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骑摩托车的危险,不但我自己有了一些后怕,那个对我爱护有加的情人,更加是为我骑摩托车的问题而担心不已。为了转移我对摩托车的兴趣,他又开始鼓动我打麻将。对一个不热心麻将的人来说,打麻将是一种很无聊的游戏。从小我就是看着妈妈打牌长大的孩子;每当妈妈赢钱的时候,她就会很高兴,当她输钱的时候,她的脸色就会很不好看。婴幼儿时期的我,总是被三哥背着到母亲打牌的地方,要母亲喂奶给我吃。等我大了,亲眼看到过牌场上的各种小动作和吵闹,对那些总是叫母亲一起赌钱的人,我和哥哥姐姐们一样都是很反感的。看到我不是那般热心打麻将的情人,还以为我是为了钱的方面输赢的问题,他很是豪迈的说:“你就放心的玩吧!老公又不是没钱给你输。”当初参与打麻将,的确是在汉的安排下,以一种被动的情景下不得已而接受的。很多次都是他打电话,先约他那个从美国探亲回来的大姐,还有其他两个麻将友,当三个人都来了,他就会先坐下玩一阵子,然后他起来让我坐下去玩。后来,他很多时候都会让我坐在那里玩,他在一边给我看牌,因为我那时根本就不会香港麻将的打法。会打麻将的人都知道,很多人都是在刚学会打麻将的初期很会赢钱,等到他(她)们自认为学的很精通了、麻将技巧很高的时候,他(她)们反而不会赢钱了。通过打麻将,是很容易看出一个人当时的性格和修养的。
写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一家人打麻将的情景,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当时,三哥和三嫂刚结婚不久,爸爸从两个姐姐那里回来过年,大哥一家也刚从外面又搬回到我们这个大家庭中。一家人难得的聚在了一起。爸爸和我,还有三哥、三嫂,我们四个人就组成了一个麻将小团体,大家很高兴的坐在那里开始玩麻将。当时还没学会玩麻将的大嫂,也饶有兴趣的坐在一边观战。从小看妈妈打麻将长大的我,是我们家孩子中最早学会打麻将的人。如其说是学会的,倒不如说是看会的。我从来就没被别人认真教过什么,好多东西都是我自己揣摩出来的,说的好听一点就是悟出来的。当时我们一家人讲好的规则是:点炮的那个人,要拿出五角钱给赢家。如果是赢家自摸糊了牌的话,那就是大家都给赢家五角钱。讲好了规则,大家都认为很公平,牌局顺利的展开。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连三局都是我赢的,第一局就是我自摸糊牌,第二局是三哥点的炮,第三局又是我自摸糊了。当进行到第四局时,当时年少的我难免有些洋洋得意的神情。坐在我上家的爸爸,在输了几局牌的情况下,当我说要碰对家三嫂的一张牌时,他很生气的说:“娘的,碰啥碰,我的牌都拿到手了,还说要碰,不准碰。”同样输了钱坐在我下家的三哥,更加恼火的说:“这不公平,这样一来,麻将牌全部都变了。这一把,不管谁赢了,我也不会给钱。”当时的爸爸,肯定是拿到了一张好牌不舍得放下去,他认为胜利在望了,被三哥如此一说,他很是恼怒的一把就将麻将全部都推倒了。看到这样的情景,我马上大声说:“你们还都没给我钱呢,我赢了几把,都白赢啦?”从小在家中霸道惯了的我,一点都不甘示弱的伸手向他们要钱。结果就因此而引来了一场世界级的家庭战争:首先是心中早就有所不满的三哥,平时对小妹那般的爱护,那天却一反常态的马上跳了起来,他失去理性的说:“我还给你钱?我今天非捅了你不可。起来,让我去拿我的匕首,看我今天不捅了你才怪呢。”听他说要去拿匕首,我大嫂和三嫂马上都非常紧张起来。。。。。。因为我们大家都知道,退伍复原回来的三哥,的确是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他平时会偶尔的拿出来把玩一番。很多时候,他说那是用来避邪和对付坏人的。将一个家庭带进了战乱状态的爸爸,在一边着急的呵斥着三哥,当时已经被激怒的红了眼的三哥,哪里还会听得到他的声音?大嫂和三嫂在当时的那种紧急情况下,反而表现出了很让我这个小姑感动一辈子的事情:她们两个一边一个,紧紧抱住了三哥的两条手臂。