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走了,麦莎又来了。光从台风的名称上,是看不出台风的强度的,倒不如过去直截了当的预报第×号台风来得明了。
麦莎在太平洋面生成后可能在温州、宁波登陆,登陆地点比海棠更靠近上海,估计最大风力将达10—12级,媒体都早早地做了报道,有关部门也都作了准备,严阵以待。
8月5日上午,看天空已变成混混沌沌的灰白色,乌云就像大烟囱里冒出的黑烟,被风吹散开来,松松散散的一大团一大团地由东向西挪动。下午,风刮到地面上,一阵阵地吹卷起些许尘土,我们走在街上,眼睛里几次落进细小的砂尘,而看那乌云,移动得更快了。
傍晚,风开始在窗外发出呜呜的尖叫声,没有电闪雷鸣的前奏,大大的雨点便直落下来,猛烈地敲打着窗玻璃。这么密集的雨不断地往窗上砸,窗槽里肯定又要积水了,我们立即用棉毛衫和毛巾堵啊吸啊的,一通忙活。无计可施的是女儿房间窗缝里的漏水,当初装修是自封阳台,装修的活儿经不起时间和风雨的考验,雨水从窗台下的墙缝里钻进来,把窗台下的大块墙面泡得起皱起壳,然后流淌到地板上,地板上铺着的毛巾一会儿就湿透了。
夜已深,无论如何该睡了,但睡不安稳。外面风的呼啸声,树叶被风吹后发出的刷刷声,雨打窗户的噼啪声,阵风吹来窗户啊衣架啊发出的抖动声,不只是大自然肆虐狂暴时所激发出的种种声音让我睡不着,我还担心着窗子是否会再进水,想着待会儿还得爬起来把窗槽里地板上透湿的毛巾绞一下,想着明早菜场是去不成了,该从冰箱里挖点什么东西烧来吃,想着明天女儿怎么到新东方去读书……。
8月6日晨起,头晕目眩的,因为没睡好,老毛病又犯了。什么事都无法干了,简单的烧点对付一下就斜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却又不时地起来看看外面风雨交加的天气。这次台风的风力特别的强劲,气象台发布的消息已把红色警报升级到黑色警报,看着风把雨丝吹成了45度的斜线,就劝女儿别去上课了吧。考虑到这是开课的第一天,女儿还是决定去。我让她带上了水和面包作为晚饭,然后从窗口看着女儿低低地撑着伞走出弄口,在这么大的风雨之下,她途中还要换车才能到校,想想现在的孩子也挺辛苦的。
谁料三小时后女儿竟回家了,半身已透湿,还不断地往下滴着水,书包湿透,里面的新书也弄潮了。是学校做出紧急通知,停课二天。尽管此时一些老师和部分同学已在上课了(也有一半缺席的),但校方说他们听了预告,晚上风力还会加强,为安全起见,坚决停课。风力确实还在加强,女儿返家时明明想往前走,一阵强风刮过,人却被风吹着往后退。不错嘛,名副其实、货真价实的经风雨了。
女儿回家了,我的心也安了。看窗外的雨水被风吹打成一团团白茫茫的雨雾,听窗外的雨和风吹树叶的混合声隆隆作响,如同载重汽车在雨水中行进着。虽经过上次海棠台风的扫荡,但间或仍有物件被狂风刮过发出砰嘭声。这不,许多粗粗的树枝被折断了,有的树甚至被连根拔起倒伏在地,好厉害哟。
我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这次的台风是我所感受到的最强烈的一次。
2005.08.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