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傍晚走在campus walk上,碰见迎面而来的两位东亚系的日裔日文老师。一位是我的三年级日文的老师,冈本先生;另一位则未曾正式教导过我,却也到过我们课上客串过几次。一见老师,不管华夷,我都会自然而然地轻轻鞠躬问好。当然,对她们两位,是用日文叫了声“先生”。后一位老师马上鞠躬回应道“午安”,反倒是冈本先生慢了一整拍才发现有学生向她问好。仿佛从睡梦中猛醒的她,发出了她的招牌“呵呵呵”笑声,也道了声“午安”。
听见冈本老师的招牌笑声,自己忽然有一点怀念日文课。我对倭寇的仇视、对日货的抵制,以及对日本文化的不屑始终如一。我现在讲的是自己在学习生涯中的一段回忆。学了三年的日文,总共六个学期。巧的是,我在每一年级(即两个学期)都会碰上一个相同的老师。不是一个学期,不是三个学期,也不是一年级时一个学期然后三年级另一个学期;就正好是一个年级一位老师。她们都各有特色,一年级的Mary Hue先生严厉,二年级的山田先生美丽,三年级的冈本先生很aunty。严厉的一年级老师会以强烈的言辞让你在没有做好功课时无地自容;美丽的二年级老师会在你不用功时用眼神让你不忍再让她失望;很aunty的三年级老师会在你不听话时比你妈还唠叨,然后你会觉得:再忙也要做好功课,给捧捧场。
我知道很多人都说要把日本人和好战的右翼分子区别开。我也时常想起上冈本先生的课时的一个小插曲。那时,她正在解释一个接近于“留守”的日文词汇,在日文中是特指二战期间待在日本国内一事。冈本先生先画上几个大小不一的圈来象征日本,然后说二战时的战场主要都是在日本境外。忽然间她转过身来,面带尴尬地说“抱歉”。随后又继续试图解释该词汇。课上有美国人,也有中国人,当然还有新加坡人。那句“抱歉”应该是对所有的人说的吧?
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看到日本领导人的真挚道歉。拜托,倭寇对中华民族的野心从十六世纪发动试图侵略明朝的战争到今天已经好几百年了,狗改不了吃屎,他们还会来的。无论如何,冈本先生代表自己的良知,她也不会是唯一一个有此认识的日本人。可是,我还是不愿意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购买日货,也不愿意走入日本餐馆吃什么寿司、刺身。我不愿意不小心就间接地赞助了倭寇未来对我们的侵略。我总不能每进一间日本餐馆就问里面的日本人:你对你们的侵略反省了吗?
所以,我无法亲近日本人,也不愿意接触日本文化。但是遇到老师时,我还是会轻轻鞠躬,然后说“先生,こんにち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