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在天上的必发笑――《达芬奇密码》简评
新恩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尽管人们常常刻意制造“惊天密闻”。但在历史的长河中,他们以及那些“密闻”不过如同“早晨速散的甘露”,留下的只是一堆笑柄……
基督教创立以来,人们对它的颠覆,从来就不曾停息过。常常是软硬兼之。或是武力,或是诬蔑。虽然方式各异,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都举着真理的旗号(哪怕是处死基督的理由也不例外)。无论他们多么言不由衷。而令人惊讶的是:基督教会不但不见萎缩,反倒生机勃勃!在古老的旧约圣经中,诗篇第二篇的作者就曾生动的描述这种情形。世人说:“我们要挣开他们(耶和华和祂的受膏者)的捆绑,脱去他们的绳索”。 这不仅是对作者所处时代的反映,也是后来事件的预言。尤其是指出人们对耶稣基督的疯狂行径。 照这话,布朗(Dan Brown)的《达芬奇密码》来了。
刺激、紧张,相信是大多数《达芬奇密码》读者的阅读体验;但恼人的历史“密码”,却令许多人陷于困惑、彷徨之中。
它的故事很老套:一宗谋杀案,留下蛛丝马迹(死者索尼埃的遗迹),天才主人公展开福尔摩斯式的侦察,神秘的敌人深藏不露,几经周折发现原来就在身边(甚至是要好的朋友),最终(剧情的)真相大白。书读完了或电影看完了,但这最终的“真相”,却萦绕在许多人的心头。透过一个阴险的老爵爷雷•提彬的口告诉我们:耶稣曾经与抹大拉玛利亚结婚,并有后人代代相传。而教会近2000年来(特别是尼西亚会议后),一直隐瞒真相,并且随时准备杀害知道这真相的人(历史上甚至有过屠杀)。另外,为了守护并在合宜的时候公开这个真相,秘密社团郇山隐修会(The Priory of Zion)成员绞尽脑汁。杰出艺术家达•芬奇(该会的成员),则把这些秘密都藏在自己的画作中。“密码”主要在《最后的晚餐》里(Last supper)。 把基督说成是普通人的,大有人在,说基督结过婚的也有。希腊作家尼科斯•卡赞察斯基((Nikos Kazantzakis)的小说《基督最后的诱惑》即是一例。但布朗与之不同的是在‘写在前面’的宣称:“本书中所有关于艺术品、建筑、文献和秘密仪式的描述均准确无误”(All descriptions of … documents … in this novel are accurate)。令许多读者在历史与虚构中无所适从。这便是这部书和电影引起全球风暴的关键因素。但这一切真如作者所宣称的那样吗?即使作为非基督徒,无论是出于对(真)知识的求索,或是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还是对于他者信仰的尊重,都应该对《达芬奇密码》进行“解码”。而作为基督徒,必须严肃的对待它,让自己的信仰在真理面前、历史之中有合理、充分的交待,并努力的去见证上帝的道。下面让我们一起来破解严重混淆视听的丹•布朗“乱码”。
1.尼西亚会议是基督论的分水岭?
