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小窗] 一个月里, 我 搬 了 五 次 家 (1)

徐曼小窗 (见于今天"北美时报"第22版)

一个月里
我搬了5次家 (一)

写在前面的话:

撩开帘,户外,由绿渐黄,阳光婆娑;推开落地玻璃门,风踅进,让秋进来吧,于是,满屋金辉!轻袅的音乐响起,窃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快活的女人!每逢晨起在这间地下室做这事时,满心欢喜!唯谢上帝不断地给我新感觉、新生活。

这故事注定要写,但真的不情愿写!实在荒诞又离谱,今年6—7月份,不到30天,我大大小小搬了5次家!!其间经历的酸楚成为我心头的一道伤——散发着鬼魅的、光怪陆离的伤。曾说过,喜新厌旧,喜欢搬家,住过多伦多诗嘉堡区几乎所有的房型,每搬一次家都带来新感觉、新见识、新快乐,你想啊:新房型、新房东、新饮食、新风味、新风习、新室友、新性别、新脾性、常常给我很多想象空间,当然,房价一次比一次高,感觉却一次比一次好,虽然此时我已经从高档公寓搬到地下室来住了。
上帝跟我开了个玩笑,让你一次搬个够!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爱搬家”?再说要掌嘴啦。


冬天里,那阳光般的女孩

她叫嫣子(我们都叫她椰子),无比好听的名字,再听见电话里她脆铃般的嗓音,真的满心喜欢!(女人如果喜欢一个人和事时,就是这样莫名其妙)许是缘分?去年快过圣诞节时,在找房子找的要崩溃、要绝望、决定抓阄之际发现了她的租房信息!无论房型、位置、价格等,都是我期望的,真是苍天怜我,便一个电话过去了。
从小就喜欢台湾宝岛,认识了三毛、琼瑶和林青霞后更甚,爱屋及乌,自是喜欢房东女孩椰子。说是女孩,其实她已30多岁,移民加拿大十多年了,未婚,但长相、性格特别是那橄榄色的皮肤,都极具青春活力,浑身透着男生的爽朗,连一同去看房、爱挑剔的“小如妹”也说这女孩可爱,定了吧!

“我也选房客选的苦啊,最后中意了3位,现在看来就是你了!能和大作家同处一室很荣幸,希望你在这里住的开心!”她也直言了对我的喜欢,为表诚意,她把房租让到了这类高级公寓的最低价。

她的闺房杂乱无章的令人难以想象,却很会过日子,一套2个卧房的单元居室,生是被她隔成了3个卧房-----主卧室是她与一个叫做“表姐”的大个子女生合住,其余两间出租,其中一间大客厅隔出的小卧室便是我的房间。它除了放一张我那不甘受屈的大床,其他都是“复式空间”了,但我喜欢这简单、全是原木的新装修,我那“化平常为非凡”的个性批;派了用场,弹丸之地,七拼八弄,没花几块钱,居然“山长水短”起来了。

“每次路过你门口,只要房门开着,我都会站一站,很享受你的房间,特别是你的大窗:象一副流动的画,可以看到几十里以外的世界最高塔,哇噻!特别新奇,亏你想的出来!”那羡慕的口气似乎我是房东?
因为房太小窗太大,我索性因陋就简,顺水推舟,不惜冒犯中国老祖宗的忌讳,把让整个窗户装饰成了我的大床头!白天看20层楼外姹紫嫣红的枫叶,晚上看401高速路流星般的灯火,百叶窗上“横空出世”了一把红白大玫瑰,小小的空间便因此空灵有趣了许多。

光天化日之下,她如此唇红齿白

可知,当初搬进来的第二天,椰子就变的不是嫣子,我的电话线莫名其妙地被她拔掉了。怎么回事?双方说好的,在我安装上程控电话前可以使用她的座机,我的手机是任打的,坐机仅用于发传真,电话线还是她的表姐帮忙拉的,仅仅一夜之隔,怎么…??
“没有!我从来没有同意过你可以用我的电话。”她唇红齿白、一字一句说这话时,我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话,甚至懒得拉她表姐出来作证,说什么都是多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如此信口食言,且连个招呼都不打?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我还能再说什么?
“好好好,随你吧,但愿我不要因为你改变我对台湾人的看法,但愿不要辜负你可爱漂亮的脸。”末了,我仅撂下这句话便不再言语。或许,我们之间的芥蒂就这样悄悄地埋下了,但我是个能忍让的人,不气急了就随遇而安算了,这尘世哪来十全十美?我惹不起你躲你远点好不好?见面点头说好话好不好?