当过兵的三哥却根本没把她们两个放在眼内,他首先将三嫂一把抓过来,从背后将三嫂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可怜的大嫂当时也差点被三哥甩了出去,她刚站稳身子,就看到三哥还想要揍三嫂,她马上在三哥的背后,拼命的将他拦腰紧紧抱住了。已经甩开三嫂的三哥,当时不知道哪来那般大的力气,他身手敏捷的一个弯腰,两个手从后面抱住了身材比较高的大嫂,他把大嫂也狠狠的、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当时已经吓呆了的我,竟然就会傻傻的站在一边干看着。我那两个好嫂子,根本顾不上她们自己身上的伤痛,她们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两个人一起又紧紧的把三哥抱的死死的,她们很是急切的冲我大声的喊了起来:“小妹,快跑啊!”猛然间醒悟过来的我,这才想起来那场战争是跟我有关的,两个嫂子也都是为了我,才被三哥狠狠的摔到地上的。我当时是很伤心的哭着跑出门去的。过后认真想一想,那场混战很没什么意思,大家都是亲人,本来是高高兴兴的聚在一起,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的,结果却很不幸的差点变成悲剧。说起来,惹出那场祸事的元凶的确就是我。如果不是我得意洋洋的处处不让人,那场混战是不会发生的。由于那场混乱,却害得我两个嫂子受难,却是我这个做小姑的所始料不及的。感谢上帝!让我在后来的日子里,可以为我的嫂子们多少做了一点事情,也算是报答她们当初对我的爱护吧。爱人者则得人爱,看来的确是很有道理的。当年两位嫂子,在那种紧急关头那样倾心的帮我,她们肯定不是为了什么回报,才那样做的。就是她们那种不图回报的帮我,才让我今生难忘她们一切的好。
那天落荒而逃的我,因为避难而跑到了我叔伯大哥、大嫂的家中,和他(她)们的女儿们挤在一个房间里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回到家中的我,还是忍不住骂了三哥一顿。时隔二十多年的今天,我三哥说他根本就不记得有那么一件事了,但在我心里却很记得。因为,我通过那一件事情的发生,可以不断的提醒自己:什么时候都不能得理不让人,更不能得意忘形的去刺激别人、伤害别人。嫂子们对我的好,我也永远都不能忘,那是金钱所买不来的、很宝贵的亲情。从小就对我爱护有加的三哥从来就没打过我,就连骂也都很少,他对我这个小妹一切的好,我从来就没淡忘过。每个人都会有一时冲动的情景,如果当时我是三哥,很可能我也是那个样子。一个从小被自己背大的小妹,竟然为了一点小钱就会翻脸不认人,那样的妹妹也的确是太伤哥哥的心了。生活就是一面真实的镜子,你从镜子里看到的一切,其实都是跟你自己分不开的。世界、环境,无论以怎样丑陋的面孔,来威胁我们整个的人生,但都没法威胁到我们的内心,能够威胁到我们内心的,是我们自己。人的一生并不是为别人而活,但我们却可以设身处地的站在对方的立场,去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活出自我精彩的人生。一个总是拿起道德的鞭子,动不动就会抽打别人的人,其自身的道德修养就很成问题。越是喜欢拿着显微镜去放大别人缺点的人,越是看不见自己身上很多显而易见的缺点。
汉看我对麻将不怎么感兴趣,他很快就买回来两条小狗。刚买回来的小狗就跟老鼠一样大小,为了把那两条小狗养大,我们两个又当爹又当妈的,天天用奶瓶给它们喂食。我们还要清理它们的大小便,好在汉从香港带回来一个很大的狗笼子,那个狗笼子下面有个托盘,可以接着小狗的大小便。那样的狗笼子的确是很方便,给两条小狗住进去倒是很不错的。当小狗有病时,我就会买来药品自己给它们打针喂药。因为以前在家乡的时候,我们家就养过狗,我曾经给狗看过病、打过针,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养狗人了,当然更不怕给两条小狗看病的了。说来好笑的就是,因为我有了给狗打针的经验,后来移民到了美国的我,在老公有病的时候,在专业护士的指导之后,我就敢给老公打针了,那是往人肚皮里面推的营养补充药剂。刚开始还有点紧张的我,不敢果断的下手,在老公充满信任的一番鼓舞之后,我大胆快捷的往老公肚皮上一插,然后才慢慢的推药水进去,后来,老公就夸我打针一点都不疼了。
