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4.3
星期天下午,和方见面了。
我认识方,是在99年实习的时候,她比我高两届,我们喊她老师,她性格随和,对我们这些医学生没有架子,经常出去吃饭,后来在其他科室又碰到过几次,所以渐渐变成了非常好的朋友。
后来我也变成了和方一样的轮转医生,我们更频繁地在一起,交流各自的计划,理想和牢骚。方一直有出国的梦想,她是一个骨子里流动着不安分血液的人,我也在她的带动下,考托福GRE,但是生活总是现实的,理想未必能够上升到什么高度。我虽然考试,但是心里却也是茫茫然的,我想方也是这样的。
出国以后,我知道方结婚了,后来有了孩子,这次回来,在淮海路看到她,三年未见,她也没有什么变化,说话间,我更加确信她还是原来的那个性格,不安分地在寻求出路,而因为科室的政治纠纷,晋升机会,这种倾向更加明显了,不断地流露在言语之中,出国,转行,等等想法毫无头绪地在她的谈话中穿插。她说老公也不太会赚钱,所以压力很大,她们的房子只能买在几乎靠近嘉定的地方。我不知道能给出什么建议,因为不管作出什么样的选择,方都要做出很大牺牲,很大的努力。
下午的时候和方去了魂牵梦萦的许留山,他们的芒果西米捞正好特价,我的最爱。
然后我们沿着思南路慢慢地往二医走,有个男生路上问我们,交大医学院往哪里走,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二医已经不叫二医了。思南路也完全不像思南路了,新天地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很有意思,但是现在我才发现,他们的雄心远远不止于一群里弄,他们不断地扩张,把周边的民居渐渐地推倒,造出每平方米6000-8000美金的公寓高楼,新天地只是一个漂亮的跳板,他们真正的用意,是在那些被炒得离谱的楼群。
思南路于是没有了。我甚至不感觉到自己走在思南路上了,没有梧桐树了,没有午后的阳光影影绰绰地洒在砖面的路上了,只有不停来往的私家车,不停的从新天地出来的游客,还有不停地建筑工地。我不敢想象,等到一切全部竣工以后,这里还是不是上海了,或者只是香港人的一个成功案例,游客的一个必到景点了。
绍兴路上有汉源书屋,我和方在走过去的路上,却发现了一个维也纳咖啡馆,以前没有的。是把一家朝街的里弄房子改建的,非常狭窄,但是因为布局合理,倒也错落有致。天花板是玻璃的,抬头可以看见邻家挂在窗外的拖把,和微开的老虎窗。
天气闷热,我们都喝了维也纳冰咖啡,不知道是故意这样的,一口喝上去也不觉得冰,温吞吞的,让人觉得很不好喝。慢慢地底层的冰块渐渐地把凉意扩散出来,才开始觉得冰咖啡的味道。反正是觉得价格和味道差得很远。就是一个斩小资冲头的地方,呵呵。一杯咖啡,55元!
许留山,真好吃阿。
很斩人的咖啡馆,因为有了几个外国招待,小资们趋之若鹜。
咖啡馆玻璃顶外的老房子
延安路西藏路的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