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子

儿子六岁，去年秋季开始上小学。每天早晨牵著他的小手走到校车点，看著他小小的人儿走上黄色校车，然后在车下和他相对挥手。每天以这样的方式开始我的一天，心里充盈了温馨和快乐。妈妈天生爱儿子，坐在办公室里，想起他好玩的地方还要一个人忍不住地笑。随便写一些我宝贝儿子的琐琐碎碎，在别人眼里可能再平常不过，在妈妈眼里却是说不尽的可爱。

爱车

儿子从小就爱车，家里的玩具车已经逾百。无论是衣服，书包、饭盒，上面印个车子他就喜欢的不得了。小时候最爱看的电视是THOMAS THE TANK ENGINE，里面的每一辆火车他都如数家珍。常常一个人蹲在地上，不是玩小火车过山洞上大桥，就是把那些HOT WHEEL的车在布满街道的城市地毯上移来移去，口中还念念有词，“呜----，STOP，GO。。。”，全神贯注，自得其乐，一玩老半天，那时我们家的保姆都夸他乖，自己跟自己玩。

儿子现在依然爱车如命。家里FAMILY ROOM上上下下停满了他的小车，一不留神，哪儿都会冒出一辆玩具车来。圣诞节别人问他喜欢什么，还是车子。拆开礼物，一见是车子，他就激动地大叫：THIS IS THE BEST GIFT I EVER HAD！后来问他最喜欢哪个，结果每一个礼物都是BEST GIFT EVER HAD。这也是儿子的个性，每换一个环境，都说现在的是最好。好像天生懂得幸福的人生哲学。

儿子最近开始对真正的车感兴趣。每次带他出去，他总要问一大堆问题：妈妈煞车是哪个，加油是哪个，换档是干什么的？你现在在踩煞车吗？你现在在踩加油吗？。。。开车于我本来已是机械动作，让他问的还得往脑子过滤一下。最后他说，再过十年我也可以开车了。老爸这句话，他记在心里，其实对於十年这个数字，他一点概念也没有。

万圣节

儿子喜欢车，喜欢消防车。万圣节我给他买了消防队的装饰，他迫不及待地要穿。黑色黄条的消防衣，黄色的消防帽，腰间插一把红色小斧子，稚气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买回来那天就穿了不肯脱。好不容易等到了万圣节，他终於穿著消防衣神气活现走在大街上。要回来一大口袋的糖，象个宝贝似的把糖袋拎来拎去，舍不得放下。不厌其烦地倒出来又放回去，一遍又一遍。我让他把糖放进罐子里，他不肯。

我劝说：“糖放在口袋里，会被老鼠吃了。”

“那我放楼上。”

“那你会把老鼠引到楼上，你睡觉的时候，老鼠还会从你嘴上过去。”我用手在他的嘴上轻轻地点过，逗他玩。

“那我放楼下。”

“楼下也有老鼠呀。这里的老鼠就是楼下上来的。”

儿子就把糖全倒了出来：“那我全吃到肚肚里，老鼠就进不来了。”

“那你就会变成一个大胖子。”

“那怎么办？”儿子有点发愁了。

我指著玻璃罐子：“把糖放这里就好了。”

“好！”儿子高兴地说，小手模仿著老鼠的嘴琢著糖罐子外面的玻璃：“嘟嘟嘟，老鼠吃不到了。”


抓老鼠

家里最近有点闹老鼠，小小的。儿子说，这是MOUSE，不是RAT。老鼠到的最多是我家的药抽屉，尽吃咳嗽糖和板兰根。老公说：“这一定是SARS老鼠。”

老鼠夹放了好些日，也没见老鼠的影子。老公出差的第一天，就捕到了一只老鼠。是那种黏液的老鼠夹，黑色的老鼠黏在上面，不停地挣扎。我看著又害怕又恶心，真不愿意去处理。跟儿子说：“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了，全靠你了。”儿子说：“我们可不可以把它作为PET啊？”我说：“那你要天天给它洗澡。”儿子自己还总是希望我们给他洗澡，想了想就算了。

最后儿子撑个塑料袋等著，我戴上手套咬著牙闭著眼把老鼠连夹子扔了进去，然后在上面打了好几个结扔进了垃圾箱。


换牙

儿子告诉我，他的门牙松动了。他激动地大叫大嚷。

儿子在班上年纪较小，已经问过我好几次，为什么他的牙总不掉。班上很多人开始换牙，都已经收到过牙仙女的礼物了。等啊等，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哇，儿子这么大了。换了牙就是BIG BOY。”我抱起儿子：“妈妈快抱不动了。”

