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帽子的回忆

人在旅途,高歌自娱,朝花夕拾,痴人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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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是衣服的延伸,也间接连接着心情,一顶好的帽子可以让衣服增色人增神。所以,我在不同时期有许多不同的帽子,我还是以时间顺序来叙述吧。

在我小的时候,父亲到北京出差时给我买过一个紫色的绒线帽,是当时很流行的款式,帽子可以把耳朵和后脑勺护起来一直兜到脖子,下面是一个长长的带子,带子挽在脖子上可以固定帽子也可以挡风。我的那个纯毛的帽子太暖和,一踢键子跳房子头上就冒汗,所以帽子常常背在脑后。疯玩的年纪,那个帽子曾跑丢过好几次,丢了寻回来,回来又丢了,最后还是不知所踪,紫色绒线帽系着我对童年无忧无虑生活的怀恋。

上大学时,我给自己买过一个火红的绒线帽,是我很喜欢的那种纯净的红色。当年有个同学在做一个图像处理的课题,我跑到他那里扫描了一个图像,然后把那张图像打印到A4复印纸上,贴在床头,照片上,我戴着帽子,一个手指点着下巴,仿佛要阻止下巴不让自己笑得太过。有一天,我的一个同学到访我的宿舍,他看到我的照片后就不停的笑,他对我说,你怎么没有把手放嘴里呢,他说得不错,我那时还真是傻得象个孩子。

终于要说到我最喜欢的一顶帽子了,我有一顶紫色的草帽,那是我专门为自己喜欢的一套裙子配的。有一年我去北京出差,周末,我和朋友逛街,我们转了一整天也没有什么收获。后来,我们在东四大街上随便遛达聊天,不经意的走过一家小店,只看了一眼我就喜欢上了橱窗里的一套裙子。那是某个服装设计人士自己开的店,店面不大,店里的服装风格和大街上的流行款式完全不同。我走进小店拿出那套裙子打量,那是一套府绸面料做的套裙,上衣是柔和的紫色,中式小立领,简捷的中式布排扣,下面的裙子是由柔和的淡兰浅灰和鹅黄拼成的不规则色块,有些扎染的风格。那套裙子古典中透着飘逸,整体上简捷流畅,宽宽的裙子下摆及至小腿,不夸张,不罗嗦,柔软的面料有恰如其分的悬垂,穿在身上有极好的动感。我到试衣间把衣服穿上,简直就是为我而做,长短胖瘦处处和身,太喜欢了,真庆幸自己能有这样的机遇,我毫不犹豫的用一个多月的工资买下了那套裙子。

后来我为那套裙子配上了那顶紫色的草帽,有了紫色草帽,整套服装便有了些婉约,另外,我还为裙子配了一双鹅黄色的细带麻底布凉鞋,于是整体服装的感觉上又加了些轻盈。每当我穿上那套舒服又合意的裙子,再光着脚丫穿上鞋子,戴上草帽,心里会有说不出的舒展和自然,如果你这时看到我,你一定可以看到帽沿下我飞扬的笑容。

那是我至今为止最为得意的一套衣服。可惜地是,那套裙子我并没有穿几次,在我第一次洗那套裙子时,我用手洗好衣服,把上衣和裙子挂在阳台上,一个下午下来,我的紫色上衣向阳那一面几乎被晒得全无颜色,一个完美的搭配在不经意间快速消失,令人痛心不已。值得庆幸地是那条裙子还是好好的,我保留至今,虽然我找不到和它完美相配的上衣,可是和相近的风格的上衣相配,偶尔穿一下,它还是比其它裙子胜上一筹,依稀还能找到一点当年的心情。紫色草帽和布凉鞋我也穿了很久,在我后来一再的寻觅之中,那样的裙子,那样的鞋子和草帽再没出现过,可见买服装也需要一个缘分。

不得不说的是我当年确实有个大草帽,很大很大的草帽,帽沿宽过肩膀,那是我夏天上班遮阳用的,如果穿上那种下摆极大的三节裙,走起路来草帽忽忽闪闪,裙子拨拨拉拉,感觉繁琐拖拉得很,有一份无聊心情繁复在其中,也只有在那种无所事事的枯燥的上班日子里才有心情摆弄那样的服装。

我还曾有一顶简爱帽,就是那种前面帽沿很阔后面收进去的帽子,那是我穿一套亚麻布做的套裙时配衣服的,可能是那时我比较迷恋夏绿蒂和波朗特的小说吧。

值得一提的是,我曾经有过一顶黑色硬呢的圆顶礼帽,上面扎着黑色的丝带,旁边还有个黑色压花玫瑰。那是我为冬天一个桔红色毛大衣而配,桔黄配黑色的确给人以神秘感,同事们笑我那身打扮象女特务,于是我并不常戴黑礼帽。我曾把那顶帽子扣在小草帽的头上,他那时很小,黑色礼帽下的小草帽可爱得象个天使,相同的帽子戴在不同的人身上,展现的竟是那样惊人的不同。

到了美国后,我的帽子越来越简单了,虽然我又买了顶有着几根羽毛和丝带装饰的草帽,可一直没有机会戴出去。因为开车上下班,也不需要帽子,出门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只是便装而行,棒球帽或圆顶软布帽足亦,摆弄帽子和服装的心情渐渐淡化。也只有在论坛上戴着顶帽子晃来晃去。

真是想不到这么一回头,帽子还留给我这么多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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