罗马皇帝君士坦丁,以及他所控制的尼西亚会议, 在整部书里都是作者对基督教理解的焦点所在。而其中最重要的观念便是:在这之前,耶稣一直被认为是普通人。经过君士坦丁才宣布耶稣是神。所有认为耶稣是凡人的作品被销毁,只选了一部分说耶稣是神的作品成为正典(即新约)。但是最大的麻烦来自活生生的见证――耶稣的后代。因此,罗马(官办)教会掀开了不记代价、不择手段的疯狂的对耶稣后代的逼迫序幕。
任何稍有基督教早期历史常识的人,都会看出上述观点的幼稚可笑。书中的“神学家”雷•提彬是一个作案高手,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神学骗子。因为,在《新约》(这些第一世纪中叶到晚期著作)中,基督的神性是强调的重点,但人性同样是重点。而且难分先后。第一卷福音书就开宗明义的告诉我们耶稣基督是亚拨拉罕的后裔、大卫的子孙, 《路加福音》以更长的篇幅说明基督是亚当的后代; 马可的基督形象更是一位风尘仆仆,经常疲惫不堪的人子;第四福音书则见证了一位道成肉身的基督(),而且有众人的体认! (如果我们不是瞎眼的话,就不会把四部福音书中,几乎每一章都出现的基督的自称――人子――视而不见!)较后的使徒保罗的基督论在原则上也没有两样。一方面承认祂是“上帝的儿子”,另一方面承认他的身世是“大卫的后代”。 无论是福音书的使徒们还是保罗,基督的死都是信仰的关键。试问:初期教会是信仰一位会死亡的上帝吗?如果我们对他们的上帝观稍加考查便会立刻否认这一点。难道这样的《新约》就是君士坦丁所选择只说耶稣神性的文本?况且,对耶稣神性的观点是在尼西亚会议之后吗?断然不是!如果我们浏览一下主后300年前的神学家著作及教会历史,便会发现,他们不仅论述了基督的神性,甚至为了这样的信仰而殉道!著名的有殉道者游思丁(Justin Martyr 约100-165)、俄立根(Origen约185-254)、爱任纽(Irenaeus 约130-200)、特图良(Tertullian 约160-225)等等。
正典的产生不是象布朗所说的,原先有八十多部福音书(迄今为止,收集最多的是哈佛大学教授克斯特列出的60部,其中只有5部体裁类似新约福音书), 通过被迫的投票产生现在的版本。事实上,新约正典的形成有曲折的历程。在第一世纪60年代,保罗的书信在教会中就已经具有与旧约等同的地位。 随着异端诺斯底、马吉安的出现,教会迫切需要编辑可靠的使徒著作对信仰的规范。教父中最早提出正典的或许是亚历山大的革利免(Clement of Alexandria 约150-215)。但特图良、爱任纽都制定过相应卷目。而四福音和大多数保罗书信最没有疑问被列在其中。在1740年发现的穆拉多利(L.A.Muratori,年代约190A.D.)残篇, 为我们提供了第二世纪教会所选定的新约目录。它与现在的新约目录十分接近。但正典的确立远没有结束,直到尼西亚会议之后还在进行。在367年亚他那修的一封信中,列出了之前教会广为流传的(直到现在)27卷目录。 随后在397年的迦克顿会议上被确立。在整个过程中,始终遵循严谨的原则去认定。 有件事或许能帮助我们更好了解事实,那就是亚他那修主教为了信仰,曾经几度被当局流放。这说明教会信仰与国家政治之间没有人们所想象的那么密切,也说明这份书单具有不可抗拒的权威性。他的信仰宣布了对政治的最终胜利。这与布朗所宣称的“事实”简直是天渊之别!我们不禁要追问他写出如此匪夷所思的“历史”,究竟是依据什么文献?在书中他引用的是《腓力福音》和《玛利亚福音》两卷文集。现在我们去看个究竟。
2.旁经的思想及可靠性如何?
