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实验课,我们给自己测血型。我的爸爸妈妈都是o型血,所以我名正言顺地就是o型血,毫无悬念,上课前我把实验报告都写完了,等候血清凝集的时候,我就得意洋洋到处观摩其他同学,猜测着他们的血型。回到自己的实验桌边,愕然发现自己的血清竟然显示的是A型。当时我的脑子里就是轰的一声,什么领养阿,孤儿阿,妻离子散这些东西一下子涌上来,真是说不出的惶恐。我看着明明白白放在那里的凝结结果,脸色煞白。这时候边上爆发出哄然大笑,原来调皮的组友都知道我引以为傲的纯种血型,恶作剧地将我的血清结果悄悄换掉了。
刚上大学的时候,女生还比较多愁善感,喜欢写信给以前的高中同学,嗟叹着我们以前的时光,其实高中的时光未必美丽到哪里去,但是好像坐在教室里把怀旧淡淡地写在精心挑选的信纸上的感觉,要比看一大叠的书更符合我心目中大学女生的形象,所以乐此不疲。
上完实验课,总是有很多动物的残骸,最多的是小白鼠,我有一次心血来潮,把小老鼠的尾巴剪下,然后夹在美丽的信纸里面,寄给外语学院的贝贝,和复旦的小刁,隔了几个礼拜,我自己都忘记了,收到了她们的回信,小刁说请再寄给我几条尾巴,男生认为我很酷。贝贝说,你要是再寄给我这种东西,我就和你绝交。那个时候,我开始隐隐感觉到,不同的学校,开始把我的好朋友们,塑造成不同的女子了。
于是我又寄了几条尾巴给小刁,而贝贝我不想risk我们的友谊,就没有再寄尾巴,但是她还是没有理我,因为我寄了一对老鼠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