们迎来了毕业季。黄浩竟然鬼使神差通过了公务员考试,考上了一家市属单位。我对黄浩说:“浩子,我就知道你有才,你是我们寝室最有才的。”黄浩气急败坏的说:“你知道我考的哪个单位吗?”我看黄浩那郁闷的脸说:“难道是妇联?”黄浩说:”比那好点,残联!”
唐童社会关系最广,所以他一毕业就自己创业去了,剩下一个刘大成不知道通了什么关系,也签了银行的offer。只有我高不成低不就,没有着落。眼看就要毕业了,总不能就这么赤裸着出学校吧?
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快毕业的时候,徐老师向我们宣布:”今年出了新政策,欢迎大学毕业生参军,你们男生考虑考虑吧?我们学校可是有参军任务的,完不成,会被上面批学生德育教育不过关呢!”
我回家和妈妈商量:”要不我去参军吧?”妈妈当即惊得把手上拿的针线都掉下来了:”你?参军?然后呢?”我扭捏着凑到妈妈身边说:”然后国家包分配工作!”这句话起到了神奇的效果,三分钟后,妈妈斩钉截铁的说:”行!以后你就是个公事人了!”妈妈说话的时候,妹妹对我做了个鬼脸,她对钱以外的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
第七章
创建时间:
2024/10/14 10:08
没想到我参军的事这么顺利就办好了,这还得感谢国家的新政策,大学毕业生投身绿色军营是国家大力鼓励的事,所以才这么顺风顺水的就办好了手续。体检的时候,来了好多小伙子,全是准备入伍的准大头兵,清一色精精干干,威威武武。我站在他们里面反而缩手缩脚有一点文质书生的感觉。
排队的时候,来了一个领导模样的穿军装中年大汉。中年大汉看了看我的体检表,说:”好家伙,本科生,还是计算机专业的,我们部队最需要的人才。”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好好干,小家伙,以后你有前途的”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胆量,我竟然挺直腰大声说:”报告首长,我想当将军!”
这句话其实是化用拿破仑的那句名言”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哪知道这句话一出,中年大汉当场就震惊了:”你想当将军?好好好,以后你当我领导,你做我的首长。”说完,中年大汉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过了很久我才知道,这位中年大汉就是来接兵的李团长。在我们准备上火车进藏的欢送仪式上,妈妈和妹妹都来了。我胸膛上戴着一顶大红花,穿一身新军装,喜气洋洋的站在月台上和妈妈妹妹合影留念。
妈妈抹着眼泪说:”要是知道你是去西藏当兵,说什么也不让你去。”我对妈妈说:”去西藏好,去艰苦的地方才磨炼人呢,我们部队好多指挥官都在西藏当过兵”妈妈没有察觉我话语中隐隐约约的”野心”,她伤心的摸摸我的头,摸摸我的手。妹妹就在一旁表情严肃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一去不归似的。
我对妹妹说:”我走了,你要照顾好妈妈。”妹妹说:”哥,你放心,有我在,妈妈吃不了亏。”说真的,对妹妹的话我并不怀疑。妹妹长大了,变得成熟了,甚至有点泼辣,依她这种性格,在社会上是吃得开的。
上火车找了一个临窗的座位,我不住给妈妈挥手告别,妈妈则一直在哭。我最后的印象是妈妈挽着妹妹的手,两个人依依不舍的用目光送我远行。到妈妈和妹妹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我觉得自己孤单了,但也自由了,我的人生翻开了新的一页。
我们连队是在西藏自治区的林芝市,这是一个日光充足的花园城市。但还没等我们充分领略这个西藏江南的自然美景,我们就被军用卡车载到了一座军营之中。分好营房,学习军纪,为期三个月的新兵集训就开始了。
有很多人说当兵其实就是苦三个月,三个月过后就进入养老模式了。我不完全赞同这种说法,但也觉得不无道理。新兵集训是最艰苦的,每天都有每天的训练任务,三天一检阅,五天一比赛,整个人都处于一个高度亢奋和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中。
可能因为我是来自小镇的兵,所以其实并不觉得新兵集训有多么的苦,反而会给我一种很爽的感觉,这种”爽”来自于一种肉体疲惫带来的精神上的愉悦感。按照心理学家的话说叫快乐荷尔蒙大量分泌。
我们营房的床铺是连在一起的,我旁边睡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城市兵叫睿阳,巧的是睿阳也是大学生士兵,所以算是我的同类。我另外一边睡的是一个瘦瘦的农村兵叫光才,光才年纪小,才17岁。最让我记忆深刻的一点是,因为害怕自己儿子的裤子衣服和别人弄混,光才妈妈把光才的名字绣在了光才的衣服裤子上,看着让我忍俊不禁。
因为都是大学生士兵,所以我会试着和睿阳聊点阳春白雪的天。哪知道睿阳很上道,我和他聊什么他都知道。有的时候连我都有点惊叹,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确实和一般中学生不一样。
至于光才,他完全是个没心没肺的野小子。光才的脑海里没有那么多深刻的话题,但他活得很实在。和光才在一起,就好像是吃棒子面喝杂烩汤,绝对算不上精美,但实在,顶饿,真真切切。
睿阳刚来连队的时候被连长查过一次,原因是睿阳不吃肥肉。我们连队的伙食其实不差,顿顿有肉吃,只不过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大肥肉。睿阳是成都市区人,吃不惯这么肥的肉,所以每次吃饭都不吃他的那一份肉菜。
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猖狂行为终于被来食堂巡查的连长发现了。连长大发雷霆,他在全连的大会上指名道姓的说:“二排一个叫睿阳的城市兵,不吃肥肉,要知道还有多少边防战士想吃肉吃不到。你不吃肥肉,以后就什么肉都不要吃,干脆当个和尚兵!”
睿阳虽然傲气,但也知道在部队里不是他耍性子的地方,下一次吃饭的时候就把他的那一份大肉片都吃了。我们排长悄悄过去对睿阳说:”这是对你好,你不吃肉,要不了一个星期,你就垮了!”
从这一次事件后,睿阳的城市病好了一半,以后在我们面前就不满嘴说成都怎么样,成都怎么样了,渐渐和我们打成了一片。和睿阳截然相反的是光才,光才才不嫌弃肥肉呢,对猪肉,哪怕是肥猪肉,光才都是多多益善的。看光才吃饭最有趣,他夹一片大肉放进嘴巴里嚼,然后就猛的往嘴巴里扒白米饭。一片大肥肉,就可以下一碗白米饭。光才说:”在家习惯了,家里菜少,都是多吃饭,少吃菜的。”我们听他解释,才释然了。
一天晚上,洗漱完毕,吹了熄灯号,我打开铺盖就寝。正在要睡着的时候,一个粗壮身影走到了我的床边,粗壮身影用手帮我掖了掖被子。我醒了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接兵时和我有一面之缘的李团长。李团长也认出了我,他愣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李团长走后,我睡不着了,我想起了我的爸爸。自从爸爸被三叔夺走了瓦房和老婆孩子,他就再没有回过乡里。有的时候,偶尔会有乡人传来爸爸的消息,说爸爸在外面做生意发了财,而且又娶了个年轻漂亮的小老婆。这些隐隐约约的消息让我很烦躁,我的脑海中会浮现出爸爸穿一身西装挎着一个漂亮女人的庸俗样子,这种庸俗样子让我对爸爸很是不满。
正在朦朦胧胧浮想联翩的时候,突然紧急起床号吹响了,是紧急集合!因为我本来就醒着,所以一个鲤鱼打挺我就翻起身来,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叠好被子,然后飞一般跑到操场上。我到操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到达紧急集合点的新兵。
连长满意的对我点点头,他恭恭敬敬的向站在一旁的李团长说:”这个兵是大学生士兵,学计算机的”李团长目光如炬的看着我,没有说话。排长拿着秒表正在计时,他猛的一按暂停键,对李团长和连长说:”时间到!”
操场上的大灯打开了,但还有少数一些新兵没有赶到紧急集合点,有的是因为没有穿好衣服,有的是还没有叠好被子。李团长站到已经集合好的新兵队伍面前说:”你们说,对那些没有紧急集合意识的同志应该怎么加强教育啊?”
新兵们喊道:”罚他们做俯卧撑。”还有的说:“让他们唱歌!”团长虎着脸对迟到的新兵说:”既然你们那么喜欢睡觉,就滚回去抱住你们的被子围着操场边跑边睡,我说停才能停!”
于是迟到的新兵都抱着自己的被子围着操场开始跑步,睿阳和光才也都在罚跑之列。光才还好说,他瘦瘦的,很灵活,边跑还边在笑。睿阳就苦了,睿阳本来就胖,更兼没有睡好觉,一跑一个喘气,累得满头大汗。睿阳跑过连长的时候,连长皱起眉头对排长说:”你们的兵还要加强训练啊,这样不成的。”排长恶狠狠的盯了睿阳一眼,那意思是又是你拖了大家的后腿。
每天晚上我们连队都要组织起来看《新闻联播》,看得多了,大家就都有点心不在焉。特别是光才,他好像完全听不懂《新闻联播》到底在讲些什么。有一次我故意开光才的玩笑,我指着电视问光才:”光才,这一排领导里面,哪个是首长啊?”光才瞪大了眼睛,说:”都是首长。”其实光才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问谁的官更大,但光才却歪打正着用一种含有哲学韵味的回答解释了他的世界观,这个光才有点意思啊。
睿阳则完全不同,有一次看《新闻联播》,看到领导接见外宾,那个黑人外宾特别的滑稽,有的士兵就忍不住笑起来了。坐在我前面的一个叫景波的士兵说:”外国首长比我们中国首长有趣咧”这句话本来没什么问题。但我却听到睿阳小声咕叽了一句:”都是傀儡”。我几乎不敢相信睿阳的话,这要是被连长听到,那是犯了政治错误呢!好在睿阳叽咕的声音小,到底只有我听见了。我觉得睿阳是个很有思想的人,他和一般的士兵不一样。
邓玲玲给我写了一封信,她说她现在在一家外资企业当话务员。邓玲玲还是那么热辣,她直接就在信里面说想我,还在信纸上画了一个心。看完邓玲玲的信,我心里五味杂陈,到底是甜蜜呢,还是惊恐呢,或者是无所谓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庆华也给我写了一封信:”李方,好你的家伙,跑西藏去了,以后回来就是领导了呀。成都市的两把交椅有一把指定是你的,以后多照顾兄弟点!”我回信的时候给庆华回了个鬼脸,我说:”少把地方上那套拿来说事,少爷现在是人民解放军!”
部队的生活就像是一声军号,嘹亮,光彩,振奋人心。我在部队的大熔炉里成长,蜕变,然后猛的发现自己已经真的是一个兵了。
第八章
创建时间:
2024/10/14 13:57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我们新兵全部被分到了连队。我,景波,睿阳和光才全部都分到了三连。特别是景波,不仅和我在同一个排而且还在同一个营房床挨着床。景波是个特别潇洒的兵,他做什么事都紧张适度,自带幽默感。说真的,有的时候我没把景波当一个兵看待,他更像是个领导,因为只有领导才这么轻轻松松,随性随意。
景波比睿阳高半个头,又比光才胖,所以是个显得很阔气的男兵。关键景波很宽大,这种宽大就是有气度,不小模小样的。所以和景波在一起你会很放心,不用担心自己一不注意触怒到他啦,或者让他不舒服啦,其实根本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景波总是比你之前想象的更宽阔更深沉。
我们部队里面军人都是统一穿绿军袜,因为都是一样的袜子,所以难免有时候你穿了我的袜子,我穿了你的袜子,加之有的兵年轻血脉足,所以脚臭是免不了的。奇怪的是睡在我旁边的景波却总是干干净净,我从来没有发现过景波有脚臭,或者腋臭汗臭之类的,景波总是一尘不染,气味清新。
久而久之,我开始对景波好奇起来,这种好奇就像是一支兴奋剂,让我年轻的心心潮澎湃。训练之余,我试探着和景波聊天:”景波,你哪里人啊?””我吗?重庆大足的。”“啊?我知道大足石刻,你们那里一定很漂亮吧?”景波这个时候就会用手臂半搂着我:”其实我们那里啊,还是很穷的,不能和重庆市区比。”
我靠在景波的臂弯里,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隐隐约约的男性荷尔蒙味道,就更加心猿意马了。我说:”景波,你有女朋友吗?”景波摇摇头:”没有,你呢?””我也没有”我斩钉截铁的回答。景波更高兴了,他用更大的力气把我抱在他怀里说:”要不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你长得就像是女孩子似的。”
搞不清楚景波这句话有几分真,或者只是个玩笑,我打蛇随棍的说:”好,你不要反悔,从今天开始,我就做你的女朋友啦!”景波说:”当真?””当真!”我连忙保证。”那么”景波俯下头吻我的嘴唇。
我吓了一跳,电影里都不敢这么演。景波怎么敢吻我的嘴唇,亲亲我的脸就是极限啦,他怎么敢这样?!作为对景波胆大妄为的回应,我猛的伸出舌头,攻进了景波的口腔。景波的口腔非常的干净,完全没有异味,就好像是一条清澈的小河。
我的舌头和景波的舌头缠绕在一起,在我出不了气的时候,景波放开了我的脸。”你喜欢这样吗?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也喜欢,老婆。”听见老婆这个词,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想当景波的老婆,哪怕就仅仅是这么一瞬间。
同营房的其他士兵回来了,我赶紧从景波的怀里面挣扎出来。这要是被连长知道,是要被关禁闭的。其他士兵看见我们俩傻傻的站在一起问:”你们在做什么?谈朋友啊?”
”谈你个大头鬼”我没好气的说:”我们在研究探亲假怎么休。”士兵说:”这还有什么可研究的,该怎么休就怎么休。”糊弄过其他士兵,我匆匆忙忙的去水房洗漱。忽然我心内一动,我和景波的这层窗户纸撕破了,晚上睡觉怎么办?景波可是睡在我旁边的。想到这里,我的一张脸都红了,全身的血液热了起来,仿佛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样。我往营房里面偷看,正好看见景波一脸得意的对着我边笑边眨眼睛,我的嘴巴张成了个O字形,这一晚该怎么过啊。
整个下午我都在一种亢奋和激动的情绪中度过,我不时回头偷瞄景波,景波倒是大大咧咧神态自若。更夸张的是,晚上吃饭的时候,竟然有一大碗红烧羊肉。这是这么了,难道是连老天爷都在暗示我,今天晚上是不是应该发生点什么。不然怎么会吃羊肉呢,羊肉可是大补的!
终于熬到晚上睡觉,我早早躺在床铺上装睡着。到吹熄灯号的时候,我听见了景波均匀的呼吸声。就在我以为这一晚什么都不会发生的时候,景波竟然霸道的伸出一只手枕在我的后脑勺上。
景波靠近我小声说:”老婆,我想。”我吓得全身发抖。突然我鼓起勇气对景波说:“我也想,我想闻你的袜子。”我以为这句话会让景波“知难而退”。哪知道景波就好像早有准备一样,他把他的一双绿军袜塞到我的怀里:”我穿了两天的”
我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横下一条心,我背对着景波开始闻他的袜子。而景波就抱着我的后背,匍匐前进。景波的袜子很好闻,没有一点怪味,只有一股男人天然的体香。我闻到景波袜子的味道就好像是闻到了景波身体最隐秘的部分,一种刻骨铭心的销魂蚀骨感觉充斥着我的全身。
突然,一团电筒光线照到我的脸上:”你们在做什么?”我吓得一身冷汗,定睛一看,原来是连长查寝。我猛的起身:”报告连长,我肚子不舒服,可能有点拉肚子。”连长将信将疑的看看我,又看看景波。好在景波这个时候已经翻过身睡着了,他均匀的鼻息显示他睡得很沉。连长不耐烦的说:”去上个厕所,实在不行,去卫生队拿药。”
我如蒙大赦般起身去厕所,回来的时候,连长已经走了。我心惊胆颤的回到床上,半宿没睡好。连长会不会发现了什么?他明天该不会大发雷霆,关我和景波的禁闭吧。
然而第二天一切如常,连长什么也没有说,就在我以为连长成功被我和景波糊弄过去的时候。连长突然带着睿阳来了:”景波,你和睿阳换个床位。睿阳身体胖,怕风,你这里避风好。注意发扬团结友爱的精神啊,高姿态一点。”连长都这么说了,景波只好和睿阳换了床位。就这样睿阳重新成了我的邻居,而景波则调到了隔壁寝室。
邓玲玲又给我写信了:李方,我想你了,我积了10天的年假,我想来看你。你的地址我知道,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坐飞机来。对了,高原反应我也不怕,我有个姨妈是医生,她给我检查过,说我没有高原反应,你一切安心。
放下信,我心里面一万头野马在奔腾。这个邓玲玲啊,你怎么就认准我了!不要说我在部队不方便见客,即便方便,我真的想见你吗?然而邓玲玲是那种下定决心,一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女人。一个星期后,邓玲玲真的来林芝了。
那天下午在营房午休的时候,连长找到我说:“李方,你女朋友来连队探亲了。”我说:”女朋友?”连长听出我的诧异,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怎么,你还有几个女朋友啊?是个姓邓的小姑娘,我已经把她安顿在连部招待所了。下午给你放个假,去见见吧。”
我赶紧跑到水房洗了把脸,再照照镜子,自己已经被高原的阳光晒得黑不溜秋。再用手沾水理理头发,把军服拉得笔直,我就一路小跑跑到了连部招待所。刚到招待所门口,就看见邓玲玲正站着和连长说话:”连长,我们家李方不会社会上你来我往那一套,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您要见谅啊。”
连长说:“哪能呢。他要真沾得有社会上的习气,我还不喜欢他呢。李方是个好同志,祝福你们啊。”我听到他们的对话,差点吓岔了气,邓玲玲这是在向全连队宣布她是我的未婚妻呢!
我赶紧走过去说:”报告连长,我来了。”连长说:”好的,好的,你们聊。李方,把小邓照顾好啊,这是个好姑娘”说完连长笑嘻嘻的走开了。我埋怨邓玲玲:”你要来应该先给我打个电话,基本礼仪都不顾啦?”
邓玲玲嘟着嘴说:”人家想你了嘛。你知道我来西藏一趟不容易,你就不能态度好一点吗?”我扭不过邓玲玲,只好说:”好啦,我知道你来一次不容易。下午我带你去逛工布公园。”
工布公园在林芝市区,是个很有藏区特色的公园。我和邓玲玲搭公交车到工布公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邓玲玲依偎着我,不时的问这是什么,那是做什么用的,我就一一给她解答。
到了一个玛尼堆边上,邓玲玲突发奇想的说:”这是个藏传佛教的圣物吧?我们在这里许个愿好不好?”我说:”好啊,你许什么愿?”邓玲玲双手合十默念着什么。许完愿,邓玲玲才想起我的问题,她说:”许愿是不能说出来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看邓玲玲这么虔诚,也许了一个愿。我说我许的愿可以说,说出来也灵。邓玲玲好奇的问:“你许的什么愿?”我说:”我许愿我们俩能看见南迦巴瓦峰日照金山,据说能看见日照金山的人都会得到神的赐福,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邓玲玲的身体忽然软了一下,她一下子靠在了我的身上,脸上满满的幸福快乐。我们俩个沿着公园的道路慢慢踱步,到5点钟的时候,天就蒙蒙黑了。公园外面的街道上摆起了两排对称的鬼饮食摊,饮食摊上挂的汽油灯把整条街道映照得光彩夺目。远处有一座隐隐的青山,朦朦胧胧,好像是一个妖怪,又好像是一座巨大的神庙。一阵高原风吹过来,吹来一股内地没有的清新甘冽空气。
我说:”我们回去吧,晚了坐不上车了。”邓玲玲从梦幻般的浪漫中返回人间。她点点头:”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出操呢,不能耽误了你。”我们又慢慢走到公交车站,赶公交车回了连部招待所。
把邓玲玲安顿好之后,我急匆匆的回到营地。刚走到营房门口,迎面就遇上了景波。景波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左顾右盼。我心里一阵发虚,赶紧溜回了营房。景波似乎是觉得他触犯到了我,又漫不经心的踱步到我们营房说:”李方,晚饭你还没吃吧。食堂给你留了饭,快去吃,晚了凉了。”我心中一喜,景波这是在向我示好呢。我说:”我早外面吃过了,下次出去,给你们带点牦牛肉吃吃。”景波淡淡一笑,又说别的了。
因为时间紧,邓玲玲要赶回去上班,所以第二天下午邓玲玲就坐飞机回成都了。我送邓玲玲到机场,临上飞机的时候,邓玲玲眼眶里含着泪向我招手:”李方,我等你。”我紧张得出不了气,我说:“注意安全,回去该问好的都问个好。”邓玲玲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飞机,这小妮子在演电视剧吗,不带这么煽情的。我目送邓玲玲的飞机滑行飞走,终于松了一口去,又自己一个人回了连队。
邓玲玲走后,我继续在部队过着平淡如水的日子。睿阳问我:”李方哥,你想不想提干啊?”我一愣:”提干?我没想过。”睿阳悄悄对我说:”景波已经提干了,提干文件已经下发到连队,以后你要叫景波副连长了。”
”啊?副连长?”我疑惑起来,好像也没觉得景波怎么被点名表扬,或者立了什么功,怎么就提干了呢?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一方面我觉得景波提干对我是好事,因为景波真的对我太好了。景波对我的好是那种大哥哥对弟弟似的无私关爱。但另一方面我又觉得自己和景波的距离好像一下子远了好多好多,毕竟一个普通士兵和副连长是有巨大区别的。
景波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没有得意,完全没有得意,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甚至他对我的态度比以前更和气,更温柔了。我好像明白了点景波为什么会被提干,景波是一个很深的人。这个深不是说景波阴险,而是他的胸襟宽阔而宏大。一般人会掀起波澜的事情,对景波毫无影响。这种气质其实是一种从政的气质,只是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充分意识到罢了。
光才却似乎对景波并不怎么服气,光才说:”李方哥,按说你是大学生士兵,又是我们这里的标兵,该是你提干啊,怎么会是景波?”我心中一紧,我怕听这个话。我不想让我和景波微妙的感情产生任何些微的裂痕,我对光才说:”景波提干是好事,景波比我更适合当干部,你们不懂别瞎说。”话虽这么说,但以后遇见景波副连长的时候就有点微微的尴尬,没有之前那么轻松自在了。
绿色橄榄营是一个创造奇迹的地方,她能让一颗沙子变成一粒金子,也能让一棵小树苗变成一棵苍天大树,多少青涩儿女在这里成人成才,最后汇入大海,成为一座座南迦巴瓦峰。而我就是南迦巴瓦峰上的一只小蜗牛,我爬着爬着,最终将爬上顶峰。
第九章
创建时间:
2024/10/14 19:27
探亲假很快到来,我决定先回一趟宜宾,再转路去成都看庆华。收拾好行李,我兴冲冲的从林芝一路颠簸回到宜宾,到宜宾火车站的时候,我已经是满身臭汗,疲惫不堪。在宜宾总站我又转公交车回我们那个小镇,曲曲折折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我一到家,就遇到了妹妹,她正端着一碗海带汤从屋里出来。”妈,妈,哥回来了”妹妹连声高叫。妈妈也急匆匆从屋里出来:”李方,你回来啦?”我一把过去抱住妈妈:”妈,我回来了。”妈妈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呀,家里什么都没有,你吃什么呀?李小红,快去巷口买半只冒烤鸭,你哥爱吃那个。”
妹妹一溜烟的跑去买冒烤鸭,我留在家里和妈妈说话:”妈,最近怎么样,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吧?”妈妈说:”特别的事情倒没有,就是你妹妹工作了”“妹妹工作了?在哪里工作?”我急切的问到。”干导游,你妹妹现在是宜宾旅行社的导游,专门跑蜀南竹海那一线。”
正说着话,妹妹回来了。我转头问妹妹:”导游好做吗?挣钱吗?”妹妹做了一个谜一般的表情说:”我才开始做,还稍微缺点经验。但能挣钱的,放心吧哥,以后妈的吃穿用度我全包了。”
听见妹妹这么能干,我微微有些脸红。我读了大学又当兵,没为家里贡献过一分钱,倒是小我那么多的妹妹撑起了这个家。我有点哀伤的说:”妹妹,哥对不起你,你这么早就出来工作,还承担起了照顾妈的责任。”妹妹做了一个迷惑的表情:”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要说对不起,只能说我们这个家不昌盛。放心吧哥,我能挣钱,他们搞钱的那一套,我门儿清。”
妈妈对我直眨眼睛说:”你妹妹比你能干,将来啊,我是要靠她的。你把你自己照顾好就行了。”我听到妈妈的话,更觉得无地自容了。妈妈在家里缝缝补补,妹妹做导游,我却在部队里谈恋爱呢!我忍住羞耻,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让这个不昌盛的家庭光耀门楣一次。
在家待了三天,和妈妈唠了三天嗑,我启程去成都看庆华。临走的时候,妈妈硬要塞给我500块钱,我死活不要,这是妈妈妹妹嘴巴里面抠出来的钱,我实在不忍心花。我说:”妈,部队发了探亲费的,我有钱。”说完,我悄悄把那500块钱压在了妈妈的枕头底下。
坐上大巴车,我展开妈妈给我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爸爸在成都的住址。妈妈的意思是我既然要去成都一趟,就去看看爸爸。我把纸条翻过来揉过去,心里打不定主意,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去找爸爸。
大巴车准时在新南门汽车站下客,一脚踏上成都的土地,看着这个巨大而陌生的城市,我突然有点忧郁,这里属于我吗?这里是我应该来的地方吗?我怀着一个巨大的问号,开始人生第一次成都之行。
我决定还是去看看爸爸,毕竟他是我的血肉之亲。按照写好的地址,我赶公交车到航空港,这里已经离成都市区有一段距离。纸条上写的地址是金紫荆花园7栋6号。我一路问,一路打听,竟然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小区。到了小区门口一看,好家伙,一扇巨大的水泥石拱门,巴洛克风格的,一看就很高档。
我鼓起勇气,走到小区门卫室问:”请问7栋6号怎么去?”门卫室坐着一个穿一身干净制服的保安,他瞪着一双富贵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是送快递的?””不是,我找人”我连忙解释。小区保安再次警觉的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有点土不土洋不洋的一副怪像。
”我找我亲戚,他住这里7栋6号。”我连忙解释。这次小区保安终于放行,他怂给我一个登记表:”写你的身份证和名字。”我忍耻留下自己的信息,然后进入小区里面。找到7栋6号,我怀着坎坷不安的心情开始敲门。咚咚咚,咚咚咚。门哗一声打开,一个穿低胸连衣裙的年轻女人开了门:”送快递的?”她重复着保安的逻辑。
”不是送快递的,我找李伟强,我是他儿子。”我略带讨好的说。”儿子?哦哦!你是宜宾上来的吧?”年轻女人问。”是是是,我是宜宾上来的。”我马上接住她的话。年轻女人说:”进来吧,我正想找他儿子说说呢!”我一肚子问号的进到屋里。我看见屋子里的装修即便不算豪华,但也是精装修,不能用寒舍来形容。
女人放我进来,突然捂住嘴巴哭了。先还是吚吚呜呜的哭,很快就开始放声大哭。我吓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来找我爸爸的,你到底是谁?”我开始有点惊慌。女人忽然哗一声给我跪下:”小兄弟,你来的正好。快劝劝你爸爸吧,他在外面又找别的女人了。”
我连忙把女人扶起来说:”他又找了谁,你又是谁?”女人看我一头雾水,知道我是懵的,这才一五一十的把我爸爸的情况讲给我听。原来爸爸自从进城以后,也不知道是攀上了什么关系,竟然做起了沙石生意,而且生意越做越大,成了百万富翁。这还不算,爸爸又接二连三的找了三,四个女人做他的”伴侣”。这个开门的女人就是他的第三个女人,现在第四个女人已经跃跃欲试的准备抢班夺权了,所以这个三老婆才如此惊恐。
听了女人的叙述,我恨得牙根痒痒。爸爸发了财,不仅不管我们,还在外面三妻四妾的花天酒地。这还算是爸爸吗?简直是两姓旁人。我抽出一张白纸来,简短的给爸爸留了两句话:爸,我来看你了。你过得好我很高兴,希望你幸福。祝安。写好后,我把白纸留给女人:“这个给我爸爸,你的忙我帮不了。”本来我想转头就走,略一思考,我又对女人说:”你们在成都生活得真好,但你们想过宜宾老家吗?”还没等女人反应过来,我夺路狂奔出这套精致的房子。我跑出去的时候,女人还一个劲儿的喊:”留下来吃个饭嘛!”
