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旧金山的夏天过去了, 不同寻常的是今年是”爱之夏” Summer of Love 40周年纪念. 1967年夏天, 从春假后直到十月份, 约有十万来自世界各地的年轻人聚集在旧金山Haight-Ashbury 街区和金门公园. 他们自认为是寻找和平, 追求平权, 发现新的生活方式一群, 犹如原始的氏族部落. 当时的加州州长里根曾评价他们”穿得象猿人泰山, 发型象简(泰山女友), 身上的味道象奇达 (泰山的大猩猩朋友)” (“dresses like Tarzan, has hair like Jane and smells like Cheetah.”). 十万”花儿的孩子们”的 “爱之夏” 将嬉皮士反传统运动推入了公众视野.
1967年的“爱之夏” 最早酝酿于当年一月份, 14日在旧金山金门公园里开始了第一批约2~3万嬉皮士的部落聚会”Gathering of the Tribes for a Human Be-In”. 著名诗人ALLEN GINSBERG, MICHAEL MCCLURE, 迷幻药研究与使用的倡导者伯克利加大心理学教授Timothy Leary等在集会上发表演说, 从而引起了媒体对旧金山Haight-Ashbury 街区反文化传统的嬉皮士群落的注意, 迷幻摇滚的诸多先驱乐队也在聚会上一露峥嵘. 被称为嬉皮士赞美诗的San Francisco (Be Sure to Wear Flowers in Your Hair)一曲更是把少男少女们对嬉皮士理想主义的期待推向了及至. 到了67年的夏天, 近十万男孩女孩们, 披着印第安的披风, 头簪野花和印第安珠串从世界各地来到旧金山, 踩着迷幻摇滚的鼓点, 向人们昭示他们反传统, 反越战, 争和平, 争平权的理念.
然而, 理想终归是理想, 反文化传统的嬉皮士运动仅仅代表一场理想主义的试验. 67年“爱之夏”的旧金山街头, 有人提供免费住宿和食物, 有医学院的学生提供免费诊所, 还有律师提供免费法律服务. 尽管嬉皮士们骄傲地在Haight-Ashbury宣示着他们价值体系, 在理想的光环下, 暗流始终没有停止涌动, 光明的一面和黑暗的一面在冲突着,激荡着, 是整个60年代充满矛盾的社会现实的反映. 嬉皮士们所找到的自由自始至终伴随着迷幻药和大麻的使用! 在黑人和西班牙裔中广为使用的大麻似乎使得当时的中产阶级的年轻人矛塞顿开, 对哲学有了换位思考. 可以这么说, “爱之夏”的纯情与智慧从一开始就被毒品和性滥交玷污了. 到了10月, 路宿街头的嬉皮一族由于高犯罪率, 毒品交易, 与FBI交恶等等原因, “爱之夏”终于走到了尽头, 嬉皮们以 “嬉皮之死”的游行结速了令市长头痛令市民大跌眼镜的聚会.
旧金山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今天, 徜徉在Haight-Ashbury街头, 街道是如此的静谧祥和, 40年前那场反传统的亚文化运动早已淹没在如烟的往事中, 几乎没有印记遗留下来, 真正让人们记忆起那段历史故事的, 只有如雷灌耳的迷幻乐队和他们的作品, 象 “甲壳虫”(Beetles), “死之华”(Grateful Dead), Jefferson Airplane等, 在当代流行音乐史上涂抹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如今, 每年夏天, 总有廖廖几个老嬉皮们会回到旧地凭吊, 在时间的长河里搜索他们年轻的心灵.
Photographs by Dennis L. Maness
(照片来自于旧金山公共图书馆图片展,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