诺斯底异端的出现给传统教会带来很大的压力,他们冒权威人士之名写下许多伪书,混乱信仰,迷惑幼稚的信徒。这些作品被称为旁经,最著名的是《多马福音》。 《达芬奇密码》中提到的《腓力福音》大约是第三世纪的作品,内容异常晦涩,主要的思想是强调书中的“真知识”。另一本《玛利亚福音》是第二世纪的作品,全书有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讨论“罪与物质”的问题,第二部分是关于主给抹大拉玛利亚特殊启示的论述。 因为这些书信的内容与旧约圣经及耶稣门徒所教导的截然不同,被定为异端。书中不仅有对救赎主基督的不敬,更是对旧约圣经的耶和华上帝极尽百般亵渎。 而耶稣十分强调自己是耶和华上帝的儿子,由祂所差,为要成全旧约圣经早已应许的救恩。因此,这些文本当然的被教会拒绝。但这不是发生在尼西亚之后。爱任纽的《反异端》就是重要见证。
即使抛开文本的历史可靠性以及诺斯底异端思想不谈,小说所引用的两段话,也不足以证明耶稣结过婚。 先看《腓力福音》的:
“救世主同伴是抹大拉玛利亚。耶稣经常亲吻她,爱她胜过其他门徒。其他门徒很气愤,表达了他们的不满…”。
作者告诉我们,“同伴”在那个时候就是指配偶。这是“任何一个亚拉姆语学者都会告诉你”的。 首先,经文的原作是希腊文,翻译的是科普替文(Coptic),与亚拉姆语毫不相干。希腊文“同伴”( koinonos)在圣经中也是普通的用法,并不是特指配偶。 亲吻也不能说明他们的婚姻关系。在犹太人中,在中东和西方教会中都有圣吻的传统。此外,如果耶稣爱他的妻子,为什么门徒要“气愤”?这不正是他们一贯的教导吗? 作者进而解释说,如果承认耶稣的婚姻就会削弱祂的神性。
我们已经看过四福音对耶稣完全人性的描述,假如耶稣真有结婚为什么使徒不敢承认?!这也是正常人的一部分。少了婚姻的记载,并不能在根本上使我们对耶稣的认识变得轻松。正如杨腓力(Philip Yancey)《耶稣真貌》一书的英文标题所断言的:The Jesus I never knew. 对基督教而言,福音书加上耶稣的婚姻(如果是真的)的记载也不至于致命,最多只能在程度上使神学的思考更复杂。但从新约来看,门徒们显然没有患神学恐惧症。反倒处处显出深邃的思想洞见。无论是福音书(尤其第四福音)抑或保罗著作还是《希伯来》的作者都是如此。既然这样,为何福音书没有耶稣婚姻的记载,最自然的解释就是——耶稣根本没有结婚!布朗继续说道,作为犹太拉比(Rabbi),耶稣没有结婚是不被允许的。这是约在耶稣死后200年编就的犹太文集《密施拿》(Mishnah)的观念。在耶稣生活的年代,有许多犹太人独身,较集中的是埃塞尼派成员。他们居住在死海附近的山洞,远离尘世的喧嚣,专心研读律法(Torah)。施洗约翰的生活方式就很接近,我们同样没有见到他的婚姻记载。(1947年发现举世闻名的《死海古卷》就在该地区。 丹•布朗说死海古卷是君士坦丁试图销毁的福音书,关于耶稣是凡人有毫不含糊的说明。 这简直是胡扯。因为古卷根本就没有关于耶稣的事。只是一些希伯来圣经抄本以及该教派的若干信条、生活指南。)即使犹太人在耶稣年代有要求拉比必须结婚的习俗,耶稣也未必一定照办。在四福音的讲论中,他对“以人间遗传废掉上帝的律法”的愤怒,难道还不够引起我们的注意吗?而且他明确的教导说,独身并非罪过,只是要谨慎。
第二段出自《玛利亚福音》的引文同样说明不了问题:
“彼得说道,‘救赎主真的背着我们跟一个女人说话了吗?我们需要掉转方向,都听她的吗?比起我们来,他是不是更喜欢她啊?’”然后是利未对彼得的批评。
我们看不出有什么关于耶稣婚姻的“密码”。门徒这样的反应不是头一遭,在约翰福音第四章中也有。同样是对耶稣与女人说话惊讶不已。这可能反映出犹太的男女之间的观念,也许还有门徒早期对耶稣工作的习惯性不能理解。但它不能提供耶稣婚姻的清楚证据。接下来我们需要来讨论这些文献的思想,还有关于文本的性质与诠释。
灵肉对立二元论是诺斯底最为著名的思想之一。它强调上帝的超越性,对于一位有血有肉的上帝,是无法接受的。他们认为创造万物的上帝是低级的神明也是无知的神明。因此,诺斯底对上帝之子耶稣的实在人性极端否认。幻影论(Docetist)便是代表。对于他们的著作中会出现耶稣人性的描绘,甚至结婚,是令人难以理解的。事实上,他们比谁都热衷于拥护耶稣的神性。 这与丹•布朗的观点相去万里。那么,我们如何理解上述的两段引文呢?在《诠释与过度诠释》一书中,意大利学者艾科(Umberto Eco)给了我们很重要的线索,寓意法是诺斯底派最惯用的手段。犹太人斐罗(PhiLo)解释亚伯拉罕与撒拉结婚是与抽象的智慧联姻,也告诉我们在亚历山大受教的知识分子,多么熟悉这套方法。 这样,我们便可能还原他们的意图了。
