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的时候,经常看到书上说“品味寂寞”,于是会费尽心机摆脱身边那群死党,到学校操场找个僻静角落,故作出神地凝视远方,还要偷窥四周是否有人注意到了我的“独特深沉”,否则准会失望之极,匆匆结束我的寂寞之旅。其实想想自己是最耐不住寂寞的。在山东上大学的第一个学期,痛不欲生,但现在回想并科学地给其本质定性,那是想家,决不叫孤独。后来跟宿舍里几个玩得天翻地覆,连家也不想了,但还有时空虚。没错,由于对人体有多少块骨头,多少块肌肉,正常人有多少红细胞,红细胞里又含多少血红蛋白等等等等厌恶透顶,应付完考试,就是空虚了。于是我们几个有两年有一项几乎雷打不动的节目:每周的校园舞会。那是孕育浪漫的舞池,我曾寄予多美好的憧憬!然而优秀男生可能都不太喜欢跳舞吧,比如校园里就有口号“高个向球场发展,矮个向舞场发展”,我虽精心挑选,也没有多少优良品种,那些人如走马灯,很快变得模糊,如今即使我努力发掘,也很难找到美好的东西了。直到离开校园,要去教学医院了,大家对哪个班去哪个医院实习高度重视,一探听到我们被分在一个偏僻的,远离校区的医院时,我马上对敌情做了充分准备。在离开校园前的最后一天,果断地跟留在学校,附院实习的一个男生确定了朋友关系。当然,咱决不做饥不择食的事情,那好歹也算一帅哥,还是我们年级的足球队长呢,还是有点感觉的。于是,每个周末回校园一起上上自习,看看电影。但这种标准单纯的校园情侣(当然我们不会一起去食堂吃饭,我总觉得那些校园里一起吃饭,一起自习,除了上厕所睡觉碍于校规不得不分开的情侣们,这大学算是白上了)一年后受到现实无情的冲击!因为进科实习,从小到大第一次接触到那么成熟幽默,细心体贴的外科大夫们,让我越看越觉得身边是个我能当他姐的小男孩,于是又毅然提出分手,就象当初我说想跟他做朋友一样突然。尽管他流着眼泪,诚恳(这倒是那些外科大夫比不上的)地说,他会让他父母帮忙把我也分到北京,不用担心分离,退一万步,他宁可跟我回老家。我觉得我这人还是蛮有贵族气质的,首先我不想伤他自尊心,说他太幼稚,而是借口两人将来分不在一起,尤其我,进不了北京,倒不如索性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怎么样,抬高别人,降低自己,够体贴吧。其次决不为五斗米折腰,不能为了进北京,对不起自己的感觉,尽管我也很想生活在全国的心脏。但是,爱情不能讲条件,感觉没了就象不喜欢的山珍海味,营养再高都不想吃。下一步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经过半年多紧张的准备,我终于如愿以偿,考到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