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的民间传说有许多都是与美女有关联的,以下这四位神仙姐姐们据说全与性有关,并被封为性神。 第四性神:洛水女神宓妃 中国上古的时候,有许多关于女神的传说,其中以美着称的,当推洛神宓妃。她是上古大神伏羲的小女儿,在洛水游泳时溺死,但她没有像炎帝的小女儿精卫那样化为厉鸟,以衔石填海的方式展开可笑的复仇行动,而是转型为主管洛河的水神,大约是企图阻止它再度肆虐、淹死其它的无辜孩子吧。这种釜底抽薪的统治方式,显然比精卫的复仇主义更为理性有效。 宓妃的动人之处,不仅在于聪明理性,而且还在于她的美艳性感。据王逸注《楚辞—天问》宣称,当年后羿在世的时候,曾经在梦中与洛水女神宓妃做爱。这一传说强化了宓妃的风流语义,令她成为众多文人的“意淫”对象。 楚国大诗人屈原在《离骚》中诉说政治失意的同时,不失时机地回顾了他单恋宓妃的心路历程。当年他曾命令云神丰隆乘云驾雾,去寻求宓妃的所在。他把兰佩解下来拜托了月老蹇修去向她求爱,而宓妃起初半推半就,忽然又断然拒绝他的求爱。对此,屈原的失望难以言喻,他说,宓妃晚上回家时在穷石那个地方过夜,清早梳头时在洧盘那个地方盘起云鬓,一味只图守护美貌而自我满足,成天都欢快地在外游玩,虽然貌美却不懂得礼节,于是屈原宣布自己将离弃她而另作它求。屈原对宓妃的这一道德批评,并未击中女神的要害,反而露出了自己的“酸葡萄”心态。 魏晋诗人曹植在洛水边上写下《洛神赋》,形容她外貌“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远远看去,就像是太阳从朝霞里升起,又像是芙蓉站在绿色的波纹上,双肩瘦削,小腰婉约,秀颈修长,皎洁如玉,云鬓高耸,丹唇娥眉,明眸皓齿……,在她身上几乎堆砌了一切赞美女人的语词。尽管曹植笔下的洛神只是前女友宓妃的一个隐喻,但宓妃的美艳和魅力,似乎已成不可动摇的定论。 唐代诗人徐凝的一首《赏牡丹》诗,也透露出对这位上古美神的怀念:“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诗人怀疑洛阳牡丹是宓妃亲自设计和创造的伟大作品,因为它的美丽香艳,很像是宓妃小姐本人的化身。但除了美貌,宓妃的真正事迹,古籍却很少提及,由此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宓妃守望的家园洛水,是中原最重要的河流之一,滋养了汉文化的发育生长。据说当年洛水里出现过一只神龟,背上负着“洛书”,也就是一种奇特的龟文,记录了有关八卦方位的密码,世人称之为“洛书”,与另一部“河图”并列为中国史上最神秘的文本,向我们昭示了洛水的双重本性:一方面贡献美女,一方面出产玄理。从肉体和精神的两个方面,它勾勒了中国文化的上下边界。 第三性神:巫山神女 中国历史上最好色的女神是巫山神女。《文选—宋玉》注称,当年楚怀王出游巫峡,住在名叫“高唐”的宾馆里,大白天昏然入睡,梦见神女前来倾诉她的爱情,引得怀王龙心大悦,跟她热烈地云雨了一番,事后又在巫山南面修建“朝云观”,以纪念这场短暂而美妙的“一夜情”。后来楚怀王之子顷襄王在御用诗人宋玉陪同下游玩同一地点,也做了一个类似的美梦,顷襄王醒来后诉说了梦中奇遇,并下令宋玉作《高唐赋》和《神女赋》来描述这两场令人惆怅的梦交。其中的《高唐赋》以巫山云雨为整体性象征,夸张而热烈地描述了国王和女神的交媾过程。宋玉的辞赋制造了一个悠远的文化后果,那就是“巫山云雨”从此成为指陈男女交合的隐喻性代码。 上古时代的女神,几乎都出自名门望族,这是中国神谱的一个重大特征。巫山神女似乎也不例外,《高唐赋》注说她是炎帝的第三个女儿,名叫瑶姬,《太平广记》则说她是西王母的第二十三个女儿。瑶姬尚未出嫁就夭折了,葬身于巫山南坡,被称为巫山之女,生前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事迹,却洋溢着了罕见的情色光辉。《山海经—中次十一经》说她还叫“女尸”,这并非指她的死亡之身,而是指一种职业名称,即代神受祭的女巫。 瑶姬死后化成一株瑶草,叶子重叠茂盛,果实像菟丝子,据说吃了后可以增加妖媚指数,眼见得是一种用来催发情欲的药草。有人认为“瑶”字通“淫”,“瑶姬”这个名字,其实就是“淫姬”的另一种称谓。