在我们精心照顾喂养两条小狗的时候,有一次很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当时,我和汉把两条小狗都抱到阳台的围拦上,看它们在那里慢慢的走动。当两条小狗同时走到一起时,走在外围的那个就一下子掉了下去,眼看着小狗摔到楼下半天都不动了,站在阳台上的我,马上就在那里哭了起来。还是汉很快的就冲到了楼下,他赶快抱起小狗,将它的身子伸了伸,又在它背上拍了拍,本来已经翻了白眼的小狗,竟然会“呜”了一声,一看它还有救,汉马上高兴的将它给抱了回来。当我还流着眼泪、笑着接过那条小狗时,它已经完全的好了,什么伤也没留下。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我们再也不敢将两条小狗抱到阳台上面玩了。
就在小狗不断的长大时,我跟汉的人生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事情的起因是汉在回到美国后,在梦中叫出了我的名字,他的太太由此知道他在国内有了情人。原本病的要死的人,后来竟然会奇迹般的好了起来,这倒是让人所料不及的。当他太太不依不饶的要他跟我断绝来往时,他怎么都没答应。那时的他,为了和我保持通信,他都差不多变成了一个地下工作者了。从来没写过情书的男人,原来也有着很大的潜能,他还要偷偷摸摸的背着老婆给我写信,很多时候他都是在凌晨的三四点钟,才为我写出那些情意绵绵的语言的。为了避免引出更多不必要的麻烦,他还不敢让我把信邮寄到他家去,而是让我把信邮寄到纽约肉食产品贸易行去,那是一个为他家餐馆送原材料的朋友开的。他那个朋友姓李,是一个讲义气、性格豪爽的男人。那个人,后来在我来到美国后,他还成了我的老板呢。当我在他开的餐馆里打工时,他对我很好,他还总是叫我“洪太”,搞的我还很不好意思的。令我想不到的是,他后来竟然告诉我说:当初我写给老公的情书,全部都是经他送给我老公的。热心给我们传送情书的供货老板,结果由此失去了一个长期客户。那个吃醋的女人不但不再和他做生意,她还让其他经营餐馆的亲戚朋友都不要再光顾李老板。知道老板原来曾经那样帮过我和老公,我在为他打工的那段时间里也就更加认真的工作着。后来由于我老公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我没做多久就离开了那里。最后一次见到李老板,是在我老公去世后举行葬礼的那天,老公的儿女将所有参加葬礼的人,都请到了李老板开的餐馆里吃饭,心情很是低落的我,当时根本就没法讲任何东西。仅记得老板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让我截哀。。。。。。
当汉的老婆意识到她老公的确是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时,出于女人的一种本能,她在一切的亲戚朋友面前诉说着汉的不是。越是处在这样环境下的男人,也就越想要寻求一种逃避的方式,汉当时就来了个借酒消愁的无奈对抗法。为此,他被他家族中女强人性格的二姐狠狠的打了几巴掌。在美国呆不下去的汉,到美国不足一个月就又回到中国去了。在他回到中国不久,他老婆也紧跟着回到了中国。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当时表现的都很平静,大家很客气而又冷漠的没什么太多的话说。第二天的早上,当我一早起来拖地时,汉和他老婆一起出去喝茶。那天中午,汉和他的老婆买了很多东西回到家中。当他老婆进入我的房间,提出给我一笔钱要我离开她老公时,我反而被她激怒了。