嗥唱卡拉OK

卡拉OK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玩意儿。好唱者都是无限豪情胸中装的样子,一嗥起来就是忘乎所以,声嘶还要力竭,那份欢畅就别提了,再看听者,个个痛苦,浑身上下还鸡皮疙瘩乱起。
 
人说来也怪,哪壶不开就越喜欢提哪壶。嗓子破吧,就越好扯两嗓子,就好像在海滨浴场,越是坛子式的身材,就非要弄个三点式来穿穿,好像不强调一下她那惨不忍睹的一个中心和两个基本点就浑身上下的不自在。

还记得这个故事吗?说是有个歌手,整天价为没有听众而烦恼。忽一日夜里,歌手唱瘾又犯,故流窜于街头,恰遇一路人,路人见了他浑身筛糠,以为碰上强盗,求饶道,千万别杀我,身上钱财统统归您老所有。歌手道,别害怕,本官不为抢钱,只求您听歌一曲。这事好办,路人感激般地回应着。歌手开始嗥唱,路人听着,听着,随即痛苦不堪,浑身鸡皮疙瘩无数,跪地叩饶道,您还是杀了我吧,实在受不了啦。
 
其实,我们生活中,开心自己,烦扰他人的“卡拉OK”现象多了去啦。 有些人明明没有音乐细胞,可偏要买架钢琴显摆显摆,也亏他还能弹出那杀人般的琴声,将左右邻居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原指望将来足不出门也能听他个免费音乐会,几年下来,他的琴技没什么长进,整天就是那个呓格隆。
 
有些人爱养个狗什么的,那个喜欢劲儿呀,就跟他家一口人是的。说的也是,别人的老婆,自己的儿,那是世界上最招人疼的东西嘛。地铁上,那狗是舔完了主人的鼻子,还舔脸,真正的蹬鼻子上脸,弄得主人满脸哪哪都流汤儿。亲热完了,那狗又开始向周围的乘客耸鼻子,嗅这儿拱那儿的,着实地让人腻味,可那主人还一边咧着嘴笑,好像他家儿子办了什么大事儿似的。
 
我在多伦多时,住一20层楼的公寓。楼上有一个特能叫床的妞儿,隔三差五的就来一回,她每次办事儿,还都是抡园了的嗥叫,不弄你个四、五十分钟,她绝不歇手,楼上楼下几百口子人都不得不忍受她那极度享受而又特别投入的叫声。夜深人静的,谁经得住她这么折腾呀,特别是到了夏天,大家窗户都开着,那声音真着的就跟发生在你身边的一样,惹得邻居们叫骂声不断,SHUT UP, xxxx(住嘴,婊子)。也绝了,不到凌晨三、四点钟她就不出活儿。试想一下,你正睡的得意,突然被她满带激情的叫床声惊醒,那叫一个窝火儿,继续睡吧,她挺闹腾的,还声声山响;不睡吧,她的叫声又挺搓火的,嗥嗥煽情,还令人想入非非的。您说要是她夜里十一、二点钟练活儿,也就罢了,左邻右舍陪着您,大家来一同步,共演一出不就结了。凌晨时分闹腾,谁还有那精气神陪她老人家去玩二回呢,您说是不?!她是瓷瓷实实地幸福享乐了,我们左右邻居却踏踏实实地受足了刺激,唉,卡拉OK害人呀。
 
真弄不懂卡拉OK发明者当初的本意,是自娱,还是扰人,那就只有鬼知道了。反正,为了您和他人的身心健康,请不要在公共场合“卡拉OK”,行不?
 
(2002年12月7日写于洛杉矶)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