日子倒也相处的不错,我是不错的“大厨”,她爱吃爱睡懒得动,所以但凡做了好吃的都忘不了她,即便睡了也把她拉起来吃,所以她经常“抱怨”我没安好心,存心害她,早晚让她“暴肥”,于是边吃边睡边减肥,最后开始跑健身房了;如果她“拾荒”或“淘宝”弄到了什么好东西,必是要拿给我分享,虽然很多“宝贝”都是我认为的“破烂”,除了占地方,一点用途都没有,但她却如数家珍,满脸绯红,可爱的紧,我没法不喜欢她,早忘了曾经的不愉快,还改变了我与女生难处的偏见。记得有一次风雪夜归人,她听见我的脚步声立马给我开了门:“哈哈,就知道是你!冷吧?快进来!”温润,今生难相忘,我们彼此常常这样互助。

又一次发现她“不对劲”是在一次聊天中,我告诉她这里公寓的一个清洁工,南美人,流里流气,每次见到我下去游泳,非围着游泳池打扫卫生,没话找话,更离谱的是有一次他在女更衣室清理时,门口连块告示牌都不放,恰我进去,他不仅不说抱歉或退出却出言暧昧,太过份了,便愤齿而去。不想椰子听见这事居然煞有其事地拿出了笔和本,说要记录详情然后去告他!(或许我比较老土,当地的规矩就应该这样?)我说不必吧,警告一下,离他远点算了,能把我怎么样呢?他找到这份工估计也不容易吧?她说不,这是骚扰!严重地骚扰!居然敢欺负到我们头上?起码去管理处告他,踢掉他的饭碗,让他马上给我滚蛋!哼,他总算犯到我的手里了!
我讨厌那个南美人,但他罪不当此惩罚吧?她说不,“一定要记录下来,然后你签字,我起码去写封信告他。”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情形,说着,笔下已经写满一大张了,然后让我签字,我说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头顶三尺有神灵。心想,这个椰子也太厉害点了吧?想起搬家第二天的不痛快,再看看着眼前的做派,真是倒吸了口凉气。

再次觉得她“不对劲”缘起隔壁室友劳拉,这天下午突然有同学造访她,怕影响房东休息,几个人压低嗓门、象作贼似地聊天说笑,椰子的表姐也加入了聊天。到了晚上把在我房聊天的劳拉唤了出去:“你们都在?来,开个会!”我冲劳拉挤挤眼窃笑,怎么这个台湾女孩竟用国内领导干部开会的口吻?或许她听到了他们下午的聊天?这大小姐脾气真摸不透啊,不是你亲口允诺,可以带朋友来家里访问、只是过夜要打招呼,免得吓倒起夜的室友么?怎么又说了不算?“会”后,劳拉哭了,她觉得很委屈。

猛回头,看见她,我惊呆了!

6月初,某日黄昏,与劳拉一起享受晚餐,眺望几十里外的世界高塔,蓝天白云,红瓦绿地,夕阳朗照,漫无边际的聊着,不觉中葡萄酒少了半瓶,两个女人真的很陶醉。突然她告诉我,房东椰子要给她长房租了,说是她的房租给的少了,她也找到工作了……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点不讲理呢?事先怎么不说?唉,她黯然神伤起来,让我想起“寄人篱下”,只好劝她熬过3年买了房子就好啦,椰子也不容易,好好的房子连客厅都租了出去, 但凡有点钱,也不至于把家弄的这个样子,她有她的难处吧,三十多的人了,还是单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说话间,椰子进来了,但我们没看见,顾自碰杯喝酒,等发现她时已经晚了,她的脸红扑扑、阴沉沉,房间的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我们挤了挤眼,亏得没说什么坏话,我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一点?或许她没听见,转身走了,我们这里继续碰杯喝酒,我劝劳拉开心点。
这天晚上,椰子到我的房间阴沉着脸通知我:“你在2个月之内准备搬家吧,请在这张纸上签字。”
我实在搞不明白、也服了这个女人,她的许多决定都令人莫名其妙,可以在瞬时做出且是一副覆水难收的神情,经历了前几次“变脸”,我已了解了她,但面对2张英文字,还要签字?我气愤了,便说,“对不起,我不懂英文。”“这里是加拿大,文件必须是官方语言。”“过去的租金收据你不都写的中文?”“但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所以要官方语言。”我来气了:“不要左一个法律右一个官方,以为吓唬乡下人?难道过去的收据就不负法律责任?在我搞不懂的语言面前,我拒绝签字!何况你总是这么莫名其妙!”说完我把它的纸条放回她房门口,继续坐在电脑前。

须臾,“咚咚——”她又敲门,以为象往常一样进来聊天,便没回头,盯着电脑随口一句:“请进。”随后不再有声响,凭着第六感觉,我突然发现有所不对,猛回头,我惊呆了!
这绝对是个太可怕的女人,如果我是个男人,如果这是在中国,我会把她从我的房间扔出去!

(未完,待看下篇)

一个月里,我搬了5次家一个月里,我搬了5次家[徐曼小窗][徐曼小窗][徐曼小窗]冬天里,那阳光般的女孩冬天里,那阳光般的女孩光天化日之下,她如此唇红齿白null光天化日之下,她如此唇红齿白光天化日之下,她如此唇红齿白猛回头,看见她,我惊呆了!猛回头,看见她,我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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