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美龄骂邓颖超说开去

从宋美龄骂邓颖超说开去


芦笛


大陆出来的老帮菜们最耳熟能详的一句话是:“我党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放过一个坏人”,另一句话则是:“中国共产党言必行,信必果,说得到,做得到,全心全意为了人民立功劳。”

这两句话都是我党对自己的最无情的嘲弄,80年代后期,廖承志和小超同志吃错了药,竟然写信去招降先总统经国先生,被宋美龄回赠万言书两封,历数我党丑事。最有趣的是,小超“牛不知角弯,马悲鸣不知脸厚”,竟然在信中给自己装幌子,说什么:“中国共产党言必行,信必果”,简直是以天下人为聋哑。被宋美龄趁机历数中共那些破了产的无耻大话,然后问曰:“此即‘中国共产党言必行,信必果’耶?”,骂得那两人叫一声苦,不知高低,作声不得。

漫说是那俩文盲,纵张仪、苏秦复生又当如何?谁有本事圆我党那些无耻大话:“12年赶上英国”、“60年实现《农业发展纲要》”、“80年全国实现农村机械化”、“80年全国建成大寨县”?“此即‘中国共产党言必行,信必果’耶?”

世上只有为阶级感情热昏了头、热到昏昏如昭、昭昭若昏、不知是昭是昏的党朋,才会用今日中国超过了英国来证明我党确实兑现了“12年赶上英国”的豪言壮语。即使是今日又如何?敢问中国的人均GNP超过英国否?

邓、廖两人送货上门,让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臭骂了一顿,只好自认倒霉,把全国人民蒙在鼓里,让大家只看见他们的公开信,却不知道美龄作了回答,反倒是台湾报刊全文刊出了双方通信,仅此一端,也就足证到底是何方理屈词穷了。

那“我党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放过一个坏人”也如此。我在旧作中已经多次指出过了,我党对中国政治文化的独特贡献,就是发明了一种类似吸尘器的负筛选机制,专门提拔重用无耻献谄的坏人,打击迫害正直耿亮之士,用故刘宾雁老的话来说,便是“打击了应该保护的,保护了应该打击的”,把这种负选择全面化为社会制度,使得它突破了个别昏君胡作非为的藩篱,这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上还真没见过。

我过去从来是这么想的,不料在网上混了六年半,见识了几个从红牢里走出来的英雄们,愕然发现这些同志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心中便不禁油然浮上那可怕的想法:“或许,其实我党并没有关错这些人?”

倒共义士们跑到海外来后,这“蹲过共党大牢”便成了无比值钱的政治资本,用王司令的话来说便是“第二种学位”。拥有这种特殊学位的网人,计有魏京生、王司令、XXX、胡安宁(余大郎)、高寒、茉莉、王军涛、王丹等。这些人中除了魏电工和军涛、王丹我不了解、茉莉女士比较正直之外,其他的人似乎没一个好东西。

如所周知,发生率(即频率,frequency)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概率(probability),取样越多,前者就越逼近后者。上述8人,3人情况不明,1人比较正派,其余4人全是匪类。如果把样本数限于已知5人,则其匪类发生率乃是4/5,高到吓人的地步。

就算这样本太小不足为训,起码可以说,“负负得正”不一定成立,被那个土匪党惩罚过的未必就一定是好人,高寒、胡安宁、王司令、XXX就是生动鲜活的证明。

这些同志的第一个特点,就是如同开滦煤矿工人那样,“特别能战斗”,精通我党的斗争哲学,敢于和善于打内战,毫无起码的妥协意愿,因而根本不可能与之共事。哪个组织容纳了这些人,便如同腊肠思维高手马悲鸣说的,害群之马给放进了马群里,一定要又踢又咬,直到整个马群炸了窝而后快。

这些同志内斗的鲜明特色,是以细故翻脸,一旦翻脸便特别狠毒绝情,颇有好总理当年毅然决定暗杀顾顺章全家的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魄力。

例如高寒先生和我打斗,竟然不惜公布他从原海纳百川俱乐部里的内奸那儿刺探来的私人信息,为国安指路,想借国安之手来除了我这个眼中钉。后来他竟然化名“新抗联”,在网上大搞政治诈骗坑害犯罪活动,发布宣言欺骗网民,让公众误以为“新抗联”是国内的一个政治组织,然后把他痛恨的国内党朋的姓名和通讯地址悉数列了出来,诈称那些人都是该组织的联络人!