我很平静的告诉她说:“我当然可以走,可你老公让不让我走,就不是我说了算的。如果我可以那么容易离开他的话,我们早就分手了。”那天夜晚,她老公故意当着她的面进入我的房,被我推也推不出去的男人,偏偏强横的把我压到了床上。当他充满激情的在我身上驰骋时,我也感觉到自己的确是离不开他了。因为他的确是一个很雄壮的汉子,他能让我在他的身子下面欲死欲仙。。。。。。激情过后的男人,竟然悄悄的翻身下床,静静的走到房间门口的汉子,忽然一下把房间的门拉开。。。。他那个老婆就在我的房间门口,来不及躲藏的女人,赶快闪身进入了另一间房。承受不住这些刺激的我,在第二天的一大早就吵着要回家。(难怪中国有句俗话叫着:知妻莫若夫,知夫莫若妻。)
看我一定要回家,汉也知道窝里斗下去对大家都不好,他很快也就同意了让我先回去家乡一段时间。那天是汉把我送到广州,帮我买好火车票,他才依依不舍的回去。这一次跟汉分开,我的确是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没有未来。以前的我们,也曾经试过很多次的分手,每当我离开他回到家乡时,他很快就会追到我的家乡去。当我家中的亲人一次次的被他感动时,我也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更会是一个让人感觉到非常称心如意的好老公。对我爸爸,他更是表现的比我都要孝顺,每次我们回到家乡时,他都会让我给爸爸留下一些钱,并且给老人买很多好吃的东西。如果我们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他就会很快的提醒我说:“你怎么还不给爸爸寄钱回去?你是怎么做人家女儿的?”我那八十多岁的爸爸的确是一个很有福气的人,他在后来生病及过世的日子里,一点都不必为经济发愁,主要就是他有我这个女儿,而我有一个很好的老公。要说我和汉的关系,我们也的确是配合的很默契的,在他那八十多岁的老母亲面前,反而是我比他孝顺。他总是在见到自己的母亲来到我们家时,他就会赶快走开,而我却喜欢坐在老人身边,听老人滔滔不绝的讲故事。每次我们做什么好吃的,我也都会马上送去一些给老太太,这也是他老母亲很喜欢我的原因之一吧。其实,我感觉得出来,别看汉自己不喜欢陪他母亲说话,但他却很喜欢我陪在他母亲身边,对他母亲表示出晚辈所应有的孝顺的。
世间事有时的确是让人难以预料,回到美国不久的汉,竟然和他老婆很快的办好了离婚手续。当然,那是他差不多放弃了所有家中的财产以后。他是在1994年的7月在美国离婚的,8月他就又回到了中国。我们是在那年的11月,去河南省民政厅办理了结婚手续的。我的二奶生涯就此划上了句号,终于修成正果的我,变成了一个人人羡慕的少奶。可在风光少奶的背后,我才认真有了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自从我们正式结为夫妻以后,汉就不是经常去我的家乡了,一方面是有了经济的因素,另一方面,则是他有了那种烤熟了的鸭子飞不了的想法。以前追的紧,那是怕别人又把我从他手里抢走。他曾自嘲的说过:“我这个老婆可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现在的他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了,一方面是我们已经有了造人的计划,另一方面则是他想要利用自己家的厂房办工厂。在没正式结婚以前,我们不想生孩子,但却总是在错误的时间里有了不该有的结晶,为此,我做了几次的人流手术,原本非常健康的身体,从此有了不少的后遗症。婚后,当我们想要孩子的时候,我却并不是那般容易的受孕了。终于在我们的婚后一年多,我怀上了孩子。那时,我们为了迎接孩子的到来,先后把两条小狗都送人了,虽然当时心里有些不舍得,毕竟是自己一点点养大的宠物,但为了能够更好的培育下一代,我们还是把它们都送出去了。