吃个屌的饭!我没好气的暗骂一声。出了金紫荆花园,我跳上公交车就往成都市区赶去,那里有一个人正在等我,他比我爸爸对我更忠诚。
我到春熙路中山广场的时候,庆华已经等了我老半天了。远远看见我,庆华就开始大力的挥手。我笑着跑到庆华身边,两个人熊抱在一起。庆华说:”李方将军,恭候你多时了。成都的庙门矮,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啊!”我说:”庆华,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说,最近在哪里发财,是不是当上大老板了?”
庆华笑道:“大老板当不了,小老板还是可以当当的。我在成都开了一家水吧,现在就带你去。”庆华带着我风风火火,七转八拐的转到一条小巷。小巷里有一家三开门的门面,就是庆华的水吧了。我仔细看水吧的招牌,上面写着:雅风阁。
”庆华,三日不见,士当刮目相看。你的语文水平渐长啊,这个店名取得不错呢。”庆华哈哈大笑:”这是我女朋友取的。”边说,庆华边向店铺里面喊:”小惠,我好兄弟李方来了。”
一个秀秀气气高高挑挑的女孩子应声从店铺里面钻出来。庆华说:”这是我女朋友陈惠,这是我好兄弟李方。”陈惠大大方方又优优雅雅的向我伸出手来:”你好李方,我常听我们家庆华提起你,以后我们俩还要你多关照啊。”
陈惠的话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我只好支支吾吾的说:”好的,要关照的,要关照的。”陈惠听我不太会讲话,隐约笑了一下:”听说你在部队当兵,将来出来就是要做领导的,当然是要关照我们家庆华啦。庆华,你说是不是?”
庆华哈哈一笑:”我和李方谁跟谁啊,互相关照,互相关照。”陈惠的一席话,让我的心凉了半截,我隐约觉察到庆华已经不是当年和我睡同一个木板隔子寝室的庆华了。庆华现在是功成名就,名花有主了!
接下来的吃饭就显得有点尴尬,虽然庆华不时的说这说那搞气氛,但我始终兴致低落。陈惠则深藏不露的不时提醒庆华,再加一盘菜,给客人添饭等等。吃完饭,陈惠说:”庆华,我先走了。你们兄弟俩慢聊。”陈惠优雅的和我告别,然后背上一个小坤包,轻轻巧巧的出了店铺。
庆华给我端来一盘店里自制的圣诞冰淇淋:”吃啊,李方,饭后甜点,他们外国人都这么吃,你是大学生,应该喜欢这些吧?”陈惠走后,我才算稍微恢复了点兴致,开始和庆华天南海北的聊天。
我给庆华讲林芝的山,林芝的山真高真大啊,远远望去,好像是一片波涛汹涌的绿海。庆华听了很心动,说:”等赚了钱,我去西藏找你,我们一起去甜茶馆喝酥油茶。喝酥油茶要在有太阳的下午,一边晒着暖暖的太阳,一边悠闲的翻开一本有趣的书,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呢!”
这个时候的庆华恢复了我对他原来的印象,我猛的意识到女人真是一种有魔法的动物,只要有她们出现,男人就变了个样子。我说:”庆华,你还记得吧,我们约好一起租房子,一起去春熙路吃哈根达斯冰淇淋的。”
庆华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我和陈惠同居了,你知道的,现在成都很流行这样。”听见这个既意外又不意外的答案,我陷入了沉默。庆华突然高声说:”李方,你还记得裴老师吧,教你弹吉他那个,他现在也在成都。”
”裴老师也在成都?”我惊讶的问。庆华说:”你上大学之后,裴老师参加四川省的教师赛课大赛,得了一等奖。成都的一家重点中学就向裴老师伸出了橄榄枝,裴老师现在在那家重点中学当音乐老师呢。”
我连忙问庆华有裴老师的联系方式吗,庆华说有。庆华打开手机,翻出裴老师的电话号码说:”就是这个,139的号码。要不明天我们就去找裴老师,让他请客!”我听见庆华兴高采烈的语言,也开心不已:”行,明天我们就去找裴老师,共叙师生之谊”
庆华忽然怪叫起来:”李方,快把你的圣诞冰淇淋吃了,再不吃,就成了炒冰沙了”我不知道什么叫炒冰沙,问庆华,庆华悠悠的说:”李方同学,成都省需要你去探索的地方,还有很多咧!”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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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5 12:56
出了庆华的雅风阁,我回到暂住的旅社。我仔细想了想,如果我到成都不给邓玲玲说一声,似乎实在说不过去。于是我给邓玲玲打了个电话:”邓玲玲吗,我是李方,我休探亲假,现在在成都。”
”你在成都?”邓玲玲几乎快失声了:“你在成都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我把旅社的地址告诉邓玲玲,然后悠然的打开电视机,看起了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西藏旅游的纪录片,纪录片里的西藏美得简直不像话,就像个仙境一样。但我是才从西藏回来的,我知道真实的西藏远没有电视里这么美丽。真实的西藏荒凉,冷寂,空空荡荡,好像是一处远古的遗迹。
邓玲玲像一只小鹿一样闯进旅社:”李方,你来成都之前怎么不先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我不太想把我爸爸的事情告诉给邓玲玲,于是说:”那么劳师动众的干嘛,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见面不好吗?”
“哎呀。”邓玲玲娇呼一声:”我是想见你嘛,你吃晚饭了吗?走!我带你去春熙路吃西餐。””够了!邓玲玲,你是嫌弃我从西藏来没有吃过西餐吗?我千里迢迢来找你就是为了吃一块半生不熟的牛排吗?”我打断邓玲玲的话,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邓玲玲显然被吓到了:“李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都没有吃过西餐,我是想让你看看成都的新鲜事。”见我没有言语了,邓玲玲又说:“李方,我们出去逛逛吧,边逛边聊,随便观赏成都的夜景。”这就是邓玲玲,一旦我和她起争执,无论谁有理,都是她先让步。
这一次我终于同意了邓玲玲的安排,我们两个言归于好,手挽手的走出旅社。晚上9点钟的成都夜色阑珊,灯火辉煌,到处都是还在街道上游荡的人们,没有一丝西藏的那种空寂感。
走过一个卖毛绒玩具的小摊的时候,邓玲玲说:”李方,你给我买一只熊猫吧。””买熊猫?”我犹豫的盯着小摊上码放整齐的一排毛线熊猫。”你不觉得熊猫很好看吗?你送给我的,就有特殊意义,以后你不在成都的时候,我看见熊猫就像看见你一样。”
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这个邓玲玲啊,按说已经是上班族了,怎么还这么喜欢玩这些小女孩的情调?算了算了,算我摊上了一个芭比公主。我掏出30块钱,买下一只咖啡色的毛线熊猫。我把毛线熊猫递给邓玲玲的时候说:”送你礼物了,你打算怎么来回报我?”
本来我只是为活跃气氛随便这么一说,哪知道邓玲玲竟然当了真。她闭上眼睛,等待着我的接近。天啦,邓玲玲是要我亲她!只见邓玲玲朦胧着双眼,嘟着嘴唇,胸脯傲立,那感觉就像是香港电影《金鸡》里面的吴君如,甚至连那厚厚的红嘴唇都和吴君如一模一样!
我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如果这个时候我不勇敢的吻邓玲玲,我苦心经营的浪漫王子人设就会坍塌。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横下一条心,重重的亲在了邓玲玲的双唇上。
邓玲玲就像是久旱的禾苗忽然得到了雨水的滋润,她全身都颤抖起来。我在邓玲玲耳边说:”你喜欢这样吗?你喜欢的话,我也喜欢。”邓玲玲激动得流下了眼泪:”李方,我等今天等了好久。”我吞了一口唾沫,觉得自己是不是演得过于投入了 。即便是人生如戏,那也得悠着点啊。
好说歹说,打发走邓玲玲,我一个人躺在旅社的硬板床上思绪绵绵。爸爸成了百万富翁,但他那几个女人就够他应付了,我指望不上他。妈妈和妹妹始终是小地方的人,她们也帮不了我什么。庆华虽然是我的好哥们,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店主,他能把自己的生意做下去就算不错了,指望他拉我一把是不现实的。我的贵人在哪里呢?我怎么才能出人头地呢?想着想着,在一种落寞的心境中,我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庆华就来了旅社:”我约好裴老师了,李方,能在成都见到裴老师,你想不到吧?”我说:”我早就看出裴老师不是一般人,宜宾那地方水浅,搁不住裴老师这条大龙的。”说着,两个人风风火火赶到东风路一家火锅店,裴老师今天要做东请我们吃火锅。
到火锅店一看,裴老师已经端端正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他旁边还有一个小男孩,看样子只有4,5岁。”裴老师,学生来看你啦!”我高兴的连声喊到。裴老师不住点头:”好好,他乡遇故知,更非同凡响了。”
我指着小男孩问裴老师:”这是您孙子?”裴老师摇摇头:”是我儿子全全,怎么你们看我这么老啊。”我知道自己失言了,忙说:”罚酒三杯,罚酒三杯,我就说全全和裴老师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嘛。”
庆华说:”裴老师,你还在教学生弹吉他吗?李方靠着弹吉他,赚了不少钱呢。”裴老师的眼睛闪过一道金光:”是吗,那是好事啊,技多不压身。”全全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和庆华,叫道:”我饿了,我要开动了”!
吃火锅的时候,我和庆华轮番敬裴老师酒,裴老师来者不拒,但都是抿一抿就完了。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和庆华都有了三分酒意,哪知道这个时候裴老师的反攻开始了。裴老师倒了满满一杯酒,说:“感情深一口闷,我这一杯先干为敬,你们也要满干一杯。”
说完,裴老师把酒一饮而尽,我和庆华不得已也只得满满喝了一杯白酒。裴老师又端起第二杯酒说:“好事成双,花好月圆,敬你们第二杯!”裴老师雄壮的把满满一杯酒一口吸干。我和庆华就好像坐上了翻滚列车一样,身不由己的也只得再干一杯。
紧接着裴老师又倒满第三杯酒:”三碗不过岗!来!这第三杯酒祝你们前途无量!”裴老师三杯酒下肚,脸不红,眼不花,气息均匀,有理有款。我和庆华就惨了,本来就有三分醉意,又被裴老师连灌了三满杯,早就喝高了。
庆华哇一声,捂着嘴巴跑进了卫生间。我也觉得想吐,但还是强忍着,陪裴老师说笑。全全好奇的打望着我们说:”我爸爸是酒仙,你们喝不过他的。”我连声说:”裴老师,姜还是老的辣,我们认输了。”裴老师哈哈大笑起来:”哪里输了?要说喝酒,下次我给你们引荐一位,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我附和着裴老师的话说:”裴老师都是酒仙了,那一位该不是酒神吧?”
吃完火锅,裴老师一定要拉我们去他家喝茶。全全在前面引路,我们三个逶迤着走进一个老小区。裴老师把我们让进他的屋子,屋子里有一种焚香炉的檀香味。
裴老师说:“来了音乐老师家里,怎么能不听点音乐。”全全跑过来,打开音响,音响里立即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裴老师伸过头来,饶有兴致的问我:”知道这首曲子吗?”
我一听,原来是世界名曲《康沃尔的早晨》。我说:”这首曲子是《天堂鸟》的主打曲。”裴老师向我竖起了大拇指:”我就知道你和一般学生不一样。”忽然裴老师又说:”你听这首曲子有没有一种被超度的感觉?””超度?”我疑惑的回答:”我觉得它和宗教肯定有某种关系。”裴老师微微一笑:”这叫终极体验,人活着就得有一次终极体验。”
我鼓起勇气问:”那么什么是终极体验呢?”裴老师说:”凌迟,凌迟就是一种终极体验。”我吓了一跳:”凌迟?!”裴老师忽然转换话题说:”你在西藏见没见过藏民实行天葬?”我实话实说:”没有,我们平时是出不去营地的。”裴老师说:”天葬也是一种终极体验,自己终于舍弃了一切,把什么都抛下了。”
庆华给我端过来一杯清茶说:”李方,尝尝裴老师的茶叶。”我喝了一口,很清香。裴老师说:”你们肯定以为我喝的是碧潭飘雪,碧潭飘雪我喝得起,但这只是普通的花茶。听最好的音乐,探寻人生的终极体验,过一种粗茶淡饭的生活,你们觉得怎么样啊?”
还没等我回答,全全跑过来说:”李方叔叔,你是解放军,解放军是不是打坏人的?”我说:”是呀,解放军专门打坏蛋。”全全兴奋的抽出一支玩具手枪对着我就瞄准开火。
我还没有怎么样,庆华倒有点尴尬了。庆华说:”裴老师,李方还要回西藏去。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改天等李方退伍回成都了,我们再来看你。”裴老师制止住全全的英勇射击说:”好的,我这里有学生送的一点茶叶,我喝不完,你们分一点去。”说完,裴老师不容我们拒让,一人塞给我们一包茶叶。
和庆华走出裴老师住的老小区,我微微有点郁闷。我对庆华说:”庆华,你看出来没有,裴老师越来越仙了。听《康沃尔的早晨》,谈论凌迟和天葬,喝茉莉花茶,教育孩子,裴老师这是要修仙呢!”
庆华说:”裴老师本来就有点神神叨叨的,他们学音乐的都这样,这叫艺术家的气质。不到一定的境界,还达不到裴老师这种程度呢。”我觉得庆华说得有道理,再翻开裴老师送的茶叶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芝龙”两个字。芝龙茶是什么茶?下次再见裴老师倒要好好向他学习学习。
和庆华最后吃了一顿饭,我的探亲假也结束了。一番辗转我又回到了林芝的部队里面 。刚到营区就遇见了景波副连长,我向副连长敬了个军礼:”报告副连长,我修完探亲假回连队了!”
景波哈哈一笑:”好啊,吃了什么好吃的,长这么胖。回连队收收心,大比武马上要开始了。”这次大比武是全军的一次重大活动,有很多个科目。大比武之前,连队里面就贴出来招募比武能手的告示,而且还把各个科目的名称和要求都贴了出来。
睿阳是个癞兵,他根本没有哪一项科目是有资格参加的。光才呢,也不行,光才太瘦了,他经不起磋磨。最后连队就把我推了上去,考虑到我是学计算机的大学生,给我报了一个密电码破译科目。
景波副连长一摇一摆的找到我说:”小方,去给我们连争个脸。你是计算机专业的大学生,破译密电码是你的专长,肯定能拿名次。”我支支吾吾的说:”这个我真不能保证,我以前也没有破译过啊。”景波副连长贴到我耳朵边说:”放心,我事先打听过了,都是生鸭子,没一个熟手。”
就这样,我开始恶补破译密电码的专业知识。景波副连长放了我三个月的假,我就天天在学习室自习专业。说来也怪,我似乎天生对破译密电码有点天赋,书上写的那些例题我都能看懂。有的时候我甚至自己试着写一段密电码玩,然后反复的琢磨里面的门道,渐渐的我掌握到了点窍门。
到大比武的时候,李团长带着团部的干部们一窝蜂的来赛场观赛。先文后武,最先比试的科目就是我参加的密电码破译。卷子发下来的时候,我一道题一道题的反复验算,终于在还剩10分钟的时候,做到了最后一道题。
最后一道题很怪,竟然是文学名著《红楼梦》里面的一个自然段,题目要求找出这段话暗含的密码。我反反复复看了几遍,都是一头雾水。我做的例题都是数字密码,这种汉字密码我还是第一次碰见。
我卡在了最后一道题,因为毫无头绪,所以额头上的汗水都渗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景波悄悄走到我的边上,他装着不经意的轻轻说了一声:”迎春”。迎春?我突然恍然大悟,原来这道题的关键就在“迎春”这两个字上。只要以迎春为中心,左右各囊括5个字符,密电码就出来了!
在交卷铃声响起的最后一刹那,我做完了整套题目。出考场的时候,景波装着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和我点头示意。三天后,大比武的结果出来,我成了全团密电码破译的第一名。考第二名的是个武汉大学计算机专业的国防生,国防生被一个普通本科生干趴下了,这是我们团的大新闻。
发奖状的那天,李团长满面春风的和我握手:”李方啊,你一来我们团,我就注意到了你。记得你说的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睿阳和光才兴高采烈的向我道贺:”李方哥,我们就知道你不是孬种。”景波呢,也潇潇洒洒的逢人就说:”我们连的李方是个人才啊。”
过春节的时候,团里要评选优秀士兵,景波说:”得第一名的不是优秀士兵,什么是优秀士兵?正该是李方同志当选。”最终我被评为了优秀士兵,立了三等功。有一天下午景波悄悄找到我说:”老婆,能帮的我都帮了,以后的机缘就看你自己把握 了。”我一时没忍住,抱住景波就在他脸上啵了一口:”老公,还是你对我最好。”
春节过后没多久,就听说我们连的指导员要退伍。这件事本来和我没什么关系,指导员一般都是上面安排下来的。但这一次消息却传得很野,说李团子亲自发了话,要给我们连安排一个得力的指导员。连长神神秘秘的找到我说:”李方,你入党多久了?”我说:“我大学三年级入的党,党龄快5年了”连长就点点头,又不再说什么。
隐隐约约的传言得到了证实,一天李团长亲自到我们连部来。李团长拍着我的肩膀说:”大学生就是大学生,厉害厉害!以后三连就靠你们几个了。”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连长说:”李方同志,团里任命你为三连的指导员了!””我?当指导员?”我结巴起来。李团长说:”叫你当指导员,是组织信任你,怎么还信任错啦?””没有,没有,我接受组织的任命!”我挺起胸膛高声说到。李团长大声说:”这才对嘛!”
就这样,我当上了三连的指导员,和连长一个级别,军衔也升为了上尉,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军官。据说妈妈知道我当上指导员的时候,放声大哭了起来,她拍着胸脯说我们家出头啦!当然这是妹妹后来告诉我的,我并没有机会亲自回宜宾去给妈妈报喜,这是我的遗憾。
邓玲玲知道我当上了连指导员,激动得连给我写了三封信。一封信祝贺,一封信谈情,一封信憧憬我们未来的美好生活。我懒的一一回她,只是笼统的写一封信告诉她工作不要太劳累,要注意休息。我知道邓玲玲是个工作狂,她在他们单位是小组长,当了个芝麻绿豆大的官,什么事都找她。
神奇的是红志也给我写了一封信。红志说:”李方同学,听说你升官了,恭喜恭喜,以后要多提携提携兄弟。”这个红志,我当小兵的时候,他对我不闻不问。我一提干,他就想起我了,人心不古啊,世态炎凉啊。
我们连队在山区,连队外面就是一片大山。到晚上5,6点钟的时候,山上会起大雾。大雾把整座山都朦朦胧胧的覆盖住,好像是一座神秘的远古部落。好在连队的食堂每天都会做饭,一做饭就炊烟缭缭,一下子让山区又有了人气,活了过来。我在林芝的生活就在这大雾茫茫和人间烟火中,一点一点的走向了西藏高原的更深处。
第十一章
创建时间:
2024/10/15 19:37
早上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就看见有几个士兵在叽叽咕咕神神秘秘的议论着什么。我走过去,他们又都不说了。吃过早饭,连长找到我说:”指导员,有一份重要文件,你看一下。”说完,连长递给我一个文件夹。我拿着文件夹到办公室,仔仔细细的翻阅起来。
文件里面写道:接上级指示安排,你部立即整装待备,下一指令随时发出。后面则是一大叠的背景资料文件。我好奇的看那些资料文件,发现是关于吐蕃王朝一个大喇嘛的陵寝地宫的记叙。文件特别提到,这个大喇嘛的陵寝地宫已经被盗,被盗文物中包括随葬大喇嘛的一颗九孔天珠。这颗九孔天珠是藏传佛教的无上至宝,价值连城,盗墓贼正打算带着九孔天珠逃出国境。
合上文件夹,我陷入了沉思。上级是要我们协助捉拿盗墓贼吗?或者是协助边防军加强边防线的巡逻?我想了一会儿,正没有头绪,连长进来了:“指导员,大概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我们等待上级的进一步指示吧。我已经命令连队一级戒备,随时可以拉队伍出去。”
连长说话的时候是斩钉截铁的,我也稍稍有些激动:”连长,这次咱们是不是要当先头部队了?”连长说:”大概率是这样,只是不知道一连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们要抢个头功!”我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强调:”一连这么久以来老是压我们一头,这次正是我们立功表现的机会。”连长看我这么重视这次行动,也严肃起来:”不要小看了这些盗墓贼,他们往往是有武装的,而且都是些亡命之徒。”
叮叮叮,内线电话响了。连长拿起电话:”好的,明白了,我们立即出动!”连长说:”团部指示,三连全体战斗人员立即到林芝八一广场集合,然后进驻盗墓贼活动区域,遇敌则歼!”
我和连长带着三连百来号人分上两辆大卡车,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往八一广场,连部则交给副连长景波在家驻守。到八一广场的时候,看见乌泱泱围了一大群藏民,他们全都跪俯在地上,嘴巴里念着经文。
一个懂藏语的翻译说藏民念的是藏传佛经,大意是佛家至宝丢了,天要降灾给人间,他们很害怕。我对翻译说:”现在我是最高领导,我说什么,你就翻译什么,听懂没有?”翻译连连点头。
我对着藏民们喊道:”藏族同胞们,我们人民解放军是人民的军队,负有保卫国家财物的义务。你们的佛教至宝,我们一定帮你们追回。现在请你们回家去等待消息,待宝物找到之后,我们给你们举办一场盛大法会。”
翻译把我的话翻成藏语大声喊出来,藏民们都激动不已,纷纷围拢上来磕头敬礼。一个小时后,我们再次坐上两辆大卡车。大卡车把我们三连的战士拉到一号驻军点,这个点是离事发的大喇嘛陵寝最近的点位。
下车安顿好战士,已经是深夜12点。我看着山林中一片黑雾蒙蒙,知道现在只能休整,无法安排任务。于是,我和连长立即要求战士们原地休息,待天明再行动。战士们生起篝火 ,三五成群的围着篝火取暖聊天。
为了安定战士们的情绪,我也下到连队里面,坐在一个篝火旁和战士们聊天。刚坐下,一个瘦高个子的战士说:”指导员,我会藏语,以后你需要翻译的事就找我。”我吃惊的问他:”你会藏语?怎么不早说,你是藏族吗?”
