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在学校门口买报纸,忽然有人迎面而来,嘴唇不动,用腹语术问我:要片子吗?我问他《无间道2》有碟版的吗,他保证说有,我接过来一看,封皮上的杜汶 泽侧着个脑瓜,竟然很像我同学,一高兴就买下了。回家一看,居然是枪碟,都可以看到影院里观众的头和走动的人。让我大为郁闷,发誓明天一定找到那个小贩, 退碟还钱。又想这个亏不能白吃,不如将就看看再退给他。
我曾经听说,这部《无间道Ⅱ》是有野心的,而熟悉刘伟强《古惑仔》系列的朋友大概会了解,刘导对《教父》的模仿也不是从这一部开始的。早在1996年的 《江湖大风暴》里就有他搀和。该片情节极似《教父》,连老教父得罪仇家的原因都一样——不肯卖毒品(只是这一优点在《无间道Ⅱ》里堕落了,小教父倪永孝认 为这个事业很有前途,还假意推荐曾志伟加入)。
当年我看《江湖大风暴》的时候正处在青春反叛期,当同学们疯狂追逐第一代古惑仔使用的林德开山刀外形的砍刀时(后来在《刀手》里陈小春他们改用小狗腿了, 该刀设计精良,利于劈砍,古惑仔改用此刀,鸟枪换炮,实在是砍人界一大进步),我就开始热爱当时梁朝伟手里那把锋利无比的小刀子。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 是一款Cold Steele的小号武士刀,可惜当时竟然被Tony Leung的师父阿B一刀砍断了,只是希望Cold Steele的老板们不要看到 这个电影,否则可能会找导演理论,堂堂冷钢,57的硬度,哪能那么容易就被砍断了?
在《无间道Ⅱ》里,大家都不再用刀子了,这一方面说明了黑社会的进步,另一方面也让我想起了1989年《喋血双雄》里周润发说的“这个江湖变了”。如果 说,那一刻是个转折点的话,站在这个角度看些江湖事、天下事,也足够我们生出许多感慨。到了上世纪90年代初的三合会里,义气早就散尽,弑上、背叛、敲 诈、欺骗(在此提一下《无间道Ⅱ》里最倒霉的一个角色:甘地。老婆私通,做生意被合伙人骗,最后死得还那么惨),三叔口琴吹奏的那一段“友谊地久天长”在 黑沉沉的背景下显得那么单薄,就像那个时代的义气,渐成绝响。
片末的1997,也正是该片海报上所说的“一个传奇的诞生”的时间,从那一刻起,江湖变得更加不适合念旧的人。黄SIR用点三八,六发子弹打不死一个人, 而到了后来,警察改用了大威力的Glock17,林家栋挨上几下就完了,江湖变得更绝情。“琛哥,一定要这么绝的。”泰国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