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在路上,仿佛行在水中。
并不是因为夜凉如水,只是那声音,低低的,轻轻的,偶尔翻个小花儿,仿佛小溪的水,潺潺清流在静静的夜里。
风掠过额头,惊起几丝头发,耳迹的声音也就有了伴儿,不再孤单。
前方的街心,跑过一只猫。
它低伏着身子,仿佛匍匐的样子,脚步却快的很,一下子就溜进了小巷。
我一时兴起,就“喵”了一声,也不知道它听没听见。
浓浓的夜色里,早已经没了它的影子。
路过巷口,我往里瞄了一眼。
它正蹲在那里,扭了头,向我的方向看来。
似乎正在找寻它的同类,也似乎在等待谁的出现。
又或是在奇怪:哪里的野猫啊?怎么听起来不象本地口音。。。
出了大路,拐上小路。
街灯稀疏了些,远远的,只余了数盏。
夜空一下子显现,星星也突然冒了出来,明亮的仿佛惊艳。
那边,七颗,勺状的,是北斗星了。
顺着勺口延长,自然是北极星了。
另一边的那颗大星,应该是织女了。
那边三颗小星,自然是苦等佳节至的牛郎了。
夜朗星明,心远目朦。
不由得想起幼时,铺一张凉席,在院子里纳凉,爷爷教我认星星的时光。
田野吹来的熏风欲醉,依稀那时的清香。
耳边爷爷的话语回响,仿佛那夜的悠扬。
从来和文字无干的姐夫,也写来的信,拽了句文。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眼睛不由得酸。
远远的家近了。
而归途正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