“我要吃STICK RICE。”牙齿痒痒的，儿子想吃粘牙的东西。

我正在找粘米糕，老公过来仔细看了一下：“后面已经长新牙了，这牙要赶快拔掉。”

“儿子，你摇啊摇，牙齿就会掉下来了。”我说。

儿子开始努力地摇。

“爸爸把你用线拔下来，好吗？”老公说。

“好！”儿子毫不犹豫地同意。

老公带著他上了楼。我不忍看儿子受痛，没有上去。一会儿却见儿子拿著小牙兴高采烈地给我看：“妈妈你看，我的牙齿。”然后又张开嘴巴，骄傲地向我展露缺了门牙的一排牙齿。

“儿子很勇敢，一点都没叫。”老公夸奖道。

我亲一口儿子可爱的小脸，把他的牙洗一洗，放进塑料袋里：“放在枕头下面，牙仙女会来。你许什么愿望啊？”

做爸爸的先说：“GETTING SMARTER。”

儿子跟著说了一句，然后问：“牙仙女会给我钱吧？”

“只要你乖，好好读书，牙仙女会给钱的。”

儿子慎重其事地把牙放在了枕头下面。

第二天儿子举著绿色的钱高兴地说，我的牙被牙仙女拿走了，牙仙女给我钱了。

捐钱

儿子转动著地球仪，指著印度洋橙色的海岸线说，世界上有一个地方，老是很暖和，有许多海滩，有许多人去玩。可是海里来了地震，很多小朋友失去了爸爸妈妈，他们很悲伤，他们没有钱，我要给他们送钱去。他们拿了钱就可以去买东西了。

我说，好啊，把你攒的钱都送给他们去。

儿子把他的胖猪钱罐打开，钱哗啦啦到了出来。有牙仙女的钱，过年的压岁钱，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硬币。我找了一个钱袋，把钱装了进去，放入儿子的书包。过了几天，儿子兴奋地说，我们班捐钱的任务完成的好，我们会有一个ICE CREAM PARTY。我说，你捐钱不是为了ICE CREAM ，是为了受灾的小朋友。儿子嘟囔著嘴说，可我喜欢ICE CREAM。


学中文

儿子才上一年级，可已经是满口英文，不会说中文。每次给外婆打电话，已经说不上几句了。我们送他上中文学校，教他念课文。他每次念起来绝对是外国人说中国话的腔调，把我们笑翻。

吃饭的时候，儿子说一个菜NOT SPICE。老公让他学说中文“不辣的”，儿子跟著学，却说的怪腔怪调，我们都笑。儿子自己也笑，他说得跟“BLOOD”一样发音。

教儿子读课文：中文学校是我家，老师爱我我爱她，你的家，我的家，老师就象好妈妈。儿子读到‘好妈妈’，拖长音节念得特别的响亮。然后他看著我说，可是我的老师长得不象你啊。

甜言蜜语

儿子是个很甜蜜的人。早晨不停地KISS我，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喝了好多SUNKIST，所以有好多SUN好多KISS要给别人。SUNKIST是他最喜欢的一种饮料，而他确实是个很阳光很甜蜜的男孩，常常在不经意间带给我甜蜜的快乐。

晚上老公带他去学乒乓。走之前儿子说，今天会塞车。他们走了不久，我听见汽车间的门声，一会儿儿子的声音响了起来：“HONEY，I‘M HOME。”问他们为何这么早回来，老公说今天果然塞车，不能按时到达，而下一个课时又有别人，所以就打道回府。老公笑说，让儿子说中了。我有些奇怪地问儿子，你刚才为什么说今天会塞车。儿子说，I USE MY BRAIN。他只是随便一说，我却有些迷信地又问，那么你告诉我WHAT WILL HAPPEN TO MOM？儿子想了想说，YOU WILL BE VERY APPY。我笑了，又问，WHY？儿子说，BECAUSE YOU LOVE EVERYBODY。我抱儿子，真正是VERY HAPPY。


母亲节

早晨还在睡梦之中，儿子过来说：“HAPPY MOTHER’S DAY！我有礼物给你。”睡眼惺忪之间，看到一串五彩缤纷的珠琏。我抱过他，亲着他的小脸说：“THANK YOU，I LOVE YOU。”过了一会，听见他在跟爸爸说：“MOMMY LOVES ME。”

星期五回家时，儿子已经给了我一样礼物。是一盆花。白色的花盆上儿子画了小草、鲜花，一只小手和一颗心，上面抄写了一首小诗：A piece of me I give to you/I made this flower/Because I love you./The heart is for you/The hand is me/To show we are friends/The best there can be.
星岛日报200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