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两个月后,我去参加了我的老房东女儿的婚礼。这场婚礼中第一件比较搞笑的演出是:新郎两手伸进新娘大大蓬蓬的裙子里摸索半天,提出来一副全套完整的吊袜带(garter belt --是穿在腰上并垂下几条带子用来吊住长筒丝袜的那种)!当时全场的人都笑弯了腰。然后,新郎还有模有样的撩开新娘的白裙,从新娘的腿上咬下了一只 garter 来。 第二件搞笑的演出就是"捡" garter 和穿 garter 了。如果说我的第一个 garter 是从天上"摘"下来的话,这第二个则是从地上"捡"起来的。 那天到了丢 garter 的时候,我们这些单身男生们以新郎为中心排成一段圆弧。站在我右前方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我心想,不知道他是否懂得我们在玩什么? Garter 一飞,更证实了我的猜想--当那只 garter 低低地飞过来,击中男孩的手臂,掉到地上时,那男孩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发楞。我对他说:"Pick it up. Pick it up!" 他愣愣地看着我,没有动。我于是好心的弯腰捡起那个 garter,递给他。 那男孩不肯接,跟我在那儿僵持着。这时旁边的人却大声笑了起来。我房东,新娘的妈,走过来对我说:"Ha-ha! You are the one-- you got it!" 于是,我误打误撞的成了"The lucky one"。这里的风俗跟我的同学那里的是一样的--抢到garter的单身男士要为抢到花束的单身女士穿上那只 garter。 因为听过我同学的故事,我心中有点底。于是,我既有点兴奋,又很紧张地等待着那一刻。 那激动人心的"一刻"终于来到了。我被叫到了人群中间,去为那位抢到花束的单身女士穿上 garter。 那年轻女孩来了,不慌不忙的往圈子中心那张准备好的椅子上一坐。一时间,全场的气温和血压骤然降了一万八千 miles --那女孩的下身居然穿着一条直统长裤!而不是传统的裙子。这一下,所有的人都意识到,那传统的,令人流鼻血的 "fun" 都没了。代之而来的,是另一种 "fun"--看我这小丑出洋相。 我开头也象大伙一样愣了一下。随即马上镇定下来。这事可难不倒我。因为现在少了那些令人喷鼻血的元素,我反倒可以镇静自如地 perform 我的角色。我的房东,新娘的妈,以为我不知道要干什么,跑来跟我说了几句。 我蹲下来,开始往那腿上装模作样地套garter。之所以说是"装模作样",是因为我得 perform 我的角色,得对那条丝毫不令人心动的裤管表现出某种恰当的"热情"或"尴尬"来,以娱乐大众。 也许有点轻敌,也许还是有点紧张(毕竟是有生第一次往女生腿上套东西)。我一开头就遇上障碍了--那只 garter 先是被那女孩脚上的高跟鞋的细长跟给挂住了,然后又被长裤的裤管口给截击了(毕竟 garter 原来不是用来穿在长裤上的呵)。 那只 garter 纠缠了一小会儿才开始慢慢往上爬。而我的手在开始的十几秒内一直还有点抖。等它爬过了那女孩的膝盖时,我就让它停下来了。 围观的人群还是装模作样的叫"Higher!"。我心想,"Higher 什么呢? 啥都没得看。 High 和 low 有什么区别吗?!"但双手还是顺着每一波的叫喊声往上推进一寸左右,直到大腿跟部。那女孩也不怎么抵挡--还有什么可抵挡的?! 过后,她大大方方的把那条garter还给我。我脸红红的接 garter,说了声 "Thanks!",头都不敢抬起来。所以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的了。 于是,我又多了一个战利品。只是这次没把它挂在后视镜上。因为那两个 garters 的颜色很接近,挂在一起跟挂一个差不多。 (4) 从那第二个婚礼回来后没多久,有一次在与我的 roommate 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发现他也曾经是 garter 一族的。他没有向我描述具体的过程,只是简单地告诉了我他自己的"不幸"遭遇: 几年前,他在他的 cousin 的婚礼上也"幸运"地抢到了 garter。然后这位不幸的"幸运儿"发现,那位抢到花束的"幸运女"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