这个战士说:”我叫扎西,是青海藏族人,但我也会讲汉语。”我仔细听扎西的汉语,果然有很浓重的民族口音。我高兴的说:”有你这个翻译就好办了,遇到藏民们交流就不成问题了。”
突然,我想到一个背景问题,我问扎西:”九孔天珠很重要吗,它对藏民们意味着什么?”扎西说:”九孔天珠是天珠中的极品,它代表了平安富贵吉祥。如果九孔天珠落到坏人手里则可能成为坏人的力量源泉,这样的话天道就倾斜了,人间必有大灾。”
”你看见过九孔天珠吗?”我问扎西。扎西说:”网上看见过。你们知道李连杰吧?他就有一颗九孔天珠。但他得到天珠是藏民们允许的,因为李连杰是虔诚的佛教徒。”我点点头:”知道了,你提供的信息很重要。”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对连长说:”机不可失,现在我们立即到大喇嘛的陵寝去现场查看。”连长扯开嗓子叫战士们开拔。大概又经过半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了大喇嘛的陵寝。原来大喇嘛的陵寝就是一座藏式城堡,城堡四面都是挡风墙,中间是一座塔楼。
我们进入到城堡里面,看见的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破损的瓷片和瓦块。走进塔楼,当中就是一座佛像,佛像的下面是一个小抽屉,小抽屉已经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扎西凑上来说:”九孔天珠就是放在这个小抽屉里面的。”我示意大家不要惊慌,仔细去四周查看。
正在这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个穿红色袈裟的喇嘛,他用藏语叽哩哇啦的说着什么。扎西说:”这个喇嘛知道盗墓贼在哪里,他要带我们去。”我走上去打算和喇嘛沟通,突然喇嘛的一张脸惊恐的扭曲起来,他发出一阵怪异的叫声,然后转头就跑。
”喇嘛大师,不要跑,你说要给我们带路的”我在后面一连声叫喊,但喇嘛还是飞似的逃走了。过一会儿,逃走的喇嘛带了整整20多个喇嘛回来。逃走的喇嘛咿咿呀呀指着我连比带划,我吓了一跳,难道他们把我们误当做盗墓贼了?
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20多个喇嘛齐刷刷跪下来向我行跪拜礼。我说:”我是解放军的指导员,你们不要这样。”扎西听懂了喇嘛们的对话,他把我拉到刚才那尊佛像前,说:”指导员,他们说你是这位大喇嘛的转世。”
”什么,转世?”我仔细盯着刚才没有好好打量的佛像看了一回。不看不知道 ,一看吓一跳。这尊佛像的面容竟然和我有八九成相似,唯一的区别在于我是留的短发,而佛像留着一头卷发。
扎西说:”喇嘛们说你就是大喇嘛,你转世来人间怪罪他们没有看守好九孔天珠,所以他们都跪下来祈求你的原谅。”原来是这样,一个巧合而已。我走到喇嘛们面前,一一把他们扶起来:”我不是大喇嘛的转世,我是连队指导员。”
但是喇嘛们常年看守佛像,他们已经很熟悉佛像的样子。一见我走近,他们就更惊慌了,不住的磕头念经。这可怎么好?这很难解释呢。我和连长商议怎么办,连长说:”将计就计,你就说你是大喇嘛转世,然后让他们指明盗墓贼的藏身地点。”
我走过去对扎西说:”你就说是我说的,叫喇嘛们推举一个喇嘛带我们去找盗墓贼。”扎西把我的话翻译成藏语,最开始出现的那个喇嘛自告奋勇表示愿意带我们去盗墓贼的窝点。于是,这个最机灵的喇嘛在前面带路,我们100来号人荷枪实弹的 跟在他后面。
走到一个背风面的时候,带路的喇嘛高声用藏语吼了几句话。过了一会儿,几十个藏民围了过来。我吓了一大跳,马上命令战士们准备战斗。哪知道几十个藏民围着我们,确切的说是围着我看了大半天,然后全都张口结舌的木楞在了原地。
扎西凑上来对我说:”带路的喇嘛告诉他们,大喇嘛转世来取九孔天珠了。”我一听,心里有了谱。我站到一个土坡上”啊!”一声叫了起来。带路的喇嘛吓得都要哭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其他的藏民见带路喇嘛跪下,也都叽哩哇啦的跪了一大片。
我悄悄告诉扎西,叫他们把九孔天珠拿出来。扎西把我的话翻译成藏语告诉给跪在地上的藏民们。其中一个40多岁,身材最魁梧的藏民从腰间取下一个腰袋,恭恭敬敬的放到扎西手中。
扎西打开来看了看,点头对我说:”是九孔天珠。”那个魁梧的藏民又起身对扎西叽哩哇啦说了一通话。扎西对我说:”他们说他们不是盗墓贼,他们只是觉得九孔天珠应该由他们保管。现在既然您回来了,自然应该物归原主。”
我对扎西说:”叫他们回去安定生活,再也不要打九孔天珠的主意。”扎西把我的话翻译过去,几十个藏民都跪在地上连连点头,有几个虔诚的还哭了起来。扎西说:”他们说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能亲眼见到大喇嘛。”我想这个难得的局面还得维持下去,于是我对藏民们说了一句:”扎西德勒!”
”扎西德勒!扎西德勒!”藏民们全都欢呼起来。扎西凑上来说:“依规矩,你要给他们摸顶赐福的。”我横了一眼扎西,心中暗想我是大喇嘛转世吗?我是汉族人!但是现实的情况不容我辩解,于是我又一一为藏民们摸顶赐福。
等我们回到连队的时候,团部的电话打了过来:”九孔天珠找到了?这么快?有没有伤亡?没有伤亡?也没有交火?你们简直创造了奇迹!”在给团部的报告中,我写道:并不是盗墓贼被我们感化了,而是根本没有盗墓贼,只是藏民和喇嘛们的一次小小纷争。经过部队战士的解释教育,藏民和喇嘛们已经和好如初,九孔天珠也已经完璧归赵。
一个月后我在团部见到了李团长。李团长盯着我看了半天说:”你不简单,不简单,有明星像。下次你和我合个影,我要借借你的贵气。”我偷偷在团部的穿衣镜面前照了照,哪里有什么明星像,糙老爷们儿一个。然而突然,我盯着我的脸出了神,这不妥妥是一个藏族小阿哥吗 ?难道我上辈子还真的和西藏有某种神秘的联系?想的这里,我也有点心旷神怡了。
而此时此刻,八一广场上盛大的法会正在如期进行。
第十二章
创建时间:
2024/10/16 17:15
那天早上刚到办公室,李团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李方,做好准备,黄师长要来你们连队检查,给你一刻钟,马上安排妥当!”黄师长要来我们连队检查?这简直是喜从天降,要知道只有特别优秀或者特别混乱的连队,师长才会亲自检查。我想我们连即便不是好上加好,至少也不是差中之差吧,所以黄师长的到来是对我们连工作的肯定呢!
我马上安排战士大扫除,特别是内务一定要整理得巴巴适适。然后我和连长又拿出几份工作报告,整整齐齐的堆在办公桌上,以备师长阅览。半个小时后,一辆小轿车开进了连队。
黄师长一个箭步就从小轿车里跨了出来:”我就是要看第一手资料,别人说的我都不信!”从小轿车副驾驶上急匆匆下来的李团长连忙接话:”我们三连确实有点东西,不然不会报告到师部去。”
我和连长热情的上前和黄师长握手:”黄师长,您怎么来了,要来也先打个电话啊。”黄师长指着我说:”我认识你,你叫李方。在师部的表彰大会上我见过你,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就是这个李方,兵不血刃的解决了九孔天珠案件,他的事迹传遍了全团。”李团长跟在黄师长后面,不断给我美言。黄师长进营房到处查看了一番,似乎还算满意。他又转身走进办公室说:“指导员,连长,副连长都来办公室,讲一讲你们是怎么工作的。”
我们三个基层军官轮番把军事教材上那一套理论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遍。黄师长显然并不满足,他看着我问:”李方,你是师里的少壮派,而且是特别年轻的少壮派,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看师长这么器重我,我也鼓起勇气说:”解放军现代化是必行之举,关键是看向谁学。是学亚洲的威权弱兵模式,还是学美国的弱权强兵模式,全在一念之间。”黄师长嘴巴都乐豁了,他笑着问:”那按你说该向谁学?””美国!只有美国模式才是真正把军人放在第一位的,在美国模式里面,士兵是真正的王。”
黄师长忽然不说话了,他盯着我一动不动的看了三分钟,然后转头就往外面走。我们三个都不知道黄师长怎么了,李团长也不满的回过头盯了我一眼,那意思是:叫你瞎说。哪知道黄师长走了几步,突然转头说:”调李方到师部当参谋,调令明天就下。”说完就要上车。我急了,我对黄师长叫道:”师长,三连的工作我脱不开手啊。”黄师长从小轿车窗户玻璃边伸出头来:”师里的工作重要,还是连里的工作重要?你少给我扯马虎眼!”
黄师长走后,我,连长,景波副连长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连长说话了:”李方同志,去师部报到吧,这里的工作还有我和景波同志呢。”景波则依依不舍的看了我一眼说:”李指导员,这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我拍拍景波副连长的肩膀说:”来日方长,我们不都还在西藏当兵吗?”景波副连长轻轻叹一口气:”我就知道你非池中物。”
三天后,我就到师部去报到了。到了师部,我才知道,原来黄师长在师部威信非常高。凡是黄师长下的指令,全师部无一不是不折不扣的执行,没有一个人敢推诿塞责的。
师部参谋长是一个叫老刘的军人,个子高高的,看上去很精神。老刘把我安排到一个靠窗户的座位上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上班。”可是奇怪的是,过了半个月都没有给我分配工作任务,我每天就是打打开水,翻翻报纸,接着就下班了。
一天下午上班的时候,老刘忽然叫住我:”李方同志,你来师部上班要稍稍注意一下仪表。你看你穿的鞋和袜子!”说着,老刘用力提了提我的军裤:”看,鞋是破的,袜子是旧的,这样怎么行!”
老刘递给我一套新军装,一双新皮鞋,还有一双灰色男士丝袜。:”穿这套!不然可惜了你的身材。”老刘不由分说,把这一叠衣物都塞到我怀里。我有点发懵,不知道老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我换好衣服,老刘高兴的看着我说:”这样才对嘛,这样才是军中少年吧。”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在连队邋遢惯了。”老刘说:”到了这里就得注意仪表穿戴,这代表年轻士兵的形象。”
我乐呵呵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老刘不再理我,埋头做自己的事。我一个下午都有点飘飘然,好像到了师部,确实就成了人上人一样。快下班的时候,老刘忽然走到我的座位前说:”李方同志,今晚师长在家请客,需要几个作陪的,希望你准时参加。”
“我?可我什么都不懂啊?”老刘做出一副怪罪的模样:“要你懂什么,见机行事!”晚上6点,我准时赶到黄师长住的小别墅。门没关,我一推门,就撞了进去。黄师长在屋里叫道:”李方来了吗?”我说:”是是,师长,我来了。”
只见黄师长穿着一身浴袍从卫生间里面出来,边走边拍手:”好好好,小伙子就是孝顺。”我张口结舌的站在门口发闷。黄师长过来把门一关:”进来呀,还愣着干什么。”我亦步亦趋的跟在黄师长后面进到客厅,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一套崭新的浅蓝色男士棉布睡衣。黄师长指指睡衣:”我做什么事都不喜欢勉强,你愿意就把睡衣穿上,不愿意就转身给我滚!”
说完,黄师长大咧咧的坐到沙发上,沙发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我头脑大概短路了三分钟,忽然我想起了在老家的妈妈和妹妹。如果我现在转头就走,我在部队里是无论如何待不住了。可要是我就这么白丁白袖的回老家,我的参军之旅就变得毫无意义,妈妈和妹妹会有多么失望。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我颤抖着解开了自己上衣的第一颗扣子,然后把睡衣拿了起来。拿起睡衣的时候,哗一声,一个饱满的雨衣套包装完好的掉在了地上。黄师长满面暧昧的微笑,他捡起雨衣套,一把把我搂到他的腿上。黄师长的棉拖鞋踩在我的灰色丝袜上,有一点微微的生疼,但很快,我就闭上眼睛,好像变成了一只自由飞翔的鸟。
到师部三个月之后,我才知道,黄师长的少年们绝不只有我一个。我隔壁办公室的青松也是黄师长的少年之一。青松个子有173,不高也不矮,身材匀称,关键长得还很俊秀,是那种只要第一眼看见就会觉得很好看的人。
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注意到青松。但有一天我在办公室走廊里面和青松擦肩而过的时候,青松忽然用一种很幽怨的眼光看了我一眼。我回到办公室琢磨了半天,正在思索的时候,老刘过来了。
老刘打着哈哈说:”青松比你早来一年,但现在军衔还比你低一级。李方啊,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大好时光吧。”我心里没来由的有一丝郁闷,我觉得青松很可能就是我的榜样,也许,一年之后,甚至有可能三个月之后,就会有另一个少年出现在师长的小别墅了。我想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发生在我身上,我要奋起直击!
我上网搜索了半天,从购物网站,搜索到警用警械网站,最后我终于下单买了一只手机。这只手机可不是一般的手机,它其实是个偷拍机。只要把手机放在特定的角度,就能全方位无死角的拍到整个房间的全景,而且,还可以录音,录音效果还相当的好。
在调试了这个手机大概三天之后,我大着胆子拿着手机去了黄师长的小别墅。黄师长一见我来,放下手里的文件就凑到我的身上东闻西嗅,好像是一条发情的狗。
我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然后说:“师长,我好吗?你爱不爱我?你爱我,你要给我什么?”黄师长已经精虫上脑,哪里管旁边有没有一只手机。他嘟嘟囔囔的说:”我爱你的全部,我要吃了你!”黄师长边说边亲我的嘴。我把头转到一边说:”你老婆知道了怎么办?”黄师长一愣,他淫笑着说:”你就是我的老婆,我哪里还有其他老婆!”我身体一软,黄师长霸王压顶般获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回到寝室,我暗暗发狠:”叫你乐,叫你狂。”不要你出点血,你不知道少爷是练过童子功的。想是这么想,但黄师长这头肥牛还得牢牢的套住,不能让龟儿子的给跑了。从此之后,我开始刻意的打扮自己,穿最新的军装,最拉风的皮靴,最性感的丝袜,用网上买的雄性荷尔蒙激素乳液和香水。甚至我的头发都是在四川人开的最新潮的美发店剪的,表面只是个寸头,其实层次清晰,丝丝分明。
一天我在网上聊天的时候,遇到一个学川剧的中专生。中专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发现了我的军人身份,他说:”我最喜欢军人,看见军装和军靴我就兴奋。”我冷冷一笑,问他:”你是唱什么角色的?”中专生发来照片,竟然是一张小旦戏装照。照片上的中专生浓妆艳抺,妩媚已极。
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我把我的军装照发给中专生,中专生几乎是疯了,隔着屏幕就亲个不停。我对中专生说:”到湖畔花园101栋来,画上戏装,记得穿一双灰色丝袜。”一刻钟之后,我在湖畔花园门口见到了中专生,一个腰细得可以一只胳膊搂完的16,7岁小孩。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握着偷拍手机对画成小旦的中专生说:”和我愿意吗?除了我还有一个人,愿意吗?”中专生看见我眼睛都转不动了,一个劲儿的点头。我拉着中专生打开101栋的大门,只听里面黄师长叽咕了一声:”是李方吗?还不进来,还要我请啊!”
从101栋出来,我知道这次是彻底把黄师长套牢了。黄师长已经50多数,哪知道见到画上戏装的小旦就像猛兽一样。我想着偷拍的画面,一个大腹便便的中老年老子气喘吁吁的压在两个精光赤裸的少年身上,其中一个还描眉画眼,舞着水袖。这场面,绝对能把黄师长自己都吓傻。
睿阳和光才来师部看我,他们老远就闻到了我身上荷尔蒙香水的味道。睿阳到底聪明点,他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用一种缥缈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我。光才却是个粗人,他完全没有觉察到异样,还嘻嘻哈哈的说动说西。
看见睿阳的眼神我心里有点发虚,仿佛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他们似的。所以中午的时候,我就在镇上最豪华的川菜馆请睿阳和光才大吃了一顿。我盯着睿阳,用一种仿佛是解释,又谈不上是解释的语气说:”我们永远是好兄弟,无论我们各自在什么位置上,我们的感情恒久不变。”
睿阳有点感动,他说:”李方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做的决定都是对的。”光才一边啃着一只猪蹄,一边连连点头:“李方哥最好,不然怎么会请我们吃这么好吃的东西。”
听见睿阳和光才的话,我忽然有点想哭,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需要被原谅的人。强压下自己的悲伤,我举起酒杯对睿阳和光才说:”多的话不说了,全在酒里,以后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光阴荏苒,一晃我到师部一年有余。有一天早上我照镜子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有了一根白头发, 我大吃一惊,我的青春年华就要空付在这个西藏小镇上了。我狠狠咬了一口牙齿,再不能这样!谁得到了我的青春,谁就要付出代价!
我拿着一只笔记本电脑到101栋的时候,黄师长正在看电视。我把笔记本打开,放了3分钟的精彩片段给黄师长看。我说:”黄哥,你猜这个演A片的主角是个中国人呢,还是个日本人呢?”
黄师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他妈的偷拍我!”我压低声音说:”黄哥,我们两个是一条藤上的蚂蚱,谁也不要怪谁。现在一团缺了一个副团长的名额,你给我安排安排。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两清。”
黄师长握着一只水杯就想往地上砸,我对他做了一个摇头的动作:”黄哥,我们互相保守秘密,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战友了。”黄师长看见我坚定的眼神,忽然泄了气,他像一只焉了的茄子似的,瘫软在沙发上。
我被师部空降到一团当副团长的消息传回了三连,连长在师部遇见我的时候,直接石化在了原地,三分钟没有动弹。和连长一起到师部的副连长景波叉着腰大咧咧的说:”李方同志,恭喜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我在三连就看出来了,你将来是要干大事的。”
听见景波这不伦不类的恭维,我有点哭笑不得。我对景波点点头:”景波同志,承蒙你在三连对我的照顾。要不是遇见你,我可能是又一个睿阳。”景波轻轻叹一口气:”李方同志,我们互相照顾。将来有用得着的地方,做哥哥的义不容辞。”
告别连长和景波,我走出师部。出师部大门,就是一个热闹的西藏小镇。转着经桶的藏族阿妈和妩媚动人的藏族阿姐,在大街上徐徐步行。我恍惚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我是当副团长出人头地了,但面对这些超然于世外的藏族同胞,我却觉得自己很脏。这种脏是那种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灵魂上的龌龊,但心念一转,我却又有了三分得意。这个雪域高原没有辜负我,我在这里成长为了一只雄鹰。雄鹰翱翔于 天空上,俯视着世间一切的生灵。
知道我当上副团长,邓玲玲几乎是抓狂了。她通过电话,伊妹儿,纸质信件把我的新职务通报给了所有她认识的人。一瞬间,我成了我们家乡小镇上的名人。邓玲玲给我写来的信上明显有她激动的泪水,邓玲玲说:”李方,我做梦都在想你当上将军,但你正在这条金光大道上茁壮成长,我是有多么高兴啊。”
放下邓玲玲的信,我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什么怪味。邓玲玲是活在50年代,还是60年代?她完全没有进入新世纪。她还是大学生呢,我看连一般人的中学生都比她灵光。想到这里,我心里忽然一软,觉得自己似乎愧对邓玲玲一样。于是我开始给邓玲玲写回信,开头一句就是:邓玲玲,我们结婚吧!
第十三章
创建时间:
2024/10/17 9:55
我和邓玲玲的婚礼定于5月1日在宜宾最好的豪爵大酒楼举行,邓玲玲忙得不可开交,又是发请帖,又是照婚纱照,简直晕了头。我的婚假只有半个月,所以我一再给邓玲玲说办简单点,办简单点,别弄那么复杂。但邓玲玲显然没有领会我的意图,她的还是一门心思扑在婚礼筹备上。
婚礼当天,来了大约200名宾客,我怀疑邓玲玲把她在大山上的远方亲戚都请到了现场,更不用说近亲同事朋友什么的。倒是我这边,只有区区20多个亲友,主要是爸爸和妈妈家的几个至亲。
邓玲玲说:”李方,你是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婚礼当天你就穿军服吧。”我无力表示反对,于是我穿上崭新的军装和邓玲玲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邓玲玲的爸爸是个退休药师,个字挺高,人很瘦,一看就是个饱经风霜的老人。退休药师挽着邓玲玲的手,把邓玲玲推到我身边。邓玲玲娇羞的笑起来,那感觉就好像是打了一个大胜仗一样。
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时候,我看见在台下观礼的妈妈用一条手绢揩着眼泪,妹妹则在旁边一脸严肃的左顾右盼。到敬酒的时候,几个不嫌事大的闲人开始起哄:”听说当兵的都是海量,副团长那更是海量中的海量,今天我们就要好好敬敬副团长。”几个人不由分说轮番给我敬酒,我虽然在部队里也喝酒,但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厉害,几轮之后,我已经是脸红筋涨 。
酒席要结束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面孔突然闯进我的眼帘。我看见妈妈竟然在和爸爸悄悄咪咪的说着什么。爸爸来了!我怎么事先不知道。我跌跌撞撞跑过去说:”爸,你来了?”爸爸转过头来,笑嘻嘻的看着我:”得到消息我就来了,你结婚,我能不来吗?”
妈妈塞给我一个厚厚的红包:”你爸爸给你的,拿好,这是他的心意,你不能推让的。”爸爸突然有点伤感的看着我说:”我走的时候,你才那么高”爸爸往下比了一个矮的动作:”现在你都比我高了,我很高兴啊,我儿子终于成人了。”
我用一双醉眼仔仔细细打量爸爸,我发现他虽然老了,但看起来保养得还不错,很有点成都市大老板的派头,不再像个乡下人。我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说:”爸,今天就别回成都了,住在家里和我们聚几天。”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凑了过来:”哎呀,不行的,你爸明天还有业务要谈,今天肯定要回成都。下次吧,下次我陪你爸来宜宾好好玩几天。”我朦朦胧胧的注视着这个漂亮女人,发现不是我上次在金紫荆花园见到的那位,想来她就是爸爸的四奶了。
妈妈黑着一张脸悄悄拉我:”让他们走,要走,留不住的。”我只好说:”爸,下次我来成都看你。今天实在陪不了你,我都喝高了。”爸爸咧开一张嘴,笑得很开心。我不记得最后我是怎么被邓玲玲扶进新房的,我只记得我一头倒在一床绣花棉被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到半夜的时候,我的酒醒了,我看见邓玲玲半卧在床上看手机。我说:”老婆,对不起啊,我喝多了。”邓玲玲惊喜的说:”你醒了?去洗把脸,接着睡。”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邓玲玲,这种对不起当然不是我饮酒过量,而是还有更深层的原因。我决定弥补这一切,我一个鹞子翻身,把邓玲玲压在身下:”老婆,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全有了,我这辈子值了。”
邓玲玲用一种迷乱的眼光打量着我,然后半闭着双眼,等待着该发生的事情发生。我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然后像一只雄狮一样,在邓玲玲身上肆意妄为起来。到关键的时候,邓玲玲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那声音就好像是一只母狮子在宣誓她对某块领地的主权。潮涌,礼成,激情消退,我颓然的从邓玲玲身上翻下来,然后进入了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我就知道邓玲玲是个工作狂,婚礼结束三天之后,她就回成都上班。我没好气的对邓玲玲说:“邓玲玲,你就不能多休几天假吗?你比我这个军队副团长还忙!”邓玲玲抱歉的对我说:”对不起啊,李方。本来是要多休几天的,但这几天赶上美国总部来成都分公司视察,我要回去把员工的工作安排妥当,这个不能出差错的。”边说,邓玲玲边亲了一下我的脸:“老公,下次我们在成都小别胜新婚。”天啦,邓玲玲变了,变得热烈而开放了,这真是婚姻的魔力。
第二天,邓玲玲就坐动车回了成都。妈妈对我说:”李方啊,你老婆是个劳碌命,但我看她对你是有真情的,你要珍惜啊,千万不要学你爸爸那样。”我对妈妈这种类比感到厌烦,我说:”妈,少说两句不行吗。邓玲玲和我都是大学生,我们的生活方式和你们不一样。”妹妹听见不高兴了,嘟着嘴说:”大学生怎么了,我们旅行社的大学生一个人交7,8个男朋友。”我几乎绝倒:”好好,随你们怎么编排我。”
我是5月10号回的林芝,回去的时候,妈妈硬要我带两块腊肉回去吃:”这是我自己做的,和外面买的不一样,你带到部队里,也给你们领导尝尝。”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部队里面是不缺腊肉吃的,只好依命把腊肉塞进了行李。
到达林芝的时候,时间还早,我在林芝市区闲逛起来。东走西逛,我走到一个喇嘛庙前面。这间喇嘛庙外面是四壁正方形的土墙,中间是庙堂,院子里还有一棵皂角树。
我刚走进喇嘛庙,就看到一个喇嘛慌里慌张的探头看了我一眼。过一会儿,出来几十个喇嘛,分成两排整整齐齐的站在一起,那架势就好像是我们部队迎接军委领导视察一样。
出来一个领头的喇嘛,他用不标准的汉语说:”大喇嘛,您怎么来了,我们没有准备,没有准备呢。”我一愣,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喇嘛还把我当成是大喇嘛转世。我就奇了怪了,这些喇嘛都是一根筋吗,认定的事,就回转不过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是解放军的副团长,不是大喇嘛,于是只好随水推舟的含混说道:”好好,我看看就走,看看就走。”哪知道突然来了两个喇嘛,一个拿出一顶黄伞,一个提着一只灯笼。喇嘛把黄伞举到我头顶上,又用灯笼在前面引路,就好像是在举办什么大法会似的。
本来我想转头就跑,但我的政治觉悟告诉我,这个关键时刻不能伤害藏族同胞的宗教感情,所以我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喇嘛进了庙堂。庙堂里面有一尊释迦摩尼像,释迦摩尼像前面放了好多的小酥油灯。
一看这尊释迦摩尼像,我知道今天又要出事。这哪里是什么佛像,这简直就是我的个人泥塑啊。正在我尴尬不已的时候,领头的喇嘛拿出一张照片来恭恭敬敬的供在案桌上,我一瞥照片,差点岔了气,这竟然是我一张穿军装的相片!