无论是《腓力福音》还是《玛利亚福音》以及诺斯底别的福音书,都不是严谨的历史著作,而是哲理故事。这在希腊文献中俯拾即是。 玛利亚作为受彼得逼迫,没有地位的女人就是该派的原形。彼得就是传统教会的代表。玛利亚与基督具有特殊关系,并获得秘密的启示。这十分符合该派一贯的灵知主张(这一点大部分异端都不例外):唯有他们拥有更高的真知识,倍受至高者的恩宠。彼得的愤怒,显明传统教会的无知,并对他们粗暴的打击(被定为异端)。历史上这些理论一点也不新鲜。
第二个“乱码”告破,我们稍后继续进到第三个。
我们在看过神学思想与经文文献的诠释之后,我们来看看历史与艺术问题。在《达芬奇密码》中,历史的问题比比皆是。无论是思想史(就如我们看过尼西亚前后的神学),还是一般的历史事件。历史学家爱尔曼(Bart D. Ehrman)指出,君士坦丁根本就没有下令编一本新《圣经》。 而丹•布朗对于书中主角之一的抹大拉玛利亚的描写,更加离谱。因此,我们有必要继续探讨历史真相,认识抹大拉玛利亚的原来形象。即使无法完全的还原,但根据可靠的文献,我们可以知道基本状况。就如一张照片尽管不能完全代表一个人,它却能勾勒出那人的主要特征。
3.抹大拉玛利亚究竟是谁?
抹大拉玛利亚在现代基督教题材的作品中,引起了高度的重视。无论是《基督最后的诱惑》,还是韦伯(A.L. Webber)的音乐剧《超级巨星:耶稣基督》(Super star:Jesus Christ)。在《达芬奇密码》里,更被推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女神,使徒中的使徒(The Apostle of Apostles)。这与圣经以及教会传统所描述的截然不同。
《新约》中一共提到七位叫玛利亚的妇女, 其中耶稣母亲玛利亚与耶稣住伯大尼的朋友拉撒路的姐妹玛利亚的地位较突出。前者作为耶稣的母亲,我们无须费述。临终前把她交托给门徒代尽孝道。 另外,他(钉十字架前)在伯大尼所说的话,使我们的印象格外深刻。他明确告诉门徒,要在普天下传扬这女人(伯大尼玛利亚)所作的。 抹大拉玛利亚在圣经中虽然记有许多的篇幅,但她显然没有“圣杯”传说中的那般地位,可是也绝不象布朗所说的:教会诬陷她是妓女。把抹大拉玛利亚说成是妓女的是大格列高利(Great Gregory)。但他的出发点不是恶意的,而是因为将她与《路加福音》第七章中的妇人误解为同一人。 而现在,谨慎的圣经学者或布道者都不这么看待。 不过,大格列高利的说法与丹•布朗的意思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因为他说抹大拉玛利亚在遇到耶稣前是个不良妇女,自归正成为基督徒后却是判若两人;而丹•布朗说教会一直在毁谤她。《圣经》说耶稣曾经赶出她身上的鬼,这并不能说明任何与不道德方面的必然联系。即使鬼有七个。不过可以肯定,在认识耶稣前,她的人生十分痛苦。作为一个经历了如此残破生活的人,在遇见耶稣时被完全改变,试想她对耶稣的感戴之心,无论怎样都不算过分!这一点我们很相似。因而,福音书中有关她对耶稣的爱(宗教的深情),是十分恰切的。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真的。其中,最令人感动的莫过于她在主日黎明,带着一百斤香膏摸黑赶到耶稣的坟墓了。又因为见不到主耶稣(已经复活),在那儿寻找、哭泣,直到见到复活的耶稣。才转忧为喜,去向耶稣的门徒们报信。 如果象布朗所说的,教会(透过现在的福音书)极尽能事的毁谤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很正面的内容?
