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雨雪其霏 (九) 天下的男人都是这个样子

“马姐姐若有什么委曲，就尽管跟我堂兄讲好了。女孩子有事情找他，他最是爽快，从来不会皱半下眉头的，嘻嘻。”今日正是中秋，明月如水，暗香浮动，乔司空府后园的桂花树下，马鹿，花老乔，淑女司令三人围桌饮酒赏月。淑女司令是花老乔堂妹，最是心直口快，发现马鹿似乎心绪不佳，便开口相劝。

花老乔有点不好意思，瞪了淑女司令一眼，给马鹿斟上一杯酒："数年前在洛阳牡丹会上与姑娘相遇，当真是惊为天人。去年听说姑娘被蝎子王所劫持，我好生挂念，后来得知天可汗将你救出，方才放心。今日姑娘回归中原，又肯赏光来到敝府，在下不胜荣幸。要是有什么事让我效力，那更是给我面子。来。大家先干了这杯！"

马鹿浅浅的呷了口酒，微微摇头道："谢谢乔司空盛情，可这事。。。。"

花老乔道："咱们认识这么久，怎么还司空长，司空短的哪？若不嫌弃，就叫我乔大哥吧！"

淑女司令嘻嘻笑道："或者叫他花大哥也成。对了马姐姐，就算咱们帮不上什么忙，把你不开心的事情跟咱们讲讲，心里也好受些呀！"

马鹿拗不过，轻叹道：“天可汗曾派石璧来游说乔大哥，让中原出兵西征，他的身份来历，乔大哥想必己经知道了吧？”

花老乔道：“开始我认为兵凶战危，没有答应，后来石璧给我看了天可汗的一封密凼，方知他竟然便是温相。我想在草原上有如此强大的内应，定是稳操胜券，中国也可就此免去百年的边患，正是不世的功业，因此便同意了。不料青龙滩一战，仍然打得惊心动魄，要不是萨苏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汉军不免全军尽墨。我的乌纱帽，身家性命事小，本想流芳百世，却不免遗臭万年。。。”

淑女司令笑道：“堂兄，这些话你还是明天上朝时给皇帝说去罢，咱们这儿听马姐姐的事呢。”

花老乔敲敲自己脑袋：“哈哈，真是，这些天的事都把我弄晕了。马姑娘踉温相一直是好朋友，对吧？你这次到中原，就是从他那儿来的？”

马鹿眼圈儿一红，低头道：“中原军击退伏兵，三路会师。冯雨生势孤，退到草原深处，己难成气候。蝎子王一支与中原和亲，加上这回突厥内乱，元气大伤，也不足为患。天可汗自领的一支却声势浩大，其中不乏好战悍将，他准备把这群人远远带到西边去井疆立国。”

花老乔点头道：“温相为中原生灵用心良苦，这诚为妙计，不过中间隔着西域诸国，路途遥远，途中粮草供给也不易办。”

马鹿道：“正是。他想取道大宛国，已派人去借道借粮。但对方遣使来复，说是要和亲方可答应。。。”

淑女司令道：“哈哈，怎么又是和亲啊？没听说温相有女儿什么的。”

马鹿道：“是大宛国想以清风公主嫁天可汗。。。。”声音哽住说不下去，险些掉下泪来。

花老乔在桌上重重一拍，怒道：“早就看出这老小子不是好人，贪得无厌！有了马姑娘这样美若天仙的红颜知已，还要打那清风公主的主意！马姑娘，此事包在我身上，我定替你作主。”

淑女司令卟哧一笑：“马姐姐还没说完呢，你就拍胸脯，你怎么知道温相有没有答应啊？”

花老乔急道：“久闻清风公主才貌双全，英姿飒爽，温相想必也知道她名头，早就垂涎了。。。”

淑女司令瞪了他一眼道：“你以为天下男子都跟你一样啊？哼，以已度人！”

花老乔道：“嗨，天下的男人都是这个样子，你以后都得小心些。。。”

淑女司令不再理他，转头问马鹿：“那天可汗怎么说？”

马鹿道：“他没答应，但有部下劝他应该以大业为重，不可因儿女私情而误全族前途。我，我不想让他为难，因此自己跑出来了。”

老乔表情和心情都很复杂，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马鹿一眼道：“马姑娘如此情义，当真世间少见。想来温相也有难处，数万大军，十余万部落百姓的安危存亡都在他肩上。要不姑娘先在敝府住下，咱们从长计议。”

马鹿低头不语，淑女司令拍手道：“这样甚好，有人和我作伴聊天了！不过，姐姐私自出走，温相一定着急，堂哥，要不你派人通知他一下？”

花老乔道：“对了，这些天石璧带了一帮高手在搜捕一个今江湖汉子，说他劫走了一位女扮男装的姑娘，是个要紧人物，今天刑部秦无衣也下了文书捕拿，这会不会跟马姑娘有关啊？”

马鹿问：“那汉子什么模样？”

花老乔道：“我看了海捕文书上的画像，胡子拉碴，但年纪并不大。听秦无衣讲，此人己和刑部的人斗过几回，武功甚高，刑部己折损了不少人手，但他也受了些伤。”

马鹿道：“秦无衣刑部六扇门中的高手号称数百年最盛，居然拿他不住？很了不起啊。他使什么兵器？”

花老乔道：“最邪的就在这，听说他用的是半截断剑。”

啪的一声，马鹿手中酒杯落到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