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的回忆 作者 咕咚法师

土豆的回忆

作者 咕咚法师
让朴实以华丽;给无言以激情
  
  
  土豆,茄科茄属一年生草本。又称马铃薯、洋芋、洋山芋、山药、山药蛋、馍馍蛋、薯仔(香港、广州人的惯称)等。国外对它的称谓主要有,意大利:地豆;法国:地苹果;德国:地梨;美国:爱尔兰豆薯;俄国:荷兰薯。
  法师不厌其烦地把尽可能全的把土豆的称谓罗列出来,一是表达对这种农产品的敬重;二是要让不同地域、有着不同文化背景的人立刻明白这里在说着什么;三是要立刻让各位有个了解,这种食品是多么广泛地影响着我们的生活,以至文化。
  在当今,咱们这个传统的农业国家已经列入世界第4大经济实体的时候,饥荒已经开始成为我们上一辈人痛苦的回忆的时候,土豆,给我们人类带来的灾难和希望,至今依稀残留在现实中。
  有人列出300年来人类经历的重大自然灾害,其中在七项饥荒中我们中国竟然占了两项,而赫然也见到了1845到1849年的欧洲“马铃薯饥荒”。
  1845年,爱尔兰人赖以为食马铃薯爆发了枯叶病,这是一场空前的灾难,田地里的马铃薯绝收,约有一百多万爱尔兰人被饿死。一百多万人背井离乡移民去新大陆,绝大多数做了契约奴,既著名“白奴”。要知道当时的爱尔兰人口一共就只有八百三十多万,如果按国内一些学者保守的统计方法,当时的爱尔兰统计的在籍人口至少就减少了将近300万,仅仅按照他们的逻辑就可以“保守的”推论出一个结论,在那场大饥荒中至少三分之一的爱尔兰人被活生生的饿死。
  其实造成饥荒的主要原因并不在“天”,关键还是在人,土豆的罪恶没有因为饥荒在欧洲绝迹;其实,此前土豆就扮演了促进大英帝国走向繁荣的功臣角色。
  在16世纪80年代的英国还是个穷国,多穷?反正没有当时张居正掌权下的大明帝国富裕。当时的英国人连吃饭都困难,根本没那个精力欣赏什么辣妹组合和英超联赛。不过还好,1586年英国人在加勒比海击败西班牙人,英国这个岛国对海战还是很有心得的,胜利者总是要搜刮点战利品的。土豆就成里战利品,您看看当时的英国人穷的可以吧,连土豆都不放过,要在现在怎么也得搞几头西班牙公牛,抓回去骑着玩呀。就这样,土豆被第一次带到英国。也算老天开眼,不让英国人死绝,在英国统治范围内的爱尔兰的气候很适合土豆种植。土豆就在爱尔兰安家了,并繁衍了下来。到1650年马铃薯已经成为爱尔兰的主要粮食作物,使得爱尔兰人口从1672年的110万增加到1801年的520万,再到1846年的830万。这种短时间的人口增长在历史上是空前的。自然英格兰也没少沾光,人口多了,自然要干点什么,干革命,可不是武装革命,是工业革命,号称是不流血的革命。虽说后来19世纪40年代的“马铃薯饥荒”饿死不少人,但这时的英伦三岛已经非彼时的英伦三岛了,日不落帝国已经人口壮大,已经不惧怕饥饿了。
  
  土豆,这种原产于美洲、其貌不扬的东西,最早就被哥伦布连同美洲大陆一同被发现了,估计哥伦布先生看它太“土”了,口感也极其不好,都不好意思带回欧洲来,而是再后来,才被不知名的“小人物”偷摸地介绍到了西班牙,由于土豆在当时太上不了台面了,以至这位伟大的引进者的名字都不为后人知道了。
  使土豆真的成为一种特主要食品的国家,应该是俄罗斯,那时俄国也是农业国家,穷。十九世纪初期,统治俄国的彼得大帝估计鉴赏能力很差,或许审美趋向有问题,怎么讲?他到欧洲游玩,对欧洲许多的奇花异草视而不见,偏偏看上了土豆,以重金买了一袋土豆回来。这举动要放现在,国家元首用重金买土豆,早就糟到议会弹劾了,那时他是老大,没人管的着。他买回来了,还种在了宫廷花园里。世界规律都如此,上边喜欢的下边就会疯狂追捧,就这样迅速就发展到了民间。现在有人说俄罗斯是满大街滚土豆,或许有点夸张,但吃过俄式西餐的人,对俄罗斯喜欢土豆就了解了,而上年龄的人对赫鲁晓夫同志提出的土豆烧牛肉式的共产主义也应记忆如新。恰巧,俄罗斯也闹过饥荒!在在一九三二年至一九三三年集体农庄运动期间,现在的说法,当时饿死五千万以上,同时也有材料披露,许多人不是饿死的,而偷挖集体农庄地里的土豆,被当场处决的。
  
  法师手里握着一个新上市的土豆,看着上边斑斑麻点,仿佛看见那个时代许多母亲、妻子的泪迹,依旧还是湿润的。
  
  中国人对土豆的认识历史并不长,中国人比较喜欢玉米,欧洲人传统上比较讨厌玉米棒子,文学大师歌德就公开咒骂玉米是“恶魔的象征”,什么和什么呀,玉米怎么了。中国人引进土豆大概在清朝中晚期,从南洋过来的,而随着土豆的引进,中国人口迎来了一次比17世纪中期英伦三岛更猛烈的人口大爆炸!到清朝末年随着土豆在全国推广,中国人口达到了4个亿,而到了20世纪60年代土豆成为许多人口主要冬季食品的时候,中国人口已经上了7个亿!而进入21世纪的中国,炸薯片、炸薯条满大街横行的时候,中国人口站到了13亿上边。恰似当初,英国人19世纪借助因土豆而人口增长,促进工业革命开始的时候,现在的中国经济在总量上已经开始超英赶美了?我们叫:改革开放。
  土豆,壮哉!
  
