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儿子做手术

儿子右腿上长了个疙瘩，软软的摸上去象是个小球球，拖了一年多，老婆打破沉默，说还是去看医生吧，于是去做了一次验血，结果没有特别异常，医生建议手术我也就同意了。

一大早把孩子放在医院，护士说我可以回家了，下午二点左右给我打电话告知情况，如果没有就是有所延迟。快四点了还沒有消息。

我一度以为孩子腿上是恶性肿瘤之类，本着小病治好，大病放弃的原则，我心里已经决定接下来对他更好一些，据说他预计寿命十四年，如今快九岁了，正常情况下还有五年。

没有毛孩子在家，没有他睡觉时轻微的鼾声，也没有起身后伸懒腰抖身体的声音，一切都安静得只剩下时钟的滴哒声。

我和老婆汇报说，今天护士给儿子称体重了，七十磅，超重了十五磅，护士说他都是圆的了，当然超重了。过去一年来我一直努力给儿子减肥，结果是又长胖了五磅。我怀疑对我们人族来说，给乖萌的毛孩子减重太难了。

我喜欢总结，所以我坐在抽水马桶上思考一阵后，对唯一的老婆听众说出结论，如果女儿和儿子一起离开了，你又回国了，我一个人空荡荡地在这里，该怎么过呀，女儿的离开，我倒没觉得什么，因为还有个儿子要我们照顾。

我是个听天由命的人，认识过很多信教的人但我自己很难去相信，毕竟从小到大受的教育都是排斥上帝和封建迷信的，我不反对别人去信，历史的大趋势下，一个人只是一颗尘埃，譬如我带儿子出去在小区散步，儿子喜欢在大小的树根下尿尿，我想一泡热尿不知会烫死多少只小蚂蚁，走路时我们的六只脚会无意中踩死多少小虫子，我们对于滚滚向前的历史来说，也许比虫子还不如。历史上大规模的死人事件很多，有不少是不允许公开讨论的，最近发生的疫情也是类似，所以生命其实很轻，轻如鸿毛，从来没有重如泰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