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办公室签好了字出来,怎么还不见女儿?嗨,我怎么这么粗心哪?!赶紧快步过去,取下女儿的衣服,帮女儿穿上,女儿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还要不停地回答同学们的关注,左手拿着办公室秘书给的冰块敷在右手上,疼的小脸都白了。我仔细地看了看女儿的手,确定家中没有工具可以帮我把它取出来,所以路过家门,进去把女儿的午餐包放下,看看小家伙还没醒,告诉了母亲一声,就赶紧带女儿去“Walk ? in ? Clinic”。 中午人不多,等了大约十几分钟就见到医生了,医生取了个钳子,在灯下拿住女儿的小手往外夹,可是反复几次都没有成功,医生告诉我,因为是铅笔芯,一夹就碎了,所以她无能为力了,问我是否愿意带女儿去约见专科医生?我看着女儿疼的直咬牙,我说,看专科医生可能今天就看不到了,可孩子疼的很厉害呀;医生说,要不就只能去医院了,搞不好,可能要把指甲盖揭掉才能取出来;不过我还是选择了去医院,医生给我开了个条子,说明了女儿的情况。 看看女儿的手,想想在家里睡着的小宝宝,我知道我没有办法立即带女儿去医院,于是和女儿商量,要么找妈妈的朋友帮忙,要么给爸爸打电话让爸爸请假回来;女儿说不用了,我不想去医院,我不想把指甲盖揭了;我问那你现在疼的还很厉害吗?能坚持吗?女儿说,可以,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疼了。也许是时间久了,指甲已经有点习惯了异物的缘故吧。听到女儿越来越多的话语,看见女儿慢慢舒展开的笑颜,我相信女儿说的是真话。 一下午,除了不停地让我给她换冰块外,一切都好;晚饭后在我和她爸爸的坚持下,我们带着书,报,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就出发了,出门还是小雨,等到了医院雨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老公把我们先送到了门口,才去停车。 通过问讯处,我们来到了“急救中心”,也许因为是晚上,一般的门诊都关了;急救中心的初诊跟前排了好长的队,我们只好排在了最后,女儿也许是被可能要揭指甲盖吓住了,不停地胡思乱想;“妈妈,人要是生下来指甲里就长着像棍棍一样的硬东西就好了,再进去东西也就不会疼了,取不取也没关系了。”女儿说。 我笑了,问她:“宝贝,人的牙齿硬不硬?可是如果你在牙龈上扎根小刺会不会疼?要不要取出来?”女儿笑了:“哦,耶。”不一会,又换了个花样:“妈妈,如果今天我哭了,就都怨你。”我奇怪地问:“哦,那是为什么呀?”女儿说:“谁叫你要给我买自动铅笔的,否则我就不会扎进指甲了。”呵呵,小鬼头,我批驳道:“女儿呀,你前两天要的时候还说是你买的,怎么今天就忘了?当初妈妈不给你买,你硬说要拿自己的压岁钱买的。”“嘿嘿。。。”女儿不好意思地笑了。“再说,这铅是让你往笔套里装,谁叫你装进指甲里了,连写都写不了,不浪费吗?”我开玩笑道。“呵呵。。。”女儿也被我给逗乐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终于到我们了,递上条子,护士给女儿称体重,量体温,然后问是否有什么药物过敏,填了个表,让我们去不远处的“快速处理中心”,到了那里,又一位护士帮我们登记,再由另外一位护士带我们进了一间诊室,大约十分钟的样子,医生来了,看了看女儿的手,去取了个又细又弯的小镊子,可是,他一动,女儿就疼的手直往回缩;医生说,给你打麻药吧! 不一会,医生和那位带我们进来的护士一起来了,医生对女儿说,这个针打的时候会很疼,所以我需要这位护士抓紧你的手,所以你不可以动,但你疼了你可以叫唤;然后女儿在屋子中间的床上躺下,护士把女儿的右手紧紧地贴在床上,我握住女儿的左手,他爸爸抓住了她的两条腿;医生进针了,只听见女儿小声地“噢”了一下,就再也没吱声了,小脸涨的通红,很快,针打完了,女儿的表情也渐渐地舒展开了;在无影灯下,医生用小镊子熟练地很快就向女儿指甲里插去,紧接着就取出了一截一公分长的铅笔芯;然后又用一些药用纱布在留着铅印的指甲盖里清理,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打麻药,女儿如何能够忍受的了?!医生和护士都一个劲地夸奖女儿真勇敢。 真没有想到,前后总共才花了一个多小时,当我们出来时,雨已经停了,女儿托着包扎好的手,问我:“妈妈,你说,Why I always get bad lucky?”我说:“宝贝,不是你got bad lucky 而是你太粗心了。”心中暗想,难道是妈妈的遗传在起作用?唉!呵呵。。。我粗心而勇敢的女儿! 写于2006-4-12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