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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军军长汤恩伯等人视察前方阵地(左2为汤恩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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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汤恩伯将军丧礼,家属围在棺木旁,神情哀凄。
汤恩伯将军早年曾经参加过北伐和对红军的作战,屡立战功。在南口和日寇死磕后,认真总结经验教训,创造性的运用毛泽东思想中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军事原则,在对日军和对共军作战中,积极保存自己实力并打击敌人,并使之具有汤恩伯特色,能够忍痛做到看在党国的份上也不拉兄弟一把,成为国民党各大小军事集团(大如卫立煌集团,杜聿明集团,胡宗南集团,傅作义集团,小如马家军,阎家军等等)中唯一没被歼灭的军事集团,经过短征胜利到达阿里山下。
汤恩伯将军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在长期残酷的战争中,他忠于党国、忠于总裁,忠于三民主义,为执行和捍卫委员长的反共路线而奋斗不息。几十年来,他在蒋委员长的领导下,英勇战斗,忘我工作,谦虚谨慎,忍辱负重,勤勤恳恳地为党国服务,不顾个人名誉,毅然举报混进国民党领导队伍中的左倾机会主义者大叛徒陈仪。把毕生精力贡献给中国的官僚、地主和资产阶级。
汤恩伯将军不幸逝世,是党国的一个重大损失。诸君都感到深切悲痛。我们悼念恩伯将军,要学习他的地主、资产阶级的革命精神和优良品质,化悲痛为力量,在以领袖蒋委员长为首的党中央的领导下,在蒋委员长的地主、资产阶级革命路线指引下,团结起来,为三民主义而奋斗,去争取新的更大的胜利!
虽然汤恩伯将军一度享有“水旱蝗汤”的美名,但还是安息吧!
戴笠和共产党
假如说戴笠不是反共高手,只怕很多人都认为这是胡话。可戴笠的确不是。军统的主要工作不是对付共产党,这方面,戴笠的成绩并不突出。
沈先生回忆,当时国民党特务系统政出多门,但是各自有自己的主要业务范围,其中军统的主要工作目标,初期是各类军阀,第三党派势力,抗战开始后,主要是敌伪。邱开基系统主要是侦毒缉私,邓文仪所部是空军系统(前二者最终被戴笠排挤吞并),康泽是武装特工,而国防部二厅是军事情报。反共,是中统的主要任务。蒋介石从自己的生存出发,不断平衡两统的工作,也不总是以共产党为优先。在1932年,军统的经费为80万元,中统仅仅为20万元,相差四倍之多。这也不奇怪,因为当时对共产党主要是军事围剿,情报工作的威力不及军事进攻,而对军阀政客,军统那一套江湖功夫比洋枪洋炮还管用,纵横折冲中原大战,搞垮唐生智,陈济棠,蔡廷楷都是戴笠的得意之作。蒋宁可把买枪买炮的银
子放到戴笠身上,收兵不血刃的好效果。
这也和两统的历史渊源有关。军统以戴笠为首,大量吸纳军界和帮会人员,是职业特务,普遍没有太高的政治素养,戴笠做事好像有个五字诀,“官办师群干”,对付出身于旧社会的各个阶层都相当有效,连胡宗南都说戴笠“人情世故熟”。但他本人对共产党的理论并不熟悉,这一套惯技用在组织严密,崇信信仰的共产党身上用处很小。戴笠为人好胜,且知道蒋介石对于反共的功绩最为看重,故此从没有停止过反共的特务工作。可惜收效甚微。这主要是因为戴笠根本就不允许军统特务对共产党进行深入的研究,以防赤化,同时一旦得到线索,必急功近利的进行逮捕,审讯,往往人也打死了,线索也断了。而中统就不一样,中统的人员多是出身国民党党务工作的人员,对共产党理论有较深的理解,不依靠刑讯,而依靠所谓“说理”的办法造成基层共产党人对信仰的动摇,制造叛徒,然后利用叛徒逐步深入,象多米诺骨牌一样给共产党组织造成巨大的危害。