至于她的婚姻状况,除了在前文所引旁经的两处意思甚不明了的话外,在目前所知的正典外的文献中没有任何说明。圣经同样也没有任何说明。在《达芬奇密码》中称她与耶稣结婚,而且在耶稣钉十架时候就已经怀孕。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书中的雷•提彬这回也与发表其他论调的引经据典不同,而是只字不提。当讲到耶稣后人的根据时,却想出了一本子虚乌有的“耶稣家谱”。同样虚妄的还有说到抹大拉玛利亚的身世是便雅悯支派大卫后代。 难道这就是作者宣称的“所引文献都真实无误”?后来好不容易举出了“Q”文献, 这与家谱毫不相关。《圣经》中,使玛利亚与其他信徒身份不同的是她的家乡――抹大拉。意思是“塔”。
在福音书中,她留给作者的印象大致如此:她是一个蒙主恩典的信徒,耶稣早期的跟随者之一;也是一个较富裕的妇女,(和其他的妇女一起)是耶稣与门徒传道事工的重要支持者; 曾经与妇女们追随耶稣十字架下; 是耶稣复活的第一个见证人。 在大公教会传统中,她往往被看作是具有热忱信仰的典范。直到今天仍然激励着成千上万的基督徒。这有难以计数的艺术和讲章为证。
4.基督教(天主教)压迫女性吗?
布朗认为抹大拉玛利亚之所以成为“千古怨案”, 与基督教会一贯压迫女性的作法息息相关。如其他方面一样,他很好地利用了女权主义反基督教的某些观念。她们认为基督教是极端的男权主义者,作为西方文明(最大影响力)的源泉,正是它(最大程度上)促进了西方的男权社会结构。因此,需要一场革命。对于这场革命,褒贬不一。但“此地无银三百两”,西方之所以出现女权主义,而不是问题更为严重的亚洲(印度、日本、中国等),恰恰体现了基督教的人道精神。据笔者所知,近几十年来基督徒对女权主义者的态度很温和,即使对话也保持十分优雅的气度。许多第三国家的妇女生活都因为基督的福音得到很大的改善。就如中国,废除妇女包脚,提倡女孩上学的正是基督徒――孙中山。那么,在天主教的信仰中,是否如布朗所说的“极端仇恨女性”?
天主教与新教的信仰有很多的不同,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比新教更尊重《次经》、《旁经》,还有就是对马利亚的崇敬。 但不是抹大拉的马利亚,而是耶稣的母亲。这几乎在任何天主教堂都可以见到。如此简单的常识足以揭穿布朗的谎言,何况在教会许多工作上,都有女性基督徒的参与。即使在《达芬奇密码》中也出现修女(嬷嬷)在教堂中担任后勤职务。 因为天主教会中有无数的修女,是众所周知的事。《圣经》中对妇女在教会中的角色加以限制,以及对妇女生活的劝诫的原因,不是要压迫女性。恰恰相反,是为了使她们发挥基督徒妇女的最重要功能,以及使她们过与自己身份最合宜的生活。必须承认,尽管“中性”可能成为一种潮流,但没有人可以忽视男女性别的迥异。否则,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更加细致的分析两性的差别,是现代心理学努力的基本方向之一。保罗禁止妇女讲道(在公开聚会中教导大众), 是因为他注意到女性独特思维的方式。大致而论,对神学的理解,女人不如男人,而且不容易严谨。甚至常常学习却不能明白。 另外,由于男女的逻辑差异,女性说话更容易离题又不容易节制。异端的历史告诉我们,禁止女性担任教会讲坛工作的决定是睿智的。这不是歧视她们,而是不太合适。对男人而言同样也有不太合适的领域。彼得告诉基督徒妇女们不要以外表的华贵为妆饰;而要以里面的安静、温柔为妆饰,这在上帝面前是极宝贵的。 这些话不仅没有过时,在浮躁的今天甚至显得比古代更重要。“贤德”,是《圣经》对妇女的基本要求之一。无论是在犹太人还是基督徒中间,被称赞的都是那些“智慧”、“才德”的女性。 (但基督教杜绝搞什么女神崇拜。中国有不少的女神,甚至有管玉帝的皇母娘娘,但对封建时期的中国女人的命运没有什么改变。)论到妇女,《圣经》指出她们的主要职责不是创业,而是建立家室。现代社会的最大危机之一,或许就是我们对家庭传统的“解构”。所以许多家庭散架,破碎不堪。这一切恰恰是建立在我们对女性,或女性对自己的确切定位上。所谓民族的兴亡在于母亲。但讽刺的是:在大张旗鼓的女性解放中,她们得到了很多,却丧失了最为重要的母性。忙碌的心理辅导师,日复一日的倾听着这些不断重复的悲剧。当然,女性角色不是现代家庭悲剧的全部。透过它,我们至少学会欣赏传统观念的现实意义。
基督教所教导的,不是鼓吹“男性主义”,而是呼吁女性的归正,以致可以行各样的善事。 (男性回归的话题,不在本文的宗旨之内)。
布朗的历史观念充满“乱码”, 那么艺术又是如何呢?
