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里,流浪搜索出最后的极个硬币,毫不犹豫的拨下了 哪个熟悉的号码。飞来飞去的日子,早已熟悉,然而这一次的离去,流浪的心理 似乎有了一丝甜蜜的牵挂,他不知道什么时侯会归来,但他似乎并没有觉得离纹 儿远去。 纹儿拿着电话的手,此刻有些颤抖。多少此话到嘴边:“飞来吧,流浪!让我来为 你煮一杯咖啡。真正的咖啡。”但纹儿终于没有说。她知道流浪是属于流浪的,她知 道自己爱的人是一个真真正正有思想、有见地、有感情的男人!纹儿低喃: “流浪,我愿意用我的心去体会你,爱你” 以后的日子里,流浪从一个国家走到一个国家,从一个城市转向另一个城市。西班 牙的斗牛,威尼斯的水市,巴黎的夜生活,汉堡的“倚窗女郎”,伦敦的雾,雅典 的神殿,罗马的古竞技场…… 这一切似乎都不能使流浪驻足。各地咖啡屋的咖啡也 变的如此清淡而没有回味。 一个早春的清晨,流浪坐在巴黎广场一角的咖啡厅里,小雨中埃菲尔铁塔高耸如云, 游人稀落。杯子里的咖啡凉了,忽然流浪觉得自己还没有喝过一杯真正的咖啡。 他想起纹儿说过,真正的好咖啡必需现炒咖啡豆,现煮,把杯子用咖啡预热到掉, 然后哪滚汤的咖啡就是世界独一无二的了。恍惚中流浪似乎看到,哪双秀气的小手, 火炉上咖啡豆由绿变黄变成深褐色;迷漫的香雾中自己轻松的转动着咖啡粉碎机的 手柄。咖啡粉碎的声音就象一首美妙的音乐,伴着偎依在身旁的纹儿甜蜜的笑容。 流浪把小费放在桌上,大步流星的朝街角对面的商店走去,他要去买咖啡豆,碧绿 的生咖啡豆。 “吱-----”一阵急刹车声,警铃声,救护车声,一阵骚动,然后是无边的宁静。 是夜,纹儿从梦中疼醒。以后的几天,纹儿胃口痛的不能进食。连医生都觉得很奇怪, 纹儿的身体一向很健康,怎么胃病会下子发作的如此厉害呢? 几年过去了,流浪没有了一点消息,似乎就象气化一样在地球上消失了。纹儿常常在梦 中的电话铃响中醒来,但只是一个梦。有人说看到巴黎的报纸上关于流浪车祸去世的报导。 有人说,曾经看到过流浪在威尼斯和一个金发女郎水上泛舟。。。纹儿笑笑,她坚信他的 流浪会回来的。 纹儿变的越来越古怪,越来越神秘。事业上的成功,让人更加对她无法捉摸。她已经是 自己母校的一个教授了,她的学生们常常背后议论她:聪明漂亮又古怪,还是一个工作 狂,什么人敢爱上她呢? 纹儿的唯一嗜好是咖啡,每次进超市,她都会买回来一小包,一小包的咖啡豆。但从来 没有人喝过她亲手煮的咖啡。每个周末的下午,她就会来到镇上的小咖啡厅里,要一杯 纯咖啡,做到靠窗的哪个位置,如果哪个位子被人站了,她就立在门口静静的等。久而 久之周末时,哪就成了她的专座。如果有陌生人坐了哪个位子,咖啡小姐就会轻声劝他 们离开。纹儿从来都不说话,投几个硬币在在自动播放机里,点哪首惠特妮.休斯顿的 《让我永远的爱你∪ 然后只静静的望着窗外。时而微笑,时而沉思。咖啡小姐说, 沉思时她美丽的就如一座女神,微笑时她的眼里满是光彩,就如一个热恋中的幸福女人。 她成了哪座咖啡厅的一个风景。 她的邻居说,常常闻到她的房子里漂出的咖啡香,很特别。还有“蓝色的多瑙河”的琴 声。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一个阳光明媚的秋日的午后,咖啡馆窗外对面的街道上,哪个穿黑衫 的吉它手又倚靠在路灯的方柱边,他抬着头望着街这边的上方,边弹边唱。纹儿对面的空 位上,不知道什么时侯有人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占居了,他把纹儿放在白瓷杯碟旁的一只手 ,依旧白皙纤细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宽厚温暖的手掌心里,深情的望着纹儿:“我说过,女 孩,有一天,我要牵住你的手。煮一杯真正的咖啡,我带来了绿色的咖啡豆” “我的仙儿!” “流浪?我的流浪!”纹儿激动的低喃,泪水模糊了眼睛: “我是在梦里吗?流浪?如果是,我愿长眠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