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爸妈不知道的故事>>(125)

      阿德提著滿滿一紙袋食物;有滾燙的海鮮湯面,有炸雞,

有乾炒蝦仁河粉,還有健力寶飲品,桔子汁以及一瓶Johnnie

Walke(威士忌酒之一種)。他要歡暢地度過這個良宵。

      推門進去,阿德感到十分快慰,露西反身傾倚在椅背上,頭

枕著臂,似乎懨懨欲睡。

      "怎麼去了那麼久?”她抬起頭,睡眼惺忪。在阿德看來

,這是對他而作的媚態。

      "我辦了一件大事。"阿德說。

      她的腳仍然拴在鏈子上。"什麼大事呵,明天不可以辦嗎

?”露西怨尤地說,"我的腳已經麻木了。"

      "已經辦成了。"阿德露著牙齒,笑著說,他把沉甸甸的大

紙袋放在桌上,"我去放火燒了華苑。"

      "!"露西尖叫一聲,霍地站起,雙目圓瞪。

      "你慌什麼?”阿德白她一眼,"做了我的女人,你不會去

那裡了。換個餐館一樣打工。”他接著又咬著牙齒說,我看著

它燒起來。現在,漂亮的餐館恐伯已經變成一堆灰了。"

      "你——去——放——火?”露西一字一頓地說。

      "是的。"阿德故意不說他要燒死約翰。激起她的更大反感

對自已沒有好處。"你不要管這閒事。我放開你。吃飯。"他從

衣袋裡摸出鑰匙,走到露西腳邊,蹲下來。他伸出一只手,撫

摩露西的小腿。"腳麻了不要緊。我替你揉揉。"

      露西沒有動。

      阿德驀然發覺鐵鎖已經鋸開。他猛一抬頭,忽然覺得腦門

上有一樣又冷又硬的東西頂著。

      他張大驚恐萬狀的眼睛。接著頹然跌坐在地上。

      一個黑人正用一支加了一截消音器的長手槍指著他。

      阿德的腦筋怎麼也轉不過來。一切的一切他都搞不明白。

只有一件事他是懂的﹕只要那個黑手指一動,他就腦殼迸裂了。

      又有一個黑人不知從哪裡走了出來,他蹲下替露西拿掉虛

設的腳鏈,又挪過椅子,讓露西坐下。

      阿德一下子向前撲倒,輪流朝黑人,朝露西 "砰砰"地磕

頭,嘴裡說不出話。

      又有一個像混血種似的半黑男青年推開木板小門進來。露

西用英語告訴他,這個人剛才去放火燒了華苑。男青年點點頭,

用詢問的眼光看露西。

      "把他送到警察局去。他應當受到審判。"露西說。

      "好的。"男青年回答露西,他走過去,用腳輕踢阿德的頭

"起來。"

      "起來!"露西對阿德說。

      阿德還在不斷地用前額磕碰水泥地。他的額頭皮開肉綻,

鮮血流了下來。擎槍的黑人把他從上到下搜摸了一遍。

      男青年走到桌邊,把紙袋裡的東西一件一件取出來,"Oh!

Wonderful Chinese Food (精彩的中國飯菜)! 夠我們五個人吃

的了。啊,還有酒!來吧,請我們吃飯喝酒,好不好?”

      露西把他的話譯講給阿德聽,阿德莫名其妙地連連點頭。

      "這裡椅子太少,只好讓小姐坐著。"男青年從口袋裡掏出

一把瑞士軍刀,打開瓶蓋,湊著瓶口喝了兩口,把酒瓶遞給阿

德,"這酒不壞。是你買的。你喝。"

      "叫你喝,"露西對阿德說,"起來。"

      阿德在拿槍黑人的拉扶下,搖搖晃晃地站起,抖著手,接

過酒瓶,不敢喝。他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打算把他怎麼辦,他

看看男青年。青年揚了揚手,示意讓他喝酒。

      阿德只好照辦。他喝了幾口,想交還酒瓶。

      "再喝。"男青年說。

      "再喝。"露西告訴阿德。

      在他們的授意和催促下,阿德喝光了一整瓶的烈性威士忌

酒。他開始頭重腳輕。他舌頭粘結地說,"我餓。我要吃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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