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离开天津, 我和JAN前往大连, 这是我们此次行程的最后一站.
大连的气候和荷兰很相似, 一种温和的冷, 不象北方其它的地方冷得那样强势. 漂亮的海岸线不禁让人想起法国南部或是摩纳哥.
终于, 除了我还有另外一位女性参加晚上的宴会, 自然我被安排坐在她旁边. 她姓李, 职务是商务部经理, 大约三十岁.
港口海运行业可以说是男性的天下. 开会的时候, 偶尔也有女性在座, 大多是秘书助理之类. 到了晚上吃饭, 我通常是唯一的女性.
客户方的总经理非常年轻, 据说是海归背景, 喝起酒来, 还是北方人的本色, 一上来就点了一瓶白酒, 六瓶啤酒. 注明: 我们一共只有六个人. 大家一轮轮地喝着, JAN看起来不但对此习以为常, 而且非常享受这些. 我和身边的李经理聊起来, 她已经在这个行业工作十年了, 对国内的港口了如指掌.
“看到你, 不由就想起第一次见到盈盈的情景, 她那时和你现在差不多大, 也是从未接触过海运这个领域. “ 她笑笑.
“那次行程也和你这次相似, 只不过是从北到南. 用了三个星期拜访了中国所有的深水港.”
“她怎么和这些港口联系上的呢?” 我记得盈盈是计算机背景.
“你可能很难相信, 她从荷兰打114到每个城市问港口的电话, 然后打电话到港口问IT部的电话, 再问IT部经理的电话.”
这的确难以置信, 打114开始联系, 四年签了七个合同吗?
“盈盈当时什么都不懂, 开会的时候还要问我们一些专业词汇的中文说法.”
“我其实也不懂, 知道的一些都是从她留下来的文件中学来的.”
“不过她确实学得快, 每一次来都变一个样儿.一年后, 她在中国拿下了两个合同, 立刻就成为业界名人. 那时候, 她谈起港口操作已是头头是道.”
上出租车的时候, JAN还在笑着和大家挥手告别, 车子一转弯, 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 到酒店, 我有话和你说.”
我们在酒店的大堂坐下, JAN说:”你是不是和客户谈盈盈的事儿了?”
我吓了一跳, 他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懂中文?
“我听见你和MS.LI不停地提到盈盈的名字.”
“盈盈和客户的关系很好, 他们提起盈盈也是正常.” 我解释说.
“客户如果问到她, 你就说不知道.” JAN更生气了.
我也不高兴, 看来倒是我们的客户还想着盈盈, 而这位她并肩战斗的同事连她的名字都不愿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