我知道领头喇嘛会说汉语,我结巴着问他:”喇嘛大师,这照片你们哪里来的?”喇嘛说:”买的。”“买的?哪里买的?”我追问。喇嘛说:”到处都有卖的。”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正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好好,团长,我马上就到家。”我指指电话对喇嘛说:”我们团长找我,我要回去了。”喇嘛们似乎并不意外,他们又排成两排,恭敬的拍着手给我送行。
从喇嘛庙出来,我惊魂未定,看来我这个大喇嘛转世是当定了。可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我拿不定主意。满怀狐疑的拖着行李,我慢慢踱回部队。到了部队,团长急匆匆的找到我说:”李方同志,你听说了吗?全林芝都在传你的照片,说你是大喇嘛转世。还有喇嘛到我们部队来找你,说要迎你去参加法会。我们这几天正焦头烂额呢!”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大概因为我的长相和大喇嘛很相像吧。”我只好这么回答。团长说:“现在军部正在请示国家民委和国家宗教局,等待他们的回复。李方同志,你稍安勿躁,看领导的决定吧。”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都在一种既激动又紧张的情绪中度过。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大喇嘛转世了,我也不知道成了大喇嘛转世我需要做什么,我只知道我的行伍生涯很可能会在一个略带神秘的氛围中划上句号。
两个星期后,国家民委和国家宗教局的批复来了:同意李方同志成为大喇嘛转世传人。建议李方同志立即退伍,工作由中央组织部统筹安排。团长笑嘻嘻的来给我道贺:“李方同志,以后你就是藏区的活佛了,恭喜你啊。以后林芝的工作,还要你大力配合我们部队完成啊。”
我想不到自己怎么一瞬间就成了活佛,我的脑袋还转不过弯来:”这个,是呀,可我还是解放军的副团长啊。”团长拍拍我的肩膀:”李方同志,勇敢点,挑起你应该挑起的担子,怕什么呢?一切有国家做你的后盾。”
又过了一个星期,退伍申请批复了下来,我的军队生涯至此圆满结束。在我退伍的时候,景波已经升任加强营营长,而睿阳和光才都已经先一步队伍回乡了。我成了我们几个人里面,职务最高,也是经历最传奇的军人,这是我在参军之前怎么也想不到的。
啪啪啪!我敲响了妈妈的房门。开门的是妹妹:”妈!哥回来啦!哥退伍啦!”妈妈激动的从里屋钻出来:”李方,你终于回家啦。以后就在家里,守着这个家,妈妈老了,妈妈想你。”我抱住妈妈,明显感觉到了她的衰老。我想,现在是到我该为这个家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由于我的工作还没有安排,所以我难得的有了一段空闲的时间。我在宜宾的街头到处转悠,我转悠到滨江路夜巴黎酒吧,但那里早就换了老板,现在叫做小香港茶楼。我又去宜宾学院里面转悠,看我以前上学的教室和生活的宿舍。在宜宾学院里,遇见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大学生,我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老这种感觉是需要对比才能感觉出来的,否则你意识不到原来现在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后来者。
信步走进一间咖啡馆,我点了一杯卡布奇洛。喝着浓郁的卡布奇洛,我的心里是满足的。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我喝不起咖啡,但现在我已经实现了咖啡自由。我有一份充足的退伍费,还有未来跑不掉的体制内工作安排,我已经不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农村大学生。但在咖啡馆香味扑鼻的吧台前面,我还是感觉到一种寂寞,这种寂寞叫我的世界,你们不懂。
第十四章
创建时间:
2024/10/17 13:45
睿阳给我打来电话:”李方哥,你要求分配到哪个单位啊,千万不要来公安局。这里的工作太复杂,水太深。”睿阳退伍后,分配到成都一间派出所做警察,已经工作了半年多了。
我对睿阳说:”服从组织分配。革命人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又过了一个星期,我的组织分配方案终于下来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我竟然被分配到成都市宗教局宣传科做一名副科长。
组织部的同志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李方同志,组织上考虑到你特殊的宗教身份,所以把你安排到宗教局。希望你发挥你的宗教特长,为国家的宗教事业多做贡献。”
我把头点得像一只啄米公鸡一样,表示自己愿意去宗教局上班。妈妈和妹妹听说了我的工作安排,一个欢喜,一个忧愁。妈妈说:”去成都省上班,不是一般人可以的。李方,你出人头地了!宗教局的工作又清闲,最适合你这样的懒人。”妹妹则嘟起嘴巴说:”去哪里不好,去宗教局,清水衙门,要什么没什么。”
对妈妈的话我不敢反驳,但对妹妹我就没那么客气了:”你懂什么!宗教局才好,宗教局才关乎人的根本问题,是最深奥的部门。”妹妹听了不敢再说话,但她又好奇起我的工资待遇:”哥,你在成都当公务员,一个月能拿5000块吧?”“去去去,你就知道钱,我告诉你,有的东西是钱买不到的。”我对妹妹嚷到。妹妹生了气:”什么用钱买不到?”她质问我。“精神需要,精神需要就是用钱买不到的!”我说。妹妹哈哈大笑:“等肚子饿了,你才知道你的精神需要有多可笑!”
拿着转业证,我去宗教局报道。到了才发现,宗教局竟然是一个小四合院,里面破破烂烂有几间仿佛民国时期的老建筑。我看着眼前斑驳的围墙,心里哑然失笑,看来还真被妹妹说中了,这个宗教局真是个清水衙门。
宗教局的王局长是四川大学哲学专业的老毕业生,戴一副高度近视眼镜,说话做事都是慢吞吞的。王局长对我说:”分配到我们局就安心工作,千万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其实体制内啊,年轻人的机会都是均等的。”我对王局长的话感到佩服,我说:”王局长是我们的前辈,能得到您的指导我们年轻人要少走好多弯路呢。”王局长听了就哈哈一笑,不再说什么了。
我们宣传科的科长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女人,人称秦姐。秦姐是个离异女人,独自带个女儿在成都蜗居,我一到办公室秦姐就殷勤的给我倒水。我在团部就知道上下级等级分明,怎么能让科长给我倒水呢,我忙站起来自己去拿温水瓶。秦姐看见我手脚麻利,高兴的说:”我们宗教局啊,就是缺少新生力量。小方一来,我们局就青春洋溢了!”
在宗教局宣传科干了三个月,我终于知道宗教局是做什么的呢。宗教局其实就是个备案机构,只要备了案的宗教组织都接受宗教局的管理和监督。但这种管理和监督很多时候都是被动的,也就是说宗教局其实没有需要前置规划的业务。
换句话说,在宗教局工作就等着别人来找你,你根本不需要主动去找别人。这 简直太轻松,太舒服了,只不过这种简单舒适放到一个退役军官身上,难免有点大材小用的感觉。
到了成都后,我和邓玲玲到处找房子。最后还是秦姐出面,给我们租了一套宗教局的职工宿舍。房子是老了点,但好在价格便宜,又离单位近,我和邓玲玲都很满意。
邓玲玲说:”李方,我们在成都是要落地生根的,我们需要买一套房子。”停顿一下,邓玲玲又说:“而且,我怀孕了。”说后面一句的时候,邓玲玲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什么?你怀孕了?”我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待我反应过来,又高兴得手舞足蹈:”太好了,我要当爸爸了!”
关于买房子的事情,我一拖再拖,一个是因为我和邓玲玲都不宽裕,即便勉强买了房子可能也不是自己最喜欢的。再一个就是还要考虑孩子的学区房的问题,我想在成都有名的盐道街小学附近买一套房子,这样我们的孩子将来就可以正读重点小学。
我每天上班先简单打扫一下办公室,然后就泡一杯茶,拿起当天的《成都商报》研究。待研究出今天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时候,就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我们办公室只有三个人,一个是科长秦姐,另一个是40多岁的科员老陈,还有一个就是我。老陈是个混寿元的人,他只按部就班的做几件他做了几十年的事情,其他的一概不问。秦姐呢,也挺闲的,每天在办公室喝茶画眉毛。
一天我正在办公室看报纸,老陈不在,秦姐进来了。秦姐说:”小方,你们退役军官就是不一样,有一种军人气质,一般人没有的。”我听见秦姐恭维我,也马上浮上水:”秦姐,我们是大头兵,在部队里闷得傻兮兮的,以后还要姐多提点提点。”秦姐听我说得这么诚恳,边出门边说:”你们军人出身的,有英雄气概,不像那些豁皮瘪三,没一点意思。”说完,秦姐就往外走。走过我的时候,秦姐仿佛不经意的摸了一下我的腿。
一下子我的神经就有了反应,身体有点硬邦邦的。下午上班的时候,老陈和我聊天,老陈说:”小方啊,你还不知道吧?秦姐的爸爸是市委组织部长,市委常委呢。”我听了很惊讶,我说:”秦姐的爸爸是组织部长,秦姐怎么不调到其他局去呢?”老陈说:”这你就不懂了,就是在宗教局这样的冷门单位,才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往上挪呢!”
下班的时候,老陈悄悄咪咪的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秦姐。秦姐说:”小方,我今天取了个快递,是个大家伙,我搬不动,你帮我搬一下可以吗?”说完,秦姐从办公桌下面移出来一个包装好的电风扇。我厚着脸皮说:”好咧,没问题。”
到秦姐家的时候,秦姐漫不经心的说:”孩子今天送到姥姥家了,不回来了。哦!小方你坐啊!”我坐倒是坐了,但大腿上还坐着一个秦姐。我和秦姐接吻的时候,尝到了秦姐嘴唇上口红的味道。这是一支水蜜桃味的口红,和秦姐很配。等我气喘吁吁的从床上坐起来,秦姐才怜惜的抚摸着我的背说:”小方,你今年20几了””26”我回答秦姐。秦姐忽然很幽怨的说:”还是年轻好啊。”
我每月的工资都是按时交给邓玲玲使用的,所以我其实没什么钱。但秦姐似乎对邓玲玲这种霸道的行为很不满意,她说:”年轻人怎么能没几个钱呢!”说着,秦姐就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小方,去买几件时髦的衣服。你看你穿的破破烂烂的,邓玲玲也不管管。”
我喜欢上一款叫马克华菲的衣服品牌,这种品牌的衣服只有在伊藤洋华堂才有卖的。所以我常常去逛伊藤洋华堂,也成为了马克华菲的钻石会员。我告诉邓玲玲:”我炒股赚了不少钱,买衣服的钱都是炒股赚的。”傻乎乎的邓玲玲对此深信不疑。
秦姐是一个专业的美容大师,她熟谙一切让人变美的办法。在秦姐的精心打扮下,我成了一个精致的型男。有一次我走在春熙路,有一个摄影师硬要给我拍照,他说我很帅很有魅力。
但不好的事情很快发生了,秦姐怀孕了。秦姐哭着说:”小方,这不怪你,全怪我。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破坏你们家庭的。孩子生下来我就说是捡的,我有办法搞定一切手续,你安心工作。”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姐竟然要生下这个孩子。我试探性的问秦姐:’就不能打掉孩子吗?”秦姐眉毛一立:”我做梦都想有个儿子,小方啊,你就当是捐精吧!”说捐精这个词的时候,秦姐脸不红心不跳,我却脸红到了脖子根。怎么就成捐精了呢,捐精是合法的吗?我彻底郁闷了。
邓玲玲那边对我的出轨行为完全不知道,她刚刚在多美儿妇产医院为我生下一个儿子。我看着胖乎乎的儿子,突然有点心虚,秦姐那边可能也快生了吧?这两个女人,两个孩子,混乱,混乱,一片混乱。
秦姐调走了,她的组织部长爸爸把她调去了另一个机关。秦姐是个绝对有情有义的人,在她的推荐下,我继任了宗教局宣传科科长的职务,这算是秦姐对我的回报。我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一个未来找不到爸爸的孩子的爸爸。
一天庆华突然给我打来电话:”李方,你知道吗,我联系到燕子了””燕子?她现在在做什么?”“燕子在《都市报》做专栏记者呢!她的笔名叫黄燕。”我连忙找出一张《都市报》,果然在上面看到一篇署名黄燕的评论文章。文章写道:”现在的中国股市就是一个没有规则,不讲纪律的超级大赌场!”文章写得很犀利,很有燕子那睥睨一切的风格。
庆华说:”我约了燕子,我们三个人吃顿饭。地点就选在大荣华酒楼,下午6点,准时到哦!”下午6点,我准时到大荣华酒楼,我进酒楼的时候,庆华和燕子已经到了。一晃过去10年,燕子出落得水灵灵的,一看就是个职场白领。
我们三个人笑谈古今,谈情骂俏,闹了一晚上。到晚上10点,燕子说:”李方,庆华,我要回去了。明天还有采访任务,下次再约哦,再见。”走的时候燕子回过头深情款款的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特别的温柔。
庆华对我说:”燕子现在是《都市报》的名记,你知道中国股市的融资大案吧,就是燕子率先报道的。”我干咳一声:”庆华,别管别人了。说说你自己吧,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不问不要紧,一问庆华就来了精神。庆华说:”我们换个地方,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庆华领着我到了酒楼隔壁的茶坊,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来了一个光头和尚。我惊恐的问庆华:”这位是?”庆华说:”这位是普度寺的虹慈法师。”庆华又转头对虹慈说:”这位是宗教局宣传科的李科长。”
虹慈对我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佛礼,然后坐下 ,点头哈腰的。庆华说:”其实今天约两位出来就是我牵个头,做一笔生意。事情很简单,普度寺要采购一年的用度,但现在有几个卖家来卖。虹慈法师打算吃个回扣,但这个回扣他一个人吃不下,要两个人吃,所以才找到李方科长。”
我脑袋一转,对庆华说:“所以你就是那个卖家?”庆华哈哈一笑:”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回扣与其给别人吃,不如我们兄弟伙自己吃。”我心里一惊,暗骂庆华阴险,他这是拉我来给他撑门面赚钱呢。
庆华看我面露不悦,悄悄附到我的耳边说:”这第一单,你就可以拿10万块的回扣,以后做顺了,钱有的是赚。”我一听,什么都不用做,当个中人就能坐地赚10万块!妈呀,我的大平层指日可待了!
虹慈也满面堆笑的对我说:”李科长,以后还有飞鸟寺,大成寺,这里面的关系我都是通的。”我手心出汗:“有没有什么风险?”“风险?”虹慈哈哈一笑:”你们局的王局长,也是此道中人啦!”
我说:”慢!”先不忙做生意,我仔细想想。第二天,我去单位给王局长封了一个2万块的红包,我对王局长说:”王局,普度寺的虹慈您知道吧,他孝敬您的。”王局一听我说虹慈,忙拂袖说道:”你怎么把他认识了,简直是,简直是。”说是这么说,王局长却把我的红包手一挥,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抽屉。
成了!我大喜过望。我马上给庆华打电话:”你的生意做成了,回扣我和虹慈一人一半。”庆华在电话里轻声一笑:“李科长,你还信不过我啊。”半个月后我收到了庆华打过来的第一笔钱10万块,妈妈的,这样赚钱也太容易了!
但是邓玲玲那边却出了问题,邓玲玲有一天突然问我:”李方,你哪来这么多钱,你炒股不可能赚这么多吧?你的钱完全可以付首付款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向邓玲玲解释。我说:”灰色收入,你懂什么叫灰色收入吗?你不懂,所以乖乖别问了。”邓玲玲看我的眼神第一次有了一种怀疑的态度,她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说:”李方,你变了,变得让我陌生了!”我心中冒火:”变什么变,以后儿子读书,留学,结婚哪样不要钱!你少在我面前聒噪!”我看见邓玲玲转过头去,偷偷的抹起了眼泪。
庆华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几乎垄断了全市宗教物质的供应链条,包括念佛机,香蜡纸钱,蒲团,僧衣道袍,甚至连教堂散给信众吃的圣餐,都是从庆华那里进的货。庆华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官商,而我也在王局长和我那变相意义上的老丈人市委组织部长的提携下,成了宗教局的常务副局长。
但是问题就出在了这个圣餐上,原来庆华仗着自己官商的身份,越来越贪婪,他提供给教堂的圣餐竟然是过期变质食品。一石激起千层浪,关于宗教界打黑除恶的呼声一下子高涨了起来。
我知道事情已经变得不受控制,我给庆华打电话:”收手吧,你现在马上出国去避避风头。”庆华冷笑一声:”我知道是谁在后面搞我,不就是公安局你的老战友睿阳副局长吗?这个人我迟早要除掉!”
”你休想动睿阳!庆华,休息一段时间吧,你最近几年太招摇了”我连声劝庆华。庆华继续冷笑一声:“李副局长,你们是不是官官相卫啊?告诉你,你慢慢看,看是睿阳这个倒霉蛋先倒,还是我先倒!”
就在这个时候,秦姐给我打来电话:”李方,你最近要注意安全啊。不要为了哥们儿义气,把自己给坑进去了,我听说庆华是黑社会的。”“黑社会?什么黑社会?!我就不信,黑社会敢把公安局挑了!”我气呼呼的说。秦姐苦口婆心的劝我:”不要和庆华斗,答应我好吗?你斗不过他的。”挂断电话,我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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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7 19:11
成都市面上忽然开始流传一则小道消息,说庆华其实是黑龙会的老大。黑龙会是成都最近几年新冒出来的一个组织,作恶多端,人人疼恨。成都人暗地里传的口诀就说西罗马,东庆华,中间有个黑老大。西罗马指的是流氓头子齐罗马,这个人心狠手辣,是一个冷血杀手。东庆华指的就是庆华,他是一个以商养黑的黑商。至于中间的黑老大没有谁见过,是一个隐藏人物。
我最初听见这句口诀的时候,感到好笑。庆华不过就是做点官商生意,吃点回扣,最多就是行行贿,搞点权钱交易,怎么就成了”东庆华”呢?及后来庆华渐渐露出了他狰狞的一面,我才知道这句口诀不是随便说的。庆华早已不是那个和我在木板隔间里躺着看星星的淳朴少年,他变得非常的暴力,而且这种暴力的后面是对权钱的无限贪婪。
庆华的恶劣行径引起了成都公安的高度警觉,公安局副局长睿阳就是专门负责庆华一案的。睿阳本身是成都本地人,家里也有当官的亲戚,所以才进了公安局。哪知道睿阳进公安局后发愤图强,竟然升为了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这大概是我们原来连队谁都想不到的事。
每天我都会看晚上7点半的《成都新闻》,一天看新闻的时候,我竟然看见睿阳在电视上侃侃而谈:”现在我市刑事案件高发,市局决定举行为期100天的夏季严打,专打涉黑涉恶势力。我正告黑恶分子,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然公安机关会对你们铁拳伺候!”
公安局的副局长公开在电视上向黑恶宣战,这其实是很罕见的事,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睿阳在向庆华下战书。一时之间成都市面上风声鹤唳,人心惶惶。连卖报的小贩都知道,东罗马和西庆华联合起来要把公安局睿阳副局长拿下,这场好戏,谁都不愿意错过。
自从上次和庆华通了电话,我就知道庆华肯定是要拿睿阳开刀了。庆华最近几年变得让我越来越感觉陌生,就好像根本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庆华现在的脾气,他是真要取睿阳性命的。
想到这里我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我和睿阳睡在三连营房里面一起卧谈的画面。拿个时候的睿阳,简单,纯洁,仿佛是一只愣头愣脑的小牛。睿阳会轻轻碰一下我的胳膊:”哥,明天做早操,我会不会又被罚?”我说:”你别老想着被罚啊,你想想如果你被表扬呢?”于是睿阳就开始想象他获得表扬的样子,第二天早操,睿阳真的被表扬了。睿阳高兴的对我说:”哥,谢谢你教给我的好法子,这叫想象训练,很高级的心理暗示疗法”我一听,无可奈何的说不出话来。
但现在睿阳却身处险境,他在成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我在成都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也算看出来了,表面上当官风风光光,其实一碰见庆华这样的主,十个里面九个都焉儿了。剩下一个嘛,危险之极。
怎么才能帮到庆华呢,我想了一通宵,终于想出点眉目。第二天一早,我给燕子打去电话:”燕子大记者,赏光出来聚聚。别是又在写什么大案子,没功夫搭理老同学吧?”燕子这几年一直和我有联系,时不时发个问候短信,说几句悄悄话什么的。别看燕子30多岁了,其实至今未婚,按燕子的话说这叫命中注定晚婚晚育。
燕子果然很高兴,说:”你选地方,我尽量来。”我干脆把话挑明,我说我在九龙大饭店一楼的咖啡馆等你,不见不散!放下电话,我稍微有些郁闷,但想着为了睿阳,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一个小时后,燕子妖妖艳艳的来了,看得出来燕子着实打扮了自己一番。我和燕子喝了一刻钟的咖啡,在燕子看着我发笑的时候,我端起燕子的咖啡杯一饮而尽。然后我说:“走吧。”燕子满面笑容的跟着我上电梯,走进了我事先开好的客房。
一个小时后,我精疲力竭的拉开客房的窗帘。燕子忽然说:”李方,你知道吗?你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我说:”香水味吧?”燕子摇摇头:”不是,是一种很特殊的男人的体味,一般男人身上很少有。”我落寞的说:“燕子,这次你要帮我一个忙。”燕子用一种赖人寻味的眼神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悠悠说:”可以。”
燕子走后,我躺在床上睡了一觉,然后在傍晚的时候,我拨通了江星华的电话:”江星华,我是李方,半小时后,九龙大饭店一楼咖啡厅,不见不散!”趁江星华还没来,我去饮食店吃了一碗牛肉面。然后又转进路边的情趣用品商店买了一支加长加粗颗粒雨衣,还有一盒叫做金戈的壮阳药。店员说这种药吃了就算是80岁老头子都能雄起一个小时,金枪不倒。
我其实是知道江星华对我有意思的,这么几年,江星华一直在暗示我,向我示好。这不能怪她,要知道,江星华嫁了一个50多岁的老头,而这个老头是我们省的省委副书记。
我承认自己对江星华就是赤裸裸的利用,要知道江星华可是我们省官场上的活跃人物,她的关系很广,上至国家机关,下至普通事业单位,没有她手伸不过去的。只要我搭上江星华这条线,几乎可以说整个官场在我面前就活了。
江星华进房间的时候,还有点忸怩,她没有她表面上那么开放。我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一把把江星华固定在我的正前方,然后用自己的眼睛直盯盯的盯着江星华的眼睛。我一点一点靠近江星华,让她闻到我嘴巴里的味道。
果然江星华被我催情了,她像棉花一样瘫倒在床上,全身蠕动,叫个不停。大概这么多年江星华也是处于一种性饥渴的状态,要知道那个50多岁的省委副书记不可能带给她多大的快感。
我成功俘获了这个女人,而且我可以肯定江星华比燕子对我更满意。如果说燕子有一点冷冰冰,那江星华就完全是在迎合和享受我。镇静下来,我对江星华说:“有一点小忙要你帮,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江星华一脸媚笑着说:”愿尽犬马之劳。”这个江星华还拽文呢,她哪里知道前方是一条充满危险的路。
三天后的《都市报》刊登了一篇长篇特稿《都市江湖内的黑老大》文章不点名的把庆华给亮了出来,稍微有点知觉的人都知道,庆华现原形了。这篇文章影响很大,连海外媒体都在转载。
庆华气急败坏的给我打来电话:”狗日的李局长,《都市报》的那篇报道是你叫燕子写的吧?!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成都市面上没有我查不到的事!你给我小心点,小心我把你一起给结果了。”
我说:”庆华,我们谈判吧。谈判地点,时间都你选。”庆华想了想说:“后天晚上7点中山茶楼大厅,不见不散!”放下庆华的电话,我又拨通了黄浩的手机:”黄浩吗?后天晚上7点中山茶楼喝茶!”
