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时，我是个混蛋！

十年 珠有泪


久在论坛潜水，看大家的感情世界。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类似的。别人的故事，也让我们得到启迪。今天，我也冒个小泡，希望我的泡泡又大又圆，把七彩的光芒折射到你心底！

本文的故事是根据我的真实经历改编的。要和大家分享这一段往事我可是要做一些牺牲的。首先我要承认自己早恋，而且是很早的那种。其次，我还要承认自己堕落过，或者说至少是差一点堕落了。


第一次见到乔的时候，米兰只有６岁。那时的米兰淘气得彪悍，身手矫健，爬墙上树不在话下，那是一般的男生都无法望其项背的。那时候大家都穷，没有什么丰富多彩的电视节目，也没有游戏机电脑等高级玩具，社会治安也好，没那么多拐卖孩子的。所以家长们都很放心让孩子在外面一起玩。那天，米兰和往常一样正领着一群孩子疯跑，跑着跑着看到前面有好多人围成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热闹。那时候的米兰多好奇呀，马上从大人们的腿下挤到圆圈的中心。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走，找你们家长去！”

“这么小就偷东西，长大了肯定不学好！”米兰看到两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站在中间，旁边的大人们都在七嘴八舌地教训他们。

“我们错了，我们以后不敢了，叔叔阿姨你们放了我们吧！千万别让我爸妈知道，我爸会打死我的……”看起来大一些的女孩一边痛哭一边求着情。她身边的那个男孩却一声不吭，反而侧着脸昂着头，一双明亮的眼眸中毫无惧色。

那目光投射过来，小小的米兰第一次感到了震撼。没有了人群，没有了责骂，米兰的世界刹那间如此安静。

从此以后，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就一直闪亮在心间。

其实刚刚的这一幕并不是米兰亲眼目睹的，只是她通过鹤子的描述想像的。米兰的幻想伴随着鹤子的声音插上翅膀，把她带到６岁的时候，溶入了乔的时空。

鹤子是米兰和乔共同的好友，对他们之间的一切了如指掌。鹤子活泼娇小，个性十足，在当时那是很受男孩子青睐的。可是乔却讨厌的把她称作“土豆”，一直叫到了现在。

初识乔的时候米兰已经１２岁了。也没有什么浪漫的一见钟情发生过。平淡得就如同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以至于米兰根本就想不起具体的时间和经过。当时的米兰性格开始叛逆，又受了香港电视剧的影响，觉得那些“边缘少年”特别的酷！于是就想模仿他们，米兰身边的朋友大概也如此吧。所以小小年纪的他们就背着大人抽烟，喝啤酒，男生们还去打群架。一些比米兰大些的少年就开始谈起了恋爱。米兰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是否懂得爱情，不过至少她知道愿意见到谁，愿意和谁一起玩。如果这种“愿意”就是“喜欢”的话，那么米兰认识乔不久就开始喜欢他了。那时的米兰虽然打扮和行事还像男孩子，可是心里已经开始转变了。米兰并不知道乔是否也喜欢她，她只是把那种感觉默默地放在心里。可是，周围的朋友总会有些早熟的，情窦初开的少女特别热衷于打听谁喜欢了谁。于是米兰拐弯抹角地了解到乔也喜欢她，想必米兰的心意他也得知了吧。于是，虽然没有当面的说过什么，他们之间却已经开始有了一种默契。可是这种默契对于米兰的作用却是让她不敢单独面对他，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要和他单独相处，米兰就紧张得什么也说不出。他们单独见面的场景常常是这样的：

米兰（声音战抖）：“你来了！”然后低下头，开始脸红。

乔：“嗯，我来了。”然后沉默。

米兰沉默着，乔就不说话，只是一直那样看着米兰。在他的目光照耀下，米兰羞涩窘迫，却难掩内心深处升出的喜悦！

他们就那样默默相对而立，用目光交流着思想，一个下午又一个下午。

见过乔的每天晚上，米兰都会在入睡前把她和乔在白天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的交流在脑海里回味一遍。伴着那种淡淡的羞涩，淡淡的甜蜜进入梦乡。那是一种奇异的幸福，你的心底有个大秘密，你想告诉全世界的人可是却不能。这种快乐埋藏在心底你得到的是加倍的幸福！米兰祈祷：让我的幸福一直持续到我们长大吧！

