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畏惧吧,我最怕的就是儒家的解构和建构。
要说儒家空谈吧,也就罢了。反正他们吃饱了没事干,成天胡说八道也是他们生活的艺术。儒家最让人痛恨的就是他们所谓的解构和建构。
什么是儒家的解构呢?就是见一样毁一样。照《围城》的说法,就是任何事情没有不被弄走样的。什么是儒家的建构呢?照郭德刚的说法,就是建构到后来就建构没了。
刚开始,儒家解构的是我们中国的本土文化。譬如墨家啦,名家啦,法家啦,道家啦,医家啦,农家啦。凡是有的,他们就解构,把别人一个整体的思想拆得七零八落,然后这些零件仍的扔,换得换,再组装起来就变成了他们的文化思想。
儒家的这种行为,简直罄竹难书--没错,这一回我觉得这个成语非得是贬义不可。为了说明我的话不是无的放失,我就举一个例子。
老子的《道德经》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这句话到了王弼那里,变成什么了呢?变成了“可道之道,非常道也;可名之名,非常名也”。
为了这件事,我跟一些人争过。 刚开始他们以为这句话注释的错误在于后半句“常”的解释。其实这句话注释的错误在于前一句。
为什么呢?因为王弼这么一注释,老子的《道德经》就等于什么也没说。可不是吗?“可道之道,非常道也”。老子的《道德经》一写出来,就不是所谓的“常道”了。 那么“常道”在哪里呢?当然就变成了六合之道,圣王之道,圣人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说到这儿,我再介绍一下王弼这人。据说这人非常聪明,20多岁就著书立言了。我们的新儒家都幸亏了这个聪明人,把《道德经》解释得深邃玄奥。
那么老子为什么要写《道德经》?老子翻来覆去解释“道和德”就是为了说明他什么也没干?--但这就是儒家的所谓的天人合一的神奇逻辑。
在王弼等等儒家的努力解构和建构下,老子说的话不算话,庄子说的话不算话,墨子说的话不算话,公孙子惠施说的话不算话,荀子韩非李斯说的话不算话。只有圣人皇帝说的话才算话,才是永恒不变的道--你说这个厉害不厉害?这是北溟神功啊,任何人的武功到了他那里立刻就变得无影无踪。 弄到现在,中国人一开口就以为中国只有那么几个文化人; 一说起中国的思想,就只有那么几句话。据说这样才能使得我们中国人在西方面前觉得有了自己的体面。
本土的文化被糟蹋净了,儒家开始解构外来文化。譬如佛家思想,譬如希腊文化科学思想,譬如亚里斯多德黑格尔舒本华爱因斯坦达尔文等等。新儒家们把他们的整体先碾得粉碎,然后再一一告诉我们:这个名词和我们老祖宗的名词一样,说明我们的老祖宗了不起啊,比人家早了多少年就发明了这样的思想。然后儒家再把这些名词跟儒家文化的名词堆在一起重新作一番解释,这样儒家文化就把一切伟大文明集大成了。
总而言之,儒家这么一解构建构,孔子的《论语》就解释了世界上所有一切现象和问题,包括了一切文明的起源和发展。科学、民主、人文、艺术、爱情、仁慈、神圣、自由、忠诚、慷慨、谦逊、豁达、自信、勇敢、孝顺、义气、理性、气度、风度。。。总而言之,写到头发白了也写不完哪。
不知道大家怎么样,我反正是怕得很,我怕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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