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白玉洁和平常一样,给儿子穿好衣服,下楼做早餐。张毅还躺在床上。烤面包时,本来想只烤自己和儿子的,实在不甘心为那个负心又恶心的人再做早餐。可习惯性的,还是做了三份。不管发生了什么,日子还不是一样要过吗?一样是要送儿子上学,一样是要上班。
下午,前台同事给白玉洁发了条信息:Jessie,你三点钟的预约傅小姐到了。傅霞?她还来做什么?难道真以为白玉洁让她来补签文件?
白玉洁到前台把傅霞领到自己的办公室,两人都是表情麻木。面对面坐下,过了一会,傅霞先开了口:“Jessie,昨天晚上我家灯坏了,张毅过来帮我修灯,你不要误会了。”
白玉洁给了傅霞一个冷笑:“我家的灯坏了,都是我修的,张毅从来不会修灯。还有前天晚上呢?他也在你家,对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Jessie,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你们的家庭。”
这话听起来多熟悉啊!白玉洁想。几年前,自己对着张毅的前妻吴佩芸,也说过类似的话。她突然觉得很烦躁,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她站起身来,对傅霞说:“我们之前没什么好说的。”
傅霞走了。白玉洁没有象平时一样把她送出大门口。把办公室门一关,她给前台发了个信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今天不能见客户了,然后扒在桌上,无声地哭。这是她知道这件事后,流下的第一行泪。
临下班前,张毅打来电话,说是晚上不回家吃饭了。白玉洁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把电话断掉。是加班?还是找傅霞去了?他已经连理由都不编了,而白玉洁也不在乎他去哪了。又或者,他只是想当个逃兵,不想面对她。这一点,他比不上傅霞,至少,今天傅霞还敢在她面前出现,哪怕是来编个蹩脚的谎言。想当年,她和张毅的事被吴剑芸发现后,第一次和吴剑芸正面交锋的,也是白玉洁。看来,当逃兵,就是某类男人的特质。
晚上快十一点,张毅回来了。白玉洁在房间里等着他:“我想听你的解释。”
张毅显然准备好了怎样回答:“我不想解释什么,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白玉洁再次无话。是啊,她想怎么办?她能怎么办?男人有外遇,女人无非两个选择,一是忍着,二是离婚。和张毅在一起的五年,她要忍的东西已经太多,她还能再忍下去吗?她不知道。离婚,四年的婚姻,四年的纠缠,她离得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