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乳房的灵性(图)

有一种平凡的力量，常常使人心灵撼动—— 一架民用飞机失事在一片丛林深处。 飞机上包括机长在内的115位大人无人能幸免死神强加的灾难。但是，在一个阿拉伯女人硕大的黑色长袍里，救援人员出奇地发现了一个用肥大的衣襟层层缠绕的包裹，包裹里是一个熟睡的1岁多的婴儿。这个婴儿，除了皮肉上被擦破的一点轻伤，和脸上似乎有哭过的痕迹外，安然无佯。那个母亲，死去的面容上挂着安详的笑容，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孩子的嘴脚还留着妈妈奶水的痕迹——新闻说，可见她在临死前那一刻，已经明白自己的孩子仍然活着。 以上是一次飞机失事事件，弥漫着血气的伤者的镜头，无不让人潸然。当时看着新闻，不禁泪眼濛濛。想起一件事。 有一次，我在网络里跟几个做了母亲的陌生女人聊天。可能是因为某种习惯，我更愿意通过文字去注目各种各样的人，尤其那些经历和年龄不同的人。 跟做了母亲的女人聊天，不知不觉总会牵扯到孩子。那天，我们一起做了个游戏。先探讨都是些什么成为我们人生中比较重要的东西。 我们罗列了一些词，这些词有些是身外之物的，有些是与生具有的，它们的共同点就是都是人生里充满诱惑力或代表人心最自然性的需要的东西。比如： 财富、权力、知识、智慧、健康、生命、食物、水、父母、配偶、兄弟姐妹、朋友、知己、孩子、情人、快乐、尊严、荣誉、幸福，等等。 在这些词里，不管是谁，看了每一个词都觉得或美好或具有诱惑力，也都可以做为人生的一种目标或者生命里美好的享受。 我让每一个母亲，都从这些词里开始选择——必须选择一个需要放弃的，必须放弃！没有任何条件。也不允许“讨价还价”——比如，我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并不能让配偶或孩子得到什么利益？没有，绝对没有，任何一个词和另一个词之间都没有利益的冲突或者可交换关系。 结果，令我惊奇又感到也合乎情理——她们都像商量好了一样，在一样一样地、犹犹豫豫、极其艰难地放弃了之后，每一个女人，都不约而同地留下了最后一个词：孩子。 这时候，我又继续说，还没有结束，还要继续放弃！ 她们吃了一惊：“你太残酷了！”然后它拒绝回答我。 我打出一个“微笑”的符号，然后敲出：这种模拟其实就是人生的模拟，人在生命里行走，不就是不断地丢失、不断地得到吗？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也不管你得到与失去的时间或顺序有何不同，到了最后，都是一把黄土。 她看了以后，久久不理我…… 还清楚地记得，有一个母亲，她先放弃了财富，然后放弃了权力。然后依次是：配偶（她的婚姻不幸福，她说）、情人、幸福、快乐、健康、朋友、知己、荣誉、知识、智慧、幸福、食物、水、生命、兄弟姐妹、父母。 当只剩下孩子。我说：“现在，最后一个，虽然不能选择，但是也要放弃。” 她好像没有考虑就飞快地打出一行字：“不！！！！绝不！！” 我说：“这不由得你了。” 她飞快地还应：“你杀了我吧！” 我“残忍”地笑着：“你早已经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不用杀已经死了。” 她告诉我，对着屏幕，她在哭。我能相信，女人都是易感动的。在这个世界上，女人通常有三种东西不可笑傲的——孩子、爱情和美丽。其中，孩子尤甚。 记得曾经看过这样一个故事。 说是古时候,有一种金丝猿，毛是金色的，人见了就都非常喜欢，也都想要捉它，但是它也很不容易被捉到，因为它动作非常敏捷。所以猎人要捉它的方法是事前埋伏毒箭，等它们出来，用毒箭射中母猿。中了箭的母猿自知中毒必死，就会趁毒性尚未发作，赶快将它的乳喂给猿儿们吃。所有猿子个个吃饱以后，再将余下的乳挤出来洒在草地上，以备死后有乳的草也可给孩子们充饥…… 在这个故事里，我们在叹息猎人的残忍的同时，更发现了——无论人还是动物，在那些与生俱来的天性里，确确实实都是有母爱这种灵性的。 有时候，她无私得超出了我们这个社会的道德范畴。因此，我真的说不出更多的结论，惟有乳房，唯有母性——才是最简单也最有力的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