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美国两个多月了,我的"老朋友"还没来,会不会出问题,先去药店买个早孕试纸.回来一验,真的怀孕了,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感觉前两天邻居阿姨的话音还未落,这就应验了.我喜欢孩子,可刚来美国,一切都还很艰难,现在要孩子显然是不合时机的,一种复杂的情绪涌向心头,我跑上楼,一下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木头和洋洋都追了过来,
"好妈妈,你怎么了?"儿子很奇怪.
"怎么回事,真的怀孕了?怎么可能呢,以前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呀,看来是天意,上帝的安排."
"我不要,路还没认清呢,就开始生孩子了."
"要不要,全听你的",我知道木头口是心非,他一直想再要个孩子,没准内心偷着乐呢.
以后的几天,我象得了忧郁症一样,没想到一踏上这块异国的土地,一个小生命就在悄悄的孕育着,难道真是上帝的赠礼吗?再想想,自己在这举目无亲,学说话生孩子都要重新再来一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的中国邻居蕾知道了我怀孕的消息,马上在家举行POT-LUCK说要祝贺一下,她告诉我在这生小孩是最高兴的事,她的小宝贝儿子刚刚7个月,热心肠的蕾把自己的孕妇装和一些小孩衣服都送了过来.
我还在犹豫着,差不多已经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了.
木头始终不说出自己的意见,这是他的习惯,也许他也拿不定主意.近来感觉他的压力越来越大,老板是个中国人,周末从来不休息,木头告诉我如果周末有谁不去,周一老板的脸色就会不好看,马上会给你布置一项任务,你就会加班加点把不该浪费的时间补回来.
又是一个周么了,老板出远门了,木头可以轻松一下了.
一直答应儿子去后面的公园滑雪,纽约的冬天时常下雪,公园的小山坡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每当看到邻居的小孩兴高采烈地去滑雪,儿子总是充满了羡慕.
"儿子,吃完早饭爸爸带你去滑雪."
近来儿子也似乎有些问题,或许是因为语言问题,来到一个陌生的环镜,他比我们有更多的不适应.在学校和外人面前洋洋是沉默的,因为他无法和别人交流.回家后的洋洋越来越爱胡闹了,有时失去耐心的木头总是一顿训斥,过后又觉得孩子可怜.今天可以多些时候陪儿子了.
电话响了,是家里从国内打来的,全家人都在电话旁,我怀孕的消息一直牵动着他们的心.父母告诉我要慎重考虑,姐姐更是直接告诉我现在要孩子会把自己置于一种艰苦的状况,那一刻,我似乎下定了决心,我告诉家人,孩子不要了,先适应环境发展自己.
木头什么也没说,带着儿子拿着滑雪板走了.
快中午了,木头和儿子回来了.
"怎么样,儿子,玩得高兴吗?"
儿子指了指木头,
"今天我爸摔了个大跟头."
"一点不听话!"木头恼火的说.
原来,儿子一到公园就高兴得象撒了花,非要从最陡的山坡往下滑,木头在山坡下接着,
"哟呵----"儿子很兴奋,欢叫着就滑下来了,木头担心儿子撞到后面的树上,张开手叉着腿打算接住,儿子一下子从木头的腿中间滑了过去,木头失去平衡,来了个嘴啃地.幸亏是雪地,不过木头的左眼皮还是给擦破了,也够危险的.
木头饭也没吃就上楼躺着去了,这一跤摔坏了木头的情绪.
第二天,木头的左眼皮肿成了"大熊猫",见了我就叹气,"昨天我脑子走私了,不然也不会摔..."
木头就是这样,有话不直说,"或许我们应该要这个孩子,实在不忍心扼杀他,洋洋也需要一个伴."
三个月了,今天木头和我去做胎心监测,第一次,我听到了宝宝的心跳,,我突然对身体里的这个小生命充满了感觉,似乎要掉眼泪,旁边的木头也很激动,听,"砰砰砰",小家伙的心跳是那么坚强有力,好象在说,"爸爸妈妈,我在这呢."
我开始用心地孕育这个宝贝,对他的降生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