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宗教的事曾有过不少思考,但一来中唯物主义毒太深,二来慧根不够,但心下对信教的朋友心里一直是不无羡慕的。
对我来说,世界上的事先用科学解释,解释不了的用哲学,心理学,还解释不了的只好用宗教
这套方法我一直用的很顺手,科学 自不用说,受了十几年的训练,变成一种习性,
不想用都不行。哲学心理学是在大学时自己急病乱投医地读了不少,绝对受益终身,
我是一切要理性化的人,凡事无论好坏,只有能用某种理论解释清楚,我便可以安
然入睡。一般来说科学+哲学+心理学可以解释大约95-99%我人生的疑难问题,剩下
的1% - “是命”, “上帝的旨意”,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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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一本村上春树写的关于日本真理教的书 - 《约束的场所-地下铁事件》
当时很有所感,这本书和我看过的几本村上春树的书都不大相同, 与其说是小说,
不如说是报告文学。 村上春树以记者的角色采访了多位奥姆真理教信徒,全书以问
答形式写成。
细读他采访的数位真理教信徒,发现这些人大多在生活中受歧视压抑。真理教以佛
教教义为基础,宣扬众生平等,死后轮回等观念,加入真理教(称之为出家)使这些
人作为个人价值受到重视,心理得到平衡。只有一个例外是一个16岁的少女和两个
哥哥一同出家,她自称是因为常有超灵体验。
村上在书中说,并不想用「健全」的被害人立场,去弹劾「不健全」的加害者这样
的观点。他所接触到的那些不“不健全”的信徒「既不是落伍者,也不是奇怪的人,
他们是生活在你我周围的普通人。他们或许有点想太多了。也许心里稍微有点受伤。
或许他们无法顺利跟周围的人真心沟通,而有一点烦恼。或许不能顺利找到自我表
现的手段,而在自尊和自卑之间激烈地来回挣扎。那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
村上非常感兴趣这些真理教信徒入教的原因与过程。
我想起初来美国时,也曾做过类似的事情,当时遇到许多热心劝人入教的教友,非
常好奇他们入教的原因,有三个给我印象很深:
韩牧师 - 是台湾外省人,祖籍山东,口才极好,能把一本圣经活学活用,而且插诨
打蝌,极其生动。据他说他在80年代初期曾与张小燕一起主持综艺节目,却在当红
要红时决定来美深造表演艺术,毕业后在美没有出路,台湾综艺节目的位置也被别
人占了,而张小燕则大红大紫。于是转入神学院,作了牧师。一直搞不清他是否真
的信主,听他讲起圣经总能听出一丝丝的讽刺与自嘲
孙教授- 也是台湾外省人,父亲是国民党高官。他自少时一直春风得意,直到父亲
猝死,生活地位一落千丈,深爱的女友也因此见弃。对命运充满怨恨以至于痛苦不
能自拔。找到主后,方心平气和一切有了答案:主在考验他,都是主的意旨
还有一位韩先生-曾极为贫困,作过出租汽车司机,清洁工等,90年代初开始做建筑
商,恰逢美国家银行开始降利息,房地产热兴起,一夜之间成了富人。他却十分惶
恐,无法完全理解便全归于主的荣耀。祈祷时常泪流满面。
还有几个的故事大多相似:生活中做过错误的选择并懊悔不已,对自身状况的巨变
无法解释,信了上帝后一下心境平和。
当一个人无法凭自身力量平衡内心时,上帝是一个很好外界力量,借助于宗教既可
以解释“WHY”并可以转移“错误选择”给上帝。要知道解释成“上帝的旨意”比怨
恨自己要轻松愉快的多:))。上帝是个第三方的力量,当个人心灵有某种无法承担
的重负时,上帝是个可以信赖的托付。
宗教的另一作用是能松缓人们对死亡的恐惧,天堂与来世对怕死的人不仅是一曲美
妙的音乐,而且给了那些对今生命运不满的人以新的希望。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琼
斯圣殿与奥迪真理教的信徒们能视死如归吧
最后,宗教为喜欢群体活动(GROUPY)的人们提供了主题与场所。
许多科研表明信教的人比不信的人更健康长寿。
回到我自己,因为我本质上是个内心孤独的极端个人主义者,群体活动对我可有可
无并不至关重要,加上我自小习惯于坚强地独自对抗世界,所以说没有宗教信仰我
也能生活的快乐平静。
我仍然哲学地抽象地相信共产主义,爱国与民族主义也可以算是我信仰的一部分。
另外爱情对我绝对有宗教作用,对,我坚信爱情,一直没有变。
狭义的宗教信仰并不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应该只是那平衡你心灵的一种方式。哲
学,爱情,许多其它的东西也能使你安宁幸福,这仅是我的个人见解
宗教是个好东西,但需信,信则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