5.达芬奇与文艺复兴
如书名所示,达芬奇和他的画作,是本书最为重要的线索之一。“最后晚餐”里耶稣右边的那个人便是一切的焦点。同样是雷•提彬,这回他扮演艺术评论专家,似乎还是最权威的,包括古往今来。雷的解说不失有趣,但小说作者如此绝对化的艺术观却颇显荒谬。任何一个有艺术常识的人,都知道很多艺术的确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那个时代;但同时也知道他不足以道清一个时代,甚至是一个事件。没有人认为,他只要听贝多芬第三交响曲就能清楚知道那时欧洲的真相,或是法国大革命的具体情形。相反,我们要了解他和他所处的那个时代才能理解他的艺术作品。达芬奇的画也不例外,我们需要了解他,也需要了解文艺复兴的意大利。我们不再列举浩繁的史料,而就艺术观念进行说明。
16世纪的西方绘画中,画家喜欢把年轻的男人描绘得像女人。丹•布朗把耶稣门徒解释为女性未必可靠。主修艺术的玛丽•柏珥恩(Mary Byrne)如是说。 性别转换,确实是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家的重要艺术手段。最为常见的便是天使。按圣经的说法,天使应该没有性别。 但在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里,几乎没有天使不具备性别。而在米开朗基罗的雕像中,我们看见的女性都键硕无比。哪怕是一般男性运动员的肌肉也没有那么粗壮结实。《公允菲利普》的情况却相反,画中的男子具有浓厚的女性气质。 至于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性别,究竟是男性化的女子,还是女性化的男子?目前仍处于争论之中(相信不会很快水就落…)。就如何去理解那个时期的作品而言,这些事实给了我们重要的提示。《最后晚餐》为何会出现较女性化的圣约翰,或许在那个时代并不是个什么特别问题。
为什么是约翰而不是彼得或其他人?这与教会的传统有关。传统认为约翰是个心细的人,从他补网的工作可见一斑。另外他在教会中有“诗人使徒”的美誉,因为他比一般人更加敏感。他对爱的表述,基督教历史中也无人能出其右。另外,他是门徒中最年轻的一个,也是较俊美的一个。鉴于以上观念,如果要把耶稣门徒描绘成接近女性形象,约翰当然是最佳选择。但达芬奇的选择有模特的因素。据许多达芬奇专家的推测,约翰的形象来自他的笔记中所提到“长了一个漂亮的头”的密友。画家本人是同性恋者,喜欢漂亮的男孩。 (米开朗基罗也是同性恋,但他与达芬奇的所好相左。《大卫》可能就是他心目中男性。)虽然如此,达芬奇对新约的历史基本是尊重的。尤其在《最后晚餐》中,很好的体现了福音书中耶稣受刑前的气氛。他为了画出犹大的阴险,整整花了两年时间寻找模特。与《腓力福音》、《玛利亚福音》一组的诺斯底文献《犹大福音》则把犹大看成救恩计划的功臣。达芬奇与他们是很不同的,与丹•布朗却是完全不同。
我们已经略略地考查了《达芬奇密码》一书中的重要情节,作者所谓的“真确无误”千疮百孔,错误百出。这究竟是布朗超低智商与文化素质的真实体现,还是作者高明的商业操作呢?我相信后者。这部书的销量之所以如此成功,正是因为有了“写在前面”的幌子。
最后一个问题:既然基督不像布朗所说的那样,那么他的福音又是怎样的呢?读者们,我们不在这里做下回分解!因为基督教会在每一个主日里,都在述说主耶稣的真实“密码”。凡有耳的,就应当听!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