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的那年,文化大革命还在最后的挣扎中,那是一个寒冷刺骨的11月的一天上午。
出生的时候,不是孤独一人,因为有哥哥的相伴,那个比我早几分钟来到这个世界的男孩儿。
生我们的母亲,据说是难产。六斤半的我,和和我一样重的他,从母亲那瘦弱的身体里挤出来,母亲所承受的疼痛,在我27岁生女儿的时候,终于有了亲身的体验,而母亲的痛却是双倍的。
对我的到来,母亲是毫无准备的。不知是医疗技术的落后,还是什么原因,怀胎十月的母亲竟不知有我的存在。那种养儿防老的旧时思想,在哥哥的到来后,让已有两个女儿的母亲,欣喜万分。而我的存在,在那个困难的年代,是否多余,我不知道,也不需知道。
时间证明,母亲对我们的爱,是同等的。
从记事儿起,就特喜欢过生日。过生日有好东西吃,现在想来,无非是母亲花尽心思,变着花样做出的面食,就是那种不用菜肴就着,也能下咽的用白面做的甜甜的馒头。即使在生活好转,有了生日蛋糕之后,每年我们的生日,母亲还是会象征性的做一些面食,直到我们的离开。
不记得,小时候曾得到过生日礼物,因为父母没有多余的钱,长大了,也不曾有过生日礼物,因为我们长大了。年年的生日都是在母亲做的长寿面和馒头的伴随下度过,平平淡淡,倒也其乐融融。
来到欧洲,当我在生日那天,接到同事的祝福,拥抱和礼物的时候,让我着实有些惊讶。在我多年的记忆里,生日尤如家庭的节日,好像和外界没有着丝毫的关联。年年如此,同事们和我彼此间的生日祝福不会再让我感到惊喜,因为你已经知道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那心里曾经有过的感动,也在慢慢减少。或许是在这个人际冷漠的社会里,让我咀嚼到了同事祝福中的生硬,还是我的冷漠,让我觉得同事的祝福不是发自内心? 我也不知道。
又是一年的生日,一个过了而立,即将不惑的生日。一束老板的鲜花,同事的红包和几声祝福,和往年会有什么不同?有,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