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孙吉顺
闲聊时听惠兰说偶尔写诗的时候,心里是抱了一些冷淡的。这个浮华的时代,写诗的女子都绝迹了,莫不是写“梨花体”一样的诗。直到几十天后看到惠兰这本叫《飘香的毒药》的诗集,细读着每一行自然生发出来的诗文,才脸红地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纯粹、直率”是我看完这本诗集后的第一感觉。惠兰的诗,跟她的人一样,都是蹦跳着来到这尘世的精灵。
跟惠兰有过一段时间的同事关系,她给我的印象除了直率还是直率,有什么说什么。不要以为这样会伤人心,恰恰相反,她在美国多年的生活让她特别注意别人的心理感受。她总是在首先尊重你的基础上和你谈工作论事业,如果有人违反了她心里那条尊重人的法则,她会毫无留情的反击。别看惠兰是一个弱女子,性格倔强起来,真是着实可爱得紧,天王老子都不怕。她的率真,不只是在生活在工作上,更在她的诗中纤毫毕现。“醉后孤灯说情 / 酒醒依窗听雪 / 不对故国思故人 / 天下处处可为家 / 最是悲壮辞旧日 / 一路春风 / 十里豪情”。真的,如果不是看到她的诗,这样大隐于市的才女子,恐怕是要从我的朋友名单中轻轻溜走了。
其实看到诗集的名字《飘香的毒药》时,我是很震惊的。如此书名,难道不怕吓跑读者?!可是,读完惠兰的诗集之后,才发现这个名字的妙处。其实,在我们不是特别长的交往时间中,惠兰不断给我一个又一个的震惊:从她独特的生活方式到看待世界的目光及理念;从她正直善良的为人到把每一件具体事情做得周全细致;从她宽阔的心胸气度到不理会复杂人际关系就事论事的固执;从她如孩子般坚持自己理想的单纯到她诗歌只写自我的成熟和“狡猾”,进而把读者的心长久留在她的诗里。所有这些震惊,都体现在了她的这些分行文字里,也正是她自己性格的真实写照。
惠兰喜欢挑战,又乐于安逸;有时候安静,却又思想奔放;她有着一颗中国传统文化的心,同时又有一个聪明而条理的西方人的大脑。“毒药”二字,确是对惠兰本人和她诗歌的最大褒奖。“毒药如朝露里的野花 / 在无人的深林飘香 / 又如我无意抬头发现的 / 一棵灵芝 / 在悬崖绝壁处 / 微笑”。惠兰把自己融进了诗里,而诗歌,也便从此有了她洒脱纯粹的灵魂。
每次上 MSN 时,总会看见惠兰的签名:“心不上锁,明月常来。”开始还以为这是她心里忽然冒出的感想,后来才知道这是她诗歌里的句子。细细咂摸这话,似乎有某种哀愁在其中,又似乎希望满满地等待未来。
“我不想忧伤 / 可我不得不忧伤 / 为了一个冬天的梦 / 我已走得太远”。这是惠兰的诗《梦》中的句子。其实,读惠兰的诗,就如在梦中一般:一些意外,一些惊喜,一些悲凉,一些幸福。所有的梦都以“震惊”为底色或道具,所有的故事都曲折而美好,等到梦醒,嘴角都是浓浓的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