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南北二陳的一段對話

北京的「中共中央決定」紅頭文件當天就出現在台北總統府陳水扁辦公室的辦公桌上,中間的一行字「不論是誰,不論其職務多高,只要觸犯黨紀國法,都要受到嚴肅追究和嚴厲懲處。」不知被誰劃上了粗粗的黑線,一下子刺入了阿扁的眼帘。
阿扁最近被外面的倒扁邉郁[得心亂如麻,經常犯迷糊,他一開始沒看清楚標題,以為是民進黨中央剛發的最新文件,當時扁目斜挑,汗毛倒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喊道﹕簡直反了﹗這個笨蛋游錫困昏了頭,整到老子頭上來了﹗「不論是誰,不論其職務多高」,這句話不是說我是說誰﹖﹗阿扁剛要抄起電話接民進黨中委辦公室,又看見文件裏寫著什么陳良宇,又是一通暴跳如雷,居然連我阿扁的名字也能打錯字,我什么時候從過良,什么時候講過良心,看見這個字我就頭疼,連打字員也欺負到我頭上來了,等現在這個風波過去之后,我非狠狠地整整這群反俨豢嫂u
電話占線。摔下話筒之后,阿扁這才看清文件標題和內容,原來是大陸中共中央的文件,不是台灣民進黨中央的文件,原來說的是那個上海的陳良宇書記,不是我台灣陳阿扁總統,誤會誤會,嘿嘿嘿嘿,阿扁揚手扇了自己一個嘴巴,然后一屁股歪在了椅子上,掏出手帕擦了擦頭頂上的汗。
千里之外的北京。陳良宇一個人坐在賓館房間裏發呆,面前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摞紙和一排筆。阿宇明白,這就叫「在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交待問題」,這是中共官場上的直降電梯,無論你已經爬到了哪一級的高層,一旦進了中紀委的小賓館,過去十幾年﹑幾十年就算白爬了,一降到底直達地下室,行政負10級。
陳書記和絕大多數突然被帶進直降電梯的高官們一樣,一時還不大適應,所有那些習以為常的場面一天之內統統沒有了。也沒有文件讓我簽字了,也沒有會議讓我出席了,也沒有項目讓我批條了,也沒有部下等我指示了,難道上海的工作沒有我也照樣進行嗎﹖難道上海這幾年的大好局面不是我一手開創的嗎﹖難道中央財政的一大塊不是我陳書記一手貢獻的嗎﹖阿宇打開電視機,滿心期待著看到上海各級官員和各界民眾群情激憤湧上街頭抗議中央決定堅決要求恢复陳書記原職的動亂場面,雖然他知道希望不太大,但還是非常驚訝地看到那些平時對他畢恭畢敬的老同事﹑老部下﹑老相識們都已經坐在「堅決擁護中央決定﹑進一步加強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工作」的大橫幅標語之下紛紛表態了,每個人都像是早就看穿了貪腐份子陳良宇的真面貌,早就准備向黨中央檢舉其罪行一樣。阿宇張大嘴巴喘著粗氣,你們…你們…,我…我…我現在就開始寫交待材料,你們誰當時說了什么話﹑干了什么事﹑拿了多少錢,我全都記得呢,你們等著﹗
阿宇剛剛鋪開紙,一行字還沒寫完,稿紙就全被眼淚打濕了,什么也寫不下去了。阿宇越想越冤,再過幾天我就“六十而耳順”了,半輩子官場平步青雲,在專制體制下鑽鑽空子﹑搞搞貪污腐敗這點稀松平常的小游戲,怎么就翻了車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阿宇擦了擦眼淚,忽聽電話鈴聲大作,拿起來一接,原來是台灣的本家阿扁。
喂,阿宇兄嗎﹖你怎么樣啊﹖我剛看完處理你的中共中央文件,心生同情,打電話慰問慰問你﹗
哎呀,阿扁老弟啊,你這時候來電話有什么用,已經來不及啦﹗原來我還笑話你,心想還是專制體制好,貪腐方便,現在看來還是你玩的高,台灣都民主這么多年了,你老弟照樣該貪污就貪污﹑該腐敗就腐敗,就算全都被揭發出來了,也照樣可以不下台,有民進黨全黨死保。你再看看我這個共產黨高官,什么邉右膊挥酶悖?裁词就?涡幸矝]有,一張A4紙,一切就全完了。還是民主好啊﹗
阿宇兄呀,難怪你出事,原來你的頭腦還是不靈啊﹗看在一筆難寫兩個陳的份上,跟你透露點秘訣吧﹗
快說快說﹗也許哪天我東山再起,你這點秘訣還能用的上。
你聽好,什么民主﹑什么專制,并不是最重要的,只要是貪污腐敗高手,任何制度都無所謂。最重要的只有一點,就是你的權力來源。
權力來源﹖我的權力來源于黨中央,你的權力來源于選民,這就是專制和民主的區別,為什么說無所謂呢﹖
你還是沒明白。對于咱們這些貪腐份子來說,最重要的是,權力來源無論來自哪里,必須要有多個。選民的最大好處是,人民永遠都是分裂的,就算開始的時候不分裂,讓他們四分五裂也很容易。只要選民分裂,你的權力來源就穩固了,一部分人要倒你,另一部分人一定會保你,你就永遠不會倒,明白了嗎﹖
噢,明白了。即使權力來源于黨中央,只要黨中央是分裂的,一部分領導要倒我,另一部分領導一定會保我,我就永遠不會倒﹗哎呀,老弟,你這個話說的太晚啦﹗
不晚不晚,我一天不倒就不算晚。至于你老兄,自己多保重吧﹗
阿宇對著嘟嘟空響的電話聽筒楞了一會兒,順手把電話線繞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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