13岁的米兰上了中学，她渐渐懂得了要努力学习才能有美好的明天，也渐渐地开始厌倦那些抽烟喝酒只为了表达叛逆的行为。以前的那些朋友，有些和米兰一样“迷途知返”，有一些却真正的学坏了，开始往小流氓发展。那一段经历让米兰对后来学校的那些小混混特别的不屑一顾：就你们那样也算得上蛊惑？姐姐做小太妹的时候你们还穿开裆裤呢！

13岁的米兰梦想着和乔维系着美好朦胧的感觉，两个人好好读书，考到最好的高中，然后再考到同一所一流大学去，然后就可以对家长们骄傲地宣布她们的爱情了！天那，那该有多完美！米兰几乎已经看到旁人无限赞叹的目光了。可是乔却偏偏处于二者之间，他既不和那些小流氓一起去过分的鬼混，也不肯疏远他们。米兰常常劝说他好好读书，可是天性桀傲不驯的乔却一点听不进去，常常旷课，学业一塌糊涂。

少年的审美能力渐渐成熟，米兰越来越发现，乔居然帅得一塌糊涂！和他相比，米兰只是一个外貌普通女孩，虽然她有着比较出众的气质。乔的周围开始招来了一些莺歌燕舞。他和米兰在不同的学校，可是总有一些小报告打到米兰的耳朵里面让她很不舒服，虽然他们之间只是默契，并没有什么承诺。赌气的米兰在思想上也开过小岔。当时的好朋友大红的弟弟大军拼命地追求米兰。大红每天都在米兰的耳边替他说好话，听得米兰的耳朵都起了茧子。米兰并不讨厌大军，大军是个很淳朴健壮的男生。

暑假里乔忽然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没有和米兰打招呼。米兰的心里难受极了，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猜测。这样的不辞而别让米兰无法接受。整个暑假里，米兰和鹤子，大红，大军一起度过。小小年纪的米兰居然懂得了幽怨。快开学的时候乔回来了，和他的消失一样的突然。看到乔的那一刻，米兰的心都要跳出胸膛，可是表面上却淡淡的，甚至是刻意的不去理睬他。乔解释说被他妈绑架去了外地舅舅家，他是对着大家说的，眼睛却看着米兰。米兰故意不和他对视，摆出一副谁稀罕知道你去哪儿了的臭脸。桀傲的乔自然是不会俯就的，于是冷战开始了。米兰故意的和大军在一起，乔的心里五味掺杂：我不在一个月，你就变心了？打破僵局的是乔的表妹，那是个及其早熟古怪精灵的小丫头。她不断地告诉米兰：我哥在家里很不开心。看见你和大军在一起，他特别的难过。有一次喝了酒后他一直叫你的名字！米兰的心理防线马上崩溃，主动去找乔和解了。

米兰：“大军，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大军：“为什么？” 米兰：“其实我一直喜欢的人是乔。”

大军：“我不信！难道你不知道我多么喜欢你？难道我这样对你都不能感动你？”

米兰：“对不起大军，我不能欺骗自己的感情，我喜欢的人是乔，不是你！我和你之间只有友谊，希望我们以后还是朋友！”米兰伸出手要和大军握手。“分手还是好朋友”，这是米兰从言情小说中学到的，当时米兰觉得自己特别的成熟潇洒。

大军根本不理会米兰伸过来的手：“你敢再说一遍，你喜欢的是谁？”大军的面目开始狰狞。

米兰带着傲气坚定地说：“我喜欢的是乔！”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米兰的脸上。

很难想像刚刚的这一幕发生在两个只有13,4岁的少年身上。长大后的米兰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感觉是很有些滑稽可笑的。

