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象折腾得太累了,这一睡,不仅一夜无梦睡得很沉,而且睡了很久,早上醒来,已经快十点钟了。建京竟然也还没起。其实我并没看见他,但我能感觉到。
我翻个身证实一下我的感觉,发现建京也醒着,正看着我。我想起他昨晚临睡前的哈哈怪笑,冲他咧了下嘴,又翻回了半个身,仰卧着看天棚。
四十八小时了,从吴小明十二年之后的电话,到现在。这两天,我的世界里好象极为密集地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而我来不及一一消化,以至于它们现在全都搅和在一起,呈现给我一个越发难分难解的混沌状态。我疲倦地全力伸展两臂过头,大大地打了个呵欠。
建京的手,就是这时放在我前胸的。对于异物的突然袭击,我的身体本能的僵硬了一下,呵欠也停在了半截。我的两臂仍然上举着,整个身体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他的手眼之下。我明明是穿着睡衣的,可这时感觉上却好象赤裸着。在我任何鲁莽动作之前,我想尽量把脑子的混沌状态澄清一些,建京在干嘛?
他的心,不会是爱我的,但他想用他的身"爱"我。而我的心,是极为渴望被爱的。然而,我的身,也是。
我的乳房被有节奏地揉着,我的全身随之而酥软。而另一边刚刚被冷落的乳房,这时也被吸吮得坚硬起来。建京的手开始沿着我的身体向下挪动,我的那半个没打出来的呵欠,化成了性感的呻吟。
建京喘息着,坚挺着靠紧了我的身体。我猛然收回两臂,推他,“Wait! I need to pee.”
昨天晚饭我就喝了不少茶,后来唱歌又喝了好多水,一夜死睡了那么多小时,我没尿床就不错了。
我一路小跑奔到厕所,释放过了,这叫个舒坦,仿佛浑身上下的肌肉都跟着膀胱肌一起松懈了下来。我的身体也因此奇妙地改变了欲望的状态,我已经不想做爱了,我想冲个热水澡。
建京在屋里正箭在弦上,或者弹在膛上,或者他在我上,总之处于任何成人都可以想像的horny状态,我这时单方面决定给他撂挑子,按理说起码应该过去跟他说一声,他也好尽快决定自己解决一下。可我真没觉得有那个必要,他刚才想做爱也没事先通知我,我现在不想了,也不用特意通知他。
我闭着眼睛哗哗的冲着,热水渗入我的头发,从头皮一直滑落到脚跟。我有意地在脑子里追着水流,有种过电的感觉。电够了,我抹了两把眼睛上的水,透过雾气看到浴室的玻璃墙外站着个人。
我这才有点儿心虚,重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建京气成什么样了。
“你这是干嘛呢?”建京拉开浴室门,一股凉风扑我而来。我还没来得及说关门我冷,他已经整个人挤了进来,死死地堵在了我的面前。
浪漫而疯狂的双人浴,我从前也没少跟建京洗过。可今天他不由分说地闯进来,把我压到大理石墙壁上,我的后背被冰得好难受,一点儿也不浪漫。我只是拼命地想躲开。
我总是理解不了,为什么再热的水,也暖不了这些大理石。我知道,书上说那是因为大理石导热太快,可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暖不了呢? 连我几分钟之前那么冰冷的心支配着的身体,都在建京一声一声“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的低吼中融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