故此抗战之前,中统在反共的效率上面,远远超过军统。军统唯一一次比较大的成果是抓住了共产国际远东局总书记约翰.华尔敦(沈醉亲自执行的密捕,没想到华尔敦也是个徒手战高手,沈醉加上几个特务居然抓他不住,惊动了租界巡捕,密捕变成了庭审)。但华尔敦在法庭一言不发,军统竟然无法查出他的身份!而中统就成就斐然,顾顺章案,向忠发案,盛忠亮案等等,连连奏捷。戴笠对这一点非常恼火,但又不得要领,称他为反共老手未免太高,他在这方面比较外行。中统在抗战中因为对局势认识不深,同时受到军统排挤,普遍人员意志消沉,高级特工人员纷纷投靠日伪,抗战后被大量整肃或闲置,是国民党解放战争期间反共特工效率不高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是戴笠不反共,实在是“共军太狡猾”。戴笠的专长,不在对付共产党。但是军统内部却不乏共产党。沈先生笑称军统内部共产党有两派,一派称为老共产党,一派称为新共产党。
老共产党,就是被戴笠利用的共产党叛徒。戴笠对这些人虽然考察严格,但欣赏他们高超的工作水准和忘我的投入精神,故此每每重用,甚至引起一些老特务的嫉妒。其中比较有名的中共叛徒,包括余乐醒(戴笠的智囊,沈醉的姨父),谢力公(军统训练专家,大特务),王克全(原中共江苏省委书记)。其中王克全工作最为认真,成为军统内勤的台柱子之一,沈先生回忆此人后来因为重庆局本部遭到日机轰炸物资损失惨重,自认为准备不周,责任不可推卸,竟开枪自杀了。这些中共叛徒虽然叛变,但往往都是有才之人,而且对当时世界最先进的特务组织克格勃有着或多或少的了解,不只军统,其他国民党特务系统也都有重用者。张学良系统的特务头子黎天才,本是李大钊的亲信,就是在不肯叛变的情况下,由张学良爱惜其才气,保留了下来,后来受到“感动”的黎投桃报李,改变了立场。
还有一批新共产党,就不是戴笠想留的了。他们是打入军统内部的共产党员。军统组织严密,共产党怎能打入呢?沈先生说多半是军统自己招的。军统对于人员,要求还是比较严格。戴笠曾经屡次发文告诫下属:“不可用流氓”,“流氓只知招摇,用之未有不败也”等等。那时招收的人员越要求积极向上,其中隐性的共产党人或共产党同情者就越多。而军统因为自身名声不佳,招生又采取许多欺骗手段,使学生往往感到上当。这样,有机会的时候变成共产党的潜伏人员并不奇怪。比如军统著名的电讯总台案,就逮捕了一张姓报务员为首的六名共产党员。其中,职位最高的报务主任冯传庆,本来已经接到警报渡江脱险,避开了军统的搜捕半径。但是他没有经验,疲劳停下来休息,因出手阔绰,被当地农民作为日本间谍举报,假如他当时亮出军统的身份,大概也能逃过一劫,可是冯试图隐瞒身份,终于暴露。这六个人后来全部被戴枪决。戴笠包庇的东北救亡总会,更是共产党人刘澜波等活动的重要据点。但也颇有一些共产党人,最终作为军统人员在抗日的战场上以身殉国,直到解放后有关部门向沈先生核对情况的时候,才知道这些“殉职英烈”是共产党。不过,笔者以为,讨论这些人在殉国的时候属于哪个党派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他们都是为了民族的独立和自由而献出生命的,是中华民族共同的英烈。
沈先生有一个很敏感的话题,就是假如说国民党不抗日,军统不抗日,老先生就会很和蔼,但同时很坚决的给你纠正。比如戴笠,普遍认为他是一个没有政治思想的特工头子,而沈先生唯一谈到可算是戴笠政治思想体现的话,正是关于抗日,而且相当经典。
抗战中的军统
戴笠并非全无政治头脑,但大多数时候他是跟着蒋介石的思想运转,蒋要反共,他就想方设法的反共,蒋要和谈,他就把要在重庆“杀毛立功”的特务缴枪拘禁。唯独对于抗日,戴笠的政治思想非常明确。淞沪抗战之前,国民党大员们在南京开会,休会的时候议论纷纷,戴笠很坚定的对其他人说,这次我们一定要打了。国民党元老吴稚辉问他,武器,经济都差的那么远,拿什么打呢?戴笠说:“哀兵必胜,猪吃饱了等人家过年,是等不来独立平等的。”这句话给其他国民党人震动很大,后来成了军统对于抗日的经典创见。军统在抗战中的表现,是和当时的中国同命运的。据沈醉先生提供,军统局的正式在册人员和学员,在抗日战争中牺牲者就达18000人以上,而抗战结束时全部注册人员为4万5千余。其他附属人员牺牲者更众。因为材料的限制,这里大概只能从片面的角度描述一下抗战中的军统吧。