我和黄浩还没走进中山茶楼,沿途就觉得不对了。一路上都是奇奇怪怪的人,这些人或老或少,都不像是本地人,倒像是进城的务工者。关键他们的口音一个比一个难懂,说着南腔北调的话,给人一种奇异的异乡感。
走进茶楼刚一坐下,庆华就出现了。庆华对着我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然后指着黄浩问:”这位是哪个分局的?”我笑笑:”这是我大学同学黄浩,他不是公安局的,他是残联的干事。”
庆华对黄浩失去了兴趣,他对着我看了三分钟,突然用一种沙哑的声音说:”李方,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一句话,只要睿阳不抓我小辫子,我也就不难为他。怎么样,这个事情不难办吧?”
我摇摇头:”庆华,你已经在刀口上了。听哥一句劝,出国去,你的钱够你用一辈子了。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都是好地方。”庆华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怎么,我就一定会输给睿阳吗?”庆华拍拍手,从茶楼外面走进来一个高个子粗粗壮壮的男人。庆华压低声音说:”你相信不相信,他手底下有几十条人命,但没人敢动他。”
我看了一眼高个子男人:”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西罗马吧,失敬失敬。”黄浩在我旁边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出。庆华说:”李方,你不要以为当了个官就能把我怎么样。老实说,以你的官位,我还真没看在眼里。”“我看在眼里!”突然从茶楼的卷帘深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干咳一声,大声说:”想必是中老大来了。”那苍老的声音哈哈一笑:”别人叫我老大,其实是因为我年纪老,我手底下可没有几十条人命。”我再次大声说:”成都市是文明之都,做什么都要讲个理字,杀人放火那一套可以收起来了。”
苍老的声音说:”谁在杀人放火,你们在杀人放火,我是反对杀人放火的,奈何逼之凶也!”我突然问了中老大一个问题:”现在的成都到底是谁的成都,是成都人的成都呢,还是外地人的成都?”
”是我的成都!”苍老的声音说。我没想到中老大如此老辣,于是干脆一句话戳到底。我说:“中老大,你撩下话来,如果庆华出国去永不再回,我就叫睿阳放弃追查庆华的案子。所谓人走事了,方是兴旺之家。”苍老的声音微微沉吟,然后说:”这个不难,但我有一个条件。”
我问道:”什么条件?”苍老的声音说:”我要你代替庆华的位置,以后你就是东成方。”我感觉到黄浩微微颤抖了一下,我稳住黄浩说:”可以,我就做东成方。但我和庆华不一样,我不干那些杀人放火的事。”苍老的声音说:”谁叫你去杀人放火?我叫你以后多睡几个官太太!”
庆华发疯似的狂奔出去:”你们全都出卖了我,全都出卖了我!”庆华刚一跑出去,江星华带的重庆防爆大队的人马就把他团团围住了。我对庆华喊道:”庆华,你看清楚了!这不是成都公安局的人,是异地用警,是重庆来的警力,你跑不掉了!”
正在这个时候,黄浩过去一把撩开茶楼厚重的卷帘,然而里面什么都没有,苍老的声音也消失了。西罗马转过身从后门出去了,现场只留下我,黄浩和庆华。庆华噗通一声跪倒在我的面前:”李方,中老大出卖了我,他骗了我。他骗了我,就能骗你。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我冷冷一笑说:”是吗?”
重庆警力围拢过来,我对庆华说:”最后一条出路,看见了吗,西罗马出去的那个小门。你出去,然后有一辆吉普车,它会送你去机场的。注意戴个口罩,别太招摇。”庆华忽然哭了,他狠狠点头:”好,李方,我们后会有期。”我摇摇头:”不,永不再见!”
庆华一低头,从后面的小门飞也似的逃走了。江星华大步流星的进来说:”人呢?”我叹口气:“彻底跑了。不过从今天开始,你要叫我东成方了。”江星华附在我的耳边悄悄说:”不是东方不败就好。”我大怒:”我是金枪不倒!”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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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8 9:53
庆华逃走后,我全面接管了庆华的官商业务,几乎垄断了全市的物资供应。大到钢材,水泥,煤炭,小到电灯,手机,针头线脑,没有我的许可,没一样能在成都现市。
我也成功约束住了西罗马,让他不敢再到明面上来搞事。成都的市民一谈起以前西罗马横行的日子,就说还是东成方好,东成方来了,太平盛世就来了。表面上我还是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但心里着实有了几分得意,这成都省被我玩转了!
宗教局新来了一个大学生,叫小苏,王局长把他安排给我当秘书。我第一眼看见这个大学生,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个大学生的眉眼竟然很有几分像庆华,但是又比庆华更帅,更年轻。我想肯定是王局长故意弄了个帅哥来孝敬我,心下难免就有了些活动。
和小苏接触了几天,感觉这个小伙子实在,诚恳,顺风顺水,我心里很满意。趁带着小苏去外省参会的机会,我就和小苏睡在了一起。小苏很温柔,他会伸出舌头来舔我的全身,这真是一种特别的感觉。
然而我还没得意几天,就出了乱子。一天我下班的时候,看见水碾河路口围了好大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好奇心让我凑过去打听出了什么事。原来是几个妇女在散发传单,和警察起了冲突。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抓起一张传单就走。拿回家一看,竟然是在宣传什么天鹰教。天鹰教?这是什么鬼东西,和庆华的黑龙会有关系没有?我满怀狐疑的给黄浩打去电话:”黄浩,天鹰教是什么?”
黄浩压低声音说:”你还是宗教局副局长呢,这都不知道。天鹰教是最近神秘出现的一个教派,现在正在到处招兵买马,抢地盘做大王呢!”“啊?!”宗教届出了这种事,我这个宗教局常务副局长竟然不知道!我恨恨的说:“明天我就派出调查队,怎么能这么乱搞!”黄浩神秘的说:”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复杂。”接着黄浩又沉默了。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去王局长办公室:”王局,天鹰教的事你管不管?”王局长正拿着一份文件,用他高度近视的眼睛注视个不停。”天鹰教?那是我创办的。”王局长坦然的说。”你创办的?”我当场石化在了原地。王局长拍拍我的肩膀:”天鹰教是我在民政局备了案的,绝对合法社会组织。你看你激动什么呀,你来我们天鹰教当个香主吧?”
我就像不认识一样打量着这个四川大学老毕业生,突然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好好,既然是王局长创办的,肯定是合法组织。”甩下这句话,我转身就走。我知道我明白什么了,王局长这是在向我叫板,他要用他的天鹰教来取代我东成方的地位。
阴险啊,老辣啊,凶狠啊,这个王局长真不是一般人呢。我开了个调查会,主要是探探天鹰教的底,结果让我大吃一惊,这个天鹰教已经发展到了一定规模,省内省外,甚至海外都有人。
正在我殚精竭虑怎么对付王局长的时候,小苏进来了。小苏说:”李局,我去查了HIV,我感染了。”什么!简直是个晴天霹雳,小苏感染艾滋病了!我颤抖着说:”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小苏眼泪汪汪的说:”李局,跟你之前我还是个处男,所以,所以肯定是你传染给我的。”
我几乎想一拳头打扁小苏的脑袋,但转念一想,其实很有可能。在和小苏好的同时,我还认识了一个健身教练大刘。大刘一身的腱子肉,摸起来性感极了。关键大刘穿着三角裤的大腿中间,鼓鼓囊囊,那真是对我无法抗拒的诱惑。于是大刘被我发展成了地下情人,几乎每隔几天,我都会叫大刘来酒店合欢。这么说的话,我的艾滋病很可能就是大刘传染给我的。
稳住小苏,我立即就去医院查了HIV抗原,拿结果的时候,我的双手是颤抖的。我鼓起全身的勇气,猛的睁开眼睛一看:HIV抗原阳性!天崩地裂!我真的感染艾滋病了!
再仔细一想,一件一直朦朦胧胧在我脑海中盘旋的事浮上心头。本来我是没有健身习惯的,但局里有个金姐,有一天莫名其妙的说:”李局,你们当兵出身的就是帅,你不练健身都像刘德华一样,你练了健身不成迪卡普里奥了啊。”一句不经意的话,让我去单位附近新开的健身房办了张卡,就这样认识了健身教练大刘。还有,这个小苏也很可疑,他怎么就这么像庆华呢,那个眼睛,那个嘴巴,简直一模一样。
阴谋,这是个巨大的阴谋,而我已经中招了!我在办公室里来回转圈,想怎么才是个了局。忽然,办公室的老陈用几乎失语的惊恐语气跑来对我说:”李局,不得了了,小苏上吊自杀,送医院了。小苏醒过来说,是你强行猥亵他,才让他得了艾滋病,这件事全单位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一股热流直冲我的脑门,我几乎站立不稳。我忽然神神叨叨的问老陈:”王局今年有60了吧?应该退休了吧?”老陈迷惑的回答我:”今年刚满60,正在办退休手续。”我恍然大悟,王局长退休,然后创办天鹰教,在幕后掌控成都的江湖事务。这算盘打的天衣无缝!
我跌跌撞撞跑到王局长的办公室,我厚着脸皮说:”王局,我错了。我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不尊重你,但现在我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王局长慢条斯理的推推眼镜,说:”小李啊,你们年轻人追求上进是好事。你放心大胆的工作吧!天鹰教的事还要你多关心,没有领导的支持,教务不好开展的。”我红着脸说:”我一定支持天鹰教的教务,肯定大力配合,全方位服务。”
王局长不动声色的笑笑,他拍拍我的肩膀:“你们年轻人交交朋友,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小苏我已经把他调走了,他不会再来找你。至于你的病,我打听过了,只要按时吃药,和正常人都是一样的。你安安心心的哦。”
王局长暖心暖情的一席话,说得我都快哭了。我满怀感激的从局长办公室出来,一步一个脚印的回到副局长办公室。我颓然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小雏鸡,而王局长才是真正的大雄鹰呢。
燕子突然来访,她是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到的我办公室。燕子开门见山的说:”李方,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我是来告诉你一句,我去医院检查了,我没有得HIV。”我木讷的说:”哦,那就好。”
忽然燕子伸过头来说:”李方,你他妈的真是脏。你的那些脏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全成都市。”我暴跳如雷:”我是脏,可你怎么愿意和我这个脏货做那些脏事,所以你也是个脏货!”燕子冷笑一声:”我?我只不过是搞了一个我看得上的高级鸭子,如此而已,有什么脏不脏的?”
我一个耳光扇到燕子粉嫩的脸上,燕子脸上立即出现一个五指印。燕子捂着脸说:”好,李方,你打我。这笔账我迟早要还给你,你等着瞧!”燕子转身就跑出了办公室。而我已经全身无力,瘫软的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晚上回家的时候,邓玲玲正在屋里哭。我们的儿子栋栋已经被邓玲玲送去全寄宿的贵族学校住读,所以家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坐在一把藤椅上,半饷才说:”邓玲玲,我们离婚吧。”邓玲玲忽然大叫起来:”李方,你不是人,你骗了我这么多年。你是同志,怎么不早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啊。”
听见邓玲玲这么幼稚的话,我感到有点滑稽。邓玲玲已经辞去了美国公司的工作,在家做家庭妇女。她已经完全脱离了社会,根本不知道江湖上的凶险。我叹口气说:“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明天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栋栋归你,我付抚养费。”
这一晚,我和邓玲玲都没有睡着。办完离婚手续的时候,邓玲玲忽然对我说:”李方,谢谢你。””谢我什么?”我好奇的问。邓玲玲说:”你知道你有病,所以才这么久没有碰我,我就没有得HIV,说明你还是爱我的。”听见邓玲玲的话,我几乎晕倒。大刘和小苏已经够我消受了,我怎么还会碰你!邓玲玲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长脑子!
王局长到点退休,我顺理成章的接任了市宗教局局长的职务。王局长走的时候给我发了一张聘书:聘请李方先生任天鹰教紫金堂名誉香主。我拿着这张聘书哭笑不得,倒是老陈机灵的过来扯扯我的袖子:”局长,说几句话啊”
我清清嗓子说:”这个天鹰教是我市的重点宗教项目,这个上上下下都要重视,这个,这个,一句话:我在天鹰教在!”王局长满面感动的拥抱了我:“李方啊,我就知道你是天鹰教的贵人。以后你有什么事,天鹰教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王局长走后,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是一场阴谋。我参军是阴谋,遇见黄师长是阴谋,来宗教局是阴谋,连当上东成方都是阴谋。这所有的事件,组成了一个链条,链条的终端就是天鹰教。所以,我就是为天鹰教而生的一个傀儡。
第十七章
创建时间:
2024/10/18 13:16
王局长的天鹰教渐渐把控住了成都江湖上的局面,市面上不再说西罗马,东成方,反而流传起了一句:天鹰招展,人间圆满。这句话咋听起来还以为是什么商品的广告,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是江湖黑话。
我的”统治”地位终于动摇了,不仅宗教界的物资采购不再归我管,连其他的大宗,小宗商品都被天鹰教垄断了。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闲人。我忽然发觉我和王局长掉了个个,以前我是东成方,他是闲局长。现在他是东成方,我成了闲局长。这种落差让我很失落,确切的说是非常痛苦。
在回宜宾的动车上,我茫然的看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景色,我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像这些景物一样,是一种幻觉般的蜃境。我在宜宾给妈妈买了一套高档电梯公寓。妹妹也已经结婚,妹夫是个厨师,婚后很快他们就生了个儿子,现在一家三口和我妈妈住在一起。
回到宜宾家中,妈妈一看到我就哭闹起来:”李方啊,不该叫你参军,不该叫你去当官,看你现在搞成什么样子了!”我抱住妈妈用自己的体温告诉她我很好。妈妈止住哭泣,问道:”栋栋呢?把栋栋带回来给我带。儿子不争气,难道孙子也不争气吗?!”我柔声告诉妈妈栋栋和邓玲玲住在一起。
妹妹急匆匆的从餐馆回来,她现在和当厨师的妹夫共同经营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馆。妹妹说:”哥,你的事情从成都传回了宜宾,简直成了我们这里的头号大新闻。别人说你就是成都省的把总。”
”把总?他现在在做什么?”我好奇的问。妹妹冷笑一声:”他还能做什么,开夜总会呗。现在其他生意不好做,就是把总的皮肉生意好做得很。”我听了微微的沉默。妈妈起身去张罗晚上给我准备的接风饭菜,我就和妹妹有一搭的没一搭的说着话。我说:”李小红,你现在真成了第二个王姐了,王姐当年的川菜馆都没你现在的大。”妹妹说:”不能比,王姐做生意老道,所以才做了这么多年。我和杜威要达到王姐的水平,还早呢。”杜威就是妹妹的老公。
吃饭的时候,杜威也回来了,加上小侄儿,我们五个人一起吃了顿晚饭。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沉默,一边扒着饭,一边听着电视机里叽叽喳喳的声音。我很感激我的家人们,他们没有因为我得艾滋病而嫌弃我,当然这也归功于这么多年对艾滋病的宣传教育,他们知道一起吃饭是不会传染病毒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一种郁闷的情绪中度过。我又转悠到了滨江路原来我唱歌的那家夜巴黎酒吧,现在它已经改名叫做花满庭中式保健院。我走进花满庭,立即迎上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先生,大保健吗?”我摇摇头:”给我找个男的。”女人连声说:”有,有,你坐。”
过了一会儿,包间里面进来一个17,8岁的小伙子,穿着一身白色的按摩服:“哥,你是要做全套,还是部位。”我心里一阵烦闷。我站起身说:”你躺下。”小伙子很吃惊,但他还是躺在了按摩床上。我一把把小伙子的鞋脱掉,然后凑着鼻子闻小伙子穿的白色袜子。这是一双绣花真丝薄袜,质量不算高级,但还整洁。小伙子的袜子有一股淡淡的汗臭味,这正是我要的,我喜欢这种略带粗糙的原始性感。
闻了一会儿,我气急败坏的丢下100块钱,转头就走。小伙子在后面叫:”哥,我给你好好按一次。”我心里暗骂:”按个屁,我是个艾滋病感染者!”当然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急匆匆的逃出了花满庭保健院。
回到家里,我几乎都要哭了,我不是个没有原则的人,我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再去和其他人发生关系非常的不道德。所以,我其实已经失去了做爱的能力和机会,我成了一个不是太监的太监。
在网上浏览了一会儿同志网站,我发现竟然有卖原味袜的。这很让我惊奇,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过。卖原味袜的卖家会把自己脸的照片和脚的照片都发到网上,然后只要下订单,就能买到他穿过的袜子。
我找了一个照片穿军装的帅哥的原味袜,下单买下。买下来之后,我忽然有一种恶心的感觉。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变得很脏,很龌龊。一种仇恨的心理像条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心脏。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把罪魁祸首王局长给拿下,对!不惜一切代价,搞掉他!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一种恶毒的开心,就好像自己变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扎西给我打来电话:”李哥,你快回林芝来。他们找你都找疯了!”我忙问怎么回事。扎西说:”林不伦寺的活佛坐床仪式就要举行了,但你这个活佛还在成都呢,他们能不急吗?”我大吃一惊,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林芝那边早就把我忘了,哪里知道他们还惦记着我。我略一迟疑说:”好,我马上坐飞机去林芝!”
到了林芝才知道,当地的喇嘛一直在等我回去参加坐床仪式。这种对宗教的执着和热情,让我甚为动容。几个喇嘛给我换上一身红色袈裟,再戴上一顶黄色的高帽子,接着让我坐在一个高高的正方形椅子上。我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喇嘛举着一顶大黄伞,前面还有提着灯笼和火盆的喇嘛。
仪式开始的时候,十多个喇嘛吹起了长长的号角,一时之间金鼓齐鸣,百兽率舞。一个喇嘛端来一碗清水,我用手沾了水洒到下面的地上,礼成,仪式结束,我正式成为林不伦寺的活佛。
从各处来了上百位藏民,他们都是来接受我的摸顶赐福的。我一一为每个人摸顶赐福。得到我的赐福的藏民都露出了感恩戴德的微笑,这让我觉得自己很重要,自己是一个神一般的人物。
我把现场拍的照片发给秦姐和江星华看,她们都点了赞。江星华还发了评论:”李局长,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你是个佛祖呢?小女子眼拙了,恕罪恕罪。”这个江星华有点意思,都这个时候了,还开我的玩笑。
回到成都,爸爸急匆匆的给我打来电话:”儿子,我听说你成活佛了!今晚上到我家里来,我们好好聊聊。”我急忙赶到航空港的金紫荆花园,爸爸已经炒了两个菜在等我。爸爸直接就说:”你当这个活佛不是偶然的。我之前没告诉过你,我们家本来就和黄教有点说不清楚的关系。具体的我也搞不明白,得问你爷爷”
我说:”爸,这么说我们家其实是藏族人?”爸爸说:”应该是。当年找转世灵童的时候,还差点找上我呢!这个事情,你妈妈都不知道。”从金紫荆花园出来,一股冷风直扑我的面门,原来自己竟然是藏族人。我打个寒颤,难怪很多人说我有一种特别英武的感觉,而且还有一种一般人没有的特殊体味。
王局长的天鹰教越来势大,把整个成都的江湖搅得一塌糊涂。我知道现在是要和王局长算总账的时候了。我来到中山茶楼的时候,西罗马已经到了。我拍拍手:”齐哥,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做什么。多的话不说,这本护照和这张机票你先拿着,事成之后,你马上就走。就像庆华那样,永远别回来。”
西罗马用一种冷峻的眼神看着我,最后他把护照和机票塞进了一个手提箱,大踏步的走了出去。西罗马走出去的时候,我的视线刚好落在茶楼深处那一卷卷帘上,然而卷帘一动也没有动,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一连三天我都在一种紧张和激动的心情中度过,这种感觉正是别人说的度日如年。星期一上班的时候,我去中华里的大教堂视察礼拜工作。我到大教堂的时候,礼拜还没有开始,牧师修女和神学生都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牧师把一个身材匀称的男神学生推到我的面前:”李局长,这位是四川大学的神学生张萌萌同学。他是个优等生,今天我们的礼拜就由他来证道。”我看着眼前这个面相英俊的大学生,说道:”我们这一辈看着看着就老了,以后的成都宗教界就由你们下一辈领导了。”牧师尴尬的说:”哪里就说到领导宗教界了,他还小,还小。”
牧师到前面去了,我和张萌萌在化妆间里闲谈。那天我穿的还是马克华菲的一套黑色西装,搭配一件老式白衬衣,一双黑皮鞋,看着很庄重。化妆间的一缕黄色光线把我的面颊刚好照到一半,显出一种半明半暗的效果。
张萌萌说:”李局长,我听说你是个传奇人物。你现在还是藏区的活佛呢!”我突然发现张萌萌的眼睛长得很好看,是那种丹凤眼,很迷人。正当我在仔细欣赏张萌萌的漂亮眼睛的时候,一个老修女掀开帘子探进头来。不知道是迷离的光线效果,还是我看张萌萌的眼神过于古怪,老修女突然吓得尖叫一声:”假基督,假基督!”
众人围拢过来,把老修女搀扶住。老修女就好像要喘不过气来一样,一个劲儿的在胸口划十字架:”我看见假基督了,真的,我看见假基督了。”牧师把老修女扶到一边躲起来,然后跑步过来说:”不好意思啊,李局长,这个嬷嬷有点神经质,她休息休息就好了,您不要见怪。”
张萌萌和我面面相觑,半饷,张萌萌才说:”李局长,修女老了的时候都会有点神秘主义,这是正常的。”我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但今天我是不是穿错衣服了?”张萌萌说:”不,您很帅。”我拍拍张萌萌的肩膀:” 年轻人,好好干,未来在你们那一边。”
就在我视察大教堂的第二天,王局长被一只从天而降的起重机吊臂砸中脑袋,一命呜呼。全市都在悄悄传说是西罗马暗杀的王局长。天鹰教那边秘不发丧,其实是在暗中寻找幕后黑手。整个成都市都处于一种混乱和紧张的局面之下。
而这个时候,我正得意的在我那180平米的高层电梯大平层里面望着楼下的风景。从这个角度俯视成都的市容市貌,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我觉得这么看成都,自己就好像是成都之王一样,无比高贵,唯我独尊。
电话响了,是秘书打来的:”李局长,省委书记要见您。请您半小时之后回单位,省委书记在单位会议室等您。”省委书记?他见我做什么。我知道这位省委书记是外省人,来成都不过两年。这个人非常的低调,几乎没有给四川人留下任何特别的印象。
我见到省委书记的时候,他正埋头在看我写的工作报告:”李局长,你好,你好。我看了你写的工作报告,写得很不错咧!”听见省委书记的夸奖,我说:”书记谬赞了,我乱写的,乱写的。”省委书记忽然说:”天鹰教的事,你知道吧?省委很头疼这个问题。我想来想去,只想到你。还是你来领导这个天鹰教,我才放心一些。你毕竟是我们自己人。”
会议室里安静得可怕,半饷我才说:”天鹰教我领导不了,您另请高明吧。”省委书记忽然忸怩的碰碰我的手:”李局长,明人不说暗话,成都这个市面,少不了您啦!”说完,书记用力捏了捏我的手掌心,表示一种亲热和信任。
我忽然笑了起来,我觉得这位书记没我之前想的那么官僚,他其实很懂事,很懂。我稍微停顿一下说:”好,我就勉为其难,接管天鹰教。”省委书记一拍桌子:”那就对啦,这样我才吃得下饭啦!”
半个月后,天鹰教的教主接任仪式在大新华饭店隆重举行,成都的各界名流纷纷到齐。我老远就看见江星华带着一大队衣着华贵的客人边笑边说着什么,客人们无不喜笑颜开,妙语连珠。
得意的环顾四周,我甚至看见了黄师长,他已经老了,佝偻着背蜷缩在一个角落,喝着一杯不知道是酒是饮料的饮品。还有秦姐,也袅袅婷婷的带着一大帮老头子老婆婆在解说天鹰教的创会历史和光明前景,老人们频频点头,夸赞不已。
正在我志得意满的时候,一道刀子一样阴狠的目光射向了我,我定睛一看 ,原来是老冤家燕子。燕子发现我注视到了她,眼神一飘,转身不见了。仪式举行的时候,秦姐悄悄问我:”邓玲玲呢,她怎么没来?”