米兰和乔的相处回到了原来的状态，米兰很开心。两个人都是倔强傲气的性格，这也是他们欣赏对方的原因。虽然都是不肯低头，不肯服输，他们却也不吵架，因为单独相处的时候米兰还是由于紧张而保持沉默。

就这样慢慢地陪着你走
月光如此的温柔
我的眼睛看着我们的影子
你的眼睛凝望着我的侧脸

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怀啊！那样的羞涩懵懂，那样的纯洁快乐，什么都不需要就已经很满足。那是一种最最纯洁的爱情，没有牵手，不懂承诺，纯净得容不下一颗小沙砾。英俊的少年又有点“坏坏”的味道，是很多少女的梦中情人。年轻的乔当然没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各式各样的“绯闻”陆续传到米兰的耳中。少女的心思还不太懂得伤心，但是那嫉妒和被欺骗的感觉却燃烧成怒火。米兰好想问问乔：究竟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可是这要怎么说得出口噢？米兰羞赧得想一想就脸红。终于，在酝酿了好久好久以后，米兰鼓起了勇气！

米兰：“你……你到底……”米兰的声音低不可闻，

乔：“什么？”

米兰低着头，咬着嘴唇，深呼吸一次，忽然用极快的语速说：“我问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她涨红着双颊，却抬起了头，第一次如此勇敢地迎视着乔的目光。

乔没有说话，深深地凝望着米兰的眼睛。少年的脸庞如此的英俊，目光那样的火热，米兰羞得恨不能马上消失在空气中。

乔微笑着对米兰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米兰很迷惑，追问：“什么意思？”

乔：“如果我不是真心，就让我变这个！”

原来，那是一只小乌龟。 米兰快乐得想飞！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对于爱情的承诺，也是唯一的一次。
在米兰和大军“分手”之后的一段时间，大军非常的心有不甘，不断的以道歉的名义找米兰说很后悔打了米兰一耳光。米兰说没事没事算了算了，可大军还是纠缠不断。甚至在米兰和乔出去的时候在他们后面悄悄尾随。乔气得要死，数次要冲过去和他拼命，都被米兰拦住了，弄得乔非常不高兴。

乔：“你什么意思？总护着那小子干什么？”

一听这酸劲儿十足的话，米兰哭笑不得：“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不想你们为了我而打架，大家都是朋友！” 那时的乔多么的高傲，怎能承认这么没有面子的事情？

乔：“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尊严！我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去打架！”说罢拂袖而去。

但是很快，乔就违背了自己的话。

那是一个飞雪乍晴的好天气，整个大地银妆素裹分外妖娆，真的是“天地一笼统，井上一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米兰和乔相约雪中漫步，殊不知大军怎么又找了来，就那样不远不近地跟着。乔的怒火以无可再忍，米兰见势不好，出言相劝。又回头告诉大军：

“你快回去吧，别再跟着我们了，我求求你了！”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乔更怒了，把大衣脱下递给米兰，米兰不接，他就直接扔到地上了。米兰只好狼狈地捡起大衣，踉跄地跟在乔后面，还在劝阻他，一边给大军使着眼色。大军却不走，还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迎了上来。米兰更急了。乔见状，也拾起一块砖头，两个人人手一块大砖头，相隔3米对峙而立。

霎时间天地静止了，只剩下两位大侠越来越浓的杀气不断升腾。米兰急得哭了出来，她仿佛看到他们一个躺在医院，一个身陷囹圄，或者是两败俱伤血贱残冬！

就在紧绷的琴弦就要断开的瞬间，军大侠出手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砖头高高扔过屋顶，挺胸扬眉豪气万丈地说：

“我不屑于和你这种人动手！”

乔又怎能甘于人后？马上也把砖头扔到更高的房顶，更加挺胸扬眉豪气万丈外加鄙睨目光：

“我也不屑于和你这种人动手！”