随着工厂的正式生产,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在不断的长大。在我本应安胎静养的日子,家乡的二哥因为在工作中出了一些问题,老公就让我和三哥一起回到家乡去帮二哥。我三哥由于以前所在的工作单位已经倒闭,回到家乡的我们,看到他和三嫂都赋闲在家,日子没法过,当时我和汉就让三哥和我们一起到了广东。很有工厂管理经验的三哥,结果就到了一个香港老板开的化工厂里,做了一个普通的电工。三哥能够进到那个各方面待遇还都不错的化工厂,主要是我们有一个在劳动管理局工作的朋友,在他的倾力帮助下才进去的。那位朋友是汉在美国时认识的一个朋友的朋友,汉在回到中国时就和他联系上了,我和汉是同时认识他的,很自然的我们大家也就都成了朋友。很多在美国餐馆打黑工的中国人,好多都是在中国混得还不错的人。大家都放着在中国的好日子不过,偏偏要跑到美国受苦受累的挨世界,就是因为中国的政治体系不行,大家都觉得中国没希望、没将来。
回到家乡,别说救二哥了,我连二哥的面都没见到。怀孕三四个月的我,虽然是搭飞机到了郑州,可由郑州到平顶山的那段路全部都是烂路,也不知道当时那里是不是正在修路的问题了。坐在老旧破烂的大客车里面,那车根本就是早该报废的产物,再加上凹凸不平的路面所引起的激烈动荡,结果害得我差点小产。三哥看到我的难受样,他让我坐在他的腿上,他用自己的手臂挡着我的身子,不让我碰到那些破烂不堪的车内杂物。当时,我的腰疼的就像断了一样,等我们毫不容易的到了二哥家,另一件让人想象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我二哥和二嫂当初都是有工作的人,他(她)们很自然的也就仅能生育一胎,因此有了一个儿子。二哥亲身感受到我们家的四个儿子,却没人有能力去尽心供养一个老人,我们的父亲一直都是在女儿们的照顾下,才得以安享晚年的,他就觉得还是有个女儿好。因此,他在他工作附近的乡下农村,抱养了一个乡下人超生的女婴。那个女婴刚满月就被二哥两口领养了,二哥二嫂对那个女婴就跟亲生的孩子一样。当二哥在工作中出现麻烦时,当年的那个女婴已经是五六岁的女孩了。以前,我去二哥家时,还帮二嫂照顾过那个女婴。我跟她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想到她是二哥的孩子,我还是把她当成我们家的人看待。让我怎样也想不到的却是: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在我们大家刚吃过晚餐,坐在一起准备讨论一下怎样可以帮二哥时。她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然后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之后,才慢条斯礼的说:“别看你现在比我高、比我好,将来我一定比你高、比你好,我要把你踩下去,踩的死死的。”听到她的那一番话,三哥和小哥当时就很不高兴,小哥马上就说:“耀;那是你跟小姑说的话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跟小姑说话?”听到一个小女孩当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样说话了。保持沉默有时也是一种美德吧。时隔多年后的今天,我不得不提起一件不那般愉快的事情。那还是我刚做汉的情妇不久,汉的大哥带着他的梅到美国去了。我和汉当时也都没想太多将来的问题,当两个人痴痴缠缠的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的那段疯狂日子里,我们就想生个孩子出来。当时我很快的就有了身孕,在我怀孕几个月的时候,老公因为在美国的家中有事,他就回到美国去了。后来在我们不断的书信电话中,我认为我们还是暂时先不要孩子为好,因为在我怀孕的初期,回到大姐家的我本来很高兴的和大姐说着话,可忽然间我就晕了过去,还把大姐家的桌子都给撞倒了,顿时把我大姐吓得要命。大姐总是像慈母一样的照顾我、爱我,她很担心我和孩子的健康问题,当我把这些告诉了远在美国的情人时,他也认为我们现在要孩子还不是时候。