我心里暗骂一声:这个倒霉媳妇。我对秦姐说:“邓玲玲去东南亚旅行了,她听说柬埔寨有什么四面佛,很灵,去为我祷告了。”秦姐听见这么说,吐了一下舌头,走开了。
仪式举行得很顺利,我成功加冕为天鹰教第二任教主,尊号太平成光。我看着下面乌泱泱的宾客,知道这一天我真的成功了。成都已经被我踩到脚下,而我成为了蜀国的王。
从这一天开始,我就好像开了挂。我的汽车从奔驰换成了劳斯莱斯,我从大平层搬进了浣花溪畔的大别墅,我的秘书一个比一个帅,简直就像是选美冠军。我走在成都街上就好像是国王在视察自己的王国,而路上的行人全是我的臣民,他们对我只能仰视,不能平视。
我也不用再去按摩院和买原味袜,大把大把明星似的帅哥等着我青睐。我告诉他们我有艾滋病。他们笑着说:”我们喜欢艾滋病,被你传染,是我们的荣幸。”这些帅哥一个比一个清秀,有的根本就像个小姑娘似的任我玩弄。这是怎么了?普通的世道规则好像对我不再发生作用,我活在了一种类神的崇高地位之中,全世界都好像在我的身下呻吟。
妹妹的新酒楼开张,我亲自去祝贺。妹妹和杜威一把拽住我:”哥,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怎么能来我们这种小酒楼。”我张口结舌的说:”怎么就不能来,难道我还辱没了你们?”妹妹嘻嘻一笑:”你让你的漂亮秘书到我们酒楼门口一站,别人就知道这是天鹰教的地盘了。你亲自来反而不必。”
我看着忙忙碌碌的妹妹,突然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她。她活得真真实实,实实在在。而我好像踩在一块棉花上,一朵云彩上,脚底发软,战战兢兢。我的预感是正确的,就在我开始有点晕头转向的时候,厄运到来了。
一天黄浩急匆匆的给我打来电话:”李方哥,大事不好。燕子记者在外网写了一篇对你很不利的报道,现在这篇报道都传疯了。”我赶忙找来这篇报道,一边看一边气得脚发颤。报道写道:一个人可以无耻到什么地步,只要看他达到什么地位就明白了。只有真正的无耻之尤,才能平步青云,高高在上。然后这个无耻之尤,做好了做一切坏事的准备,那么他就成了恶魔撒旦。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说我,也就是说我步了庆华的后尘,被燕子曝光了!我气得跳脚,这个燕子,我迟早把她做了!可惜西罗马已经出国隐居,不然这笔账即刻就可以算。
哪知道,还没等我找燕子报仇,警察已经找到了我。一天傍晚的时候,来了整整10多辆警车,把我住的浣花别墅团团围住,领头的正是公安局副局长睿阳。睿阳走到我面前说:“哥,一切都结束了。梦醒了,该回家了。”我反抗道:”滚一边去,睿阳,不是我你早被西罗马做了。”睿阳含着泪说:”哥,我们降落吧。”我的抗议无效,我被几个警察扭上警车,带去了远郊区的隔离所。
铁门咣当一声响起,进来的是两个熟悉的面孔,我的大学老同学唐童和刘大成。唐童现在是一家商贸公司的总经理,刘大成呢,还是银行职员。唐童给我点了一支烟,说:“李方,你的事情,其实我们一直都知道。但有的话,我们讲不了啊。你不要怪我们。”刘大成最搞怪,他竟然给我提了一包巧克力糖:”李方,你最喜欢吃德芙巧克力,我给你买的混合口味,你肯定喜欢。”
我瞟了一眼唐童说:”怎么怪也怪不到你们身上,即便是同学,也不过萍水相逢,谁又管得了谁的事呢。”对刘大成我则没这么客气了:”大成同学,男生之间不要送巧克力糖,你懂不懂?”哪知道刘大成一心搞怪到底,他摸了一下我的手:”我就送你巧克力糖了,代表爱情是吧,那就爱吧!”
送走两个不速之客,我再次被关进隔离室,等待最终的审判。成都坊间盛传,我犯有谋杀罪,煽颠罪,组织和领导邪教罪,受贿罪,行贿罪,甚至还有故意传播传染病罪。数罪并罚,我肯定是要被判死刑的。
宣判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我不想看见听审席上妈妈和邓玲玲互相搀扶着揩眼泪的可怜样子。求你们不要再来伤害我,让我安安静静的走吧!一刻钟后,法官大声宣布:”数罪并罚,判处李方无期徒刑。”我一惊,竟然没有判我死刑?侥幸,侥幸。后来我才听说,是江星华动用所有关系找到上级法院,痛陈我是藏区活佛,要是判死刑肯定会引起宗教纠纷,所以才判的无期。
我开始在监狱里服刑,当我带上脚镣走进囚室的时候,我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年我刚好40岁。
第十八章
创建时间:
2024/10/18 19:27
我戴着镣铐进了监狱,由于我是重刑犯,所以被关押在一个6个人的小间囚室。监狱方面没有告诉其他囚犯我有艾滋病的事实,所以我暂时并没有受到歧视。最开始的时候,监狱的生活是让人痛苦的。但经过一个月又一个月的适应,我觉得自己渐渐和监狱磨合得差不多了。我不觉得在监狱里面有多痛苦,只不过偶尔会心情低落。
我在监狱里面住了半年左右的时候,景波,红志和海东有一天一起到监狱里来探视我。我看见他们三个一起来,很惊讶。我说:”景波,你怎么和红志,海东一起来了?”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景波忧郁的说:”是我联系的红志和海东,我知道他们都是你的好朋友,好同学。关键他们能帮你,红志现在是新民镇的镇长,海东是南充市的副市长,他们在监狱里面都有关系。”
其实景波还有一点没有说透,景波也是有关系的,而且景波应该是最有关系的。景波现在已经接了黄师长的班,当上了驻西藏部队的师长,成了掌军权的实权派。我点点头:”好的很,领导组团来视察了。”
红志和海东都劝我要想开点,红志说:”老同学,你放心吧。我上上下下都打点过了,什么不看,看在钱的面子上,他们也得对你好点。”海东则说:”我去找过监狱所在的政府了,他们都答应要照看你。”景波则说:”这所监狱的蒋狱长也是军队出身的,我到处托关系,终于把线接上了。蒋狱长同意你在监狱里面用手机,当然是悄悄的用,你说好不好?”
一颗悔恨的泪珠从我的眼眶里面流了下来:”你们三个,怎么对我这么好,其实我没为你们做过什么事。你们这样,让我很难受。”海东说:”李方,我们几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的事别人不管不问,我们能不管不问吗?好了,擦擦眼泪,这是我们带来的一点吃食,你收好。”海东边说边递给我一个大包袱。
红志和景波都哭了:”想不到啊,李方,本来你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先出人头地的,没想到你也是最先倒台的。人生啊,就像梦一样。”景波悄悄附到我的耳边说:”老婆,你永远是我的老婆。”景波塞了一个厚厚的大红包到我的衣服口袋里面,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在里面安安心心的,有什么给我打电话,我一定竭尽所能。”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好了,你们的戏演完了,请回吧。”海东不忍心的说:“李方,我打听了,无期最少可以只坐13年牢,你在里面努力,我们在外面努力,你的人生还有希望。”
”滚吧!”我一拍桌子:”少爷下半辈子就住里面了,不劳各位费心惦记着。你们都给我滚!”景波,红志,海东三个人只好哆哆嗦嗦的出了探监室。我看着他们三个落寞的背影,突然很想笑,我觉得我在小监狱里面,他们在大监狱里面,差不了多少。
但真正让我悲伤的消息是邓玲玲死了。邓玲玲死于癌症,她发病很快,从检查出得癌到死亡,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用暴毙来形容都不为过。妹妹来探监的时候说:”邓玲玲到死都在想你,一想起你就哭,邓玲玲是哭死的。”这一次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邓玲玲啊,我对不起你啊,这么多人里面,只有你对我是真心真意的。”
但妹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哥,我听说的可靠消息,燕子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是你的种。”我简直不敢相信,燕子那么恨我,怎么会为我生儿子呢。妹妹说:”燕子至今还是单身,你说儿子不是你的是谁的。就我单方面听说,燕子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也就是说燕子其实还是喜欢你的。只不过你们俩啊,相爱相杀吧!”
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妹妹现在也学会拽文了。我抱着头说:”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不然不会降下三个见不到爸爸的孩子。”妹妹这个时候也哭起来:”妈本来是一定要来看你的,但她的腿不好,走不了路。所以,就打个视频电话吧!”妹妹打开手机,里面出现了泪流满面的妈妈。
妈妈说:“我苦命的儿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喃喃自语的说:”当初如何,今日又如何?罢罢罢,全是老天爷在戏弄人间。”挂断电话,妹妹又说:”你爸爸去林芝活动了,他说要借用民族团结这一点给你减刑。我看啊,这里面有门儿。林芝你那个什么扎什么寺的喇嘛,都在纷纷给政府写意见反映书呢。”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最近监狱方面主动询问我饮食上适应不适应,需要不需要喝点牛奶什么的,原来是爸爸活动的结果。妹妹走后,我忽然放松了。我觉得自己好像和红尘俗世彻底的说了一声拜拜。现在小爷要在监狱里面享清福,外面的一切烦恼都已和我无关,我要做一个真正的修仙者。
当然,实际的监狱生活并没有那么美好。我每天要踩8个小时的缝纫机,任务完不成的,第二天还要加量。三个月后,可能是外面人的关系疏通到位,又可能是我的年纪相对比较大,我被安排去做守库房的工作。守库房是监狱里面的美差,不用一天到晚盯着生产任务,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罢了。
说到和尚,还有一件神奇的事。裴老师竟然参加了一个佛教探访队,来监狱里面看我。原来我们监狱和佛协有合作关系,监狱允许佛协每个季度派一支探访队来监狱里面感化犯人。裴老师就是参加这个探访队见到我的。
佛教探访队来的时候,会组织居士和犯人共同表演一些文艺节目,活跃气氛。裴老师来的时候,就带来了一把吉他。那天下午,我刚到监狱院子里,就看见裴老师满头大汗的从人群里面挤了进来:”李方,终于见到你了。我以为吃完午饭,你们要午休,见不到你呢!”
我吃惊的大喊一声:”裴老师,你怎么来了?”其实我是想问,裴老师你怎么进来的?裴老师就好像完全知道我的心意,他说:”多亏了你的朋友虹慈法师,是他安排我参加探访队的,不然我可找不到这里。”裴老师神秘的悄悄告诉我说:”我送了虹慈三包碧潭飘雪,他喜欢喝茶的。”
一看见裴老师不辞辛苦的来看我,我感动的快哭了:”裴老师,我,我对不住你。”裴老师豁达的摇摇头:”什么对不住,对得住,这人啊,怎么活都是一辈子。有的人在外面还是孤苦伶仃,有的人在这里面一样吃香喝辣,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狠狠点点头:”裴老师,我争取给你活出个人样。”裴老师把吉他递给我:”给大家伙唱首歌吧!”我拿着吉他,陷入了沉思,唱什么呢?想了想,就唱《滚滚红尘》吧。
我调好琴弦,唱道:”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唱着唱着,成了大合唱,探访队的居士和监狱里的犯人都跟着我唱了起来。一曲唱罢,裴老师走上来说:”李方啊,庆华叫我给你带个话,他在外面等你。”说完,裴老师盯着我看了三分钟:”这人长得好看,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情。还不如生得丑,少了好多烦恼。”
裴老师拿着吉他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探访队走了。远远的我还听见他和一起来的居士说:”这是我学生,了不得的人物。”我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个囚犯!回到监室,我继续苦闷的监狱生活。
在我入狱三年之后,我们这个六人间来了一个20岁的小犯人。这个小犯人是因为偷窃进监狱的,虽说是个小偷,其实性格很随和,不像个作奸犯科的人。关键这个小犯人长得还蛮清秀,有一点邻家小弟的感觉。
我和小犯人耳鬓厮磨,渐渐有了好感,两个人常在一起聊天说话。一天晚上,趁着狱警休息的空档,小犯人钻进了我的被窝。我知道这个错误是不能犯的,我小声正告小犯人:”我有艾滋病!”小犯人说:”我也有艾滋病,我们就爱在一起吧!”可能是我在监狱憋得太久,经不住小犯人的诱惑,就和他做了一次。
哪知道我刚刚泄完,人还在喘气。小犯人就放声大哭起来:”他欺负我,他有艾滋病,他还欺负我!”同监室的犯人听见小犯人这么哭闹都同仇敌忾起来。他们围着我拳打脚踢,而且这种拳打脚踢不是做做样子,是真的下死手打。等狱警赶来的时候,我的脾脏都被打破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狱警把我拖到一间空监室,对我不理不问。挨了一个晚上,我在早上就闭了气。我的灵魂狐疑的从我的身体上爬起来,我想是谁在整我?难道我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敌人?
正在我想到处去问问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出现了:”李方,还记得我吗?”“你?中老大?是你害了我的命?”苍老的声音哈哈大笑:”你的阳寿已尽,我是来带你去魂游西天的。”“不不不,你谋杀了我。”我辩解到。中老大说:“可以这么说,但与其让你在监狱里受苦,不如轮回转世了的好。下辈子我让你投胎当个女人,你尽可以去找老公了。”原来是这样,我豁然开朗。
我说:“中老大,我对不起你。我把成都搞得一团糟。”中老大冷笑一声:”对不起我的人多了,排来排去,你还排不上号。来来来,看这个。”中老大打开一台电视机。我看见电视机里面有三个男孩子正蹦蹦跳跳的在做游戏:”这都是我的孩子?”我惊喜的问。
中老大嘟嘟嘴:“也是我的孩子。这几个孩子将来指定比你强,所以现在你就跟我去西天玩一转吧。”话音刚落,中老大手一挥,我的魂魄就不由自主的飘上了天空。我飘呀飘呀,飘过了一个巨大的岛,我看见有几只雄鹰在我的下方展翅翱翔。我刚想叫中老大放我下去,忽然,一阵剧烈的风吹过来,我猛的一惊醒,原来我还在宜宾学院的四人间寝室里呼呼大睡呢!
而我的旁边,唐童和刘大成的呼噜声震耳欲聋。我想了一想,倒下又睡着了。(全文完)
凯文日记
2024年10月24日
创建时间:
2024/10/24 9:51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围城初记
《凯文日记》停更有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其实发生了很多事情。在这一个多月中,我写了一部中篇小说《川中故事》,这部小说现在已经贴到了网上,等待着读者的惠阅。另外我的《凯文日记》也遭到了全网封杀,不仅下载的平台被封了,连存放《凯文日记》的网络文件库都被封禁了,也就是说《凯文日记》已经引起了官方的注意,并被列入了黑名单。甚至于我听说我的弟弟,因为被误当做《凯文日记》的作者,所以被抓入大牢,如今生死未卜。这一切都说明《凯文日记》是一把锋利的刀,这把刀正放在离老爷们的胸口三尺的地方,所以老爷们才如此惊慌失措,大发雷霆。
至于我自己,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个幸运儿,因为老爷们的雷霆一击没有打在我的身上,而是由我弟弟替我承担了。我有些忧郁,这样的安排更多的是一种天意,而非我本人的主观意愿。所以,弟弟是我的福星,他受难的开始,就是《凯文日记》见天日的开端。这样是不是有点残酷,我弟弟用他的鲜血和生命铺平了《凯文日记》的面世之道,我则坐享其成,成为一只漏网的小鱼儿。
但我想,弟弟其实并没有真的死去。他是坐上了一只北飞的大雁,去往了更远的地方。那么,这种安排就有了合理之处。弟弟用一场乌龙假死,给《凯文日记》打开了局面。不要说弟弟阴险,他不是阴险,他是无助而迷惘。他和我一样,都是被魔鬼把控在手心中的两个小玩物。我们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我们的命运全在魔鬼的肚子里面细细思量,密密安排,最后变成一场阳谋。
《凯文日记》写了190万字,上传网络也有1年有余,奇怪的是网络上全无反馈。没有人说这本书好,也没有人说这本书不好,就好像大家都变得沉默了,变得深沉了。我很怀念10年前网络上那种畅所欲言的场面,有什么观感,三下五除二,发到天涯上,发的中华网上,发到猫扑凯迪上,大家一阵激烈的争论,最后变成一曲和谐的圆舞曲。但现在的形势和10年前完全不一样了,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争论,没有人哭,也没有人笑。这种情况其实很可怕,它预示着一个没有言论的时代到来。而一个没有言论的时代,是一个阴森而恐怖的时代。
美国人有一种说法,人民里面大部分都是好的。所以应该赋予人民持枪的权力,当坏人要做坏事时,好人就可以用武力阻止他。这显示了一种价值观,就是大部分的人民内心都是向往正义的,正因如此,让他们发声,甚至让他们持有武器枪支,是一种对正义的维护。那么,反过来说,现在不允许人民发声,不允许人民持有武器,甚至连买菜刀都要登记,这是当权者要做什么呢?答案是明显的,他们是要做坏事了。
当权者害怕居于人民大多数地位的正义者来揭露和阻止他们做坏事,所以才封了天涯,封了中华网,封了猫扑和凯迪,然后再收缴一切武器,让人民引颈待戮。更可怕的是这一切都是在一种公开的环境中进行了,这显示了人民的疲弱和当权者的强大。有没有那么一天,人民可以自由的发出自己的声音,然后持有武器,哪怕这种武器只是一种虚拟的法律武器,或者道德武器?只有当这一天到来,真正的清平世界才会出现。这个人间会因为有言论和争议而变得更美好,并绝非相反。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晚上的时候,会有丝丝的凉意。我内心的凄凉远甚于肉体上的寒冷,我觉得现在我们这个社会很恐怖。请原谅我这么说,但我真的感觉到了一种可怕的窒息感。就好像所有人都被一只大手给捂住了胸口,并被捂得死死的,丝毫没有留有余地。我好怕下一分钟,甚至下一秒,那个被捂住胸口的人就会抽出一把尖锐的刀,一刀砍断大手。那么,灾难就来了。不要说灾难离我们很远,其实它远比想象的离我们更近。
韩国女作家韩江获得了本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我仔细拜读了她的代表作《素食者》。看完后我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我觉得韩江更多的关注了个人的命运,她没有把眼光看向这个时代。其实我们这个时代整体都是悲惨的,无论你是不是素食者,我们全都生活在魔鬼的暗影之中。我不反对注重个人命运的走向,但作为一个作家,更多的还是应该把目光投向这个时代的悲剧,否则,就会成为躲在偏安一隅的小女子,咿咿呀呀,找不到症结之所在。
我还没有看过诺贝尔奖大热门中国作家残雪的作品,我想或许我可以抽出一个下午,看看残雪的文字。有的文字天生就是曲高和寡的,无论它讲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故事。什么故事不是人间的故事呢?所有文字都是人类思想凝结出的花朵,势必有人类的灵性和美好。我可以比较一下韩江和残雪,看她们俩的作品,哪个更符合我的审美。那么这次阅读就一定是愉快的,也一定是有收获的。
文学的力量在于抒发和启迪,抒发一种人类共同的情感,启迪人类未知的思想领域。当文学诞生的那一天,她就注定赋有关照人类的责任。也就是说当人类痛苦了,他们可以在文学中找到安慰;当人类迷茫了,他们可以在文学中找到启发和智慧。这样的文学才是真正有价值的文学。就好像鲁迅一样,他的破口大骂正是一种社会共同情感的宣泄,他的缓言轻语能给人一种保持宁静的智慧。文学能达到这两个功能就已经很高级,很神圣,很举足轻重了。
说回我的《凯文日记》。我觉得《凯文日记》就是一本能够达到这两种功能的文学作品。《凯文日记》道出了大多数人不敢说的隐藏的焦虑感和痛苦感,同时她又讲出了很多人秘而不宣的人类社会深层的秘密。那么《凯文日记》就是一本有价值的书,这本书的价值甚至超过了作者自己的想象。遗憾的是,我到现在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阅读了《凯文日记》,以及他们阅读之后的真实感受。这使得我的写作变得有点虚幻,就好像是人在半空中舞蹈,怎么也踩不到地面上一样。
韩江还有一部作品叫《少年来了》,据说在中国大陆是禁书。主要原因在于《少年来了》这本书的题材太敏感。在中国,只要稍微涉及30多年前的那场学潮的文字,就会被打上禁书的标签。老爷们害怕啊,他们害怕不知深浅的少年们来质问他们为什么会成为魔鬼的傀儡。为什么呢?老爷们回答不了。一回答就犯了忌,一思考就头疼,一讲述就是自曝其丑。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少年们永远关在象牙塔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可是当少年人都变成像老爷们那么“深邃”和“聪明”的时候,我们这个社会是不是就堕落到魔鬼的陷阱里面去了呢?老爷们还是回答不了,他们泪眼汪汪的看向天空的深处,然后长叹一声,蜷缩成一只獭兔。
我觉得自己有很幸运的一点,就是我曾经在韩国留过学,我见识过所谓的资本主义社会的真实样子。资本主义社会并不可怕,相反大多数的时候她是可爱的。这是社会主义老爷们最不愿意承认的一件事。我发现了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就是社会主义并没有让中国变得比韩国更美好,相反,社会主义让中国更落后和更野蛮了。这里面有个问题,就是当人民让渡出自己的权利给社会主义,以使得自己变得贫穷,那么社会主义老爷们是不是有一份比资本主义老爷们更高的责任来维护正义呢?也就是说社会主义的老爷们应该更正直和更高尚,否则人民让渡出来的权利其实就是白白浪费了,甚至是起了反作用了。
然而现实恰恰是浪费和起了反作用了,社会主义中国变得阴森刻薄冷漠悭吝不讲道德,资本主义韩国反而变得温馨宽大舒适富裕道德昌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社会主义老爷们不应该是铁骨铮铮,一身正气,嫉恶如仇,两袖清风,仁心仁德的吗?怎么现实和想象的不一样?是人民昏了头相信了虚构的童话故事,还是老爷们被施了魔法,迷失了本性?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看见的社会主义老爷们全是黑社会。
怎么会全是黑社会呢?社会主义老爷们不应该是红色的吗?我想用最简单的话来解释,就是九斤老太说的那句名言:一代不如一代。有的老年人更是一针见血的指出,其实红色的革命家,真正的理想主义者就是那么几位老头子。那一代老头子故去以后,其实就不红了。不仅不红了,反而越来越灰,越来越黑,越来越混蛋,越来越堕落,越来越丧尽天良。这是社会主义的悲哀,社会主义相信人性,结果在短短几十年之内,人性就坍塌了。倒是资本主义倾心于物质生产,反而让人性得到了进步,这是100年前的人们所想象不到的。
我有的时候会看看美国的综艺节目,我觉得美国人真是讲规则和道德的。在美国的综艺节目中,越是表面看起来弱势的个体,越是会受到格外的尊重和关注。这在中国是不可想象的,中国人习惯于痛打落水狗,但美国人却觉得落水狗最可爱,也最值得被救援和关照。这很可疑不是吗?美国这样的资本主义大国,怎么会关爱弱势者呢?他们不应该一切朝钱看吗。然而现实是美国人特别的有情义讲道德,这种有情义讲道德是几百年资本主义制度浇灌出来的人性花朵。中国的花园里面没有这种花,中国人只习惯于种有毒性的曼陀罗。
我很喜欢在首尔街头漫步,在首尔街头漫步是一种享受。路的两旁是一间间装饰各异的咖啡馆,时装店,鞋店,书店和蛋糕房。这些店铺都有精美的纹饰和特殊的香气,从店铺门口走过,就能感受到店主的用心和善意。如果是傍晚时分,那就更好了。店铺里面会点亮一盏盏温馨的散发出黄色光线的小灯,暖色调的光线打在外面街道干干净净的路面上,就好像是一个个幻梦。幻梦总是可爱的,不是吗?没有梦,我们都成了什么了!
《凯文日记》引起了一场纷扰,我弟弟因此远渡他方。但这只是个开始,绝不是结束。《凯文日记》会把首尔清潭洞一间咖啡书店的和缓香氛带到上海,带到北京,带到中国大陆的每一处角落。然后中国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离文明世界已经这么遥远。但只要中国人想明白什么是文化上的滞后,那么一切都不晚,一切都还来得及。中国人有信心在很短的时间内赶上韩国,赶上美国。等某一天大家发现中国人不再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中国人就真的是进步了,中国人就真的是走进了世界先进文明的行列。
在这一过程中《凯文日记》发挥了充分的效力,是《凯文日记》让中国人清楚的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世界。但《凯文日记》不能无终止的写下去,她一定有她结束的那一天。然后,新一部的《围城日记》又开始接力散发光芒,继而把《凯文日记》未尽的事业进行下去。那么,就用这篇小文来结束连载了2年的《凯文日记》,然后开启全新的《围城日记》,用《围城日记》来把中国的未来之路恒久照亮。
有的读者可能会问:为什么叫《围城日记》呢?我想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解释,一是中国即将发生一次围城事件,这场事件我可以预测,但无力阻止,所以我就用日记的形式来记录和规范它。第二个方面是我弟弟即将和爱人结婚,他们闯进了围城。而我作为第三方目击和参与了这次婚礼,那么我就有义务用文字来为弟弟的婚礼增光添彩。这也是一种责任,这种责任是提醒围城里的伉俪,有的人可能想进城,有的人可能想出城,进城和出城之间的那把钥匙,你们一定要保管好。当弟弟和爱人坐上华丽的马车奔赴水晶城堡的时候,我会在道路旁不易察觉的一角,默默为他们送上祝福。
《凯文日记》结束了,《围城日记》开始了。希望亲爱的读者们继续为kevin加油,让《围城日记》在未来的纷乱岁月里,和你们相伴相守。谢谢你们,《围城日记》从今天开始每日更新,欢迎你们惠阅评论。Kevin在遥远的故乡,为你们深深祝福。
2024年10月24日
创建时间:
2024/10/24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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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布尔雅那
去卢布尔雅那之前,我从未听说过那里。我甚至不知道这座城市位于欧洲的哪一个角落,属于哪一个国家,我只是被这个名字给迷住了。卢布尔雅那,多么好听的发音,就像是一个14,5岁穿着花衣服的小姑娘在你面前甜甜的微笑。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去卢布尔雅那看看,就好像我一定要去巴黎卢浮宫看一次《蒙娜丽莎》。我约华宇的时候,他正在刷牙:“什么,你要去欧洲?要去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城市?”华宇显然被我的决定吓到了。
“是的,我要去看看卢布尔雅那,那么请打开飞猪APP买票吧。”我坚定的对华宇说。华宇放下漱口杯和牙刷,机械的翻查着手机里的旅游软件:“亲爱的,我们换个地方不行吗?去印尼看热带雨林不好吗,那里的大芭蕉树比你的腰还粗。”“不,我就要去卢布尔雅那,因为她像个小姑娘。”我瞪着华宇的眼睛说。华宇落寞的低下了头:“好的,好的,我的女神。但请你容我想一想,我们需要不需要办一个申根签证。”我拍拍华宇的肩膀:“这些技术上的问题就劳烦你了,但请记住,一定得是26日的飞机,因为这天是卢布尔雅那的生日。”华宇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型,半天才说:“那么,我们要不要去订一个生日蛋糕呢?”
