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加拿大的时候,是个圣诞节,电视里头从早到晚在放Charlie And The Chocolate Factory,还有另一个吝啬老头的故事(记不得名字了),各种版本,卡通的,真人的,黑白的,彩色的。颇有一到十月一日,国内各个电台就开始播放地道战,地雷战,开国大典的意味。而“节日”这个名词也早就被我冠以了和春节一样代表繁琐和重复的代名字。
后来,又有次快过圣诞的时候,买了一堆的egg nog回家,朋友大呼小叫得喊着圣诞快来了,因为又有得卖这种美味的饮料了。egg nog是北美冬天每到过节的时候市面上才能见的饮料,牛奶里头加了蛋黄的绸绸汁水,甜甜腻腻的味道。想起了国内每到过中秋的时候,才有卖热烘烘刚出炉的肉月饼,比起那些莲蓉的,蛋黄夹心的,冰皮的,肉月饼却有种总吃不厌的回味劲,特别是底部烤得香香脆脆的那种,一咬,满鼻子的喷香肉味和汁水连着表皮的酥脆就一起进了肚子。一年一次的食物,我能一天吃足一年的份额。
早上,从冰箱里头拿出了中国人超市买的新鲜藕节,努力的嵌入了浸泡的软软糯米,小心用火,合着浓浓的糖水,居然也做出了一道家乡糖藕,可惜没了桂花,不够十足的风味。顺着这过节的灵感喷发,赶快又拿出了积压了很久的一包笋干,照着老妈的方子,进行了更大的一项过节工程:笋干烧肉。
记忆中的笋干烧肉是老妈的拿手绝活,每到过节的时候必吃的菜,比腌剁鲜有着更高的家庭主菜地位。一烧一大锅子,舅舅阿姨得分些,然后就是春节每天必吃的。那个时候觉得一过春节,自己就跟熊猫一样,吃着各种笋制品,这笋干就是陈年的大竹笋干和肉炖在一起的菜,而腌剁鲜也是得用上年头最早春的嫩笋。笋干烧肉最美味的阶段是等到这个菜反复又烧又吃得只剩了一点的时候,那才算真正入味的阶段,肉也糯,笋干也深深浸着肉汁的香味。一口最美味的笋干入嘴,春节就算过完了。
码上了上头的那些字,得去看看笋干了,这菜得慢火长炖,时不时地还得把肉和笋干上下着翻翻。嘿嘿,就目前而言,满屋子的笋干和酱油味。还没达到笋干和肉相混合容一体的至臻境界。欠.火.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