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前一夜的折腾,我们这一天决定放松一点。早上起来后在周围转了转,在靠湖的一家餐厅吃早饭,喝着热茶和咖啡,看外面平静的水面。 KENRONA 没有给我留下太多的印象。
傍晚到了 THUNDER BAY 。时间宽裕,所以挑挑拣拣,在湖边一排 MOTEL 进进出出也没选中一家。最后定下住在一家高层 MOTEL ,有很好的湖景,房间也很大。
我弄了很多吃的。记得电视里在放 CHER 的现场演唱会,她打扮得叮呤当啷,讲了一通, 好像是说选择某件事对她来说不可能的,然后说:。 SHE (指她自己) MUST LOSE HER WILL TO LIVE. NO… 接着边唱边舞,观众疯狂地跟唱,不知疲倦地挥舞着手臂。
这让我想起我看刘德华,王菲,崔健的现场演唱会的情景。特别是崔健的演唱会上,几乎整场都站着,喉咙哑了,打火机都打烂了。在那些酣畅淋漓的时刻,仿佛一生业已尽兴,灵魂得到完全的释放和满足。
饭后打牌决定谁来洗碗。电脑模块输了,居然也不耍赖,乖乖地去洗了,让我好不惊讶。
其间发生了一件令人羞愧的事。因为大家的胃都有一点吃不消,我就炒了两个菜。心里知道实在不应该这么做(各位骂我吧),虽然很注意没有让锅子烧得很热,但西人的旅店,烟雾探测器极其敏感,立时叫将起来。尖锐的笛声响起,股票王马上冲过去开窗,我顺手抓过手边的一块毛巾,窜到探测器下方挥动,可惜用力过猛,第一下毛巾就从手里飞出,直直落在房间另一头的台灯罩上。我连声叫快,电脑模块见状,拿着报纸从床的另一边一跃而过 …
警报解除,但我们损失惨重。电脑模块这一跃碰倒了床边的台灯,当时股票王正在床上倒照片,电脑的电源线被撞脱,接头裂掉了。我们后来花了一百多刀才配到了新的。以前总讨厌别人在酒店煮面,影响了国人的声誉,这次自己忍不住犯规,也算是罪有应得。
二十九日一早起来,因为我们的进程先于计划大约半天,所以看看附近有没有地方可玩。在图上查到不远出有一个 INTERNATIONAL FALL ,听上去不错,就想开过去看看。
一路很美,下着一点细雨,树林都绿绿的,很清秀,再次证明了我们已开出草原地区这一事实。股票王说这景色像极了他家乡广东的一些地方。
很快我们已经靠近目的地了。当时是我开车,路牌指示前面有一个 VISITOR CENTER ,想去停一下,拿点资料。沿着那个方向开了几分钟,路通向了一座桥,没有他路可走,就只能过桥。快到桥的那头时我感觉有点不对,怎么对面好像是美国边境站,所以一下桥我就连忙在旁边空地停下,准备掉头。这时一个穿制服的官员从十几米以外朝我们走来。我心里暗道:坏了。
他走到我们车前,示意我们下车,我赶紧说:
“ WE DON’T WANT TO GO TO THE STATES, SIR. I JUST DROVE ACROSS THE BRIDGE BY MISTAKE.”