当我们到达卢布尔雅那的时候,正是中午,我和华宇坐着一辆中途搭上的便车,赶到了市中心。到了市中心才发现,原来卢布尔雅那是一座很小的城市。有多小呢?几乎用步行就可以把市中心全部逛完,而且不会觉得脚疼。但经过长途旅行,我和华宇都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们实在没有力气再东奔西走的到处参观,所以我们走进一家小小的咖啡馆,挨着一处靠窗户的座位,坐了下来。
店员走上来说:“两位先生,你们吃点什么?我们有最新鲜的咖啡豆磨出来的卡布奇洛和刚刚烤好的牛角面包。”我瘫软在椅子上说:“华宇,你想吃什么就点啊,我不饿,我就想歇着。哎哟,我的脚啊。”华宇这个饿痨鬼竟然点了一桌子的吃的,有咖啡,有面包,有小甜点,甚至还有一盘烩豆子。我惊讶的问:“华宇,你吃得了这么多吗?你不打算晚上吃大餐了吗?”华宇嘟嘟嘴:“哪里有什么大餐,这里就是一座小镇好不好?能有咖啡,面包就不错啦。”我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觉得吃什么东西,是能反映人的品位的。像华宇这样的,多半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店员麻利的上好餐食,对我们点点头,微笑着走开了。华宇开始享用他的美食,而我转头打量这间咖啡馆。咖啡馆的吧台是红白相间的,看着很新,应该是最近才装修的。后面墙上挂着一个船舵型的装饰物,显示这家店的店主似乎很喜欢航海。另外店员穿的制服也有几分像海员服,带一抹大海的蓝色。我捅捅胡吃海塞的华宇:“华宇,你仔细看,这家店像不像一间大船的驾驶室。”华宇眼睛都不抬:“管他的,爱怎么样怎么样。哎, kevin你要不要来一勺豆子,很好吃,甜甜的。”我拒绝了华宇的好意,我叫来店员问她:“请问你们的老板以前是一名船长吗?”
还没等我说完“船长”这个词,店员已经惊喜的不住点头:“您的观察力真好,我们老板以前就是一名船长。所以这家店叫老船长之家。”“原来是这样,谢谢您啦。”我对店员道谢。店员开心的转身走开。华宇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了他的第二轮食物狂欢,他嘴里嚼着面包,手上拿着小甜点,吃得不亦乐乎。正在这时,走过来一个捡垃圾的老婆婆。老婆婆穿一身还算干净的白色围裙,对着我和华宇讨好似的说:“先生,能把你们盛面包的盒子给我吗?我需要它们。”
我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捡垃圾的老婆婆,回不过神来。卢布尔雅那也有拾荒老婆婆,而且她的神态和中国的拾荒老婆婆何其相似。我忙点点头:“您需要就拿去好了,我们不用了。”老婆婆道过谢,拿走了盛面包的纸盒子,然后嘴里嘟噜着什么,慢吞吞的转身离开了。我目送老婆婆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一种凄凉的美丽。这种凄凉的美丽叫洗去铅华后的真实,正像这个老婆婆一样,老无所依,却悠然自得。
老婆婆走远了。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天空阴沉起来,下起了小雨。欧洲的小城市和中国的城市不一样,一到下午晚一点的时候,街道上就看不见什么人了。不知道市民们都躲进了图书馆,还是在家里和家人们吃着忙碌工作一天之后的温馨晚餐,总之,这个时候的卢布尔雅那清冷而寂寞,仿佛有一种舞会散场后的淡然。举目望去,街对面的一户人家的窗台上种了一盆鸢尾,这盆鸢尾是淡黄色的,优雅极了,好像在讲述着主人家不凡的履历。
突然,我看见老婆婆又转头朝我们走了回来。老婆婆露出一副讨好似的笑容说:“你们从哪里来的?日本,还是韩国?”我说:“不,我们是从中国来的。”老婆婆惊呼一声:“中国,天啦,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我问老婆婆:“您去过中国吗?”老婆婆连忙摇头:“那里太远了,我怎么能去那里呢?不过,我去过菲律宾,菲律宾你知道吧?那里的街道上有猴子窜来窜去。”边说老婆婆边比了一个猴子爬树的姿势。
看见老婆婆滑稽的样子,我和华宇都笑了起来。灵机一动,我说:“我给您放一首中国的歌吧。”我打开手机,放起了萨顶顶的《万物生》,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老婆婆做出气恼的样子:“你们就叫我在雨中听歌吗?”我和华宇才如梦初醒的发觉老婆婆一直是站在街道的雨国中的,于是马上邀请老婆婆到我们的座位旁边来坐。雨渐渐大了起来,雨水打在路面上的沙沙沙的声音回荡在咖啡馆,刹那间仿若幻境。而萨顶顶的《万物生》也已经开始了:“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秋天远处传来你声音暖呀暖呀。”
唱到第二段梵语的时候,老婆婆明显的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她又专注于歌声了。一曲歌罢,萨顶顶退场,我笑着问老婆婆:“好听吗?这是来自古老中国的问候。”老婆婆笑了起来:“很好听,简直好极了。但我听出这首歌的前一段和后一段用的语言不一样。”我惊叹于老婆婆的分辨力,我解释道:“这首歌第一段是用中文唱的,第二段是用梵文唱的。”“梵文,那是什么?”老婆婆开始沉思,好像在回忆一件很古远的事情。
“是梵文啊,我知道的,那是古代文字。”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见从咖啡馆外面的雨帘中走进来一个穿休闲西装的老人。店员凑上来讨巧的说:“这位就是我们店的店主,也就是老船长杰克先生。”我礼貌的和杰克先生握手问好。杰克先生挨着老婆婆坐下:“亲爱的艾美利亚,你忘记了吗,大概三十年前,我的船上来过一个水手,他说的就是这个语言,对,就是梵文。”
老婆婆,也就是艾美利亚猛的点头:“对对对,我记得,他个子很高,说着歌里一样的话。”我大声说:“怎么可能,梵语已经没有通用有上百年了。”老婆婆拉拉我的手,示意我保持安静:“亲爱的,不仅仅是你们中国有梵语,其他地方也有,比如印度,尼泊尔。”老婆婆安安静静的说道:“那是个可爱的年轻人,但我听不懂他说的话。他的话像刚才的音乐一样,优美得如奔流的河水,可惜我一句也不懂。”
“我也不懂,但我知道去欣赏它的韵律,就好像是听音乐一样。”杰克先生补充到。华宇忽然傻里傻气的问:“那个人现在在哪?”杰克先生说:“他死了。”我惊讶的问:“死了?怎么死的?”话一问出来,我就看见艾美利亚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不自然。杰克先生叹口气说:“艾美利亚的女儿小露西亚掉进了大海里面,说梵语的年轻人跳下大海去救小露西亚,然后,他就被大海妈妈给带走了。”“原来是这样,这真是一个忧伤的故事。”我说。
艾美利亚老婆婆突然卷起裙子揩起了眼泪:“这个年轻人是救小露西亚去世的,他去世的时候,只有23岁。”杰克先生顾惜的轻轻拍拍艾美利亚老婆婆的肩膀说:“好了,亲爱的。回忆到此为止吧,今天你的收获怎么样?”艾美利亚老婆婆举起一个大口袋说:“我捡了满满一口袋面包盒子,明天就可以去面包房找老杰森换一盒大生日蛋糕。”我好奇的问:“是您要过生日吗?祝贺您。”“不是”艾美利亚老婆婆坚定的说:“后天是我女儿获救的日子,也就是那个年轻人被大海妈妈带走的日子。我不知道年轻人的生日是多久,但在我心中,后天就是他的生日。”
突然,华宇转头怪异的看着我:“你为什么要给老婆婆放《万物生》?难道你知道后天是那个说梵语的年轻人的受难日?”我疑惑的说:“我哪里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今天我们就会到卢布尔雅那的这间咖啡馆里来!”艾美利亚老婆婆忽然生了气:“怎么,难道你们以为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我知道你们是年轻人的灵魂派来找我麻烦的,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看见外面的星星眼睛一眨一眨的,我就知道了。”杰克先生也生了气:“既然你们要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我可以为你们准备一桌子好菜,可你们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我和华宇都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请你们不要误会,我们真的不认识什么说梵语的年轻人。这是个巧合,包括萨顶顶,也是个巧合。”艾美利亚老婆婆突然举起一只手,狂叫道:“你们是来自东方的索命鬼!你们会来索走我女儿的性命。”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和着艾美利亚老婆婆的狂呼声,把我和华宇吓坏了。会不会马上全卢布尔雅那的人都会涌到这间咖啡馆来,看我们这两个东方来的讨债鬼的洋相。
正在我想怎么逃出咖啡馆的时候,杰克先生像一只鸟一样飞了起来:“滚回中国去,告诉说梵语的那个种族,欧洲不欢迎他们。如果他们敢再来,我就打破他们的脑袋。”我知道自己遇上了两个胡纠蛮缠的老人,我义正辞严的大声吼道:“你们别忘了,说梵语的小伙子是为了救你们的小露西亚才死的,而你们现在竟然视他为敌人!”我说这个话的时候,天空中正好打了一个巨大的惊雷,惊雷把天地都震动了,就像是一首歌曲的最高潮。
艾美利亚老婆婆忽然如一只泄了气的口袋似的瘫软下来,她无力的靠着杰克先生昏昏欲死。杰克先生冷笑一声:“你们回不去了,卢布尔雅那有全欧洲最好的坟场,你们选一块吧!”华宇彻底吓到了,他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我说去印尼看芭蕉树嘛,你偏要来这个鬼地方。”我冷静下来,想原汤化原食,解铃还需系铃人,何不再请萨顶顶来高歌一曲。于是我们立即打开手机,放起了萨顶顶另一首歌《左手指月》:左手握大地右手握着天,掌纹裂出了十方的闪电。
这首歌像一把利剑一样,一下子刺穿了雨幕,整个卢布尔雅那好像都变成了一座古代的战场。艾美利亚老婆婆惊呼:“天啦,他们要杀了我们。他们找到了魔鬼,是魔鬼要他们来的!”我说:“艾美利亚,你说错了。是你和杰克先生忘恩负义,所以上天才派我和华宇来和你们说道说道。你们听见了吗?这是说梵语的小伙子在诅咒你们呢!”杰克先生还想施法,艾美利亚老婆婆用手拉住他:“快带我走,魔鬼来了,我们就走不了了!”杰克先生长叹一口气:“叫你少来市里面转悠,你偏来。看吧,终于出祸事了吧?”说完,杰克先生变成一只飞翔的大鸟,驮着艾美利亚老婆婆飞上了天空。
“你们的餐费我来付,求你们回去就说我死了。我会报答你们的。”还没等艾美利亚老婆婆把话说完,杰克先生已经载着她远远的飞走了。华宇惊魂未定的对我说:“我们遇见鬼了吗?可他们为什么又害怕魔鬼呢?可魔鬼在哪里?”我战战兢兢的说:“魔鬼在任何一个失去了道义的地方,所以是杰克先生和艾美利亚自己招来了它。”我喝干最后一滴咖啡,说:“快走,再过一会儿,全城的人都要来了。我们趁日落之前,搭最晚一趟班车去维也纳。也许在维也纳我们还能赶上一场深夜音乐会哦。”
说完,我和华宇急匆匆收拾东西就要离开咖啡馆。店员走上来礼貌的说:“你们的餐费已经付过了,在你们临走之前,再送你们一条我们小店自制的长条面包。欢迎你们再次光临。”我接过一条用报纸包好的长条面包,对店员说:“杰克先生回来就告诉他,我们回中国了,不会再来了,请他和艾美利亚放心。”店员笑着说:“好的,我记下了,他回来我一定告诉他。”咖啡店的墙角处一只蹲着的大花猫咧开三瓣嘴对着我和华宇“喵!”一声表示欢送。
出咖啡馆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下午四点钟的卢布尔雅那竟然挂起来一道彩虹。我和华宇走过市中心的一条街道的时候,迎面和一个高个子中年男人不期而遇,中年男人对着我点点头,然后用手一抬帽子,走进了花园的深处。我对华宇说:“你相信吗,这个人就是说梵语的年轻人。”华宇说:“怎么可能,他已经在三十年前就死去了!”我摇摇头:“杰克先生和艾美利亚在撒谎,他们是一对撒谎精。”
我说“撒谎精”这三个字的时候,外面吹过来一股很冷的风,把我和华宇都快吹感冒了。当我们在晚上7点钟到达维也纳的时候,庄园的外面围着一大堆人正在跳舞。我恍惚看见杰克先生和艾美利亚也混在里面正翩翩起舞,我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回过头来对着我神秘的眨眼睛。我知道这一次卢布尔雅那之行彻底糟了,我遇见了真正的精灵,而如果我不被他们骗一次的话,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华宇说:“难不成你就是魔鬼,所以杰克先生和艾美利亚老婆婆才那么害怕。”我戳着华宇的鼻子说:“我要是魔鬼的话,今晚就吃了你!”华宇狡猾的说:“我三天没有洗澡了,你要吃就请吧。”我点点头:“等你什么时候把自己洗干净了,我再吃你也不迟。”说话间,隐约有一股鸢尾花的香气缓缓飘来,带来了一股卢布尔雅那独有的香味。
2024年10月25日
创建时间:
2024/10/25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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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东往事
我出生在一个小镇,这个镇离巴东市只有十五公里。我出生的时候,家里的条件并不好,爸爸是木工,妈妈是帮木工爸爸打杂的小工。但话说回来,那个时候谁家条件好呢?除了镇长村长电工水工,其实大家的生活条件都差不多。真要说起来,我们家还不算穷的。为什么呢?因为爸爸是老木工,天天做活,天天有进账,在这个农村小镇上其实就不算差了。真的差的,是那些农村里的农民,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才恼火呢。
说我们家过得不好,主要的原因还在我爸爸的身上。爸爸并不是那种好吃懒做的人,爸爸很勤劳,问题在于爸爸是个酒瘾很大的酒客。他每天做工回来都要喝酒,而且往往不是一个人喝寡酒,而是要约上三朋四友,一起来喝个痛快。几个大男人喝酒,能不准备点下酒菜吗?又有客人,自然不能太简薄,于是今天割快猪肉,明天买半只鸡,几来几往,就把家里喝得精穷了。
我记事的时候,家里已经了一个哥哥,两个姐姐。哥哥是个废头子,每天在外面东游西晃,不落家。两个姐姐呢?一个事不关己绝不开口,一个虽然帮衬我,但只比我大两岁,其实也还是个小孩子。幸运的是,我的奶奶特别喜欢我。奶奶说:“小三,你长得肉嘟嘟的,多可爱啊。我们家以后还要靠你来支撑门楣呢!”我不知道奶奶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却不喜欢哥哥。我只知道奶奶对我的爱是很自私的,比如她会把仅有的一块肉夹到我的碗里,或者单独为我去买一块糖。这些待遇是哥哥姐姐都没有的,所以我其实是个幸运儿。
说起我幸运,我的二姐就惨了。好吃的都归了我,她就没得吃。妈妈有一天忽然说:“你二姐怎么站都站不稳了,是不是病了?”回过头看见我长得白白胖胖的,妈妈一下子就全明白了:奶奶把属于二姐的那份吃食都维护给了我,所以二姐就成了营养不良儿童。从此,妈妈每次去木工社上班,都把二姐带上。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把自己的饭分一部分给二姐吃。没过几天,二姐就活蹦乱跳的,恢复了生命力。由此可见,奶奶是有多么偏心爱我,这份沉甸甸的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奶奶70岁的时候去世了。这很正常,在上世纪60,70年代,中国人还真是人生七十古来稀。能活到七十岁,其实就是长寿了,所以奶奶的死是喜丧。但我们家的情况并没有随着奶奶的离去而有丝毫的好转,爸爸继续喝酒请客大摆排场,妈妈呢,一个女儿,又一个儿子的生,足足生了八胎。现在的人听见一个女人生八胎都觉得是不可置信的事情,但在那个年代却很正常。国家鼓励妇女生育,生得多,还要发个奖状,上面写道:英雄妈妈。谁不想当英雄妈妈呢?所以城市乡村都敞开肚子的生。特别是农村,最多的我听说有生十胎,十一胎的,女人简直成了生育机器。
二姐是和我关系最好的姐姐,我和二姐无话不谈,无事不聊。吃饭的时候我们要凑到一起吃,玩耍的时候我们要凑到一起玩,简直就是一对金牌CP。大姐是个独行侠,她不太管弟弟妹妹的事,爱怎么样怎么样。二姐则不一样,二姐特别照顾我们这些当弟弟妹妹的,什么时候都想到我们。哪怕是在外面得了点什么稀奇的吃的用的东西,都不忘拿回家和我们分享。所以,我是最喜欢二姐的。二姐呢,也最喜欢我,因为我是她的贴心小伙伴啊。有什么事,只要二姐一叫,我就撸起袖子,英勇上阵,绝不打马虎眼。
因为家里太穷,所以爸爸妈妈商量着把一个妹妹送养给亲戚。妹妹那个时候已经懂事,离开家的时候,哭得不得了,那样子就好像她被爸爸妈妈抛弃了一样。我和二姐也哭了,我们也觉得妹妹惨。这么多姊妹,怎么就把她送走了呢?妹妹其实也没走多远,还和我们在同一个镇上,只是隔了两条街。放学后,我和二姐就去找妹妹玩。妹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说:“哥,姐,我想你们!”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亲戚又把妹妹给送了回来。问妹妹是不是亲戚家对她不好,她又捂着嘴不说话。后来听妈妈说,亲戚家其实是对妹妹好的,还送她去上学。但不知道其中有什么隐情,亲戚家又不打算收养这个女儿了,所以送了回来。这对我们算是一件好事,因为兄弟姊妹又团圆了,不用再做贼似的每天放学偷偷摸摸去找妹妹。二姐说:“妹妹是个有运气的人,所以回了家。”我觉得二姐说得有道理,但转念一想,真的气运旺,又怎么会被送走呢?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
大一点,我和二姐都上了学。二姐成绩还说得过去,我则完全是李扯火。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用竹篾捉了蚂蚱来玩。老师对我头疼不已:“陈三!你再不好好学习,我就去告诉你爸爸。”可我不怕她告诉爸爸,因为我不怕被爸爸打,倒是学校里那些规矩功课让我郁闷得紧。我一看见写方块字,做算术题,我就头疼。所以说,我天生不是走学习这条道的人。对学生们尊敬的老师,我是嗤之以鼻的:你懂什么呀?你知道哪里的柴火好砍好拿吗?你知道怎么去和卖鸡蛋的老头子讨价还价吗?你不懂,所以你就是个拿着支教鞭吓唬人的女端公。
学校里叫缴书本费,二姐回去没要着,爸爸妈妈都说没钱。我一想,要个锤子钱,这个学我不上了!于是,一上学,我就中途溜到田坝里抓蟋蟀捉泥鳅。按正式的说法,这叫逃学。香港有一部电影叫《逃学威龙》,说的就是我。后来我逃学的事到底被爸爸发现了,他没有打我,只是轻轻叹一口气:不上学就不上学,不上学又不会死人!就这样,我失学了,这一年我刚读小学四年级。
二姐虽然还在上学,但二姐要做好多家务。妈妈做饭二姐要帮,妈妈喂猪二姐要割猪草,妈妈管不了小弟弟的时候,也要二姐去管。所以二姐成了我们家一个半劳力,她一边上学,一边还要帮家里干活。我呢,乐得清闲,天天就是玩,满镇满村的乱逛乱转。什么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我全知道。不用打听,这些乡里的事情会自然而然的钻到我的耳朵里面来。我成了乡下说的二不挂五的二流子,按城市说法,叫闲散青年。我才不管什么闲散不闲散呢,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个世界啊,还得围着我转。不然,老子是要动粗的!
乡下晚间的时候,几个兄弟姐妹就聚在一起聊天做游戏数星星。那个时候是70年代,社会治安不好,外面常有打枪的。一听见有什么响动,小孩子就叫:“打枪了,打枪了!”于是,兄弟姐妹们就用厚厚的门栓把门顶上,有的时候甚至会推一个米缸到门后面,这样“坏人”就进不来了。但坏人进不来,枪子没长眼睛啊。小孩子们也有办法,我们几兄妹齐齐的躲到一张大床上,然后放下蚊帐。这个理论的要点在于,蚊帐是软的,以柔克刚,子弹就被蚊帐挡在外面,打不进来了!我们都很得意,想不到枪子也被我们拿捏住了。
到了18岁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胖胖的女孩子,叫七妹。七妹家条件比我们家好,七妹家在巴东城里面做着小生意,日日有进账,和我们家那种入不敷出的状况不可相提并论。关键七妹喜欢我,谁架得住被女孩子喜欢呢?所以我和七妹很快就坠入了爱河。我去七妹家的时候,七妹妈妈炖了一只老母鸡来招待我。鸡汤鸡肉啊!这谁受得了,我吃得是满嘴流油。七妹妈妈没有小瞧我吃相难看,还一个劲儿的说:“以后七妹要你多照顾啊,我们老人们都要依靠你们小辈的。”我一边啃着一只鸡腿,一边不住说:“以后有我一碗红薯稀饭,就有七妹一碗!”
很快,我和七妹就结了婚。因为七妹家条件比我们家好,所以我去七妹家当上了上门女婿,这在农村叫倒插门。我才不管什么倒插门不倒插门的呢,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事情就这么简单,七妹家看得起我,我就要为七妹家撑门户!至于爸爸妈妈这边,他们倒是没有什么话说。弟弟妹妹多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当倒插门女婿又怎么了?不偷不抢,关谁的鸟事!
一天我回家去拿东西,爸爸正在喝闷酒。爸爸一见我来就拉下脸:“怎么?现在翅膀硬了,不认老子了!”我嘟噜一声:“怎么不认,是你在做脸色给我看。”我知道爸爸马上要发酒疯,于是拿了东西赶快想走。妈妈也知道“形势危急”,一个劲儿的催我走。我回家是骑着大摩托回来的,很拉风。但多半就是这辆大摩托碍了爸爸的眼,他看不惯我骑在大摩托上威风的样子:当倒插门女婿,得意了你的!
我骑上大摩托,就想逃离现场。哪知道刚发动摩托要跑的时候,爸爸一个箭步跨上来,伸出他木工的粗壮大手,一掌掀翻了我的摩托。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爸爸年轻的时候是不是练过八卦莲花掌之类的武功,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我被爸爸一掌连车带人推到地上,摩托的轮胎还在半空中旋个不停,而我已经和坚硬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在我躺在地上,感受到地面的冰凉的时候,我心里就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闯出一番事业来。不然,我这辈子就真成一只土泥鳅了。
一天,我的一个堂叔来找我。这个堂叔我曾经见过,但并不怎么熟悉。堂叔见到我说:“三伢子,别来无恙啊?”我好奇堂叔怎么会专门来找我,忙给他端来一把椅子。堂叔心满意足的坐到椅子上说:“三伢子,要想在巴东市混,你得有个师承。师承懂不懂?就是得落教。不落教那是野人,野人就该滚蛋!”我吃惊的问堂叔怎么才算落教。堂叔说:“这样吧,你拜我为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天鹰教的第三代弟子了。”
我知道这个堂叔有点来历,忙不迭的拜了他为师傅。堂叔,不,师傅冷笑一声:“你既然拜了师傅,就是天鹰教的一员,从今往后就要为天鹰教做事。做得好,可以晋升香主,堂主。做得不好,那就三刀六洞,分分明明。”我从来就是个有点私心的人,我悄悄问师傅:“成了天鹰教的人,是不是就没人敢欺负我了?”师傅哈哈一笑:“何止没有人欺负你,这堂口上的买卖不就都归你来做了吗? 以后日进斗金,指日可待!”
