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 (32) (长白山上发酒疯) 1987年9月, 我在中国人民大学的生活开始了。在第一个学期, 我还试图跟班里的那几个党员同志打成一片, 想混进党内。我这个人有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我很多时候没有耐心。我天生也不是一个会拍马屁的人,拍一次还可以,多拍两下我就不耐烦了。 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没过多久,我就开始我行我素了,本来就是想混入党内给自己以后添点政治资本。假装一个你根本不是的人太累了,我这回决定彻底放弃了,何必为了一种人为的党派去费劲呢?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想过入党的事,因为那根本不是我渴求的东西。 在人大的两年,我真的是充分利用一切时间玩儿,我过的完全是在一种世俗意义上非常洒脱的生活。我跟同学开过周末咖啡店,还在学校倒卖过从北京医学院的老乡那里搞来的蜂王浆,我还当过一段时间的家教,赚的钱也全花了,怎么那时候就没有想到给父母寄一点呢? 在性格上,我变得有点玩世不恭,为所欲为。我还在社会上交了一些不该交的朋友,干了一些损害自己身体的事,当时不觉得有什么错,反正身体是自己的,别人管得着吗? 人民大学在一般人眼里好象是一个培养共产党高级干部的地方,它的气氛跟北大截然不同。但在我看来,其实人大和北大没有特别大的区别,只不过北大人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人大的人自我感觉比较实在而已。 在人大,我参加了学校艺术团,认识了不少给我带来生活乐趣的同学 1988年的暑假,人大艺术团去了吉林省长白山慰问那里的解放军部队。那是一个让我难忘的山区,我们跟部队战士居住在一起,我们用山泉洗脸和洗衣服。每天早上还要早起,与战士们一起出操,跑步。看着山腰上缭绕的白雾,闻着营地四周绿叶清草的芳香,我们真的想不到中国还有这么洁净的空气和这么美丽的景致。解放军战士们的热情接待让我们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这些战士很多都比我们年轻,虽然他们一无所有却在历经艰辛保家卫国,而我们这些大学生什么都没有做却自以为是。 上帝真的很奇妙,他会用看似愚笨的人去羞辱那些傲慢的人,他也会用那些看似弱小的人去羞辱那些自以为强大的人。 我哪个时候哪里知道上帝是谁,更不会知道他在对我做什么。因为我那时候的智慧全部来自这个破碎的世界,而不是来自天堂。 我们艺术团在长白山上部队的演出很成功,因为我们无论水平如何,战士们都是那么淳朴,热情,他们住在大山里平时要见外人都不可能,现在一群活泼的帅哥靓女大学生来了,哪能不捧场呢? 人有一个毛病叫“远香近臭”,在部队呆熟了,我们就渐渐原型毕露了,我们做早操也起不来床了,带队老师说什么也不听了。有一个男生居然性骚扰了好几个女生,这个共产党员居然下流到这种地步。后来我们回到学校,带队老师也不敢把这件事报告学校,因为这个老师不想让领导怪罪他本人以免丢了校团委的职位,所以他就让这个色狼白占了便宜。 快离开部队那天晚上,我们在宴席上大量喝酒,部队领导也陪着我们喝,不知是想显示青春的豪放还是想跟东北人比酒量,我那天居然喝了半瓶多的白酒,想不到我还有这等酒量。记得我四岁的时候,我就在外婆的农村家里醉过一次,因为我整整吃了两大碗糯米做的酒酿,我当时满脸通红,都快要晕倒了,我舅舅就用好多凉水浸我的后脖子,以给我醒酒,大概是从那以后,我只要一喝酒就脸红,实在有碍观瞻。 这一次在部队喝了那么多白酒,我就借机发起酒疯,先是有意讲一些平时不敢讲的话,然后呢,就开始讲英语,不知道是想显示自己的英语水平还是忘了自己喝的是中国长白山的白酒。我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实际上就是在做戏,演给别人看,以证明自己还活在世界上。 接下来,我就吐得一塌糊涂,快把肠子都吐出来了。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喝酒的料,我这一生也就醉过四,五回吧,那也就够了,所以本人对烟,酒都完全没有兴趣,而且我反感那些借酒撒野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不赶快打住。 我们总认为身体是我们自己的私有财产,我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实际上身体是我们歌颂这位伟大的造物主的庙宇,我们完全不能乱来,否则我们必然受到上帝的惩罚。 看看那些糟蹋自己身体的人,那些对香烟,酒类,毒品,色情上瘾的人都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我们就会明白我们对身体的正确使用与否完全影响我们思维和心灵的健康状况。 所以,为了上帝,也为了我们自己,我们对自己的身体必须切实负起责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