  70年代的冬天似乎总比现在的冬天来的早,也比现在的冬天冷,风也也比现在的硬。在11月,那时人们已经穿上所有的冬装,所谓冬装,只是在夏装单衣和背心之间添加了棉袄。这个时候的冬储大白菜还没有下来,粮食还有定量的限制,猪肉到不限制,只是买不到,或没钱买。在东北的亲戚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托运来一麻袋土豆来,以缓解秋收后的难捱,秋后就难捱,冬后怎么办呀。
  托运单终于来了,因为要急着见到这远方的新鲜食品,上初中的哥哥主动提出去提货,那时的家长也没现在这么溺爱孩子,要去就去吧,只是大人出面帮助借来辆公家的三轮车。听说要去火车站取土豆。上小学的弟弟也非要去,哥哥平时最讨厌这个小尾巴,坚决不同意。最后还是大人帮着说了句话,才允许弟弟去帮助搭把手。哥哥无奈下,制定了严格的纪律:听话,不许说话!不许乱动!
  禁止哭是不用嘱咐的,那个时候上学了的男孩子都已经不会哭了,只是到了后来谈恋爱、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他们才重新又学会哭了。
  取大件包裹人家是不管送的,必须到火车站取,有时是西直门火车站,有时候是永定门火车站,那次是永定门火车站。从天安门广场东侧,到永定门火车站有10公里的路程,一个初中学生蹬着三轮车,后边坐个小学生,在光突突的马路上移动。现在的北京南城和北城发达程度估计差距有20年,这是北京市政府把90年亚运会选在北城的结果,使得北城发展迅速。而70年代的南北没那么大的差距,都是同样的荒凉。据说40年代北京陶然亭外还有狼出没,现在只剩下耗子没死光了。
  70年代的冬天是冷,风也真硬,而且去的时候是顶风,怎么回来的时候还是顶风呢?没有手套,棉袄也很短,几乎是空心穿棉袄,风直往里灌。弟弟在车上一动不动,要表现出很正常的样子,鼻子直往下流汤,不能显露出来,怕被哥哥骂,下次再也不带出来了,最难熬的是冻出尿来了,坚持,不说,直到回到家后,裤子终于湿了。
  
  当时土豆的吃法远没有现在丰富,炒土豆丝是很常见的,现在叫醋烹土豆丝。可能吃的东西太少,一般家里很少预备醋的,要吃鱼了,或吃炒土豆丝了,做腊八醋了,现去买点醋。这个活儿,小孩子爱干,副食店一般都不远,当时北京市的规划很科学,多少个居民必须要配多少副食店、粮店、电影院、公共汽车站等等都有具体规定,有没有买卖也必须要配备,其实天下就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怎么能没买卖呢。后来,经济发展了,副食店成了发廊,粮店成了火锅城,电影院成了恋歌房,公共汽车站建了个立交桥,方便了吗?方便了,反正家长不敢让孩子独自打醋去了。打醋,五分钱就灌一瓶子,小孩子打醋,去的快,回来的慢,边走边喝,开始是用小舌头舔,酸的,舒服,再小口喝,痛快!本来是满到瓶子口的,到家瓶子脖子已经空了。家长一般也不埋怨孩子,平时没什么吃的,喝两口醋怎么了,只是其他哥哥妹妹不高兴了,怎么这么美的事又让他去了,妈妈偏心!
  
  土豆去皮,切好的放在水里,驱除淀粉,否则就炒成糨糊了,呛锅放点花椒,最好带花椒籽的,花椒籽炸好了香脆好吃,放入葱花,煸炒后,倒入土豆丝,加盐,出锅的时候烹醋就可以了,味精、香油什么的就省了。土豆的另一种比较奢侈的吃法,就是蒸土豆,沾白糖,因为当时白糖比较紧缺。记得那时的老师给学生讲地理课,在说到台湾物产的时候总是感叹地说:等台湾解放了,我们就可以天天吃白糖了。于是,小孩子们天天叫喊着要解放台湾。
  土豆的极品吃法——灶坑烤土豆,那要在农村。现在满大街有人推着油桶改装的炉子烤白薯,法师比较怀疑他那个桶最初是装什么的,装汽油、柴油,或什么脂类的还将就,要是装什么苯、乙醚之类的是不是麻烦点呀。过去在农村,用柴锅做过饭之后,灶里剩下的余火位熄,放进土豆、白薯、老玉米之类的东西,等余火燃尽取出黑碳般的土豆,垫着衣裳角(烫手,抓着什么用什么),在寒风里边吃边扒开里边的土豆肉,吸哈着往嘴里送,绝对是人生的大享受。这个时候,什么白糖、盐都不用。看电视剧《激情燃烧的岁月》了吗,石光荣吃蒸土豆都撑的那个模样,要是吃这个灶坑烤土豆,哈哈。
  
  如果你还不把土豆当碟菜的话,就请看看你孩子对炸薯条、炸薯片怎样的痴迷,你就觉得土豆也挺可怕的。
  
  
  “老婆,把家里的炸薯条、薯片都给我扔到毛厕去,用马桶的水冲干净了它。”
  “放心吧,早都让咱们的宝贝吃了,通过他的小肚子,变成大便,进了马桶,用马桶的水冲干净了。
  “靠!还是晚了一步。“
文章引用自: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