沈醉先生本人先担任虹口地区的对日情报收集工作,为日军排挤不能立足以后,转而带领特工潜伏人员深入浏河,大场,直达前线乃至于日占地区,亲身担任战场调查工作,为中国炮兵部队指示目标,鉴别战果,铲除,每日在生死线上徘徊,饮水三餐皆不能为继,但沈先生和其他特工人员皆以苦为乐,丝毫不以危险为念,与前线官兵同进同退,死亡相继,前后达数月之久,沈先生至今感激戴笠能够给他这样的为国效力的机会,认为是在军统最为快乐的日子。
要知道那时候沈先生已经是戴笠手下着力培养的四大金刚之一(陈恭澎,赵理君,沈醉,王天木,沈说其实是六大金刚,后面还要详细叙述),居然舍得放到前线,可见军统在抗战中的投入。根据沈先生回忆,当时国民党政府军并非我们一般所认为的一触即溃,特别是抗战前期,基于爱国热忱,他们的确进行了相当艰苦惨烈的抵抗。当时的军队往往是军阀的私人武装,和日军交战是第一次和现代化的对手进行战斗,那种立体的空前的杀伤力是当时国民党官兵简直不能想象的,而他们依然在那样地狱般的拼杀中和日军进行了勇敢的搏斗。军统西北区的一名高级特务宋良随卫立煌部增援山西。沈先生还记得他发来的报告,当时第二战区为了坚持等待中央军的救援,严令死守晋北门户淳县和原平,淳县经过三天激战失守,原平原订计划守三天,但是因为中央军遭到日军空袭,行动迟缓,阎锡山下令要原平再坚守十天。原平守军只有一个旅,而居然就真的孤军死守了十天,从城外直打到巷战。其间第二战区多次派兵增援,但因为势单力薄,只有两个连的援兵到达城内。卫立煌到达忻州已经是原平坚守的第十三天,中央军火速派第九军搭乘汽车夜行前进,救援原平。宋良就是第一批部队随军赶到的。结果他们到达云中河大桥的时候,只见周围阵地的晋军官兵皆“全体肃立,望北而哭。”原来就在那一天清晨,原平守军已经力竭城破,守军五千人,从旅长到马夫,除送到大白水的伤兵百人外,全部阵亡。日军后来发表的战报,宣称原平城内,往往一个院落因为反复争夺,中国官兵的尸体可以达到好几层。晋军一向因为战
斗力弱被称为“豆腐军”,而“豆腐军”的表现,也是这样令人心动,令宋良这样的老特务也不禁感到“吾河山终不变色”。
实际上,就是那些所谓的逃将,败将,也并非那样丑陋。对比原平,淳县的防守就打得糟糕,而负责防守淳县的晋军指挥官王靖国,当时是把自己绑在城门上和日军大战,最后被护兵强行抬下战场的。但是山西的军法官竟因为王靖国“擅自撤退”不能正法,愤而自杀!这些,都使我们作为后人,感到对当时历史认识的苍白无力。
戴笠本人,抗战初起,既是中国军队在淞沪战场的情报枢纽,沈先生回忆那些天戴从来没有过的精力充沛。沈先生的原话是:“他是中国人嘛。”他白天坚持在上海前线,一边忙于组织对日情报战,一边竭力建立军统武装别动队(后来的忠义救国军),协助正规军作战。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每天晚上还亲自坐车从上海到南京,向蒋介石汇报战况和情报分析。那时南京到上海铁路已经不通,汽车也只能灭灯行驶,日军飞机不断轰炸扫射,时时如身临鬼门关,戴却乐此不疲。
沈先生说他有一个奇怪的休息方法。戴笠好色是有名的,而他的好色居然能够帮助他保持充沛的精力就很少有人知道了。那时他白天奔忙一天,坐车去南京的时候,必要带上两个女特务和他坐在后排,一左一右,要求要漂亮,风趣,开朗善于说笑。一路从上海到南京和女特务说笑解闷,有时候给他作按摩,也不用睡觉,顶多靠在女特务身上打个盹,去见了蒋介石,谈话后又一起回上海,一路又是说笑不眠,第二天居然又精力充沛,生龙活虎,也是奇人。更奇的是他居然从这些女特务中挑出一个最出色的叫做叶霞娣,送给了他最亲密的朋友胡宗南作老婆!
