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旦日记( 5 )5月 23 、 24 日:瓦地伦,阿拉伯的劳伦斯之成名地

所有的友情和爱情都从陌生开始,所有的欢笑和痛苦都以沉默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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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地伦是约旦西南部的一处山谷,其名阿拉伯语意为“酒红色山谷”,因其红色砂地在日落时显示出如红酒般颜色而得名。瓦地伦历史上曾是纳巴提王国等古文化的领地,留下了许多岩画和庙宇。现在该地气候炎热干燥,仅有少数贝都因人游牧于此。 1917 年阿拉伯大起义期间,英国传奇人物阿拉伯的劳伦斯反抗奥斯曼帝国的基地就设在此处,使得当地声名大噪。

——摘自维基百科

瓦地伦去得很是一波三折。

22 日去耶路撒冷不成,便起心当日下午租车去瓦地伦。不料碰到的第一个司机是位不良大叔, 问他价钱他说免费,说什么你这么年轻漂亮,哪里需要自己花钱啊。第二个貌似忠厚,却骗了我的定金后消失,害我收拾了东西后等来等去等得当天无论如何也来不及走了。这几日还有其他几次被行李员旅游区服务人员之流非暴力地勒索敲诈小钱的经历,虽说破财免灾,屡屡被当地狼外婆们当成小红帽肥羊也不是不生气的。

思来想去,干脆决定第二天坐本地的长途公共汽车——我不把自己当老外还不行么。话这么讲,几天以来到处被陌生人围观搭话的心理压力还是有的。去汽车站前,我鬼使神差地跑到凯悦酒店的咖啡厅坐了半小时,仿佛那样熟悉的环境可以借给我些勇气。结果还好:虽然坐公车时间花得长些,我还是平平安安地到达了离瓦地伦几十公里远的海滨城市亚喀巴。



住进酒店后立马找了附近的一个旅行社租车,去看著名的沙漠日落。瓦地伦是保护区,必须由当地司机导游带领进入。我的导游来自亚喀巴湾对面的埃及,很是友好热情——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过度但基本还属正常;司机是本地人,不说英语。



这天从阿曼到亚喀巴的三百多公里之间,看见的除了枯燥的黄沙就是肮脏的黄土;进入沙漠之后,反而眼前一亮,看见平地崛起的壮阔岩山和山石之间延绵的枯枝干草。有着这么凌厉岩石的沙漠大约也属沙漠中的异类,据说好莱坞很多以火星为背景的电影都是在这里拍。


随着太阳的下落,山石和黄沙的颜色不断变化:金黄、橘红、血红、赤褐……终至浓黑。黑夜也沉沉埋葬了眼前这片将近一百年前阿拉伯大起义期间的战场。阿拉伯的劳伦斯更多是在欧美人——尤其是英国人——心目中的英雄;今天的本地人大多认为他是别有用心的间谍而已。客观的来讲,作为个人,他或许是有着美好的愿望帮助阿拉伯民族反抗土耳其帝国的统治和建立民族独立与自治;同时作为个人,他确实也无法抗衡和影响英法政府战后对阿拉伯半岛的背约和瓜分。劳伦斯一百年前在此为之战斗的理想,到今天仍然只是遥远的梦想。



晚饭在沙漠游牧族贝都因人的帐篷外吃烤鸡和烤洋葱,满面风霜的族长就着篝火弹唱不知名的乐器……本来风情十足的沙漠月夜,我却非常地不自在:一圈人七、八个只有我一个游客、女人。所以,餐后当埃及导游问我要不要往沙漠深处走走,我犹豫一会儿就同意了。可是没到五分钟我就开始后悔,这个导游之聒噪不休,令人发指!更可气的是他聒噪的全是沙漠月夜如何只有风声、寂静安详!



左右不是,只好回城去。进城后看见街边一个小广场内灯火辉煌,人们载歌载舞。跑下车去看热闹,原来是婚礼的预备礼。他们见了我一贯的好奇,因是喜事又很友好,请我喝咖啡,让我随意照相,还邀请我加入场内年轻人们的跳舞……总觉得这个晚会诡异……这次有经验了,很快就明白过来诡异在哪里:几百号老老少少从来宾到观望者没有一个女人……



我照了几张像后逃也似地离开,回酒店去。当我安安稳稳关上门,打开电视,听见烂熟的CNN新闻节目——难以形容那突然的亲切感——第一次觉得 Becky Anderson 那破风箱拉出来一样的硬邦邦的声音有这么动人。



第二天悠闲地逛亚喀巴这个有历史没文化的、夹在海滨和沙漠中间的城市。说它有历史,是因为此地从新石器时期开始便有人居住,还一度成为阿拉伯半岛和美索布达米娅平原之间的贸易关口;说它没文化,是因为从现有的文物和遗址俱难以推论任何高度发达的古文明和艺术。虽然海滨的漂亮是没得说的……



在非游客区的小饭馆里用了简单的午餐后仍坐大巴回阿曼。晚上在 Hostel 的客厅里和洛杉矶来的背包族、实习医生费尔南多聊天。他去了佩特拉两天刚回来,我们交换游后感,均觉中东地区包括约旦前景晦暗。这么一个让乐观主义者悲观,悲观主义者绝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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