谁都知道,我党最忌讳的就是有组织的反抗。高寒先生这么干,完全是蓄意坑害冒犯了他的网人。就连白吃都能想出来:如果中共真的被他误导了,那些人面临的当是何等灾难。最令人胆寒的是,那些人其实和高素昧平生,唯一得罪了他的,就是自己的拥共政见!还没上台,他就能使出如此毒计来,把持不同政见者往死里整,不难想像,一旦他大权在握,敢和他在政治上保持不一致的异议人士当有何等可怕的下场。

余大郎先生又何尝不这样?他过去和我打斗,曾无比狠毒地威胁我要让我“难受一世”。可惜老芦与世无争,超然物外,无所求者无七寸,没有任何软处落在他手里,这威胁无法兑现。但最近他和狼协先生起了财务纠纷后,竟然扬言要通过他结识的“大清”(芦按:指中共当局)的“摄政王”、“军机处”、“上书房”,摧毁狼协会先生在国内办的《海龟网》。据了解胡先生的人说,他在这方面可是“言必行、信必果”的,过去他就曾因为微不足道的财务纠葛诬良为盗,向FBI诬告“民运”同仁是共特!

更令人胆寒的是,好总理决定暗杀顾顺章全家,毕竟还有点理由──顾的叛变几乎摧毁了整个上海中央。新时代的铁血强人们又是为了什么呢?高寒是因为人家胆敢不同意他的政治主张,而胡安宁每次使出毒辣手段整人,都不过是为了一两千美元那种微不足道的蝇头小利!

这些“东方民主政治家”们的第二个特点,是毫无道德底线,甚至比中共还无耻,不犯法,不耍流氓,不耍无赖,不欺骗人民,就绝对无法干他们那据说是无比崇高、无比圣洁的革命,去解救苦难深重的中国人民。

高寒先生当初在“海纳百川”网站“罕见奇谈论坛”里,使用了上百个化名骚扰、辱骂、“围攻”一切胆敢发表拥共言论的论者,甚至使用“中国良心”的化名,蒙面向他的“民运”同袍王司令放黑枪。可惜司令亦非善类,化名“中国良心他爹”回敬,当真是只有流氓才能闹得如此乌烟瘴气。

使用多个化名从事网络超限战的流氓战术到了胡安宁先生手上,就真正成了一门博大精深的艺术。他不但使用多个化名“围攻”网人,用多马甲诸如“司文蒡”、“岗奋”(按:这是他用化名谐音辱骂网人是“肛粪”,此乃他的成名绝技)、“余大郎”等“围攻”过我,而且竟然能把多马甲化为《镜花缘》上的“浩然巾”,遮盖他那一阴一阳的两张脸,一面用“余大郎”的化名跟我这文化名人套瓷称兄道弟,一面有本事化名“曾参”诽谤我是共特,奉共党之命攻击台独和法轮功。更精彩的是,他还从马悲鸣那遗臭万年的“左右互搏”术中得到启发,竟然发明了用不同网名无耻吹捧自己的“左右互捧”术,用“马出公”、“曾参”等化名“转贴”自己用“余大郎”的化名写的烂文字,以此误导网友以为那是什么值得转贴的精彩文章!

最有趣的还是,这位“民主政治家”最近在美国发动共产革命,使用非法手段,抢夺了一家网站,将其化为己产之后,便把多马甲网氓战术发展为“撒豆成兵”的妖法,将由个别人上演的独角戏变成了声势浩大的集体演出,不但在那网站内使用“郭风”、“余大郎”、”参考消息”、“国风社”等诸多化名,冒充多人出场,而且竟然盗用胡平和刘青的名义在论坛里发言,盗用安魂曲的名义作斑竹,甚至盗用胡平名义给网人发封名通知,企图把网人对斑竹的仇恨转嫁到这些既未授权给他使用自己的名字、也毫未获得版面管理权的无辜人等头上去。据我所知,这种恶毒下滥的事,就连LLC的LL们都没作出来过。

不仅如此,胡安宁还在人类历史上首次发明了“网名绑架术”,堪与XXX先生发明的“书稿绑架术”以及他自己发明的“网站绑架术”交相辉映。他不但强行绑架了安魂曲的网名作为那家黑店的“斑竹”,而且强行绑架了万润南先生和我的网名,用去作该黑店的“顾问”,利用名牌效应招徕顾客,却背着网友封杀了我的网名,使我这“顾问”根本无法在该网站上贴。在我提出强烈抗议,告诉他那个丝毫不懂英文更不懂美国法律的文盲,此举涉嫌侵犯盗用我本人的名义权用于商业谋利行为之后,他居然当众撒谎耍赖,说他之所以拒绝把我的名字从该论坛首页拿下来,是因为他的职权只是管理版面,而“上面的招牌,不是管理版面能控制底”,却弱智到忘记了他不但在安魂曲抗议后不得不把安的名字从斑竹名单上撤去,硬塞进了“顾问团”,而且他发动共产革命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狼协的经理名号从那名单上撤了下来。

