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体：是美感还是淫荡？
作者：郭知熠
裸体画和裸体雕塑，走进艺术的殿门，已经有非常古老的历史了。至于裸体照，被冠以艺术的大名，恐怕也与摄影技术的发明同时发生。今天的人类，不会再否认这些含有裸体的东西也是一种艺术了。
只要我们打开因特网，稍微作一下搜索，我们就可以找到众多的裸体照。有些人的裸体照非常有名，有些则没有什么名气。看着这些被誉为艺术品的裸体照，笔者有时感到困惑。这些裸体照，不管有多么美，总使人产生一种不健康的欲望。也许郭知熠先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道行不够高深，也许鄙人的艺术修养水平过于低下，无法完全理解这些裸体艺术的全部底蕴。
人体也许是美的，当然也是可以被欣赏的。但人体应该裸到什么程度，却是一个值得争论的问题。难道人体必须全裸才是美的吗？我们知道，人体的全裸必然会导入观者淫乱的感觉。
人类的生殖器是不是也具备美感？如果说人类的生殖器也是美的，我们是否也可将人类的生殖器制成艺术品？如果说不是美的，我们是否应该在裸体艺术中遮蔽其生殖器，或者至少我们也应该保留三点式？
这些问题其实是很有意思的一些问题。恐怕很难有一个统一的答案（还有一些问题也是同样令人找不到答案的。试举一例：既然人类的裸体是艺术品，因为我们可以从中找到美感。为什么人类的性交本身却不是美的？如果说人类的性行为也具备美感的话，为什么人类的性行为不能被制成艺术品？）。
笔者以为，人类的生殖器是看不出有什么美感的。相反，人类的生殖器却显得有些丑陋。特别是男人的生殖器，总让人感到大刹风景。当然，女人的生殖器也无法说具有美感，它至多使人产生淫荡的感觉。但决不是美感。
所以，在这种所谓的裸体艺术中，美感实质上是被冲淡了，而不是被加重了。设想一下这样的一幅画：在一处美妙的风景中，站立着一位美貌的少女。我们说那是一种艺术，因为我们感受到了纯粹的美。可是，如果是同样的风景，却站立着一位全裸的男人或者女人，在那里搔首弄姿，我们不可能感受到纯粹的美，因为裸体与性的相关会破坏美感的纯粹性。这里的美感即使存在，也是被破坏后的。因为在美被感知的同时，淫乱也在被感知。我们不可能心旷神怡，我们不可能聚精会神地欣赏美，因为淫乱的感觉加强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我们感受不到如诗如歌般的美感。
因此，在笔者看来，裸体艺术不是一种纯粹的艺术，它是一种特殊的在艺术的形式中掺进了杂质的艺术。这个杂质就是“淫荡”。这个艺术使得人们在美感中感受到淫乱，在淫乱中也感受到美。艺术和淫乱的界限在这里被混淆了。这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很多艺术家一生都过着淫乱的生活，譬如说毕加索一生就非常淫乱。因为在他们的艺术中，淫乱被渗透进来，而在他们淫乱的同时，也许艺术的灵感得以产生。
艺术和淫乱的结合也许还有一个功利的理由。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是纯粹的艺术，没有多少人会去欣赏。如果是完全的淫乱，也不会被社会所容忍。所以，裸体艺术是一种在边缘地带发展起来的艺术与淫乱的混合物。它既满足艺术的要求，也满足人们对淫乱的追求，而且还可逃脱社会对淫乱的限制。因此，它将拥有广大的观众。我们可以从最近裸体艺术在中国的流行中看出来。
现在中国还流行者所谓的人体彩绘艺术。在这里，艺术和淫乱的结合更加明显。如果我们要责问的话，我们是可以责问的。既然是画画，为什么非要在人体上画？从某种意义上说，人体是并不适合于彩绘的。因为人体的空间很小，而且高低不平。另外，这些彩绘需要被很快清除，那么，这些艺术的价值仅仅存在于这些彩绘保留的一瞬间？毫无疑问，这些人体彩绘艺术也是在艺术中加淫乱的，或者说，是在淫乱中加艺术的。它不是在追求永恒，也不是在追求艺术性，而是在追求艺术和淫乱的结合。
艺术中加淫乱，或者淫乱中加艺术，是我们摆脱传统道德的有效手段。当人类的裸体艺术受到攻击，被指责为淫乱时，它完全可以为自己辩驳，因为它也是艺术。只不过这种艺术的目的已不是为了艺术本身，而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罢了。
写于2005年11月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