两人同时转身大步流星各自走开，米兰绝倒在地。


那时的“恋爱”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谈的，两个人又不在一个学校，见面的机会并不是很多。彼此的感觉只能凭借着信任去维系。终于又到了假期，有多一点的时间见面，可是因为要躲着父母，难度可是很大的。终于，米兰的“劣行”被一个烟头出卖了。米兰爸爸在家里的烟灰缸里面发现了一个可疑烟头，自己是不抽那种牌子的，最近也没有朋友来访，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米兰带人回来了，还是个会抽烟的！可是他却不动声色，晚上悄悄地告诉了米兰妈妈。米兰妈妈可是个火爆脾气，当时就急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乖乖女会认识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经过一番拳打脚踢（主要是大呼小喝吓唬人）威逼利诱，米兰只好背信弃义地把罪责推倒自己的好朋友大红身上，说是大红的男朋友抽的。因为大红比米兰大两岁，早恋也就还可以理解些。更重要的是米兰妈妈见过大红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于是妈妈就相信了，但是却禁止米兰再和大红来往。怀着对大红的无限歉意，米兰也侥幸能够躲过这一劫。当然，米兰不会真的和大红疏远的，后来的断交完全是因为其他的事情。虽然这次躲过了，可是米兰却心有余悸，不敢再和乔常常见面了，更不敢带他到家里。

米兰忘不掉的那个下午是她并不在现场的一个下午。当时的米兰也许正翱翔在数理化的枯燥天空里，也许正做着和乔长相厮守的白日梦。妈妈出差，不放心米兰，强制性的把她送到了大姨家。那时的通讯很不方便，走的匆忙，米兰根本没来得及跟乔打个招呼。当假期就要结束后米兰回到家里却从鹤子那里听到了梦碎的声音。

米兰的邻家住着一个和米兰年龄相仿的女孩，叫蓉蓉。虽然小小年纪就出落得白皙靓丽，身材窈窕，可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她有一个暴虐狂躁的父亲和只懂得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母亲，她是在父亲的拳脚下成长起来的。蓉蓉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孩，确切的说，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缺心眼”。据说是她小时候哭闹，被她父亲飞来的烟灰缸砸中了额角留下的后遗症。这样一个女孩子，又常常喜欢出去玩，自然就会成为那些“坏孩子”的目标。蓉蓉当时喜欢上了一个叫涛子的小混混，这涛子也是乔的朋友，他们常常一起喝酒。那天，是蓉蓉的生日，她想请涛子到自己家里玩，庆祝她的生日。那天下午，涛子他们一群哥们在外面喝酒，也包括乔。酒后他们借酒装疯一起到了蓉蓉家里，蓉蓉是真心喜欢涛子，涛子的朋友们来了那也不能赶出去吧。其实那群少年有一半只是因为心理叛逆装做混混的样子而已。可是有那么一两个却是真正的无赖流氓！他们唯恐天下不乱，怂恿着撺掇着大家戏弄蓉蓉。许是因为郁闷近在咫尺的米兰却无故“失踪”了吧，乔也参与了这出闹剧。

米兰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的起哄声掺杂着蓉蓉一会儿笑一会骂的尖叫声却弄得四邻不安。鹤子当时正好在蓉蓉隔壁她表妹的家里，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一切。听到那两个败类是怎样在阳台商量怎样挑唆着大家调戏蓉蓉，听到蓉蓉或羞或怒的尖叫。当然以今天的眼光来看，他们也没有怎么样蓉蓉，顶多是伸了伸“咸猪手”。不过当年的米兰可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污浊的事情。一颗尘埃都容不下的纯真又怎能放纵如此巨大的污渍？

米兰回家后，从鹤子那里听到这个噩耗。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可是，鹤子是决不会欺骗她的。米兰找到乔，质问他：

“你说，你有没有欺负蓉蓉？”

乔脸上的迷人笑容霎时僵硬：“我没有！”

“真的没有？”米兰的目光如炬。

“没有！”乔回答得斩钉截铁。 沉默，又是沉默。

终于，米兰打破沉默：“乔，我不相信你，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吧。”然后转身离去。