这些人的第三个特点,就是一旦有微末“权力”在手,立刻就要把被他们反复攻击的共党的专制铁腕使出来,而且变本加厉,超过共党一万倍。

老网友想必都记得,著名网人云儿一度办过一个《萤火虫网站》,邀请了各路英雄上那儿的分坛去作斑竹。不幸的是,云儿虽然冰雪聪明,却百密一疏,忘记了笼络绥靖闻名天下的搅局大王胡安宁,封他一个分坛斑竹当当。这就得罪了这位“民主政治家”,于是他纠集了网络巨骗兼首浑首混马悲鸣,打上门去踢人家的场子,导致马悲鸣被封名。人家好歹还给了余大郎点面子,没有封他的名,但还是捅了马蜂窝。余从此不依不饶了,满世界撒帖,指责云儿把媒体这“公器”当成了“私器”。

有趣的是,如今余大郎靠发动共产革命,使用黑客手段抢了一家网站,总算从孤魂野鬼摇身一变成了伪员外。但不管是偷是抢,小媳妇总算熬成了婆,有权自己掌管媒体这个“公器”了。他是怎么代大众掌握这“公器”的?第一件事就是封杀狼协的笔名,以防止后者揭发他的土匪行为;第二件事就是封杀我这“顾问”的笔名,制止我在那儿为了捍卫自己的名义权,揭穿余大狼绑架劫持芦笛笔名,无耻欺骗网民的真相。在他无理暗杀我后,我先后使用三个信箱重新注册,使用 “韵谷”和“BY芦笛” 等笔名贴出捍卫我的名义权的声明,却每次都被他在立即删帖后暗杀!

老芦也算个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人了,但如此等等下流行径,我便在毛共时代甚至文革期间都没见过。目睹这些惊天动地的流氓行为,我不能不深思其发生机制,并把它们和罪犯的背景联系起来,开始怀疑那是不是共党监狱对他们进行再教育的丰硕成果。

雨果著名小说《悲惨世界》中的主角冉阿让原来是个本分的穷人,但后来为了救饿得奄奄一息的孩子,偷了一片面包,就此被送到监牢里去关押多年。进监牢时,他是一个纯洁朴实善良的好人,但出狱时,他完全变了个人,被监狱里那可怕的生态环境脱胎换骨,再教育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江洋大盗。

我寻思,这兴许就是发生在上述那些民主英雄们身上的事。的确,我的同窗老闷在中学时代尽管调皮捣蛋,毕竟不失纯真,文革初期他起来造反,成了“兵团司令”,迅即堕落为信奉马基雅维里主义的毫无做人原则与道德底线的政客,此后又被政府抓去坐了10年牢,放出来后就完全彻底地变成了匪类。

上述诸公的经历和我那同学基本一模一样:都在文革中完成了政客化与土匪化,变成了心狠手辣的劣等政客,彻底颠倒了正常人应该有的价值观。例如不择手段收拾政敌或得罪了自己的一切人,这种匪徒行为只会被文明人反感唾弃,在他们看来却是值得自豪的大智大勇的表现,胡安宁先生就多次在公共论坛上炫耀过,他整起人来是何等的智勇双全,又能何等狠毒无情。

不难想像,在形成了这种价值观后,再被投入我党的黑牢那种最可怕、最险恶的环境,会炮制出什么样的英雄来,在那种环境下,只有靠弱肉强食、撒谎欺骗、先发制人、诬陷同类才能幸存下来。这种加温淬火,必然要让这些革命家们彻底泯灭残存的天良,百炼成钢,从入狱时的匪类胚胎被转化成了“马氏体”、“奥式体”、“珠光体”等等精致玩意(不好意西,老芦专业发作,胡乱把工业热处理涉及到的金相学行话卖弄在这里,如果是XXX来“编辑校对”,想必又要坚持让我加注说明,以防把读者统统打入闷葫芦里去)。

所以,看来不是我党整错了人,而是我党的黑牢乃是专门社会化大生产罪犯的机器。有鉴于此,我在此斗胆建议,以后“民运”组织在选择自己的领袖时,应该把“坐过共党的牢”当成负面因素来考虑。即使不这么做,起码不能如王司令号召的那样,把它看成是什么“第二种学位”。

当然,这毕竟不过是个基于有限样本观察、通过逻辑分析得出的经验规律,并不是什么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宇宙运行规律”。从共党监牢里出来的也不一定是百炼成钢的罪犯。我已经交代过多次,本人的亲人就曾蒙冤受屈坐牢20多年,但我党的监牢并没把他老人家炼成罪犯,反倒让他老人家更加归朴返真了。说到底,还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那句话:“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到底是正派人还是匪徒,我看关键还取决于天生气质,也就是genetic makes。真要生为上等人,便零落成泥碾作尘,也只有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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