军统的女特务多半都是青浦等几个训练班招收的青年学生,经过各种训练以后从事从军统文书到暗杀刺杀的各种工作,其中有一些就被派到军事机构,她们往往从事译电,秘书等工作,同时对部队主官进行监视。杜先生曾经在北京给某讲过一个关于她们的旧事,是某印象极为深刻的。那是中印缅战区成立后,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原定参战的指挥官陈诚和戴笠不合,因此军统最初没有派遣人员的准备。但陈诚因为卷入和美国方面合谋推翻蒋的一件案子,远征军改为由杜堇明指挥,军统随即派出人员随同远征军出发,其中就有一批星子训练班的女学员,到远征军中担任译电员。
因为和美英军配合不力,远征军经过苦战,终于失利。孙立人部新38师退往印度,在孙部的七名军统女译电员随同撤退。由于当时日军已经控制了主要交通要道,前进速度很快,远征军撤退中不断遭到日军的袭击,伤亡惨重。当他们退到印缅边境的当坡时,电台突遭日军的伏击。战斗十分短促,因为当时中国士兵已经弹尽力竭。转眼周围的掩护人员全部牺牲,剩下的七名军统女译电员被敌人追到一个山坡上。看到突围无望,这七名女特工人员砸毁电台,宁死不屈,每人高呼一声 中华民国万岁! 即拉响手雷,跳下山崖,没有一个被日军俘虏。七人中只有一个最年轻的姚姓女译电员因手雷没有爆炸而未死,但坠崖后四肢骨折,无力移动。四天后被亲中国的克钦族游击队发现,终因伤势过重,留下最后的
叙述后,也瞑目异国。
新38师是远征军损失最小的部队,其它部队延野人山撤退,竟有活活被蚂蚁吃掉的惨剧,连200师师长戴安澜也壮烈战死。但是,即便是损失最小的新38师,其突围竟然也如此惨烈。看来狼牙山五壮士那样的场面,在我们那场八年的血战中,是屡见不鲜的。这件事,也彻底改变了我在看电影中对“军统女特务”形成的成见。
当年的四月一日,军统在成立纪念日上,对殉国的七名女译电员进行了隆重的追悼,军统唯一的女少将姜绍英亲致祭词,并在重庆漕丝厂她的办公室窗外,种下了七枝连根的美人蕉,军统人员称为“七姐妹花”。我在杜公那里见过当时这些女译电员的毕业照片,那时大概她们还没有换装美式军服,一顶顶大盖型的军帽使她们看起来有点儿象苏联人。那个姚姓女译电员的头像上有个圆圈,其他的人都没有标记。她是个个子相当高的女孩子(从年龄上看,她可能不过二十岁),鼻梁很高,短的卷发,应该在当时是很时髦的,笑的灿烂而明亮,很难想象这女孩子会和如此惨烈的故事拉上关系。在这张照片上,我无法想象这样强烈旺盛的生命和死亡的接吻竟然是那样的一瞬。
很遗憾,这张照片在80年代曾经在孔庙作为军统展览的一部分展出,它的意义只是说明美帝国主义对于中国特务的训练。沈先生解放后在接受外调的时候才知道,在这七姐妹中,居然有两个是共产党员。当然,至死,也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身份。我以为这并不重要,她们牺牲的时候,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是不是共产党,她们是全体中国人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