孤傲的乔僵立原地。追赶？解释？心高气傲的乔是不会去做的。 从那天起，他们就算是“分手”了，这一分，就是10年。

当时的米兰心里想：你算什么？难道我还忘不掉你？于是，她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中，终于如愿以偿地考取了全省最好的高中。而乔，依然游荡着，勉强进了最差的高中。

也许如果不再见面，一切也就渐渐淡忘了。可是偏偏的，总是能够见到对方，特别是放假的时候。乔越来越帅了，个头超过了一米八，身材健美匀称。面对着帅气的乔，米兰愈加自卑自己的近视眼。整天要好好学习，做乖乖女，没有权利去考虑自己的衣着和发型，不能像乔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们一样花枝招展。当然，米兰也不愿意像她们一样的俗气。

米兰不知道，在乔的心底，米兰依然是美丽的。，他喜欢她的清纯和超凡的气质。青春少女，身材如同柳枝抽条般的成长，不用刻意装扮，依然美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米兰恨自己的没出息，越是想忘记乔，越是忘不掉。每天临睡前，乔那张帅得要命的脸都会浮现在面前挥之不去。 大概是高一的时候，米兰有一天放学回家的时候被几个小太妹拦在了楼道里。这种阵式，怎吓得倒米兰？怎么说咱也是经历过风雨的，回想往事，米兰豪气顿生，也摆出一幅小太妹的架势准备迎战。

“你就是米兰？”为首的小太妹问道。

“对，就是我，有何贵干？”米兰干脆承认，藏头露尾决不是米兰的性格。

“噢，没什么，就是想认识一下你，仔细看看你。” 这个回答让米兰摸不着头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原来她就是米兰啊，乔喜欢的就是她！”旁边的小太妹小声议论。

米兰这才明白她们的来意。仔细看看，确实似乎看到过他们和乔在一起。

“我和乔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找错人了！”米兰拨开她们，继续上楼。

“米兰，我看不出你有哪一点好，可以成为他唯一承认真心喜欢的女孩子！”为首的女孩冲着米兰的后背喊道。

米兰恼怒，停下脚步回头说：“我好不好与你无关，他喜欢谁与我无关！你们犯不着找我来说！”

“你有什么得意的？你有什么了不起？乔那么骄傲都可以喜欢你，你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他！”

“你！……” 米兰气结，走回来居高临下地对着她的脸说：

“他喜欢我？他喜欢我他会和别的女孩不清不楚？连我的手都没有牵过可是居然会和你亲吻？？？”米兰终于想起曾经远远的看见，乔和她面前的这个女孩接吻。想起那个景象，米兰心如刀割，肠胃翻涌。

这次她没话说了，米兰抽身离去。过了良久，忽然听到后面喊道：

“他说过，他是不会碰他真正喜欢的女孩的！！！”女孩大喊，已带哭音，

“那次，是故意给你看到的！”

米兰狂奔而去。

这次的谈话，米兰深深的铭刻于心。可是依然，她还是没有勇气面对乔。乔也曾试图走近米兰，可是米兰每次总是躲开。那时的米兰，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站在阳台上，躲在窗子里偷偷地看着楼下的乔，听着他的声音隐约的飘上来。乔在楼下等着米兰，米兰却在楼上偷偷地看着乔。这是米兰的小小幸福。能够天天这样看着他，听见他，米兰已经很满足。

可是，这样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因为乔找到了工作。既然读书不行，就早点出来工作吧。工作后的乔就不再到院子里来了。米兰也曾到过乔工作的商场去偷偷的看他，不过那样被发现的几率太大了，米兰不敢常去。米兰发现，乔应该是真正的开始谈恋爱了吧。负气的米兰在日记里写下这样的句子：愿你的青春伴随着你的堕落一起被埋葬，陪葬着我五年的深情，就此尘封了少年时代的我痴痴的情事！

