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问我,你在俄罗斯前前后后漂流了二十多年,能否侃侃俄罗斯人的饮食。说真的,俄罗斯人的饮食很值得一侃,且听我慢慢侃来。
先说说普通家庭的一日三餐。
一般的家庭日常用餐比较简单。早餐是牛奶,稀饭,面包,煎鸡蛋或煮鸡蛋。面包里夹火腿肉、香肠或奶酪;或者抹上黄油和果酱。如果不吃煎鸡蛋,则是两根小泥肠,蘸着番茄酱吃。稀饭上面浇少许热黄油,加糖。完了喝一杯柠檬红茶。
午餐和晚餐基本一样,午餐是一凉一热一汤,晚餐只是一凉一热,一般没有汤。如果晚餐招待客人,不能上汤,否则被看成不礼貌,小气(意即用汤灌饱人家肚子)。
就餐的顺序首先是一道凉菜,俄罗斯人称为色拉,有荤的,有素的,因个人喜好而异。第二道是汤,最后一道是主菜,一般是牛肉或猪肉。或者是烤鸡或鱼。
俄罗斯人不吃夜宵,但有喝午茶的习惯。下午三点左右,泡上一杯柠檬红茶,加糖,佐以饼干、巧克力。既是惬意的小憩,又是能量的补充。
如此看来,俄罗斯人的饮食非常简单,不像中国人四菜一汤那么复杂。其实不然。
让我们先看看色拉系列。
俄罗斯的色拉如同中国的凉菜,品种繁多,花样百出,大体分为:
蔬菜色拉。几乎是一样蔬菜就可以做一种色拉,诸如西红柿色拉、黄瓜色拉、洋葱色拉、卷心菜色拉、胡萝卜色拉、红菜色拉、青椒色拉、土豆色拉 ------
肉类色拉。除了新鲜牛肉、猪肉、鸡肉色拉以外,还有熏制的、腌制的和腊制的牛肉、猪肉、羊肉,以及名目繁多的香肠。俄罗斯的香肠最有名的是首都香肠、西伯利亚香肠和高加索香肠。特点是油而不腻,干香筋道。
鱼类色拉。除新鲜鱼肉以外,通常是熏制的、腌制的和腊制的鱼类。
在上述所有的色拉中,老少咸宜的是莫斯科的首都色拉。口感爽口,鲜美。做法简单,不妨作一介绍。把火腿肉、酸黄瓜、煮熟的鸡蛋切成小丁,土豆煮熟后打成土豆泥,再加上豌豆、精盐、鸡精一起伴匀,最后加色拉酱(俄语叫玛依噢奈斯,英语可能一样,中国人叫蛋黄酱)伴匀即可食。
汤类:
俄罗斯人的午餐必须有汤,最常见的是苏勃汤、红菜汤、鸡肉面条汤、土豆牛肉汤,杂拌汤、还有一种叫“西”的加牛肉红菜汤。喝汤的时候加少许白色的酸奶油(俄语叫斯密当娜),口感极好。俄罗斯人做汤和我们广州人煲汤一样,十分讲究,工序也很复杂。在汤类中,最有名的是圣彼得堡的“彼得杂拌汤”和“冰镇红菜汤”。彼得汤在瓦罐里炖制,保温,适宜冬天吃。冰镇红菜汤用格瓦斯汽水(俗称面包水)制做,夏天喝清凉可口。
主菜:
主菜是最后一道大菜,是餐桌上的重点工程。以鱼肉海鲜为主料,在俄罗斯的菜谱上大约有数百道主菜。一般的便餐上一道,宴请时上两到三道。俄罗斯人喜欢肉食,常用的是煎牛排、猪排、羊排、烤鸡,量很大,一般是两大块牛排,旁边点缀有红绿青椒丝、豌豆、洋葱丝、西红柿和土豆泥或土豆条。
主食:
主食通常就是面包,分黑白两种。白面包用小麦面粉烤制,黑面包用燕麦面粉烤制。黑面包营养价值高,价格也比白面包高。最有名的白面包是带婴粟花籽的圆面包,最有名的黑面包是“布鲁金斯基”,产于莫斯科远郊的布鲁丁诺村。刚刚出炉时飘溢着一股玫瑰香味,分外诱人。其次是馅儿饼,有猪牛肉混合馅儿的,也有土豆泥馅儿的和蔬菜馅儿的。招待贵宾时,最讲究的是摊小面饼。中国有句谚语叫“万事开头难”,俄语里对应的谚语叫“第一张饼最易糊”。因为第一张面饼不好摊,往往摊糊了。面粉加上鸡蛋和水,使劲打匀,,摊成一张张碗口大的薄薄的小圆饼。乘刚出锅的热劲儿,抹上黄油和黑鱼子酱。用叉轻轻卷起送食,那味道真是打嘴巴子不放。
值得一提的是鱼子酱,鱼子酱有红黑两种,在渔船上直接加工制作,真正的天然绿色食品。黑鱼子酱价格昂贵,俄罗斯人称之为“乌金”,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营养价值极高。禁止出口,游客只能在莫斯科谢列梅基耶沃国际机场的免税商店购买一瓶 100 克装的黑鱼子酱携带出境。相传斯大林在世时,最喜欢格鲁吉亚红葡萄酒加黑鱼子酱面饼。
饮料:
饮料主要是酒,俄罗斯人爱酒,不管有无客人都要喝点儿小酒,而且男女老少都能喝酒。在餐桌上主要是格鲁吉亚的葡萄酒,或者是伏特加酒。不管是什么牌子的伏特加,一律标定 40 度。最好的是“斯米尔诺夫”牌,其次是首都伏特加、莫斯科伏特加、西伯利亚伏特加和柠檬伏特加。儿童一般喝马林果汁、天然浆果果汁。
茶点:
正餐结束后,便是咖啡茶点。通常是咖啡或柠檬红茶,佐以蛋糕、奶白蛋卷、果仁巧克力和其他各色小点心。
餐具:
俄罗斯人用餐的餐具很讲究,酒具、餐具、茶具、咖啡具绝对分开,不能混用。酒具以捷克的水晶杯,餐具、茶具以中国的青花瓷、咖啡具以英国的贵族金边瓷最为显阔。一次家庭宴会后的餐具,足够让主妇洗半天。
前苏联有 16 个加盟共和国组成,有 170 多个民族,每个加盟共和国,乃至每个民族都有其传统的饮食,所以俄罗斯人的饮食吸收了众家之长,形成了独特的饮食文化。俄罗斯大餐和法国大餐一样享有盛名,并风靡整个欧洲。
笔者傻人有口福,在苏俄漂流多年,品尝了各地风味。
欲知俄罗斯人的正式宴会、家庭宴会和农家餐有什么不同,请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