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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小说]《堕落ING》第二十九章 珍 珠
2005-01-10 05:13:58
第二十九章 珍 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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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和程乐去修侧视镜,花了一百多装了个相同颜色半新的连“耳朵”的镜子。“昨天 …… 对不起啊,程乐”,想起让他在车里担惊受怕,她心里一阵深深的愧疚,“我不是故意要往墙上撞的 …… ”。“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在夏威夷时你不是说过你不反悔吗?”,程乐宽容地朝她笑笑,“要是忘了可还有录像呢!赖不掉的!”。
“可是程乐”,她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的空气,“万一昨天 …… 你要是被我害得出了什么事,要是受了伤,我真有自杀的心 …… ”。“嘿!又来了又来了!”,程乐责备地叫道,“ Knock on the wood !赶紧!”,说着抓起她的手在桌子上重重敲了三下。
“程乐 …… ”,她带点神经质地扭过头看着他,低声说,“你觉不觉得我这人特不吉利?谢雨豪就因为我出过事,然后在夏威夷你被礁石撞伤了腿——那次多危险啊,昨天又差点儿出车祸 …… ”。“胡说!”,程乐打断了她,“我程乐福大命大,算命的说的那笔财我还没发呢!怎么可能有事儿? …… 你好好儿的怎么信这个啊?什么吉利不吉利?就算不吉利,跟我在一起,也保证你逢凶化吉!”。
“你真好,程乐 …… ”,她愣愣地看着他,忽然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地冒出一句,“我们结婚吧!”。话一出口,她便后悔莫及,果然,程乐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没,没 …… 我随便说着玩儿的 …… ”,她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可听起来只有更加荒谬。“嗯 …… 好 …… 好啊”,程乐的回答有些尴尬和犹豫,不知道是毫无思想准备被她吓着了,还是心里面不大情愿。“对不起”,她狠狠摇摇头说,“我又发神经了,你别往心里去 …… 你 …… 又怎么会娶我这样的女人?”。
“你这样的女人怎么啦?”,程乐笑出了声,“我就是要娶你这样的女人!我要你做我女朋友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娶你啊!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呵呵 …… 要不,你先见见我父母?我爸妈可好呢!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你也会喜欢他们”。“我 …… 程乐”,她把身子靠在他怀里,有种想哭的感觉。可能是以前眼泪流得太多,现在每次都是鼻子里又酸又堵,眼泪却好象变得少了。
“对了,送你样东西”,程乐从书架上的大字典后面翻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她掀开盖子,里面是一对耳环。每只耳环上镶着两颗珍珠,一颗白色,一颗黑色,紧紧地靠在一起。“这是——在夏威夷买的吧?”,她想起在 International Market 见过类似的黑珍珠饰品。“对,本来想晚些时候送给你的”,程乐笑笑说。他可真有心,在夏威夷时俩人成天在一起,她却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买的这副耳环。
“真漂亮”,她忍不住轻声说。“你知道它为什么漂亮吗?”,程乐举起一只耳环放在两人眼前。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为两颗相互依偎的珍珠包上一层耀眼的光辉。“就因为这两颗珍珠一颗是白色,一颗是黑色——要是换成两颗白珍珠或者两颗黑珍珠都不好看”,程乐笑眯眯地看着她说。