在一个以生殖力为标记的母系氏族社会,淫荡就是最高的美德。 “瑶姬”,是女巫、催情草及其媚术的三位一体,她的使命,就是用药草和仪式来制造情色的氛围,为部落男女的交媾、生殖和繁衍做出安排。在她身上,叠印着楚民族祖先女神的模糊原型。 宋代词人陆游无法压抑对巫山神女的好奇,曾经专程前往奉节凭吊。他在旅游随笔《入蜀记》里写道,民间将巫峡十二峰中最纤丽奇峭的一座命名为神女峰,从前,这里每逢八月十五月圆的时候,就有音乐声在峰顶盘旋,引发一片遥相呼应的猿声,直到次日清晨才慢慢终止。陆游登山的那天,天空万里无云,只有神女峰顶出现了几片白云,犹如凤鹤在上面起舞徘徊,久久不散。陆游为此深感惊异,以为那是一种小小的奇迹。但他并没有意识到,在所有这些奇妙的地理景象背后,镌刻着远古风俗的不朽生命。 第一、二性神:娥皇与女英 中国历史上最可歌可泣的性神是娥皇和女英。她们是尧帝的两个女儿,又是舜帝的爱妃,刘向的《列女传》记载,她们曾经帮助大舜机智地摆脱弟弟“象”的百般迫害,成功地登上王位,事后却鼓励舜以德报怨,宽容和善待那些死敌。她们的美德因此被记录在册,受到民众的广泛称颂。 大舜登基之后,与两位心爱的妃子泛舟海上,度过了一段美好的蜜月。晋代王嘉的《拾遗记》称,他们的船用烟熏过的香茅为旌旗,又以散发清香的桂枝为华表,并在华表的顶端安装了精心雕琢的玉鸠,这是记载中最古老的风向标,它可以为水手调整帆具提供依据。但这项发明却不能预测突如其来的噩耗。 舜帝晚年时巡察南方,在一个叫做“苍梧”的地方突然病故,明代王象晋的《群芳谱》记载说,娥皇和女英闻讯前往,一路失声痛哭,其情形很象孟姜女和韩娥,而她们的眼泪洒在山野的竹子上,形成美丽的斑纹,世人称之为“班竹”。她们在哀哀地哭泣了一阵后,居然飞身跃入湘江,为伟大的夫君殉情而死,其情状之壮烈,真是旷世罕有,显示她们自始至终都是忠于丈夫的模范妻子。但《水经注-湘水》对她们的死因,却有截然不同的说法,它宣称大舜出征南方,而这两位妃子是随军家属,在湘水里淹死,或许是因游泳时发生了不幸的意外。但《水经注》的文字过于简略,使我们完全不得要领。 娥皇与女英生前是贤妻良母,而在死后却成了风流成性的“湘君”,有的典籍则统称“湘夫人”,还有的则望文生义地弄出了一对“湘君”和“湘夫人”,并把被称为“湘君”的娥皇误认作男人。历史文本在漫长的转述过程中发生了严重失真。 《山海经》扼要地描述了湘夫人们在湘江流域和洞庭湖水系里兴风作浪的过程。她们死于湘水,此后突然性情大变,行为方式充满了哀怨,出入总是风雨大作,雷电交加,仿佛要把冤死的怒气洒向人间。她们四周还时常会出现古怪的神仙,长相很像人类,脚下手上却缠握着毒蛇,俨然是娥皇与女英的护法。这使她们的气势变得更加嚣张。这种氛围长期缠绕着湘楚人民,令他们的生活散发出诡异动荡的气息。 其实,娥皇女英姐妹还有一个奇特的前身,那就是被史学家忽略的羲和(娥)。这个羲和,又叫常仪、常娥或常羲(这三字古音相同,可以互换),在原始的神学体系中,她是大神帝俊的妻子,生下来就长发垂地,显出非凡的性感,曾为丈夫生下10个太阳儿子。《山海经·大荒西经》又称她生了12个月亮,所以是孕育日月的母亲大神。《淮南子》还说她是天上的御者,每天驾着六龙宝车载着日神巡察大地。 这个动人的传说揭示了羲和的本来面目。她原是古希腊神话人物,叫做赫利俄斯(HELIOS),是著名的男性日神,每天乘坐4匹喷火神马拉的太阳车,由东向西穿越天空,其情景真是壮丽炫目。尽管赫利俄斯在移民中国后没有改换名字(“羲和”与“HELIOS”的发音大致相同),却被置换成了女人,而且由大神降为祭司,职责也从太阳扩大到月亮。 舜在中国神话谱系中扮演了日神的角色,他的发音“SUN”,在全球各大古老文明体系中都是“太阳”的意思。但日神尽管炽热难当,却仍然需要来自妻妾的温存与关怀。于是,娥皇女英随舜下凡到人间,她们与大舜构成“一夫一妻一妾”的三位一体结构,并成为此后中国家庭结构的范本。 娥皇女英生前死后为什么会判若两人,这里隐藏着古怪的逻辑关系:死亡解脱了世俗的道德约束,让人们接纳了其生前被掩盖的一面。事实上,女祭司生前不仅要与其主祭的大神性交,而且也要跟其他男性祭司国王(酋长)交合。女祭司在性政治方面的出色表现,注定了她们与性爱的必然关联。娥皇女英就这样被当做模范造爱者而载入史册,她们在神的情欲时空里获得了重生。 |