“YOU ARE ALREADY IN THE UNITED STATES” 是他的回答 , “COME IN AND CLEAR THE CUSTOMS PLEASE.”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已经在美国。上桥时没见任何标记呀,我还以为过了那个岗亭才算过了边境呢。
那个官员听了我的解释,要求我们打开后箱,检查了我们的行李。然后说:既然我们已经踏在美国的国土上,就必须按规定办理所有入境手续,随后再从另一头走回来出关回到加拿大。
我们似乎没有什么选择,只得进去拿了号等着。我有一点紧张,那时我的移民申请已经递上去,就快要有结果。我几个月前刚刚毕了业,很害怕移民官会认为我企图蒙混出境,去美国找工作。这样就要影响我的移民案了。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天由命。
事情结果倒是不算坏。一个官员详细问了我们要到哪儿去,去干什么,接着就痛痛快快地放行了。当我说我们想去 INTERNATIONAL FALL 时,他笑了,说: THIS FALL HAS BEEN GONE FOR A LONG TIME 。气氛顿时活跃了很多,大家聊了一会儿,才知道这个瀑布早就干掉了。他说了一个年份,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是很久以前。
开回来时,我们都觉得好笑,花了几个小时,算是去了一趟美国,为了一个已经不存在的瀑布。其实旅途上常常会有这样的插曲,我觉得是一种乐趣。有时走错了路,反而发现一个不曾计划的好地方,看到特别的风景,遇到一些十分有趣的人,或者学到一些知识。这也其实是我喜欢自助旅行的原因之一。
当晚我们计划住在 SAULT STE MARIE ,所以一路向东基本上是沿着 LAKE SUPERIOR 走。湖是那么大,完全像海一样,只有到了湖边尝到淡水才相信这的确是一个湖泊。下午晚一些的时候我们来到一个像海滩一样的湖畔。开始还风平浪静,不一会儿起了强劲的风,浪头越来越高,天空里乌云翻滚,水天茫茫地融为一色,那一种气势让人为之动容。
个人的性格也不经意地流露,股票王性情豪放,动辄便叉腰昂头,激情溢于言表。电脑模块则比较腼腆,内心丰富但不善表露,拿起一块石头,也是慢吞吞地扔到水里。在路上他讲了一段过去的故事。他还在小学时,很喜欢一个女孩,老是注意她,那女孩好像也对他有好感,也常常偷偷看他。有时两人目光碰在一起,女孩就嫣然一笑,电脑模块心跳得厉害,连忙转开目光。隔了这许多年,他提到此事,说 : 我们都喜欢对方,不同的是她会笑,笑起来那么好看,而我却不会。
我就很难理解,笑不是最自然的举动吗?有什么难。但我明白他说的那意思,人跟人真的很不同。
拍了很多照片以后,我们继续前行,在另一个地方又停下来看湖边的夕阳。这次的夕阳是很宁静的感觉。最后我随兴想到,就让三人挤在一起,我用左手持机照了一张三人的大头照。我们一路拍了一些合照,都很不错,有一种其乐融融的味道。这一张因为距离过近,并不好看,不过每一个人脸上快乐的神情却是那么的真实。
钱钟书在《围城》里提到,旅行中最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实性格。做这样的长途旅行,要处得好也不容易。可我们很幸运,是很理想的搭配。首先三个人都不是计较的人,处理事情的方法相近,在大事上容易达成共识,小节上也不太在意,很少为了什么事争执不下。另外三个人的性格各有千秋,能力也正好互补。股票王坚定有魄力,基本上是我们的 LEADER ;我的点子比较多,越到紧张关头,产量越高;电脑模块聪明,反应快。一路上我真正感受到一个好的团队在一起是多么的轻松自然又带劲。
天很快暗下来,我们都很饿,就想在湖边找个地方烧些方便面,顺便在美丽的湖畔夕阳里多逗留一会儿。风真大呀,太阳一落山就好冷。走了很久也找不到一个避风的地方。最后只好在一段大树桩后架起了小炉子,一个人烧,两个人帮着挡风。水都很难烧开,好可怜。景色却是一等的好。红色的余晖飘在天边,湖水美得出奇,是一种质地很厚的沉静。
我们到了 SAULT STE MARIE 时挺晚了,很多 MOTEL 都已经没有房间。最后总算找到一家,但只剩了一个套间,里面一个小睡房,外面是很大一间,两张床,小客厅,还连着一个简易厨房。这是旅行中我们唯一一次住在一起,像一家人一样。吃了饭,打牌,还有固定的看照片。那天大家还一起把某几张照片即兴编辑了一下。湖边的照片拍得特别多,这也是此次旅行中的一个亮点。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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