最后,我是在怀孕五个月的时候,由大姐陪着我到了二哥二嫂的家中,因为他(她)们家离医院很近。到了二哥二嫂家之后,我马上就住进了医院要求做引产手术。那个时期的医院,由于整个中国当时正在严格施行计划生育政策,医院的厕所里就有很多引产、流产手术打下来的婴儿。当我被医生在肚子上打上粗粗的针头时,我痛的流下了眼泪,那不但有身体的痛、还更有着深深的心痛。。。。一个女人怀了几个月的孩子,要说没感情那就是骗人的。已经被医生打过了针的孩子,她的生命力依然是那般的强盛,平时很微弱的胎动,那两天反而很激烈的跳动起来。在第三天的早上,我开始痛得全身冒冷汗,躺也不行、坐也不行、站也不行的我,在二姐的掺扶下还要不停的慢慢走动着,每走一步我都痛的要死。。。。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我终于被推进了手术病房。已经精疲力竭的我,躺在那里恨不得马上死去。如果不是二姐不停的往我嘴里灌浓浓的红糖水,我相信我肯定是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大姐总是在一边偷偷的抹眼泪,看到小妹的痛楚,她比谁都难过。当我躺在手术床上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我。。。。。。听到大姐说:“是个女孩,是个女孩。天哪!怎么和洪汉完全一个样子呢?”现在,如果那个孩子活着的话,她应该已经十五、六岁了。大姐说那个孩子刚出来的时候,身子还在动,不大会儿就完全没了任何的反应。拿掉了肚子里的那块肉,我就在二哥二嫂的家中居住了一个月,两个姐姐都回到工厂上班去了,是二嫂把我照顾的很好。二嫂为了不让我受到冷风吹,她要我别跑到外面上厕所,就在家里解决大小便的问题。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嫂子竟然为我倒便盆,那一份深情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享有得到的。为此,我也要永远的感谢我的二嫂。这也是我在若干年后,无论怎样也要鼎力相助二哥二嫂一家人的原因。现在我虽然是为了帮二哥一家吃了一点的苦,可那都不算是什么,因为亲情远胜过一切,爱和宽容才是消除一切恩怨的最好调料。二哥的女儿名字就是叫“耀耀”,她的名字是二哥给起的,二哥就是希望她能有一个幸福成功的美好人生,凡是美好的愿望,我相信都是一定会实现的。那个小丫头的尿布片,当初我都洗过很多次呢,现在的人们都不用洗尿片了,看来人们的生活水平是在不断的提高,但愿普天下的人都能过上富足安乐的生活。为了二哥的事,我和三哥在二嫂家里住了几天,眼看也帮不到什么忙,我惟有给二嫂拿了一些钱,让她和小哥再慢慢想办法。由于三哥还要赶回化工厂上班,他把我先送到大姐家,他就先回广东去了。到了大姐家,我是最高兴的了。因为我老大姐从小到大都是像母亲一样关心我、照顾我,当初我在她身边时,她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到我,知道我每个月都有存钱到银行,身边留下的零用钱不多,大姐就总是买一些女孩们喜欢的东西送给我。我童年时期的两个玩具,一个小黑熊,一个小白马还都是大姐当年买给我的呢。我们家七个孩子,后来差不多都离开了家乡,大哥当初是留在家乡做小生意的,三哥虽然常年在外打工,但三嫂还在家乡。当初,二哥和小哥都是在钢铁公司有了工作成了家,他们也就顺理成章的在那里定居了。我大姐和二姐就在山沟里,享受着当今很多人想而不得的悠闲生活。像我们这样的一家人想要全部聚在一起,有时也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为此,我们在拥有健康和能力的情况下,我们就会尽量的相聚一起,尽情享受亲人间的温情和那些感动人心的坦率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