米兰终于上了大学，她知道，她和乔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了。可是米兰依然不能忘记乔。她幻想着，有一天，乔会来找她，告诉她依然爱她。他们牵着手走在校园里，走过旁人羡慕的目光。可是这种景象，只在梦中出现。每次梦醒，米兰更加怅然。米兰恋爱了，可是依然常常梦见乔。

出国之前，米兰忽然好想去找乔，因为也许这是最后的机会。米兰幻想着，当乔见到自己时惊喜地目光。那闪亮的眸子一定还同以前一样深邃炙热。他们面对面的坐在咖啡厅里面，四周响起柔曼的音乐。乔依然帅得瞩目，米兰也出落得楚楚动人。

沉默，熟悉的沉默，乔的目光深情地望着米兰。米兰终于不再躲避。 搅动着茶匙，米兰轻声问：

“这些年，你好吗？” “我很好，你呢？”

“我也不错。”米兰回答，“明天我就要出国了，走之前，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知无不答。”

“你，还喜欢我吗？”

乔不回答，轻轻抓住米兰的手，走出咖啡厅，他们漫步在夜晚的街道上，听不见街头的一切喧嚣，只有彼此的心跳。

就这样慢慢地陪着你走
月光如此的温柔
我的眼睛看着我们的影子
你的眼睛凝望着我的侧脸

也许他们，他们还会接吻……

可是当米兰来到乔工作的商场，才发现那里早已经物是人非。 也许，缘分真的已尽,只能在梦中回味!

来到异国，米兰的世界一样精彩。无奈虽然知道已不可能，米兰却依然总是在梦中圆那个梦。梦醒过后，悱恻之意缠绵不尽。 若如想见会怎样？ 假设只能是假设，生活还是要平淡的继续。也许，有些事情正是因着那份遗憾才成就了它的美！

忽然有天，多年不见得鹤子传来了消息。鹤子大学毕业后到了北京工作。老友重聚自然是欢喜无限。追忆似水流年，不胜唏嘘！鹤子也带来了乔的消息，他也在北京，混得还不错。 这些年来，米兰一直担心乔的生活境遇。毕竟，在该读书充实自己的时候乔没有好好的把握。得知他一切尚好，米兰很欣慰。

“其实米兰，我之所以一定要找到你，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乔你知道吗？”鹤子幽幽地说，

“我们每次聚会，他总是郁郁寡欢，特别是说起你的时候。我就问他是不是想找到你，再见到你，他却总是沉默。不过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呀，还是那样，死扛！”

米兰其实已经放弃今生和乔重聚的可能，就让那份美丽带着遗憾，那份遗憾带着美丽沉淀在记忆的最深处。谁知，竟然还有重逢的这天。

米兰拨通了乔的手机，

“铃，铃……”

"喂,你好!" 那声音如此熟悉,仿似从未远离。

近在咫尺，却是远在天涯！ 有泪轻轻滑落。

弹指之间，岁月流去，年少不在，容颜更改。转眼之间，他们已经分别了十年！

十年，十年！十年无知，十年懵懂，十年得意，十年风流，十年哀怨，十年感慨！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十年的时光，米兰不曾忘记，曾经无数次的想去找乔。但是她没有，因为她怕得意如他，英俊如他，已经遗忘。也怕，不同的经历和背景，渺小的他们负担不起重重的压力。

乔也不曾遗忘！那份情丝隐隐缠绕心头，一直寻找，却再也找不到。

终于再见，不用再假设。谈笑风生，淋漓尽致，没有丝毫陌生的局促。

十年的相思让他们懂得了一个词：缘分！

十年的分别让他们懂得了一个词：错过！

可是米兰终于忍不住说出：“如果能回到从前，我一定会去找你！”

是的，如果知道乔也从未忘记过自己，米兰一定会去找他，哪怕有来自各方的压力，哪怕明知道不能最终在一起！可是至少他们可以真正的爱一次！

米兰： “可是，为什么，你没有去找我？”

当时乔走在米兰的前面，他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 几秒钟的沉默后，米兰听到乔说：

“因为当时，我是个混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