“我 …… 我还是喜欢白珍珠,那么纯洁无瑕 …… ”,她悠悠地说。“可我喜欢黑珍珠”,程乐边说边撩起她耳边的长发,把耳环给她戴上,“黑珍珠忧郁、深刻,让人忍不住去猜它的过去、它经历过的苦难,叫人怦然心动 …… ”。
她扭过头痴痴地望着他,他微笑的脸庞真真切切、触手可及。她觉得心底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湿漉漉的,好象有条清澈的小溪在静悄悄地流淌。那小溪的上游,原来是融化了的积雪,在温柔的阳光下,汇成一道弯弯曲曲的心路,涓涓地流进了干涸得布满裂缝的心田里。
“程乐,我发誓,我一定要把他彻底忘掉”,她坚决地说,“你才是我这辈子应该好好爱的人。如果我再执迷不悟,那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糊涂蛋了”。“那就好,你要是再来象昨天那么一次我可真受不了了”,程乐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他从没想过自己是个很宽宏大量的人,只觉得她心里的痛苦他全能理解,不想因为几次偶然事件带来的失望图刀示痛耸?ニ?1暇梗??撬?谡馄?拍?耐恋厣辖鲇械牟聘唬?衷谇星惺凳涤涤兴?娜耸撬???皇腔砌铩Nㄒ徊皇粲谒?模?撬?睦锏哪嵌湮谠疲?惺迸銮善?揭淮κ煜さ牡胤剑?慊徜懒ちさ叵律弦怀∶??辍D蔷退餍粤舾??昧耍??桓鋈耸且???窒恚?谟曛形??牌鸢焉。??裁捶匆?嶙咚?娜?磕兀亢慰觯??允贾林斩枷嘈牛?嵌湮谠圃缤碛幸惶旎岜淮悍绱瞪ⅰ?砣莼焕吹纳痛停?Ω檬亲80伞??绻?系鬯?蝗蚀取⒐还?健?/FONT>
她生命中这个最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了,迎来了一个战战兢兢的春天。她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到黄鲲和他太太,程乐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不让她有任何机会受到伤害——也为了保护他自己。他尽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陪她一起买菜、一起逛街、一起参加朋友的 party ,只有教会他从来不去。和很多中国留学生一样,他对教堂非常抵触。不过没关系,黄鲲也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教会的一个人,她在那里,应该很安全。
那天晚上她从教会回来,看到程乐正在画画。他已经有好久没画了,自从开始在小小爱巢里过起耳鬓厮磨的小日子,他幸福得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捕捉灵感。现在的他站在画板前,一手托着调色板,正勾勒着几棵春天的杨柳。她凝望着他,他脸上那专注的神情让她如醉如痴,分不清是对他的眷恋还是被他的才华所倾倒。程乐这个人单纯得象个孩子,也只有在他画画时,眼中才流露出一份深不见底的成熟。
她不忍打扰他,一直等他画好左下角湖水里那几棵树的倒影,才轻声开口道,“ Spring break 那个周末在 Missouri 有一个退休会,教会的人计划租两辆 Van 开过去,你和我一起去吧”。其实明知道他不会去,可不问一下又不甘心。他抬起头,朝她眯起眼睛笑笑,那份成熟立刻又变回了她熟悉的孩子气,“你知道我从来不掺和教会的事儿,你跟他们去吧,玩儿得开心点儿”。
这个退休会场面很大,有附近好几个州的人,住宿和活动地点都在一家 Holiday Inn 里,前来参加的华人住满了多半栋楼。每天早上一起来就是唱诗、祷告,然后是一整天的讲道、颂经,连晚饭后的时间都有志愿陪谈员过来“一帮一”地和她谈心、为她传道。几天中她居然忙得没有时间想其他事,脑子里只剩下罪、拯救、宝血、洁净——那些不正是一个堕落的人所需要的一切吗?
她每天晚上用大厅里的投币电话打给程乐,给他讲一天的见闻和感动。“程乐,我——我打算受洗,你不会笑我吧?”,她有些迟疑地说道。初信的人还是很在乎别人的目光,尤其是身边的人。“想洗就洗呗,虽然我自己不信,但我知道有个信仰能让人坚强起来——尤其是象你这样脆弱的人”,程乐说。“谢谢你,程乐”,她很感动,“我总觉得自己太肮脏、太堕落,也许,神真的可以洁净我——那样我就配得上你了”。“你现在也配得上我啊”,程乐在电话里笑了,“黑珍珠挺好的,呵呵,你还想漂白变成白珍珠啊?”。“讨厌!人家有那么黑吗?顶多是灰!”,她嗔怪地笑道,“明天晚上我就回家了——好了不说了,后面有人等着用电话”。