最开始,我不知道这个天鹰教的教徒该怎么做。后来我发现巴东市好多人其实都是天鹰教的教徒,街口卖豆腐的李三娘,乡集卖猪肉的王五,工商所的李辉,居委会的唐大妈,甚至包括那个每天下午2点准时来送报纸的残疾人陈老头,他们都是天鹰教的人!这下我找到了发财的门路,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做生意,你们敢不来照顾我吗?灵机一动,我就去找二姐借了2万块钱,做起了香烟生意。
那个时候说实在的,生意也真是好做。买来香烟,倒个手,白花花的银子就来了。可恨就可恨在香烟是特殊商品,必须要有经营许可证。巴东市的人都说一般人哪里能搞到许可证啊,都是当官的亲戚才拿得到呢!我知道这个话不是空穴来风,巴东市很多做香烟生意的,都有官场背景。但我可没有当官的亲戚,收税的朋友。怎么办呢?还得把天鹰教请出来。
我开始大量购买走私香烟来巴东市贩卖,最开始的时候我还做贼似的悄咪咪的干,后来就大张旗鼓的开了门面。整个巴东市的进口香烟市场,被我占了一半。但人怕出名,猪怕壮,很快警察就找到了我。那天警察来的时候,我正好在点钱。警察说:“你做香烟生意,有经营许可证吗?”我甩出一只飞鹰勋章:“这就是许可证!”警察看见飞鹰勋章,脸色都变了:“你,你。”“我什么我?告诉你,巴东市是我们教脚底下的爱物,还轮不着你们管。”警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最后竟然一个转身跑了。我还担心他会不会是叫人去了,哪知道警察一去不回,从此再没有登过我的门。我知道,现在是该我赚大钱的时候了。
我成了巴东市最大的走私香烟贩卖商,我赚的钱一般的工薪族都想象不到。更关键的是,我在我们教内有了一定的威信和地位,连老一代的天鹰教徒都对我刮目相看。一天一个叫吴嬢的女人找到了我,吴嬢一见我就问:“你落教多少年啦?”我知道能这么问的都是教内的高阶人物,所以毕恭毕敬的回答:“有小20年了。”吴嬢笑笑:“现在银镜堂有一个香主的位置空了出来,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试试?”当香主,我求之不得!我忙说:“愿意,愿意。”
吴嬢附在我的耳朵边说:“要当香主,得为教做一件事。现在巴东市出了一个反教的叛徒,就问你有没有胆量把他给除了。”我心底一惊,这杀人的事,我可不干。吴嬢笑起来:“谁要你去杀人。这个叛徒现在是个通缉犯,你只要打听到他的住处,把他给举报了,以后的事自然有其他的教友来办。”我疑惑的问:“举报叛徒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吴嬢目光迷离的说:“因为这个叛徒就是你爸爸。”
二姐和妹妹听说我要举报爸爸,都哭了起来。特别是二姐,一个劲儿的说:“这怎么能行,儿子杀老子,这是要被天雷劈的。”我恨恨的说:“入了教,就是教中人,本该放下俗念一心护教。爸爸既然当了叛徒,就该被教规惩处,这谁也怪不得。”二姐说:“话虽如此,可他毕竟是你亲爹啊。”我说:“什么亲爹,他一巴掌把我从摩托车上推下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他儿子?既然他不仁,那我就不义。这个爹,我举报定了!”
二姐和妹妹拉不住我,我径直走进公安局,把自己的亲爹给举报了。警车拉响警报从我们家门口开走的时候,我看见爸爸茫然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这一眼我毕生难忘,那是一种做梦似的怀疑态度,仿佛爸爸根本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竟然把他给举报了!爸爸因为贪污和挪用公款,被判了无期徒刑。据教友们说爸爸这辈子也别想从监狱里面出来了,里面的内线早把他给盯上了。
吴嬢满意的对我说:“我就知道你是可造之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银镜堂的香主了。”我受宠若惊的当上了香主。表面上我还是在做着见不得人的走私生意,其实我已经是整个巴东市的黑老大。巴东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没有我的许可,即便是菜市场多了一个卖菠菜的摊位那也不得行!我成了巴东的幕后主公和工商会会长。
七妹越来越胖了,她什么事也不做每天就是买衣服化妆打麻将吃美食和到处旅游。我呢,天天在家拿着一份报纸研究,其实是在看巴东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是容不下巴东有丝毫我控制不了的事情发生的,所以我就像个章鱼一样牢牢把住巴东的命脉,一刻也不放松。我走在巴东路上,不知内情的人以为我是个闲老头,知道点内幕的都恭恭敬敬的用一种害怕的眼神看着我,他们知道我才是巴东的天!
我把儿子送进了军营,我要他当一名军官,这样我的手才伸得到武装力量上去。儿子也很争气,很快就当上了连长,成了一名部队干部。我得意的说:“现在军队也是我们家的了。”但好景不长,很快我的斑斑劣迹就显现了出来。我受贿授贿,贪赃枉法,横行乡里。甚至我还养了一个小蜜,而这个小蜜有一个小白脸男朋友,因为厌烦,所以我故技重施把小白脸逮进了监狱,并让他在监狱中不留痕迹的乘鹤而去。断了小蜜的念想,我抱着她日日寻欢。连七妹都厌烦起来:“我这个老公啊,变了,变成陈世美了。”滚你的陈世美,我是银镜堂的香主,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吴嬢再次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和小弟谋划做一桩走私军火的大案。吴嬢看见我说:“陈三,别来无恙啊,祝贺你发了大财了。”我笑着对吴嬢说:“还是您提携的。”吴嬢不摇头也不点头说:“吃过晚饭就回吧,你也累了。”我心里暗笑吴嬢唠叨,于是不再理她,自顾自的和小弟说话。话还没说完,开来了足足六七辆警车,下来几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把我团团围住:“今日抓捕黑社会头目陈三,请你放下武器,立即投降。”我忙四下寻找吴嬢,哪知道定睛一看,我才发现吴嬢竟然有一只眼睛已经瞎了,她成了独眼龙,所以她根本就不会再和我目光相触!
警车把我带走的时候,我茫然的看向车窗外,我看见我的连长儿子正兴高采烈的和吴嬢说着什么。我恍惚听见吴嬢说:“这个巴东市啊,还得你们家来坐。”我惊恐的看向我的连长儿子,而他把头一转,望向了别处。
二姐来监狱看我的时候,给我带来了一双保暖鞋:“里面冷,你穿暖和点。”我流下眼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二姐说:“你忘了我们用蚊帐挡子弹啦?你就是太硬,所以被子弹打了。要是你当副蚊帐,反倒没有事的。”我气呼呼的说:“当蚊帐!我还是个男人吗?”二姐示意我小声:“你儿子,现在已经是巴东的老大。他的耳目多,你说话小心点。你忘了咱爸怎么死在监狱里的了?”我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狱警走上来说:“陈三,该回监室了。”我才万般无奈的穿上那双保暖鞋一步一回头的走出去。我走出去的时候,看见墙角有一只蜘蛛正张牙舞爪的吃着一只半死的蚊子。
2024年10月27日
创建时间: 2024/10/27 19:52
作者: 159nhliv711
标签: 永恒祝愿
最近几天我都在一种十分忧郁的情绪下度过,我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要怀疑呢?因为我觉得我活得很糟糕,这种糟糕有两方面的意思,一方面是我自己的生活质量很差,我活得很不好。另外一方面的意思是我的存在可能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一场灾难。这就更可疑了,自己本来就活的不好,还要给别人增添麻烦,这样的人生真的有价值吗?会得到女神的宽恕和祝福吗?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荒谬的存在,这种荒谬的存在甚至有可能是反神的。
那么,我死去好吗?可是魔鬼不会答应。魔鬼需要找一个小孩子来当他的“祸根”。很不幸,我被魔鬼选中来做这个万劫不复的鬼孩子。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是我, why me? 没有人给我一个解释,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据说魔鬼是专门制造恐怖,灾难和动乱的大坏蛋,每一次的历史大动荡,它都会选中一个人来承担因果罪过。历史上这样的人层出不穷,比如秦始皇,貂蝉,隋炀帝,陈圆圆,吴三桂和汪精卫。表面上看这些人都是“祸根”,往深了想,其实他们不过是挡箭牌和替罪羊。真正在幕后策划一切的是魔鬼本尊。只有魔鬼本尊才有通天的能力掀翻世俗的法律和规则,所以,真正需要反对的人不是皇帝,也不是红颜祸水,而是那个在暗中操控的魔鬼。
可是反抗魔鬼能够成功吗?历史一再告诉我们,越是反抗魔鬼越是会落入其窠臼中,最终人财两空,惨不忍睹。所以最聪明的做法是顺水推舟,用一种向前看的精神把历史推出阴暗地带,迎来一个光明的未来。更关键的是魔鬼并非一心要把人类置于黑暗中永不见天日,其实魔鬼只是想推动人类升级。所以,只要地球上的人团结一致,把魔鬼制造的黑幕给猛的掀开,然后推动社会向更高级的阶段发展,那么所有的诡计,恐怖,灾难都会消弭于无形。当人类真的进化了,魔鬼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它会收起它的马甲和画布,落寞而又满意的远离地球,还人类一个幸福天地。
但现在还远没有到能够令魔鬼满意的地步,现在还处于一个静悄悄的深夜。这个深夜伸手不见五指,每个人都被一面无形的墙给阻隔了起来,彼此看不见对方,也嗅不到同类的气息。人类已经被隔离和圈禁了!表面上的红光大日全是幻觉,其实我们都成了黑暗中的瞎子。这么几年来,我一直在认真观察,我想看深夜中有没有奋起一搏的歌者。然而很可惜,人类被魔鬼驯化得已经太久,夜是够黑了,但歌者却杳无踪影。我想到了鲁迅,鲁迅曾经是一名黑暗中的歌者,但他没有继任者,现在的中国文化界鸦雀无声,蝇营狗苟,再也找不到刺破黑暗结界的那只宝剑。
宝剑呢?是落到了魔鬼党手中,还是被诸葛四郎抢走了?我看向你们,你们表情暧昧。我猛的发觉,深夜有一种麻醉效果,当一个人长年处于深夜中,他就忘记了光明是什么样的。所以,他甚至不再向往光明,而是把黑暗当做了常态。我很喜欢藏传佛教的唐卡,有一种唐卡它的背景色是黑色的,非常黑,但黑色的背景衬托的却往往是一个金色的佛陀。我觉得我们,确切的说是大部分中国人忘记了佛教那种向往善良,光明,圆满的内心期盼和欲望渴求。中国人被魔鬼养成了一群黑暗中的瞎子侏儒,而这个瞎子侏儒因为已经瞎了眼,所以他甚至不觉得自己丑陋可憎。
很可悲不是吗?我们活得不好,我们活得很难受。但我们还要强颜欢笑说世道好啊,共产党好啊,大领导好啊,其实哪里好呢?一点也不好。世道很黑,共产党很腐败,大领导就是个傀儡,整个中国都成了一个悲惨的黑色王国。有的人很奇怪,他会告诉你中国一直是这样的,从古至今都是这样的。我很想上去扇他一个嘴巴子,即便是一只麻雀,还想着飞进一座粮仓呢,人连麻雀也不如了吗?不向真善美,不向光明正义公道靠拢,你真想当一辈子的商纣王啊?
在这个看不见光的深夜里,我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我其实是在寻找同类。我在寻找有没有和我一样感到痛苦的人,答案是很明确的:这样的人不仅有,而且大量存在。只不过他们都小心的隐藏着自己,因为一旦暴露,很容易成为黑暗势力针对的对象。我不是火眼金睛的孙悟空,我不可以一打眼,就看出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黑世。但我可以揣度和猜量,我可以大概的知道你内心的想法,并确认我并不孤单。
事实上,我在生活中曾经多次遇见这样善良的人,甚至不善良,但同样不喜欢这个黑世的人。我知道你们存在于这个国家的城市和乡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和黑暗,和恐怖,和暴力做着周旋。当我们这个国家被魔鬼挡住了光线,我知道你们是忧郁的,但你们不敢,也没有条件反抗。国家的暴力机器严密的镇压着你们,哪怕暴力机器实际上已经被魔鬼控制,但它还是高高在上的压得你们喘不过气来。这是魔鬼的暴力,和神无关,和我无关,和一切善良的人无关。
如果说魔鬼打的算盘就是要善良的人们起来振臂一呼,应者如云,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真的上去给他一耳巴子?挨了耳光的魔鬼会一边惊讶的口水四溅,一边又暗暗高兴,因为人类的历史真的开始进步了。我说了,魔鬼并非要中国永世黑暗,它是要善良的人们站起来推动历史进步。不达到这个目的,魔鬼是不会干休的,他会一点一点把世间所有的光都遮住,最终让这个人间变成一个修罗地狱。
但只要有一个勇士,上去一把把魔鬼推倒,他的后面就会露出金色的太阳光线。魔鬼等待这个勇士已经好久好久,正因为他知道中国还有这样的勇士,所以他才不知疲倦的等待着和希冀着,然后幸福的在他老去之前,迎来这场革命。革命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这个勇士永不现世。那么魔鬼就会永恒的收纳一切光和热,让永夜降临大地。而只要魔鬼不走,神就永远不会回来。人类将成为一种黑暗生物,这种黑暗生物在宇宙中属于劣等生命。
我觉得自己是有罪的,这种罪在于魔鬼赋予我的一种沉重的历史责任。就好像没有陈圆圆,吴三桂怎么会放清军入关呢?历史书上都是这么说的,红颜祸水嘛。可是真的是陈圆圆坏吗?真的坏的是魔鬼策划的历史。魔鬼在写这段历史的时候,用了最黑的墨水,但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跑出来个陈圆圆。幸运的是魔鬼并没有那么恶毒,你们可以去查一查历史,陈圆圆并没有被任何人杀死,她神秘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还是说明魔鬼的最终目的是促进人类进化,而不是一定要人类生活在黑暗中。换句话说,你们不反抗,就会一直黑,黑到暗无天日。但只要你们一站出来,魔鬼就会顺势扯走幕布,露出一个光天化日来。这个道理并不深奥,用简单的话说,其实就是顺水推舟,按部就班,水到渠成罢了。
我一直在探索我的爸爸是谁,最后魔鬼给了我一个惊悚的答案,他说我的爸爸是伟人。伟人?可我出生的时候,他已经过世了,他怎么会是我爸爸呢?这太离奇了。所以,我想我一定还有一个爸爸,这个爸爸才是我的亲生父亲。而这个爸爸是一个隐藏起来的大人物,他在暗中策划了我的出生和成长,包括我现在的困境,都是他安排的。他最终的目的是要我来当那个推动历史向前迈步的孩子。历史就好像是一辆处于上坡路上的鸡公车,没有一个孩子悲惨的哭叫,就没有众人众志成城的推车上坡,过关上砍。所以,我爸爸是一个真正厉害的人,他的厉害之处在于他考虑的是人类的进步,而不是某个人,某个集团的利益。
但反观现在这位大领导,鲜廉寡耻,尸位素餐,恶劣得无以复加。难怪别人都叫他总加速师,他确确实实是在毫不惜力的推中国下深渊,并深以为荣,沾沾自喜。我就奇了怪,中国人为什么对这位败家子就这么宽容?难道你们不觉得他很卑鄙,很堕落吗?我想他不是堕落天使,因为他从来没有当过天使。他是一只有两只角的山羊,山羊的脖子上系着一根皮带,皮带的那端牢牢拽在魔鬼的手掌心中。
我觉得我爸爸是讨厌这位大领导的,无论他们过去有过什么恩怨情仇。真的有情有义,事情不会发展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归根到底一句话,大领导是个伪君子,但现在他连伪君子都不想当了,他要做一个真小人了。伪君子固然可恶,真小人更是冲击中国人的心理底线。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把真小人拿下,送他去该去的地方。至于这个地方是哪里,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不再掌握权力,在天涯,在海角其实都一样。
大领导下台后,谁来填补中国政治的空白?放心,还有左派呢!左的那一派已经猫等吃鱼似的等了好多年,他们能不跳出来吗?不怕!让他们风光一时,我们利用他们。我们利用他们来清扫枯枝败叶,然后在庭院打扫干净以后,请他们下台,去当反对党。反对党当得好,还可以进人大,进政协。当得不好,只能去历史研究院喝茶看报纸。其实,左有左可爱的一面,当你遇见一个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人,你才知道左的那一套有它存在的道理。你不讲理是吧?我比你更不讲理,但我认一条:公平。这也算是一种人类的可爱了吧。
但左的那一套毕竟过于激烈,它不适合长期左右人类社会。人类社会要发展还是需要右的上下斡旋,来来回回,浅吟低唱,月下求索,一步三看。所以,中国要想走出黑世,在左的激昂之后,一定要步入一个和缓,安定,平淡的时代。这个时代是一个以右为主的时代,我们倡导民主,自由,法治,进步和经济繁荣。我们反对暴力和破坏,我们的目光看向稳定和发展。在这个时代里面,我们的经济会取得极大的成功,中国会成为世界第一经济体,人民的生活水准会越来越高。我们不再羡慕韩国,日本,美国,因为我们自己就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国度。
问题在于,魔鬼又给我们出了个难题。就是这个和缓的幸福时代,可能是一个被殖民的时代。也就是说,我们走出了黑世,迎来了光明,但我们失去了名分。这很可怕吗?我想站在人类发展的角度看,其实也就是一个历史的插曲。就好像香港做了英国的殖民地,但香港人其实活得很幸福。怕就怕有的固执者要反对这种殖民,甚至想以武力相对抗。这就是中国未来历史发展的一个大症结之所在:是为了名分抛头颅洒热血,还是暂时放弃名分,获得一段幸福柔软的时光。
每个人有自己不同的答案,每个人有自己的心底哀伤和欢喜。但我想,什么时候都要站得高一点考量。中国整体上当一次香港,当一次澳门,未尝不可。我们会得到一份特别的机遇,这个机遇叫诡异历史中的桃花源,或者说恐怖沙漠中的一汪绿洲。我们暂时的失去了名分,但我们没有物质损失,甚至我们会变得文明,进步,富裕。这笔账怎么算都觉得是划算的,哪怕我们成了第二个香港人,但香港人不很有国际地位吗?要知道当年越南难民打死都不回越南去,一定要留在香港生活,可见名分这个东西其实是一个奢侈品,和人类的生存和发展不可相提并论。
人类未来的发展模式是地球一家,连马克思都说未来国家这个概念是会消失的,所以我们何必钻牛角尖,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呢?有的人会问,中国的宗主国是谁?是日本。对,你没有听错,未来中国会做日本的殖民地,或者说附属国。但这不是永恒的,只是暂时。在日本带给我们一个安宁祥和的时代之后,我们再把她请回东瀛三岛去。我们什么也没有失去,我们反而获得了很多很多。我们得到了管理经验,发展经验,教育经验,文化经验,科技经验,甚至我们还学到了日本人的清高和廉洁。那么,最后到底是日本该向我们道歉呢,还是中国人应该偷笑呢,现在真的还说不清。
所以,未来的盛世其实是一个殖民地盛世。在这个盛世里面,中国人变得富裕和自由,并且生活安逸,精神轻松,社会稳定。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团结能够团结的所有人,达成思想上的共识,来迎接这个盛世。最坏的情况是有激进的人士出来反对,那么,他们可能会付出血的代价,而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见的。人类之所以要信神,就在于人要相信所有人类都是神的子女。神不希望任何一个她的儿女受苦受难,所以神会赞成中国人进入这个盛世。别忘了,中国人是神的子女,日本人也是神的子女,所以神会不加区分的爱护中国人,也爱护日本人。这样的话,何必再说战争,何必再说暴力,在神的关照下,我们共处一家,共享繁华。
现在是黑暗时代,未来我们将迎来一个绿白相间的清明盛世。而这个绿白相间的盛世会有一个伟大的领导,这个伟大的领导就是我的爱人梁可。梁可会肩负起他的历史责任,带领所有中国人闯出一个河清海晏,盛世大唐。梁可的意义在于他会弥合中国人的内部矛盾和纷争,团结所有人一起奔向复兴。你能想象梁可的时代是怎么样的吗?街口的旅游大巴车每天早上在固定位置上客,载城里人四处游玩;茶馆饭店咖啡屋人满为患;电视电影歌曲话剧网络聊天,热闹非凡,兴盛不衰;商店里全是进口的名牌商品,琳琅满目,目不暇接;进城的农民工也会体体面面的穿上一身崭新的休闲装,开着新买的私家车荣归故里;连小孩子都不再喜欢国产巧克力,他们要吃瑞士的怡口莲,城市小孩吃,乡里小孩也吃。全民医保全民社保指日可待,养老金每年递增百分之十!不要以为这是神话,其实打开资本主义这扇纸窗户,一切都会比你想象的来的更快更好更满意。
所以,未来的中国是一定会走资本主义道路的。这并不羞耻,这只是回归常态。共产党会下野成为在野党,国民党和民进党会从台湾回归大陆。当然大陆自己也可能会有新的党派成立,比如青年党。青年党是绿色的,和绿白相间的盛世很配。不要觉得绿色不够高尚,绿色确实没有那么光辉夺目,但绿色是最滋养生命的颜色。绿色的氛围会为我们创造一个最适合人类生存和发展的环境,在这个环境中,万物霜天竞自由,百舸争流勇攀登。
梁可会一直爱我,他是我一生的爱侣。他的盛世也是我的盛世,我会因为有梁可的承担责任,而获得魔鬼的宽裕。也就是说梁可是我的救星,他能够搭救我出苦难无边的深渊,给予我一段幸福的时光。可我的幸福,不就是你们的幸福吗?当一个最可怜,最命运多舛的孩子都获得了幸福,你们不是更幸福吗?所以,我是幸福的底线,你们只会比我过得更好。但我不会羡慕你们,我只会暗暗为你们祝福,然后在我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坦然的说一声:其实大部分人的都比我幸运,而且我没有折损这种幸运。所以,梁可是我们所有人的福星和幸运天使。
中国会出现一个新的教派,这个教派叫天鹰教。天鹰教是集合了基督教,天主教,佛教,道教为一体的一个教派。在天鹰教里面,没有暴力,没有争吵,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纷纷扰扰。天鹰教就是一个宗教爱好者的俱乐部,合则聚,分则散,来去自由,不问来路,不问因果。天鹰教会揭示现在世界上的其他宗教都是小叔叔的教这个秘密,但天鹰教不会攻击其他宗教。天鹰教是第一个公开提出迎接真神妈妈回归地球的教,所以天鹰教才是真正的神教,而其他宗教都是偏教。真神妈妈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回到地球,神的回归绝不意味着惩罚,而是意味着真理的到来。
人类的历史不会一步一步走向黑暗,恰恰相反,人类会一步一步更接近真神妈妈。也就是说未来不会永远是一个绿白相间的世界,而是会缓缓过度到一个金灿灿的黄世当中。所谓黄世是怎么样的?我相信大家都知道南丁格尔的故事,当黄世到来的时候,就会出现很多很多的南丁格尔,她们将把爱洒满五洲四海。当那一天到来,神就真的回归了地球。不是吗?神难道不也是一个南丁格尔吗?那么,我们期待着,我们希冀着,守望未来世界的黄色光芒。
我并不孤单,我有兄弟,有爱人,有朋友,有儿女,有知音。我至今没有见过我的兄弟,但我能感知到他们的存在,他们会代替我做很多很多事情。我是一个无用书生,但他们却可以独当一面。所以未来有兄弟的帮助,我会得到一份忙里偷闲的安逸。我的爱人梁可是我的保护神和钱袋子,我受了苦楚,会找他倾诉;我没了开销,会找他支援。所以,梁可会变成我安睡的枕头,正像当年那个风雪之夜,我靠在他的肩头呢喃一样。我的朋友是《凯文日记》里面的人物,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他们会和我共同开创一个“梦”一般的时代。所以,当你们发现凯文身后有一个封神质子团时,不要惊讶,其实他们很正直,其实他们很可爱。还有我的儿女,他们也是我的至亲。哪怕我没有真的接触过他们,但他们延续了我的血脉。我会默默的为他们祝福,并在一个冬夜的时候悄悄翻开手机相册,仔细端详他们每一个人。还有我的知音,也就是《凯文日记》的粉丝们。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和对《凯文日记》的厚爱。你们的存在,让我知道自己并不孤立,其实我有很多善良如你的你们。
《凯文日记》写了两年,到现在有二百万字了,我想是到《凯文日记》结束的时候了。我大概查了一下,严肃文学里面超过200万字的作品很少,只有一些网络文学作品才字数惊人。《凯文日记》应该是一部介于严肃文学和网络文学之间的读物,所以二百万字够多了,可以说一声再会了。至于我以后会不会继续写下去,像我之前预告的那样,每日更新一部叫《围城日记》的作品,那还要看因缘际会。谁也不知道我明天会不会就被公安叔叔抓走了,然后关到精神病院,关到看守所,关到养老院。我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我只是一个失去自由的魔鬼的囚徒。
即便公安叔叔不来抓我,我又能存活多久呢?也许魔鬼一个不高兴,我就得上吊走人。这不是玩笑,我已经自杀过一次,下一次自杀已经隐约可见。死亡对我更多的意味着解脱,而不是恐怖。但我还有求生的欲望,因为我有那么多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所以请容许我有机会的话苟且偷生。至于我的最终结局,其实已经不重要。每个人的最终结局都是一样的,就让我像陈圆圆那样,消失在历史的深处吧。
伟大的创世之神啊,回来看我们一眼,带来您的无上智慧和无边大爱,宽恕我,宽恕这个不应该的时代里面的每一个人。我们只是想生存和繁衍,以及在生存和繁衍之余获得一份神允的宽舒。我们望向遥远的星空,那里有一座钻石王国,您在钻石王国里面,向我们投来充满爱和温暖的目光。
未来的中国一定要变成一个类似英国那样的国家,因为我们已经野蛮和堕落太久太久,我们太需要文明和开化,我们太需要人文主义和骑士精神。我会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为每一个中国人祈祷,为每一个世界公民祈祷,因为我爱你们,就像爱我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梁可爱人来吧,来接我吧!《凯文日记》为你唱完了,我的命运之轮已经交到了你的手上,你的手上有我的血,眼泪和眼眸中的渴望。
《凯文日记》的读者们,再会啦!有缘的话,网络再见。再见一定安好,再见一定人月平安。《凯文日记》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