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往事3

a life journey, once upon a time, in the east, in the wes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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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红 分粮 卖萝卜

下乡了,就知道要自食其力,拼命地干活就会得到最好的报酬。

那时,每年年底的分红是大伙儿最开心的日子,工分虽不值多少钱,但在当时我们所在的石村六队已算是很好,一工分值4分钱,每日满分10分是4毛钱,一年下来,我们总能拿到好几十元钱。

分红的那天,社员们不用队长吆喝就早早地就聚在了队长家的大院里。记分员按工分表读着每个人的名字和其年终的总工分数,我也等着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到。第一年,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分得74元6角钱。第二年,我只分了一部分,因为我已领了几月民办教师的工资。后来的几年,我不再在队里领钱了,但仍有粮食分得。

分粮的日子同样兴奋。我大约记得:六月初小麦打下,我们分得几十斤白面;七月初早稻打下,我们分得几十斤新米;九月玉米黄豆收获,我们又各分得几百斤;十月红薯(也叫红芋)丰收,我们再分得几千斤。

分红薯,我印象最深,因为分得多,还是力气活,队部场上的红薯堆得高高的,队长指挥社员装筐,壮劳力抬着大筐的红薯一筐筐过称。六队红薯年年丰收,每户每次都能分上一两千斤,要把全队几十户分完足足需要两三天时间。我们知青是一人一户,当然占巧,我们的父母家都沾光,因为每年有吃不完的红薯。收获时,我们天天在地里刨红薯,边刨还边吃,生的熟的都吃。在地里吃生的时,我们像社员一样用衣角擦擦干净,咬掉皮啃着吃,生红薯又脆又甜像苹果,吃了一个还想再吃一个。在地里吃熟的时,我们捡来干牛粪堆起,掏个小洞把红薯放进去。火柴一点,牛粪燃烧,火红地像炭火,红薯焖得喷喷香,我叫它牛粪红薯,吃起来比炒板栗还好吃。还有放工后在家里吃红薯,我是把它蒸熟,大海碗里碾碎,加很多很多白砂糖拌匀。红薯沙面沙面,每一口特香特甜,吃得忒过瘾。那些日子刨红薯吃红薯,我们知青个个胖得像充气皮球。连着四年,我每年都分得红薯一二千斤,往父母家带也吃不完。芮队长关心我们,第一个寒冬到来前就吆喝社员为我们仨人挖了个几米深的红薯大窖。入窖过冬的红薯格外甜,我们吃到春节后也还有剩余,结果总是都送给队里的贫困社员家。

下放后我卖过两次萝卜。队里分给我们知青每人四分自留地,初春时队长派社员帮我们种上大红品种萝卜。那时是靠天收,我们知青地里的萝卜年年长得好,总是丰收,每次刨出的萝卜都有几大板车。萝卜是红皮白心的,大大圆圆,一个有一斤多,水汪汪,甜滋滋,生吃都好吃。记得头一年收萝卜,社员们帮我刨,装麻袋,上板车,徒步几十里和我一起把萝卜拉到城里的公家大菜市去卖。萝卜三分钱一斤,卖给公家没有讨价还价。几个社员一袋袋地抬起萝卜过称,我在旁边一笔笔地记帐收款。卖完萝卜,他们一钱仔儿也不要,所有所得全都给我。

那时的知青生活,许多事情很难忘,最最感激的是队里社员,还有老队长。他们就是我们知青的亲人,分红分粮卖萝卜,都是在帮我们,照顾我们,至今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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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一下吧:

知青岁月,火红蹉跎,年华苦乐,弹指掠过;

往事回首,心潮捋波,寥寥数笔,抚慰几多;

车轮前滚,情怀依勃,奋斗不息,人生拓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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