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梦
凌晨三点,我被一个噩梦惊醒。我其实极少做梦。都记不得上次是何年何月做的了。
先是我开一辆车,领着一队驴子(骡子?),然后队伍走散了,我的车后面只有一头驴子了。我停车在一个旅游景点,然后和桦桦下车去游玩。但通过远程摄像头,看到陆陆续续驴子们找到我们,集中在一起。然后我们回来了。
然后画风一转,竟然回到一家网络商店,店主人是我刚做生意的时候的一个客户。中东人 Pez。他们后来拖欠了我们十万多的欠款,为此还打官司赢了他们。但钱也没有归还。
我在他店里,看到他母亲(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在费力把一个很大的液晶电视机的机架,放进邮寄包里,要寄快递。看她太费力了,我就过去帮她。但我突然想到桦桦,就给医院发信息,似乎是通电话,但并不是电话。那一头,一个台湾女性的声音(很像她台湾表姐,但也不确切),告诉我,桦桦大喜了(已经不确切是不是这个单词)。我又问了一遍,她再次回答我这个单词。我就突然明白,桦桦过去了。然后大哭,就醒了。一把抱住她,还好,身体是暖的。她被我抱醒,迷迷糊糊中问了问一句话。
然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
这个梦境与昨天白天的生活有关吗?
昨天我一大早去了公司,中午回家照顾她,因为有康复师来家里,帮助她锻炼走路。坦白说,我是希望她放弃这样消耗精力的锻炼。为什么不集中力量养护身体?但她说自己就是想在离开之前,要恢复走路的能力。
帮助她锻炼之后,我决定再去公司。因为前一天,我把家具搬回公司之后,L带人干了一夜,直到凌晨两点,把公司布置得井井有条,还很有艺术气息。L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企业家,但我从来没有想到,如此成功的情况下,她到这个年纪还如此努力。每次在公司看到她那么努力,我都觉得惭愧。我因为自己的特殊性,帮助太少了。不然的话,我工作努力的程度不会输与她。
我怕再有事情要做,L她们还要熬夜。所以我打算去公司陪着她们。而且晚上桦桦有自己的活动。医院有个病友会,请她去演讲,激励其他病友。所以我们叫了个朋友,载她去。但在我出门以后,她又电话我。我知道她有点不舍我离开。就问她,你是不是想跟我一起去公司?她又是台湾人的强调:好呀(这个词的发音真是台湾女性独有的)。但又说,是不是会影响我工作。我说不会。
她跟着我在公司陪伴我一个小时,然后她朋友来接她。L出来送她。等她们车子离开,我转头跟L讨论公司的事。发现她已经无法自持,在哭。她说一声抱歉,就跑进洗手间。她这一下子,把我的情绪也搞崩了,眼泪突然就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前天晚上,我和L电话讨论公司事宜。她随口跟我提及中午她们买饭给员工吃,但不知道桦桦吃素,很抱歉。我一下子没有控制住情绪,竟然电话中就哭了。实在是忍不住,就跟L说,她那是刚从医院回来,刚刚知道转移到肝了。L非常吃惊,说她看起来和平常没有不同啊,而且还帮我们公司联系超市采购。她这样说,我哭得更伤心,根本没有办法控制。我承认,我是一个很软弱的男人。
L说,哭吧,没有关系。任何时候难过了,我都会把我的肩膀借给你。
这句话似乎只有电影里有,但在我现实生活中,就是听到了。谢谢你,L姐。
做一个记录。记录梦境。有没有懂得解析的朋友?这个梦与我这昨天的经历,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我是一边流着泪,一边写下这些文字。我曾经梦想,写作是我改变世界的方式。现在却突然想到曾经看到的一个英文作家说的话(大意):Writing is a way of self-healing。写作是自我治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