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年(长篇连载-13)

阳光下,蠕动着,而不自知;夜里,冷得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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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球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集训就出了事故。

那天牙哥不知道是否许久未做要洗内裤甚至床单的春梦了,总之高度兴奋火力很猛,在轻舞飞扬的秋风中像一只瞪羚一样变奏狂奔,呲着漏风的参差不齐的巨牙喷洒着唯反刍类动物所特有的白沫,传切,过人,射门等无所不能。又一次被他突破,射门了!这一颗重炮势大力沉,作为守门员的亏亏(此时这么称呼他就进入了那个哲学上著名的“外祖父悖论”,但几秒后的遭遇就即将终身性地赐予该厮此雅号)见势不妙,抱着头向球门的角落做鼠窜之势,将背部留给了来球方向。一般的良民面对攻击有如此敏捷的应急反应已难为可贵并确保安全了,但牙哥是何许人也?那么大的球门射进去不是太容易了?要射就对准这个放弃抵抗的凌弱的并且处于移动中的身影发炮!把屁股对准我?那我就朝你腰眼射!(注:这些是鄙人的中肯猜测,但从此在日后的足球生涯中牙哥一蹶不振只是在我等的万般劝阻下才避免了他在17岁芳龄未及实际上的破瓜之年就草率挂靴)。

只听“唉呦”一声,亏亏的双腿像突然被人抽掉了筋一样一软倒了下去。

“我靠,是不是男人?你他妈是水做的?”当时的我显然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只是任凭下巴上无情的汗水不屑地滴在他的脖颈上。

亏亏没还口,甚至都没动,闭眼凝眉,一只手按着后腰,脸色转入青黄不接。

众多蓝白箭条衫都围了过来,小声的猜测着议论着。牙哥单膝跪地轻摇亏亏的肩膀,一幅抗战时期面对临终的战友索要党费的关切神情。

“我,三枪和牙哥把他抬到寝室,其余人想玩就玩,不想玩就散了吧。”说着我就抄起了他疲软的双肩,又换来了他一声呻吟。

 

“哥们儿,咋样了?啥感觉?”一进屋牙哥就如许久未见潘金莲的西门庆般急切。

“腰软软的......发空......怪怪的......”亏亏拖着即将壮烈牺牲的腔调。

“是快感还是不爽?”我插了一句。

“不爽。”这句到很肯定。

一会儿亏亏说要撒尿,我和三枪架着他走到厕所,一看他的尿,我们都傻眼了。火红火红的如专门生产红旗的工厂排出的废水般怵目惊心。

“你他妈这是尿血呢!”三枪喊了一声。

亏亏挤出了表示赞同的惨笑,“怪不得这么不爽。”

我们慌忙找来救护车将其送往医院,不久,诊断结果就出来了——肾出血。

 

由于该厮的肾受到了如此创伤,我们一直单方面认为他的肾一定永久性的亏了,并且都义气十足地对他拍了胸脯:“亏亏,以后要使老婆嫌你的家伙不够用就跟兄弟们说一声,赴汤蹈火两肋插刀不敢说,这点小事帮帮你还是没问题的。”结果该厮在大学期间就把一个师姐的肚子搞大了,而且据他不无得意地说是一炮打响,百发百中。

从此亏亏这个诨号依然出现在我们嘴中,但其所指在无情的现实面前已名存实亡。

 

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亏亏在先医院后家里休养了10多天顶着一身新近诞生的小肥膘重新在江湖上出现了。一复出就忙着减肥,用他灌了半瓶酒后的话说,“死也要死在球场上。”使得我军士气大振,让我几乎都要感激牙哥的铁脚和亏亏的衰肾了。

拉拉队的事情也搞定了,由柳娅全面负责。柳娅是一个个子不高眼睛很大小圆脸庞相当漂亮的小姑娘,喜动厌学,有两个逗人的活泼的酒窝(她后来在与我熟识后很认真地对我说她其实有四个酒窝,经我仔细观察后还是认定那不过是酒窝旁又多长了两个早逝的小陨坑而已)。据她说她们晚上还在一起练暂时保密的阵型和口号。

 

联赛很快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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