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寒假不长,梦梦返校的火车是中午到,汪涛的是晚上。她等不急要早点见到他,就去火车站接他。站在站台上看着火车从远方呜呜地驶来,她的手心紧张得直出汗。一节节车厢,从眼前掠过,她终于看见了他的脸出现在一扇车窗的后面,也在焦急地找她。两个人目光相交,都不由自主地笑了。他下了车,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她的头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贪恋地闻着那胸膛上熟悉的气息。 他给她讲了件好玩的事。同校的一个女生,从上海出来的时候跟一个GG在车站吻别;到了这里,他刚才分明看见她扑进了另一个GG的怀抱。梦梦很不能理解她,她只要自己的汪涛,她的心已不再有空间给别人了。他们紧紧地拉着手,心里感到很踏实。 汪涛回到宿舍,一打开包就摸出一个小盒子给她。梦梦打开一看,是一只精美的戒指!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意味着什么?虽然经过思念的折磨,她已经几乎下定决心要将爱情进行到底了,但他真的这么年轻就可以对感情如此执著吗?她用疑问的眼神望着他,他拉过她的手, “小傻瓜,还不快带上让我看看。” 梦梦听话地把戒指带在手上,精巧的造型跟她纤细的手很配。从此,他的牵挂便驻在了通往她的心脏的路上。 没有谈过恋爱的女孩儿,往往像一颗青涩的橄榄,举手投足间还带着些幼稚的满不在乎和无所顾忌。而有了心上人以后,那不经意间的娇羞巧笑,眼波流转,可以让平凡的女孩像成熟的果实一样,散发出迷人的光泽和气息。梦梦在爱情的滋润下,终于脱出菜青虫的外壳,化做一只美丽的蝴蝶。 有次一起逛街挑衣服,汪涛自得地说, “哎,我眼光比你好。给你挑的衣服多好看。” 梦梦斜他一眼,“是啊,所以你挑了我,我挑了你。” “小坏蛋,在这儿等着我哪。” 他们默契地认为,这辈子就是他(她)了。梦梦执著地相信没有他的生活将是暗无天日的。汪涛有时会对她说, “宝宝,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好吗?” “好。永远都不分开。”他们因为怕分开,才不断地想从对方那里得到确认。 体会了思念的苦楚,梦梦相信自己是无可救药了。终于在一个意乱情迷的晚上,当两人急促的喘息和沸腾的血液达到一定温度的时候,梦梦把他的床单染上了一朵殷红。两个人水乳交融的感觉,把他们从心灵到肉体都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他是家中的独子,如果他们两个以后要生活在一起,估计是梦梦要去上海了。而要从妈妈这关过,比愚公移那三座山加在一起还困难。 梦梦终于决定先向干妈坦白,争取得到支持。然后再慢慢渗透到妈妈那里。她带了汪涛去干妈家吃饭,因为干妈曾经在上海生活过,对他接受起来还算比较快。果然不出梦梦所料,没过两天,干妈就向梦梦妈妈把情况给汇报了。 爸爸妈妈这时候不在北京,否则肯定要飞车赶到学校来看看哪个坏小子敢把他们的宝贝女儿骗走!他们马上写了鸡毛信来,估计是想摸摸情况,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梦梦字斟句酌地回了一封信,把汪涛夸得像朵花儿一样。可能是那边实在抽不开身,妈妈只是回了信再次表明他们的态度:“不同意”,也没采取什么有力措施。反正天高皇帝远,梦梦才不管他们同不同意呢,早就知道他们会横加阻拦,过一天算一天吧。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太快,梦梦马上就要毕业了。分别在即,他们都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每年夏天,学校里照例要举行欢送毕业生的晚会。汪涛要给梦梦唱首歌“欢送”她。选来选去,他觉得张国荣的《风继续吹》最能表达他的心情。 我劝你早点归去你说你不想归去 只叫我抱着你 悠悠海风轻轻吹冷却了野火堆 我看见伤心的你你叫我怎舍得去 哭态也绝美 如何止哭只得轻吻你发边让风继续吹 不忍远离 心里极渴望希望留下伴着你 风继续吹不忍远离 心里极渴望希望留下伴着你 心里亦有泪不愿流泪望着你 过去多少快乐记忆何妨与你一起去追 要将忧郁苦痛洗去柔情蜜意我愿记取 要强忍离情泪未许它向下垂 愁如锁眉头聚别离泪始终要下垂 我已令你快乐你也令我痴痴醉 你已在我心不必再问记着谁 留住眼里每滴泪为何仍断续流默默垂 为何仍断续流默默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