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五年级时,每天中午一辆校车单独接送他一人去初中上七年级数学快班的课——代数介绍。五月的一天放学回家后,睿突然问我:“妈妈,你是不是和老师说要给我考试?”“没有啊。”一头雾水。“那是不是爸爸说了?”“没听说。怎么回事?”“今天老师说要给我考试跳课。”抓过电话问老公,老公又打电话去问学校,才明白是学业顾问提出了建议。由学业顾问挑头,再次召开了由学区天才教育部主任、小学副校长、班主任老师、天才班老师、初中、新鲜人学校(九年级)的学业顾问和家长的联席会议,讨论睿下一学年的课业安排。
会上,初中的学业顾问首先介绍了睿的情况,“我问过数学老师,他说睿的成绩都是A,分组作业时需小心挑选同组同学,因为大家知道睿总能给出正确答案,倾向于抄他的。”“现在的课程安排对他来说太容易了点。”“睿很成熟,有时接他的校车到点时未到,他就不慌不忙地走回办公室,请秘书打电话给校车调度中心。一般这麽大的孩子,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害怕着急,有的甚至会吓哭了。”两位学业顾问强烈主张给睿考试跳过代数 I,甚至建议下学年睿同时上两门高中的课,接着又和小学副校长讨论起课时安排。
我是不大主张跳过代数 I 的,毕竟要多做练习才能学好数学不是?但听学业顾问的意思,不跳就要同时上代数 I 和荣誉几何,那就要比现在早起两小时上学,这有点太过分了。早一小时上学还说得过去,反正哥哥下学年上初中七年级,八点多钟开课,也比小学早一小时,哥哥起床了睿肯定也就睡不成了。沉吟了一会儿,向学业顾问提出,“我能不能先看一下代数 I 的教材?”“没问题,睿也可以同时上几何和生物。”
两天后睿背回了代数 I 和生物课的教科书。天,真要实施学区的口号 “挖掘出每个孩子的最大潜力”?生物书扔一边,拿过代数 I 翻了翻,还好,一半以上的内容睿都涉及过。叫过儿子,把联席会上的讨论讲给他听,“你打算怎麽办?”儿子抱起代数 I 读了一会儿,回答:“考试跳课!”“那你暑假时就得在家跟妈妈学。”儿子点头。大事底定,回复学校同意暑假时给睿考试跳过代数 I ,但不能早起两小时去高中上两门课。(急什麽,丁点大的小人,还是多睡点儿觉多玩会儿吧。)
一放暑假就带着儿子们回中国了,本打算玩中抽空教点,可人家根本没心学。算了,回来再说吧。几星期后回到家中,儿子依旧贪玩,三催四请,才不情不愿地随我上课,真个是皇帝不急急煞太监,气得我头顶直冒烟。就这样折腾了两三天,牙一咬心一横,罢罢,要读书上课的是你不是我,考不过就上呗,不就是再早起一小时嘛!从那以后,每天我备完课后,就说:“睿,妈妈准备好了,你什麽时候想学就来找妈妈。”嘿嘿,我不急他到认真上了,一小时之内准来报到。就这样每天我讲一小时的课,他再自己花个一个多小时做题,三周后就上了考场。学业顾问给了他三大份考卷,考了一上午,只错了一道小题。最后结论:跳过代数 I,直接上荣誉几何。
谁知这一跳居然让睿尝到了甜头——用点功就能免掉一年的课和作业,赚翻了。高中後又逮着两次跳的机会,自己张罗着,没爸妈啥事,就又跳过了化学 I 和拉丁 III,直接上了 AP 化学和 AP 拉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