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于飞 2005-9-2

在新加坡生活的第二年。 记录下心情, 关于, 梦寐以求的自由和不自由~(剽窃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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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五年九月二日凌晨两点,刚洗过的头发湿嗒嗒。家里没有电脑,我用笔来写字,字迹潦草又难看。如果一个人住,既然无心睡眠,我会干脆开始动手煮东西吃。闻着食物的香味写字,滋味最是美妙。与人同住,还是不要吓人的好,作罢。 这年月,很多东西有不同的说法。说人“小白”,不是夸人家白皙,而是“白痴”。可爱是“可怜没人爱”。我自称一把“纯情”,人家告诉我“那叫纯粹色情”。我装文学青年迷茫,感叹出国有“精神荒漠化的趋势,只好诉诸文字”,人家说我“sensitive, too old, always naive”。为了表示我不“old”,我换名字作“肥白可爱”,人家说“你只是肥,既不白,也不可爱”。这时候,“白”和“可爱”又都变回正解,半分便宜不让我占。写到这里,想起不知哪个人生阶段交错生命的损友说过“黑点儿好,黑点儿就不显得特别胖了”。多么为我着想的一句话,噎得我说不出话。这样说来,生命中纵横交错的,原来全都是损友。 还好还好,“变态”现在叫“独特的精神世界”。 人家说,爱看我的随笔多过小说,小说一看就是假的,象席娟。我马上跳起来嚷“我比席娟写得好啊”。自己也要叹息了,所有东西加起来二十万字没到的家伙,这样大言不惭的话也出口。可是,说我写得烂也好,不要说我象席娟嘛。她的东西,好像太骄傲了,我自问要低调一些呢。或者,当然,可能是另一个类型的骄傲张扬,但是,毕竟,不相同啊。 一转眼的,在新加坡生活了一年多,不再象当初那样数着日子过。现在要被问呆了多少月,一口气答不上来,加减法做不好,要多片刻,让我一个一个扳了指头数。刚来的时候过中秋节电话家里,爸妈声音中的落寞。本该灯红酒绿的周末,买菜和跟自己讨论成长啊青春的话题。第一次在外过年的不能悲伤。期盼着回家和不敢细想的心情。好像都是好久远之前的事儿,几乎记不起。 这样说来,时间不是合我心意的东西。它是这样静寂无声息的从我身边溜走,留给我少许的成长和岁月流逝的忧伤。它真的不合我心意呢,它这样短,又那样长。我从五月开始心荡漾,没出息的为了一两百块钱徘徊又徘徊,终于买票,等这场雪狼湖,和往事,干杯,让我醉。。。我是心随意动,作言起行的人,时间说“不行,要等。。。”我听它话缓一缓脚步,它不甩我,自己跑得飞快。 妈妈说,上初中的弟弟游记写得烂,她拿三毛的书给他看。我第一个反应,“你这不是害他?”写字是随心随意的事儿。那种几十分钟内按规定字数写出来,巴巴指望着多拿几分的东西,是另一个类型的存在啊。自在自为惯了的人,要如何作出八股文来? 现在沉迷晋江,很久没有读银英了。就好象贪口味重的菜色,而忽略更有营养的食物。银英之令我震撼,撇开故事人物,光是用词就非常独特。日本小说我看得少,大约还不及漫画多。胆小鬼一个,金田一看得多了我害怕。故事构思巧,文字到不见得多么精彩。装高雅看平家物语,不懂断句,中文版的平家物语比英文paper更难读。剩下就是银英和部分村上春树,我仔细读过。两种不同的叙事风格,村上春树的作品,象日本的风格多些(汗~所谓的日本风格,我的理解完全来自漫画,所以率先自我鄙视一下好了)。那样的笔调,如细碎的阳光,轻的,弱的,忧伤着,又不当一回事儿似的,让读者跟着起伏。在我们以为有什么事要发生的时候,猝然斩断一切的可能。象音乐或者生命,灿烂着,盛放着,芬芳着,嘎然而止。以为等我们的是满,到头只有空空的悲伤不得。写到这里,想起甘愿被星史郎杀死的昂流,一手洞穿星史郎的心脏,星史郎撑着最后一口气也未说完“昂流。。。我对你。。。”不得不怀疑,日本人对于“求不得”三个字有更深的理解。原谅我很愤青的说一句,他们真的是变态。 话题扯回来,银英是另一种。很平淡另类的表达法,你可以说它无情,说它写实,说它精准,说它讽刺,说它私塾面孔下的不羁,深谙世事后的包容。好像百变百搭,说它什么就是什么。这样讲的话,岂不是象载波?它本身是空的,不过媒介罢了。每个人都可以放喜欢的东西进去,调出符合自己口味的沙拉。当然,要我,怎样都会选择做肉类的料理。换句话说,它符合老子“空屋住人,空碗装饭”的理论。 总之,是我学不来的笔调和气度,所以加倍仰慕。 昨天看了两篇传神的银英同人,重温那个壮阔华丽的梦。为什么虚幻,亦是追求? 还好还好,追求着虚幻的同时,也没有放弃物质的享乐。以前鄙视着用电动牙刷的人,现在才懂浅薄。电动牙刷实在好玩好用。下次回家要买给爸妈各一个,和配备一年份的替换刷头。光是这样轻浅的想法,已经足够让我开心。 就还是决定要在耳朵上打两个洞了,跟妈妈说“妈,你要买好贵的耳环给我哦”。曾经有个女孩打了耳洞,爸妈皱眉也不放在心上,男朋友说一句“不好看”,伤口犹痛呢,就毅然决然摘下,让它长回来。其实呢,委屈从来就不是爱。一句话,“不自由,毋宁死”,胆小惜命之人,学人家多情浪漫,一不小心落下血液中隐秘的激烈决绝因子,危险。 我仰慕的铭图哥哥曾经问(汗~ 此处“哥哥”二字仅表性别,铭图“哥哥”不要一怒砍我),“你写的什么啊,从来也看不懂”。哎,干吗要问,我可不可以不答?我不懂铭图的文,也从来没问过的。 如同我理解“凤凰于飞”就是“凤凰准备要飞”,“随笔”嘛,也不过就是“随便写两笔”,哪里有那么多意思? 我写字只为自己高兴,因此浪费了网络的资源,或者污染了谁的眼睛和精神,应该也不是大罪过。反正我是能轻易原谅自己,继续厚颜写下去的人。所以,最近常常被某花痴糟践,说我“natural high”,大概也只得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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