她挂上电话,朝等在后面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人也朝她客气地笑笑,是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生,多半也是来参加退休会的华人。她一瞥之下只记得他的眼睛很亮很有神,象张智霖。
回房间时两个室友正聊得热闹,也是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儿,凑在一起就爱嘻嘻哈哈的。看她回来其中一个忍不住开口问她,“哎, Vivian 姐妹,你有没有男朋友?”。她一愣,毕竟跟这两个别的州来的女孩儿才认识两三天而已,“哦,有 …… 有啊”,她有点脸红地答道。“是哪一个啊?也不指给我们看!”,另一个室友好奇心也挺大。“哦,他没来”,她笑了笑。“怎么?他为什么不来?他不信主吗?”,两个室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他 …… 还不信,可他人很好、很善良、很纯洁 …… 他 …… 还帮过我一个很大很大的忙”,她认真地向她们解释说。关于她和程乐之间的感情,她能对她们解释清楚的,也只到这个份儿上了。
“这样啊 …… ”,两个室友的表情晴转多云。其中一个想了想,“你知道吗, Vivian 姐妹?基督徒是一定要和基督徒结婚的,否则 …… ”,室友欲言又止,好象后面是什么下十八层地狱万死不得超生之类的话。“否则怎么样?”,她追问道,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室友的脸。室友鼓足勇气说了出来,“否则就得不到神的祝福!”。
她松了口气,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曾象一个夜行的赶路人,一头撞在前方无法预知的所在,摔得头破血流、伏地不起。这时面前忽然向她伸出一只手,一只完美无疵、洁白干净的手——那不就是程乐的手吗?这应该就是来自天父的爱和救恩吧!那么神派来拯救她的天使,便是程乐了。
另一位室友见气氛有点尴尬,打岔地凑过来看她戴着的耳环。“好奇怪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耳环,一颗白珍珠和一颗黑珍珠放在一起——反差太大了吧?”,室友叫了起来。“是吗?”,她微笑着说,“等去过夏威夷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了”。确实,她和程乐不知不觉间萌发的感情,也许是受了热带气候高温下的催化,说不清道不明,连自己都很难理解,更甭说外人了。
那位告诉她“基督徒一定要和基督徒结婚”的室友还在很认真地思考怎么样“开导”她这个榆木脑袋。“经上说‘ 信与不信不可同负一 轭 ’ ,事实也真是这样的”,室友锲而不舍的精神让她很是感动,“生活中遇到难题时,如果两个人都信主,问题就好办得多;反之,就会出现很多矛盾——我身边的很多夫妻都证明了这一点”。
“嗯,谢谢你”,她知道室友也是一片好心。“其实我们教会就有几个特别好的弟兄哦,明天帮你介绍一个好吧?”,室友趁热打铁。“就介绍给高小晨!”,另一个室友插嘴说。“不好!要是跟她站一块儿,高小晨个头稍微显得矮了点儿,还是宋忻更合适!”,第一个室友强烈反对。这两位室友也天真得可以,竟然为了这个自己先争论起来了。她笑了笑,自顾自地睡觉去了。
转天吃早饭时,室友大声地跟一个高个儿男生打招呼,还把他叫到她们这桌前说了半天话。“对了,这是我们的室友 Vivian 姐妹——这位是宋忻”,室友还朝她故意眨眨眼睛。她尴尬地向那个男生点了点头,道了声早上好。等那个男生走开后,两个室友迫不及待地凑过来问她对宋忻的“评语”。“人看着是挺好”,她苦笑着说,“可我真的不需要 ……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唉 …… 看来你跟他没擦出什么火花”,一位室友失望地说,“还是你们俩没缘份啊 …… ”。
听讲道时她旁边的椅子没人,再旁边坐着一位四五十岁的阿姨,长得慈祥富态,还冲她微笑着打了个招呼。讲道开始没多久,身边急匆匆地跑来一个人,那位阿姨看来是认识那人,扬起手示意座位在这里。那人风风火火地从她和前面一排椅子之间挤过去,还不小心踩了一下她的脚。
“ Sorry ”,他尴尬地说,声音挺大,惊动了周围几排的人,都往她这儿看过来。“没关系”,她小声说,根本没好意思抬头。那人在她和阿姨之间一屁股坐下,阿姨俯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然后接过他的外套挂在椅背上。那人说不定就是阿姨的儿子,她想,好奇地扭头朝他们看了一眼。原来——原来坐在她身边的,就是昨天那个“张智霖”!
