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公寓里,可以闻到新地毯的味道,有简洁爽快的厨房,有很大的落地窗,还有一个树荫下的小阳台,望出去是一大片没有人的草地。我很满足。
洗过澡,靠在窗边的墙上,把笔记本放在腿上,写下第一天的日记。窗外那棵不知名的树,绿叶摇曳,投影在百叶窗上,不开空调,只开着微微旋转的老式吊扇,都可以感受到吣人的凉意。
因为是周末,没有人会来帮我装CABLE,我的笔记本与世隔绝,纯粹作为CD机,放着NAT KING COLE,他的歌适合夏天听,用来抚平骄阳如火,如果秋天听,不能忍受那摧腑缠绵。
早晨很早就醒了,窗口的树上,显然有好几家鸟儿,起起落落,把我从梦乡中唤醒。坐在地毯上,看几本DVD杂志,蟹肉沙拉,ALMOND,樱桃和水杯围绕着我。家具还在纽约到芝加哥之间的某条干线上迁徙,公司打来电话说,要晚几天。这几天,我就要席地而睡,衣服散在周围不能归宿,反而变得很简单,不用开开关关壁橱和抽屉,随手翻着自己想穿的衣服,空荡荡的房间有的是地方,让我作着即兴的搭配。有了家具以后,反而不会再有这份潇洒如意了,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需要那些家具。
所有的书都在不知所踪的卡车里,留在手边的只有一本唐诗三百首,躺在地毯上翻了一下午。傍晚去了附近的MALL,买了一件吊带衫,咖啡色的雪纺纱,腰间高高的收紧,下面又是宽松的,像傲慢与偏见里的那种裙子的式样。
南方的城市保守缓慢,虽然夕阳依旧,但是MALL早早地打烊了。回到公寓,靠在墙上,伸直双腿,看着自己的脚趾头,一点点在房间中变黑,最后看不见了,在嗡嗡的吊扇声中,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