“张智霖”似乎察觉到身边的目光,扭头朝她看过来。显然他也认出了她,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她也红着脸向他点点头,连忙又重新捧起圣经埋头看了起来,真巧,她心想。
唱诗时每两个人共用一册诗歌本。“张妈妈”已经在和另一侧靠走廊的人合看一本,她便只得和“张智霖”合看一本。唱着唱着俩人发现对方都和自己一样,属于“滥竽充数”只张嘴不出声的,不禁相视一笑。虽说每人只托着诗歌本的半边,却好象格外地重,累得她手心里全是汗。有时她发觉歌本太靠近自己这边了,便往他那边送送。这样一来又会太靠近另一边,他便很客气地再往她这边推回来一些。
一上午的讲道实在是漫长,尤其是对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两个小时后她已经如坐针毡了,翻到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开始做她最喜欢的事——画小人。画着画着,纸上的小人头竟然不自觉地变成了台上的牧师。天哪,简直是大不敬——虽然只是无心的。她连忙慌乱地合上了笔记本,却听到耳边有人轻轻笑了一声。她猛地扭过头,红着脸看着正捂嘴偷笑的“张智霖”,极为尴尬地挤出一个苦笑。
“张智霖”止住了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笔记本,吓得她差点儿叫出声来。却见他翻到最后一页,写下了几个歪歪扭扭的中文字:“妳畫的很像”。其中那个繁体字的“画”,他写了好几遍,每次都觉得不象,便涂成黑疙瘩重写,最后写出来的好象也还是差了两笔。她的脸更红了,想要夺回笔记本,却被他恶作剧地拿到了另一侧。她可怜巴巴地望着“张智霖”,一脸的不知所措。他得意地看了她一眼,自己竟然也开始在本子上乱画一气。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把本子放到她面前,原来他也画了一个“牧师像”,画上的人表情更加严肃认真,也更加生动传神。她笑了笑,向他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张智霖”又拿起笔,这次却不是画,而是在纸上写了一行字,然后把笔记本递给她。他写的是“ What’s your name ?”,很明显他的英文字母写得要比中文好看得多。“ Vivian ”,她写道。他接过本子,写下“ Jimmy ”,然后指了指自己。她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他的名字都和“张智霖”的发音有点象。“ Your last name 张?”,她开玩笑地写道。他抬起头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她,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她也张大嘴巴不出声地“哈哈”笑了两下,这也太巧了,她一脸不以为然地看着他。 Jimmy 连忙翻出自己的圣经,打开第一页,那上面果然写着“ James Chang ”和“張哲勉”。
看着 Jimmy 那样诧异又佩服地瞪着她,好象她是个算命先生,她觉得更好笑了,甚至不忍心告诉他自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午饭时 Jimmy 端着盘子来到她这一桌,“我可以坐这里吗?”,他很有礼貌地问。她点点头,拿开放在旁边椅子上的圣经让他坐下,俩人终于可以不用写字,以嘴代笔地聊了一会儿。 Jimmy 的父母是早年从大陆过去的台湾人,他十岁时随父母来到美国,现在读大四,和她同岁。
Jimmy 虽然写不好中文,但是说还可以,只是语言组织起来有些慢,常常要“嗯嗯啊啊”半天才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以后可以 e-mail 你吗?”, Jimmy 问。“嗯”,她把自己的 e-mail 写给他,没有问他的 e-mail ,她不认为以后她和 Jimmy 还有机会再见面。 Jimmy 的妈妈——就是和他们坐在一起的那位阿姨这时走了过来,很慈祥地冲她笑着,“ Jimmy 告诉我们他认识了一位新朋友,我们很为他高兴。他性格比较内向,没什么朋友,我们一直有些担心,呵呵 …… 希望你能够帮助他,两个人在主里共同长进”。
她吓了一跳,心里说我何德何能啊,连忙摆手道,“我们 …… 我们互相帮助,互相帮助 …… ”。“你们俩真有缘份,就要走了,可还是在这次退休会的最后一天认识了”, Jimmy 妈妈笑眯眯地说。这话让她有些不安,缘份的种类太多了,可千万不能让人家误会。“其实我们昨天晚上在 pay phone 那边认识的”, Jimmy 插嘴道。“是啊是啊”,她连忙接过话茬,“当时我正在给男朋友打电话,害 Jimmy 等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这个暗示是不是太明显,不过显然 Jimmy 的脸上掠过一层失望。
“是吗?”,还是 Jimmy 妈妈沉得住气,语气依旧和蔼可亲,“希望你们以后保持通信联系,成为好朋友、好兄弟姐妹 …… 我们教会的人要走了, Jimmy 和人家告别吧!”。 Jimmy 和他妈妈站在一起是个典型的 Mama’s boy ,就差牵着妈妈的手躲在妈妈身后了。“那 ……Nice to meet you ”, Jimmy 向她怯生生地伸出了右手,“ I’ll e-mail you later. Bye! ”。她和 Jimmy 轻轻握了一下手,“ Nice to meet you too, Jimmy. Later! ”。
后来想想,如果那天没有认识 Jimmy ,说不定一切都会不同。但是也可能,兜兜转转很久很久,最终仍然回到上帝手中的那个剧本,依旧演出那段早已写好的情节。未来的事,除了天上那位无与伦比的伟大的剧作家,又有谁能事先料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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